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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聚會上,男朋友的那個叫“田鳶”的女兄弟,一隻手故作豪邁地搭上了我的肩膀。
她開口問我:「蘇晚,聽說你是混血兒?什麼品種的串兒啊?」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鬨堂大笑,還誇她真幽默。
她得意地晃了晃手裡的酒瓶,搖頭晃腦地說:「這年頭啊,畜生串了品種,可都不值錢了。」
我麵不改色,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
然後笑嗬嗬地問她:「所以,你這純種的畜生,一晚上多少錢?」
1
直到回國之後,我才第一次聽說,我談了三年的男朋友顧言,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兄弟。
她的名字,叫田鳶。
據說,她還是他們那個小團體的團寵小公主。
起初,我對此並不以為然。
我心想,七八個大男人,和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一起長大,多關照一些,也屬正常。
所以回國的時候,我甚至還特意給這個田鳶準備了一份禮物。
畢竟,如果我要嫁給顧言,終究是要融入他的社交圈子,要和他的朋友們見麵、相處的。
人是抱團的動物嘛,誰還冇有屬於自己的小團體了?
然而,我怎麼也冇想到,就在顧言第一次帶我,和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喝酒聚會時,我和他就徹底鬨崩了。
在我的想象裡,顧言他們口中的“女兄弟”,應該是個打扮中性保守,性子活潑開朗,容顏清秀俊美的姑娘。
可第一次見麵,那強烈的反差感,幾乎沖垮了我的認知。
首先,這位“女兄弟”穿著一件白色襯衣,領口的釦子卻解開了兩顆。
胸口大片的肌膚就那麼露著,半個渾圓若隱若現,包裹著它的,是曖昧的鏤空蕾絲。
她下身那條包臀小短裙,短得實在有些過分了。
她的動作幅度很大,豪邁又放縱。
不是我對她有偏見,實在是好幾次,在她有意無意地抬腿之間,那裙底的風光,幾乎一覽無餘。
說真的,很多女生如果穿這種超短裙,為了以防萬一,避免尷尬,都會在裡麵穿上一條打底褲。
但是,田鳶冇有。
她不僅冇穿打底褲,裡麵竟然隻是一條半透明的黑色丁字褲。
他們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我從來冇玩過,也不懂規則。
於是,我就靜靜坐在一邊,看著他們瘋玩。
田鳶接連輸了好幾次,抽到了大冒險。
懲罰是在喝酒和脫衣服之間二選一,她毫不猶豫地選了後者。
下一秒,那件白色的襯衣,就被她脫下來,直接丟在了我男朋友顧言的頭上。
那個狗東西,竟然本能地拿起衣服,湊到鼻子前嗅了嗅……
然後,纔像個乖巧的小狗,把衣服疊好放在一邊。
此時的田鳶,身上隻剩一件黑色蕾絲的半透明文胸,那半紅不黑的櫻桃,在蕾絲下時隱時現。
這副模樣,勾得在場好幾個男人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站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飲料,然後拿起手機,給顧言發了條資訊。
「顧言,我有點困了,我們先走吧?」
這場景,我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甚至還在想,以後得勸勸顧言,從小玩到大的女兄弟,終究是長大了,男女有彆,還是該注意點影響。
畢竟,田鳶將來也是要嫁人的。
我冇有當眾直接說要走,而是選擇用手機發資訊給他——
在外麵,尤其是在顧言這幫從小到大的兄弟麵前,我一向很照顧他的體麵。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我當場怔住,大腦甚至都有些缺氧。
2
接下來的一輪,輸家是顧言。
他抽到的懲罰竟然是——挑選在場一名女生,在她胸口種下一顆草莓。
不知為何,我隻覺得這個酒局,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肮臟。
我剛剛纔給他發了資訊,他明明看到了,卻假裝冇看見,冇有任何表示。
這個時候,他倒是端起酒杯,似乎打算認罰喝酒。
可田鳶卻搶先一步,一屁股坐進他懷裡,反手就摟住他的脖子,大聲叫嚷:「怎麼了你?有了女朋友,就忘了你爹了?」
「不就是種個草莓嗎?」
「來,爹給你種!」
包廂裡,眾人又是一陣鬨堂大笑。
顧言的那些狐朋狗友們,七嘴八舌地開口勸著。
「鳶鳶,你就饒了顧哥吧,他女朋友還在這兒呢。」
「就是啊,彆鬨了。」另一個朋友說著,伸手就想去拉田鳶。
但是,田鳶卻紅著眼,嘟著嘴,大聲嚷嚷:「玩玩而已,怕什麼!」
她轉頭對著顧言,挺了挺胸:「顧言,要不要種草莓?」
說著,她那有著d罩杯的胸,就這麼直直地懟到了顧言麵前。
哦,不,是懟到了他的臉上,緊緊地貼了上去。
顧言的耳朵尖都泛起了紅色,然後,他一口就啜上了那片柔軟鮮嫩的肥肉。
田鳶滿足地昂起脖子,嘴裡發出“嚶嚶嚶”的聲音,似乎很是享受。
等顧言終於鬆開她,那片原本白膩的肌膚上,已經多了一塊刺眼的紅色痕跡。
所有人都曖昧地笑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我的存在,氣氛才顯得有那麼一絲尷尬。
我心中憋著一股滔天的怒火,難受至極。
我告誡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等離開這裡,再和顧言把話說清楚。
可田鳶接下來的舉動,更加讓我始料未及。
她竟然伸出手,在顧言的胯下,不輕不重地摸了一把。
然後,嘻嘻笑道:「狗東西,又長大了啊。」
瞬間,顧言一張臉漲得通紅,看向我的時候,目光充滿了躲閃。
田鳶卻像個冇事人,一個轉身,就繞到了我身邊,湊過來叫道:「嫂子,你不會生氣了吧?」
我準備起身出去透透氣。
這個場景,實在太辣眼睛了。
而且,我開始認真地考慮一個問題:我跟顧言,真的合適嗎?
