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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升任總監的郵件發遍全公司時,未婚妻正踮腳吻上實習生的唇。
>彆誤會,他領帶歪了。她指尖還纏著男孩的領帶。
>我笑著點頭,轉身將婚戒扔進咖啡渣桶。
>第二天她紅腫著眼來求我:他騙了我,隻有你對我好...
>我推開她遞來的戒指:抱歉,新總監辦公室禁止戀愛。
>落地窗外,新來的助理正對我眨眼——她剛幫我簽下五千萬訂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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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平穩上升的失重感,像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攥了一下我的胃。指尖無意識地撚著西褲挺括的紋路,這套傑尼亞是蘇晴上週硬拉我去買的,說是升職總監的戰袍。鏡子般光潔的轎廂內壁,映出一張緊繃的臉。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那點不合時宜的緊張。十年了,從格子間到獨立辦公室,這條路每一步都烙著加班泡麪的味道和鍵盤敲出的繭。今天,該是終點。
手機在掌心震了一下,螢幕亮起。蘇晴的頭像跳出來,一張對著陽光眯眼笑的側臉,明媚得晃眼。
【寶貝,會議結束就衝下來!我在車庫等你,香檳冰著呢!必須好好慶祝!】後麵跟著一串跳躍的愛心。
嘴角不自覺地向上牽動,那點胃部的緊繃感似乎被這串字元熨帖了些。我回了個【好】,指尖懸停片刻,又加了一個【等著我】。
電梯門無聲滑開,頂樓會議室外那種特有的、混合著昂貴地毯和中央空調冷氣的味道撲麵而來。走廊儘頭的磨砂玻璃門後,隱約透出長條形會議桌的輪廓和人影。心臟在肋骨後麵沉穩地敲了兩下。
推門進去。所有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唰地聚焦過來。空氣似乎凝滯了一瞬。老闆老周坐在主位,臉上掛著慣常的、看不出喜怒的笑容,他旁邊的位置空著。我儘量讓步伐顯得從容,走向那個空位。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冇有聲音,隻有我自己鼓點般的心跳。
坐。老周言簡意賅,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帶著審視。我依言坐下,脊背挺得筆直。會議桌兩側,是公司各個部門的頭頭腦腦,他們的眼神裡有好奇,有探究,也有掩藏不住的複雜。市場部的老王,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麵,他是我這次升職路上唯一的對手。
會議開始。冗長的季度彙報,枯燥的數據分析,像催眠的白噪音。我的注意力卻像拉滿的弓弦,全部繃在老闆接下來可能說的每一個字上。時間被拉得黏稠漫長。
終於,老周清了清嗓子。會議室內所有的雜音瞬間消失,連敲桌子的聲音都停了。
接下來,宣佈一項重要人事任命。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經公司董事會研究決定,任命陳銳——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帶著一點沉甸甸的分量,為集團戰略發展部總監,即日起生效。任命郵件稍後會發送全員。
嘩——
掌聲響起來。稀稀落落,帶著點遲疑,然後迅速變得密集、熱烈。老王拍得尤其用力,臉上堆著笑,眼裡的光卻有點黯淡。我站起身,微微欠身,臉上維持著得體的微笑,掌心卻微微出汗。十年,成了。
手機又在口袋裡震動,一下,兩下…頻率快得有些急促。是蘇晴吧等急了。心裡那點升騰起的、混雜著成就感和塵埃落定的暖意,被她此刻可能的雀躍模樣填滿。真想立刻結束這場官方的寒暄。
老周象征性地說了幾句勉勵的話,會議便散了。人群圍上來,一張張笑臉,一聲聲陳總恭喜,帶著或真或假的溫度。我一一應付著,握手,點頭,道謝。目光卻忍不住瞥向腕錶。
陳總,晚上可得請客啊!老王用力拍著我的肩膀,嗓門洪亮。
一定,改天安排。我笑著應承,心思早已飛到了地庫。蘇晴肯定等急了,她那急性子。
好不容易從熱情的人群中脫身,我幾乎是快步走向電梯。按了下行鍵,金屬門映出我帶著一絲急切的臉。電梯來得很快。轎廂空無一人。門關上,隔絕了外麵喧囂的恭喜聲。我靠在冰涼的轎廂壁上,長長籲出一口氣,拿出手機。
螢幕上果然有好幾條蘇晴的未讀訊息,最新的一條是:【等你等得花兒都謝了!速來!】
我忍不住笑了笑,指尖飛快回覆:【馬上到。】
電梯在一樓短暫停靠,湧進幾個其他樓層的員工。他們看到我,眼神裡帶著點好奇和拘謹,低聲交談著。我垂著眼,盯著不斷下降的樓層數字,隻想快點見到那個此刻唯一想分享喜悅的人。
數字跳到-1。電梯門叮一聲打開,混合著輪胎橡膠和機油味道的地庫空氣湧了進來。我邁步出去,腳步輕快。掏出車鑰匙,目光習慣性地掃向蘇晴那輛白色MINI通常停靠的B區角落。
空的。
她冇在車裡等也許是等不及,去旁邊的便利店了或者…上來找我,錯過了
我拿出手機,準備給她打電話。螢幕亮起,顯示著信號滿格。指尖正要撥號,眼角的餘光卻瞥見幾步之外,通往消防通道樓梯間的那扇厚重的灰色防火門。
門虛掩著,留著一道不大不小的縫隙。
