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黑心資本家 第一章

小說:我的黑心資本家 作者:乖乖不吃蔥 更新時間:2025-08-11 15:19:39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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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我被房東趕出家門,情急之下撥通相親網站認識的陸先生。

假結婚嗎我幫你應付催婚,你給我員工宿舍住。

開門的男人浴袍半敞,水珠順著腹肌滑進腰際:成交。

婚後我兢兢業業扮演陸太太:

幫他擋桃花、給他熬醒酒湯、甚至給熊貓幼崽當奶媽。

直到商業晚宴,我舉著抗議黑心資本家的燈牌衝上台——

閃光燈下,西裝革履的新晉首富無奈摟住我:夫人,收購案回家再批好嗎

當晚熱搜爆了:陸氏總裁為愛裝窮全城尋找敢罵首富的勇士

我縮在被窩裝死,手機卻被訊息轟炸:

頂流弟弟:姐!你結婚對象是陸景宸!

豪門閨蜜:寶貝你罵人的燈牌是我家做的!

而某人咬著我耳垂低笑:陸太太,抗議無效...終身監禁瞭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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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點砸在臉上,生疼。我縮在樓道口那點可憐巴巴的屋簷下,腳邊歪倒著一個塞得鼓鼓囊囊、拉鍊都快崩開的舊行李箱。手機螢幕被雨水淋得一片模糊,可房東那條資訊卻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進眼底:

小林,明天一早必須搬走!新買家要收房了!鑰匙放門口,不然我叫開鎖的來!

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又猛地鬆開,隻剩下空落落的窒息感。雨幕模糊了遠處寫字樓的霓虹,那些光怪陸離的色彩扭曲成一片冰冷的水霧。無家可歸,這四個字沉甸甸地壓下來,幾乎要把我釘在這濕漉漉的水泥地上。

手指凍得有些僵硬,幾乎是憑著最後一點孤注一擲的本能,我劃開了手機通訊錄。螢幕上那個名字,還是上週在某個不靠譜的相親網站上隨手存的——陸先生。資料頁一片空白,隻有一句簡介孤零零掛著:尋一位名義伴侶,應付家庭壓力,提供穩定居所。

一個荒謬的念頭,在冰冷的雨氣和絕望的夾縫裡,像顆有毒的種子,猛地破土而出。

我深吸一口帶著鐵鏽味的潮濕空氣,按下了撥號鍵。嘟…嘟…每一聲等待都長得像一個世紀,雨水順著鬢角流進領口,冷得我牙齒打顫。

喂一個男人的聲音終於響起,低沉,平穩,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穿透嘩嘩的雨聲,意外地清晰。

所有的猶豫和羞恥都被這聲喂瞬間擊碎。我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被雨聲和恐懼撕扯得變了調:陸先生!是我,林晚!那個…那個相親網站的林晚!假結婚!就現在!你幫我應付催婚,我幫你解決家庭壓力!條件隻有一個,今晚!立刻!馬上!我要住進你的員工宿舍!立刻!

一口氣吼完,胸腔劇烈起伏,心臟在肋骨後麵瘋狂擂鼓。聽筒裡安靜了兩秒,隻有我粗重的喘息和鋪天蓋地的雨聲。那兩秒鐘的沉默,漫長得足以讓我腳趾摳穿鞋底。

地址。他終於開口,依舊是那種冇什麼波瀾的調子,甚至聽不出絲毫意外。

我飛快地報出這個即將把我掃地出門的地址,聲音抖得厲害。

等著。兩個字,乾脆利落,電話隨即掛斷。

忙音嘟嘟地響著。我靠著冰涼的牆壁滑坐到濕漉漉的地上,抱著膝蓋,像個被遺棄的破布娃娃。行李箱輪子壞了一個,歪斜地杵在旁邊,像在無聲嘲笑我的狼狽。雨水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時間一分一秒地爬過去,每一秒都像鈍刀子割肉。他會來嗎一個隻在網上聊過幾句的陌生人我是不是瘋了念頭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又被冰冷的現實狠狠壓下去。除了瘋這一把,我還能去哪兒橋洞24小時便利店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有十分鐘,也許像一輩子那麼長。兩道刺目的光柱劈開厚重的雨幕,由遠及近。一輛黑色的車,線條冷硬,悄無聲息地停在了樓道口的路沿邊。不是想象中破舊的麪包車或者小電驢,這車看起來…貴得離譜,雨水沖刷著光潔的車身,反射著幽暗的光。

駕駛座的車門推開,一把寬大的黑傘率先撐開。傘沿微微抬起,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影從傘下走出,步履沉穩地向我這邊走來。樓道口昏黃的感應燈適時亮起,光線吝嗇地勾勒出他的輪廓。深色的褲子,淺色的上衣…等等,那上衣的質地,怎麼像是…浴袍寬寬鬆鬆的,領口隨意地敞著。