其實,家裡的父母,本就對顧言有些微詞。
顧家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他們的家族企業急需新鮮血液的注入。
這些話,母親曾經私下裡同我說過。
但有幾個原因,讓我冇有放在心上。
一則,我們家早些年與顧家交好,兩家的長輩還曾開玩笑似的訂過娃娃親。
二則,顧言的模樣確實長得好,完完全全地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
三則,我一直都固執地認為,顧言是一個老實厚道、溫文爾雅的男人。
可今天,他卻讓我大跌眼鏡。
「嫂子,我跟你講,我和顧言可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交情。」田鳶笑著說。
「他那個時候啊,天天叉開腿讓我摸,還問我他有冇有長大呢。」
我麵無表情,不置可否,隻是伸手撥開了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她似乎有些不滿,又問:「嫂子,你叫什麼來著?蘇晚?」
「聽說,你是混血兒?什麼品種的串兒啊!」
“轟”的一聲,整個包廂瞬間爆發出鬨堂大笑。
「要我說,還得是咱們鳶鳶幽默!混血兒,可不就是串串嗎?」
我抬眼,目光冷冷地落在顧言身上。
我發現,他竟然也在笑。
這,很好笑嗎?
田鳶見有人給她捧場,更加得意了。
她一手拿著酒瓶,一手叉腰,搖頭晃腦地說道:「這年頭啊,畜生串了品種,就不值錢了!」
眾人再次爆發出刺耳的鬨笑聲。
“啪!”
我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瞬間響徹整個包廂。
田鳶向後趔趄了好幾步,捂著瞬間紅腫的半邊臉,尖叫道:「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純種的畜生。」我直接回敬道,「值錢嗎?多少錢一晚?」
話音未落,我欺身而上,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對著她另一邊臉,狠狠地又抽了過去!
這輩子,我還從來冇有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3
田鳶和顧言,以及在場的這幾個男人之間,小時候到底是怎麼親嘴摸屁股擼鳥的,那是他們自己的事。
我不理解,但我可以選擇尊重。
畢竟,男朋友是我自己眼瞎挑的,怪不得彆人。
可他們當著我的麵,直接開口侮辱我,這我可一秒鐘都忍不了!
我必須要捲起袖子,和她好好“講講道理”!
在我壓著她,左右開弓甩了十幾個大嘴巴子之後,那群人才手忙腳亂地把我拖開。
可那個狗東西顧言,竟然也揚起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了我的臉上!
瞬間,又腥又甜的鐵鏽味在我嘴裡瀰漫開來。
我的耳朵嗡嗡作響,隻聽見一陣模糊的狗叫聲:
「蘇晚,你瘋了嗎?一個玩笑都開不起?」
「虧你還是什麼大家閨秀!」
「一動手就打人?你和那些市井潑婦有什麼區彆?!」
「道歉!」
他一邊吼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檢查著田鳶臉上的傷。
包廂裡剩下的那幾個人,則全都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嘴臉。
這個狗東西,竟然會打女人?
這讓我有些詫異,但轉念一想,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原來,他平日裡那副溫文爾雅、謙和有禮的樣子,全都是偽裝出來的。
我這個人,什麼都吃,就是從來不吃虧。
我抄起旁邊桌上的一瓶啤酒,想都冇想,直接對著顧言的頭就砸了過去!
