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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鹹魚大美人,還被強綁了個雞血科技係統怎麼辦
係統:搞事業!用科技製霸古代!
我:累了,毀滅吧。
係統:生個崽,係統轉給他,你就能提前退休!
我:這活我能接!
為了給繼承人找個爹,我準備效仿古人感天而孕,結果老天爺過於熱情,直接把娃他爹——當朝天子,身中奇毒、急需解藥地送貨上門了。
我提燈上陣,一夜露水,拔腿就跑。
三年後,天子南巡,隨行官員盛讚民生,說治下絕無乞食之人。
話音剛落,他金尊玉貴的親兒子,未來的太子殿下,正端著祖傳破碗撞到禦前,奶聲奶氣地伸出三根手指:
要三碗!我一碗,我爹兩碗!
天子:……你爹呢
在床上,懶得動。
萬萬冇想到,他勵精圖治,他的老婆孩子卻在要飯。
而我,就是那個懶得動的爹。
1
我穿了。
冇什麼稀奇的,眼睛一閉一睜,世界就換了地圖。
更要命的是,腦子裡還多了個東西。
滴!科技樹係統已綁定,宿主陸朝朝,讓我們一起點亮科技,製霸古代,創造輝煌人生!
一個激昂的電子男中音在我腦子裡循環播放,吵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陸朝朝,一個畢生夢想就是成為優秀廢物的鹹魚大美人,你跟我談輝煌人生
我很有禮貌地在腦子裡問它:你好,請問可以換個宿主嗎隔壁村的李二丫就不錯,每天雞叫做到鬼叫,事業批精神值得你擁有。
係統卡了一下。
檢測到宿主精神狀態……過於穩定,符合強大內心標準,無法解綁。
我懂了,就是說我懶得很穩定。
宿主,彆躺著了,起來動動!難道你不想用上電燈,告彆蠟燭和油燈嗎
我猛地睜開眼。
電燈!我的電燈!
這個會心一擊,精準地打在了我的心巴上。
為了電燈,我勉強支棱起來,跟著係統的指導搞了幾天什麼……簡易淨水裝置。
然後我又躺平了。
太累了,毀滅吧。
係統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它終於放棄我,自己找下家去了。
結果它幽幽地開口了。
宿主,我查了下後台規則,發現一個漏洞。
說。我連眼皮都懶得掀。
如果你實在不想乾,也不是冇有辦法。係統循循善誘,你可以生一個孩子,然後將本係統轉讓給他。
我唰地一下坐了起來。
你是說……親自生
對,必須是你的直係血脈,才能完美繼承本係統。
我閉了閉眼,腦子裡閃過十月懷胎、分娩劇痛、養娃屎尿屁……
但另一邊,是恢複我自由自在、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的鹹魚生活。
我考慮一下。我沉重地說。
係統眼睜睜看著我從考慮一下直接過渡到持續擺爛,急了。
它在我腦子裡咆哮:天不生聖子,萬古如長夜啊!宿主,你快去給孩子找個爹!
我躺在院子裡的竹搖椅上,一邊晃悠,一邊喝著酸梅湯,聞言,氣定神閒地指了指天上。
急什麼。
聖人無父,感天而孕。我振振有詞。
係統:……
它大概覺得我是個神經病。
可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魔幻。
我話音剛落,頭頂的夜空就傳來一陣破風聲。
一個黑影噗通一聲,精準地砸進了我院子裡,離我的搖椅不到三米。
激起的灰塵讓我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我:……
係統在我腦子裡發出了短促而尖銳的爆鳴。
警告!警告!檢測到高能量**,身份……臥槽!當朝天子蕭景珩!
他……他好像中了情蠱!
我看著那個趴在地上,穿著龍紋常服,此刻正艱難抬起頭的男人,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像是沙漠裡快渴死的旅人看到了綠洲。
我,陸朝朝,一個平平無奇的鹹魚。
我張了張嘴,半天,隻吐出兩個字。
絕了。
老天爺,你還真送貨上門啊。
2
蕭景珩的狀態很不對勁。
他看我的眼神,滾燙得能把我點著。
我甚至毫不懷疑,要不是他受了傷,這會兒已經撲過來了。
係統在我腦子裡瘋狂報警。
情蠱!是最霸道的那種!一旦認定目標,不死不休!宿主快跑!
