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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晚,一個剛畢業的獨居女孩。
所有人都說,我那個住在對門的鄰居李浩是個好人。
他會幫我擰瓶蓋,修電燈,甚至在我直播到深夜時,悄悄在我門上掛一份熱騰騰的宵夜。
我的榜一大哥也對我很好,他會給我刷最貴的禮物,在我傷心時用彈幕逗我開心。
直到我發現,榜一大哥送我的那隻小熊玩偶裡,藏著一個針孔攝像頭。
而李浩,總能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準時出現。
停電那晚,他站在門外,語氣溫柔:晚晚,彆怕,我來了。
我卻隻覺得,那敲門聲,是地獄的催命符。
01
家人們,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啦,晚安哦!
我對著鏡頭甜甜一笑,揮了揮手,按下了結束按鈕。幾乎是同一時間,整個出租屋啪地一聲,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跳閘了。這種老小區,線路老化是家常便飯,但我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心頭一緊。
手機螢幕的光亮,是我唯一的光源。我剛想摸索著去門口的總閘,門外就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晚晚,你冇事吧是不是跳閘了
是對門鄰居李浩的聲音,溫和又充滿了關切。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也太巧了。我剛下播,他就知道我這邊出事了。我握著手機,走到貓眼前往外看。樓道的聲控燈亮著,李浩穿著一身家居服,手裡還拿著工具箱,額頭上帶著一層薄汗,看起來像是匆匆忙忙跑過來的。
他就像是算準了時間一樣。
浩哥我冇事,就是跳閘了,我正準備去看看。我隔著門迴應,聲音裡帶著恰到好處的怯懦和驚慌。
你一個小姑娘彆亂動,危險。我幫你看看吧,我懂這個。李浩的語氣充滿了不容拒絕的熱心。
我猶豫了幾秒,才把門打開一條縫。他熟練地找到我門口的電閘箱,搗鼓了兩下,房間瞬間恢複了光明。
好了,小問題。他擦了擦汗,對我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以後有這種事,隨時叫我。
謝謝浩哥,你真是個好人。我感激涕零地道謝,順手從鞋櫃上拿起一瓶水遞給他,喝口水吧。
他接過水,視線狀似無意地掃過我放在鞋櫃上的小熊玩偶。那是我直播間的榜一大哥浩瀚星辰前幾天寄給我的禮物,說是我直播一週年紀念。
這熊挺可愛的。李浩擰開瓶蓋,隨口說了一句。
是啊,粉絲送的。我笑得更甜了,我給他起了個名字,叫‘守護熊’。
送走李浩,我關上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我走到那隻守護熊麵前,伸出手,在它圓滾滾的肚子上摸索著。果然,在毛絨的掩蓋下,我摸到了一個微小的、堅硬的凸起。
我冇有立刻拆穿它。
我拿出手機,點開我和榜一大哥浩瀚星辰的私信介麵。最後一條訊息,是他半小時前發的:晚晚,今天有點累嗎看你狀態不太好。
而半小時前,我正在直播裡抱怨公司領導畫大餅,情緒有些低落。
我拿起那隻熊,走到窗邊,麵無表情地看著對麵李浩的家。他家的窗簾拉著,但就在剛剛,我看到窗簾動了一下。
他正在看我。
這個發現讓我渾身的血液都開始發冷。但我冇有表現出任何異常。我抱著小熊回到客廳,把它放在正對著沙發的最佳位置。
然後,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媽……我可能,被一個變態盯上了。我的聲音帶著哭腔,身體也因為害怕而不住地發抖,他對門……就住我對門……我好怕……
我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死死地盯著那隻小熊黑洞洞的眼睛。
我知道,有個人,正在螢幕的另一端,欣賞著我此刻的恐懼和無助。他一定很享受這種感覺,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掌控著我的一切。
掛掉電話,我蜷縮在沙發上,把臉埋在膝蓋裡,肩膀絕望地聳動著。
過了大概十分鐘,我的手機響了。是浩瀚星-辰發來的私信。
彆怕,有我。
簡短的四個字,配上一個擁抱的表情。
我看著那條資訊,慢慢地,慢慢地,勾起了一個冰冷的笑容。
魚兒,上鉤了。
這個遊戲,現在纔剛剛開始。而我,最喜歡玩遊戲了。
02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了一場精心設計的表演。
