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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店做了三年舞娘,終於攢夠給殘疾男友買人造耳蝸的錢。

辭職時,老闆給三倍工錢,讓我多乾一夜。

偏在這一夜,我遇到一個二世祖,被他拖進無人包廂扯開舞裙,折磨得遍體鱗傷。

“小**,你彆想著報警,我可是跟霍少一起來的。”

我捂著自己半裸的身軀,路過他們的包廂。

“霍少,我剛玩了一個特帶勁兒的舞娘,要不要試試?”

“開什麼玩笑,霍少有潔身自好的洗腳妹,他嫌你玩得臟。”

裡麵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低笑。

“彆這麼叫我的小玩具,她早換了更賺錢的工作給我治病呢。”

我確實為了霍硯行,做過洗腳妹,送過外賣,還洗過盤子,當過不露臉的擦邊主播。

“她可真幸運,頂住了霍少的考驗,以後就是被認可的情人了。”

原來失聰都是考驗,滿分答卷換來的,也不過一個情人的位置。

情人嘛!誰愛做誰做。

我有更好的選擇。

1

“能堅持三年,換了那麼多下賤的工作也不放棄,證明琳琳是真的愛我,以後我身邊會有她的位置。”

霍硯行語氣中帶著高高在上。

“那是霍少冇考驗我,考驗我,我也可以。”

嬌媚的女聲充滿諂媚。

“也是,能遇上我,是她的福氣。”

我捏著剛剛霍硯行小弟扔在我臉上的人民幣,渾身顫抖。

我擦乾臉上的淚,冇有繼續聽他們談話,一瘸一拐離開了夜店。

來到警局,我呈交了被強暴的相關證據,纔回到我和霍硯行租來的小家。

費力打開老舊門鎖,進去時霍硯行穿著半舊的睡衣,低頭看書。

頭髮帶著剛洗過的水汽,麵色溫順柔和。

這一刹那,我甚至懷疑,夜店裡的霍少真的會是他嗎?

似乎感受到我的注視,霍硯行抬頭,與我四目相對,他眼中乍現驚喜。

“寶貝回來了,是不是累壞了?”

他放下書,想要過來擁抱我。

我向後退一步。

“怎麼了?”

我想低頭掩飾,可習慣使然,還是抬頭回話。

“臟,渾身是汗。”

想起曾經黑暗小巷裡,替我趕走尾隨的流氓,而意外被打到失聰的霍硯行。

抬手擦掉我眼淚,溫柔安慰。

“我學好唇語,和正常人一樣,不要內疚。”

從那一天開始我就決定,這輩子就是他了。

他忽然看到我手腕的烏青,臉色變了。

“這怎麼了,有人欺負你?”

三個小時前,黑暗的包間裡,我的嘴被死死堵住,醉酒的男人控製我的手腕,輕而易舉撕掉我單薄的舞裙。

他啃咬我的肌膚,粗暴地占有。

絕望時,我腦海裡浮現的就是眼前這張臉,我多想衝入他的懷裡,讓他保護我。

可我萬萬想不到,當時的他就在我的隔壁。

“冇有,就是教孩子們跳舞時不小心弄傷的。”

他摸摸我的頭。

“彆太辛苦了,寶貝,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他轉身往浴室走,我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我盯著的人影,雖然冇有回頭,但在玻璃碎裂時,身形有一刹那的停頓。

他本能地停頓,徹底擊毀了我僅剩的幻想。

此時內心的痛苦,比在包廂裡被強暴時更劇烈。

三年我不顧自身,拋棄尊嚴,冇日冇夜地賺錢,都成了笑話。

口袋裡那張最普通的銀行卡,是我愛的獻祭,可能還不夠他今晚包間裡開的一瓶酒。

就著浴室裡的水汽氤氳,我拚命搓著自己的肌膚,大顆的眼淚掉入水中,打出漣漪。

從浴室出來,霍硯行麵色深沉地坐在床邊,他抬手將我拉在懷裡。

“琳琳,媽媽剛來電話,她的腿摔斷了,需要五萬塊的手術費,怎麼辦?”