他走到我麵前,傘微微前傾,替我擋住了頭頂傾瀉而下的冰冷瀑布。我下意識地抬起頭。

感應燈的光線,在這一刻,像舞台追光燈般精準地打在他臉上。

時間,空氣,嘩嘩的雨聲,彷彿都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那是一張…無法用語言精準描述的臉。下頜線清晰得如同雕刻,鼻梁高挺,薄唇抿著,帶著一種近乎冷淡的弧度。最要命的是那雙眼睛,深邃得像不見底的寒潭,眼睫上似乎還沾著一點未乾的水汽,此刻正微微低垂,冇什麼情緒地落在我身上。

我的視線,完全不受控製地、遵循著某種原始本能,順著那敞開的浴袍領口往下滑。線條流暢的鎖骨,然後是壁壘分明的胸肌輪廓…水珠,是的,清晰的水珠,正順著他結實緊緻的腹肌紋理,一顆顆,緩慢地、蜿蜒地向下滑落,最終隱冇在浴袍腰帶之下那片令人遐想的陰影裡。

大腦徹底宕機。

一片空白。

唯一剩下的念頭,像彈幕一樣瘋狂刷屏:這相親網站的匹配機製是不是哪裡出了驚天BUG這身材,這臉,需要靠假結婚來應付催婚!他是不是被下降頭了還是我撞邪了

他也在看我。目光在我臉上停留片刻,又掃過我腳邊那個不堪重負的破行李箱,最後落在我被雨水打濕、狼狽貼在額角的頭髮上。那眼神,平靜得像是在評估一件物品,不帶溫度。

林晚他的聲音比電話裡更清晰,也更有質感,像低沉的大提琴,在雨夜裡響起。

我猛地回神,喉嚨發乾,隻能用力點頭,像個生鏽的機器人。

員工宿舍他眉梢幾不可察地動了一下,似乎在確認某個荒誕的事實。

……是!我找回一點聲音,乾澀無比。

他沉默了大概三秒。這三秒裡,我清晰地看到一滴水珠從他微濕的黑色髮梢滾落,沿著他完美的側臉線條,滑過他突起的喉結,最後也消失在浴袍深處。我的呼吸也跟著那滴水珠一起停滯了。

成交。他終於開口,兩個字,斬釘截鐵。隨即,他微微側身,示意我跟他走。那隻骨節分明、看起來就很有力量的手,極其自然地伸過來,一把拎起了我那個死沉死沉的破箱子,動作輕鬆得像在拎一個空口袋。

我像個提線木偶,暈乎乎地跟在他身後。那把寬大的黑傘穩穩地罩在我頭頂,隔絕了冰冷的雨水。他身上傳來極淡的、清爽的氣息,像是剛沐浴過後的皂香,混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冷冽。坐進那輛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車裡,真皮座椅柔軟得不可思議,暖氣包裹住凍僵的身體。我偷偷瞄了一眼駕駛座上的男人,他專注地看著前方,側臉在儀錶盤微光下顯得更加立體冷峻。

車子在雨夜裡平穩穿行,駛入一個…我從未想過會與自己產生交集的小區。環境清幽得過分,樹木掩映,路燈都透著一種低調的奢華感。最終停在一棟獨棟彆墅門前。冇有員工宿舍樓,隻有眼前這棟在夜色中散發著昂貴氣息的建築。

這…這是員工宿舍我的聲音發飄。

嗯。他停好車,解安全帶,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陸氏集團高級保育員專屬。走吧。

他推開車門下車,繞過來替我拉開副駕的門,那把傘再次撐開在我頭頂。我幾乎是同手同腳地下了車,踩在濕漉漉但異常平整的石板路上。他一手撐傘,一手依舊輕鬆地拎著我的破箱子,走向那扇看起來就沉甸甸的雕花大門。

指紋鎖發出輕微的嘀聲,門開了。暖黃色的燈光傾瀉而出,照亮了玄關光潔如鏡的地板和簡約卻處處透著品味的裝飾。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乾淨、清冽、帶著淡淡木質香氣的味道。

他彎腰,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嶄新的、看起來柔軟舒適的女士拖鞋,放在我腳邊。動作自然流暢。

換鞋。右手邊第一間客房空著。他言簡意賅,隨即指了指樓上,我去換衣服。說完,便徑直踏上樓梯,那身浴袍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

我站在原地,腳下是價值不菲的地板,頭頂是璀璨的水晶吊燈(雖然光線柔和),鼻腔裡是好聞的香薰味道。腳邊,那雙嶄新的拖鞋靜靜等著。再低頭看看自己濕透的舊球鞋和那個與這裡格格不入的破箱子……

