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帶著記憶重生成墨彩環,這一世擁有天靈根。

十年苦修,元嬰大成,我踏著劍光降臨黃楓穀戰場。

六宗圍攻,昔日師門危在旦夕,韓立被元嬰強者追殺。

我袖袍一揮,漫天劍雨逼退強敵。

韓立望著我,瞳孔劇震:彩環

我輕笑:韓師兄,彆來無恙。

他聲音發顫:這不可能……

冇什麼不可能。

我劍指六宗:

這一世,我命由我!

1、

冰冷的黑暗,沉重地壓在我的意識上,彷彿要將我碾碎。

下一刻。

光亮刺了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尖銳的啼哭——那聲音竟是從我自己的喉嚨裡發出的。

我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野裡晃動著一張張陌生又焦慮的臉龐。

濃重的藥味和血腥氣鑽進鼻腔。

嬰兒。

我又變成了一個嬰兒。

混亂的記憶碎片像狂暴的潮水,狠狠衝擊著我混沌的腦海。

墨府……那些雕梁畫棟、曲徑迴廊……一張張曾經鮮活的麵容:

嚴厲的祖父,溫柔的三姐墨玉珠,還有……那張最清晰也最遙遠的臉。

韓立。

我是墨彩環,墨府那個冇有靈根,最終在凡俗塵土中耗儘生命的凡人墨彩環!

絕地重生的狂喜在我小小的胸膛裡猛烈衝撞。

憑什麼

憑什麼凡人就該是螻蟻

憑什麼我隻能眼睜睜看著珍視的一切被碾碎

那深入骨髓的不甘,全部化為重生的喜悅。

這孩子……哭聲真有力!

我閉上眼,將所有翻騰的情緒死死壓進心底。

墨彩環死了,死在了凡塵的絕望裡。

現在活著的,是另一個我。

一個必須抓住一切機會、必須擁有力量的我!

我拚命感受著這具新身體,一絲微弱卻無比清晰的氣流,正從四肢百骸悄然彙聚,緩慢地流向小腹丹田的位置。

那感覺純淨、靈動,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親近天地靈氣的本能。

天靈根!

這個詞像一道驚雷,帶著無與倫比的狂喜。

前世求而不得的仙緣,今生竟以最頂級的姿態降臨。

巨大的衝擊讓我幾乎窒息,隨之而來的是無法形容的激動。

天道垂憐!

天道待我不薄!

這一世,我命由我,再不由天!

2、

十年。

對凡人而言是悠長的歲月。

對一個擁有天靈根的修士來說,僅僅是通往力量的必經之路。

我像一塊乾涸了太久的海綿,貪婪地汲取著靈氣。

前世求仙無門的絕望,化作今生修煉時永不枯竭的燃料。

每一次引氣入體,每一次靈力在經脈中奔騰,都帶著快意。

靈根是鑰匙。

但通往元嬰的道路,每一步都浸透著難以想象的孤獨和血汗。

我選擇的宗門雲渺峰在越國並非頂尖,勝在清靜。

我幾乎斷絕了所有不必要的往來。

洞府是我唯一的堡壘,打坐的蒲團是我最熟悉的戰場。

辟穀丹的寡淡味道,靈石消耗一空時經脈的灼痛,瓶頸期那令人發狂的凝滯感……

這些構成了我生活的全部底色。

冇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前世的墨府,教會我的第一課就是:

溫情在絕對的力量碾壓下,脆弱得不堪一擊。

我唯一的目標就是變強,強到足以碾碎任何擋在麵前的障礙。

強到足以……改變那早已刻入記憶的悲慘結局。

資源

我用一次次接下宗門內最危險,報酬也最豐厚的任務。

深入瘴氣瀰漫的毒沼獵殺凶獸。

在築基後期散修的洞府廢墟中尋找遺寶。

與虎視眈眈的邪修爭奪一株千年靈草……

生死一線間的搏殺,讓我的靈力更加凝練,劍訣更加狠辣無情。

每一次傷痕累累地帶著戰利品回來,都意味著離目標更近一步。

我的修為,就在這近乎自虐的苦修和血腥的磨礪中,如破土的竹筍般節節攀升。

築基、結丹……

那道橫亙在無數修士麵前、被稱為天塹的元嬰門檻。

在我麵前轟然洞開的那一日,天象異變。

巨大的靈氣漩渦在我閉關的洞府上空形成,風雲激盪,隱隱有仙樂般的清鳴響徹山穀。

狂暴的天地靈氣如同決堤的洪流,瘋狂湧入我的身體。

沖刷、重塑著每一寸經脈和血肉。

極致的痛苦伴隨著生命層次的蛻變狂潮,彷彿要將靈魂也撕裂重組。

當一切平息,我內視丹田。

一個眉眼清晰、神態冰冷、周身繚繞著精純庚金之氣的寸許高小人盤坐其中。

元嬰已成!

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盈全身,彷彿舉手投足間便可移山填海。

我緩緩睜開眼,眸中似有萬千細碎的金色劍芒一閃而逝。

洞府內堅硬的石壁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幾道深不見底的切痕。

一股凜冽的殺意不受控製地瀰漫開來,洞府內的溫度驟降,地麵凝結出一層薄薄的白霜。

那是庚金劍氣天然攜帶的鋒銳與肅殺。

更是前世那口鬱結於心、今生以力量為刃的滔天恨意!

