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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我作為無國界醫生深入緬北疫區,帶隊建立臨時醫療站。

誰知卻誤入販毒集團的地盤,被女友的竹馬虐殺。

他強行給我注射藥劑,用水泥將我澆築在廢棄礦井裡。

國際刑警趕到時,他拿出早已偽造好的證據,汙衊我是集團的頭目。

聲稱我因罪行敗露而投河自儘,枯骨無存。

一夜之間,我從最美逆行者變成醫療界的恥辱。

女友喬欣然在s釋出聲明,和我劃清界限。

無國界醫療組織緊急撤銷我的所有榮譽。

父母把我劃出族譜,不願再認我這個兒子。

三年後,醫療隊再次深入緬北雨林。

暴雨沖垮礦井,露出了森森白骨,也揭開了深藏在井底的秘密。

……

“夏醫生,礦井裡發現一具屍骨!”

“小心處理,保持現場完整。”

嘈雜的對話讓我從混沌中清醒,這才意識到自己正漂浮在空中。

目光落在那具被水泥半掩的骸骨上,死前的痛苦令我靈魂顫抖。

“師姐,這具屍骨鈣化程度不超過五年。”

年輕的醫學生拿著放大鏡蹲在骸骨旁:“四肢關節都有注射痕跡,顱骨還有水泥,這像是……**灌注!”

我的視線轉向那個被稱為“夏醫生”的女人,心臟猛地抽痛。

那是曾與我並肩作戰的師姐,最年輕的主任醫師夏晴。

她瞥了眼我的屍骨,轉身離開。

不帶感情的聲音從不遠處飄來:“聯絡國際刑警吧。準備骨骼采樣,做毒理分析。”

我抽痛的心臟驟然一窒。

她冇認出我。

也是,五年過去,被強酸和水泥侵蝕的骸骨,哪還有當年模樣?

“已經通知秦長官了。”實習生小聲補充。

突然,他尖聲驚呼:“天啊!他每根骨頭都被鑽了孔,這得多疼啊……”

夏晴停下腳步,轉過身:“毒販折磨人的手段,你們根本想象不到。”

玻璃麵罩下,我看見她通紅的眼眶。

身後兩個學生噤若寒蟬。

等夏晴走遠,其中一個實習生才小聲說道:“你知道夏醫生最疼愛的那個師弟嗎?他就是我們醫療隊的叛徒!潛伏的販毒集團大頭目!殺了整個醫療隊後畏罪自殺!”

同伴皺眉反駁:“那個叛徒殺人魔有什麼好提的!壞事做儘,死有餘辜!”

我如遭雷擊。

他們說的人是我?

可我明明也是被毒販殘害的受害者。

甚至為了救助疫區的難民,我不顧被感染的風險,身先士卒。

怎麼死後,我卻留下這樣的惡名?

我百思不得其解,連靈魂都隱隱發顫。

恍惚間,礦井入口傳來腳步聲。

父親秦遠帶著國際刑警出現,而我的女友喬欣然則穿著法醫製服跟在一旁。

五年過去,父親鬢角全白,而曾經說要等我的女友,如今無名指上戴著婚戒。

“死亡時間?”父親聲音沙啞。

“約五年前。”夏晴遞過資料,“凶手用醫用骨鑽穿孔後灌注水泥,是毒販處決叛徒的手法。”

聽到“叛徒”二字,父親身形晃了晃,喬欣然突然捂住嘴乾嘔起來。

“爸!妞妞吵著要爺爺……”

熟悉的嗓音從後方傳來,周野拿著手機快步跑來。

我渾身血液凝固。

周野是我爸戰友的兒子,因為父母雙亡才被我爸收養。

以前他都喊我爸為“秦叔”,為什麼現在改了稱呼?

不等我搞清楚狀況,喬欣然快步走過去,自然地接過手機。

“喂,妞妞,媽媽也在這呢……”

我愣愣看著他們,心如刀割般劇痛。

他們,竟成了一家人!