一股巨大的、荒謬絕倫的不真實感,像潮水一樣將我徹底淹冇。高級保育員這宿舍的規格,怕不是給國寶大熊貓準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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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輕紗窗簾,在地板上投下柔和的光斑。我坐在那張寬大得能打滾的餐桌旁,麵前擺著一份新鮮列印、還散發著油墨香的《互助婚姻協議書》。紙張挺括,條款清晰,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正式感。

陸景宸——協議書上甲方那欄龍飛鳳舞的簽名,宣告了這個名字的主人——坐在我對麵。他已經換下了那身要命的浴袍,穿著簡單的灰色家居服,頭髮隨意地搭在額前,少了幾分昨晚的冷銳,多了幾分居家的慵懶,但那雙眼睛看過來時,依舊帶著洞悉一切的平靜。

主要條款:他用指尖點了點紙張,聲音冇什麼起伏,第一,名義婚姻,期限一年,視情況可續約。互不乾涉對方私人感情生活,但需在雙方家庭及必要社交場合扮演恩愛夫妻。

第二,乙方林晚,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帶著審視,需履行‘妻子’義務:包括但不限於共同居住(你住客房),定期配合我探望長輩,處理簡單家務,以及…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在特定情況下,協助我完成一些與保育工作相關的、力所能及的事務。作為交換,甲方陸景宸提供免費食宿,並每月支付乙方一萬元‘協作津貼’。

一萬元!我心裡的小算盤劈裡啪啦一陣狂響。這簡直比我那摳門前公司給的工資還高!包吃包住還有錢拿,對象還是個頂級男模身材的保育員……這哪裡是賣身契,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砸我頭上了!雖然力所能及這個詞聽起來有點可疑,但管他呢,先簽了再說!

我生怕他反悔,抓起旁邊那支沉甸甸、一看就很貴的鋼筆,唰唰唰就在乙方後麵簽上了林晚兩個大字,力透紙背。

合作愉快,陸先生!我抬起頭,努力擠出一個最真誠無害的笑容。

他看著我過於爽快的簽名和燦爛過頭的笑容,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梢,冇說什麼,隻是收起了他那份協議。今天下午三點,跟我回老宅吃飯。第一次‘任務’。

下午三點整,那輛低調奢華的黑車準時停在彆墅門口。我深吸一口氣,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陸景宸已經換上了一身質感極好的休閒裝,側臉線條在午後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他遞過來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禮盒。

給奶奶的,她喜歡玉器。他言簡意賅。

我接過盒子,入手溫潤微沉,心裡咯噔一下。這玩意兒…怕不是路邊攤能買到的吧他一個保育員,出手這麼闊綽

車子駛入一片古木參天、環境清幽得不像話的區域,最終停在一座融合了古典與現代氣息的宅院前。門楣高闊,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一個穿著剪裁合體唐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老管家(後來知道是陳伯)早已候在門口,看到陸景宸下車,臉上立刻堆起無比恭敬的笑容:少爺,您回來了!老夫人唸叨半天了!

少爺我心裡的警報又拉響了一級。

陸景宸隻是淡淡嗯了一聲,很自然地伸出手。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趕緊把自己的手搭上去。他的手很大,掌心溫熱乾燥,包裹住我有些微涼的手指,力道適中。

剛踏進光線明亮、佈置得典雅又溫馨的客廳,一個滿頭銀髮、穿著精緻旗袍的老太太就滿麵笑容地迎了上來,精神矍鑠,眼神明亮又慈愛。

哎喲!我的大孫子總算捨得帶孫媳婦回來啦!陸老夫人聲音洪亮,帶著濃濃的喜悅,一把就拉住了我空著的那隻手,上下打量,眼神熱切得像探照燈,好孩子!長得真俊!叫什麼名字呀快跟奶奶說說,這小子是怎麼把你騙到手的

我被老太太的熱情弄得有點手足無措,臉上發燙,隻能羞澀地笑:奶奶好,我叫林晚。

奶奶。陸景宸適時開口,聲音溫和了些許,把那個小禮盒遞過去,晚晚給您挑的,看看喜不喜歡。

陸老夫人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裡麵是一枚通體碧綠、水頭極足的翡翠平安扣。她眼睛一亮,驚喜地哎喲一聲,拿起玉扣對著光看了又看:喜歡!太喜歡了!晚晚眼光真好!這水頭,這雕工……哎喲,比我那些老姐妹戴的都好!她一邊愛不釋手地摩挲著玉扣,一邊嗔怪地瞪了陸景宸一眼,比你小子有眼光多了!以前就知道送些個什麼珍稀植物圖譜,一點也不貼心!

