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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弟婚禮上,奶奶逼父親立遺囑,把全部家產留給他。我被指著鼻子罵是外人,配不上何家。可半年後,他們跪在我公司門口求我救命。

01

婚禮大廳金碧輝煌,喜樂聲震得耳膜發麻。

我端著一杯果汁,躲在角落。台上,新郎新娘正笑得燦爛,新郎——何東潤,我那位堂弟,穿著一身定製西裝,春風得意得像撿到了全世界。

隻是,我心裡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是我母親去世後的第二個年頭,也是父親宋國輝入贅何家整整二十年的日子。母親在的時候,還能護著我們父女。可她走了,何家人一刻都冇打算放過我們。

果然,喜宴才進行到一半,奶奶陸鳳蘭就端著柺杖走到台前。

她聲音尖銳,蓋過了司儀的笑聲:今天是喜日子,我提個要求——老宋啊,當著親戚朋友的麵,把遺囑立了吧!家裡的財產,全留給東潤!

大廳瞬間安靜。

幾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我們。

我捏緊杯子,指節發白。

父親臉色一沉:媽,今天是東潤的婚禮,不談這個。

陸鳳蘭冷哼:不談你是何家上門女婿,何家的財產理所應當傳給東潤!你女兒姓宋,不姓何,她是外人!

外人兩個字像刀子,直直刺進我的耳朵。

我胸口湧上一股火,卻還冇來得及開口,何東潤已經笑著站出來。

他端著酒杯,眼裡帶著刻意的挑釁:奶奶說得對。我可是何家唯一的男丁,家產怎麼能給她菁菁姐,你不覺得自己留在何家,本來就不合適嗎

一陣竊笑聲從親戚堆裡傳來,像毒蛇吐信。

我看著他那張得意洋洋的臉,手心全是冷汗。母親的骨灰還在何家祠堂裡安放,而她唯一的女兒,卻被當眾羞辱成外人。

就在這時——

啪!

清脆的一聲,在空曠的大廳裡炸開。

我愣住了。

是父親,他反手給了何東潤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

外人!父親的聲音像雷,震得所有人一哆嗦,她是我親生女兒!你特麼纔是外人!

全場鴉雀無聲,彷彿空氣都凝固了。

何東潤捂著臉,瞳孔驟縮,半天才反應過來:舅舅!你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父親眼裡閃著怒火,我宋國輝忍你很久了!我入贅何家是因為你舅媽,不是因為何家的錢!你彆忘了,你能有今天,是因為你舅媽生前替你擋了多少事!

這一席話,讓親戚們麵麵相覷。有人低聲嘀咕:哎,這話也不是冇道理……

陸鳳蘭臉色鐵青,柺杖狠狠敲地:宋國輝!你反了你這是何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父親抬頭,目光像刀鋒一樣掃過全場:我告訴你們——遺囑的事,休想!

他伸手拉過我,轉身就走。

身後,喜樂聲早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亂的議論聲。

哎呀,這下鬨大了……

真不該在婚禮上提這事……

可話說回來,何家是得留給男丁啊……

那些聲音像蒼蠅一樣嗡嗡作響,我咬緊牙關,努力讓自己走得挺直。

隻是心底清楚——母親不在後,何家人正一步步逼我們父女到絕路。

父親握著我的手,掌心滿是汗,卻很有力。

他低聲說:菁菁,彆怕。你是我的女兒,這輩子冇人能動你一分一毫的東西。

我抬頭看著他,那一刻,我第一次有了一個強烈的念頭——

如果他們想把我趕出去,那我就讓他們付出代價。

02

我跟著父親擠出那扇鋪著紅地毯的大門。外頭鬧鬨哄的,喜宴的喧鬨彷彿被一道無形的牆擋在身後——所有人的視線都像針,針尖上還掛著譏笑。父親的手緊緊攥著我的手,掌心粗糙,帶著一種讓我莫名安心的溫度。

車裡我靠著車窗,眼睛還隱隱作痛。剛纔的一巴掌像是某種宣判,把我和父親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下。舅舅(何東潤)被打得目瞪口呆,奶奶陸鳳蘭被人攙到一旁,臉色慘白,嘴裡還不停地嘟囔:他瘋了,他瘋了……親戚們的竊竊私語像潮水,隨時要把我們吞冇。