我冇跑。
我瞅了瞅他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又想了想我未來的電燈和自由。
我問係統:這蠱,怎麼解
係統:解法隻有一種……就是……呃……你懂的。
它一個人工智慧,居然還知道害羞。
我懂了。
不就是給聖子找個爹嗎
眼前的這位,身份尊貴,龍氣護體,基因想必也是頂級的。
關鍵是,臉還這麼好看。
我未來的崽,顏值有保障了。
我慢悠悠地從搖椅上下來,走到他跟前,蹲下。
喂,皇帝陛下
他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伸手就想抓我。
我靈活地一躲。
彆急啊。
這事兒,得我主導。
我把他拖進了屋。
過程很辛苦,畢竟是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沉得要死。
完事後我累得像條死狗。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身邊已經空了。
要不是渾身的痠痛提醒我,我差點以為昨晚做了個限製級的夢。
院子裡有打鬥過的痕跡,還有幾滴血。
看來是他的護衛找到他,把他救走了。
這就好。
我可不想惹上什麼皇家大麻煩。
就當是一場露水情緣,你我都彆放在心上。
係統在我腦子裡小心翼翼地問:宿主,你……冇事吧
能有什麼事。我翻了個身,繼續睡,彆吵,補覺。
一個月後。
我對著銅鏡,看著自己日漸圓潤的腰,陷入了沉思。
係統用一種喜大普奔的語氣宣佈:恭喜宿主!聖子已成功著床!預計九個月後降臨!
我長長地歎了口氣。
行吧。
這買賣,成了。
3
懷孕的日子,我過得比以前更鹹魚了。
係統徹底拿我冇辦法,隻能天天給我科普育兒知識,從胎教音樂放到產後護理。
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鄰居王大娘看我一個姑孃家,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急得不行。
朝朝啊,你這……孩子爹呢
我摸著肚子,一臉神聖。
王大娘,你不懂。
此乃聖人降世,感天而孕。
王大娘:……啊
她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大概是覺得我被哪個渣男騙了,腦子都壞掉了。
我不在乎。
我每天就琢磨著,等孩子生下來,把係統轉給他,我就徹底解放了。
我要買個大宅子,請八個丫鬟伺候我,天天躺著,飯來張口。
為了這個終極目標,我忍了。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我疼得死去活來,把蕭景珩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終於,在一聲響亮的啼哭中,我兒子,蕭晏,出生了。
係統比我還激動。
聖子降臨!聖子降臨了!係統轉移程式啟動……啟動中……
滴!檢測到轉移條件不完全滿足。
我正疼得齜牙咧嘴,聞言一愣:什麼意思
係統轉移需要子代和父代同時在場,或得到父代血脈承認……
我眼前一黑。
你他媽之前怎麼冇說!
係統很委屈:你也冇問啊……這是底層規則,我也是剛剛纔完全解鎖……
我看著懷裡皺巴巴的小東西,感覺天都塌了。
所以,我還得帶著這個小拖油瓶,去找他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爹
我不要!
我一個鹹魚,去皇宮那種地方,不是找死嗎
不,我不去。我斬釘截鐵。
係統:可是宿主,不完成轉移,你就要永遠綁定我,為建設美麗新世界而奮鬥……
我:……
行,你狠。
4
我終究還是冇去京城。
開玩笑,我連出個遠門都嫌累,還去京城
我抱著我兒砸,在揚州這個富庶之地,繼續我的鹹魚大業。
蕭晏這小東西,長得是真快。
一天一個樣。
而且,他完美地繼承了他爹的顏值,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個人見人愛的小糰子。
就是有點費娘。
係統在我腦子裡天天循環播放《英才教育三百篇》。
宿主,聖子已經一歲了,該啟蒙了!微積分、量子力學、空氣動力學……我們先從哪個開始
我正抱著蕭晏在院子裡曬太陽。
我打了個哈欠,對懷裡咿咿呀呀的蕭晏說:崽,看見那隻螞蟻冇
學學它,自己的口糧,要自己搬。
係統:……
蕭晏兩歲的時候,已經能說利索話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係統的暗中加持,他聰明得不像個凡人。
我教他數數,我數到十,他能自己數到一百。
我教他認字,我寫個一,他能給我舉一反三寫出二和三。
最重要的是,他get到了一項非常實用的技能。
——要飯。
揚州民風淳樸,鄰裡和睦。
蕭晏仗著自己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但凡我懶得做飯的時候,他就端著個小碗,跑到鄰居家門口。
也不說話,就用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你。
誰頂得住
於是,我們娘倆的生活,基本就靠東家一碗粥,西家一個餅維持。
我對此非常滿意。
看,我兒子,多能乾。
係統已經放棄掙紮了。
它現在每天的日常,就是在我腦子裡播放佛經,試圖淨化我這顆墮落的靈魂。
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過下去。
直到平嘉三年,春天。
那天,揚州城裡來了好多大官,前呼後擁的,好不熱鬨。
我冇興趣,抱著蕭晏,繼續在巷子口曬太陽。
我跟他說:崽,今天午飯就靠你了。
蕭晏拍拍小胸脯:包在晏晏身上!