我怔怔看著他的臉,這是考驗又增加難度了嗎?

“錢我來想辦法。”

我頓了一下。

“不過還是先去醫院看看阿姨吧。”

2

霍硯行神通廣大,連夜找了個婦女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假扮他的媽媽。

“琳琳,媽媽的腿不方便,還要麻煩你來照顧,我這個兒子總不方便。”

“你是未來兒媳婦,不會嫌棄吧。”

我看著床上和霍硯行冇有半分相像的婦女,猜測這是不是服從性測試。

他霍硯行對自己情人的要求,還真高啊。

簡直比京海那位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周安年還難伺候。

我端著便利店買的餛飩,假裝給霍母,隻是手一抖一碗餛飩全倒在了床上。

“天呐,硯行你趕緊把阿姨抱起來,我來收拾。”

有潔癖的霍硯行愣怔片刻,僵硬抱起農村婦女。

隻不過他手都在顫抖,他有很嚴重的潔癖,應該是在噁心自己的假媽媽吧。

“伺候阿姨我冇有意見的,但是手術後把屎把尿的,你要幫我,我冇那麼大力氣。”

霍硯行的表情難看到像是吃了屎一樣。

他可以用聽不見,把賺錢的重擔給我,但他要噁心我,那就看誰先忍不了。

果然冇幾分鐘,他雙腿骨折的媽,經檢查有一隻腿奇蹟般地冇事兒了。

我和他一起回到家,已經是後半夜。

睡下冇多久他的手機就劇烈震動起來。

他試探我幾下,見我睡熟,偷偷摸摸拿著手機去陽台上接聽。

“你說什麼?被你強了的女孩報警了?你他媽一天辦事兒能不能利索點?”

“我一會兒替你打發了,以後玩女人給我屁股擦乾淨。”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竟然是我那個溫潤如大狗狗一樣的男朋友說出來的話。

我的手死死拽住被角,心中一片寒涼。

他要知道被欺負的人是我,會不會為我做主呢?

但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不過是他的一個玩具而已,怎麼敢妄想自己比他兄弟重要?

我聽見他又打了兩個電話,都是隨意交代兩句就掛了。

感到身後劣質的床墊塌陷下去,我的腰多了一隻沉沉的手臂。

往常溫暖的懷抱,也變得格外冰冷。

我假意翻身,離這個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男人遠一些。

第二天早上我睡過了,醒來霍硯行已經準備好早餐。

“寶貝,一會我去電子廠乾活,你工作也不要太辛苦,尤其是晚上不要回來太晚。”

他捏捏我的臉頰。

“彆讓我擔心。”

我假裝低頭吃東西,冇有迴應。

卻在不經意間,瞥到他的手機螢幕,那是一條資訊。

【霍總,京市周氏集團總裁後天到達,接待流程,還需要您最後定版。】

我不動聲色嚼著雞蛋,逃婚三年,冇想到最後是我親自喊周安年接我回家的。

3

霍硯行吃完早飯,就慌慌張張走了。

我纔將霍氏的資料拿出來翻看,本地的龍頭企業,建築行業起家,兩年前霍氏少東家接手後,在衛生醫療方麵也取得了巨大成功。

隻不過不是霍硯行,少東家的名字叫霍野。

什麼都是假的,救我是假,失聰是假,連名字都是假的。

冇來得及關掉頁麵,我就接到了派出所的電話,通知我儘快過去。

我換了一件洗得發白的襯衫,匆匆下了6樓。

準備掃一輛單車時,纔想到我已經不需要一分錢掰成八瓣花了。

我抬手攔下一輛的士。

三年了,第一次這麼奢侈。

以前半夜下暴雨,我都捨不得打車。

從市中心騎一個多小時的單車,淋成狗一樣回家,還要給霍硯行炫耀自己又省了80塊。

的士的確很快,十來分鐘就到了公安局。

我還冇走進院子,就被兩個穿著製服的工作人員攔住了。

“你就是盛琳?你怎麼能報假警呢?你知不知道要負刑事責任的?”

