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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在森林參加夏令營時突發高燒,我怕耽誤治療,便叫了架直升機。

飛機剛到,家長林汐汐流著淚攔住我。

“思思媽媽,飛機可以讓給我嗎?”

“我兒子腿摔破了,我怕他失血過多休克,讓我先去醫院吧。”

我氣笑了:

“恐怕到醫院時你兒子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你還是另尋辦法吧。”

從醫院回到家,我對老公陸庭州吐槽,向來護犢子的他卻沉默了。

我隻當他太累了,並未多想。

可翌日醒來,卻發現自己身處森林,尚未退燒女兒則被吊在機翼。

陸庭州抱著林汐汐坐在駕駛艙,冷漠的看著我。

“你不是嘲諷人家關心孩子嗎!那就讓你也試試這感覺!”

烈日灼心,女兒微弱的向我求救。

我攥緊手心,撥通了那個神秘號碼,怒吼道:

“想讓你孫子繼續當董事長,就讓他把我女兒放下!”

1

話音未落,保鏢就一把奪走我的手機。

陸庭州冷笑道:

“沈青夏,你家已經破產了,現在的你就是我陸家的一條狗,還想指望誰來救你?”

周遭的家長和老師也反應過來,議論紛紛:

“原來沈家已經破產了啊,那她沈青夏昨天還叫私人飛機,裝什麼大款!”

“她還嘲諷人家林小姐關心孩子,我呸!誰家的孩子不是寶貝啊!”

“這種拜金女,就該好好整治一頓!”

見狀,林汐汐突然站出來,一臉歉意對我說:

“沈小姐,其實昨天也有我的錯。”

“都怪我和安安命不好,後來我也冇打到車,隻能揹著他走了整整一夜……”

陸庭州立馬安慰她:

“彆這樣想,安安也是我的兒子,如果我在,絕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聞言,我難以置信的看向陸庭州。

我竟不知道,與我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在外居然和彆人有一個孩子。

似是猜到了我心中所想,陸庭州有些心虛:

“我陸家家大業大,當然需要一個兒子繼承家業。”

“不過,隻要你跟思思聽話,我可以讓她畢業之後來公司實習。”

我簡直要氣笑了。

當年陸家遇難,陸老爺子求了我爺爺三次,才把在國外留學的我請回來。

而我也是看在沈家與陸家這麼多年的交情,以及對陸庭州的愛慕才同意了這樁婚事。

這些年來,沈家一直給陸家供給資源。

如今也隻不過是在江城發展。

怎麼在他眼裡,我沈家就落魄到這種地步了?

可現如今,我隻想先救思思,隻能對陸庭州喊:

“思思已經吊了兩個小時了,再不去醫院就休克了!”

還不等陸庭州猶豫,客艙的安安突然跑出來,紅著眼向他展示腿上的傷口:

“爸爸,我的腿好疼。”

“唉,思思不過就吊了兩個小時就要休克了,昨天安安可是流了一夜的血。”

林汐汐也可憐兮兮的開口。

陸庭臉上的躊躇瞬間轉換為憤怒:

“沈青夏,他們母子吃了多少苦,你們必須要嚐到相應的滋味!”

說著,他猛然按下操控鍵。

2

不等我反應,吊著思思的繩子極速下墜,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

思思整個人橫懸在半空,雙腳已經扭曲成詭異的弧度,鮮血直流。

我想張開雙臂接住她。

可距離地下還有數十米,我根本賭不起。

思思注意到我,費力的睜開眼睛對我說:

“媽媽……思思害怕……”

我心口痛得簡直要裂開。

直升機上的私人醫生有些於心不忍:

“陸總,思思小姐還發著高燒,現在腿也斷了。”

“再這樣折騰下去恐怕會危及性命啊!”

陸庭州不屑的冷哼:

“她腿才斷了多長時間,昨天安安可是傷了整整一夜,還差點感染了!”

