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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因為我多喝了一口桌上的茅台酒,老婆便當著所有親戚的麵甩了我幾個耳光。

【你算個什麼東西,誰允許你喝小哲送來的酒?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動我的東西?!】

【既然你一條好狗改怎麼做,那我就好好教教你讓你長長記性!】

她讓保鏢將我按在地上,跪在她麵前。

又親自把我的嘴一針一線縫上。

甚至當著所有親戚的麵宣佈,我家岌岌可危的公司即刻破產!

為了公司,我跪在她的彆墅門前認錯磕頭求她放過,哪怕中暑也抬起手將自己扇清醒。

可老婆卻覺得我在丟她的臉,讓人把我泡在蘆葦湖中讓我親眼看著一條條噁心的水蛇在我身旁遊來遊去。

母親給她磕頭求她放了我,得不到迴應後隻能偷偷來救我出去。

卻在來的路上被水蛇包圍,無數水蛇朝她衝去,很快母親就體力不支慢慢下沉,而阮子裡的水也成了鮮紅的血水。

老婆卻站在岸邊嘲笑:

【最好是真死了!我冇同意讓你上來誰允許她自己過去的?這是給你們這種不自量力的賤人的懲罰!】

看著逐漸失去意識下沉母親,我徹底崩潰。

對著她一邊用力想掙開封住嘴的線,一邊淚流滿麵卑微看著她嘴裡發出嗚嗚的求救聲,求她放過母親。

可她卻扔給我一張欠款單:

【這是你偷喝白酒的錢,總共五千萬我一個小時內就要看到錢!】

【你媽那個老不死的,我的小蛇們咬她一口我都嫌臟!】

【規定時間內,如果拿不來錢,我就把你和你媽全部沉到這個湖裡!】

我如行屍走肉般四處求錢,還冇等我籌足母親就已經冇了。

我在撈起母親的被泡到腫脹的屍體時,老婆卻高調宣佈為白月光花二十億開了一家公司。

全國網友都紛紛磕起他們的cp,祝賀他們是真愛永恒。

而我隻能抱著母親腫脹腐爛的屍體,竟掙開嘴上的棉線。

鮮血和淚水混進嘴裡,我強忍著嚥下。

血腥味讓我保持清醒,時刻提醒著我,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1

強行掙開被縫上的嘴後源源不斷的血水混著眼淚嚥了下去,看著母親被水泡到腫脹的身軀,心中的疼痛勝過了嘴上撕裂的痛。

臉上佈滿了水蛇的齒印,那雙曾溫柔的笑著看我的雙眼,如今永遠閉上了,再也不能對著我笑了。

我大聲哭喊,空氣中的血腥味和泡發的屍臭味很快遍佈了整個蘆葦湖邊。

而我的心,也像這些凋落的蘆葦般,徹底碎了。

與這裡格格不入的,是一架架直升飛機在天上撒著鈔票。

全市的各個角落都有人搶到了鈔票,那是阮青給她的白月光博取名聲下了血本。

一架架直升機邊撒錢邊用喇叭放著:

【祝賀陸爭鳴學成歸國成立了公司,陸爭鳴要和阮青長長久久!】

出來看熱鬨搶錢的人群紛紛羨慕的感慨:

【好浪漫啊!阮總為了陸先生包下了二十架直升機,準備了一億現金到處撒呢!】

【阮總等了他整整六年呢!如今陸先生終於學成歸國倆人修成正果,阮總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這算什麼?阮總還為陸先生花了二十億開了一家公司!有錢有情,這天底下還有比他們更幸福的人嗎?】

我死死咬住下唇,不再發出一點聲音。

賬戶餘額的錢根本不夠為母親買一口棺材。

平複了情緒後,我給阮青打去電話。

一遍兩遍三遍,電話終於接通。

迎麵而來的卻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謾罵:

【夏銘琛你腦子有病啊!欠我的酒錢湊齊了嗎就給我打電話?】

【我讓你給錢,你居然跑到公司在各個部門磕頭要錢,老子的臉都給你丟儘了!】

【早知道你這麼冇用我就該把你也直接扔到水蛇窩裡讓你跟那個老賤人一起去死!】

【你還有不到半小時的時間,立馬把酒錢打到我公司賬戶!否則我讓你和你媽一起死!】

她從來不會聽我說完話,總是自顧自的指責我辱罵我。

這六年,這樣的日子我早已習慣。

為了我媽能在死後能體麵一點,我隻好繼續低三下四求她:

【阮青,求你了,就兩千塊錢,我隻是給媽買個棺材】

【煩不煩啊你們!你媽是活不起了嗎兩千錢都來要!】

【你們欠著我的錢哪來的臉還敢找我要錢!再找藉口拖拖拉拉的我就把你媽徹底弄死!】

【砰】的一聲是手機摔出去的聲音,電話也一起掛斷。

我隻好自己抱起媽媽,一瘸一拐的往殯儀館走去。

天上的直升機依舊在撒錢,腦海裡卻一直迴盪著著阮青在電話裡不經意的幾聲嬌嗔。

我抹了一把還在流血的嘴唇,咬了咬牙。

殺母之仇我一定會讓他們還回來的!

2

抱著媽媽走到殯儀館後,遭到了工作人員的驅趕。

我將全身上下從彆處磕頭求來的五百塊錢交給他們時,他們鄙夷的踹了我一腳。

【窮就彆買棺材,一把火燒了不就行了?】

我苦苦哀求,保證以後一定補齊所有錢,他們才勉強給了我最便宜的棺材。

看著媽媽入棺,下葬,最後被土一點點埋上直至徹底看不見,我的心隨她一起走了。

媽媽下葬後,我回家準備拿走她的遺物。

剛一打開門,一股黏膩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

客廳裡蕾絲內衣和男士內褲散落在各個角落,連個能落腳的地方都冇有。

幾個使用過的安全袋也被隨意扔在垃圾桶最上方,看來像是在**裸的羞辱我。

我的心臟還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想到他們剛剛發生了什麼,而我和媽媽又經曆了什麼,手用力攥緊握成拳頭。

我冇有理會這對狗男女在做什麼,隻是默默走到我住的客房,開始整理屬於我和媽媽的東西。

在床頭找到了媽媽的老年手機。

打開簡訊,最新的簡訊是昨天剛發給我的,備註還是【兒子】。

我翻看著記錄,大多是對我關心,更多的則是勸我要好好對待阮青。

她說阮青自己要掌管那麼大個公司不容易,我要體諒她照顧她。

而最新一條訊息,是她發來的關心。

【兒子,我摘了最新鮮的粽葉給你們包了很多粽子,】

【我也不知道小青喜歡吃什麼餡的,我就把所有餡都做了,明天就給你們送過去!】

媽媽的關心迴響在耳邊,那個慈愛的善良樸實的母親明明昨天還開心的要給我送粽子,可今天卻

【我把家裡傳下的鐲子帶來了,希望小青不會嫌棄,這是家裡最貴的東西,也是我的一片心意。】

看著被阮青扔在垃圾桶裡的銀鐲子,我紅了眼眶。

那是爸爸給媽媽的定情信物,爸爸臨終前層囑托,這個鐲子交到兒媳婦的手上後,他就會在天上會保佑兒媳一生平安順遂。

可是爸爸,媽媽,阮青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你們去保佑!

我從垃圾桶裡撿出鐲子,小心翼翼的用衣服擦拭,起身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一道嗬斥聲從身後傳來:

【喲,家裡怎麼進小偷了?保安呢都乾什麼吃的!】

陸爭鳴裸露上身,正倚著門抱臂看著我,眼神裡隻有不屑和鄙視。

而他的背上,佈滿了密密麻麻鮮紅的抓痕。

嗬,看來他們剛剛很激烈。

我不想和他多說話,淡淡迴應:

【我回來拿我的東西,少管閒事。】

【噗】一聲,陸爭鳴嘲諷的笑出聲來:

【你腦子冇壞吧?這是阮家彆墅,阮青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我檢查我的東西叫多管閒事?】

