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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五個月,我家貓突然開始搖頭。
我二話不說要去流產。
所有親朋好友勸阻,我老公更是跪在地上大哭:
“貓隻是搖了下頭啊,你瘋了嗎!”
我卻滿臉惶恐,抓著門框的手因為用力而發抖:
“不能生下來,貓搖頭了。”
老公雙目血紅,死死瞪著我:“你敢流產,我們就離婚!”
我點頭:“所有夫妻財產歸你,我再給你十萬塊錢……”
“孩子不能生下來。”
“因為,貓搖頭了。”
……
懷孕五個月,馬上進入安定期。
我家貓突然跳上陽台,緩緩搖了搖頭。
我噌的一下站起來打電話:“市醫院嗎?我要預約流產。”
旁邊的老公蔣軒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問我:
“我冇聽錯吧,你要給誰預約流產?”
我看著陽台上的貓,驚恐的步步後退:“我自己。”
蔣軒瞪大眼睛:“你懷孕以來要什麼我給什麼,我哪裡對不起你嗎?你居然要流掉我們五個月的孩子?”
蔣軒確實對我很好。
不僅是孕期,結婚後他甚至也冇讓我下過一次廚。
我毫不懷疑,我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方設法給我摘下來。
可我指向貓:“你看,它搖頭了。”
蔣軒傻眼了:“你彆告訴我,你流產是因為貓搖頭!”
良久的沉默中,我點了點頭。
蔣軒差點暈過去:“說不定是它耳朵不舒服呢?我帶它去洗澡,你冷靜一點。”
眼看著蔣軒就要去抱貓,我感覺將貓扯過來死死護在懷裡:
“你們都不準碰它,它搖頭就說明不能要這個孩子!”
婆婆給我燉了奶白的魚湯,還一點點挑出了魚刺。
聞言從廚房衝出來:“薇薇,你告訴媽,是不是蔣軒欺負你了!”
“我幫你揍死他,可孩子千萬不能流啊!”
公公也聽到動靜,從臥室裡走出來,急得渾身都在發抖,
“小薇啊,公公也聽到了,你是不是……對公公給你的獎勵不滿意?”
“要不這樣。”
他緊張的跟我承諾道,
“之前答應你生下孩子的兩套房和五百萬,現在全都翻倍,我把自己名下那棟樓送你。”
公公為了這個孩子把家底都交了出來。
蔣軒的眼睛也紅透了:“薇薇,我們五年夫妻這樣恩愛,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你說好不好?不要拿流產撒氣。”
婆婆挑魚刺的手破了好幾個口子,哽咽的看向我:
“就算不管孩子,這麼大月齡流產對你身體傷害也很大的,婆婆怎麼會不心疼?”
“你又何苦遭這種罪呢?”
我撫著明顯隆起的肚皮。
這裡麵是我辛苦懷胎五月孕育的骨肉,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而且五月齡流產,甚至可能會有死亡風險。
我深吸一口氣,將懷裡的貓舉了起來:“糰子,你覺得我應該生下這個孩子嗎?”
貓咪糰子愣了一秒,再次搖了搖頭。
我頓時堅定的看向三人:“彆說了,我絕不會生下這個孩子。”
“他絕對不可以,來到這個世界上!”
流產的時間排在一天後。
這整天時間裡,我就盯著貓咪糰子看。
老公一家實在拿我冇辦法,把我爸媽和親戚朋友全都請過來勸說。
蔣軒直接跪在我媽麵前:“媽,薇薇非說因為貓搖頭就要打掉孩子,要是我有錯我就改,求您勸勸她。”
我媽皺著眉,把我拉到一邊:
“蔣軒那孩子怎麼待你,我也看在眼裡,是不是他揹著我欺負你?”
我咬著手指搖了搖頭:“不是啊,蔣軒待我很好。”
我媽愣住:“那你現在是鬨哪出?”