林汐汐眼眶又濕潤了:

“都是我冇用,昨天竟然在這森林裡迷路了,隻能給安安吃老鼠果腹,要不然也不會加重傷口……”

“你怎麼不早點說。”

陸庭州心疼的摟住她,看向我的目光更加憎惡:

“來人,去抓幾隻老鼠!”

隨著他一聲令下,保鏢拿著飛快的鑽進叢林中。

不一會兒,便蒐羅了一籃子膘肥體壯的老鼠。

看我恐懼的後退,陸庭州冷笑一聲:

“裝什麼,這些是人工飼養的老鼠,經過消毒和篩選的,都是可食用的。”

“唉,沈小姐的命可真好,昨天晚上隻要能果腹的我都吃了,根本來不及分辨有冇有毒。”

林汐汐乘勝追擊道。

一聽這話,陸庭州臉色一沉。

他指著老鼠:

“這樣吧,你吃一隻老鼠,我就把吊著思思的繩索下降十米。”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汐汐假惺惺的替我說話:

“庭州,你還是彆難為沈小姐了,她那麼嬌貴,怎麼可能會吃這些東西。”

陸庭州不屑道:

“她不是想救思思嗎?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真的關心思思,還是在我麵前裝樣子。”

“是啊,她不是關心自己的孩子嗎?思思發個燒她就要叫直升機,為了孩子,吃幾隻老鼠又能怎樣。”

“而且昨天安安媽媽因為她受了這麼多苦,必須要讓她感同身受,知道做母親有多不容易!”

有人附和著說。

而此時,思思氣絲若遊的衝我比劃道:

“媽媽,不要……思思不疼,你不要這樣做……”

說完,便徹底暈了過去。

“好,我吃。”

我知道思思要堅持不下去了,也不再猶豫。

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朝那籃子走去。

就在這時,陸庭州的助理突然拿著手機急匆匆跑過來:

“陸總,老爺子聯絡不上你,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

“他命令您現在立馬把夫人放了,不然後果自負!”

3

助理的話不偏不倚傳到眾人耳中:

“怎麼回事?聽這陸老爺子的語氣好像很怕沈青夏似的。”

“難不成有什麼隱情?”

陸庭州臉上掛不住,衝我吼道:

“沈青夏,當年你沈家就幫了我陸家一點小忙,逼我娶你就算了,事到如今,居然還敢威脅我爺爺?”

我冷冷的看著他:

“我沈家幫扶了你陸家多少,你自己心裡清楚,到底是誰求的這樁婚事,你心裡更清楚。”

有人嘲諷我:

“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人家陸家家大業大,就算沈家不幫忙也照樣是a市第一大家族。”

“你到好,還不要臉的訛了這麼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林汐汐則在一旁提醒:

“庭州,沈小姐不會在故意拖延時間吧,安安還等著換藥呢。”

聽到這話,陸庭州像是明白了什麼,命令道:

“來人,將她給我按到地上!”

保鏢立馬衝上前將我製服在地。

“沈青夏,我真是小看你了,不就是想拖延時間讓爺爺來救你嗎?”

“這座森林已經被我封鎖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這些老鼠你都要吃完!”

他說完,保鏢便一腳踹翻籃子,各種奇形怪狀的老鼠全部竄出來。

眾人被嚇得練練後退。

保鏢死死捏著我的下顎,切下一塊老鼠肉後抵在我嘴邊。

腥臭的氣味讓我下意識想躲。

掙紮中,那團溫熱又黏膩的東西直接滑進了我喉嚨裡,逼我硬生生嚥下。

我噁心的當場乾嘔出聲,卻隻咳出了一地鮮血。

周遭發出爆笑。

有人拿起手機興奮的拍照:

“居然真有人吃老鼠,這發到暗網都是獵奇的程度!”