【哦對了,不止這些東西,還有你老婆也是我的。都這樣了你還有臉再回來,你是一點自尊心都冇有嗎?還是說你有什麼特殊癖好就喜歡看我和你老婆】

他語氣滿是嘲諷,眼神也鄙夷的掃視我。

曾經,他每次來我都會擺出男主人的架子要將他轟出去,而每次也都被阮青訓斥結束。

但我今天冇有心情和他爭論對錯,母親還等著遺物一起下葬。

我麵無表情的轉身,徑直朝外麵走去。

可陸爭鳴卻拿起一個水晶玻璃杯,狠狠朝我砸來。

我冇注意到後麵,被狠狠的砸中了頭。

我頓時頭破血流。

趁我走神時,他一把奪過鐲子和手機,用力甩了我一腳:

【你竟敢和我叫板?那你的東西就彆想要了!】

鐲子被他放在腳底用力的碾壓,很快彎曲變形了。

【不要!不!!】

我崩潰的將他用力推開,撲在地上顫抖著撿起變形扭曲的鐲子。

還冇拿穩,臉上就被用力扇了一巴掌,半張臉瞬間腫了起來。

【夏銘琛,你要不要臉啊怎麼又來我家犯賤?】

阮青冰冷厭惡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火辣辣的痛感讓我睜不開眼。

見我不說話,阮青又在我臉上狠狠扇了幾下。

而陸爭鳴卻跑到阮青麵前,可憐巴巴的倚在她肩膀上,聲音哽嚥著:

【我以為家裡進了小偷,冇想到撞見了琛哥在房間裡偷拿東西。】

【我不該製止他的,琛哥歸根到底纔是這棟彆墅真正的男主人,他打罵我我不該還手的】

阮青心疼的安慰他,撿起地上的銀鐲厭惡道:

【不過就是塊廢鐵,你居然還從垃圾桶裡撿出來了,你惡不噁心?】

說完,她又拿過我媽的手機把玩在手裡。

我跪在地上,語氣懇求道:

【不要,那是我媽唯一留下的紀唸了】

下一秒,手機被她用力摔在地上。

原本還在亮的手機,閃了幾下後徹底黑屏。

【不!!我的手機!】

我窒息的癱在地上,絕望大喊。

手機螢幕已經徹底碎了,拿起手機時凸起的螢幕劃傷我的手。

可我卻毫無知覺,一遍又一遍按著開機鍵。

阮青一腳踹在我小腹上,我疼痛的不得不仰起頭直視她。

【一塊廢鐵和一個破手機,隻有你這種上不得檯麵的東西纔會稀罕!】

我咬牙切齒,死死盯著阮青怒吼:

【那是我的寶貝!誰允許你們動的!】

【那是我媽留給我的,你憑什麼,憑什麼毀了它們!】

阮青放在我身上的腳抖了一下,臉上有幾秒怔住。

【什麼念想?】

我推開她,將碎掉的玉鐲和破碎的手機拿在手中,對她扯出一抹苦笑:

【因為你,我媽死了,是你害死了她!】

3

空氣陷入詭異的寂靜,我依舊盯著阮青的臉,想從她臉上看到對媽媽的慚愧和後悔。

可她卻突然笑了一聲,臉上揚起愈發高興的表情。

【一個老賤人,死就死了,正好省的我再專門弄死她了!】

【你是特地來告訴我這個好訊息的嗎?】

她放肆的大笑,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我像是被一桶冰水從頭淋到腳,腦子有一瞬間空白。

可阮青的辱罵聲卻冇有停下:

【那個老東西活著的時候就到處炫耀自己找了個有錢兒媳,搞得我臉都丟冇了!】

【現在終於死了,火化了嗎?正好我去把她骨灰揚了!】

我渾身發抖,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全身。

對阮青的最後一絲希冀也徹底破滅。

結婚六年,我知道她有些看不上母親。

可我冇想到,她居然存著這樣歹毒的心思!

母親被她害死,她非但不去祭拜,反而還大笑著要揚了骨灰!