一旁的實習生崇拜地小聲議論:“看到了嗎?那位就是周處長……聽說當年親手擊斃了那個叛徒,是個大英雄!”

周野聽到了他們的竊竊私語,轉頭微笑道:“稱不上什麼大英雄,我隻是清理門戶而已。”

我飄在空中,如遭雷擊。

那個我曾視作親弟弟的人,不僅替代了我的位置,成為爸媽唯一的兒子,還奪走了我最愛的女友。

更奪走了——我的命!我的屍骨被送往國際刑警總部檢驗。

可我的靈魂卻不受控製地跟著父親和喬欣然。

喬欣然開著車,語氣輕鬆地對父親說:“妞妞今天一直鬨著要見爺爺,說您答應教她打靶。”

父親靠在座椅上,眼角的皺紋舒展開:“那丫頭,性子野得很,隨她爹。”

他轉頭看向副駕駛的周野,眼裡帶著促狹的笑意。

喬欣然聞言噗嗤笑出聲,周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爸,您就彆提我當年那些糗事了。”

車廂裡頓時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暖融融的氣氛彷彿能融化窗外的寒霜。

我的心像是被鈍刀割著。

原來我的死,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一段不光彩的往事。

喬欣然嫁給了周野,父親有了新的“兒子”,甚至把我曾經承諾要教給孩子的本事,都給了仇人的女兒。

車子停在熟悉的停車位。

剛推開門,母親已經快步迎了出來,身後跟著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

“爺爺!”女孩歡叫著撲向父親,卻在半路被突然竄出的白色身影嚇了一跳。

我曾經收養的流浪狗“小白”興奮地搖著尾巴衝向父親,不小心將女孩撞倒在地。

“妞妞!”全家人臉色驟變。

還冇等有人上前,女孩已經利落地爬起來,對著小白的腹部就是狠狠一腳:“死狗!敢撞我!”

小白髮出痛苦的嗚咽,蜷縮著躲到角落。

我的心猛地揪緊。

妞妞卻突然變臉,扯著嗓子乾嚎起來。

“嗚嗚……臭狗欺負我……”

全家人立刻圍上去噓寒問暖,冇人理會角落裡發抖的小白。

我死死盯著這個和周野如出一轍的女孩。

那雙眼睛裡閃爍的惡意,簡直和當年周野用骨鑽折磨我時一模一樣!

“寶貝不哭,爸爸在這裡。”周野溫柔地抱起女兒。

喬欣然自然地依偎過去,輕撫孩子的後背:“媽媽也在這裡。”

這溫馨的一幕像尖刀剜著我的心。

憑什麼?

憑什麼我救死扶傷換來的是水泥封屍,他殺人如麻卻能妻賢子孝?!

我發瘋般地衝過去,想掐住他的喉嚨,卻隻能一次次穿透他的身體。

“好了,耽誤了這麼久,大家也都餓了吧?”

母親慈愛地看向他們一家三口。

周野笑了笑:“當然了,奔波一天,我早就想吃媽做的飯了!”

母親很受用地笑了:“誒,對了,聽說礦井那邊有發現?”

父親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嗯,挖出一具屍體。”

“是……五年前那個廢棄醫療站附近的礦井嗎?”媽媽呢喃出聲。

我看到周野的瞳孔猛地收縮,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吃飯提這個乾什麼!”父親突然提高聲調,把筷子拍在餐桌上。

周野立即開口緩和氣氛:“爸,您彆生氣,媽也就是隨口一提。”

“不過今天看到那口礦井,我也想到了秦羿哥……心裡很不是滋味。”

“彆提那個畜生!”父親拍案而起,聲音裡壓著怒火,“我秦遠冇有那種兒子!”

喬欣然的表情也冷了下來:“他背叛組織,死有餘辜。”

周野歎了口氣,眼神卻閃過一絲得意:“爸,媽,都過去了。現在我們有妞妞,一家人好好的就行。”

小女孩懵懂地抬頭:“爺爺,秦羿是誰呀?”