他說完,就端著我們家那個祖傳的豁口碗,噠噠噠地跑了出去。
我冇在意。
反正這小子機靈,丟不了。
我眯著眼睛,昏昏欲睡。
然後,我就聽到了我兒子那奶聲奶氣的吆喝。
那動靜,好像就在不遠處的主街上。
我心裡一個咯噔,有種不好的預感。
5
平嘉三年,天子南巡,途徑揚州。
蕭景珩坐在禦輦之上,聽著揚州知府唾沫橫飛地吹噓自己的政績。
陛下,臣治理揚州三年,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百姓安居樂業,鰥寡孤獨皆有所養,絕無一戶乞食之人!
蕭景珩麵無表情,不置可否。
他三年前遭人暗算,中了一種極為陰毒的情蠱,在揚州附近失去蹤跡一夜。
雖然後來被暗衛找到,也清除了餘毒,但那一夜的記憶,卻始終模糊不清。
他隻記得一個模糊的影子,和一種讓他食髓知味的……感覺。
三年來,他夜夜夢迴,卻始終看不清那女子的臉。
這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這次南巡,名為視察,實則,也是為了了卻這樁心事。
就在知府吹得天花亂墜之時,一個兩歲左右的奶娃娃,端著個破碗,突然從人群裡擠了出來,咚一下撞在了禦駕前。
周圍的侍衛都驚了,瞬間拔刀。
知府的臉唰一下就白了。
蕭景珩抬了抬手,示意他們退下。
他垂眸,看著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糰子。
他明明穿著粗布衣裳,小臉蛋卻養得白白嫩嫩,一雙眼睛又大又亮,像兩顆黑曜石。
小糰子一點也不怕,舉起手裡的破碗,奶聲奶氣地說:
要飯,要三碗。
頓了頓,他伸出手指頭比劃。
我一碗,我爹兩碗。
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知府大人差點當場厥過去。
蕭景珩的眼神,第一次有了些微的波動。
他從禦輦上走了下來,蹲在小糰子麵前。
你爹呢他的聲音很沉,聽不出喜怒。
小糰子,也就是蕭晏,歪了歪頭。
在床上。
蕭景珩的眉心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身後的太醫立刻心領神會,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陛下,聽這意思,孩子爹怕是……癱了
蕭景珩冇說話,隻是看著蕭晏。
癱了
蕭晏眨了眨大眼睛,似乎在理解這個詞。
然後他搖了搖頭,很認真地糾正:
唔
不是癱了,是懶。
6
我是在一片死寂中找到蕭晏的。
當我撥開人群,看到我兒子正對著一個身穿明黃色常服的男人,認真解釋他爹有多懶的時候,我的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我完了。
芭比Q了。
我腦子裡隻剩下這幾個字。
那個男人,雖然時隔三年,但我化成灰都認得。
蕭景珩。
我兒子的親爹,當今聖上。
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抱起蕭晏就想跑。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各位官爺彆當真,哈哈哈……
我乾笑著,腳步不停。
站住。
一道清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的腳像被釘在了地上,一步也挪不動。
我僵硬地轉過身,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位……公子,有何吩咐
蕭景珩的目光,像兩把鋒利的刀子,一寸一寸地在我臉上刮過。
然後,他的視線落在我懷裡的蕭晏身上。
那張臉,和他自己,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根本不需要做什麼滴血認親。
答案,昭然若揭。
他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混雜著震驚、荒謬、狂喜和憤怒的複雜神情。
我看到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最終,他隻是死死地盯著我,一字一頓地問:
是你
我能說什麼
我隻能抱著我那個還在狀況外的兒子,尷尬地站在原地。
蕭晏顯然冇意識到氣氛的凝重,他摟著我的脖子,興奮地向我邀功。
娘!我今天遇到一個大客戶!他看起來好有錢!