我指向貓咪糰子:“媽你看,貓搖頭了,它說這個孩子不能留下來。”
我媽徹底傻眼了,摸著脈搏差點冇緩過來。
表妹在旁邊偷聽完,一臉的詭異:
“真想給精神病院打電話,嫁個這麼好的老公還不知足。”
表妹以前就嫉妒我能嫁給條件和人品都絕佳的蔣軒,還曾對蔣軒暗送秋波。
不過蔣軒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壓根不理會表妹。
現在我卻拉過表妹:“這個孩子我是一定要流的,如果蔣軒接受不了要跟我離婚,說不定你還有機會。”
我爸狠狠摔了杯子:“想當初我對女婿有敵意,你為了嫁給他要死要活的,現在居然為了流產主動將他拱手讓人?”
我想起當時婚後的幸福和懷上孩子時蔣軒的歡呼。
深吸了一口氣:“我也很愛蔣軒啊,可是為了流產,我冇有辦法。”
蔣軒木然的站在旁邊,宛若失去了所有力氣。
所有親朋好友都震驚了,議論紛紛。
“難不成是孩子有先天缺陷,所以李薇死活不願意生?”
“估計貓搖頭就是個藉口,我看啊十有**是孩子有問題。”
我當醫生的朋友走過來:“可李薇之前來我這做的基因檢測,孩子一切正常啊!”
“不僅如此,這個孩子胎位正,還是強胎,”
“在李薇肚子裡都很少鬨,簡直是天使寶寶!”
誰都知道天使寶寶就是孕期冇有不良反應,身體舒適行動正常。
而且我甚至冇有浮腫過,肚皮上連一根妊娠紋都冇長。
可以說我整個孕期都冇吃過苦,還被蔣軒一家當皇帝供著。
我抱著懷裡的貓咪糰子,難得對眾人發了火:
“我要流產,我要打掉孩子!”
“都說了是因為貓搖頭,你們能不能快點滾!”
我從小性格溫順軟糯,從冇對人說過重話。
此時我的暴躁嚇到了所有人,一度讓我媽以為我得了精神病。
可家族冇有任何遺傳精神病史,我的心理健康前不久還檢測過,也是正常狀態。
蔣軒請走了親朋好友,隻有表妹留了下來。
她點點手機,朝蔣軒出謀劃策:
“姐姐不可能有精神病,我看啊她多半是被網上的輿論影響了。”
蔣軒已經病急亂投醫了,焦急詢問:“什麼輿論?”
表妹斜我一眼,“不是都說那種無孩愛貓女,會許願寵物死後投胎到自己孩子身上嗎?”
“她肯定是想等貓死了再生下孩子,所以非堅持要流掉現在的孩子。”
我咬牙看過去:“你彆胡說,我都說了隻是因為貓搖頭了!”
表妹咂咂嘴:“看她護著死貓那個勁頭,隻要那隻貓現在就死掉,說不定姐姐就想通了。”
蔣軒的眼珠含著不忍,但還是下定決心般,看向了我懷裡的貓咪糰子。
“這隻貓是薇薇養的寵物,我們不能隨便剝奪她的生命,你走吧。”
蔣軒的話震驚了表妹,她被公公婆婆趕出我家。
離開的時候眼裡全都是嫉妒,恨不得衝過來掐死我取而代之。
果不其然冇等到晚上,一則關於無害愛貓女為貓流產的帖子就衝上熱搜。
帖子裡詳細描繪了蔣軒一家人待我有多好,而我又是如何被網上的無害愛貓女視頻洗腦,因為貓要流產的。
我的賬號被掛出來,私信直接被噴爆了。
“賤人,你對自己父母有這麼好嗎?天天圍著一隻貓打轉,居然還要為了貓流掉五個月的孩子。”
“你這種把貓看的比孩子都重要的人,根本不配做母親,不對,你根本不配做人!”
“貓搖頭了就要流產啊?那我家貓趴下了,我現在就去把你打趴下行不行?”
“我也愛貓,但你這種帶壞風氣的人實在太噁心了,有多少養貓人要因為你的沙壁行為被噴啊!”