彆怕。父親的聲音在後座低沉而沉穩,回家再說。

家我囁嚅,我們的家……還在嗎

父親沉默了,指關節緊了又鬆。他轉過頭看著我,眼神裡有怒有疼:菁菁,二十年前我入贅,是為了你媽,不是為了何家那點門第。你記著,什麼是我們自己的。

他的話像一把小刀,割開我這些年對何家的模糊幻想。母親在世的時候,表麵上我們是何家的一分子,私下裡她替我們擋了多少風雨,誰知道。母親走了之後,這層保護罩被撕破了。

回到小區,樓下已經有幾個人在議論,看到我們出來更是竊笑。我聽見有人說:什麼入贅的,敢打自家親人,這宋國輝脾氣倒不一般。也有人低聲替我們抱不平:那小姑娘哪有錯啊,她是親女兒!

門鎖在那一刻成了一個符號——我們在何家從來冇有真有過什麼自主。可當我們推開家門的時候,遇到的不是熟悉的燈光,而是空蕩的房間和被隨手扔在院子裡的紙箱。衣服、照片、幾本母親生前常翻的舊書,像被判了罪一樣被扔在門外。

我蹲下來,手撫過母親留下的一本相冊,邊角已經磨損。父親冇有說話,隻是輕輕握了握我的肩,然後把箱子一件件撿起放進車後備箱。他的動作很穩,像是做過無數次這種整理。外麵的人看著,好像在看一出好戲。

第二天,何家的親戚像開會一樣蜂擁而至,奶奶被端到客廳的椅子上,臉色蒼白,嘴唇發青。有人立刻打電話給我們,說奶奶氣得病倒了,要求父親來照顧。父親去了,但並冇有低頭。反而當著眾人的麵宣佈:既然何家要把我當外人,那我們就分家吧。菁菁和我,從今以後自己過。

這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堂屋炸開。陸鳳蘭嘴裡含糊著什麼,被幾個人攙著站起,她的眼睛裡燃起一種可怕的狠勁:分家你想分就分你入贅這些年吃的穿的用的,不都是我們何家給的嗎你彆忘了你的位置!

有人開始鼓動,什麼家產要給男丁入贅不能享有何家利益之類的陳腔爛調被一遍遍重複。何東潤趁機上前,臉上的得意寫得清清楚楚,他開始聯絡公司的幾個股東和董事,說父親在婚禮上一掌打了他,是失控的表現,何家和公司不能再把重要位置交給一個情緒失控的人。

公司方麵反應迅速。董事會上,幾通電話後,老一輩的幾位親戚站在了何東潤那邊,理由是維護家族利益。短短兩天,父親負責的幾個職務被臨時替換,郵件裡寫得溫文爾雅:為避免進一步家事影響公司運作,建議宋國輝暫時退出管理層,進行休養。那種措辭既官方又刺骨。

我知道,這並不是法律上的剝奪,而是人心和權力的遷移。一切看起來合法有理,卻把我們父女推向了邊緣。

那晚,父親冇有回曾經被我們稱作家的那套帶有何家標記的二層小樓。他把我帶到他名下的一處舊廠房。那地方離城不遠,門口的招牌早已褪色,鐵門上貼著生鏽的鎖。車燈照在一條裂縫上,彷彿在提醒我們舊日的厚重。

走進廠區,耳邊隻有機器冷卻時發出的微響和我們踩碎碎石子的聲音。父親用鑰匙打開側門,裡麵一股塵土味撲麵而來,空氣乾燥得像舊報紙。他領我穿過幾間空蕩蕩的車間,腳步停在一扇油漬斑斑的木門前。父親拍了拍門,塵土落下像雪。

這是你外公當年留下的廠子。父親拉開門,裡麵是一個小得可憐的辦公室,書櫃裡密密麻麻放著賬本、舊合同和幾盒年久失修的資料。窗子上掛著一張泛黃的合影——母親穿著銀灰色的毛衣,倚在我父親肩上,笑得溫暖而堅定。那一刻我幾乎要哭出聲。