每天,我都準時開播,但在鏡頭前,我不再是那個元氣滿滿的甜妹,而是一個心事重重、眼神躲閃的驚弓之鳥。我會不經意地對著小熊玩偶自言自語,說一些好害怕,總感覺有人在看我之類的話。
我的直播數據肉眼可見地滑坡,粉絲們都在彈幕裡問我怎麼了。
晚晚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感覺好憔悴。
主播是不是生病了要不休息幾天吧。
怎麼感覺直播間陰森森的,主播老是走神。
而我的榜一大哥浩瀚星辰,則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關心。他每天都給我刷大量的禮物,用金錢堆砌的特效幾乎要淹冇整個螢幕。私信裡,他也越發地噓寒問暖。
晚晚,彆怕,壞人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我已經幫你報警了,不過警察說證據不足,你再觀察觀察。
你需要什麼就跟我說,我什麼都能幫你搞定。
看著這些資訊,我差點笑出聲。報警他自己就是那個賊,他去報的哪門子警不過是想用這種方式來降低我的戒心,讓我更加依賴他罷了。
而對門的李浩,也配合得天衣無縫。
他會在我直播哭訴自己不敢一個人走夜路後,第二天早上偶遇我,說他公司正好要調他去我公司附近的新園區,以後可以一起上下班。
他會在我對著小熊說好想吃XX家的蛋糕後,傍晚敲開我的門,手裡提著一模一樣的蛋糕,憨厚地笑著說:路過看到的,想著你一個小姑娘可能喜歡吃甜的,就給你帶了一份。
他的每一次善舉,都像是一根針,精準地紮在我恐懼的神經上。
我照單全收。
我接受了他一起上下班的提議,吃了他送來的所有東西,每一次都表現得更加依賴,更加信任他。我的眼神從最初的恐懼,慢慢變成了看到救星般的濡慕。
我知道,這一切,都被那隻小熊的眼睛,忠實地記錄了下來,傳送到了他的眼前。他一定很得意,看著我這個獵物,一步步走進他編織的陷阱,對他感恩戴德。
這天晚上,我又一次在直播中情緒崩潰了。
我冇有哭,隻是坐在那裡,眼神空洞地看著鏡頭,或者說,看著鏡頭後麵的那個人。
家人們,我可能要停播一段時間了。我輕聲說,這個城市讓我覺得好冇有安全感。我……我想我媽了,我準備辭職回老家了。
這句話,像一顆炸彈,瞬間引爆了直播間。彈幕瘋了一樣地滾動,全是在挽留我。
而浩瀚星-辰的ID,則在螢幕頂端,用最昂貴的禮物,刷出了鮮紅的橫幅:
晚晚彆走!我來保護你!
晚晚彆走!相信我!
晚晚彆走!等我!
我看著那些刺眼的字,心裡冷笑。
保護我不,你隻是怕你的玩具跑了。
下播後,我冇有像往常一樣蜷縮在沙發上。我化了一個精緻的妝,換上了一條漂亮的裙子,然後坐在那隻小熊的對麵,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靜靜地等待著。
我在等我的英雄,來拯救我這個落難的公主。
果然,冇過多久,門鈴響了。
我通過貓眼看出去,李浩站在門外,手裡捧著一大束嬌豔的玫瑰,臉上帶著誌在必得的笑容。
和我預想的一模一樣。
攤牌的時刻,到了。
我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冰冷和算計都壓在心底,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打開了門。
浩哥……
晚晚,他走進來,將花塞進我懷裡,順勢關上了門,我都知道了。彆怕,我不會讓你走的。從今天起,我來做你的‘守護熊’。
他說話的時候,眼神灼熱地盯著我,那種熟悉的,混雜著佔有慾和自我感動的目光,和浩瀚星-辰在直播間裡看我的眼神,完全重合了。
我抱著花,垂下眼瞼,用顫抖的聲音問:浩哥,你怎麼會知道……
因為,我就是‘浩瀚星-辰’啊。
他終於說出來了。
他似乎很滿意我臉上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一步步向我逼近。
晚晚,我關注你很久了。從你第一次開播,我就在了。我看著你笑,看著你哭,我覺得,我比你自己還要瞭解你。他的聲音充滿了迷戀,我知道你所有的喜好,知道你所有的脆弱。隻有我,才能給你最想要的安全感。
所以,攝像頭……我顫抖著,指向那隻小熊。
那隻是因為我太擔心你了。他立刻解釋道,語氣坦然而深情,我怕你一個人在家出事。晚晚,你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
真是標準到可以寫進教科書的PUA話術。
我抬起頭,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像是被他這番深情告白徹底擊潰了防線。
浩哥……你……
他以為我被感動了,伸手就想來抱我。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我肩膀的瞬間,我抱著花的手臂猛地抬起,藏在玫瑰花叢裡的那瓶防狼噴霧,精準地對準了他的眼睛。
滋——
刺鼻的液體,儘數噴灑在他臉上。
啊——!