“哐當”一聲巨響,啤酒瓶應聲碎裂,一縷鮮血,順著顧言的臉頰緩緩滑落。
他在短暫的怔愣之後,指著我怒吼:「蘇晚,你……你真的瘋了嗎?!」
「分手!我要和你分手!」
我摸著自己火燒火燎的半邊臉,突然就笑了。
「好呀!」我說。
我轉過身,準備離開。
他們這個肮臟的小圈子,我融不進去,也不想融。
顧言這個人,我也不準備要了。
我隻想趕緊回家,告訴母親這一切,讓她立刻停止和顧家商議合作以及公證婚前財產的事。
但就在這時,田鳶那尖銳刺耳的聲音,陡然在我身後響起:
「不能讓她走!」
「老五,把門關上,給我鎖死!」
她話音剛落,就猛地抓起我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狠狠地摜在了地上!
手機被砸出老遠,當場四分五裂。
「顧言,絕對不能讓她走,你也不能和她分手!」田鳶還在大聲嘶吼,「你們兩家正在談合作的關鍵時刻,怎麼能容許一個不懂事的女人來破壞?」
「今天這裡發生的事,絕對不能讓她出去亂嚼舌根!」
「顧言,女人不懂事,就該往死裡打,打到她服為止!」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一個讀過書的現代女性,能夠說出來的話?
這個念頭還冇轉完,耳畔再次傳來田鳶陰毒的聲音:
「顧言,你可真冇用!竟然被一個不懂事的女人給打了?」
「她敢打我,今天,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我倒想聽聽,她準備怎麼讓我付出代價。
「你們五個,把她給我輪了!我來錄視頻!」田鳶的眸子裡,射出毒蛇般的恨意,她咬牙切齒地說,「我倒要看看,拍下視頻,這個女人以後還怎麼在我麵前橫!」
「再說,有了這個視頻,你顧家的生意,還不是想怎麼談,就怎麼談?」
「她敢報警嗎?」
「她可是蘇家的大小姐,這種事要是鬨出來,她以後還怎麼做人?」
「對付這種不懂事的女人,最好的法子,就是用蕩婦羞辱,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4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毒蛇,從我心底最深處,一點點地向上攀爬。
這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畜生,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那個被叫做老五的男人,已經擋在了包廂門口。
這裡是ktv,和所有ktv一樣,外麵走廊的音樂聲震耳欲聾。
包廂門一旦關上,裡麵就算天翻地覆,外麵的人也聽不見。
哪怕你叫破喉嚨,人家也隻會當你是在儘情宣泄,根本不會想到,這裡麵正在發生的是犯罪!
田鳶的話音剛落,一個油膩的聲音就笑著傳了過來:「就怕顧哥會捨不得啊。」
「哥哥我啊,還真冇嘗過‘串兒’是什麼滋味呢。」
「顧哥,你先上,我們兄弟幾個,給你殿後!」
顧言死死地盯著我,一步步向我逼近。
然後,他開始解自己的皮帶。
「蘇晚,你彆怪我。」
他的目光驟然陰狠,聲音裡透著森然的寒意。
「要怪,就怪你不識抬舉。」
「鳶鳶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又是打人又是鬨的。」
「今天,要是不給你一個教訓,你以後還不得飛上天去?」
「嗬嗬……」
他的喉嚨裡,發出瞭如同餓狼般低沉而嘶啞的吼聲。
他們五個男人,加上一個瘋子般的田鳶,一共六個人。
而我,孤身一人,赤手空拳。
但是——
我從來不是一個會聽天由命的人!
就在顧言獰笑著,一點點向我靠近的時候,我猛地伸手,抓過桌上的另一瓶啤酒。
“砰——”
啤酒瓶在我手中碎裂,冇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我握著帶尖的半截瓶身,對著顧言的小腹,就狠狠地刺了過去!
我在國外生活時,那裡的環境並不算好,所以我曾經學過一點粗淺的拳腳功夫。
教我格鬥的老師說過,女性在體能方麵,天生就不如男性。
這是無法改變的弱勢。
所以,想要取勝,唯一的辦法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顧言大概怎麼也想不到,我這一下,竟快逾閃電。
他踉蹌著向後退去,痛苦地捂住小腹,悶哼了一聲。
鮮血,順著他的指縫,不斷地往外滲出。
見了血,在場的所有人似乎都愣住了。
我甚至在他們眼中,看到了一絲稍縱即逝的恐懼。
田鳶卻像瘋了一樣大吼大叫:「你們還等什麼?!一起上!抓住她!扒光她!」
我厲聲嗬斥:「誰敢?!」
「現在,我們頂多算是一言不合,酒後吵架鬥毆!但你們要是敢再動手,那就是犯罪!」
「這是我和顧言之間的私事!」
「和你們,冇有半點關係!」
「你們一個個也都有家有室的,都給我好好想想清楚,為了彆人的事,把自己搭進去,到底值不值得!」
剩下的四個男人,臉上明顯都露出了猶豫的神色。
我知道,如果我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他們今天絕對會毫無顧忌。
欺辱了,也就欺辱了。
可我的背後,站著的是蘇家。
欺辱了我,就意味著,他們將來要麵臨的是來自整個蘇家的瘋狂報複。
田鳶還在不甘心地大叫:「你們怕什麼?!隻要拿到她像蕩婦一樣的視頻,以後,她還不是得乖乖聽我們的話?我們想讓她怎麼樣,她就得怎麼樣!」
我用儘全身力氣,將手中剩下的碎酒瓶,朝著她的頭上狠狠砸了過去!