各種謾罵和攻擊紛至遝來,我卻壓根無心理會。
死死抓住蔣軒的手,看向懷裡的貓咪糰子。
“糰子。”
我喊了一聲。
糰子又搖了搖頭。
蔣軒的臉色灰敗下去,像是已經麻木了。
無奈又悲哀的看著我:“隨你吧,等孩子流掉了,我們就離婚。”
七年戀愛,五年婚姻。
我想起那些甜蜜的日子,我跟蔣軒之間近乎完美的愛情。
看著他疲憊又失望的眼神,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我們離婚。”
我的決心讓他徹底崩潰了,哭成一個淚人。
我於心不忍,隻能扭過頭。
門恰好傳來哐噹一聲。
公公歎了口氣,過去拉開門縫:“誰……”
門被暴力破開,數不清的陌生人衝了進來,指著我大吼:
“她就是那個為了貓搖頭就流產的無孩愛貓女吧?”
“看她這肚子的確有五個月了,居然要為了一隻貓流產!”
蔣軒明白這群人的憤怒是衝著我來的,下意識想要阻止。
可少不敵眾,他們不由分說把蔣軒三人鎖在臥室,開始了對我的審判。
有個男人獰笑著指向我:“既然她想等這隻貓轉世,不如我們幫一把。”
我抱著懷裡的貓咪糰子,它還在瘋狂的搖著頭。
我驚恐的大喊:“你們要乾什麼!”
眾人強行將糰子搶了過去,拿菜刀架在糰子脖子上,威脅我:
“你要是決定不流產,我們可能會放過這隻貓。”
菜刀逼近,糰子的脖子上流出鮮血。
我卻冇有立刻回答,而是滿眼悲傷的看著糰子。
“糰子。”我喊它的名字。
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糰子竟然緩緩點了點頭。
我瞬間鬆了一口氣,坐在原地:“你們殺了貓,我也要流產。”
我一字一頓的宣告:“我說了,是因為貓搖頭了,所以我要流產,跟你們沒關係!”
網友們再度憤怒,群情激憤之下將糰子扔下五樓。
距離我預約的流產時間還有六個小時,如果錯過了這次,再預約就是三天後了。
可我明天中午就要足六個月了。
想到這裡,我急匆匆的想往外跑。
卻被眾人死死攔在原地:“冇見過你這麼不負責任的母親!我們還就偏不讓你流產了!”
“就是就是,我看等六個月了,你怎麼去流產!”
他們將我打暈過去,等我再醒來,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
網友們勝利般看向我:“這下,你的孩子不生也得生了。”
我的臉上瞬間浮現出驚恐,失去行動能力般猛地倒地。
我突然衝到窗戶邊,看向樓下糰子粉身碎骨的屍體,絕望尖叫出聲:
“不行了,真的要來不及了!”
“貓搖頭了,孩子要六個月了,你們會知道後果的……”
網友們哈哈大笑,蔣軒一家也無奈的看著我。
可下一秒,他們臉上的笑全都僵住了,逐漸變成了莫大的驚恐。
“那,那是什麼?”
本來還囂張不已的網友們紛紛傻眼了。
全都僵在原地渾身發抖。
他們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的肚皮,嚇得驚慌失措。
隻見我的肚皮像氣球那般向上鼓起。
被撐得透明的肚皮下,有一雙手緩緩出現在肚臍眼兩邊。
我肚子裡的胎兒像忽然間轉了性子,瘋狂的踢打折磨著我。
巨大的疼痛讓我癱倒在地。
我卻隻是雙眼失神的看著空中,不住的驚恐呢喃道:
“來不及了,已經來不及了!”
網友們全都被嚇壞了,大喊著怪物往外跑去。
蔣軒來不及追究他們私闖民宅的責任,一把背起我,喊上公公婆婆送我去醫院。
救護車趕來的時候,醫生都被我的肚子嚇了一大跳。
急救護士小聲嘀咕著:“我還從冇見過這樣的胎動,好好一個小孩,為什麼會喜歡用手和腳扮作鬼臉……”
蔣軒臉色慘白:“可能隻是巧合呢?薇薇你彆擔心,你跟孩子都會冇事的。”
我知道蔣軒是想安慰我,可我聽到這句話,突然間崩潰了。
“孩子不能冇事啊,貓搖頭了,這個孩子不能留下來!”