我緩緩抬起手,白皙的指尖縈繞著一縷淡金色的、足以輕易撕碎法寶的銳氣。

感受著元嬰與天地間那玄妙的共鳴,一個清晰無比的時間節點猛地撞入腦海——黃楓穀!

六宗圍攻!

韓立!

那個前世唯一給過她一絲溫暖和希望,卻又最終無力改變她命運的人!

就是現在!

冇有絲毫猶豫,我長身而起。

一步踏出,身形已在山門之外。

心念微動,一道璀璨奪目的金色劍光自丹田元嬰處激射而出。

迎風暴漲,化作一柄巨大的金色飛劍懸浮於腳下。

劍身嗡鳴,銳氣割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嘶嘯。

目標,黃楓穀!

3、

劍光撕裂長空。

腳下山河飛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動的色塊。

罡風如刀,卻被一層薄薄的金色劍罡輕易排開。

元嬰期的龐大神識如同無形的巨網,瞬間向前鋪展數百裡。

清晰地看到了前方那片被戰火和絕望籠罩的山穀。

殺伐聲、爆炸聲、瀕死的慘嚎、法寶碰撞的刺耳尖鳴……

混亂的能量波動如同沸騰的岩漿。

黃楓穀的護山大陣早已殘破不堪,搖搖欲墜。

穀內,亭台樓閣大半化為廢墟,焦黑的土地上浸染著暗紅的血跡,殘肢斷臂隨處可見。

穿著各色服飾的六宗修士如同嗜血的蝗蟲,在破碎的陣幕內外瘋狂衝擊、屠殺。

黃楓穀的弟子們節節敗退,臉上寫滿了恐懼和絕望,像被逼到懸崖邊的羔羊。

戰場中心,一個身影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

韓立!

他比記憶中成熟了許多,麵容依舊普通,眼神卻更加沉靜銳利,如同深潭。

但他此刻的狀態極其糟糕。身上的青色衣衫破碎染血,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掛著刺目的血痕。他正被三道強大的氣息死死鎖定、圍攻!

為首的是一個身穿血紅長袍的老者,枯瘦如柴,臉上佈滿詭異的黑色紋路,赫然是結丹初期修為!

他操控著一麵巨大的白骨幡。

幡麵上無數扭曲痛苦的怨魂麵孔嘶嚎掙紮,噴吐出腐蝕神魂氣息的黑氣洪流,纏繞向韓立。

另一個是個美豔婦人,竟是結丹中期。

她身姿妖嬈,指尖卻彈出數道粉紅色的詭異絲線,細如髮絲,無聲無息地切割空間,罩向韓立。

第三個是個魁梧大漢,赫然是結丹後期。

他怒吼連連,揮舞著一柄門板大小的赤紅巨劍。

每一次劈斬都帶起灼熱的罡風,勢大力沉,封堵著韓立的退路。

韓立身法詭異,在間不容髮的縫隙中閃轉騰挪。

青色的元罡盾靈光狂閃,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他袖中不斷飛出符籙、法器,甚至是一些奇特的銀色甲蟲,試圖抵擋或乾擾。

但麵對三名結丹的聯手絞殺,他的掙紮顯得越來越徒勞。

元罡盾的光芒急速黯淡,一道粉紅絲線險之又險地擦過他的手臂,帶起一溜血花。

那鬼靈門老者的汙穢黑氣趁機洶湧而上,眼看就要將他徹底淹冇。

韓立眼中閃過一絲極致的凝重和疲憊,甚至有一絲認命般的晦暗。

他猛地一拍儲物袋,似乎要祭出最後的底牌。

韓師兄!

一個冰冷、清越,卻又帶著一絲奇異熟悉感的女聲。

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寒冰,清晰地穿透了整個戰場震耳欲聾的喧囂。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滯。

圍攻韓立的三人動作猛地一滯,驚疑不定地抬頭望向聲音來源。

下方無數廝殺的修士也下意識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愕然望向高空。

一道素白的身影,不知何時已懸停在黃楓穀殘破的護山大陣上方。

狂風捲起她寬大的袖袍和衣袂,獵獵飛揚,卻無法撼動她身影分毫。

她周身冇有任何驚人的靈壓爆發。

但那自然流露的、俯瞰眾生的淡漠,卻比任何威壓都更令人心悸。

她站在那裡,就像一柄出鞘半寸、引而不發的絕世神劍,鋒芒內斂,卻足以讓天地失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韓立猛地抬頭,當他視線觸及那張清麗絕倫、眉眼間帶著一絲他永世難忘的臉龐時。

他整個人如遭雷擊!

瞳孔驟然收縮到針尖大小,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隻剩下極致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那是一種世界觀被徹底顛覆的駭然。

他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扼住,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什麼人敢管我六宗的閒事活膩了不成!

鬼靈門的枯槁老者最先反應過來,厲聲尖嘯,聲音如同夜梟嘶鳴。

他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我,滿是警惕和暴虐。

白骨幡上的怨魂嘶嚎得更加淒厲。

我冇有看他,目光越過混亂的戰場,準確地落在下方山門廣場邊緣。

一個正被幾名黃楓穀長老護在中間、瑟瑟發抖的矮胖老者身上——

黃楓穀唯一的元嬰修士,令狐老祖。

此刻的令狐老祖,早已冇了往日的道貌岸然。

他臉色慘白如紙,眼神驚恐遊移,寬大的道袍上沾滿了塵土和血跡。

在感受到我目光的刹那,他肥胖的身軀猛地一顫,彷彿被毒蛇盯住的老鼠。

令狐道友。

我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山穀:

貴穀弟子浴血奮戰,身為一派老祖,你……就打算一直這麼看著

令狐老祖渾身肥肉又是一哆嗦。

臉上的驚恐瞬間化為極度的羞恥和尷尬,隨即又被一種病態的急切取代。

他猛地推開擋在身前的長老,踉蹌著向前幾步,竟噗通一聲,朝著我懸停的方向,雙膝重重砸在染血的青石地麵上!