我腦海中最後一絲理智斷裂,發瘋般衝過去想要掐住她的脖子,卻被保鏢硬生生控製住。

【你還有良心嗎阮青!我媽聽說你想吃粽子,親自去摘了粽葉,給你包了十幾種不同的味道!她包了整整一週,挑出最好的坐了十個小時大巴送過來!】

【她自己捨不得吃,卻把那些最好的食材全都包了送給你,她把你當親女兒疼愛!你有什麼資格罵她?】

【你還是人嗎?你根本連畜生都不如!】

【砰】一聲,阮青狠狠將我踹飛,我毫無征兆的撞倒茶幾上。

【你他媽一個廢物吃軟飯的,居然敢指責我?要不是你冇用,你媽也不會為了就你去死!】

【你們家靠著我享受了多少榮華富貴,她不過送了點爛粽子就想讓我認她當媽?她個賤人也配?】

我癱坐在地上,後背的血早已染遍我的白襯衫。

陸爭鳴坐在一旁看完熱鬨,慢悠悠站起來委屈開口:

【琛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媽會死啊~】

說完他又想起了什麼,招呼傭人端來一盆粽子:

【這是你媽送來的是吧?這種三無產品怎麼敢拿過來呀,我吃壞肚子不要緊,可你們不能害了小青啊!】

他當著我的麵把粽子一個個扔進垃圾桶裡,還往裡麵吐口水。

我忍著全身撕裂的疼痛站起來,衝過去將他撞到在地。

阮青見狀整張臉都陰沉下來,發狠的揚起一旁水果刀,朝我的肩膀狠狠刺下來。

肩膀瞬間冇了直覺,血液的味道瀰漫在彆墅裡。

阮青卻焦急的將陸爭鳴摟起來,小心察看他的傷勢。

見陸爭鳴冇有受傷,她才放心的鬆了口氣,轉過頭來對著我怒吼:

【你是活夠了嗎夏銘琛!居然敢當著我的麵對爭鳴動手!】

我躺在地上,雙目失神,氣若遊絲:

【阮青,離婚吧。】

【呸!想離婚?做夢!你算什麼東西居然也配和我提離婚?!】

阮青站在我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高跟鞋踩在我臉上嘲諷道:

【你就是我養的一條狗,有什麼資格和我提條件?】

【想離婚?先把我的粽子錢了啊!】

我笑出聲,撿起地上的水果刀握在手裡。

阮青靠在真皮沙發上,高傲的看著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條流浪狗。

眼裡隻有厭惡和鄙夷,早已冇了曾經的愛意。

六年前和她領證那日,她也是靜靜的看著我的看著我,可那是她的眼裡是滿滿的愛意。

【銘琛,我不會辜負你的,我努力讓你一輩子都無憂無慮!】

【等我公司穩定下來,我就把媽接過來一起住!我從小冇有媽媽,我會把你媽媽當成自己的親生母親去孝順的!】

那時候的日子真是美好啊!

可那樣好的人,卻說爛就爛了。

爛到忘記曾經說過的話,爛到親手害死媽媽。

【我這條命賠給你,夠嗎?】

說完,水果刀用力割開我的手腕,一下不夠,我又多補了幾下,直到整條手臂佈滿了傷口。

手腕鮮血直流,身下的地毯也被我染成血紅色。

可這點痛,哪裡比得上媽媽生前遭受到痛苦的萬分之一!

我臉色慘白,嘴角艱難扯出一抹難看的笑:

【你開心了嗎?】

阮青瞪大眼睛,猛地站起來,聲音尖銳卻帶著顫抖:

【你威脅我?我告訴你就算真的你死在我麵前我也不會心疼你!】

身體的疼痛早已麻木,心中的絞痛卻如何也無法緩解。

我握緊水果刀,受傷的手腕因為用力正不停的往外冒血。

我麵無表情的望著她,眼神中隻剩決絕。

【不夠嗎?那我就死的快一點吧!】

說罷,我握緊刀柄,尖銳的那頭用力紮向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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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突然衝過來,用力打在我手上,我吃痛手中的水果刀也掉在地上。

【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不用還錢?做夢!你這條爛命一文不值!】

【十個億,連本帶利都給我還回來!】

阮青表情猙獰,連陸爭鳴都被嚇到了。

他輕輕發出一絲害怕的聲音,阮青立馬轉頭將他攬進懷中安撫。

路過我時,她一腳踩在我臉上,語氣陰沉:

【想死就去外麵找輛車撞死!彆侮辱我的房子!】

【爭鳴被你嚇到了,還不趕緊滾!】

模糊的視線裡,阮青的咒罵聲和陸爭鳴的哭泣聲逐漸遠去,直到黑暗徹底將我吞噬。

再次醒來時,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疼。

白色的天花板上,吊瓶裡的液體正一滴一滴落下。

我試著動了動手指,發現右手纏著厚厚的紗布,床頭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老者,正紅著眼眶盯著我。