陸庭州麵色不變的將吊著思思的繩子向下調整十米,吩咐道:

“繼續。”

保鏢再次上前,手法熟練了很多。

隨著他的動作越開越快,一隻,兩隻,三隻……

我痛苦得眼前陣陣發黑,臉色逐漸發青,嘴唇也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

醫生察覺到了異樣:

“陸總,夫人這狀態怕不是中毒了,必須馬上解毒!”

陸庭州不屑道:

“放屁!這些老鼠都是可食用的,她不過是在裝樣子罷了。”

可漸漸的,他也發現了不對勁。

隻因我的呼吸逐漸急促,渾身不受控製的抽搐,再傻的人也能看出中毒的跡象。

他大聲質問著保鏢:

“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篩選乾淨的嗎!”

保鏢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陸庭州有些慌了。

眼看著他就要從直升機上下來,林汐汐突然尖叫一聲:

“天啊庭州,客艙上有一條毒蛇,安安被咬到了!”

4

“怎麼會有毒蛇!”

陸庭州忙去檢視,可林汐汐口中的毒蛇已經不見蹤影,隻剩下安安手臂上一塊細小的咬痕。

林汐汐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知道毒蛇是從哪來的,它咬了一口安安就跑了……”

醫生則檢查完傷口後,麵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陸總,這種蛇毒性極強,用血清是解不了毒的,需要專門的解藥。”

聞言,林汐汐哭得更厲害了:

“一定是有人想害安安,庭州,昨天隻有沈小姐上過這架飛機,會不會是她……”

不等她說完,陸庭州便直接用升降台從飛機上下來。

徑直走到我麵前逼問:

“把解藥拿出來!”

渾身的疼痛已經將我折磨的神誌不清。

下意識抓著他反問:

“思思怎麼樣了,你把她放下來了嗎?”

我話音剛落,林汐汐突然跑過來撲到我身邊,一個勁兒的衝我磕頭:

“沈小姐,安安快堅持不住了,你把解藥給我吧!”

我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一連茫然的反問她:

“什麼解藥?我不知道什麼解藥?”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直升機隻有你用過,一定是你把毒蛇放上去的,求求你把解藥給我吧,讓我做什麼都行!”

“你彆太死腦筋。”

圍觀的人紛紛勸我:

“把解藥給林小姐,再給她好好認個錯不就行了。”

如果真的可以,我一定會這樣做。

可我根本不知道解藥是什麼,也根本冇有解藥。

見我不說話,陸廷洲乾脆讓保鏢搜身,卻還是一無所獲。

眼看著陸庭州要親自上手。

林汐汐尖叫一聲:

“庭州,安安已經窒息了!”

見狀,陸庭州徹底失去耐心,一把抓住我的脖子:

“我給你三秒鐘時間,把解藥給我,要不然我就把思思摔下去。”

我瘋狂搖著頭,語無倫次向他解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好。”

陸庭州氣瘋了:

“我給過你機會了。”

說完,他按下操控鍵。

隻聽“叮”的一聲,繩索瞬間脫落。

我就眼睜睜看著思思從百米高空降落,狠狠砸在地上,鮮血濺了一地。

我像瘋了一樣撲上去,緊緊將思思抱在懷裡,拍打著她的臉:

“思思,彆睡,快醒醒,快醒醒……”

可思思卻一動不動的躺在那,渾身都透著死氣。

我顫著手去探她的鼻息,發現還有一些氣息,連忙衝到陸庭州麵前:

“快帶思思去醫院,她還有氣息!”

陸庭州卻輕嗤一聲:

“我說了,我給過你機會了!”

“現在我要帶安安去解毒,你自求多福吧!”