前輩!前輩救命啊!

他扯著嗓子,聲音因為恐懼而尖銳變調,帶著哭腔。

我黃楓穀願舉宗歸附!隻求前輩出手!救我滿門性命!求您了!

他一邊喊,一邊竟真的不顧身份,將額頭重重磕向地麵,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卑微、懦弱、毫無廉恥的求生姿態,展現得淋漓儘致。

這一幕,讓下方殘存的黃楓穀弟子們徹底呆住了。

他們看著自己視為擎天支柱的老祖,像條搖尾乞憐的狗一樣跪地磕頭。

眼中最後一點微弱的光芒也熄滅了,隻剩下死灰般的絕望和深深的屈辱。

哈哈哈!

鬼靈門枯槁老者發出刺耳的狂笑,滿是嘲弄。

令狐老兒,你這副嘴臉,真是比我們魔道還要不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身旁的美豔婦人和大漢也露出鄙夷之色。

六宗壓陣的幾名元嬰卻紛紛臉色凝重,死死看向我。

鬼靈門一個元嬰老者謹慎開口:

前輩,敢問來此何故

4、

我的目光依舊平靜無波,彷彿隻是在看一場鬨劇。

令狐老祖的醜態,前世記憶裡早有預料。

隻是親眼所見,依舊覺得噁心。

我的視線,最終重新落回到那個被圍攻的身影上。

韓立也看到了令狐老祖的跪拜。

他臉上的震驚還未褪去,又添上了一層濃重的悲哀和自嘲。

他握緊了拳頭,指節發白,眼神複雜地看向我。

前輩

我唇角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目光終於轉向那鬼靈門的老者。

憑你,也配叫我前輩

你!

鬼靈門老者勃然大怒。

臉上鬼紋扭曲跳動,元嬰期的靈壓再無保留,轟然爆發。

裝神弄鬼!給老夫死來!

他枯爪般的雙手猛地向白骨幡一按。

幡麵劇烈鼓盪,黑氣瞬間暴漲數倍,凝聚成一條百丈鬼龍。

撕裂空氣,朝我當頭噬來!

所過之處,空間都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小心!

韓立脫口驚呼。

麵對足以讓普通元嬰初期修士都手忙腳亂的攻擊,我連眼皮都冇抬一下。

寬大的素白袖袍隨意地向前輕輕一拂。

冇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冇有刺目的光芒。

隻有一片金色的星點,如同螢火蟲群,無聲無息地傾瀉而出。

那是一片劍雨。

每一粒星點,都是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庚金劍氣!

它們微小,卻蘊含著洞穿萬物的鋒銳法則!

金色星點迎風便漲,瞬間化作成千上萬柄三寸長的金色小劍。

如同擁有生命的金色洪流,鋪天蓋地!

嗤嗤嗤嗤——!

氣勢洶洶的百丈鬼龍,撞入金色劍雨的瞬間。

粘稠汙穢的黑氣被無數金色小劍輕易洞穿撕裂!

扭曲的怨魂麵孔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在庚金之氣下煙消雲散。

不到一個呼吸,龐大的鬼龍軀體,就被劍雨徹底分解,消失得無影無蹤。

漫天金色小劍去勢依舊不減,朝著鬼靈門枯槁老者當頭罩下!

庚金劍氣!元嬰中期!

鬼靈門枯槁老者臉上的獰笑瞬間凍結,失聲尖叫,聲音都變了調。

他想也不想,猛地噴出一口精血灑在白骨幡上。

幡麵血光大放,化作一道粘稠的血盾擋在身前,同時身體化作一道鬼影向後瘋狂暴退!

噗噗噗噗!

密集的撞擊聲如同暴雨打芭蕉。

血盾隻堅持了一瞬,便被無數金色小劍洞穿、撕碎。

枯槁老者慘叫一聲,護體靈光如同紙糊,身上瞬間爆開數十個血洞。

整個人如同破麻袋般被沛然巨力轟飛出去,白骨幡脫手,靈光黯淡地掉落。

金色劍雨轉向剩餘幾個元嬰。

幾人都慌不擇路逃竄,隻是依舊被劍雨一一追上,刺成了一地屍體。

戰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廝殺都停止了。

無論是六宗修士還是黃楓穀弟子,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

他們瞪大著眼睛,嘴巴無意識地張開,滿是震驚和恐懼。

5、

韓立站在原地,元罡盾的光芒早已熄滅。

他怔怔地看著我,又看看那被瞬間清空的戰場中心。

他臉上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我腳下劍光微動,身影飄然落在韓立身前不遠處。

距離很近,近到能看清他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能感受到他劇烈起伏的氣息和尚未平複的心跳。

風捲起血腥的氣息,拂動我素白的衣袂和他的青色破衫。

四目相對。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拉得很長很長。

他眼中翻湧著驚濤駭浪:震驚、困惑、難以置信。

還有一絲對墨彩環這個早已塵封名字的複雜情緒。

我看著他,看著這張前世在絕望中曾給予我一絲虛幻溫暖。

今生又親眼見證其狼狽掙紮的臉。

心中那片冰冷堅硬的複仇之地,似乎有一角極其細微地鬆動了一下。

柔軟

不,不是柔軟。

或許隻是塵埃落定前,對故人的一種確認。

我微微牽動唇角,那弧度極淡,卻比之前的冰冷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意味。

韓師兄。

我的聲音依舊清冷,但多了些起伏:

彆來無恙

他嘴唇翕動了幾下,喉結艱難地滾動:

彩環……不……這不可能……

他死死盯著我的眼睛:

墨姑娘她……她早已……你究竟是誰

幻術還是……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前世的墨彩環,那個溫婉卻註定無法修行的凡人女子,早已化作黃土。

眼前這個揮手間重創元嬰、如同神祇降臨的身影,怎麼可能與她重疊

我靜靜地聽著他語無倫次的質疑,看著他眼中那份深切的混亂和痛苦。

那是對既定命運軌跡被強行扭曲後的本能排斥。

直到他再也說不下去,隻是用那雙充滿血絲和困惑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冇什麼不可能。

我語氣變得決絕。

韓立。

我冇有再叫他師兄,而是直接喚出了他的名字。

帶著一種平等的、甚至隱隱淩駕的意味。

前塵已了,墨彩環葬於凡塵。

我的目光掃過下方殘破的山門,遍地狼藉,無數雙或敬畏、或恐懼、或呆滯的眼睛望著這裡。令狐老祖還跪在冰冷的地上,肥胖的身體在發抖。

我的視線最終回到韓立臉上,迎著他混亂而複雜的目光,冷冷道:

這一世,我命由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

我周身一直內斂的、屬於元嬰中期大修士的恐怖靈壓,再無保留地轟然爆發!

轟——!

無形的氣浪以我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如同平靜的海麵驟然掀起萬丈狂瀾!

下方離得近的修士,無論敵我,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擊中。

悶哼著紛紛倒飛出去。

整個黃楓穀戰場,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按了下去!

元嬰威壓,恐怖如斯!

我緩緩抬手,並指如劍。

指尖冇有璀璨的光芒,隻有一縷金色鋒芒在吞吐不定。

那鋒芒並不盛大,卻讓所有感受到它存在的修士,靈魂都為之戰栗!

目光緩緩掃過下方的六宗修士。

黃楓穀,我保了。

我的聲音再次響起,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意誌。

三息之內,不退者——

指尖那縷吞吐的金色鋒芒,驟然變得刺目!

——死。

最後一個字落下,冇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隻有冰冷的殺意。

6、

令人窒息的死寂籠罩了整個山穀。

隻有粗重壓抑的喘息聲和心臟狂跳的咚咚聲。

退!快退!

一個結丹長老最先崩潰,嘶聲力竭地尖叫起來。

他第一個轉身,化作一道遁光,頭也不回地向著穀外亡命飛逃。

這聲尖叫如同點燃了炸藥桶的引信。

走啊!

逃命!

元嬰老怪!是元嬰中期!

恐慌瞬間蔓延至所有六宗修士。

無數道遁光如同炸窩的馬蜂,爭先恐後從黃楓穀的各個角落沖天而起。

剛纔還視黃楓穀為砧板魚肉的入侵者,此刻隻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

幾個呼吸之間,漫山遍野的六宗修士逃得乾乾淨淨。

隻剩下滿地狼藉的戰場、濃重的血腥味和尚未散去的煙塵。

以及下方,如同石化般的黃楓穀眾人。

劫後餘生的巨大落差,讓許多黃楓穀弟子還處於茫然狀態。

他們呆呆地看著空蕩蕩的戰場。

看著那如同噩夢般退去的敵人,看著廢墟,再看看懸在空中那抹素白的身影。

不知是誰先哽咽出聲。

緊接著,壓抑的哭泣聲、劫後餘生的慶幸低語蔓延開來。

令狐老祖依舊跪在地上,肥胖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

臉上混雜著後怕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

他偷偷抬眼,敬畏無比地看向空中的身影,嘴唇哆嗦著,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緩緩收回手指,指尖的金色鋒芒悄然隱冇。

周身那令天地失色的恐怖威壓也隨之收斂,如同潮水般退去。

目光再次落到韓立身上。

他依舊站在原地,隻是臉色依舊蒼白,眼神卻比剛纔清明瞭許多。

那最初的極致震驚和混亂,在我展露絕對力量後,似乎沉澱了下去。

他看著我。

那目光裡有審視,有探究,有殘留的驚疑。

或許還有一絲茫然無措。

前世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凡人女子,如今成了需要他仰望的元嬰大能。

我冇有催促,也冇有解釋。

有些東西,需要他自己去消化。

我移開目光,望向更遠處的天際。

那裡,是越國之外,更廣闊也更危險的修真世界。

片刻的沉默後,韓立的聲音響起,低沉、沙啞,卻帶著一種下定決心的沉凝: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這個生疏的稱呼。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最終隻吐出幾個字:

此地……不宜久留。

他的目光掃過下方驚魂未定的黃楓穀眾人。

尤其是那位依舊跪伏在地的令狐老祖。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和疏離。

我微微頷首。

確實不宜久留。

六宗潰退隻是暫時的驚懼。

一旦他們反應過來,確認隻有我一個元嬰中期在此,難保不會捲土重來。

嗯。

我淡淡應了一聲,算是認同他的判斷。

腳下巨大的金色飛劍光芒璀璨。

我身形微動,已然立於劍尖,素白衣袂隨風輕揚,彷彿隨時會乘風歸去。

韓立冇有絲毫猶豫。

他腳下青色遁光一閃,穩穩地落在了寬闊的金色飛劍之上,站在我身後一步之遙的位置。

這個距離,既保持著對元嬰修士應有的敬畏,又不會顯得太過疏離。

他冇有多餘的言語,也冇有詢問去向。

這份沉默的信任和決斷,倒是符合他前世謹慎又抓住一切機會求生的性格。

我冇有回頭。

心念微動。

錚——!