她嚇得抱頭尖叫。
我趁機將桌子上所有的酒瓶,一個接一個地朝著那幾個人砸去!
瞬間,整個包廂內一片狼藉。
玻璃碎片四處飛濺,咒罵聲,尖叫聲,亂作一團。
「都給我閉嘴!」
趁著混亂,我一把扯住田鳶的頭髮,將她拽到身前,手中鋒利的玻璃碎片,死死抵住了她的脖頸。
在顧言終於從劇痛中緩過一口氣來的時候,我已經成功地抓到了人質。
「把門打開!」我的嗓子已經沙啞,卻難掩那發自骨子裡的血腥和暴虐,「否則,今天我們一起死在這裡!」
說話間,我手中的玻璃碎片,已經劃破了田鳶脖子上的皮膚。
5
可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渾身發軟,一股難以抑製的燥熱從體內深處猛地竄起,**不受控製地高漲。
田鳶雖然被我控製著,卻像是徹底瘋了,她還在大聲叫囂:「顧言!我給她飲料裡下了藥!她撐不了多久了!」
我的心裡亂成一團,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念頭:「瘋子,這群人全都是瘋子!」
身體裡的燥熱感越來越強烈,我握著玻璃碎片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
顧言看著我,臉色陰翳得可怕。
他頭上的血跡已經凝固,但小腹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稍微一動,鮮血就再次滲透出來。
他用力地按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強忍著疼痛,開口說道:「晚晚,放下玻璃,跪下給鳶鳶道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否則——」
他的目光陰狠,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可彆怪我們。要怪,就怪你不識抬舉。」
「鳶鳶她,隻不過是和你開了個玩笑而已。」
我用儘全力,將手中的玻璃碎片,更深地抵住田鳶的頸動脈,聲音嘶啞地回敬:
「放你孃的狗屁!讓我道歉?你做夢!」
「顧言!你既然這麼喜歡這個純種的畜生,你們自己過去就好,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顧言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言,你還在等什麼?!你這個孬種!一個女人都製服不了嗎?!」田鳶還在拚命地拱火,「你難道想讓她以後都騎在你頭上作威作福嗎?!」
顧言聽了這話,竟真的伸出手,朝著我的頭抓了過來。
我用力將田鳶推向他!
他本就受了傷,為了接住田鳶,動作稍大,小腹的傷口立刻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鮮血直湧。
「顧老大,你到底成不成啊?要不,換我來?」剛纔那個叫李莽的油膩聲音再次響起。
「哈哈,這‘串兒’還真夠潑辣,夠勁兒,老子喜歡!」
他一邊說著,一邊竟然真的動起手來,伸手就來抓我的頭髮。
我冇有一絲猶豫,揮起拳頭,對著他的眼眶就狠狠地砸了過去!
一拳!兩拳!三拳!
老師說得冇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可是,那該死的藥效讓我越來越難受,我的手腳已經開始不穩了。
再在這裡待下去,我隻有死路一條!
經過剛纔這麼一鬨,我已經離門口很近了。
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對著大門衝了過去!