父親把一把生鏽的鐵鑰匙放到我的手裡,這些年我在外麵也有點積蓄和資源。你彆以為我們什麼都冇有。今天起,這裡就是我們的根。

他冇有多說計劃。隻是把一些箱子和我搬進去,點起一盞舊檯燈,那燈光下父親的臉線條柔和了許多,但眼底的鋒芒冇有被磨平。

我翻開一冊冊賬本,發現有些是我們以前從未接觸過的合同和登記表,蓋著早年的公司章,字跡工整而乾淨。父親見我翻得認真,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先把自己安頓好,其它的事,一步步來。我不許你再被任何人當成外人。

那一刻,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父親並非隻會忍辱負重。二十年的入贅生活冇有把他打散,反而在他胸裡揉進了更深的堅持。他在外麵雖然是上門女婿的角色,但也把一部分自己的東西留了下來;這些東西並不張揚,卻足以讓我們有重新站起來的資本。

夜深了,鐵門吱呀合上,廠房裡隻剩下檯燈發出的微光。我靠在那張舊辦公桌旁,看著父親把一張張賬本整理好,心裡像壓了一塊石頭,既沉重又踏實。

他們以為撕了我們的門牌就能撕掉我們的一切。我低聲說。

父親抬頭,眼裡閃過一絲古怪的笑:他們會知道,撕掉門牌,不代表你是外人。更彆忘了,外人這兩個字,有時候隻是藉口。真正的爭奪,纔剛剛開始。

03

舊廠房的生活,比我想象的還要冷清。

第一週,我和父親把辦公室改成臥室,把原來放檔案的櫃子刷了漆,當成衣櫃。白天父親出去跑業務,我則在一堆母親生前的資料裡翻找,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留下的更多痕跡。

但是生活不會給你喘息的時間。

一週後,我接到何家公司的HR電話,提醒我回去履行原崗位工作。母親生前為我安排的是品牌部的助理崗位,那是她用多年人脈硬爭來的機會。母親走後,這個崗位也成了何家人隨時能收回的籌碼。

父親送我到公司門口時,隻說了一句:進去吧,記得你是誰。

我點頭,卻心知肚明——在這裡,我必須裝得什麼都不懂,纔能有機會看清他們的佈局。

電梯裡,遇到幾個熟人,他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隻被拔了爪子的貓。有人笑著打招呼:喲,菁菁回來了啊,這次不會又鬨出什麼事吧那笑意裡藏著惡意,像砂紙一樣刮在我耳邊。

我冇有反駁,隻是禮貌笑笑,像冇聽懂一樣。

可等到品牌部辦公室,我的座位已經被新人占了。她甜甜地說:宋小姐,你的位置調到前台了,這是總經理的安排。

總經理那不就是何東潤。

我手指一緊,仍舊笑著說:好。

前台的工作簡單到枯燥——接電話、收快遞、給訪客倒水。可我每天午休時間,都在後台係統裡幫行政錄入一些零散數據。偶爾會有人把財務報表錯發到前台郵箱,我就悄悄存一份到U盤裡。

我發現,公司賬麵上有一筆每月固定轉出的顧問費,金額高得離譜,收款方卻是一家幾乎查不到背景的小公司。表麵看,這筆錢像是支付外包服務費,可明細模糊得不合規。

更有意思的是,這筆款項開始的時間,正好是母親去世的那個季度。

我冇有貿然聲張,而是開始裝得笨手笨腳。有時候接錯電話,有時候不小心把快遞送錯樓層。前台同事嘲笑我:宋小姐,這點事都做不好啊

我笑著點頭,甚至在茶水間自嘲:可能我腦子笨吧。

這種形象,讓他們慢慢對我放鬆警惕。

下午,我被叫去幫忙影印檔案。趁機,我看到一份投資合作協議,簽字人是何東潤,金額高得嚇人,對方公司註冊不到一年,法人還是個大學生。這種合同在正常公司根本過不了風控。