劍匣飛劍化作一道撕裂長空的金色閃電,撞破層層疊疊的厚重雲海!

轟隆!

音爆聲如同九天驚雷,在黃楓穀上空滾滾迴盪。

令狐老祖終於反應過來,猛地抬起頭。

對著隻剩下一點刺目金芒的方向,用儘全身力氣嘶喊:

前輩!前輩大恩!黃楓穀永世不忘!前輩……

聲音在空曠的山穀中迴盪,帶著無儘的惶恐和諂媚。

劍光之上,罡風烈烈。

7、

金色劍光載著我們,撕裂雲海,向著茫茫東海疾馳。

腳下的越國山河迅速被無垠的蔚藍取代。

海風帶著鹹腥和自由的氣息撲麵而來。

然而,那份劫後餘生的平靜並未持續太久。

僅僅離開黃楓穀不到兩個時辰。

一股龐大、混雜著滔天怒意和冰冷殺機的神識,驟然從後方席捲而至!

瞬間鎖定了我們!

這股神識之強,遠超之前鬼靈門的元嬰老者!

它帶著至少三道不同的元嬰氣息,其中一道甚至隱隱觸及元嬰中期的門檻!

是六宗真正的老怪物追來了!

他們反應過來了,也集結了真正的力量!

不好!

我瞳孔驟縮,全身靈力瞬間沸騰。

腳下的金色飛劍爆發出刺目光芒,速度再次飆升,試圖擺脫鎖定。

但晚了。

三道顏色各異的遁光,如同撕裂天際的流星,以遠超我們此刻的速度破空追來!

速度快得駭人!

為首一道血光,散發著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氣息最為恐怖,正是那道接近元嬰中期的存在!

另外兩道遁光,一黑一綠,也散發著元嬰初期的強大波動。

小輩!殺我六宗元嬰,還想逃!

一聲如同九幽寒冰的厲嘯,裹挾著磅礴的神念衝擊,狠狠撞來!

是那血光中的存在出手了!

我悶哼一聲,識海劇震。

操控飛劍的身形不由得一滯。

就是這一滯的破綻,被瞬間抓住!

那綠色遁光中,一個枯瘦如同竹竿的綠袍老者,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

他猛地一拍腰間一個墨綠色的葫蘆。

咻!咻!咻!

三道凝練到極致的碧綠毒針,無聲無息,快如閃電。

呈品字形直取我的後心、丹田和眉心!

太快了!

我剛硬抗了神識衝擊,舊力剛去,新力未生。

護體劍罡隻來得及勉強凝聚。

噗!噗!

兩道毒針被劍罡絞碎。

但第三道,那最致命、射向眉心的毒針,卻穿透了劍罡的縫隙!

我強行側頭,毒針擦著鬢角飛過,帶起一溜血花和刺骨的寒意。

但真正的殺招,是緊隨其後的黑色遁光!

那黑色遁光中,一個籠罩在黑袍裡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閃現。

他手中握著一柄彷彿能吞噬光線的漆黑短匕。

冇有驚天動地的聲勢,隻有極致的陰冷致命。

在我側頭躲避毒針的刹那。

那柄黑色短匕,如同毒蛇吐信,精準無比地刺向我肋下空門!

嗤——!

劇痛!

一股帶著強烈腐蝕的陰寒力量,瞬間從傷口處爆發,瘋狂湧入體內!

我的護體靈光如同紙糊般被洞穿。

庚金劍氣自發護體,與那陰毒力量激烈碰撞。

但那股力量太陰毒,太突然!

我如遭重錘,一口滾燙的金色鮮血猛地噴出,濺在身前的劍光上。

眼前陣陣發黑,丹田元嬰一陣劇烈動盪,氣息瞬間萎靡下去。

腳下的金色飛劍發出一聲哀鳴,光芒急劇黯淡,速度陡降。

死!

那血光中的存在發出殘忍的獰笑。

一隻遮天蔽日的巨大血手,帶著毀滅一切的威壓,朝著重傷的我狠狠拍下!

腥風撲麵,死亡的氣息瞬間將我籠罩!

完了!

我重傷之下,靈力紊亂,根本無力抵擋這元嬰中期的全力一擊!

前世那種無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要將我淹冇。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一直沉默站在我身後一步的韓立,眼中儘是冷靜和決絕!

他冇有試圖去擋那恐怖的血手。

那是以卵擊石。

他的動作快到了極致!

左手猛地一揚,一把閃爍著各色靈光的符籙——火蛇符、冰錐符、土牆符……

如同不要錢般撒向那拍下的血手。

並非為了阻擋,僅僅是為了製造一絲混亂,一絲微不足道的遲滯!

同時,他右手閃電般探出。

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一股精純卻帶著奇異寒意的靈力瞬間湧入我體內。

並非療傷,而是強行壓製住我體內暴走的庚金劍氣和那入侵的陰毒力量,讓我暫時恢複一絲行動能力!

走!

韓立的聲音低沉嘶啞,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他猛地將我向後一扯!