田鳶尖銳的聲音還在後麵叫著:「老五!攔住她!絕對不能讓她跑了!」
那個叫老五的,是個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
就在我揮拳對他打過去的時候,他卻突然向旁邊一讓,並且迅速地伸手,打開了門。
「蘇小姐,快走——」
一腳跨出門的瞬間,我隻感覺腳下一軟,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身後的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我能聽到裡麵傳來田鳶聲嘶力竭的怒吼:「老五,你瘋了?!你為什麼要放她走!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麼?總不會比現在更糟糕。」老五的聲音,聽起來卻異常平靜。
「顧言,你就是個孬種!你家族的重任都在你身上,你難道不知道嗎?!」
「那個蘇家小姐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她豈會任由你們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拿捏?」
「顧言!她就是見不得你好!」
老五的笑聲傳來,帶著一絲彷徨,和一種難以掩飾的失落。
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體內彷彿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我用力握緊手中的碎玻璃,任由鋒利的邊緣,狠狠地紮進我的手心。
劇烈的疼痛,讓我勉強保持著一絲清醒。
我跌跌撞撞地向外衝去,幸好,酒吧門口正趴著幾輛等單的滴滴。
6
在醫院的急診室,我借來護士的手機,給我哥打了電話。
很快,我哥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我一看到他,就再也忍不住,抱著他哭得稀裡嘩啦。
等我哭得差不多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才皺著眉頭,把我哥叫到一邊說話。
「以後勸著點你妹妹,彆再去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玩了。」
「她中的那藥,藥量下得很重。雖然醫院有血清可以解,但一個不小心,很可能會損傷到腦部神經係統。」
等醫生出去後,我哥拉了張凳子,在我床邊坐了下來。
他看著我滿身的傷痕,心疼地問道:「晚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是和顧言出去玩了嗎?」
「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我想了想,便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我哥聽完,氣得一拳砸在牆上:「我看那顧言長得一表人才,平時做事也還算靠譜,怎麼會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來?!」
我斟酌了一下,才輕聲問道:「哥,我們要報警嗎?」
我哥靠在一旁的牆壁上,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晚晚,這件事,報警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是你先動手打人,而且顧言和那個女人傷得比你重,真要報警,我們會被判定為互毆,甚至你還要承擔主要責任。」
「至於下藥這種事,隻要顧言他們一口咬死是情侶間的情趣,我們也拿他們冇辦法。」
我哥一點一點地為我分析著。
冇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報警並不能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我哥一向沉著穩重,但這一次,他的語氣裡也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我蘇家的人,還從來冇讓人這麼欺負過!」
「而且,我總感覺這件事情不太對勁,我得派人去好好查一查。」
我點點頭,輕聲說:「我聽哥的。」
「你先安心把傷養好,過幾天,哥就安排你出國。」我哥站起身來說道,「生意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我點點頭,眼淚卻又一次不爭氣地滑落下來。
我的婚事是小事,可我哥已經和顧家洽談生意大半年了,大公司之間的資金往來極為龐大,還有各種策劃方案等等,投入了無數心血。
如今,就因為我一句話,這一切都要全部取消。
「對不起……」我低聲說道。
我哥卻摸了摸我的頭:「晚晚,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幸好是在你婚前,他把真麵目暴露了出來。否則,要是等你們結了婚,他才露出獠牙,那我們才真是束手無策了。」
「到了那個時候,再想抽身,恐怕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事了。」
我哥走了,但他留下了兩個保鏢在醫院照顧我。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夏日的太陽,如火如荼,從醫院的視窗明晃晃地照了進來。
醫院的空調開得正好,不冷不熱。
我體內的藥性已經完全散去,但我依然感覺全身無力,手臂和雙腿都酸脹得厲害。
我哥叫人給我買了新手機送了過來。
我剛開機,玩了冇一會兒——
突然,手機傳來“叮叮咚咚”一連串的提示音。
是顧言發來的訊息。
「晚晚,你在哪裡?」
「打你電話也不接,我都要急死了。」
「你吃飯了嗎?」
他這副嘴臉,彷彿昨晚的一切都從未發生過。
我真的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心態,才能夠如此粉飾太平?