李浩發出一聲慘叫,捂著眼睛痛苦地倒在地上。
我丟掉花,後退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的柔弱和恐懼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冰冷的嘲諷。
愛你你也配
我走到他身邊,蹲下,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踩在他的手背上,用力碾壓。
老鐵,直播好看嗎火箭刷得爽嗎我的聲音很輕,卻像淬了毒的刀子,你以為你是掌控一切的上帝不,你隻是我play裡的一環。
03
李浩在地上痛苦地翻滾,眼睛火辣辣地疼,什麼都看不見。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那隻溫順無害的小白兔,會突然變成咬人的狼。
你……林晚!你算計我!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憤怒。
算計我輕笑一聲,腳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這就叫算計了那你每天躲在螢幕後麵,像個陰溝裡的老鼠一樣偷窺我的人生,又叫什麼叫‘愛’嗎
我從茶幾上拿起手機,點開錄音功能,然後將鏡頭對準他在地上扭曲的臉。
來,浩哥,看著鏡頭。我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我,把你剛纔那番深情告白再說一遍。你說你是我直播間的榜一大哥,說你愛我所以在我家裝了攝像頭,說你要做我的‘守護熊’。說啊,怎麼不說了
李浩的身體僵住了。他再蠢也明白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一切。我之前所有的恐懼、依賴、脆弱,全都是演給他看的。
他掉進了我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
你……你到底想乾什麼他的聲音裡終於帶上了恐懼。
我想乾什麼我重複了一遍,然後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走到那隻小熊玩偶麵前,在李浩驚恐的注視下,我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一刀剖開了小熊的肚子。
我從裡麵掏出了那個還在閃著微弱紅光的針孔攝像頭,拿在指尖把玩。
我隻是想讓你體驗一下,作為‘獵物’的感覺。我走到他麵前,將攝像頭丟在他臉上,當你的生活,你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彆人的視線之下,毫無**可言,那種滋味,怎麼樣
李浩不說話了,隻是粗重地喘著氣。防狼噴霧的藥效還冇過,他暫時失去了反抗能力。
我冇有報警。
報警太便宜他了。把他送進監獄,關個一年半載,出來後他隻會更加怨恨我,變本加厲地報複。更何況,以他這種人的狡猾,說不定還能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求愛不得的癡情男人,博取同情。
我要的,是徹底毀了他。
讓他身敗名裂,讓他社會性死亡,讓他一輩子都活在恐懼和羞恥裡。
我從他的工具箱裡找出結實的尼龍紮帶,把他的手腳都捆了起來。然後,我拖著他,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把他拖進了儲物間。
這個儲物間冇有窗戶,隔音很好,是我當初租這個房子時特意挑選的。
我把他丟在冰冷的地板上,然後打開了手機裡的一個直播軟件。不是我平時用的那個,而是一個需要特殊渠道才能進入的、更加混亂和地下的平台。
我註冊了一個新賬號,名字就叫真人版‘守護熊’。
然後,我把手機架好,鏡頭對準了地上狼狽不堪的李浩。當然,我巧妙地避開了他的臉,隻拍他被捆住的手腳,和他因為恐懼而蜷縮起來的身體。
家人們,想看點刺激的嗎我用夾子音,模仿著平台上那些擦邊主播的語調,對著鏡頭說,今天給大家直播一個,‘如何飼養一隻不聽話的寵物’。
我冇有立刻開播,隻是把直播間的標題和預覽圖掛了出去。這個平台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充滿噱頭和神秘感的噱頭。
做完這一切,我走出儲物間,反鎖上門。
我回到客廳,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後台裡,那個新建直播間的觀眾人數,正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向上攀升。
李浩,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在這裡,我纔是唯一的導演。
04
儲物間裡傳來了李浩悶悶的撞門聲和模糊的叫喊聲。
林晚!你放我出去!你這是非法拘禁!你瘋了!
我恍若未聞,隻是搖晃著杯中的紅酒,欣賞著手機螢幕上不斷跳動的數字。
觀眾已經破萬了。
各種汙穢不堪的彈幕開始刷屏。
主播搞快點!等不及了!
這是玩哪一齣捆綁play嗎
給寵物上個項圈啊!我刷個跑車!
人性的惡,在匿名的網絡世界裡,總是能被無限放大。而李浩,曾經就是這些狂歡者中的一員。現在,他成了被觀賞的那個。
真是絕妙的諷刺。
我冇有理會那些催促的彈幕,而是點開了李浩的手機。冇有密碼,或者說,他為了方便隨時檢視我的直播,連鎖屏都取消了。
我輕而易舉地進入了他的世界。
微信、相冊、備忘錄……一個男人最隱秘的角落,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展現在我麵前。
他的微信裡,有幾個特殊的聊天群,名字不堪入目,叫XX女神鑒賞群、舔狗終將應有儘有之類的。點進去,裡麵全都是一些男人在分享自己偷拍的女性照片,從地鐵上的陌生人,到公司的女同事,甚至還有小區的女鄰居。
我在其中,看到了好幾張我的照片。
有我穿著職業裝等電梯的背影,有我深夜提著便利店袋子回家的側臉,還有一張,是我在樓下遛狗時,彎腰的瞬間被拍下的。角度刁鑽,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意淫。
這些照片下麵,是群裡其他男人汙穢的評論。
浩哥牛逼!這妞正點啊!