同時,他口中發出一聲尖銳至極、如同蟲鳴般的厲嘯!

嗡——!

一片耀眼的銀光,如同炸開的星辰,猛地從他腰間一個不起眼的皮袋中噴湧而出!

那是……成千上萬隻指甲蓋大小、背生銀色薄翼、口器猙獰的奇異甲蟲!

噬金蟲!

蟲雲出現的瞬間,便化作一道狂暴的銀色龍捲風。

悍不畏死地撲向那拍下的血手和後方追來的三道身影!

它們瘋狂啃噬著血手的能量,發出密集如雨的沙沙聲。

雖然瞬間被血手拍死大片,銀光爆散。

但悍不畏死的衝擊,確讓血手下拍之勢出現了極其短暫的一頓!

就是這一頓!

韓立抓住這用無數噬金蟲性命換來的、轉瞬即逝的機會!

他腳下青色遁光暴漲到極致,甚至燃燒起了本源精血!

帶著重傷的我,如同離弦之箭,向著下方波濤洶湧的茫茫大海,一頭紮了下去!

噗通!

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間將我們吞冇。

巨大的衝擊力讓我眼前再次一黑。

韓立死死抓住我的手臂,冇有絲毫放鬆。

他另一隻手飛快地取出一張藍色符籙,猛地拍在自己和我身上。

匿!

一層柔和的藍色水光瞬間包裹住我們。

我們的氣息,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8、

冰冷、黑暗、劇痛。

意識在無邊的苦海中沉浮。

那陰毒匕首的力量,如同跗骨之蛆,在經脈中肆虐,瘋狂吞噬著我的生機和靈力。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撕裂般的痛楚。

丹田內的元嬰小人,光芒黯淡,盤坐不穩,小小的身軀上也浮現出絲絲縷縷的黑氣。

我能感覺到韓立帶著我在冰冷的海底疾行。

他的靈力消耗巨大,氣息急促而紊亂。

燃燒精血的後遺症開始顯現,但他抓著我手臂的手,卻如同鐵鉗般穩固。

不知過了多久。

或許是一天,或許是幾天。

就在我幾乎要堅持不住,意識即將徹底沉淪時。

一股精純溫和的木屬性靈力,如同涓涓細流,小心翼翼地注入我的體內。

這股靈力帶著奇異的生機。

雖然微弱,卻堅韌地包裹住我體內肆虐的陰毒之力,暫時遏製了它的擴散。

同時,一股清涼的氣息湧入識海,讓我昏沉的意識恢複了一絲清明。

我費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光線昏暗的潮濕洞穴。

洞壁爬滿了散發著微弱熒光的苔蘚。

洞外隱約傳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我們似乎身處一座深海孤島的底部洞穴。

韓立盤坐在我對麵。

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佈滿細密的冷汗。

他正雙手掐訣,將帶著生機的木屬性靈力源源不斷地渡入我體內。

他身上的氣息比之前更加虛弱,眼神卻依舊沉靜,專注地盯著我的傷口處繚繞的黑氣。

謝…謝…

我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每一次說話都牽動著肋下那鑽心的疼痛。

韓立冇有抬頭,隻是沉聲道:

彆說話,凝神。

這鬼靈門的蝕魂匕歹毒無比,專傷元嬰根基。

我的青元劍訣靈力也隻能暫時壓製,無法根除。

我們必須儘快療傷,此地…

也未必安全。

他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顯然,六宗那些老怪物的追蹤能力,遠超他的預估。

我閉上眼,不再言語。

將所有殘餘的意誌力,都投入到對抗那陰毒力量和修複傷勢之中。

前世凡人的絕望,今生初成元嬰便遭重創的恥辱,如同毒火般灼燒著我的靈魂。

六宗…必須死!

9、

時間在這座孤寂的海底洞穴中流逝。

洞壁上的熒光苔蘚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不知循環了多少次。

依靠韓立提供的精純木靈力和他儲物袋中珍藏的療傷丹藥。

我體內那可怕的蝕魂匕之力,終於被一點點拔除、煉化。

雖然元嬰根基受損,修為跌落到了元嬰初期頂峰。

但那股跗骨之蛆般的陰毒總算被清除。

肋下的傷口在靈藥和強大肉身的作用下,也已癒合,隻留下一道猙獰的暗紅色疤痕。

而韓立,在守護我療傷的同時,也未曾停下自己的腳步。

他利用這難得的喘息之機,瘋狂地修煉。

洞府角落堆滿了廢棄的靈石粉末。

他身上的氣息,在一次次衝擊瓶頸的波動中,變得越來越凝實、強大。

終於在某個時刻,一股強大的靈壓從他身上爆發開來。

雖然遠不及元嬰,卻帶著一種圓融飽滿的意味。

結丹後期!

他成功突破了!

當他睜開眼時,那雙沉靜的眸子裡,精光內蘊,比之前更加深邃。

他看向我,我也看向他。

無需言語。

我們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那壓抑了的殺意!

準備好了

我開口,聲音恢複了清冷,卻帶著一種冰封千裡的寒意。

元嬰初期的靈壓雖然不如之前強橫,但那份源自靈魂深處的鋒銳,卻更加凝練。

韓立站起身,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走到洞穴一角,那裡堆積著一些破碎的法寶殘片和染血的布條。

是之前追殺我們的三個元嬰老怪留下的。

他取出一個古樸的羅盤,將沾染了敵人氣息的布條置於羅盤之上。

口中唸唸有詞,雙手快速掐訣。

羅盤指針開始瘋狂轉動,最終,指向了三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追蹤秘術!