絕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我隻能衝周圍人求救:

“求求你們,幫忙叫一下救護車……”

卻無一人應答,紛紛避之不及。

林汐汐突然走了過來。

她裝作不小心一腳踩在思思的傷口上,我想拍開她,卻反被保鏢按住。

“是我讓毒蛇咬的安安,毒也早已經解了……”

她勾起唇角,俯身貼到我耳邊:

“我就是不想讓這個賤種活,連帶你也要死。”

說完,便轉身跟著陸庭州上了飛機。

家長和老師們也逐漸散去。

隻剩下我一個人抱著思思,呆坐在原地。

就在這時,一陣轟鳴聲響起,兩架私人飛機突然猛地衝上來,硬生生將陸庭州的直升機截胡。

陸庭州氣急,剛打算開口罵人。

陸老爺子便走了下來。

他二話不說,直接給了陸庭州一巴掌:

“逆子!你要害死陸家嗎!”

還不等陸庭州反應,又一個氣度不凡的老人從飛機上下來。

我一下子紅了眼眶:

“爺爺,快救思思……”

5

“青夏!怎麼回事,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爺爺看到我的模樣嚇了一跳。

他連忙走過來,看到我懷中的思思更是氣急:

“這到底怎麼回事!誰把我孫女重孫女傷成這樣!”

全場無一人應答,所有人都沉默著看向陸庭州。

爺爺也像是明白了什麼。

他沉這臉叫來私人飛機上的醫生將思思帶走。

又在看到我麵前一地的老鼠皮毛時,徹底怒了。

“老陸,如果我冇猜錯的話,當初是你求著讓我孫女嫁給你孫子的吧。”

“如果你們陸家要是對我家夏青不滿意,可以隨時提離婚,弄這一出是做什麼?”

爺爺盯著陸老爺子,一字一句道。

陸老爺子嚇得大氣不敢出,隻能一個勁的鞠躬賠不是:

“我這孫子真不是個東西,真是對不住你,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咱們兩家可千萬不能因為這件事產生隔閡啊!”

聽到陸老爺子說這話。

有人納悶:

“這老人傢什麼來頭,居然能讓陸老爺子鞠躬道歉?”

“你剛纔冇聽見嗎?沈青夏喊他爺爺,不過也奇怪,按照陸家如今的地位,弄死沈家不就是像踩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怎麼感覺這陸老爺子這麼怕他呢?難不成還有反轉?”

陸庭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拉住陸老爺子,不屑的看著我爺爺:

“您跟他費什麼話,沈家都破產這麼多年了,還怕他一個老頭能掀起什麼風浪?”

聽到這大逆不道的話,陸老爺子恨不得當場不認這個孫子。

“你個逆子!誰告你沈家破產的!忘了當初你沈爺爺和沈家是怎麼幫我們的嗎!”

“如果不是你沈爺爺,破產的就是我們陸家!”

“現在,立馬,給給我孫媳婦下跪道歉,要不然就彆再進陸家的門!”

“不必了。”

不等陸庭州反應,爺爺便冷笑著打斷他:

“你們陸家孫媳婦這個名號,我們青夏擔當不起,後麵的合作,也不必再聯絡了。”

“老沈!”

陸老爺子慌了,他深知爺爺的性子,隻能拉住我:

“青夏,你是個好姑娘,我知道你喜歡庭州,而且思思也不能冇有爸爸,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我看著陸庭州,見他明顯已經慌了神,心裡一陣快意。

“陸爺爺,從您知道您孫子跟彆的女人有孩子的那一刻,我就對他一點感情都冇有了。”

“至於思思,您覺得就您孫子做的這些事,她會原諒嗎?”

我笑著反問他。

誰知陸庭州卻突然怒了:

“誰準你這樣對我爺爺說話的!”

他話還冇說完,就又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

陸老爺子氣得血壓都要上來了:

“誰讓你在外麵養女人的!還搞出個雜種!那女人呢!”

6

林汐汐早已經嚇得臉色蒼白,躲在人群後麵。

但這不妨礙陸老爺子一眼就認出了她。

一聲令下,一個保鏢便將林汐汐和安安拖了出來。

即使這樣,陸庭州仍想著她們母子:

“爺爺,安安剛纔被毒蛇咬了,剛纔已經休克了,您先帶他去醫院看看吧。”

陸老爺子看了一眼安安,見他麵色紅潤,絲毫冇有中毒的模樣。

可這畢竟也算是他的重孫子,隻能先叫私人醫生過來檢查。

一番檢查過後,私人醫生搖了搖頭:

“是中了蛇毒,不過早已經吃瞭解藥,已經恢複了。”

“怎麼會!”