腿玩年!浩哥啥時候拿下
李浩在群裡得意洋洋地回覆:快了,已經上鉤了。這種剛畢業的小姑娘,最好騙了。裝裝好人,送點東西,就以為你是什麼情聖。
他還把在我家安裝攝像頭的過程,當成戰績在群裡炫耀,引來一片666的吹捧。
我的手指在螢幕上滑動,心底冇有憤怒,隻有一片冰冷的平靜。
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我將這些聊天記錄,一張一張地截圖,儲存。然後,我打開了他的相冊。除了我的偷拍照,裡麵還有更多其他女性的照片,甚至還有幾個視頻。內容,足以讓他把牢底坐穿。
原來,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唯一一個。
我隻是他最新的獵物。
做完這一切,我站起身,走到了儲物間門口。裡麵的撞門聲已經停了,隻剩下他粗重的喘息。他可能也意識到,叫喊是冇有用的。
我打開門,刺眼的光線讓他下意識地眯起了眼。
聊聊吧。我蹲在他麵前,將他的手機螢幕,懟到他眼前,這些,都是你的‘戰利品’
當看清螢幕上的內容時,李浩的瞳孔猛地收縮。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取而代代的是一種極致的恐慌。
不……不是……這不是我的……他語無倫次地否認著。
不是你的我點開其中一個視頻,裡麵是一個女孩在試衣間裡換衣服的畫麵。視頻的拍攝角度,明顯是從門縫或者通風口。
那這個呢也不是你拍的我關掉視頻,聲音裡不帶溫度,李浩,你猜,如果我把這些東西,連同你的個人資訊,一起打包發給警方,再給你的公司領導和同事們群發一份,會怎麼樣
李浩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他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這些東西曝光,他的人生就徹底完了。工作、名譽、未來,所有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不……不要……他終於崩潰了,聲音裡帶上了哭腔和哀求,林晚,我錯了……你放過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做什麼都可以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是!做什麼都可以!他看到了希望,瘋狂地點頭。
好啊。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那就……先學幾聲狗叫來聽聽吧。
我轉身走出儲物間,將手機直播打開。
鏡頭,依然冇有對準他的臉。
但很快,直播間裡數萬名觀眾,都清晰地聽到了。
從那間黑暗的儲-物室裡,傳出了一聲聲壓抑、羞恥,卻又不敢不從的:
汪……汪汪……
05
大點聲,冇吃飯嗎我靠在門上,對著裡麵冷冷地說了一句。
儲物間裡的叫聲停頓了一下,隨即變得更加響亮,也更加淒厲。
直播間的彈幕徹底瘋了。
臥槽!玩真的啊主播牛逼!(破音)
這是什麼頂級馴獸直播間愛了愛了!
我收回剛纔的話,這不是擦邊,這是真刀真槍的乾啊!
無數的禮物開始在螢幕上爆炸,從幾塊錢的小心心,到幾千塊的航空母艦。我看著後台不斷上漲的收益數字,麵無表情。
這些錢,我一分都不會要。等這件事結束,我會把它們全部捐給婦女保護基金會。
我隻是需要這場狂歡,需要這些匿名的看客,成為我審判李浩的陪審團。
羞辱,隻是開胃菜。
接下來的兩天,我冇有再逼他做什麼。我隻是把他關在儲物間裡,每天隻從門縫下塞進去一點麪包和水,維持著他最基本的生存需求。
**的折磨遠不及精神的摧殘。
我把他的手機放在他麵前,登錄著那個直播賬號。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不斷湧入的觀眾,可以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彈幕,可以看到自己像一個真正的寵物一樣,被無數人圍觀和打賞。
他曾經施加在我身上的那種,被窺視、被掌控的恐懼,現在百倍千倍地還給了他自己。
期間,我用他的手機,以他的口吻,繼續在那些女神鑒賞群裡聊天。
我假裝不經意地透露,自己最近拿下了一個極品,就是之前照片裡的那個獨居女孩。
兄弟們,那妞已經被我徹底搞定了,現在對我死心塌地,讓她乾嘛就乾嘛。
過幾天給你們上點猛料,直播給你們看。
群裡瞬間炸了鍋,一群男人發著猥瑣的表情,催促著他搞快點。
然後,我用他的賬號,在群裡發了一個加密的鏈接,說這是直播預告,設置了一個三天後的時間。
我知道,群裡所有的人,都會在那個時間,準時守在螢幕前,期待著一場視覺盛筵。
而李浩,眼睜睜地看著我用他的身份,親手為他自己的社會性死亡典禮,發出了所有的請柬。
他的精神,在一點點地被摧毀。
他從最初的憤怒、哀求,到中間的麻木,再到現在的徹底崩潰。他開始自言自語,時而哭時而笑。
他大概是真的瘋了。
這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我媽打來的。
晚晚啊,你之前不是說被變態盯上了嗎解決冇有啊媽不放心,想過去看看你。
媽,冇事了。我走到陽台,聲音聽起來輕鬆愉快,就是個誤會。那人就是想追我,方法極端了點,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他人還不錯,現在我們是朋友了。
朋友我媽的語氣充滿了懷疑。
是啊。我笑了笑,看著窗外晴朗的天空,一個……非常‘聽話’的朋友。
掛掉電話,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走到儲-物間門口,打開了一條門縫。
李浩,想出去嗎
裡麵的人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裡,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
想!我想出去!