他早已為複仇做好了準備!

先從最弱的開始。

韓立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種獵手鎖定獵物般的平靜。

天闕堡,枯竹老人。

10、

複仇,開始了。

我們如同兩道融入夜色的幽靈,悄然離開了深海孤島。

韓立的羅盤精準地指引著方向。

天煞宗,位於越國西北一片瘴氣瀰漫的竹海深處。

枯竹老人,元嬰初期,以一手歹毒的枯竹煞氣聞名,擅長陣法。

他自恃宗門大陣守護,又地處險惡,自認高枕無憂。

月黑風高。

枯竹老人正在他的洞府密室內,藉助地脈煞氣修煉。

洞府外,層層疊疊的枯竹煞陣無聲運轉,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死寂氣息。

這是他的絕對領域。

然而,他絲毫冇有察覺。

在洞府陣法最核心的幾處陣眼節點上。

幾隻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銀色甲蟲,正用它那無物不噬的口器,悄無聲息地啃噬著維繫陣法的靈紋。

噬金蟲!

當陣法運轉出現一絲極其細微、幾乎無法察覺的滯澀時。

一道凝聚到極致,帶著斬斷一切意誌的金色劍芒,如同天外驚鴻,撕裂了洞府頂部的山岩!

精準無比地出現在枯竹老人的頭頂!

時機妙到毫巔!

枯竹老人駭然睜眼!

隻來得及看到一片刺目的金芒。

他周身爆發的枯竹煞氣,在那蘊含著純粹庚金法則的劍芒麵前,如同朽木般被輕易斬開!

護身法寶剛亮起靈光,便被緊隨劍芒之後的銀色蟲雲瞬間淹冇!

哢嚓!

法寶碎裂!

不——!

淒厲絕望的慘叫隻發出半聲。

金色劍芒一閃而逝。

枯竹老人的身體連同他盤坐的蒲團,被整齊地一分為二!

元嬰剛想遁出,就被早已等候在側的庚金劍氣絞成碎片!

整個過程。

快!準!狠!

從劍芒出現到枯竹老人形神俱滅,不過三息!

洞府外的陣法甚至還冇完全失效。

天煞宗其他弟子,對此毫無所覺。

直到第二天,纔有巡山弟子驚恐地發現了老祖洞府被破、屍骨無存的慘狀!

天煞宗上下,陷入一片恐慌!

11、

第二個目標:合歡宗,紅粉夫人。

就是當初在黃楓穀戰場,用粉色絲線偷襲韓立的美豔婦人。

元嬰初期,擅長**幻術和采補之道。

此女行蹤不定,最是狡猾。

但我們有羅盤指引。

在一個銷金窟般的繁華仙城,最奢華的青樓頂層。

紅粉夫人正慵懶地倚在軟榻上,享受著幾名俊美男修的服侍。

她對自己的幻術和隱匿氣息的本領極為自信。

這裡人流混雜,是最好的掩護。

她正享受著男修遞到唇邊的靈果。

突然!

她身下柔軟的錦被中,毫無征兆地爆發出無數道細如牛毛、卻鋒利無匹的青色劍氣!

青元劍氣!

無聲無息,毫無靈力波動!

彷彿那些劍氣早已潛伏在她身下多時!

紅粉夫人花容失色,尖叫著想要化作粉光遁走。

但太近了!

那無數青色劍氣瞬間爆發,將她連同她身周的男修全部籠罩!

噗噗噗噗!

血光迸濺!

男修們瞬間被絞成肉泥。

紅粉夫人身上的護體靈光如同紙片般被撕裂。

她引以為傲的魅惑幻術,在這種貼身爆發的純粹劍氣麵前,毫無用武之地!

無數血洞在她妖嬈的身軀上炸開!

她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難以置信。

是…是你們…

她似乎認出了這劍氣的來源。

話音未落。

一道更加凝練、帶著終結一切意味的金色劍芒,從她頭頂的虛空處憑空出現。

輕輕一旋。

紅粉夫人那顆美麗的頭顱,帶著凝固的驚駭表情,滾落在地。

元嬰同樣未能逃脫,被緊隨而來的庚金劍絲徹底攪碎。

奢華的房間內,隻剩下濃鬱的血腥味和滿地狼藉。

當外麵的守衛察覺到不對衝進來時,隻看到一片修羅場。

凶手早已消失無蹤,如同從未出現過。

合歡宗震動!

**12、**(新增)

最後的目標:鬼靈門,血河老祖。

那個接近元嬰中期,追殺我們至深海的恐怖存在。

他是六宗聯盟最強的幾人之一,坐鎮鬼靈門血河殿,守衛森嚴。

他自身修為高絕,更有威力莫測的化血神刀法寶。

他應該已知道我們在獵殺,必定嚴陣以待。

鬼靈門總壇,陰風怒號,血河環繞。

血河殿內,血河老祖高踞於由白骨鑄就的王座之上。

他周身血光繚繞,氣息深沉如淵,比之前更加凝練了幾分。

顯然,他也並未懈怠。

殿內佈滿了重重禁製,殿外更有數名結丹長老和精銳弟子巡邏。

他如同一隻盤踞在蛛網中心的毒蜘蛛,等著獵物上門。

他相信,隻要那兩個小輩敢來,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夜,更深了。

血河殿內一片死寂,隻有血河老祖偶爾開闔的眼中,閃爍著冰冷的血芒。

突然!

殿外傳來一陣騷亂和驚恐的呼喊!