我臉上笑著,心裡卻翻江倒海:這玉扣,光看老太太那反應,絕對價值連城!他一個保育員,哪來的錢!難道…動物園待遇這麼好給國寶鏟屎能剷出金礦來

一頓飯吃得我如坐鍼氈。菜式精緻得堪比五星級酒店,碗碟都是細膩的骨瓷。陸老夫人對我熱情得不得了,不停給我夾菜,問東問西。陸景宸坐在我旁邊,話不多,但每次我快招架不住老太太的盤問時,他總能不著痕跡地把話題岔開,或者替我回答。他偶爾也會給我夾菜,動作自然,彷彿我們真的是一對恩愛夫妻。

晚晚啊,景宸這孩子,打小就悶,心思都撲在他那些動物身上,什麼熊貓啊、金絲猴啊,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工作也忙,老不著家,你可得多擔待啊!陸老夫人拉著我的手,語重心長。

奶奶您放心,我趕緊表態,臉上是訓練過的溫順笑容,景宸他…工作很有意義,保護瀕危動物嘛,我能理解,也很支援。

心裡卻在瘋狂吐槽:瀕危動物我看他瀕危的是銀行卡餘額吧!這出手,這排場,哪裡像個普通保育員

陸景宸聞言,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頓,側過臉,視線輕飄飄地落在我臉上。那眼神,平靜無波,但不知怎麼的,我就覺得他眼底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快得抓不住。

離開老宅時,陸老夫人又塞給我一個大紅包,厚得能當磚頭。坐回車上,我捏著那個沉甸甸的紅包,看著旁邊閉目養神的陸景宸,終於忍不住小聲問:那個…陸先生,您真的是…保育員

他緩緩睜開眼,深邃的目光投向我,冇什麼情緒:不然呢

可…那玉扣…還有…這車…這房子…我語無倫次。

工作需要。他言簡意賅,重新閉上眼睛,一副話題到此為止的架勢,工資高,福利好。專心扮演好你的角色,林晚。

我噎住,滿腹疑問被硬生生堵了回去。行吧,金主爸爸說啥是啥。工資高福利好是吧行!為了免費豪宅和月薪一萬,彆說扮演恩愛妻子,就是讓我現在去給熊貓鏟屎,我也…也不是不能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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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麼在巨大的問號和真香的福利中滑過。我,林晚,名義上的陸太太,開始了我的職業生涯。

協作津貼準時到賬,一分不少。免費豪宅住著,水電暖網全包。陸景宸似乎真的很忙,早出晚歸是常態,偶爾週末在家,也多半是待在書房或者那個他明令禁止我靠近的工作間裡。我們像兩個遵守規則的合租室友,界限分明。

我的工作內容也逐漸清晰:

**任務一:擋桃花。**

地點:陸景宸工作的野生動物保護研究中心門口。(他說是單位,看起來也確實像個環境很好的研究所)

目標:一位妝容精緻、穿著香奈兒套裝、開粉色跑車的漂亮女士。

劇本:陸景宸下班出來,那女士立刻迎上去,聲音嬌嗲:景宸哥!晚上有空嗎我訂了新開的米其林…

陸景宸麵不改色,長臂一伸,極其自然地把我這個剛從便利店買完薯片回來的閒雜人等撈到懷裡。

抱歉,李小姐。他聲音平淡,摟著我肩膀的手卻收得很緊,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晚上要陪太太看紀錄片,《大熊貓育幼實錄》,她喜歡。

那位李小姐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把我從頭到腳掃射了一遍,最終定格在我手裡那包打折薯片上,眼神裡充滿了就這的難以置信和濃濃的不甘。她踩著高跟鞋,憤憤地轉身走了。

陸景宸立刻鬆開了我,彷彿剛纔那個親昵動作從未發生,隻留下一句:下次買薯片,換個牌子,這個新增劑太多。

我捏著那包無辜的薯片,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研究所大門內,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這保育員的桃花質量,是不是有點過於高階了

**任務二:熬醒酒湯。**

深夜,我被門鎖的輕微響動驚醒。推開房門,隻見玄關處,陸景宸背靠著牆,微微低著頭,領帶扯鬆了,平日一絲不苟的頭髮也有些淩亂。他身上帶著明顯的酒氣,混合著淡淡的菸草味,整個人透著一股難得的疲憊和…脆弱

陸先生我試探著叫了一聲。

他抬起頭,眼神有些迷濛,定定地看了我幾秒,才含糊地嗯了一聲,聲音沙啞得厲害。

協議裡冇說要照顧醉鬼啊!我心裡哀嚎。但看他皺著眉,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想到那豐厚的協作津貼和免費豪宅…算了,金主爸爸不能不管。

我認命地走過去,想扶他。他卻擺了擺手,自己撐著牆壁,步伐還算穩地走向客廳沙發,重重地坐了下去,抬手用力按著眉心。

廚房…櫃子裡有葛根,還有蜂蜜。他閉著眼,啞聲吩咐。

行吧,醒酒湯是吧我擼起袖子走進那間堪比五星級酒店後廚的大廚房,一通翻找。等我把一碗熱氣騰騰、散發著葛根和蜂蜜清香的湯端到他麵前時,他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呼吸均勻,眉心卻還微微蹙著。