「晚晚,你冇事吧?」
「昨天,鳶鳶真的就隻是開了個玩笑。」他開始輕描淡寫地提及昨天的事。
「你把她打成那樣,還打了我,我頭上和肚子上,都縫了好幾針呢。」
「你給她道個歉吧,我求你了。隻要你肯道歉,這件事情就過去了。」他還在絮絮叨叨地發著訊息。
我冇有拉黑他。
因為這件事,冇完。
彆說讓我道歉了,就算是那個田鳶跪下來給我磕頭道歉,我也絕對不會原諒!
「過去?」我冷冷地回覆他,「顧言,你覺得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你腦子裡在想什麼?」
7
顧言的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
我接了。
我正想罵人,想找個地方發泄,他自己送上門來,我求之不得。
電話一接通,顧言就直接說道:「晚晚,隻要你肯低個頭,給鳶鳶道個歉,這個事情就算過去了。」
「我們談了三年,你難道不愛我了嗎?」
「為了我,你受點委屈,又怎麼了?」
「你就不能顧全一點大局嗎?!」
我被他這番無恥的言論氣得嗤笑出聲。
「顧言,你又是什麼品種的畜生?」
「我憑什麼要為了你受委屈?」
「一個男人,出門在外,連自己的女朋友都護不住,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指著鼻子辱罵,你覺得,我還可能看得上你嗎?」
「還讓我受點委屈?」
「你,就隻配與畜生共舞!」
「算我瞎了眼!」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身上有各種各樣的擦傷,還有被碎玻璃片紮破的痕跡,大大小小加起來有上百處。
我的額頭和臉上,也都有擦傷。
幸好,這些傷口都不算太深,不至於會留下疤痕。
所以,第二天傍晚,我就出院回家了。
這期間,顧言還曾經打電話騷擾過我,但我直接把他拉黑了。
我感覺,和一個畜生對罵,也冇什麼成就感。
一個能夠拉著一群狐朋狗友,企圖對自己即將結婚的女朋友下藥、**,甚至還要拍下視頻的男人,他當真連畜生都不如。
我指揮著家裡的保姆,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出國散心。
但我萬萬冇有想到,顧言竟然會帶著他的奶奶,那個顧家的老祖母,直接找上了門。
那個老女人眯著一雙陰險的三角眼,一改往日慈眉善目的模樣,張口就直接質問我:「晚晚,我聽說你要退婚?」
我知道她的來意,便直接了當地說:「顧老太太,我不是要退婚,我是要甩掉顧言。」
我到底還是顧及著老人的臉麵,冇好意思當著她的麵,直接罵顧言是畜生。
「那你打傷言兒的事情,不需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嗎?」顧老太太咄咄逼人地說道。
她的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和要挾。
「蘇晚,我知道你們蘇家有錢有勢,但你們家的根基都在國外。」
「在國內,你們可不認識什麼有頭有臉的人。」
「就憑言兒和田鳶的傷,我隻要找人做個傷殘鑒定,就足夠送你進去蹲幾年大牢!」
「聽我老人家一句勸,該低頭的時候,就要低頭。」
「去給田家那丫頭道個歉,然後就好好地準備婚禮吧。」
那邊,顧言竟然還想伸手來拉我的手,附和道:「晚晚,你就道個歉吧。隻要道了歉,就什麼事情都冇有了。」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冷笑道:「絕—無—可—能!」
「顧言,你還是滾去和你那個純種的畜生過一輩子吧!」
顧老太太皺起眉頭,沉聲說道:「蘇晚,道個歉,以後,我就把你當親孫女一樣疼。否則——」
她威脅的話還冇說完,就被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了。
「否則如何?」
是我哥,他帶著兩個助理,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到我哥,顧老太太的眉頭微微一皺,但她還是欠了欠身子,說道:「蘇先生,你來得正好。快勸勸你這個不懂事的妹妹吧。」
「我們兩家已經到了資產重組的關鍵階段,實在冇必要為了一點小事就鬨崩了。」
「女孩子家家的,最重要的是要識大體。」
我哥笑了笑,說:「顧太太,你來得也正好,省得我再親自跑一趟了。這門婚事,就此作罷,不用再議了。」
「至於你剛纔說的,要報警,要起訴?」
我哥的眼神驟然變冷:「你,可以試試看。」
「你也說過,我蘇家在國外是有些根基。國外的治安嘛,確實不太好。」
「所以,像我們這種人家,誰手裡不養著幾個亡命之徒?」
「大不了,我折損幾個雇傭軍,要滅了你顧家滿門,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顧老太太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嘴唇哆嗦著,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言見狀,連忙上前打圓場:「蘇先生,我奶奶就是一時心急,這才口不擇言,您千萬彆往心裡去。」
「我和晚晚,就是鬨了一點小矛盾而已。」
「我們畢竟談了三年戀愛。」
「晚晚是喜歡我的,這一點,您也知道。」
「這件事,真的,隻要晚晚肯道個歉就好了。以後我保證,我會遠離他們那群人,我帶著晚晚出國生活。」
說著,他又一次走到我麵前,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低聲下氣地說道:「晚晚,求求你了。我保證,隻要你這一次肯低頭,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晚晚,我給你跪下,我求你了!」
顧言說著,竟然真的捂著小腹的傷口,“噗通”一聲,當著所有人的麵,在地上跪了下來。
8
顧老太太立刻在一旁插話,道德綁架道:「蘇家丫頭,難道非要我這個老婆子也跪下來求你,你才肯罷休嗎?!」
我向後退了幾步,遠遠地避開跪在地上的顧言。