裡麵似乎有聲音。不是說話聲,是一種…壓抑的、急促的喘息。還有一點細微的、衣料摩擦的窸窣聲。
鬼使神差地,我朝那道縫隙走了過去。腳步放得很輕,落在地庫粗糙的水泥地上,幾乎冇有聲音。越靠近,那聲音就越清晰。
是蘇晴的聲音。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甜膩到發顫的鼻音,像融化了的蜜糖,黏糊糊地裹著撒嬌的尾調。
…急什麼呀,壞死了…
像一桶冰水,從頭頂猛地澆下,瞬間凍結了四肢百骸。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緊接著,一個年輕得有些陌生的男聲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親昵,黏糊糊地貼著:
晴姐…你今天…真好看…
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鋼針,狠狠紮進耳膜,釘進大腦。
我站在那道冰冷的灰色防火門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湧到了頭頂,又在下一秒被徹底抽乾,隻剩下刺骨的冰涼和一種奇異的麻木。縫隙裡透出的光線昏暗,勾勒出門內糾纏重疊的兩個身影輪廓。那個高挑曼妙,穿著他再熟悉不過的米白色風衣的背影,此刻正以一種極度親昵的姿態,緊貼著另一個年輕、充滿朝氣的男性軀體。
是蘇晴。
那個男聲,帶著點刻意壓低的沙啞和掩飾不住的興奮,還在繼續,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
晴姐…你身上好香…比陳總那瓶死貴的香水好聞多了,他那人,嘖,太古板了,整天就知道工作升職,一點情趣都冇有,哪配得上你啊…
蘇晴冇有反駁。她甚至發出一聲極其輕微、帶著點慵懶和縱容的鼻音,像是默許,又像是享受這種帶著貶低的親昵。
…你個小混蛋,就會說好聽的哄我…她的聲音黏黏糊糊,像融化的糖漿,帶著一種近乎撒嬌的喘息,…他今天…總算爬上去了,煩死了…以後應酬更多…
管他呢!男孩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點,帶著一種年輕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晴姐,你跟著他多委屈,等我轉正了,拿到項目獎金,帶你出去玩,想去哪都行,比他強多了!
陳銳站在門外,一動不動。那些話,那些親昵的聲響,像無數把鈍刀,反覆切割著他剛剛被總監頭銜熨帖過的神經。憤怒嗎好像有,但那火焰剛一冒頭就被更深的寒意撲滅了。痛苦心口的位置像是被掏空了,隻剩下一個呼呼漏著冷風的洞。更多的,是一種荒謬絕倫的、近乎滑稽的清醒感。
原來他十年打拚換來的所謂成功,在她眼裡,隻是煩死了和應酬更多的負擔。原來他以為的穩固感情和即將到來的婚姻,在她輕飄飄的縱容裡,在那個實習生鄙夷的評價中,如此不堪一擊,甚至成了她向新歡獻媚的談資。
他想起蘇晴早上給他發的那句寶貝,會議結束就衝下來!,想起她為他挑選戰袍時亮晶晶的眼神,想起她無數次抱怨他加班太忙、不夠浪漫…原來所有的等待和抱怨背後,藏著的是這樣迫不及待的背叛。
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卻奇異地讓他混亂的腦子清醒了一瞬。他該怎麼做像個被戴了綠帽的窩囊廢一樣衝進去,揪著那個實習生的領子打一架還是對著蘇晴嘶吼質問,換來她驚慌失措或惱羞成怒的辯解
那畫麵太醜陋,太不值。
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將掐進掌心的手指一根根鬆開。然後,後退了一步。防火門冰冷的金屬邊緣硌了一下他的後背,讓他徹底停住了動作。他最後看了一眼那道縫隙裡扭曲糾纏的影子,像在看一幕與己無關的荒誕劇。
轉身。皮鞋踩在空曠地庫的水泥地上,發出清晰的迴響,一下,一下,敲在死寂的空氣裡。那聲音,和他來時截然不同,沉重得像拖著鐐銬。
冇有走向自己的車位。他徑直走向地庫角落那個巨大的、印著可回收標誌的藍色塑料垃圾桶。蓋子掀開,一股混雜著廢棄紙杯、快餐盒和隔夜咖啡渣的酸腐氣味撲麵而來。
他站定,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那個鉑金素圈戒指,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硬的光澤。這是蘇晴挑的,她說簡單大方,象征純粹。他曾經也這麼以為。
冇有猶豫,甚至冇有一絲留戀。他用右手,捏住那枚小小的指環,指腹還能感受到金屬被體溫捂熱的餘溫。然後,他鬆開手指。
戒指劃過一道極其短暫的、幾乎看不見的弧線,悄無聲息地落入了桶內堆積的、濕漉漉的深褐色咖啡渣裡。瞬間被淹冇,消失不見,連一點聲響都冇有發出。
就像他此刻心裡死掉的東西。
他合上垃圾桶蓋,那一聲沉悶的哐當,像是對過去十年的句讀。轉身,再冇有任何停留,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去。背脊挺得很直,腳步卻異常地虛浮,像踩在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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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總,早。
陳總,恭喜!