陸庭州瞳孔驟縮,直接逼問林汐汐:

“你不是說冇有解藥嗎?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好了?”

林汐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隻能哭了起來。

可這次,陸庭州卻冇有意思心軟,而是接續逼問他。

瞬間,陸老爺子明白了一切。

他也明白了,今天陸庭州這麼千方百計的虐待我,就是為了眼前這個不安分的女人。

他雖不想失去沈家這座靠山,但也深知陸庭州又多對不起我。

隻能長歎一口氣,再次向我道歉:

“青夏,我這孽畜太不是東西,我也冇辦法腆著這張老臉讓你原諒他。”

“你先回去看思思吧,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饒不了這孽畜!”

堅持了這麼久,我的身體也早已扛不住。

隻能對他點了點頭,由保鏢攙扶著離開。

可還冇走兩步,陸庭州突然攔住我:

“等等,青夏,你先彆走。”

我冷冷的看著他:

“離婚協議我會寄到你公司。”

“不是因為這個!”

陸庭州拽著我:

“我們一起去看思思吧,今天這事她一定會怪我,我想去看看她。”

我氣笑了:

“陸庭州,你以什麼名義去看她?殺人凶手?”

陸庭州說不出話。

我甩開他,麵無表情的離開。

上飛機前,陸老爺子還在跟爺爺賠不是:

“是我們陸家對不住青夏!你放心,我今天一定會好好處置他!”

爺爺冷哼一聲:

“隻要你彆護短就行。”

說完,就帶著我上了飛機。

飛機上,我已經出現了鼠疫的症狀,溫度高的嚇人,渾身起滿了紅色的小疹子。

醫生給我輸液時,爺爺心疼的眼淚直流:

“青夏,爺爺來晚了,要是早一點來你和思思就不會……”

像是怕提起我的傷心事,說道思思時爺爺突然沉默了。

我也正在為思思揪著心。

被送上飛機時,思思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不知道她能不能堅持下去……

而與此同時,陸老爺子看著自己的孫子,恨不得當場將他打死。

他明白我爺爺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可這畢竟也是他親孫子,但好在,還有一個女人能收拾。

他命人捉了一籃子老鼠,放到林汐汐麵前:

“不用我多說,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林汐汐抖成篩糠,時不時的用眼神向正在罰跪的陸庭州求救。

陸老爺子冷哼一聲:

“我這孫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有我在,他不可能幫你。”

可他冇想到,他剛說完,陸庭州便突然站起來,“噗通”一聲又跪在他麵前:

“爺爺,我幫她吃,成嗎?”

7

陸老爺子恨鐵不成鋼的盯著陸庭洲:

“你……你就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要跟自己的親爺爺拍板?”

陸庭州跪的筆直:

“爺爺,如果冇有沈青夏,汐汐本就是我想娶的女人。”

“好……好……”

陸老爺子一腳將籃子踹翻,額頭上青筋暴起:

“你要吃是吧!給我吃!吃不完就彆回去!”

看著那四處亂竄的黑色生物,陸庭州噁心的想吐

他實在是不明白,沈青夏是怎麼吃下去的。

可現如今,如果他不吃,受苦的就是林汐汐。

他陸庭州就算是再窩囊,也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跟著自己受罪。

在陸老爺子的注視下,他揪起一隻吱吱亂叫老鼠,緊閉雙眼,還冇放進嘴裡。

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臭味就直逼大腦。

陸庭州強忍著噁心把老鼠放進嘴裡。

陸老爺子便一掌將他口中的老鼠打掉:

“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麵目!”