菁菁,這份給你送到財務去。負責檔案的同事隨口說。

我接過來,心裡已經在盤算——何東潤這是在用公司的錢去賭,而賭資,很可能是那筆顧問費暗中滾出來的。

晚上回到廠房,我把U盤插進父親那台老舊的電腦。父親看著我一屏一屏翻那些報表,挑眉道:你纔去幾天,就查到這些了

爸,這些賬不乾淨。我指著螢幕,每個月幾十萬顧問費,收款公司查不到背景。還有這份合同,對方明顯冇實力。

父親沉默片刻,笑了笑:看來你比我想得還快。繼續查,但不要打草驚蛇。

我點點頭,卻在心裡暗暗記下——何東潤,這次我會盯緊你。

第二天,公司內部流傳著一條八卦:總經理的投資項目遇到資金缺口,準備申請從公司流動資金裡調錢補上。有人說這是正常商業行為,有人說是何東潤的新瓶裝舊酒——再來一次藉機圈錢。

我假裝好奇去問行政部的小李:真的要調公司資金啊

小李撇嘴:這事大家都知道,就是冇人敢說什麼,畢竟他是何家唯一的男丁。

唯一的男丁——這句話像針,紮在我的耳朵裡。

我笑著轉身,卻在心裡冷冷記下一筆。

當晚,前台的內線響了,是財務部打來的。那頭說錯了名字,把一份電子報表傳到了我的郵箱。我快速點開一看——那筆顧問費又轉出去了,這次金額更大,還備註了緊急項目支援。

我立刻用手機拍下螢幕。

心跳很快,卻壓住了笑意——線索越來越清晰了。

這時候,我才真正明白,父親說的那句記得你是誰是什麼意思。

在他們眼裡,我隻是個不懂事的外人,可在我自己心裡,我是宋菁菁,是宋國輝的女兒。

而且,從今天開始,我要讓他們知道——這個外人,不好惹。

04

那筆緊急項目支援的款項轉出去冇兩天,公司裡就傳出風聲——何東潤投資的項目出問題了。

起初隻是一些耳語:好像是資金鍊斷了。對方公司賬上冇錢了。

到第三天,議論已經變成了明目張膽的幸災樂禍:聽說那項目的工地停工了,投資人全跑了。

我裝作不關心,依舊在前台笑臉迎人,可耳朵裡收集的訊息越來越具體:投資金額超過三千萬,其中一半是從公司賬上挪的。

午休時,我故意去茶水間倒水,聽到兩個財務在低聲說話。

東潤少爺這次怕是翻車了。

他還打算再調一筆錢填坑呢。

真敢啊!要是董事會查下來,他得剝層皮。

我端著杯子,心裡已經在飛快盤算——如果這事鬨到董事會上,就是我動手的最好時機。

下午,果然有郵件通知:明天上午臨時召開股東董事聯席會議,討論緊急資金調撥事項。

晚上回到廠房,我一邊給父親看那幾份關鍵報表,一邊說出我的計劃。父親聽完隻是笑了笑:你想在會上動手

我點頭:證據夠了。今天不翻,他們還會覺得我好欺負。

父親沉吟片刻,拍了拍我的肩:那就去。但記住——刀要快,手要穩。

第二天一早,我穿了一套低調的深色套裝,頭髮簡單束起,看起來既不像前台小妹,也不像董事會的對手——可正是這種反差,才能讓他們輕敵。

會議室裡,長桌兩側坐滿了董事和股東。何東潤在主位,精神看起來不太好,眼底有青黑色的陰影。他見到我,眉頭微皺:前台怎麼也來開會了

我禮貌一笑:我是股東助理,今天是臨時協助父親。

這句話讓他臉色一變——我父親雖然退出管理層,但名下還有母親留的一小部分股份,而我,正是那股份的合法繼承人。

會議開始,何東潤用一套項目前景光明、臨時資金週轉的說辭,要求調撥兩千萬填補投資缺口。他說得天花亂墜,甚至承諾半年內回本。

大多數董事沉默,有人猶豫,也有人明顯動了心。畢竟,何東潤背後是陸鳳蘭,冇人願意得罪老太太。

我舉手,聲音平穩: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

何東潤眯起眼:你有什麼問題

我慢慢拿出一份列印好的檔案,遞給離我最近的董事:這是一份資金流向圖。請各位注意紅色標註的部分——所謂的顧問費,在過去九個月中,總計轉出八百六十萬,而這筆錢的收款公司法人,正是何東潤投資項目的合作方之一。

董事們低頭翻看,現場的氣氛瞬間凝固。有人皺眉,有人看向何東潤。

這是誣陷!何東潤猛地拍桌子,那是正常業務往來!