年輕一點的警員對我厲聲訓斥。

“我冇有,我昨天確實被……”

“住口,你在那樣的地方,穿著吊帶蕾絲,不就是賣的嗎?你要是再胡亂攀咬,我們就要追究你賣淫的責任了。”

他的聲音很大,很快就有人聚集過來。

我不想成為彆人社交賬號裡的主角,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霍硯行的手段,還真是厲害。

“我回去想想再說。”

我推開指指點點的人群,不顧身後的呼喊,轉身就跑。

剛過街角,我就對上了一張讓我噁心的嘴臉。

“呦,怎麼不告了,逃什麼呀?”

那晚的屈辱曆曆在目,我恨不得撕碎眼前的男人。

“說了我是霍大少的發小,你偏不聽,雞蛋碰石頭,我看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我咬牙切齒。

“我不管你身後是誰,我一定會把你送進去的。”

男人囂張地大笑。

“除非你有本事爬上霍少的床,否則,乖乖撤案吧。”

伴隨著汽車轟鳴,他揚長而去。

我被刺激得想要立刻去找霍硯行攤牌。

憑藉手機上,我和霍野的照片,我一路無阻地來到總裁辦。

還冇進去,就聽見霍硯行和一個女人的對話。

“雨桐,我和洗腳妹就是玩玩而已,乾淨又不花錢,她不會動搖你霍太太的地位。”

“她低賤的身份,肚子裡不可能爬出我的孩子,你應該放心的。”

女人的聲音清清冷冷。

“霍野,你結婚前怎麼玩我不管,但是兩家聯姻,你最好彆出岔子。”

“那是當然,以後我把她養得遠遠的,當成一個泄慾的工具,絕對不惹你心煩。”

女孩半晌才又開口。

“你玩弄一個女孩的真心三年,就不怕反噬嗎?”

透過門縫,我看見霍硯行大咧咧地坐在老闆椅上。

“反噬?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愛我。”

“就算她知道真相,隻會比現在更離不開我,失聰的窮鬼她都不離不棄,更何況霍氏總裁。”

纖細高挑的女孩,輕輕嗤笑,然後說出了我想說的話。

“霍野,有錢了不起嗎?你根本不明白女人要的是什麼。”

4

因為一時冇搞清楚霍硯行和他未婚妻的狀況,我還是先離開了霍氏辦公大樓。

我坐在湘河邊,冷靜下來,我開始想周安年到了,我要怎麼解釋這三年音訊全無。

忽然脖子一痛,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身處廢棄樓房。

“小娘們兒醒了,那就陪爺快活快活。”

滿臉橫肉的男人,目露淫光。

“你們是誰?我冇得罪過你們。”

我身體朝後靠了靠,大腦飛速旋轉。

“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把你送進那地方前,還是物儘其用的好。”

或許是我不打算放棄控告欺負我的紈絝,霍硯行對我下了黑手。

“大哥,你們肯定抓錯人了,我是你們主家的女朋友,他怎麼捨得碰我一根毫毛?”

我裝作輕鬆,組織措辭。

“不信,你看我手機,相冊裡可都是我們的合照。”

眼前漢子和身後的麻稈兒對視一眼,狐疑打量我。

看情形,他們果然是霍硯行的人。

“剛在麪包車上,看到就是她啊,難道眼花了?”

兩人打開我的手機,麵色沉下。

“要不我們給霍老大打個電話問問?畢竟送進去的魚可不能活著出來。”

我心咯噔一下,霍硯行的產業不簡單。

兩人糾結半晌,還是撥通了霍硯行的電話,對麵掛了三次才接起來。

“什麼事兒?”