說完,就上了直升飛機。

林汐汐心疼的去檢視陸庭州的傷口,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庭州,爺爺去乾什麼了呀?我和安安是不是可以走了?”

陸庭州以為她關心安安,拍了拍她的手,笑道:

“你放心,我爺爺就是嘴硬心軟,再說了,我們陸家在a市隻手遮天,根本不需要他們沈家的幫扶。”

“這根本冇多大事,咱們好好跪著,爺爺會原諒的。”

林汐汐抿了抿嘴唇,說不出話,隻能跟在他後麵跪著。

可快,周遭的鼠蟲便通通迎了上來,森林裡潮濕的氣息令人喘不過來氣。

保鏢想給兩人倒水,剛遞給陸庭州,林汐汐終於忍不住,一把推開陸庭州,奪過水杯。

陸庭州被推的措不及防,整個人栽進沙子裡。

林汐汐澤對著他破口大罵:

“誰他媽要跟你在這兒跪著,老孃從小到大哪受過這樣的委屈!”

陸庭州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幾乎要不認識她。

而就在這時,一直在私人飛機上默默觀察的陸老爺子也走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癲狂的林汐汐,命保鏢把她控製,對陸庭州說:

“你看清楚這個女人的嘴臉,她就是個認錢不認人的東西!”

可事到如今,陸庭州卻是護著林汐汐:

“爺爺,人類達到生理極限時是會做出保護機製的,我不怪她。”

“再說了,她已經給我生了一個兒子,無論怎樣,我都認她。”

聽到這荒謬的話,陸老爺子氣極反笑。

他從助理手中拿出一個檔案,扔給陸庭州:

“好好看看你這個寶貝兒子是怎麼來的吧!”

陸庭州看了一眼林汐汐,還是決定打開那檔案。

在他眼裡,林汐汐就是世界上最乾淨的女人,絕不會有什麼汙點。

可第一行處女膜修複手術的數據單,卻狠狠打了他的臉。

8

“怎麼可能……”

陸庭州一頁頁的翻著檔案。

不僅是第一頁的處女膜修複手術,還有人流手術,已經在和他交往期間,跟彆的男人的開放記錄。

甚至,附帶著照片。

看到最後,陸庭州手都在顫抖。

他已經完全能篤定,安安不是他的孩子。

看著陸庭州有些崩潰的模樣,陸老爺子氣笑了:

“千人枕萬人騎的東西,也就在你眼裡是個寶貝。”

陸庭州緊緊捏著檔案,突然起身掐住林汐汐的脖子,怒吼一聲:

“為什麼要背叛我!我對你不好嗎!”

林汐汐噙著淚說不出話,隻能一遍遍重複著對不起。

“庭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他們引誘我的,我很害怕,纔不敢告訴你。”

“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很愛你,我的心永遠是你的,我……啊……”

陸庭州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林汐汐被打到在地,嘴中嘔出鮮血,卻還是跪著去求陸庭州:

“庭州,求求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

“滾。”

陸庭州像看死人一樣看著他。

又轉頭對保鏢吩咐:

“讓她將著些老鼠吃光,否則不允許踏出森林半步。”

林汐汐哭得更加崩潰了:

“庭州,你不能這樣對我,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

陸庭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任由保鏢粗暴的抓起老鼠,塞進她嘴裡。

老鼠的爪牙在林汐汐口腔裡瘋狂撓動,林汐汐想吐,卻反被保鏢按著喉嚨。

粘稠的嘔吐物混著活物一併吞了下去。

林汐汐發出一聲非人的尖叫,徹底暈死過去。

陸庭州則走到陸老爺子麵前,跪下:

“爺爺,以前是我識人不清,我現在去找青夏道歉,等我將青夏重新追回來,您想怎麼責罰我都成。”

陸老爺子歎了口氣:

“去吧。”

“隻要她能原諒你,我老陸家就真的是祖墳冒青煙了。”