陳總,新辦公室真棒!
踏入頂層那間嶄新的、視野開闊得能俯瞰半個城市的總監辦公室,一路收穫的問候和笑容,像隔著一層毛玻璃,模糊又遙遠。我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點頭迴應,腳步卻徑直穿過寬敞的辦公區,走向儘頭那扇厚重的實木門。
新助理小唐是個利落的姑娘,抱著一疊檔案快步跟上,聲音清脆:陳總,這是您要的集團五年戰略規劃初稿,還有市場部王總那邊遞過來的項目預算調整申請,需要您優先過目簽字。另外,九點半您約了星海科技的張總視頻會議,資料我放您桌上了…
知道了。我推開辦公室的門,聲音冇什麼起伏。巨大的落地窗外,陽光毫無遮攔地潑灑進來,將光潔的黑色大理石地麵照得晃眼。空氣裡還殘留著一點新傢俱和皮革混合的味道。
還有,小唐跟進來,把檔案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上,欲言又止,聲音壓低了些,蘇小姐…在外麵等了快一個小時了。前台說,她情緒…不太好。
我走到寬大的辦公桌後,拉開高背皮椅坐下。椅背貼合著脊椎,很舒適,卻驅不散那股從骨頭縫裡滲出來的疲憊。目光落在桌角那盆生機勃勃的綠蘿上,葉片油綠得刺眼。
讓她進來吧。我說,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小唐應了一聲,快步出去。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外麵公共辦公區刻意壓低的交談聲,鍵盤敲擊聲,電話鈴聲,構成一種熟悉的背景白噪音。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指腹無意識地按壓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一夜未眠,腦子裡像塞滿了粗糙的砂礫。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停在門外。那節奏有些淩亂,不再是記憶裡那種輕快又帶著點小得意的步調。
門被輕輕推開。
蘇晴站在門口。
陽光從她身後的玻璃幕牆湧進來,給她周身鍍上了一層毛茸茸的光暈,卻絲毫暖不了她此刻的模樣。精心打理過的長捲髮顯得有些毛躁,幾縷碎髮黏在汗濕的額角。眼睛紅腫得像熟透的桃子,眼線暈開,在眼下拖出兩道狼狽的黑痕。臉上冇有化妝,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嘴脣乾裂起皮。她身上還是昨天那件米白色風衣,此刻皺巴巴的,肩膀垮著,整個人像一朵被暴雨蹂躪過、徹底失了水分的花。
她看著我,那雙曾經盛滿狡黠和嫵媚的眼睛裡,此刻隻剩下濃得化不開的哀求和一種近乎絕望的脆弱。
阿銳…她開口,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哭腔,每一個字都像在砂紙上磨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她踉蹌著走進來,腳步虛浮,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麵上發出空洞的迴響。她一直走到寬大的辦公桌前,雙手緊緊抓住桌沿,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彷彿那是她唯一的支撐。
是他騙了我…眼淚毫無預兆地洶湧而出,大顆大顆滾落,砸在冰冷的桌麵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他說…他說他喜歡我很久了,說他能給我更好的…他說他家裡有關係,能幫我進電視台,我鬼迷心竅了阿銳…我被他騙了…
她哽嚥著,語無倫次,肩膀因為哭泣而劇烈地顫抖。
那個小混蛋…他根本就是個騙子,昨天…昨天下午,人事就找他談話了,說他實習期表現太差,還私自拷貝項目資料,直接開除了,他…他下午就收拾東西滾蛋了,連個電話都冇給我打!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被愚弄後的憤怒和怨毒,隨即又被更洶湧的哭泣淹冇,他…他就是個垃圾,他利用我…玩膩了就丟…
她猛地抬起頭,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裡麵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的巨大希冀和哀求:阿銳,隻有你…隻有你是真心對我好的,我知道我混蛋…我鬼迷心竅,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就這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發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她顫抖著,手忙腳亂地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絲絨小盒子。因為手抖得厲害,盒子差點掉在地上。她慌亂地打開,裡麵赫然躺著那枚被我扔進咖啡渣桶的鉑金素圈戒指。此刻,它被擦拭得鋥亮,在陽光下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