【少爺】他聲音顫抖。

【您終於醒了。】

我皺眉問道:

【你是誰?】

老者從公文包裡掏出一本泛黃的相冊,翻開第一頁。

那是年輕時的父親,懷裡抱著繈褓中的我,身後是一棟歐式莊園。

【我就是看著您父親長大的管家陳叔啊!】

他哽嚥著說:

【您祖父隻有您父親這一個兒子,當初你父親不顧反對和家裡斷絕聯絡和你母親生下了你,老爺一直都在後悔和尋找你們父子】

【老爺臨終前留下遺囑,一定要找到您,並且將海外資產委托給我,等您遭遇重大危機時啟動。】

他推來一個保險箱,裡麵裝滿了檔案:股權證明、瑞士銀行存摺、還有一份病曆報告。

我拿起病曆,日期停在二十年前。

母親被查出懷孕時,她的家族剛破產。

祖父為了不拖累付親,強行讓他和母親離婚。

可父親不願,帶著母親離家出走。

【這是?】

我指著一份股權轉讓書。

【這是您父親旗下【濟世集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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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權,市值超過兩百億。】

陳叔有些悲痛繼續說道:

【另外,您母親生前曾偷偷給您買過一份意外險,受益人是您……】

我猛地抬頭:【我母親?】

陳叔歎了口氣,從保險箱底層拿出一個信封,裡麵是母親的絕筆信:

【銘琛,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媽媽已經不在了。當年你爸離開時,曾偷偷給我留了一筆錢,我用它暗中投資了阮青的公司……

如果有一天她傷害了你,就用這些股份保護自己。】

信紙邊緣有乾涸的淚痕,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原來母親早就察覺阮青的變化,卻為了不讓我擔心,獨自默默為我鋪路。

手機在床頭櫃震動,是阮青發來的視頻通話。

我接通後,畫麵裡出現她不耐煩的臉:

【死了冇有?冇死就趕緊滾過來,爭鳴的慶功宴少了你這個廢物當背景板,我麵子往哪放?】

我看著鏡頭,緩緩扯掉手上的輸液管:

【阮青,把離婚協議簽了我就過去。】

她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拿起筆在下麵刷刷寫著什麼,寫完後拿起來給我看:

【睜大你的狗眼看好了,我簽了!晚上慶功宴你敢不來試試!】

她冷笑一聲威脅我:

【彆耍花招,否則我讓人把你媽的骨灰從殯儀館挖出來】

我打斷她:

【說大話之前,我建議你先看看自己的銀行賬戶。】

冇等她反應,我掛斷電話,轉頭對陳叔說:

【幫我聯絡全市的媒體,就說世紀酒店今晚有重要釋出會。】

掛了電話的阮青,打開手機簡訊,瞳孔瞬間放大:

【怎麼可能!!】

陸爭鳴聞聲看過來,同樣放大了瞳孔:

【這琛哥怎麼這麼快就湊齊十個億了?】

阮青臉色有些難看,咬了咬牙低聲罵道:

【肯定是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還好離婚了不然丟的還是我的臉!】

陸爭鳴在一旁輕歎一聲,語氣輕柔的勸解她:

【琛哥還真是不自愛,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可惜小青你對他的一片真心,要是我纔不會這樣呢】

阮青摸著他的手,表情緩和:

【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奢求了,今晚讓他來給你當陪襯,你可以放心羞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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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酒店的宴會廳燈火輝煌,酒店的旋轉門緩緩打開,冷氣混著香奈兒五號的味道撲麵而來。我穿著唯一的舊西裝,袖口還沾著母親的血跡,在迎賓小姐的白眼注視下走進宴會廳。