爺爺把我帶回了江城,第一時間送到了沈家的私人醫院,在經曆了十幾個小時折磨般的等待後。

醫生才從手術室裡出來。

“沈小姐,您女兒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雙腿斷的時間太長,冇有及時醫治,恐怕會拉下後遺症。”

我一下子脫力般跌坐在原地,深深吐出一口氣。

爺爺也哭得老淚縱橫,語無倫次的重複道:

“冇事兒就好,冇事兒就好……”

“隻要思思冇事,讓我做什麼都成。”

我心疼的看著爺爺。

他本就身體不好,又陪著我硬生生等了幾十個小時。

連忙扶住他:

“爺爺,您先去休息吧,思思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剩下我來處理就好。”

爺爺看著我,突然歎息一聲:

“我的乖孫女,您可彆再犯傻了,接下來該做什麼,你一定不要感情用事啊!”

“咱們沈家在江城矗立這麼多年,根本不怕他陸家,爺爺也不怕因為這件事跟陸家鬨翻,你經管去做,剩下的,爺爺擔著。”

我清楚爺爺在說什麼。

他怕我心軟,而輕易放過陸庭州和陸家。

可他不知道,現在最想讓陸庭州去死的人就是我。

一想到思思以後不方便的腿腳,我就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9

將爺爺送回去休息後,我又去看了思思。

思思小小的身子上插滿管子,靜靜的躺在那裡。

我的思思平時那麼嬌貴,如今受了這麼多罪,若是她醒來,一定會哭著對我說疼。

將思思安頓好以後。

我回到了沈家老宅。

我讓律師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送到陸氏集團。

然後又給在江城沈氏與陸家對接的管理人打電話,讓他在30分鐘之內切斷對陸家供給的一切資源。

做完這一切。

我坐在沙發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陸庭州,你必須付出代價。

另一邊,陸庭州正在滿世界的找著沈青夏和思思所在的醫院。

助理打電話給他,說市裡麵的所有三甲醫院都冇有見到沈青夏。

陸庭州慌了神,思思傷得這麼嚴重,她能去哪裡?

對了,江城。

陸庭州立即給助理打電話,可電話剛接通,不等他開口,助理便顫顫巍巍的說:

“陸總,沈氏斷了陸氏的一切資源,合作方都跑了,現在陸氏集團的股份跌了十個億!”

“股東們紛紛吵著要見您!您快來公司一趟吧!”

“怎麼會……”

陸庭州手機都拿不穩了:

“我怎麼不知道這些年陸氏的資源都是沈家供給的?沈家不是已經破產了嗎?怎麼可能!”

助理急的快哭了:

“陸總,員工也都跟著鬨起來了!您快過來吧!”

陸庭州趕到公司。

陸老爺子早已在董事長辦公室等著他。

見到陸庭州,氣得直接摔了桌子:

“你看看你做的混賬事!現在沈家是鐵定了要跟陸家翻臉!我們陸家要被你搞垮了!”

與此同時,股東和媒體也紛紛闖進來:

“陸總,沈氏集團為何會突然切斷供給陸氏集團的資源,請您給我一個準確的回答!”

“據傳聞所言,您為了小三把自己的女兒掛在直升機上,還逼自己的妻子活吃老鼠,這些訊息屬實嗎!”

助理則堵著門,對眾人說:

“我們陸總不接受任何采訪……”

可他一個人怎能抵得過記者的層層圍堵。

越來越多的記者湧上來,他們見陸庭州不說話。

就把攝像機指向陸老爺子。

陸老爺子年歲已高,在一片混亂和各種銳利的問題中。

血壓猛升,直接暈了過去。

有人叫了救護車,可救護車剛來,便又有一批無良記者圍堵著不讓上車。

眼看著陸老爺子要堅持不下去。

最終,還是助理報警。

警察帶著隊伍將人群疏散,纔將快要暈死的陸老爺子送上救護車。

一片混亂中,唯有陸庭州呆呆的站在那。

不知過了多久,他像是瞬間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背靠著牆滑落在地,雙手死死抓住頭髮,指節泛白,嗚咽的哭出聲。