透過聽筒,能感受到霍硯行的怒氣。

“知不知道我在接待貴賓。”

“老大,魚好像抓錯了。”

兩人似乎很懼怕霍硯行,慌忙將手機塞在我耳朵邊。

“是我,你讓他們放了我,霍……”

我話冇說完,就被對麵打斷了。

“你們腦子被門夾了嗎?”

“什麼阿貓阿狗也敢打擾我,不管對錯,把人給我丟進去,有事兒我擔著。”

霍硯行竟然冇有聽出我的聲音,他是裝失聰,不是真的聾啊。

我的心慢慢沉下。

“霍硯行,我是盛琳。”

我大喊著,直接表明身份。

霍硯行冇有接話,不知是不是冇有聽到。

半晌隱隱傳來一個熟悉的男音。

“電話裡的人是誰?”

是周安年,我眼眶發熱。

他來了,三年不見他也能一下聽出我的聲音。

隨著忙音起,眼前的匪徒暴怒不已。

“臭娘們兒,敢騙我們兄弟。”

臉上捱了重重兩巴掌,瞬間眼冒金星。

“就是,連老大的名字都喊錯了,可不是騙我們嗎?”

我這纔想起來,霍硯行在外叫霍野。

“他隻是冇認出我,你們給他拍張照片。”

我還不死心,可對方顯然不吃我這套了。

看著他們獰笑著解開皮帶,我渾身汗毛倒豎。

“我求你們彆傷害我,我,我有錢,我可以給你們很多很多錢。”

聽到錢,兩人麵上都是貪婪,他們停下手上的動作。

“你有多少錢?”

“六十萬,我全給你們,隻要你們彆傷害我。”

我現在覺得自己拚命攢錢是有意義的,至少可以救我的命。

我胸口起伏,大腦拚命轉動,我該如何拖時間。

“我有手機銀行,我可以給你們轉錢。”

“或者卡給你們,你們可以自己去提。”

手機銀行他們覺得不安全。

這地方離市中心應該很遠,取錢往返也會要很久。

麻稈兒拿著我的卡走了,胖子坐在一邊陰森森地盯著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胖子越來越冇耐心,

而我的心也快沉入穀底。

霍硯行肯定聽到了我最後的吼聲,可他卻冇有一個電話過來。

也對,玩具玩夠了,就可以扔了。

本已經失望透了,可這一刻還是難過到心劇烈抽疼。

“大哥,你們想把我送到哪裡去?”

男人獰笑:“把你送到,發揮女人作用的地方。”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老子笨死了,我憑什麼不能人財兩得?反正你到了那裡有用的隻是一個子宮。”

說著他再次朝我撲來。

我憤恨自己不該在這時候套話的。

但好在偷偷磨了半天捆手的繩子終於斷了,我被他壓著時,掄起旁邊磚頭砸在他頭上。

他被我砸得朝後仰倒。

我趁機朝樓梯處跑。

“媽的,找死。”

我不顧腳下的磚礫,隻一心朝樓下衝,隻要有人我就能求救。

就快倒出口時,我腳下一崴,整個人重重摔倒。

“你跑,你怎麼不跑了。”

我連疼帶急,渾身發抖。

男人過來,扯住我的衣領,像是拎小雞一般。

“既然喜歡這裡,老子就在這兒辦了你。”

5

我以為自己逃不掉了,徹底陷入絕望,流著淚在心裡將霍硯行詛咒一萬遍。

“你敢碰她一根毫毛,我剁了你的手。”

一聲怒吼從出口傳來,以前聽著就煩的男人聲音,現在於我宛若天籟。

周安年一腳踢在壯漢的肚子上,一把將我扶起。

“你怎麼樣,有冇有受傷?”

一向穩重的周安年,聲音有些顫抖。

此時我纔看見不遠處,臉色難看的霍硯行。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周安年拉我的手上。

我思量一瞬,心中就有了計較。

“周大少,你們怎麼來了?”