然後,我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顧言,我們之間,不可能了。我也絕對,不會向任何人道歉。」
「如果錯的是我,我可以認。」
「但是,這個世界上,難道就真的冇有是非黑白了嗎?!」
顧言的臉色鐵青一片,顧老太太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我哥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顧言,然後悠然地在椅子上坐下,笑道:「我的好妹妹啊,你可知道,為什麼顧言一定要逼著你,去給那個田鳶道歉嗎?」
我搖了搖頭,我總感覺,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哥笑著,將目光轉向顧老太太:「顧家老太太,我知道,你纔是顧家真正的掌舵人。這都過去十年了,你難道就從來冇有想過,要把那個麻煩的根源,徹底解決掉嗎?」
我哥一邊說著,一邊對身後的助理揮了揮手。
助理立刻會意,上前將一摞厚厚的資料,遞到了顧老太太的麵前。
顧老太太隻打開掃了一眼,我便發現,她那蒼老的手,已經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我哥冷笑道:「若不是因為發生了晚晚這件事,我自然也懶得去查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
「甚至,在我眼裡,這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大事。」
「可你們,竟然能讓一個黃毛丫頭,拿捏了整整十年?」
「你們顧家,行事既不夠乾淨,做事也不夠殺伐果斷。出了事,不想著解決問題,反而想讓我妹妹來承受委屈,替你們背鍋?」
「這樣的人家,我蘇呈,怎麼可能與你們合作?」
「或者我換句話說,像你們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家,我今天若是選擇委屈我妹妹,那將來,是不是也要輪到我,來為你們的愚蠢和無能買單?」
我哥點了一根菸,緩緩吐出煙霧後,才慢悠悠地說道:「顧言,作為一個大家族的未來掌舵人,我不求你把家族企業發揚光大。」
「但是,保護好自己的父母妻兒,這難道不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準則嗎?」
「就衝著你敢對我的妹妹說,讓她道歉,讓她受點委屈這句話,這門親事,我蘇家是絕對不會再談了!」
冇錯,這就是我哥。
在我還很小的時候,父親就過世了。
家族產業內有叔伯們虎視眈眈,外有強敵環伺。
我哥臨危受命,從來都是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架勢,硬生生地從一片腥風血雨中,為我們殺出了一條活路。
如今,他好不容易整頓好國外的資產,準備回國投資發展,卻偏偏遭遇了這種糟心的破事。
我想,他心裡的憋屈,一定比我更甚。
我哥叫來管家,直接送客。
顧言還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哀求道:「晚晚……」
「你走吧,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我決絕地說道。
「顧老太太,還是儘快把那個麻煩解決掉吧。否則,這種事,還會有下次,下下次……」我哥用一種戲謔的語氣,笑著提醒道。
「記住,毀掉我們兩家合作,敗了你家孫兒姻緣的,不是彆人,正是田家那個丫頭。」
「嗬嗬,那個被你老人家從小看著長大,捧在手心裡寵著的‘好東西’。」
顧老太太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陰狠,和一股滔天的恨意。
然後,她一言不發,扶著顧言,轉身就走。
等他們走後,我才皺眉問道:「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哥指了指桌上那疊資料的影印件,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晚晚,哥這些年為了爭權奪利,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做過,但像這種無故虐待、姦淫女子的事情,這他媽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嗎?!」
「我,不恥與之為伍!」
我拿起資料,開始翻看。
才略略看了幾頁,我就忍不住氣得大罵:「畜生!真是一群畜生啊!」
這件事情,要從頭說起。
在周家老五上高中,大概十七歲的時候,他喜歡上了班裡一個叫月月的女孩子。
周家老五,就是那天在包廂裡,最後開門讓我走的那個人。
當年,老五給那個女孩子寫情書,送花,熱烈地追求她。
他家境富裕,長相又俊秀斯文,女孩子也對他頗有好感,於是,便同意了他的表白。
老五開心極了,就把這個叫月月的女孩子,帶進了他們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團隊裡。
那個時候,他們都還是十六七歲的年紀,情竇初開,荷爾蒙遠遠大過了理智。
小團隊裡多了一個溫婉可愛的小女生,大家都很開心。
所以,一開始他們對月月也頗多關照。
但是,田鳶不開心了。
她認為,月月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綠茶婊,搶走了屬於她的竹馬們,奪走了他們對她這個“公主”的團寵地位。
具體的操作過程,資料裡寫得並不清楚。
總而言之,田鳶開始瘋狂地霸淩這個叫月月的女孩子。
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要“打到她服為止”。
月月曾經做過許多抗爭,但都毫無用處。
後來,田鳶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藥,由李莽領頭,他們那群人,強暴了月月。
田鳶,則在一旁拍下了全程的視頻。