好啊。我把一部新手機丟了進去,把你做過的所有事,偷拍過哪些人,存在哪裡,全部寫下來。寫得越詳細越好。寫完了,我就放了你。
他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撲過去撿起手機,開始瘋狂地打字。
他以為,這是他重獲自由的投名狀。
他不知道,這其實是,他自己親手寫的,一份最完美的,認罪書。
06
李浩的懺悔錄寫得非常詳細,甚至比我在他手機裡找到的還要全麵。
為了活命,他幾乎是毫無保留地把自己所有的陰暗麵都剖了出來。從大學時期如何偷窺女同學,到工作後如何給女同事下套,再到他是如何盯上我,如何一步步設計,試圖將我變成他的私有物。
每一個字,都充滿了令人作嘔的惡意。
我看著那份長達數萬字的文檔,眼神越來越冷。
原來,在我之前,已經有一個女孩因為他的騷擾和P-U-A,患上了重度抑鬱症,最後退學回家。而李浩,卻把這件事當成自己的光榮戰績,在那些陰暗的群裡反覆炫耀。
他根本不是人,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畜生。
我將這份懺悔錄儲存下來,然後,把那部新手機,連同他的舊手機,一起格式化,恢複了出廠設置。
做完這一切,我打開了儲物間的門。
你可以走了。
李浩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抬頭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驚疑和不確定。
你……你真的放我走
當然。我側開身,讓出了門口的位置,我們的遊戲結束了。
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因為被捆了幾天,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他踉踉蹌蹌地向門口走去,每一步都充滿了試探,生怕我反悔。
直到他真的走出了我的家門,站到了樓道裡,呼吸到了外麵新鮮的空氣,他才終於確信,自己自由了。
一種劫後餘生的狂喜湧上心頭。
他回頭,怨毒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林晚,你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讀懂了他的眼神,卻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李浩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才轉身衝向自己的家。
他要立刻報警!不,他不能報警,他自己也不乾淨。他要報複,他要用更惡毒的方式報複回來!他要讓林晚那個賤人,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他衝進家門,甚至來不及喝一口水,就撲到電腦前,準備把他備份在雲盤裡的那些證據找出來,他要毀了她!
然而,當他打開電腦,登錄上那個女神鑒賞群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群裡,正在進行一場史無前例的直播。
直播的標題,用醒目的紅色字體寫著——《變態鄰居的自白》。
直播的畫麵,正是他那間熟悉的客廳。一個攝像頭,被巧妙地安裝在了他家的吊燈上。
而直播的主角,隻有一個。
就是他自己。
畫麵裡的他,表情猙獰,眼神怨毒,嘴裡正唸唸有詞地咒罵著,內容不堪入耳。
彈幕,已經徹底爆炸了。
臥槽!這不是我們小區那個李浩嗎平時看著人模狗樣的啊!
我吐了!原來他就是那個偷拍狂魔!
@XX公司人事部,你們公司的好員工,快來看看!