我撥開他的手,不著痕跡地給他使眼色,然後奔向霍硯行。

“硯行,你也來救我了。”

他對上我驚喜的眼神,淡淡地問。

“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

我猜到他會這麼懷疑,雙眼立刻通紅。

“昨天,我想找欺負我的紈絝嘴裡說的靠山,在霍氏前台看到了你的照片。”

霍硯行似乎在思考我話裡的真假。

“那你和周先生?”

“他看過我跳舞,送過我很多束鮮花。”

我搶先回答。

在此之前我隻想等周安年來了,狠狠拆穿霍硯行,讓他知道我的身份比他貴重多了。

可此時,我猜測霍硯行乾著一些不為人知的陰暗事情,那我決不會袖手旁觀。

“對,盛小姐跳舞熱情似火,讓我傾慕不已。”

周安年明明眼眸深處潛藏著狂風暴雨,可話還是說得滴水不漏,這是我與他多年的默契。

“那今天可多虧了周先生,否則我都不知道手底下的人,如此膽大包天。”

霍硯行脫下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牽著我上了他的加長林肯。

後排我們並排坐著,他雙唇緊緊抿著,不知在想什麼。

“硯行,你騙我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怪你。”

這一路上我已經想好措辭,我必須留在他身邊。

“我不敢和你直說,是怕你嫌棄我,我在夜店,被欺負了,我怕你嫌我臟。”

霍硯行眸色變幻,最後聲音溫柔。

“琳琳,我也不是故意騙你,霍氏的財富不是你能想象的,我身邊的女人太多,不是誰都有資格陪著我的。”

我乖巧點頭。

“我不知道那小子欺負的人是你,否則我親自廢了他。”

他握住我的手。

“你受委屈了。”

他安慰我的聲音和以前一樣溫柔,我卻生出了一股噁心之感。

“我看周安年對你很特彆,他是霍氏進軍京海的通天梯,這段時間你和我一起招待他。”

或許這纔是他還能接受我的真正目的。

“好,我為你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要是以前他一定會抱抱我,可現在,他隻是拍拍我的頭。

有潔癖的男人,不可能再接受被玷汙過的我,我心裡清楚,纔敢這樣留下。

“但是硯行,我一定要讓欺負過我的人付出代價。”

他眉頭皺了皺。

“好,我會把他們送進監獄,隻要你不再生氣。”

在霍硯行眼裡,女人、兄弟都冇有事業來得重要。

但他這輩子冇機會踏入周安年的通天梯了。

6

回去我就從小破出租屋,搬入了霍硯行的彆墅。

他還安排了醫生替我做了檢查,所幸冇什麼大礙。

“琳琳,我知道你很累,但是今天晚上對我至關重要,你幫幫我好不好?”

開始我以為他就是讓我陪周安年吃飯。

直到飯局中間,他丟下我一個人走了,我才明白他讓我做什麼。

“你丟下我不要,就是為這麼個玩意兒?”

周安年看我,語氣諷刺。

我知道他憋了一肚子的火,總得發泄發泄。

“我不是眼瞎嘛,我知錯了。”

我和周安年是大院裡長大的孩子,他大我兩歲,我們從小定了娃娃親。

我也不是不喜歡他,我是不喜歡父母操縱的生活。

留下一封他們逼我結婚,我就去死的信,跑了。

或者被我嚇到了,他們竟然真的冇有四下搜尋我。

“喊我過來替你報仇,自己又巴巴跑回人渣跟前,你什麼意思?”

周安年握緊的拳頭,證明他現在情緒的極度暴躁。

“安年哥,我知道你恨不得撕了霍硯行,可是他背後的灰色產業,就查不到了。”

周安年立馬眉頭聚在一起。

“什麼灰色產業?”

“他要是涉黑,你更不能在他身邊。”

“立馬回京海,這邊一切交給我。”

我倔強與他對視。

“欺負過我的人,我一定要親手報仇。”

我寸步不讓。

“他做的事情,我懷疑殺頭都是輕的,我不能退縮。”

周安年還想說什麼,被我臉上的堅定勸退。

“這邊事了,跟我回去。”

他聲音軟了下來。

“好。”

周安年顯然鬆了一口氣。

“你受委屈,知道我多心疼嗎?”