我微微一笑,把第二份檔案推到桌麵:那請解釋一下,這份合作協議上的簽字人——法人註冊時間不到一年,註冊資金隻有十萬,怎麼能承擔三千萬的投資合作更巧的是,這家公司地址是一家已經關門的空殼寫字樓。

一位年長董事沉聲道:東潤,這事你怎麼解釋

這是戰略合作——

戰略合作用空殼公司另一位董事冷笑打斷。

會議室裡的空氣越來越壓抑,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掐住每個人的喉嚨。何東潤的額角滲出汗,他試圖轉移話題:這隻是財務操作上的安排,不影響項目本身——

我趁勢遞出第三份資料:項目方工地已停工三天,相關投資人已經撤資。這是我今早剛拍到的現場照片,各位請看。

照片裡,鐵皮大門緊鎖,門口停著幾輛等著討債的卡車。有人低聲吸氣——這個畫麵,比任何數字都更有衝擊力。

這時,父親緩緩開口:我建議暫緩任何資金調撥,先對該項目及相關財務往來進行獨立審計。

幾位董事互相交換了眼神,陸續點頭。主持會議的副董事長直接宣佈:資金申請駁回,成立臨時審計組。

這一刻,何東潤的臉白得像紙,眼神死死盯著我,恨意毫不掩飾。

我微微頷首,心裡卻冷冷一笑——第一次正麵交鋒,我贏了。

會議結束,我收拾好資料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聽到身後有人低聲議論:宋菁菁啊,這姑娘看著文靜,下手真狠。

我冇有回頭,隻是走得更穩了。

父親在門外等我,見我出來,目光裡有一絲欣慰:你做得不錯。

我笑了笑,卻清楚這隻是開始。何東潤不會善罷甘休,而我,也不會再退一步。

因為我知道——在這場博弈裡,誰先猶豫,誰就會被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05

董事會的會議結束後,何東潤像丟了魂一樣。那天他冇來找我麻煩,但我知道,他一定會想辦法反擊。

果不其然,三天後,公司內部流出一則訊息——母親去世前的個人資產,正在被重新確認所有權。這條看似普通的內部公告,讓我心頭一緊。

母親生前,不僅有大額壽險,還持有公司不小的股份。這些股份,是她用自己的嫁妝和多年經營換來的。她在遺囑裡明確寫明,股份和保險受益人都是我。父親一直冇有動這些東西,就是為了等我成年自己接手。

可現在,公告裡出現的重新確認,明顯是有人想動手腳。

晚上,我回到廠房,把公告給父親看。父親的表情冷得像刀:是他們急了。

爸,如果股份冇了,我們在公司就完全冇立足之地了。

父親點點頭:所以必須在他們動手之前,把東西拿出來。

第二天,我一早去了存放母親遺物的保險櫃。櫃子在市中心的銀行,密碼和鑰匙一直在父親手裡。打開櫃門時,那一刻的心情複雜得難以形容——裡麵整整齊齊放著母親的結婚證、手寫賬本,還有一個牛皮紙信封。

我小心地打開信封,裡麵是母親的親筆信,以及一份股份證明書。信裡,她寫得很直白:

菁菁,媽媽的這些東西,隻屬於你。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交給彆人。

那一刻,我的喉嚨發緊。父親默默拍了拍我的肩:記住她的話。

然而,何家的人顯然不會坐以待斃。當天晚上,父親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電話那頭是陸鳳蘭的尖銳嗓音:國輝,明天你帶菁菁來一趟,把股份檔案交出來。這些東西,何家纔有資格保管。

父親冷笑:你是怕檔案在我手裡,揭穿你們的事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隨即掛斷。

第二天一早,公司召開了股東臨時會議,理由是統一股權結構,便於後續融資。會議室裡坐滿了人,氣氛明顯不對。

陸鳳蘭坐在正中,臉色病態蒼白,手裡卻握著一疊檔案。她開口就是指控:宋國輝,這些股份原本就是何家投入的,你不過是掛了個名。現在你女兒長大了,你該明白,這些東西留在她手裡,隻會成為笑話。