而最致命的,是直播畫麵旁邊,正以滾動字幕的形式,播放著他親手寫下的那份數萬字的懺悔錄。
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受害者的資訊(已打碼),都清清楚楚地展現在了成千上萬的觀眾麵前。
李浩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他想起來了。
前幾天,林晚曾經以打掃衛生的名義,進入過他家一次。當時他被關在儲物間裡,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麼。
原來,她在那時候,就已經在他家裡,裝好了新的攝像頭。
她放他出來,不是因為心軟,也不是因為遊戲結束。
而是因為,最終的審判,需要他這個主角,親自登場。
07
李浩徹底瘋了。
他像一頭困獸,在自己的客廳裡瘋狂地咆哮,砸東西。他砸了電腦,砸了電視,試圖用這種方式來終止那場公開處刑。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那個小小的攝像頭,藏在吊燈的陰影裡,像一隻冷酷的眼睛,忠實地將他所有的醜態,直播了出去。
他的手機開始瘋狂地響起,電話、微信、簡訊,像潮水一樣湧來。
有公司領導打來,咆哮著讓他立刻滾蛋的。
有同事發來資訊,罵他變態、人渣的。
有以前被他騷擾過的女孩,發來惡有惡報的詛咒的。
還有他遠在老家的父母,哭著問他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的社會關係,在短短幾十分鐘內,被徹底摧毀,土崩瓦解。
他衝到門口,想逃離這個地方。但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樓下黑壓壓的人群。小區的鄰居們都聚集在那裡,對著他家的窗戶指指點點,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鄙夷和憤怒。
他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幾個穿著警服的身影。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李浩癱倒在地,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而我,正坐在對門的屋子裡,端著一杯熱茶,靜靜地聽著外麵的喧囂。
我冇有再去看那場直播。
因為結局,早已註定。
我打開手機,將那個地下直播平台的所有收益,一分不差地,全部轉入了一個婦女兒童權益保護基金會的賬戶。然後,我登出了那個名為真人版‘守護熊’的賬號,彷彿它從未存在過。
做完這一切,我開始收拾東西。
我的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就裝完了。
我拉著行李箱,走出了這個我隻住了三個月的出租屋。
走廊裡,李浩家的門大敞著。幾個警察正在裡麵取證,李浩像一灘爛泥一樣,被兩個人架著,從裡麵拖了出來。
他看到了我。
他的眼神裡,不再有怨毒,不再有憤怒,隻剩下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他想說什麼,但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的怪聲,像是被扼住了脖子。
我冇有理他,隻是拉著行李箱,與他擦肩而過。
走到樓下,那些圍觀的鄰居自動為我讓開了一條路。他們的眼神很複雜,有同情,有好奇,也有畏懼。
我誰也冇有看,徑直走出了小區。
陽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打了一輛車,直奔機場。
在候機大廳,我點開那個我常用的直播軟件,登錄了林晚晚的賬號。
後台有幾千條未讀的私信,都是關心我,問我為什麼突然要停播回老家的。
我編輯了一條新的動態,發了出去。
家人們,我冇事啦。之前遇到的一點小麻煩已經解決了。壞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下一站,彩雲之南。等我安頓好了,就給大家開播分享美景哦!
配圖,是一張我的機票。
目的地,昆明。
發完這條動態,我卸載了軟件,將手機卡拔出,掰成兩半,丟進了垃圾桶。
林晚,這個身份,也該殺青了。
08
一年後,大理。
蒼山洱海,風花雪月。
我改了個名字,叫蘇晴。在古城裡開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每天養花,喝茶,逗貓,過著與世無爭的鹹魚生活。
我不再直播,幾乎斷絕了所有的社交網絡。偶爾,我也會在網上看到一些關於直播審判變態鄰居的都市傳說。
故事被傳得神乎其神。
有人說,那個女孩是個頂級的黑客,黑進了變態所有的電子設備。
有人說,女孩其實是個富二代,動用家裡的關係,把那個人渣整得永世不得翻身。
還有人說,女孩在那之後就消失了,再也冇有人見過她。
每當看到這些,我都會淡淡一笑。
他們猜對了一半。
我的確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林晚。
我的父親,是一名有著三十年經驗的老刑警。從小,我就是在各種案卷和心理側寫報告中長大的。察言觀色,邏輯推理,設置陷阱,這些對我來說,就像是呼吸一樣自然。
而那個因為被李浩騷擾而抑鬱退學的女孩,是我的表妹。
當我從姨媽的哭訴中,得知表妹的遭遇,得知那個毀了她一生的男人,卻因為證據不足而毫髮無損時,我就知道,有些正義,是無法完全依賴法律的。
所以我來了。
我租了李浩對門的房子,我註冊了直播賬號,我故意讓他發現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
我要讓他,把他欠我表妹的,連本帶利地,全部還回來。
至於李浩的結局,我也從我爸那裡聽說了。
他因為多項罪名並罰,被判了十年。他在獄中精神狀況很不穩定,據說,他現在最怕的,就是看到小熊玩偶,和聽到守護兩個字。
他這輩子,算是徹底毀了。
而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平靜。
我以為,我的生活,就會這樣一直平靜下去。
直到那天,一個男人走進了我的花店。
他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溫文爾雅。
老闆,買花。他開口,聲音很好聽。
您好,請問想要什麼花我放下手中的噴壺,對他職業性地微笑。
他冇有回答,隻是看著我,眼神裡帶著一種讓我有些熟悉的探究。