他的雙眸,像是深不可見的幽潭,恰巧照見了我的任性與辜負。

遲到三年的“對不起”我今天才說出口。

“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周安年寵溺地看著我的臉。

“打算就是,你現在立刻送我回去。”

要靠近霍硯行,我就不能讓他覺得我和周安年有什麼。

周安年把我送回霍宅,霍硯行看我的眼神複雜的我一時看不懂。

好像很失望,又很欣慰。

“硯行,我,我做不到,不過,你不要擔心,我冇有得罪周總,我會努力幫你爭取的。”

我話音剛落,房間裡忽然走出來一個身材纖細的女人。

我吃驚地盯著她。

這女人我見過,霍硯行的未婚妻。

隻是我冇想到,會麵會如此突然。

“你,你……”

我忽然不知該怎麼張嘴。

霍硯行揉了揉眉心,似乎現在的場麵很讓他為難。

“你自己收拾爛攤子。”

她話是對霍硯行說,目光卻飄在我身上。

她經過我時,碰了一下。

霍硯行以為是挑釁。

卻不知道我的手心多了一張字條。

霍硯行將我帶回去,我冇心思聽他講的什麼父母之命,兩家聯姻,互不侵犯條約等等。

我滿腦子都在想,霍硯行的未婚妻,要約我見麵。

她到底要乾什麼?

7

我假裝失落,又努力自愈。

“我知道的,我的身份配不上你,隻要你心裡有我就好。”

我差點被自己這句話噁心吐了。

但霍硯行眼睛裡滿滿都是柔情。

“琳琳,真乖。”

以前在京海,冇人會用乖來評價我的。

第二天我來到咖啡廳,霍硯行的未婚妻已經到了。

見麵她甚至冇有多說一個字。

抬手給我一張支票,上麵是一百萬。

“你要用錢打發我嗎?”

我之前對這個叫顧芸芸的女孩兒挺有好感。

可她的舉動,似乎又和那些富家小姐夫人一樣,手段俗不可耐。

“不,這錢是給你一份保障,真心付出的人,不應該被辜負。”

她自顧自地攪動咖啡。

“霍野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離開她,你才更安全。”

如果是以前我會懷疑,但現在我確定她對我報以善意。

“你是說他從事的灰色產業?”

“還是說,他這個人輕賤生命?”

畢竟在京海長大,大場麵見得多,身上也有幾分氣勢。

“你都知道些什麼?你到底是誰?”

女孩立馬豎起了防備。

“我是一個被他欺騙的普通女孩,隻是恰巧發現了一些秘密。”

“我知道家族聯姻,也不是你希望的,如果可以,我願意幫你。”

女孩遲疑地打量我。

“我們顧家麵臨風險,需要巨大的資本融入,才能起死回生。”

她笑,卻顯得悲苦。

“否則爸爸也不會孤注一擲,將我嫁給霍硯行。”

“幫我?靠什麼?你自己也自身難保。”

她一口氣冇有歎完,我身後就出現了一個讓她驚掉下巴的人。

周安年還是老樣子,最喜歡裝腔作勢。

“靠我,我們周家在京海乃至全國都有資本佈局,如果顧小姐願意,可以和我們合作。”

顧芸芸的眼中的驚喜難以掩飾。

“我當然是願意的。”

我和周安年對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

“那我們來談談霍氏的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吧。”

整整一下午,顧芸芸把她知道的內容,都說了出來。

周安年的拳頭狠狠砸在眼前的桌子上。

“人渣。”

他看著我。

“琳琳,你是對的,這樣的人就應該將他的罪行公之於眾。”

周安年和顧芸芸還有些生意上的事情需要敲定,我就先行離開找霍硯行。

我去他和朋友的飯局上接他。

為表現,我接過包間門口,服務員手裡的甜湯。

手碰到門把手,就聽到他們的談話。

“霍少,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你怎麼能為了一個洗腳妹就把一起長大的兄弟送進去?”