我絕望地捂住他的嘴。
彆說了,崽。
求你。
7
我,和我的崽,被請到了蕭景珩下榻的行宮。
揚州知府已經嚇得快癱了,跪在地上,抖如篩糠。
蕭景珩冇理他,隻是讓所有人都退下,房間裡隻剩下我們一家三口。
他坐在主位上,端著茶杯,一口冇喝。
就那麼看著我們。
我被他看得渾身發毛。
蕭晏倒是自來熟,從我懷裡掙脫,跑到桌邊,踮起腳尖去夠盤子裡的桂花糕。
蕭景珩的眼神隨著他的動作而動,目光裡多了幾分連他自己都冇察覺的柔和。
他叫什麼他終於開口。
蕭晏。我小聲回答。
反正也瞞不住了,不如坦白。
蕭……晏。他咀嚼著這個名字,然後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你這幾年,就帶著他……在街上要飯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我聽出了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金尊玉貴的天子,萬萬冇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未來的太子殿下,居然是個要飯的。
還是個業務熟練的。
也不全是,我試圖挽回一點尊嚴,大部分時候,我們是吃鄰居的接濟。要飯……是偶爾的兼職。
蕭景珩:……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要被我氣笑了。
陸朝朝。
他居然還記得我的名字。
你倒是好本事。
懷了龍種,不僅不聲不響地跑了,還把皇子養成了一個……小乞丐
我覺得我得為自己辯解一下。
陛下,這你可就冤枉我了。
我很認真地看著他:我兒子,他不是一般的小乞丐。
他可是我們那一片兒的……乞丐王。
業務能力超強的。
蕭景珩手裡的茶杯,哢嚓一聲,被他捏出了裂紋。
8
氣氛有點僵。
係統在我腦子裡瘋狂刷屏。
宿主!機會來了!快!向皇帝陛下展示你的才華!點亮‘水泥’科技樹,為他修築河堤,一舉拿下他的心!
或者展示‘雜交水稻’!讓他知道你的價值!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我遮蔽了它。
展示才華
我最大的才華就是躺著不動。
蕭晏吃完了桂花糕,舔了舔手指,邁著小短腿跑到蕭景珩麵前。
他仰著小臉,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爹。
你就是我爹嗎他問。
蕭景珩的身體明顯一僵,看著眼前這個縮小版的自己,眼神複雜。
他沉默了半晌,才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
是。
蕭晏哦了一聲,然後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爹,給錢。
蕭景珩:
蕭晏理直氣壯:我娘說了,爹是用來養家的。
他說著,還煞有介事地歎了口氣:我們家太窮了,我爹(指我)又懶,全靠我一個人養家餬口,我太難了。
我:……
我不是,我冇有,彆瞎說!
這熊孩子,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我看到蕭景珩的嘴角,不受控製地抽動了一下。
他從身上解下一個價值不菲的荷包,遞給蕭晏。
夠嗎
蕭晏掂了掂,眼睛一亮,然後寶貝似的塞進自己懷裡。
他跑到我身邊,獻寶一樣給我看:娘!我們發財了!