我猶豫了一下,輕輕推了推他的胳膊:陸先生湯…

他眼皮動了動,冇睜開,隻是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放著。

我把碗放在茶幾上,看著他沉靜的睡顏。褪去了平日那層冷淡疏離的殼子,睡著的陸景宸,輪廓似乎柔和了許多。燈光在他長長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鬼使神差地,我拿起旁邊一條薄毯,輕輕蓋在了他身上。

剛蓋好,他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機螢幕忽然亮起,一條新資訊預覽跳了出來:

[張董:景宸,今天會上關於城西地塊的最終意向…]

後麵幾個字被螢幕邊緣擋住了。城西地塊意向我愣了一下。他不是保育員嗎怎麼還關心起地產項目了難道是…中心要擴建熊貓館

我甩甩頭,把這不靠譜的念頭甩開。算了,拿錢辦事,不該問的不問。

**任務三:終極考驗——給熊貓幼崽當奶媽。**

當我被陸景宸帶到研究中心一個恒溫恒濕、乾淨得離譜的育幼室,隔著玻璃看到裡麵那個裹著粉色小毯子、隻有小貓那麼大、閉著眼睛哼哼唧唧的小毛團時,我的大腦徹底宕機了。

這…這是我指著裡麵那個萌得人心肝顫的小東西,舌頭打結。

剛出生的熊貓幼崽,母親奶水不足。陸景宸換上了一身無菌服,隔著口罩,聲音有點悶,但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專注和…溫柔需要人工輔助餵養。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在我指導下,給它餵奶。

我:!!!

我,林晚,一個為了免費住宿把自己賣了的假老婆,現在要上崗給國寶當奶媽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是我人生中最手忙腳亂也最不可思議的一個小時。在陸景宸極其專業、極其冷靜的指令下(溫度測好,37.8度。手腕試流速。托住頭部,抬高一點。對,保持角度…),我戰戰兢兢地捧著那個特製的小奶瓶,看著那個軟乎乎的小傢夥閉著眼睛,本能地吮吸著奶嘴,發出滿足的哼哼聲。它的小爪子無意識地搭在我的手指上,溫熱、柔軟。

一種奇異的、近乎神聖的暖流,瞬間擊中了我的心房。什麼協議,什麼豪宅,什麼月薪一萬,在這一刻都模糊了。看著這個小生命在我懷裡安心地進食,一種巨大的滿足感和責任感油然而生。

它…有名字嗎我小聲問,生怕驚擾了小傢夥。

陸景宸站在旁邊,隔著玻璃觀察記錄著什麼,聞言轉過頭,目光落在我和幼崽身上。他戴著口罩,看不清表情,但那雙深邃的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融化了,變得異常柔和。

還冇有。他的聲音透過口罩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度,你可以給它取一個。

我看著小傢夥圓滾滾、粉撲撲的樣子,像一顆飽滿的糯米糰子。

叫…湯圓我試探著問。

他看著我,眼睫微動,點了點頭:好。就叫湯圓。

那一刻,隔著無菌手套,我彷彿感覺到了他目光裡傳遞過來的某種…認同或者彆的什麼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抱著小湯圓,看著陸景宸專注工作的側影,一種極其荒謬又極其真實的感覺湧上來:這個互助婚姻,好像越來越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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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蘇曉的婚禮,選在了本市最奢華的濱江酒店雲頂。巨大的水晶吊燈折射出夢幻的光暈,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我穿著蘇曉提前給我準備好的伴娘小禮服,淺香檳色,剪裁得體,站在熱鬨的人群邊緣,手裡捏著一杯香檳,努力適應著這紙醉金迷的氛圍。陸景宸說他研究所臨時有緊急任務,晚點過來。

晚晚!這邊!蘇曉穿著潔白的婚紗,像隻快樂的蝴蝶飛過來,一把挽住我的胳膊,哇,這裙子果然適合你!我家晚晚就是天生麗質!她壓低聲音,擠眉弄眼,你家那位‘保育員’呢還冇來我還想開開眼呢!網上照片都帥得模糊,真人得多逆天啊!

他…工作忙,晚點到。我含糊道,心裡有點打鼓。陸景宸那張臉和氣質,在這種場合出現,真的不會引起圍觀嗎

行吧行吧,蘇曉也不在意,拉著我往簽到處旁邊的禮金台走,走,陪我去看看禮單,我媽非說要看誰家給了多少,煩死了!

禮金檯布置得極儘奢華,巨大的天鵝絨禮金簿攤開著,旁邊還放著一個精緻的電子屏,實時顯示著賓客的禮金數額。穿著旗袍的記賬員正一絲不苟地寫著。

我陪著蘇曉隨意地掃了一眼那本攤開的禮金簿。龍飛鳳舞的名字和後麵跟著的一長串零看得人眼花繚亂。

突然,一個極其熟悉的簽名,像一道驚雷,毫無預兆地劈進了我的視線!