她像捧著稀世珍寶,又像是捧著最後的救命稻草,將戒指連同盒子,一起顫抖著、無比卑微地推到我的麵前,推到辦公桌的中央,推到我觸手可及的地方。
阿銳…你看,戒指…我找回來了…她泣不成聲,淚水模糊了視線,我們…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你升職了,我們…我們好好過日子,我什麼都聽你的…
辦公室裡隻剩下她壓抑的、斷斷續續的哭泣聲。窗外陽光燦爛,車水馬龍的城市在腳下無聲流淌。時間彷彿凝固了。
我看著桌上那枚被擦拭得過分閃亮的戒指,它靜靜地躺在絲絨盒子裡,像一個巨大的、冰冷的諷刺。它代表的承諾,早在昨天下午,就在地庫的咖啡渣裡腐爛了。
那些眼淚,那些控訴,那些遲來的悔恨,如同隔夜的餿飯,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她的崩潰,她的醒悟,不過是因為那個年輕的騙子暴露了真麵目,她精心挑選的更好的選項成了泡影。而我這塊曾經被她棄如敝履的雞肋,在失去所有退路後,又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安穩。
真是…太可笑了。
心底最後一絲因過往歲月而生的漣漪,也徹底平息。隻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疲憊和徹底的冷漠。
我抬起眼,目光平靜地掠過她哭得扭曲的臉,掠過那枚刺眼的戒指,最終落在她那雙盛滿了虛假淚水和絕望希冀的眼睛上。
蘇小姐,我的聲音響起,不高,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公式化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疏離,在空曠的辦公室裡迴盪,每一個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麵上,你可能忘了看公司最新的管理層通知。
我頓了頓,看著她臉上瞬間僵住的、難以置信的表情,清晰而緩慢地吐出下一句:
新總監辦公室,禁止任何辦公室戀愛行為。
我伸出手,不是去接那枚戒指,而是按下了桌麵內線電話的擴音鍵。
小唐,我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出去,平穩無波,請送蘇小姐出去。另外,通知前台,以後蘇小姐來訪,按公司普通訪客流程處理,不必再直接通報到我這裡。
好的,陳總。小唐的聲音乾脆利落地傳來。
蘇晴徹底僵在了原地。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隻剩下一種死灰般的慘白和巨大的、被徹底擊穿的茫然。她張著嘴,似乎想說什麼,喉嚨裡卻隻發出嗬嗬的、破風箱般的氣音。眼淚還掛在臉上,眼神卻已經空了,像一個被瞬間抽走所有靈魂的漂亮木偶。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了兩下,然後推開。小唐走了進來,臉上帶著職業化的、無可挑剔的平靜,對著失魂落魄的蘇晴做了一個標準的請的手勢。
蘇小姐,這邊請。
蘇晴的身體劇烈地晃了一下,彷彿才被驚醒。她看看我,又看看桌上那枚孤零零的戒指,最後目光落在小唐那張公事公辦的臉上。巨大的羞恥和絕望終於徹底將她淹冇,她猛地低下頭,長髮狼狽地垂下來遮住臉,肩膀劇烈地抽動著,卻再也發不出像樣的哭聲。她像一具被操控的木偶,腳步踉蹌,被小唐無聲地引導著,離開了辦公室。
門在她身後輕輕合攏,隔絕了外麵的一切。
辦公室裡重新恢複了安靜。隻有空調出風口細微的風聲。陽光依舊燦爛地鋪滿桌麵,照亮了那枚在絲絨盒子裡閃閃發光的戒指,也照亮了空氣中尚未散儘的、她留下的眼淚和香水混合的、令人窒息的絕望味道。
我靠回椅背,目光投向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天際線在陽光下舒展。視線不經意地掠過樓下街角那家熟悉的咖啡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內,一個穿著乾練米白色套裙的年輕女人正端著咖啡杯,似乎有所感應,恰好抬起頭,目光穿越幾十層樓的距離,精準地投向我的視窗。
是林薇。公司新調來的戰略合作部副總監。
她舉起手中的咖啡杯,遙遙地,對我眨了一下左眼。明媚,狡黠,帶著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和銳不可當的生機。
她的唇形無聲地動了動。
【五千萬,搞定了。】
陽光下,她的笑容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斬斷了辦公室裡最後一絲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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