父親摸了摸她的頭,語氣冰冷:“一個叛徒,不配讓你知道。”

我的靈魂劇烈震顫,卻連一滴淚都流不出來。飯桌上,氣氛漸漸熱絡起來。

父親抱著妞妞,耐心地哄她吃蔬菜,母親則時不時給周野夾菜,眼裡滿是慈愛。

喬欣然坐在周野身邊,替他盛湯、擦汗,動作熟稔得像是多年的習慣。

可是,這一幕本該屬於我。

我和喬欣然的初遇,是在日內瓦國際醫療峰會的晚宴上。

當時有個趾高氣揚的醫藥代表當眾嘲諷她:“你們當法醫的整天和屍體打交道,不嫌晦氣嗎?”

“聽說你們解剖屍體時,那股味道三天都洗不掉?難怪我總覺得會場有股怪味。”

他誇張地捏住鼻子,周圍響起一陣低俗的鬨笑。

喬欣然抿著唇冇說話,我直接走過去,站到她旁邊:“我們都是醫生,隻不過她負責讓死者開口,我負責讓活人閉嘴。您要是覺得晦氣,建議您以後生病彆找醫生。”

那醫藥代表被我噎得臉色鐵青,悻悻離開。

喬欣然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謝謝,我請你喝咖啡?”

後來,我們聊了很多——關於醫學,關於理想,關於生命的意義。

再後來,我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我曾天真地以為,我們會像所有普通情侶一樣。

在某個陽光正好的午後領證,生一個眼睛像她、脾氣像我的孩子,週末帶著父母去郊外野餐。

甚至,我偷偷訂製了對戒,準備在她生日那天求婚。

可直到我帶她回家見父母的那天。

周野從樓上走下來時,喬欣然手裡的茶杯“啪”地摔在地上。

茶杯摔碎的聲響,像極了我美夢破碎的聲音。

他們四目相對,空氣彷彿凝固。

“欣然?”周野的聲音有些發抖。

喬欣然猛地回過神,朝我勉強笑了笑:“好巧……我和周野,以前在同一個孤兒院。”

可後來,一切都變了。

她開始頻繁地為了周野放我鴿子。

我們約好去看新上映的電影,她卻臨時爽約,跑去給發燒的周野送藥。

我生日那天,她因為周野一句“心情不好”,直接丟下我去了酒吧陪他。

後來,我在戰區中彈,躺在病床上給她打電話,她卻說:“周野今天升職宴,我走不開,你先讓護士照顧你。”

我質問過,爭吵過,可她永遠隻有那一套說辭。

“他隻是我哥哥!你能不能彆這麼小心眼?”

“他在這世上就我一個親人,我不管他誰管?”

“秦羿,你要是再這樣無理取鬨,我們就分手!”

連我父母都站在她那邊。

“欣然多好的姑娘,你彆不知好歹!”父親拍著桌子罵我。

母親更是直接說:“既然我們收養了周野,周野就是你弟弟,欣然照顧他怎麼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自私!”

我像被困在無影燈下的標本,在長久的冷暴力中漸漸失語。

於是,我主動申請了最危險的疫區醫療任務。

或許,隻有遠赴戰火紛飛的前線,才能逃離這座令人窒息的情感牢籠。

可我出發前夕,周野卻突然找上門,要求加入我的隊伍。

他直截了當地說:“帶我去疫區,就這一次。”

“我發誓,回來後立刻搬出秦家,永遠消失在你們的生活裡。”

我拒絕了。

那裡太危險,而且他根本冇有跟隊的醫療資質。

可出發那天,他還是出現在了集合點。

為了不耽誤行程,我妥協了。

卻不知道,這一妥協,葬送了我的命。行動那天,暴雨如注。

我們醫療隊深入緬北疫區,為當地村民接種疫苗。

周野執意跟來,一路上異常安靜。

成功救治。

突然,她一把扯下徽章,扔在地上:“是我……是我用專業報告給他定了罪……是我的錯……”

“我還有什麼臉當這個‘首席法醫’……”

“啪!”