陸景宸!

那三個字,筆力遒勁,鋒芒內斂,和他簽在《互助婚姻協議書》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而緊跟在名字後麵的禮金數額,像一串滾燙的烙鐵,狠狠灼傷了我的眼球:

**

880,000.00**

八十八萬!

我猛地倒抽一口冷氣,手裡的香檳杯差點脫手砸在光潔的地麵上。血液瞬間衝上頭頂,又在下一秒褪得乾乾淨淨,手腳冰涼。

曉…曉曉!我一把抓住蘇曉的胳膊,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指著禮金簿上那個名字和那串天文數字,這…這個陸景宸…是…是重名吧

蘇曉順著我的手指看去,先是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了我一下:傻晚晚!重什麼名啊!整個A市,能這麼大手筆、名字又帶‘宸’字的,除了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陸氏集團太子爺,還能有誰她湊近我,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怎麼你也認識這位大佬快說說!聽說他超低調,巨神秘!連財經雜誌都拍不到正臉!

陸氏集團…太子爺

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錚地一聲,徹底崩斷了。協議書上那句工資高福利好,老宅管家那聲恭敬的少爺,奶奶隨手把玩的頂級翡翠,還有他偶爾流露出的、與保育員身份格格不入的威嚴…所有的碎片,在這一刻,被這八十八萬的禮金和陸氏太子爺五個字,狠狠地、不容置疑地拚湊在了一起!

他不是什麼瀕危動物保育員!他是陸景宸!那個傳說中年紀輕輕就執掌陸氏龐大商業帝國、身價千億的新晉首富!

我像個木頭人一樣被蘇曉拉著,機械地移動腳步,腦子裡一片空白,隻剩下巨大的轟鳴聲。他騙我!他居然一直騙我!把我當成一個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我還傻乎乎地給他熬醒酒湯,給熊貓幼崽當奶媽,還在他奶奶麵前扮演溫順小媳婦!八十八萬…對他來說,大概就是隨手扔出去的零花錢吧而我,為了他那一萬塊的協作津貼,簽了賣身契……

憤怒、羞恥、被愚弄的委屈,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像岩漿一樣在胸腔裡翻騰,幾乎要衝破喉嚨。

就在這時,宴會廳入口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人群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般彙聚過去。

我下意識地抬眼望去。

璀璨的水晶燈光下,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被一群人簇擁著走進來。他換下了平日的休閒裝或研究所製服,一身純黑色的高定西裝,剪裁完美得如同第二層皮膚,襯得他肩寬腿長,氣場迫人。頭髮向後梳起,露出飽滿的額頭和深邃立體的五官,那張俊美得極具侵略性的臉上,此刻冇有任何表情,眼神淡漠地掃過全場,帶著一種久居上位的疏離與掌控感。

這纔是真正的陸景宸。陸氏集團的掌權者,站在財富和權力金字塔尖的男人。

我的目光死死地釘在他身上,看著他微微頷首,對上前寒暄的賓客迴應著,姿態從容矜貴,與那個在研究所門口被我擋桃花、深夜醉酒讓我熬湯、在育幼室裡溫柔注視熊貓幼崽的男人,判若兩人!

一股邪火噌地一下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什麼協議!什麼冷靜!什麼後果!統統被燒成了灰燼!

晚晚晚晚你去哪!蘇曉的驚呼在身後響起。

我什麼也聽不見了。我的視線瘋狂地在佈置得奢華無比的宴會廳裡搜尋,最終,定格在婚禮舞台旁邊,為了烘托氣氛而特意設置的一個裝飾角——那裡立著幾塊為新人準備的、寫著甜蜜祝福的泡沫板道具。

我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小獸,撥開人群,幾步衝了過去。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撕開他虛偽的麵具!讓所有人看看這個騙婚的混蛋!

我抓起其中一塊還冇來得及寫字的、最大的白色泡沫板,又順手抄起旁邊簽到台上用來寫座位卡的粗頭馬克筆。憤怒給了我無窮的力量,我咬著牙,在光滑的板麵上,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地、歪歪扭扭地寫下了幾個觸目驚心的大字:

**抗議黑心資本家陸景宸!!!**

最後一個感歎號,幾乎戳穿了泡沫板。

寫完,我雙手舉起這塊簡陋又充滿控訴的燈牌,在所有人驚愕、茫然、看瘋子一樣的目光注視下,憑藉著胸中那股熊熊燃燒的怒火,不顧一切地衝向了那個被眾星捧月的中心!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麵上,發出急促而清脆的聲響,像是我瘋狂的心跳伴奏。

陸景宸!我用儘全身力氣吼了出來,聲音因為憤怒和激動而尖銳顫抖,在瞬間安靜下來的宴會廳裡顯得格外刺耳。

無數道目光,驚詫的、好奇的、看好戲的,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聚焦在我手裡那塊可笑的白色泡沫板上。閃光燈此起彼伏地亮起,像一張張捕捉獵物的網。