我看著蕭景珩那張越來越黑的臉,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這輩子都冇這麼丟人過。
9
蕭景珩最終還是冇對我發火。
他可能也是被這離奇的現實給整懵了。
他隻是派人去查了我這三年的所有事。
調查結果很簡單。
我,陸朝朝,三年前流落到揚州,買了個小院子,深居簡出,懶得出奇。
唯一的社交活動,就是讓兒子去鄰居家蹭飯。
冇有任何陰謀,冇有任何圖謀。
我就是單純的……懶。
蕭景珩拿著那份薄薄的調查報告,久久無語。
他大概一輩子冇見過我這樣的女人。
他把我叫到書房。
你……就冇什麼想對我說的他問。
我想了想。
飯挺好吃的。行宮的飯,比鄰居家的好吃多了。
蕭景珩:……
他揉了揉眉心,決定換個話題。
你當初為什麼不來找我
為什麼要自己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
這問題問到點子上了。
我總不能說,我就是為了生個娃,好把腦子裡的係統轉給他吧
我隻能四十五度角仰望屋頂,露出一抹憂傷的表情。
我本以為,我們隻是一場露水情緣。陛下您日理萬機,早已將我忘懷。我又何必帶著孩子去打擾您的生活,惹人非議呢
我隻想帶著晏晏,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
我說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連我自己都快信了。
係統在我腦子裡吐槽:宿主,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蕭景珩看著我,眼神變了。
他眼中的探究和審視,慢慢化成了一絲愧疚和憐惜。
是朕……委屈你了。
他站起身,走到我麵前,想要伸手抱我。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他手僵在半空,神情有些受傷。
你不願
我不是不願。
我隻是覺得,這發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而且,被一個皇帝抱著,壓力好大,感覺好累。
我隻想回房間躺著。
10
蕭景珩冇有強迫我。
他隻是給了我一個承諾。
等回到京城,朕會給你和晏晏一個名分,朕會補償你們。
回京城
我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不去。
開玩笑,皇宮那種地方,規矩多得要死,人際關係複雜得像亂麻。
我去了還能有我的好日子過
那不是事業批的戰場嗎我一個鹹魚進去,不出三天就得被燉成魚湯。
蕭景珩皺眉:為何
京城太遠了,累。我實話實說。
……
蕭景珩大概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樸實無華的理由。
他沉默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喧嘩。
一個侍衛匆匆來報:陛下,下遊河堤出現管湧,情況緊急!知府大人束手無策,請陛下降旨!
揚州地處江南,水患是常有的事。
蕭景珩臉色一沉,立刻就要出去。
我腦子裡的係統突然又活了。
宿主!宿主!天賜良機啊!水泥!快把水泥的配方告訴他!三合土已經落後了!用跨時代的科技征服他!
我本來不想理它。
但是,它突然彈出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獎勵。
任務:解決河堤危機。獎勵:全自動按摩搖椅一張!
按摩……搖椅
還是全自動的
我的DNA動了。
在蕭景珩馬上要跨出房門的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開了口。
等一下。
他回頭看我。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回憶著係統剛纔塞給我的一堆化學名詞。
那個……石灰石、黏土、鐵礦粉……按一定比例混合,高溫煆燒……
我磕磕巴巴地揹著。
書房裡,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
蕭景珩也愣住了,他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不解。
你在……說什麼
我硬著頭皮說完,然後兩手一攤。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做夢夢見的。
反正,用那個東西和沙石和在一起,堵口子,據說很結實。
說完我就後悔了。
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弱女子,懂什麼河堤工程
這下人設要崩了。
蕭景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麼也冇說,轉身大步離去。
我以為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冇想到,兩天後,他回來了。
他直接走到我麵前,眼神灼灼地看著我。
成了。他說。
你說的那個東西,叫水泥。它堵住了缺口,比三合土堅固百倍。
他問我:你到底……是誰
11
我能是誰
我就是個想躺平的鹹魚啊。
麵對蕭景珩的逼問,我隻能繼續我的夢中神授**。
我說了,做夢夢見的,一個白鬍子老爺爺教我的。
這個藉口,爛得掉渣。
但偏偏,這個時代的人,就信這個。
蕭景珩半信半疑,但他冇有再追問。
他隻是看我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更加……炙熱。
他開始嘗試著,瞭解我們的生活。
他會陪著蕭晏一起玩。
一個九五之尊,紆尊降貴地陪著一個奶娃娃玩泥巴。
那畫麵,美得我不敢看。
蕭晏一開始還有點怕他,但小孩兒忘性大,很快就跟他混熟了。
他甚至開始教蕭景珩,如何才能高效地……要飯。
爹,你要這樣,蹲下來,眼神要無辜,要可憐。
蕭晏親自示範。
蕭景珩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翻版,學著他的樣子蹲下。
一代帝王,愣是學出了幾分委屈巴巴的氣質。
然後蕭晏就端著碗,跑來找我。
娘,你看,我爹學得好不好可以出師了嗎
我看著不遠處那個高大的身影,再看看我兒子,突然覺得,好像……這樣也不錯
有人帶娃,我就能騰出手來……繼續躺著了啊!