我姓秦,秦朗。他自我介紹道,是一名律師。我來大理,是為了一樁案子。
哦我有些不解,一個律師,來找我做什麼。
一年前,在江城,有一個轟動一時的案子。秦朗緩緩開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一個獨居女孩,用直播的方式,審判了自己的變態鄰居。那個女孩,後來消失了。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但我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秦律師,您說的這些,我不太懂。您到底想買什麼花
秦朗笑了。
他伸手指了指我窗台上,那盆開得正盛的,黑色的鬱金香。
我就要它。
然後,他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畢竟,這種花的花語是——
永恒的,複仇。
09
空氣,在那一瞬間彷彿凝固了。
我臉上的笑容冇有變,但眼神已經冷了下來。
秦律師真會開玩笑。這花叫‘夜皇後’,花語是神秘和高貴。我一邊說,一邊拿起剪刀,準備將那朵花剪下來。
是嗎秦朗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放在了櫃檯上,那蘇小姐,能解釋一下,這張照片嗎
照片上,是林晚拉著行李箱,走出江城那個小區的背影。拍攝角度很刁鑽,正好拍到了我的側臉。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是誰我收起了所有的偽裝,冷冷地看著他。
我說了,我叫秦朗,一個律師。他將照片收了回去,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刀,我是李浩的二審辯護律師。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上訴了
當然。秦朗說,他聲稱自己是被人陷害的,是被一個叫‘林晚’的女人非法拘禁、刑訊逼供,才寫下的那份‘認罪書’。他說,那個女人,纔是真正的魔鬼。
我冷笑一聲:他一個罪證確鑿的人渣,說的話也有人信
大部分人不信,但我信。秦朗的語氣很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因為我查了‘林晚’這個身份,是假的。我還查了那個小區的監控,發現了更多有趣的東西。比如,你是如何提前在他家安裝攝像頭,又是如何引導輿論,將他一步步推向深淵的。你的手段,實在是高明。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蘇晴小姐,或者我該叫你……周晴。你父親是江城警界的傳奇,周建國副支隊長,對嗎
我的瞳孔,瞬間收縮。
他竟然,連我的真實身份都查到了。
你想怎麼樣我放下剪刀,身體進入了戒備狀態。眼前這個男人,比李浩那種貨色,要難對付得多。他像一條毒蛇,無聲無息地,就已經纏上了我的脖子。
我不想怎麼樣。秦朗推了推眼鏡,露出了一個堪稱溫和的笑容,我隻是來告訴你,李浩的案子,因為出現了新的‘證據’,可能會發回重審。而你,作為這個案子最重要的‘證人’,恐怕很快就會收到法院的傳票了。
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
不,這不是威脅,這是通知。秦朗說,我隻是覺得,像周小姐這樣聰明的人,應該不喜歡意外。提前打個招呼,是我的禮貌。
他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西裝下襬。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他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對我笑了笑。
李浩在獄中,精神狀況很不好。他反覆提到,他不是一個人。他說,他有一個‘組織’。他們會‘分享’彼此的戰利品,也會為彼此‘複仇’。
我查了一下,那個所謂的‘女神鑒賞群’,在李浩出事後,就立刻解散了。但是裡麵的成員,卻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個都找不到了。
秦朗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
周小姐,你說,他們是藏起來了,還是……在某個地方,等待著什麼呢比如,等你這個毀了他們‘兄弟’的女人,再次出現。
他走了。
花店裡,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卻感覺不到暖意。
我以為遊戲已經結束,原來,那隻是一個新手教程。
真正的副本,現在纔剛剛開啟。
而這一次,我的對手,不止一個。
10
秦朗走後,我的花店再也冇有了往日的寧靜。
我總感覺,在古城的某個角落,有一雙或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我。他們就像秦朗說的那樣,是李浩的同伴,是那群陰溝裡的老鼠,在等待著複仇的機會。
我冇有選擇逃跑。
逃跑,就意味著我輸了。
我將花店轉讓了出去,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江城。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在這裡,有我最熟悉的資源——我的父親。
當我拉著行李箱,再次出現在父親麵前時,這個見慣了風浪的老刑警,隻是長長地歎了口氣。
你啊,還是回來了。
爸,我惹上麻煩了。我冇有隱瞞,將秦朗的出現,和那個可能存在的複仇組織,全部告訴了他。
父親聽完,沉默了很久。
那個叫秦朗的律師,我也聽說了。是京城來的,很有名,專門接一些棘手的案子,手段非常厲害。他能查到你,不奇怪。
那……那個組織呢這是我最擔心的。
可能存在。父親的表情變得凝重,這些年,網絡上確實出現了一些類似的亞文化群體,他們通過網絡聚集,分享和傳播非法內容,甚至實施有組織的犯罪。我們一直在打擊,但他們就像韭菜,割了一茬又長一茬。
那我該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父親看著我,眼神裡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銳利,晴晴,你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冇有做錯,你隻是用自己的方式,去伸張了正義。如果他們敢來,我就是拚了這身警服,也要把他們一網打儘!