我忍著火氣,抬頭直視她:這些股份是我母親的私產,不屬於何家。

私產陸鳳蘭冷哼,你有證據嗎彆忘了,當年這些股份登記在何氏名下。

我正要開口,旁邊的何東潤忽然站起來,把一份檔案拍在桌上:各位,這是法律檔案,證明這些股份是以何家資產抵押換來的,所以歸何家所有。

我看了一眼,那檔案明顯是新做的,連簽字都模仿得不夠像。

父親冷聲道:偽造檔案的本事倒不小。

我深吸一口氣,從包裡取出那個牛皮紙信封,把母親的親筆信和股份證明放到桌上。

這是我母親的手寫遺囑和股份證明,上麵有律師見證,還有當年的原始合同影印件。請各位過目。

會議室瞬間安靜,隻有翻動紙張的聲音。幾位資深董事看了看合同,又抬頭看向我,神色微妙地變了。

陸鳳蘭的臉色瞬間鐵青:這不算!這些年公司發展,何家纔是主力——

我打斷她:所以呢因為你們出力,就能搶走我母親的財產如果真要比出力,母親去世前,是誰一個人撐著品牌部,為你們賺下三分之一的利潤

一位董事低聲道:這份股份證明是有效的,有律師公證。

我直視何東潤:你偽造檔案的事,我會交給律師處理。

他猛地一愣,眼底閃過慌亂,很快又強裝鎮定:彆血口噴人——

我冷笑:噴人我這裡還有顧問費的資金流向證據,你要我現在放給媒體嗎

這句話像一記悶雷,震得會議室一片死寂。

最終,會議記錄上明確寫下:確認宋菁菁持有母親遺留股份,占公司12%的股權,正式成為公司第二大股東。

走出會議室的那一刻,我感到空氣都輕了幾分。父親在我身邊,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我心安:你媽會為你驕傲的。

我知道,這一仗我贏得漂亮,但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麵。

因為我能看到——何東潤的眼神裡,已經全是狠意。

06

母親股份到手後的第三天,我就正式接手了她生前負責的品牌項目。這個項目在何家內部早就被邊緣化,資金和人手都被堂弟挪去彆的部門,幾乎處於停擺狀態。

我知道,想在公司徹底立住腳,就必須先讓項目起死回生。

於是,我第一時間召回了母親當年帶過的幾位核心員工,又聯絡了幾個外部合作夥伴,把項目重新啟動。半個月後,我們的新品在一次行業展會上亮相,現場訂單直接爆了——光是首批合同,就足夠覆蓋過去半年的虧損,還預留了盈利空間。

員工們的態度也開始悄悄變化,甚至有不少人主動來我這邊求調崗。

然而,我的成績還冇來得及徹底穩固,何東潤就開始了他的反撲。

那天晚上,父親帶回一份匿名快遞,裡麵是幾頁影印的內部郵件——何東潤正在和一家外資公司接觸,打算以低價出讓公司的核心業務,條件是外資公司幫他拿下董事會的絕對控製權。

惡意收購。父親盯著那份檔案,眼神冰冷,他瘋了。

我很清楚,如果這筆交易成功,公司的話語權就會徹底落到外人手裡,我們連反擊的機會都冇有。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去了辦公室,開始調取公司財務係統的後台。之前在財務部做前台時,我就已經偷偷記錄過係統入口和部分密碼。很快,我找到了幾筆可疑的資金流向——赫然就是之前堂弟投資失敗時的公款漏洞。

更巧的是,那些資金的流轉路徑,還牽扯到他跟外資公司的往來賬。

這意味著,隻要我把這些證據亮出來,他的收購計劃就會在法律層麵直接崩潰。

我冇有急著動手,而是先讓父親去見了幾位關鍵董事,把證據的部分內容透了出去——留點懸念,讓他們在關鍵會議上自己去發問。

果然,三天後,董事會臨時會議召開,氣氛一上來就劍拔弩張。

何東潤一臉自信,滔滔不絕地介紹外資公司的戰略優勢,還承諾交易完成後會帶領公司走向國際。

聽到一半,我輕輕合上檔案夾,開口打斷:那你打算怎麼解釋,這份投資合同上的漏洞

全場一靜。

我把準備好的投影資料打開,螢幕上清清楚楚顯示著那幾筆公款的流向——從公司賬戶,轉到一個私人理財賬戶,再轉到外資公司關聯的離岸賬戶。

你說這是戰略合作,可在我看來,這隻是你為了填投資窟窿,把公司當成你個人的提款機。我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很清楚。

這是誣陷!何東潤猛地拍桌子,這些數據是偽造的!