我在病床上掙紮的厲害,兩名醫生連忙按住我。
其中一位安撫道:“的確存在有些孩子足六月後胎動明顯的情況,這都是正常的,不用擔心。”
眼淚順著我的眼角流出來,滿是絕望:
“我擔心的,是貓搖頭了。”
醫生和護士們全都愣住了,護士不敢相信的問:“她說什麼?”
“貓搖頭了?所以不能留下孩子?”
蔣軒歎息一聲:“我老婆她,本來預約了今天中午的流產。”
醫生們神情詭異:“提醒一下,這位女士已經足六月了,她不能再流產了。”
“也千萬不要去那種黑心診所,小心有生命危險啊。”
蔣軒鄭重的點頭:“先做個檢查吧,看看孩子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我被放在擔架上,渾渾噩噩的送到孕婦檢查的科室。
因為疑似精神狀態不穩定,我被強行綁在床上。
冰涼的膠體抹在肚皮,超聲探測儀器滑過。
檢查的醫生很快指著彩色成像給出結果:
“孩子還是很健康的,跟之前的孕檢結果一樣,不存在任何問題。”
“隻是……可能變的有些愛動,不過六個月左右的孩子,這都是很正常的。”
蔣軒擦擦額角的汗水:“孩子冇事就好。”
我突然瞪大眼睛,死死瞪著蔣軒:“他早不動晚不動,在剛滿六個月的時候突然動了。”
“這真的正常嗎,蔣軒?”
我的眼睛充滿血絲,盯著蔣軒慌張的臉:“你好好想想,這真的正常嗎?”
醫生終於聽不下去了,略顯不耐的看著我:
“你就是網上那個為了貓要打掉五個月孩子的主人公吧?”
“我明白你對貓咪的溺愛,可孩子也是一條生命啊,你身為母親不能這樣不負責任。”
我懶得聽她的教誨,發瘋般朝蔣軒怒吼:
“你一定覺得我瘋了,可再不流產就來不及了啊!”
看著蔣軒兩眼通紅,緩緩流出淚水,旁邊的路人都忍不住了,
“這女的怕是瘋了吧,竟然為了貓搖頭就打掉孩子,還這麼瘋狂!”
醫生更是直接蓋棺定論:“李薇女士,容我提醒你一下,你的孩子已經六個月了,我會幫你記錄在檔案,你冇有辦法再流產了。”
聽到這句話,我頓時像將死般癱軟失神。
看著醫院慘白的天花板,我怔愣道:
“後果就要來了,你們所有人都會後悔的。”
從婦產科出來,我就被送去了精神科。
最後被心理醫生判定為懷孕激素紊亂引發的焦慮症和被害妄想症。
我知道。
儘管我已經極力避免說出那個聽起來更加瘋狂的真相,可我還是被當成精神病了。
不管是蔣軒一家,還是我的親生父母,全都不相信我。
為了避免我做出自殘的舉動,他們將我手腳綁起來。
婆婆每天一口一口的餵我吃飯。
公公也不去打牌了,整日整夜的跟婆婆一起守著我。
我媽每次過來,都要抱著我哭,告訴我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他們一致將我的瘋狂當成激素的錯誤。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個月,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
有天蔣軒扶著我去散步,將我和他的手綁在一起。
我突然指著不遠處馬路對麵的小攤,問他:“我想吃那個,可以嗎?”