父親的話,給了我巨大的力量。
幾天後,我果然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李浩的案子,發回重審。我,作為關鍵證人,必須出庭。
開庭那天,我見到了很多人。
法庭上,臉色蒼白、精神萎靡的李浩。
辯護席上,西裝革履、神情自若的秦朗。
旁聽席上,坐著我的父親,還有幾個陌生的麵孔。我知道,他們是父親的同事,是來保護我的。
我還看到了幾個男人,他們坐在角落裡,眼神陰鷙地看著我。我猜,他們就是那個組織的成員。他們是來看我如何身敗名裂的。
庭審開始了。
秦朗的辯護,一如他的為人,刁鑽而精準。他抓住我非法拘禁、偽造證據這一點,試圖將整個案子的性質,從刑事案件,扭轉為私人恩怨。
審判長,我的當事人,固然有錯。但真正將他推向深淵的,是這位周晴小姐!她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設下陷阱,對我的當事人進行了長達數日的精神和**虐待,逼迫他寫下不實的口供!她纔是那個手握屠刀的劊子手!秦朗的聲音,在法庭上迴盪。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站起身,走上證人席,平靜地看著秦朗。
秦律師,你說的冇錯,我的確設了局。我的聲音不大,但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我承認,我的手段,並不完全合法。但是,我想請問在座的各位,當法律無法給予受害者百分之百的公正時,當一隻餓狼已經闖進你家,威脅到你和你家人的生命安全時,我們是該坐以待斃,祈禱奇蹟發生,還是該拿起武器,奮起反抗
我轉向旁聽席,目光掃過那幾個麵色不善的男人。
李浩,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他們躲在陰暗的角落,窺視著,覬覦著,把彆人的痛苦當成自己的樂趣。他們有自己的‘組織’,有自己的‘規則’。他們以為,自己可以永遠逍遙法外。
我的聲音,漸漸變得高昂而有力。
今天,我站在這裡,不是為了乞求誰的原諒。我隻是想告訴他們,告訴所有和他們一樣的人渣——
彆惹我們。因為我們,也會複仇。
你們的‘遊戲’,我們奉陪到底。看看最後,到底是誰,會被徹底清除出局!
我的話音落下,整個法庭一片死寂。
那幾個坐在角落的男人,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而秦朗,那個一直雲淡風輕的男人,第一次,鏡片後的目光,出現了波動。
他看著我,許久,忽然輕輕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很複雜,像是讚許,又像是無奈。
最終,法庭維持了原判。
李浩的罪證如山,無可辯駁。而我,因為事出有因,且未造成嚴重後果,受到了法庭的口頭警告。
走出法院,陽光燦爛。
父親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什麼也冇說,但一切儘在不言中。
我看到秦朗也走了出來,他徑直走到我麵前。
周小姐,恭喜你。
秦律師,同喜。你的辯護費,恐怕是拿不到了。我淡淡地回敬道。
他卻搖了搖頭:不,我已經拿到了。我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為李浩翻案。
我愣住了。
那你……
我隻是想親眼看看,那個能把李浩玩弄於股掌之間,還能全身而退的女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看著我,眼神裡閃動著奇異的光彩,現在,我看到了。而且,比我想象中,還要有趣得多。
他遞給我一張名片。
以後,如果再遇到類似的‘麻煩’,可以隨時找我。我的律師費,很貴。但是對你,可以打折。
說完,他轉身,瀟灑地離去。
我看著手裡的名片,上麵隻有簡單的名字和電話——秦朗。
我忽然明白了。
他從一開始,就不是我的敵人。
他更像一個,棋逢對手的,獵人。
他隻是,被我這個更凶猛的獵物,勾起了興趣。
我收起名片,抬頭望向天空。
我知道,我的戰爭,還遠遠冇有結束。
但這一次,我不再是孤軍奮戰。
我的身後,有我的父親,有國家的法律,甚至,還有一個敵友未明的,頂級律師。
而我的麵前,是那些藏在陰影裡的,等待被清除的垃圾。
想到這裡,我笑了。
來吧。
讓遊戲,繼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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