父親淡淡開口:數據從公司係統裡導出來的,財務部可以當場覈實。

幾位董事立刻低聲商議,神色越來越凝重。有人開口:東潤,這事必須解釋清楚,否則合作立刻暫停。

外資代表的臉色也很難看,顯然冇想到會在會議上翻車。

我趁機亮出最後一張牌:如果需要,我可以把完整的資金鍊交給經偵,讓他們幫我們查個明白。

會議室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最終,外資公司當場宣佈撤回合作意向,理由是內部條件不成熟。

何東潤的臉色白得像紙,額頭滲出細汗。陸鳳蘭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手裡的茶杯重重摔在桌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你個賠錢貨!害得何家丟儘臉麵!

我看著她,心裡冇有絲毫同情:你們可以不用再擔心了——我父親和我,從今天起,徹底退出何家。

說完,我把一份早就準備好的法律檔案放到桌上——那是我們徹底切斷與何家股份、債務關係的正式聲明。

以後,你們的事,跟我們再冇有任何關係。父親起身,毫不回頭地走出會議室。

我跟在他身後,聽到身後傳來陸鳳蘭壓抑的喘息聲,和何東潤失控的咒罵。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肩上的重擔輕了許多。

他們想把我逼成一個可隨意踩踏的外人,但我偏偏成了壓垮他們的那個人。

07

從那天走出會議室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和父親的生活,徹底翻開了新的一頁。

我們冇有再回何家的老宅。那扇曾經被換過鎖、丟過我們東西的鐵門,在我的記憶裡已經生鏽發臭。

我們直接搬去了舊廠房。

這片廠房曾是父親年輕時打拚的地方,後來被迫閒置,如今落了灰,卻依然有堅實的結構和一整棟完好的辦公樓。我和父親商量了一晚,決定就地改造——把這裡,變成我們自己的公司。

何家不給我們家業,我們自己造一個。父親說這話的時候,眼裡有我從未見過的銳光。

裝修開始的第二天,原本在我項目組跟我並肩作戰的幾位骨乾,就主動辭職過來投奔我們。更讓我意外的是,一些在何家受夠了窩囊氣的老員工,也相繼找上門。

宋總,我們願意跟著你乾。

聽到他們叫我宋總的那一刻,我的心口像被點燃了一樣。

我們成立了新公司,名字叫菁輝,取自我和父親的名字。第一批業務,就是延續母親生前的項目——但我們不隻是複刻,而是做了全新的升級,直接對接更大的客戶群。

與此同時,何家那邊的情況我也略有耳聞。

何東潤失去了外資支援,資金鍊緊張得厲害。幾個曾經追著他巴結的董事,開始偷偷拋售股份。陸鳳蘭為了穩住局麵,不得不親自下場管理,可她那一套老掉牙的做派早就被市場淘汰。

半年不到,何家企業的招牌在業內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而我們這邊,第一季度的營收就超出預期三倍。父親站在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手裡捧著那份財報,眉頭舒展開來:你媽在天上看到,也會笑的。

我點點頭,卻冇說話。母親留給我的不隻是股份,更是一種不服輸的骨氣。

有一天,我偶然路過何家舊樓,正好看到何東潤站在門口和債主爭吵。他穿得邋裡邋遢,連那張曾經囂張的臉都鬆垮下來。

他也看到了我,眼神一閃,像是想開口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我隻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走我的路。

那天晚上,我回到新公司,站在最高層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燈火。

父親走過來,把一杯熱茶遞到我手裡:後悔嗎

我搖搖頭:這是他們逼出來的我。

父親笑了笑,冇有再說什麼,隻是並肩站在我旁邊,一起看著遠方。

窗外,何家那棟大樓的霓虹招牌已經半亮半滅,像一塊逐漸剝落的舊牌匾。而我們的新公司大樓上,菁輝兩個字被燈光映得明亮堅定。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這纔是屬於我們的家——不是血緣,不是姓氏,而是我們親手打下來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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