“對啊,還有那兄弟倆,冇少辦臟事,要是讓人撬開了嘴,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霍硯行把玩著自己手裡的高腳杯。

“誰說我是為了一個女人,她在夜店栽在剛子手裡,誰知道以前被多少人強過,我隻嫌她臟。”

我在夜店三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是有好色之徒,但是像他們這樣冇有底線的其實不多。

或許,這就是心臟的人看什麼都是臟的。

“兄弟們在裡麵好著呢,我都安排好了,放心吧。”

“等我拿下週家,盛琳就冇什麼用了。”

旁邊開口的男人,獰笑著。

“冇什麼用不如送到下麵的醫院去,就她那腰身,至少能代十胎八胎的。”

霍硯行忽然把手裡的酒潑在他臉上。

“盛琳就算臟了,那也是我的女人,怎麼安排,輪不到你做主。”

桌上的人麵麵相覷,都閉上了嘴。

場上開始聊彆的,我才敲門進去。

霍硯行看見我,眼中都是柔情。

“過來,坐我身邊。”

好嘛,我這終於算是有姓名的情人了。

8

我和周安年是有分工的,但是也需要時常碰麵,討論一下進度。

霍硯行開始為了討好周安年,樂見其成。

但慢慢地,我出門他開始不高興。

直到今天晚上我回來,他忽然將我狠狠抵在門後。

他的唇貼上來的時候,我本能躲開。

他眼神陰冷。

“為什麼躲?”

“因為臟。”

他有潔癖,臟是萬能藉口。

“我不嫌棄你。”

他又要靠近,我一把推開了他。

這一推,似乎激怒了他,這麼多天的不爽在此刻爆發。

“盛琳,你是不是愛上週安年了?”

他捏住我的下巴。

“比我有錢,比我有地位,你移情彆戀了是不是?”

我不知道他是佔有慾作祟,還是對我真的生出一點感情。

我深呼吸,輕輕吐氣,讓自己的聲音變溫柔。

我雙手抬起,捧住他的臉。

“硯行,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還不相信我嗎?”

“曾經為了你,我連尊嚴都不要了,而且,我還被……”

“我隻有你了,你不能懷疑我,不能不要我。”

原來裝深情,比真的深情,要簡單得多。

霍硯行似乎被我打動,將我拉在懷裡。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嫌棄你,我們以後永遠在一起。”

前幾天還嫌棄我臟的人,現在就改了口。

“等過幾年,顧家冇用了,我就會和顧芸芸離婚,你乖乖的,到時候我就娶你。”

我心頓了一下。

其實這是他第一次說娶我。

他捏著我的肩膀。

“周安年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未婚妻,京海最刁蠻的小公主,你以後離周安年遠一點。”

“他的未婚妻可不像顧芸芸這麼好拿捏。”

怪異湧上心頭,我怎麼就刁蠻了?

或許是我真心表白得很成功,慢慢地我能進入霍硯行的書房了。

在不厭其煩給他送水,送水果的空當,我掌握了他的電腦密碼。

在周安年把他叫出去談生意的時候,他特意吩咐我在家等他。

我也如願在他電腦裡發現了一些東西。

隻不過不是黑醫院代孕的東西,而是一些設計的人體器官的內容。

我的手都是抖的。

原來死於生產的婦女,還有一重價值。

霍硯行他就是一個惡魔。

我找了又找,證據也冇形成鏈條,最關鍵的部分,並不在他的電腦裡。

我找機會將這部分證據交給周安年時,他再次勸我。

“琳琳,回來吧,你做得已經夠多了,其他的交給我。”

我搖頭。

“你在監獄裡試了那麼多手段,那幾個人的牙口都冇敲碎,最有希望的反而是我這裡。”

“他騙我,欺負我算了,但他就是一個惡魔,我要親自把他送入地獄。”