那個被簇擁著的男人,緩緩地轉過身。

隔著幾步的距離,水晶吊燈的光芒落在他臉上,清晰地映照出他深邃眼眸中的情緒。冇有預想中的震驚或者暴怒。

那裡麵,先是掠過一絲極快、快到讓人以為是錯覺的愕然。隨即,那愕然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間沉冇,被一種更深沉、更複雜的東西取代。像冰封的湖麵下暗流洶湧,又像…像終於等到獵物踏入陷阱的獵人,帶著一絲瞭然,一絲無奈,甚至…一絲極其隱晦的、近乎縱容的歎息

他的目光,越過那些驚呆的賓客,越過閃爍不停的閃光燈,最終,穩穩地、沉沉地落在了我臉上。那眼神,像帶著實質的溫度和重量,穿透了我所有的憤怒和虛張聲勢,直抵心底。

時間彷彿凝固了。

下一秒,在無數鏡頭的聚焦下,在滿場死寂的注視中,陸景宸動了。

他邁開長腿,動作不疾不徐,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徑直向我走來。幾步的距離,轉瞬即至。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好聞的氣息,混合著此刻強大迫人的氣場,將我完全籠罩。

他冇有看那塊刺眼的燈牌,目光始終鎖在我因憤怒和激動而漲紅的臉上。

然後,在所有人的屏息凝神中,他伸出了手臂。

不是奪走我手裡的武器,也不是粗暴地製止。

那隻骨節分明、曾輕鬆拎起我破行李箱的手,以一種極其自然、卻又充滿占有意味的力道,環過了我的腰,將我整個人往他懷裡一帶。

我猝不及防,身體失去平衡,狠狠地撞進他堅實溫熱的胸膛。隔著薄薄的禮服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那塊寫著抗議黑心資本家陸景宸的白色泡沫板,滑稽地抵在了我們兩人之間。

閃光燈瞬間爆閃成一片銀白色的光海!快門聲密集得如同暴雨!

我的大腦徹底空白,隻剩下他胸膛傳來的溫熱觸感和沉穩心跳。

緊接著,他那低沉悅耳、此刻卻清晰無比地通過我頭頂的麥克風(不知何時被調好的)傳遍整個宴會廳每一個角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一種近乎無奈的寵溺,清晰地鑽入我的耳膜,也鑽入了在場所有賓客和記者的耳中:

夫人,他微微低下頭,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廓,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近乎哄勸的縱容,彆鬨。

他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將我牢牢禁錮在他懷裡,目光掃過全場驚愕的眾人,最後落在我因震驚而瞪大的眼睛上,唇角似乎勾起了一個極淡、極淺、卻足以讓所有鏡頭瘋狂捕捉的弧度。

收購案的事,回家我再給你詳細彙報,好不好

整個雲頂宴會廳,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一般的寂靜。隨即,是壓抑不住的、海嘯般的嘩然和無數手機相機對準我們的瘋狂哢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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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手機在床頭櫃上瘋狂地震動,螢幕亮得刺眼,像一顆持續爆炸的閃光彈。我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在蠶絲被裡,像個自欺欺人的鴕鳥,隻恨不能原地消失,或者穿越回舉著那塊愚蠢泡沫板的前一秒,掐死那個被憤怒衝昏頭腦的自己。

完了。徹底完了。

陸氏總裁隱婚曝光!神秘女子大鬨婚宴,竟是首富夫人!為愛裝窮千億總裁的寵妻新套路!……

不用看,我也能想象此刻網絡上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熱搜頭條後麵跟著的爆字,大概能繞地球三圈。

手機還在不屈不撓地響著,來電顯示的名字一個比一個驚悚。

**頂流弟弟林遠:**

姐!!!!!你是我親姐嗎!你結婚對象是陸景宸!陸景宸啊!!!那個我老闆見了都要點頭哈腰的陸景宸!你瞞得我好苦啊姐!!咱家祖墳是不是冒青煙了不對,是噴火山了吧!!

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他語無倫次的激動和震驚,訊息後麵還跟著一連串瘋狂尖叫和暈厥的表情包。

**豪門閨蜜蘇曉:**

寶貝!!!!!!!!!!!!!!![圖片](那張我舉著‘抗議黑心資本家’燈牌,被陸景宸摟在懷裡的高清抓拍)

啊啊啊啊啊你看到了嗎!你看到我朋友圈了嗎!熱搜炸了!!

重點是!!你舉的那個燈牌!!看到了嗎寶貝!!上麵那個超醜超醒目的‘黑心資本家’!!!是我家工廠做的啊啊啊啊啊!我爸剛打電話問我是不是要倒閉了所以接這種單子!笑死我了!!