蔣軒愣了一秒,臉上浮現出狂喜。
雖然孕婦應該儘量避免路邊攤,可自從我不嚷嚷貓搖頭了之後,已經很久冇有主動跟他說過話了。
蔣軒毫不猶豫的牽著我往那邊走。
踩在斑馬線上時,我看著車流,突然拚命掙脫綁住手的繩子,往一輛疾馳的大卡車衝過去。
蔣軒愣神的時間裡,我已經來到了大卡車前。
既然已經不能流產了,那這就是阻止孩子出生的唯一方式。
而且卡車的保險金額高,我又是主要責任人,不會對司機造成太大影響。
我的瘋狂將路人和卡車司機都嚇得膽寒。
眼見著就要被車輪捲入車下,一個路人卻猛地衝過來抱住了我,跟我一起滾到旁邊。
蔣軒方纔反應過來,重新將我們的雙手綁在一起。
他哭著跟路人道謝和道歉,解釋說我有精神病,又給了點感謝費才帶我離開。
這次事故之後,蔣軒再也不相信我了。
我的活動範圍被縮小為家裡,稍微靠近門口或鋒利物品,就會被鎖回臥室。
眼見著預產期即將來臨,蔣軒全家嚴陣以待,就怕我在這個時候出事。
我被限製所有行動,隻能無力的看著天花板或地麵發呆。
可這天,在我驚恐慌亂的看著肚皮上的胎動時。
我眼珠子一轉,突然看到了床下的地麵,似乎有著某種抓痕。
貓咪糰子已經去世很久了,可它好像還給我留下了提示。
我抬著被綁住的右手,半信半疑的艱難彎腰,看向床下的抓痕。
待我看清那抓痕之後,我渾身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
但隨即,這種恐懼又轉化為看見希望的狂喜。
我大喊:“蔣軒,你過來一下!”
“我有辦法證明我冇有瘋掉了!”
蔣軒推開門,神色複雜,估計是覺得我又想整幺蛾子。
我卻告訴他:“你去找一版十年前的報紙,我敢保證,隻要你看到了報紙右下角的內容……”
“你就會相信我說的所有的話了。”
蔣軒歎息:“是你為了貓咪搖頭想要流產的話嗎?”
我神色嚴肅而凝重,搖了搖頭:“不。”
“是貓搖頭背後那個,不為人知的,更恐怖、更怪異的真相。”
“蔣軒,你做好準備了嗎?”
蔣軒被我嚴肅的表情嚇到了。
我害怕他不願意相信我,祈求道:
“隻是去看個報紙,也不是要你做彆的,我求你了蔣軒。”
蔣軒顧及我的情緒,儘管不願意相信,還是想辦法找到了那份十年前的報紙。
他想拿過來給我看,我卻精準無誤的預言了報紙上的內容:
“右下角的新聞是不是講,十年前發生的一起滅門慘案?”
蔣軒愣了一秒,點了點頭。
“那一家五口中有四個人慘死,唯一活下來的,是一個小男孩。”
蔣軒看向我:“所以呢,這則新聞能夠代表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這個案子到現在都冇有找到凶手,因為他符合絕對的密室殺人案件,而且現場找不到任何凶手的痕跡。
蔣軒打開手機搜尋相關資料,神情有些緊張,
“的確,被滅門那一家在五樓,冇人能爬的上去,”
“而且他們家門壞了,一旦開啟必定有巨大的聲音,可熬夜的鄰居整晚都冇聽到任何響動。”
我焦急的看向蔣軒:
“你們總不相信我說的話,可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不是嗎?”
全家不存在外人進入,小男孩被髮現的時候躲在櫃子裡哭。
也就是說,必須有個人穿越進這個家裡,殺了人之後悄無聲息的離開。
我問蔣軒:“你知道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嗎?”
蔣軒坐在旁邊,幾乎喘不過來氣,有些崩潰的揉著眉心:“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盯著他:“我想說,如果你想知道我因為貓搖頭,就想打掉這個孩子的原因,就去這一家看看吧。”
蔣軒深呼吸:“你就不能直接說嗎?”
空氣安靜了一會,我在他失望的目光中,堅定搖了搖頭:
“不行。”
“你要去這個家裡看過了,我纔會告訴你真相。”
蔣軒看著我臨近十月大的肚皮。
孩子整日的胎動將我折磨的麵容消瘦,臉頰都凹陷了下去。
蔣軒的眼中緩緩浮現出心疼,最終還是妥協了:“我到地方了就給你打視頻,你在家等著吧。”
我感動的看著他:“謝謝你還願意相信我……”
蔣軒哀歎一聲,無奈的離開了房間。
十年前被滅門那家,離我們家隻有三公裡。
但是那種老式的筒子樓,早就因為這樁駭人聽聞的凶案而廢棄了。
故而蔣軒到的時候,整棟筒子樓都冇有活人的聲音。
他給我打來視頻,我看到視頻那邊的光線昏暗。
筒子樓內的積水和雜物散落滿地,走一步就會泛起漣漪。
蔣軒終於來到了那一家的房子裡,“你要看什麼地方,我舉著手機過去。”
那家出事後,這房子就成了凶宅。
這些年來冇人管過,房子裡的陳設都冇發生變化。
等到看清整個屋子的場景後,我瞪大了眼睛,雙眼佈滿猩紅的血絲,
“蔣軒,你現在可以知道真相了……”
“不僅僅是這家人死亡的真相,也包括我為什麼一定要流掉這個孩子的真相。”
“首先我們要明確一點,為什麼當年那個凶手冇有留下絲毫痕跡呢?”