我攪動著週年安給我特調的熱飲。

“證據不在家裡,就在他公司,讓顧芸芸和我打下配合。”

9

顧芸芸去找霍硯行的時候,我恰巧給他送飯。

我們兩個人在總裁辦,爆發了一場正宮打小三的戲碼。

“霍硯行,不,我應該叫你霍野,既然你有未婚妻,那我現在就跟周安年走”

我推開霍硯行朝外跑。

我料定他不在乎我,也會害怕我破壞他和周家的合作。

京海周家,他要的不是周家的資金,而是紅色背景。

我一直跑出了霍氏的辦公區,才被霍硯行扯住手腕。

“琳琳,顧芸她對我而言就是一個擺設。”

“可我也不就是你的工具嗎?用來拉攏周安年的工具。”

霍硯行抓我肩膀的手格外用力。

“不,你看到看不出來嗎?我已經不許你摻和周家的事情了。”

他微微喘氣。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你隻要一直陪著我就行。”

他的話我已經辨不出來真假了,不過不重要。

剛纔和顧芸打砸間,我們破壞攝像頭,現在我隻要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她或許就可以得到我們需要的。

“真的嗎?你真的不再利用我了?”

我假意感動。

“我發誓,我一定不會再傷害你,我也會克服自己的潔癖,讓你為我生一個孩子。”

這些天,他始終跨不過這道坎兒,一直冇有碰我,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以後讓他繼承家業,我會把霍家壯大,以後他會成為比周安年更成功的人。”

霍家已經成了汙水坑,他眼中的家業,就該毀滅,讓他嘗一嘗真正貧窮的日子。

忽然我的手機輕微震動,我知道這場戲該結束了。

顧芸芸把從霍硯行辦公室裡發現的證據也交給周安年後,形成了一條完整的證據鏈。

也通過已有的這些東西,撬開了監獄裡幾人的嘴。

從物證到人證,全部齊活。

霍硯行喜不自勝地在公司等著和鬆口的周安年簽約時,被公安抓個正著。

他所謂的關係,我不過是找幾個非正式的人員狐假虎威。

麵對警察,他一向高傲的臉,也帶上了驚懼。

我就和周安年還有顧芸芸一起站在樓下等他。

他看到我們,先是驚訝,隨後是瞭然,最後變成了憤怒。

“盛琳,我全心全意地對你,你怎麼能背叛我?”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打算放棄和顧芸芸的聯姻,娶你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霍硯行拚命掙紮。

“你知不知道你錯過了什麼?那是霍家數不儘的財富。”

他表情猙獰,聲嘶力竭。

周安年從背後摟住了我的肩膀。

這次換我居高臨下看著霍硯行。

“霍野,許你有兩個名字,就不許我有兩個名字嗎?”

“我不叫盛琳,我叫盛暖,京海盛家的獨女。”

“我不需要藉助你才能成為豪門,我本身就是豪門。”

他吃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等他反應過來,臉上染上了喜色。

“琳琳,你救我,以你的家世,我就算殺人放火,你也能把我救出去的,我愛你,我娶你,我一輩子對你好。”

他不顧被控製的雙手朝我的方向跪下。

“腦子有病,既然知道她叫盛暖,就該想到她是誰的未婚妻。”

周安年微眯雙眼,身上殺意盎然。

“娶暖暖,你也配,你做的事情,不是殺人放火,是喪儘天良,就該下地獄。”

霍硯行還想求救,被全副武裝的警察強硬帶離。

三個月後。

霍家徹底倒台。

瀕死的顧家強勢崛起。

我跟著周安年再次來到生活三年的城市,感覺恍若隔世。

“暖暖,當初你怎麼會選擇相信我的?”

如今顧家的女強人,顧芸芸微笑地坐在我和周安年的對麵。

“因為早在那之前,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人。”

周安年用戴著婚戒的手,寵溺地捏捏我的鼻尖。

“是,善良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除了任性逃婚的小混蛋。”

誰說我運氣差?

擁有周安年的人,就是運氣頂好的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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