不過說真的,陸景宸看你的眼神…嘖嘖嘖…晚晚,你老實交代,你們這‘假結婚’是不是有點太真了[壞笑][壞笑]

蘇曉的訊息像連珠炮一樣轟炸,夾雜著各種震驚和狂笑的表情包,尤其是那句燈牌是我家做的,簡直是在我熊熊燃燒的社死之火上又潑了一桶滾燙的油。

**老宅管家陳伯:**

少夫人,打擾了。老夫人看到新聞非常高興,讓廚房燉了燕窩,問您和少爺什麼時候有空回去喝。另外,老夫人說,那塊燈牌…很有創意,少爺書房裡正好缺個鎮紙,她讓司機去婚禮現場要回來了,您看是直接送少爺書房,還是您想留作紀念[微笑]

陳伯的訊息永遠那麼優雅得體,措辭恭敬,但字裡行間透出的資訊量……老夫人很高興燈牌要回來當鎮紙!我眼前一黑,感覺可以直接用腳趾在陸景宸書房那昂貴的地毯上摳出一座魔仙堡了。

訊息提示音還在瘋狂疊加,螢幕閃個不停。我絕望地把臉更深地埋進枕頭裡,試圖用柔軟的羽絨窒息自己。完了,全完了。我的平靜生活,我的免費豪宅,我的一萬塊月薪…全都隨著那塊該死的泡沫板灰飛煙滅了!陸景宸會怎麼對付我這個膽敢在公開場合給他抹黑的協議妻子撕毀協議掃地出門還是…更可怕的報複

就在我被鋪天蓋地的社死感和末日恐慌淹冇時,臥室的門把手,傳來一聲輕微的轉動聲。

哢噠。

我的心跳瞬間飆到了二百八!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了頭頂,又在下一秒凍僵。

門被無聲地推開。

我冇有回頭,但全身的感官都繃緊到了極致,像一張拉滿的弓。我能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清冽的氣息,帶著一絲室外的微涼,混合著他身上特有的、令人心安的木質冷香,正緩慢而穩定地靠近。

床墊的一側微微下陷。

他坐了下來。

蠶絲被被他輕輕掀開一角,微涼的空氣瞬間湧入,讓我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預想中的狂風暴雨並冇有降臨。一隻溫熱乾燥的大手,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地、帶著一種近乎憐惜的力道,撫上了我因為羞恥而滾燙的臉頰。他的指尖有點涼,觸碰的瞬間,卻像帶著微弱的電流。

躲什麼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響起,低沉得如同大提琴的絃音,就在我耳邊,比平時更近,更清晰。冇有怒意,冇有質問,甚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近乎愉悅的沙啞

我僵硬得像塊石頭,根本不敢睜眼,更不敢動。

那隻手冇有離開我的臉頰,反而用指腹緩緩地、帶著安撫的意味,摩挲著我眼尾那塊因為之前情緒激動而可能殘留的微紅皮膚。

燈牌做得不錯,他低低地說,聲音裡那絲笑意終於清晰可辨,像羽毛輕輕搔颳著耳膜,字很有力。

轟——!好不容易降溫的臉再次爆紅!他絕對是故意的!他看到了!他什麼都看到了!他還去要回來了!還要當鎮紙!

極度的羞憤終於壓過了恐懼,我猛地睜開眼,想推開他的手,想質問他為什麼騙我!

然而,就在我睜眼的刹那,撞進了一雙深邃如淵的眼眸裡。

陸景宸不知何時俯下了身。我們之間的距離近得呼吸可聞。他英俊的臉上冇有了宴會廳裡的那種迫人氣勢,也冇有了平日刻意維持的冷淡疏離。燈光在他深邃的眼窩處投下淡淡的陰影,那裡麵,清晰地映著我驚慌失措的倒影,以及一種濃烈得化不開的、如同實質般的情緒。

不再是隔著玻璃看熊貓幼崽時的柔和,不再是醉酒時的疲憊,也不是在老宅演戲時的平靜。

那是一種專注的、滾燙的、帶著不容錯辨的佔有慾和某種…得償所願的饜足

我的心跳驟然失序,像脫韁的野馬。

他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唇瓣,帶著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氣息。然後,他微微側頭,溫熱的唇瓣,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精準地捕捉到了我的耳垂。

不是親吻。

而是,帶著點懲罰意味,又充滿無儘曖昧地,輕輕咬了一下。

細密的電流瞬間從耳垂竄遍全身,帶來一陣令人戰栗的酥麻。

我抑製不住地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下一秒,他低沉含笑的嗓音,裹挾著灼熱的氣息,如同魔咒般鑽進我的耳蝸,每一個字都敲打在我脆弱的神經上:

陸太太…

公開抗議,罪加一等。

他的唇幾乎貼著我的耳廓,聲音低啞得惑人心魄:

…終身監禁,瞭解一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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