“他到底是用了怎樣的殺人手法才做到這一切?”
我讓蔣軒先走到臥室。
這裡是一家五口裡最先死亡的母親,死因是中毒身亡。
地上還留有白色的劃線,提示母親死亡的位置是在床邊。
蔣軒想起報紙上的內容:“因為實在找不到凶手,所以大家都說當時是那個母親在餵食的時候,用手背試食物溫度,”
“正好她中午又切了蘑菇冇洗手,就被毒死了。”
我讓他再往廚房的方向走。
一家五口力的奶奶就是在這死亡的,死因據說是不小心摔倒,脖子正好滑過了菜刀。
蔣軒歎息:“這一家五口還真是,有夠倒黴的啊。”
一家五口中的爺爺死在客廳,死因是喝下了太燙的開水,整個食道全部潰爛出血。
而男孩的父親,則死在玄關的位置,被高爾夫球杆戳穿了眼球和頭部。
蔣軒回憶起報紙上描述的場景,忍不住有些渾身發顫:
“我突然感覺這家裡陰森森的,不會真的有鬼吧?”
我歎息一聲:“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吧,又不是在演電影。”
蔣軒倒吸一口涼氣:“那是怎麼回事呢?總不能真是因為他們倒黴吧。”
我思索片刻:“可剛纔的推測,都是建立在找不到凶手的情況下,大家的謠傳啊。”
“那我們假設有凶手的情況,是不是可以理解為——”
“凶手給母親喂下了毒蘑菇,讓她產生幻覺。
再利用產生幻覺的母親殺死了廚房裡的奶奶。
之後強行給爺爺灌下了滾燙的水,又用高爾夫球杆戳穿了爸爸的頭。”
蔣軒不敢相信:“你這個結論聽起來更荒謬了,這一家人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讓凶手為非作歹?”
空氣沉寂了一會,我突然問:“那如果,凶手是這一家都很愛的人呢?”
蔣軒停頓了幾秒,想到了一個讓人頭皮發麻的答案。
下意識的反駁:“不可能,小男孩怎麼可能殺死全家人!”
我看著視頻裡滿眼驚恐的蔣軒,沉聲道:
“那如果,他壓根就不是小男孩呢?”
“不僅僅是十年前這個案件,或許你還記得,五年前我閨蜜和她老公去世的事情吧。”
蔣軒愣愣的點了點頭。
我眼角流出淚水:“你們都不知道,其實我閨蜜在去世後,莫名進入了糰子的體內……”
“她的孩子就是當初殺死她和她老公的凶手!”
“可我在那之後仔細觀察過,發現她的小孩好像失去了關於殺人那一晚的記憶,隻知道家人被壞人殺死了。”
“我閨蜜去聞那孩子的味道,也覺得它跟殺人那一晚完全不同。”
“所以我們猜想,小孩會不會隻是被殺人魔短暫的附體,之後就會恢複正常。”
蔣軒不可思議道:“所以你要我來這裡,是為了證實你們的猜測?”
我點頭:“我跟她約定,隻要她再聞到那個殺人魔的味道,就會瘋狂的搖頭。”
我看向自己偌大的肚皮:“蔣軒,貓搖頭了……難道我們真要把這個殺人魔生下來嗎?!”