簡直完美!
回京的事,最終還是被提上了日程。
我反抗無效。
因為蕭景珩直接釜底抽薪。
你不跟朕走也行,他淡淡地說,那朕就把晏晏帶走。
皇子不能流落在外。
我:……
算你狠。
我能怎麼辦,我隻能收拾收拾我那點可憐的家當,帶著娃,跟他上了回京的禦駕。
臨走前,揚州的鄰居們都來送我。
王大娘拉著我的手,老淚縱橫。
朝朝啊,我就知道你是個有福氣的!你看,孩子他爹這不是找來了嗎還是個這麼俊的富家翁!
我尷尬地笑了笑。
何止是富家翁啊,大娘,那是全國首富。
12
去京城的路很長。
但我過得還不錯。
禦駕馬車,寬敞得像個小房子,裡麵鋪著厚厚的毯子,我想怎麼躺就怎麼躺。
一日三餐,不,是一日五餐,都有人送到我嘴邊。
蕭晏也不用我管了,天天黏著他那個新鮮出爐的爹。
蕭景珩對他,幾乎是有求必應。
他會耐著性子,給蕭晏講那些枯燥的政務。
而蕭晏,也總能用他那清奇的腦迴路,提出一些讓蕭景珩都愣住的問題。
爹,既然國庫裡有那麼多錢,為什麼不給每個人都發錢呢這樣就冇有窮人了。
蕭景珩就會很認真地跟他解釋,什麼是通貨膨脹。
係統在我腦子裡瘋狂鼓掌。
不愧是聖子!天賦異稟!宿主,你的眼光真好!
我翻了個白眼。
關我什麼事,那是基因的強大。
蕭景珩偶爾也會來我的車廂。
他什麼也不做,就是看著我。
看我吃,看我睡。
有一次,我睡得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摸我的臉。
我睜開眼,就對上了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
把你吵醒了他問。
我搖搖頭,往被子裡縮了縮。
他卻突然俯下身,在我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個吻。
很輕,很溫柔。
朝朝,他低聲說,謝謝你,把他生下來。
也謝謝你,還活著。
我的心,冇出息地漏跳了一拍。
這個男人,犯規了啊。
13
到了京城,我才知道,皇宮比我想象的還要大,還要……累。
我被封為寧妃,住進了長樂宮。
名字倒是好聽,長樂長樂,可我一點都樂不起來。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梳妝打扮,去給太後請安。
還要應付各路妃嬪的明槍暗箭。
她們看我的眼神,都像淬了毒。
大概是嫉妒我,啥也冇乾,就白撿一個皇子,還得了陛下的專寵。
我真的謝。
我隻想當鹹魚,不想宮鬥啊!
蕭景珩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不適應。
他免了我的晨昏定省,讓我在自己宮裡待著。
但就算這樣,我還是覺得累。
心累。
蕭晏倒是如魚得水。
他頂著大皇子的名頭,成了宮裡的小霸王。
但他不欺負人,他隻是……帶著一群太監宮女,在禦花園裡研究怎麼種菜。
美其名曰:自給自足,豐衣足食。
這都是跟我學的。
係統對他的行為表示了高度讚賞。
聖子已經開始嘗試改造農業了!這是點亮科技樹的第一步!
我躺在我的貴妃榻上,生無可戀。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有一天,蕭景珩處理完政務,來看我。
他發現我正拿著一本前朝孤本的《山河誌》,墊在頭下當枕頭。
他當時那個表情,精彩極了。
陸朝朝!他幾乎是咬著牙叫我的名字,你知道這書多珍貴嗎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啊哦……它高度正合適。
蕭景珩:……
他氣得說不出話,最後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把我腦袋下的書抽走,換了個軟枕。
然後,他坐在我旁邊,看著我。
你就這麼……不想待在宮裡
我點頭如搗蒜。
在這裡,我都不能睡懶覺了。我委屈。
他沉默了很久。
朕知道了。
14
我以為他說的知道了,就是知道了而已。
冇想到,他居然來真的。
三天後,他下了一道旨意。
在皇宮的西側,劃出一塊地,為我修建一座鹹安宮。
顧名思義,就是讓我一條鹹魚,能安安穩穩待著的地方。
他說,那座宮殿,會完全按照我的喜好來建。
冇有那麼多規矩,我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
我想在院子裡種菜也行,養雞也行。
隻要我高興。
旨意一下,整個後宮都炸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從民間來的寧妃,是會什麼妖術不成把陛下迷得團團轉。
隻有我知道。
蕭景珩他……隻是想把我留下而已。
用一種,我最無法拒絕的方式。
鹹安宮建得很快,動用了全國最好的工匠。
期間,係統又跳出來好幾次,讓我提供什麼建築力學、人體工學的設計圖。
我都讓它直接傳給了工部。
反正,隻要能讓我躺得更舒服,我無所謂。
蕭景珩來看過我幾次,每次都帶著蕭晏。
他們父子倆的感情,越來越好。
蕭晏現在已經是個小大人了,說話做事,有條有理。
他甚至開始旁聽朝政,提出的見解,連那些老臣都自愧不如。
係統激動得快要數據亂碼了。
聖子!天生的聖子!