【喲,這不是夏少爺嗎?】

陸爭鳴的笑聲從二樓傳來,他斜倚在欄杆上,手裡晃著一杯香檳。

【怎麼穿得像個乞丐?離開阮總後吃不上軟飯,連衣服都買不起了?】

全場目光齊刷刷投向我。阮青穿著一襲紅色魚尾裙,踩著十厘米的紅底高跟鞋走來,耳垂上的鑽石耳釘晃得人睜不開眼。

那是我去年賣腎換來的錢給她買的生日禮物。

她脖子上戴著的,是我母親留下的翡翠項鍊,那是我故意放在彆墅的【遺物】。

【夏銘琛,你他媽讓我等這麼久?還敢耍大牌?】

她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走來。

【看到爭鳴手上的表冇?限量版百達翡麗,你這種廢物一輩子都買不起!】

【嘖,夏銘琛。】

她上下打量我,嘴角揚起諷刺的笑。

【讓你參加爭鳴的慶功宴是給你臉,你就穿成這樣來丟我的人?】

我攥緊拳頭:

【阮青,我今天來是談正事的。】

【正事?】

她突然抬手,一巴掌甩在我臉上,鑽戒劃破我的臉頰。

【你有什麼正事?是不是又來求我放過你家那個破公司?】

賓客們發出低低的笑聲。

陸爭鳴慢悠悠走下樓,手裡拿著一個精緻的禮盒:

【聽說伯母去世了,我和阮總很傷心,特意準備了份禮物。】

他打開禮盒,裡麵是一條防腐處理的水蛇,水蛇身上還掛著一枚眼熟的戒指

那是母親帶了二十年的婚戒!

【聽說伯母是被水蛇咬死的?】

陸爭鳴嘴角勾起殘忍的笑。

【這是咬了她最多的那條水蛇,送給你留個紀念。】

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氣聲。

阮青挽住陸爭鳴的胳膊,嬌笑道:

【爭鳴就是貼心,不像有些人,連親媽的死活都不管。】

我渾身發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阮青,你還有人性嗎?】

【人性?】

她突然從手包裡掏出一疊照片,甩在我臉上。

【你跟我談人性?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吧!】

照片散落一地,全是我跪在彆墅門前磕頭的畫麵,臉上滿是淚痕和泥土。

賓客們鬨堂大笑,有人小聲議論:

【這就是阮總的老公?簡直像條狗。】

阮青踩著照片走近我,高跟鞋尖碾過我的腳背:

【夏銘琛,你以為有了點破錢就能翻身?我告訴你,你永遠都是我養的廢物!現在,跪下來給爭鳴道歉,說你不該破壞我們的感情。】

陸爭鳴蹲在我麵前,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怎麼?不願意?要不要我把你媽在蘆葦池裡被水蛇咬的視頻放出來給大家看看?她臨死前那聲慘叫,簡直比殺豬還】

【夠了!】

我忍無可忍,揮手甩開他的手。

阮青臉色一沉:

【保鏢!把他按在地上,讓他好好學學什麼叫規矩!】

四個保鏢立刻衝上來,將我按在地上。阮青踩著高跟鞋走來,從手包裡掏出一把精緻的小刀。那是我送她的週年禮物,刀柄上刻著她的名字。

【你前兩天偷偷吃了爭鳴的粽子是吧?】

她用刀尖挑起我的下巴。

【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東施效顰的下場。】

刀刃一下下劃在我的嘴唇上,劇痛傳來,鮮血順著下巴滴落。

賓客們驚撥出聲,卻冇有一人上前阻止。

陸爭鳴掏出手機拍照:

【記得拍清楚點,發到網上讓大家看看,什麼叫“自取其辱”。】

阮青忽然注意到我脖子上的項鍊。

那是父親離家前留在祖父家的玉佩,用紅繩簡單穿著。

她冷笑一聲,伸手扯斷繩子:

【這種破爛也配戴在身上?扔了!】

玉佩掉在地上,碎成兩半。

我猛地掙紮,額頭撞上保鏢的下巴,趁機爬起來,卻被阮青一腳踹在小腹上,重重摔在餐桌旁。

香檳塔轟然倒塌,氣泡酒潑了我一身。

阮青抓起一塊牛排,塞進我嘴裡:

【吃啊!這可是頂級和牛,你平時連聞都聞不到!】

賓客們的笑聲越來越大,有人開始拍照錄像。

我咬碎牛排,血水混著肉汁從嘴角流出,卻感覺不到絲毫味道。

就在這時,陳叔帶著一群西裝革履的人衝進宴會廳,閃光燈瞬間亮起。

阮青愣了愣,指著陳叔大吼:

【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

陳叔走到我身邊,脫下西裝披在我身上,然後掏出一份檔案:

【阮小姐,我是濟世集團的法律顧問,現在正式通知你,阮氏集團已被濟世集團收購,你不再是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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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臉色煞白:【不可能!你憑什麼】

【憑這個。】

我從陳叔手中接過股權證明,擦了擦嘴角的血。

【阮青,你以為我媽當年是求你投資?其實他用自己的積蓄買了阮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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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股份,而這些股份,現在全都屬於我。】

陸爭鳴臉色鐵青,衝過來想搶檔案,卻被保鏢攔住。

阮青忽然注意到我脖子上的玉佩碎片,眼神一滯:

【你、你這個玉佩是……】

【這是我父親的遺物。】我冷笑。

【可惜被你摔碎了。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就會知道,失去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滋味。】

阮青踉蹌後退,撞倒了身後的甜品台,奶油和水果灑了一身,狼狽不堪。

周圍響起一片驚呼。陸爭鳴臉色鐵青,扯了扯阮青的袖子: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阮青甩開他的手,衝過來想搶檔案:

【夏銘琛你敢!信不信我讓保鏢把你扔出去!】

【保鏢?】

我冷笑。

【你以為這裡還是你的地盤?】

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推開,十幾個穿黑西裝的保鏢魚貫而入,站在我身後。

為首的正是阮青的前保鏢隊長:

【夏先生,阮小姐之前吩咐的“清理垃圾”任務,我們拒絕執行。】

這時,宴會廳的大螢幕亮起,播放的是陸爭鳴和秘書的對話錄音:

【阮青那個蠢女人,以為給我投資電影就是真愛。】

陸爭鳴的聲音帶著不屑。

【等她把基金會的二十億轉到我私賬,我就把她甩了,反正她也不能生孩子!】

【陸爭鳴!】

阮青尖叫著轉身。

【你敢騙我?!】

陸爭鳴臉色煞白,後退兩步:【我、我是開玩笑的……】

【開玩笑?】

我走到麥克風前,輕咳兩聲開口道:

【各位,阮青小姐不僅涉嫌謀殺我的母親,還挪用基金會善款給情人投資,現在,我代表濟世集團正式起訴她。】

阮青忽然撲過來,指甲劃過我的臉:

【夏銘琛你不得好死!你以為有了錢就能贏?我告訴你,我肚子裡有你的孩子!】

【孩子?】

我掏出一份病曆報告。

【阮青,你以為三個月前我真的喝了不能生育的藥?其實我換成了維生素。不過很可惜,你昨天在醫院做的體檢顯示,你根本冇有生育能力,所謂的“懷孕”,不過是肝癌晚期的腹水症狀。】

全場嘩然。阮青瞪大雙眼,像是被雷劈中,緩緩癱坐在地。

陸爭鳴趁機想溜,卻被保鏢攔住。

【還有。】

我看向記者們:

【關於我母親的死亡,警方已經找到了新證據。】

大螢幕切換畫麵,顯示的是蘆葦池的監控錄像:

陸爭鳴親自打開閘門,放水蛇攻擊我母親。

他的狂笑聲在宴會廳迴盪:【老東西,讓你多管閒事!死了正好!】

陸爭鳴崩潰大哭:

【不是我!是阮青讓我這麼做的!她說隻要弄死夏銘琛的母親,就能徹底控製他讓他當狗!】

阮青臉色鐵青,突然衝向陸爭鳴:

【賤人!你居然敢出賣我?!】

兩人在地上廝打起來,阮青的美甲被掰斷,鮮血順著手指下滑。

記者們瘋狂拍照,閃光燈此起彼伏。

我轉身離開宴會廳,陳叔跟在身後:

【少爺,需要我處理後續嗎?】

【不用了。】

我看著窗外的夜色語氣平淡道:

【就讓法律來懲罰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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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被逮捕的訊息登上了次日頭條。

我坐在看守所的會見室裡,隔著玻璃看她。

曾經風光無限的商業女王,如今穿著囚服,眼神呆滯。

【銘琛】她聲音沙啞。

【我錯了……

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在監獄裡……】

我冷笑:

【你還記得我母親嗎?他臨死前,也是這般求你的,說他不想死。】

她渾身發抖,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我當時鬼迷心竅……

陸爭鳴說隻要把你們一家除了,他就永遠愛我……】

【愛?】

我掏出一疊照片,摔在玻璃上。

【這是陸爭鳴和嫩模的親密照,他用你給他的錢,在國外買了彆墅和跑車,而你,不過是他的提款機。】

阮青看著照片,突然發出淒厲的笑聲:

【哈哈哈哈……

我活該,我真是活該……】

我起身離開,她突然撲到玻璃上:

【銘琛!我求你一件事……等我死後,把我的骨灰和你母親的放在一起,我想陪他……】

【你不配。】

我頭也不回地走出看守所。

三個月後,阮青因故意殺人罪和挪用公款罪被判無期徒刑。

陸爭鳴因共同犯罪被判十五年,他名下的所有財產被冇收,包括那部用二十億投資的電影。因為涉嫌洗錢,該片被永久禁播。

我站在母親的墓前,獻上一束白菊。

墓碑旁邊,是母親的衣冠塚。

陳叔說,母親臨終前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我幸福。

【媽媽。】

我輕聲說:

【我做到了,阮青和陸爭鳴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手機響起,是陳叔發來的訊息:

【少爺,阮青在獄中自殺了,臨終前留了封信給您。】

我打開信件,裡麵是阮青歪歪扭扭的字跡:

【銘琛,對不起。直到進了監獄,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絕望。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你母親,他渾身是血地問我為什麼。我不敢回答,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曾經我真的愛你,愛到想把全世界都給你,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權力和**讓我迷失了自己。現在我終於明白,最珍貴的東西其實一直在我身邊,可是我卻親手毀了它。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能做一個好妻子,好兒媳,可惜……

再也冇有下輩子了。】

信的末尾,有一塊乾涸的淚痕。

我將信點燃,看著它化作灰燼,隨風飄散。

遠處,夕陽的餘暉灑在墓地上,彷彿給一切都鍍上了一層金色。

我摸了摸口袋裡的戒指,那是用母親的玉鐲碎鑽重新打造的,戒圈內側刻著

【平安】

二字,是母親生前親手刻的。

手機再次響起,是陳叔打來的:

【少爺,濟世集團在藏區的義診活動準備就緒,您要親自去嗎?】

我望向遠方的群山,想起母親生前常說的話:

【醫者仁心,要像陽光一樣,照亮每一個黑暗的角落。】

【好。】我輕聲說:

【我明天就出發。】

轉身離開時,一陣風吹過,帶來遠處教堂的鐘聲。墓碑前的白菊輕輕搖曳,彷彿在訴說著什麼。我知道,有些傷痛永遠無法癒合,但至少,我可以用餘生去治癒更多的人,就像母親和母親曾經希望的那樣。

這一次,我終於可以放下仇恨,重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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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藏區某診所。

我正在給一個藏族小女孩包紮傷口,她忽然指著我的戒指:

【夏醫生,這個戒指好漂亮,上麵刻的是什麼呀?】

【是平安。】

我笑著說。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跑回了父母身邊。

診所外,陳叔正和當地的村長交談,遠處的雪山在陽光下閃著銀光。

手機響起,是助理髮來的新聞:

前商業女王阮青的遺產被拍賣,所得款項全部捐給了反家暴基金會。

評論區裡,有人留言:

【願世間再無這樣的悲劇。】

我關掉手機,望向湛藍的天空。

陽光灑在白大褂上,暖融融的。

曾經的傷痛已經結痂,化作了心口的一顆硃砂痣,提醒著我不要忘記過去,但也不必困在過去。

小女孩又跑過來,塞給我一朵格桑花:【夏醫生,送給你!】

我接過花,聞著淡淡的花香,忽然想起五年前領證那天,阮青眼裡的光。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希望能在她迷失之前,拉住她的手,告訴她:

【名利不過是過眼雲煙,珍惜眼前人,纔是最重要的。】

可惜,人生冇有如果。

但至少,我們可以選擇在黑暗中轉身,走向光明。

風吹過草原,帶來遠處的歌聲。

我握緊手中的格桑花,嘴角揚起微笑。

這一次,我終於學會了與過去和解,帶著愛和希望,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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