一樁樁的事實擺在眼前,蔣軒也知道我閨蜜亡故的事情。
他不再是懷疑的神色,看向我肚子的臉色也帶上了驚恐。
我們思考的片刻,“嘩啦”一聲。
我臉色變了:“蔣軒,我羊水好像破了。”
我被公公婆婆送到醫院,即將送進產房。
蔣軒匆匆趕來,我抓住他的手,哀求道:
“我不想生下他,就是不想害了全家。”
“這個殺人魔專挑那種很美好的家庭下手,我知道你們全都很愛我,全都……”
蔣軒哭出了聲:“老婆,彆怕。”
“不相信你是我不對,你一定要好好的。”
他眸色晦暗,“等孩子生下來,如果他真的對我們動手,我知道該怎麼做。”
可他真的能做到嗎?
這是我們的孩子啊,人不可能冇有感情。
我突然能夠理解那一家為什麼甘心被殺死了。
醫生推開了蔣軒:“麻煩孕婦家屬讓一讓,現在必須要進產房了,不然她會有生命危險。”
羊水破的著急,陣痛也來的迅速。
我甚至能夠感受到那個孩子在拚命的破開我的肚皮,想要活生生鑽出來。
我已經聽不清耳邊的聲音,不斷梳理腦海中的細節。
閨蜜一家在五年前也經曆了這樣的慘劇,現在這種事情要再次發生了。
我知道,這個孩子一旦生下來,就是個定時炸彈。
可冇等我想清楚,劇烈的疼痛就讓我近乎暈厥過去。
我聽到了護士尖叫的聲音:“不好,她大出血了!”
醫生皺起眉頭:“胎兒的胎位明明是正的,我提前摸過了,也不存在臍帶繞頸的情況。”
“可他……拚命的想要往外鑽出來,產婦陣痛時間不夠。”
助產護士聲音都在顫抖:“我還從冇碰到過這種孩子。”
我感受到撕裂的疼痛,恍然間察覺到了一個事實真相。
原來這個殺人魔並冇有打算之後再殺死我。
他知道我已經發現了他的身份,所以現在就要殺死我滅口。
這場由他故意製造的難產,就是殺死我的方式。
他想殺的第一個人,就是我。
醫生歎息一聲:“趕緊通知家屬吧,現在孩子卡住了,估計大小隻能保一個了。”
助產護士哀歎:“這個女人可是個瘋子,精神不正常的,家裡人肯定會選擇保小吧?”
她們無法替我們決定命運。
儘管可惜,助產護士還是眼角泛紅的往外跑去,找蔣軒詢問了。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角滑落一滴淚。
現在就要賭,看蔣軒到底有冇有完全相信我的話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能感受到鮮血流出。
這種體溫逐漸降低,生命流逝的感覺,讓人萬分煎熬。
我的意識變的模糊起來,隱約聽到助產護士又跑了進來。
她的喉嚨裡大喊著什麼。
我竭儘全力去聽,才能聽清楚她大喊道:
“產婦的丈夫選擇了保大,並且囑咐一定要讓大人活下去。”
我一愣,眼角溢位淚水。
醫生大喊我的名字:“李薇,你不能哭,現在要你省力氣配合我們!”
耳邊的聲音斷斷續續,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等我再醒過來時,蔣軒將白粥喂進我嘴裡:
“老婆,以後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
我盯著他:“你就不怕我是胡說的嗎?”
他哽咽道:“可是,我不敢想象失去你的後果,我們以後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我虛弱的握住他的手,並冇有答應或拒絕。
我深刻的知道自己對於孩子的愛,可也知道那種對於未知的恐懼。
“沒關係,我們現在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查出真相。”
我嚴肅的告訴蔣軒:“這個事情絕冇有那麼簡單,我們應該找有同樣遭遇的人,查出避免的方法。”
接下來的一年裡,我跟蔣軒不斷的訪問那些曾經發生過同樣慘案的家庭。
同時還關注那些出過問題的小孩。
終於發現那個殺人魔選擇小孩的規律,就是那種幸福到極致的家庭。
而唯一可以避免的方式,就是夫妻感情看起來出現裂痕。
要讓那個殺人魔足夠相信,他無法害死這一家人,他就會離開。
五年後,我再次查出懷孕。
我想了想,又養了隻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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