他終於明白沈青那時的絕望了。

他也知道,沈青夏不會再原諒他了。

10

如醫生所說,思思的腿留下來後遺症,走路的時候會經常摔倒。

為此,爺爺特意花重金請了外國的醫生為思思診治。

一番檢查過後,醫生說思思的腿還有痊癒的可能,隻是要接受康複訓練,且這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

於是我便放下手頭上工作,每天專注帶著思思做訓練,陪她重新學習走路。

思思也從剛開始因為怕疼而逃避變為主動訓練。

這天訓練結束後,醫生說思思恢複的很好。

為了獎勵她,我答應帶她去商場買冰淇淋。

誰知剛從店裡出來,就遇到了一臉憔悴的陸庭州。

陸庭州看到我,如同死灰一般的眼眸終於有了亮光,他慌忙攔住我:

“青夏,我找了你很久,有人在這附近看到你所以我就趕了過來……”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不論睜眼還是閉眼想到的都是你,對不起,我真的很不對不起。”

“現在陸家已經破產了,我爺爺也成為植物人了,我不怪你,這都是我該受的,我隻求你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說著,他看向思思,一臉期待的朝她拍拍手:

“思思,想爸爸了嗎?爸爸在這兒,快到爸爸這邊來。”

思思卻應激似的被嚇得連連後退,躲在我身後。

陸庭州一下子紅了眼眶:

“思思,你害怕爸爸嗎?我是你爸爸啊!你不要怕我!”

看著他有些崩潰的神態,我將思思護在身後,冷漠開口:

“就你做的那齷齪事,還有臉讓思思原諒你?”

“我要是你,就躲在陰溝裡當一輩子下水道的老鼠永遠不出來。”

陸庭州紅著眼還想說什麼,我便率先打斷他:

“你說你後悔失去我,其實你就是找不到更好的罷了。”

“先前你擁有我的時候,你不珍惜,把我對你的好當成家常便飯,而林汐汐三兩句花言巧語就將你哄去,你不覺得可笑嗎?”

“在我眼中,你就是個自私的利己主義,你喜歡的從始至終都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所以,我不可能,也永遠不會跟你重新開始。”

說完,我正準備離開,可陸庭州卻一把拉住了我。

然後,他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撲通一聲跪倒在我的腳下:

“青夏,我真的什麼都冇有了,我隻有你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說著,他狠狠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

“都是我的錯,我罪該萬死,思思不能冇有爸爸,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不可能了。”

我冷冷的看著他,眼底冇有一絲波瀾:

“你現在該做的就是照顧好陸爺爺,然後永遠不要出現在我和思思麵前。”

說完,我帶著思思轉身離去。

隻留下陸庭州一個人跪在原地絕望的哭泣,一遍遍說著對不起。

那天過後,我再也冇見過陸庭州。

兩年後陸老爺子死亡,第二天,陸庭州自殺的訊息傳了出來。

陸家人來找我跟爺爺,讓我們念在舊情一場去參加葬禮。

我和爺爺都拒絕了。

陸家人也冇強求,很禮貌的走了。

又過了半年,經過數百次的康複訓練,思思的腿幾乎已經痊癒。

如今,她也能跟正常的孩子一樣隨意的奔跑了。

而我,也在管理沈氏期間開啟了一段新戀情。

是爺爺給我找的助理,叫何司白,比我小五歲,粘人的不行。

思思也很喜歡他,每天纏著他叫爸爸。

後來,在一個春天,何思白向我求婚了:

“青夏,你總是對愛情很悲觀,我不知道也不在乎你以前經曆了什麼,我隻知道,我想守護你一輩子,你能嫁給我嗎!”

在思思的起鬨聲中。

我眼眶濕潤的接過戒指:

“好。”

至此,我的新生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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