緊接著,是劇烈的爆炸聲和法寶碰撞的轟鳴!

敵襲!有蟲群!

啊!我的法寶!

小心!是噬金蟲!

來了!

血河老祖眼中血光大盛,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

果然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磅礴的血煞之氣沖天而起!

小輩!找死!

他厲嘯一聲,身影化作一道血虹,就要衝出大殿!

然而!

就在他心神被殿外騷亂吸引、氣息勃發欲出的刹那!

他身後,那由無數白骨壘砌、堅固無比的王座靠背陰影處!

空間如同水波般極其細微地盪漾了一下!

一道身影,如同從幽冥中直接踏出!

無聲無息!

正是韓立!

他手中握著的,不再是尋常飛劍。

而是一柄造型古樸、通體漆黑、散發著滅絕一切生機的短刃!

正是當初刺傷我的那柄蝕魂匕!

韓立不知何時,竟將它煉化、掌控!

時機!

就是血河老祖心神微分、舊力剛生新力未接的這萬分之一刹那!

韓立眼中冇有任何情緒,隻有極致的冰冷和專注。

他將全身所有的法力、所有的殺意,都灌注於手中的蝕魂匕!

冇有光華,冇有聲響。

隻有一道純粹的、凝聚了死亡法則的黑色細線!

如同毒蛇最致命的一擊!

以超越神識捕捉的速度,狠狠刺向血河老祖後心要害!

那正是他護體血罡最薄弱、連接元嬰的命門所在!

噗嗤!

輕微的入肉聲,在寂靜的大殿內卻清晰得如同驚雷!

血河老祖前衝的身形驟然僵住!

他難以置信地低頭。

一截漆黑的匕尖,帶著他心頭滾燙的精血,從他前胸透了出來!

那熟悉的、陰寒蝕魂的劇毒力量,瞬間在他體內爆發!

比當初刺入我體內時,更加狂暴!

更加致命!

因為這匕首,此刻被灌注了韓立全部的法力和殺意!

呃…啊!!

血河老祖發出一聲痛苦、驚怒到極致的嘶吼。

他周身血光瘋狂暴動,試圖反撲!

但蝕魂匕的劇毒和那股滅絕生機的力量,在韓立精準無比的操控下,瞬間侵入了他的元嬰!

就在這千鈞一髮、血河老祖即將引爆自身拉所有人陪葬的瞬間!

轟隆——!!!

堅固無比的血河殿穹頂,被一股沛然莫禦的恐怖力量悍然撕裂!

一道身影,沐浴著璀璨奪目的金色劍光,如同天神降臨!

正是我!

此刻的我,周身氣息圓融無礙,鋒銳無匹,比在黃楓穀時更加強大、更加凝練!

元嬰圓滿!

那迫在眉睫的死亡威脅和滔天恨意,竟成了我衝破最後關卡的契機!

血河老鬼!

我的聲音如同萬載寒冰,響徹整個鬼靈門總壇。

此間因果,今日了結!

隨著話音,我並指如劍,淩空點下!

指尖冇有光芒,隻有一種令天地為之失色的極致鋒銳意誌!

一道純粹由庚金法則凝聚而成的無形劍意!

無視空間的距離,無視血河老祖狂暴的反撲血光!

如同天罰之劍,精準無比地斬入他因劇痛和驚駭而劇烈動盪的識海!

不——!!!

血河老祖最後的意識,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充滿不甘和絕望的咆哮。

他的頭顱,連同元嬰,如同被無形巨錘砸中的西瓜,轟然爆碎!

紅的、白的、粘稠的元嬰精華,混合著狂暴的血煞能量,如同煙花般炸開。

將整個森嚴的血河大殿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紅!

死寂!

絕對的死寂籠罩了鬼靈門!

殿外的廝殺聲戛然而止。

所有鬼靈門弟子、長老,全都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呆滯地看著他們心目中如同神魔般的老祖,在自家最核心的大殿內,被斬得形神俱滅!

連自爆都未能做到!

我緩緩落下,踏在粘稠的血泊之上。

素白的衣袍纖塵不染。

冰冷的目光掃過下方那些麵無人色、抖如篩糠的鬼靈門修士。

六宗之債,今日清算完畢。

我的聲音不高,卻如同冰冷的鐵律,烙印在每一個倖存者的神魂深處。

再有犯我者,形神俱滅,宗門夷平!

說完,我轉身。

不再看這片血腥的廢墟一眼。

韓立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身側。

他手中的蝕魂匕已經收起。

臉上依舊冇什麼表情,隻有眼中翻騰的恨意,終於緩緩平息。

他對著我,微微點了點頭。

兩道身影,一道金光璀璨,一道青光內斂。

沖天而起,撕裂鬼靈門上空終年不散的血雲。

向著那更加浩瀚無垠、充滿未知的亂星海深處,化作兩道流光,瞬間消失在天際。

隻留下鬼靈門總壇內,一片死寂的絕望和劫後餘生的恐懼。

六宗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而新的傳說,纔剛剛開始。

-

為更好的閱讀體驗,本站章節內容基於百度轉碼進行轉碼展示,如有問題請您到源站閱讀, 轉碼聲明
棋子小説邀請您進入最專業的小說搜尋網站閱讀重生墨彩環:拯救韓立震驚修真界,重生墨彩環:拯救韓立震驚修真界最新章節,重生墨彩環:拯救韓立震驚修真界 dq_cn源
可以使用回車、←→快捷鍵閱讀
開啟瀑布流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