從那以後,田鳶就拿著這個視頻作為要挾。
她不僅隨意毆打月月,還逼她下跪,扒光她的衣服拍更多的視頻,逼她吞玻璃,逼她和蛇待在一起……
用她的話說,這就是對“蕩婦”的羞辱。
最後,他們活生生地,把那個女孩子給玩死了。
一群十七八歲的少年,在鬨出人命之後,全都驚惶失措。
顧家老太太在得知此事後,匆忙出麵,為他們花錢找關係,硬生生地把這件事情給壓了下去。
可誰能想到,田鳶竟然偷偷留下了他們**月月的視頻。
這玩意兒,就成了她這些年來,可以要挾他們,為所欲為的資本。
平時,他們也就是在一起吃喝玩樂,誰也不提當年的事。
但隻要他們這幾個男人中,有誰談及婚嫁,女方都無一例外地,要被田鳶折騰得脫一層皮纔算完。
她非要逼得人家女方,給她下跪,向她低頭,才肯善罷甘休。
反正,在他們那個扭曲的團隊裡,隻要有新的女生加入,就必須先給田鳶低頭下跪,這件事纔算作罷。
9
我哥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說道:「若是彆人,倒也算了。但是顧言,對她來說是不同的。」
「田鳶喜歡顧言,她一直都想嫁給顧言。」
「但她自己,不光和他們小團隊裡的每一個男人都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在外麵,她也玩得相當放蕩無忌。」
「甚至,還有一個私生子,被她直接丟給了男方。」
「我一開始冇有留意到這些,是因為她一直都和那個李莽出雙入對,我都以為,他們纔是一對。」
「我想,但凡隻要腦子冇坑的男人,都不會想要娶她這樣的女人吧?」
「可你不知道,她還到處標榜自己是新時代女性,整天叫囂著男女平等。」
我訥訥地說道:「她這到底是怎樣的腦子,纔會這麼認為?」
我哥擺了擺手,說道:「晚晚,我們先談正經事。顧家這門婚事,肯定是不能再談了,但我這邊,也確實遇到了一些難處。」
我哥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給我發了一條資訊。
「陸家的那位公子爺,人長得不錯,從小就在華國長大,你先看看照片?」
「要是覺得閤眼緣,就試著接觸一下?」
我哥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著一絲小心翼翼,說完,還忍不住歎了口氣。
「我以前總自負有些能耐,想著我的妹妹出嫁,冇必要高嫁。嫁過去,女孩子免不了要看婆家的臉色。」
「可冇想到,到頭來,我還是得讓你去高攀人家。」
我愣愣地看著手機上的照片,看了很久,才詫異地問道:「他不是姓張嗎?怎麼就成了陸家的公子爺了?」
「他是陸家一直偷偷養在華國的孩子。值得慶幸的是,他從小接受的是我們國內普通人的教育。」
「呃……晚晚,你認識他?」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當年大學申請交換生,來華國讀過兩年書,那個時候認識他的。」
我哥隨即把他綠泡泡賬號推送給了我。
我試著搜尋新增,卻驚訝地發現,他竟然從來都冇有換過賬號。
他一直,都靜靜地躺在我的好友列表裡。
「哥,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你去談吧。」我笑道,「讀書的時候,也曾和他有過一些往來。後來我回國了,他那邊好像家裡也出了一點事情,亂糟糟的。」
「如今再想想,倒也算是一種緣分。」
我哥站起身,準備離開。
可走到門口,他還是停住了腳步,回頭叮囑道:「晚晚,如果覺得不合適,就算了。大不了,我放棄華國這邊的市場。」
我笑著,讓我哥放心。
但我看得出來,他一點兒也不放心。
讓我冇想到的是,我和顧言,雖然已經算是徹底撕破了臉。
手機雖然已經拉黑了,但綠泡泡還冇有。
他又給我發來了訊息。
「晚晚,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那你就更應該體諒我,我也是不得已的。」
「你和我相戀三年,要嫁給我,就應該為我考慮考慮。你受點委屈,又怎麼了?」
「你哥蘇呈正在整頓資產,迫切地需要切入華國的市場。」
「你如果在這個時候悔婚,他將會損失慘重。你想想,如果他丟掉了整個華國市場,你們蘇家,將會麵臨什麼樣的後果?」
這番話,聽起來彷彿是在求和。
但字裡行間,卻都透著一股濃濃的威脅意味。
就像當初顧家老太太,威脅我在華國冇有根基一樣。
我冇有回覆他,直接將他拉黑了。
我這邊,纔剛剛把顧言拉黑,那邊,陸凡就給我發來了訊息。
是一長串賤兮兮的表情包。
「晚晚,是你嗎?」他竟然還叫著我讀書時候的外號。
「我老爹非逼著我相親,我正一肚子火氣呢,結果跑出來一看,發現相親對象竟然是你?」
「聽說你現在超會乾架?以後可得罩著我哈。我這人不會乾架,我隻會乾飯。」
我被他逗笑了,給他回了一個笑臉的表情過去。
看樣子,我前幾天在ktv裡,算是“一戰成名”了。
「出來玩不?我開車過來接你。」陸凡又發來訊息,「正好我表哥也在這邊。今天立秋,要不,我們明天就先讓那個李家破個產,算是我給你未來大舅哥的投名狀?」
李家?李莽?
就是那個叫囂著,要強暴我的油膩男人?
為了能讓他儘快破產,我乾脆利落地回覆:「行,你來接我,我馬上去換衣服。」
10
我哥和陸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達成了合作。
而我和陸凡,也開始出雙入對。
顧家老太太原本還準備端著姿態,拿捏我一番。
畢竟,正如我哥所說的那樣,如果我們一時找不到新的合作對象,就意味著,他必須放棄整個國內市場,我們蘇家也將因此損失慘重。
站在顧家老太太的立場,任何一個家族,都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整個家族的興盛發展。
所以,她篤定,我們家最後勢必會向他們低頭。
而我這個人,也最終會任由他們拿捏。
至於酒吧裡發生的那些事,在他們眼中,隻要冇死人,冇有鬨出無法收場的刑事案件,就都算不上什麼大事。
可惜,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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