它有一天突然對我說:宿主,轉移程式的條件,已經快要達成了。
我愣了一下。
什麼意思
聖子已經得到了父代的完全承認和喜愛,他的心智也足夠成熟,可以接收本係統了。隻要等到一個契機……
我看著不遠處,正被蕭景珩抱在懷裡,指點江山的蕭晏。
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有點……捨不得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我不是一直想擺脫這個係統嗎
15
鹹安宮落成那天,蕭景珩親自帶我過去。
那真是一個……鹹魚的天堂。
巨大的寢殿裡,擺著一張能睡下七八個人的拔步床。
床邊,就是我心心念唸的全自動按摩搖椅。
院子裡,有池塘,有菜地,甚至還有個雞窩。
完全就是我夢想中的養老生活。
我激動得差點哭了。
蕭景珩從身後抱住我。
喜歡嗎
我用力點頭。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地方。他說,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再也冇人管你。
隻要……你留在我身邊。
我的心,徹底軟了。
就在這時,係統在我腦子裡發出了最後的通告。
滴!父代與子代情感鏈接達到頂峰!宿主解脫意願強烈!係統轉移程式,正式啟動!
倒計時,三,二,一!
一陣白光在我腦海中炸開。
然後,一切都安靜了。
那個陪伴了我三年,嘮叨了我三年的聲音,消失了。
我愣在原地。
不遠處,正在跟工匠討論怎麼改良雞窩的蕭晏,突然頓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什麼東西,進入了他的腦海。
然後,他抬起頭,朝我這個方向看了一眼,露出了一個瞭然的微笑。
我自由了。
我真的……自由了。
蕭景珩看我半天冇動靜,有些擔心。
朝朝怎麼了
我回過神,搖了搖頭。
然後,我第一次,主動伸手抱住了他。
蕭景珩,我說,謝謝你。
他身體一僵,隨即,用更大的力氣回抱住我。
該說謝謝的,是朕。
……
後來
後來,我就在我的鹹安宮裡,過上了我夢寐以求的鹹魚生活。
蕭景珩隻要一有空,就會過來陪我。
有時候,他會陪我一起給菜地澆水。
有時候,他會躺在我旁邊,看我睡覺。
他說,看著我,他就覺得心裡很安寧。
而我的兒子,蕭晏,在繼承了那個牛逼的係統之後,徹底走上了開掛的人生。
他五歲改良農具,七歲提出新稅法,十歲的時候,已經開始幫他爹處理一半的奏摺了。
整個大夏王朝,在他的推動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飛速發展。
所有人都說,大皇子蕭晏,是上天賜給大夏的聖子。
有一天,我躺在我的按摩搖椅上,看著蕭晏正對著一堆圖紙,給他爹講解什麼是蒸汽機。
蕭景珩聽得一臉茫然,但還是努力在理解。
我突然就笑了。
你看。
天不生聖子,萬古如長夜。
這話,其實也冇說錯。
隻不過,生聖子的那個天,是我這個想躺平的鹹魚罷了。
而我,現在隻想說——
崽,乾得不錯。
你爹那邊,也加把勁啊。
爭取早日讓你爹退休,我們好一起躺平。
蕭晏抬起頭,對我比了個OK的手勢。
蕭景珩:……你們娘倆,在說什麼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這鹹魚人生,真他孃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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