夏晴突然衝上前,狠狠甩了喬欣然一耳光。

“這一巴掌,是替秦羿打的。”她聲音冷得像冰,“他救過那麼多人,卻救不了你這個瞎子。”

喬欣然被扇得偏過頭去,嘴角滲出血絲。

她冇躲,也冇辯解,隻是緩緩跪坐在地上。

“孤兒院那年冬天……我發高燒,是周野偷藥救的我……我怎麼能想到他會誤入歧途,成了毒販。”

“不。”父親抬起通紅的眼睛,聲音冰冷,“這叫有其父必有其子。”

他緩緩扯開領口,露出鎖骨下猙獰的彈痕:“二十年前,周野父親是我派去金三角的臥底。”“可我冇想到三年後,他成了最大的毒梟。”

“所以……我親手擊斃了他。”父親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後來,我在檔案裡看到他有個兒子在孤兒院……”

喬欣然的瞳孔劇烈收縮。

父親盯著我的骸骨繼續道:“我覺得這是我欠他們周家的……這才花了五年時間,抹掉他父親所有記錄,把他改名換姓寫進秦家戶口……”

夏晴突然捂住嘴。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年秦隊力排眾議,非要讓周野破格進入警校。

水泥灌錄的聲音漸漸淹冇我的心跳。

喬欣然跪在地上,把臉貼向音響,彷彿這樣就能離我近些。

我飄在空中,看著他們臉上破碎的表情,笑出了聲。

多諷刺啊——

父親用半生愧疚養大的,是條毒蛇。

喬欣然用專業聲譽擔保的,是殺人犯。

而我,卻是最可憐的犧牲品。喬欣然回到家時,周野正在教妞妞摺紙飛機。

“回來啦?”他抬頭微笑,“我煮了你最愛的羅宋湯。”

喬欣然站在玄關冇動。

陽光透過落地窗,將周野的影子拉得很長,就像那晚在礦井裡,他舉著骨鑽時的剪影。

“秦羿回來了,”她輕聲說,“就在你身後。”

周野手裡的湯勺“噹啷”掉進鍋裡。

他猛地回頭,撞翻了椅子。

“欣然……你……你在說什麼?”

“你在發抖?”喬欣然一步步走近,“五年前注射凝血劑時,手不是挺穩的嗎?”

周野猛地撞翻椅子,臉色瞬間猙獰:“你怎麼知道的?”

他掏槍的動作快得驚人,但喬欣然比他更快。

她一腳踢飛茶幾,熱咖啡潑在他臉上。

“啊!”妞妞嚇得大哭起來。

母親聞聲從廚房衝出來,手裡還拿著湯勺。

“阿野?這、這是怎麼了——”

她話還冇說完,就被周野一把拽過去,冰冷的槍口直接頂上了太陽穴。

“都他媽彆動!”周野眼眶赤紅,手臂青筋暴起。

母親手裡的湯勺“咣噹”掉在地上,熱湯濺了她一身。

喬欣然臉色煞白:“周野!你冷靜點!”

“閉嘴!”周野槍管狠狠一頂,母親疼得嗚咽出聲,“阿……阿野……我是媽媽啊……”

“媽媽?”周野突然癲狂地笑起來,“我親媽被毒販**致死的時候,你的好丈夫就在隔壁房間聽著!”

他手指扣上扳機:“你們秦家,都該死!”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父親帶著防暴警察破窗而入。

父親一個箭步衝上前,用肩膀硬生生撞開了周野。

母親癱軟在地,熱湯在瓷磚上暈開一片油花。

“你們冇證據!不能抓我!老子還是緝毒英雄!”周野被按在地上還在嘶吼,血和唾沫糊了滿臉。

王局直接把平板懟到他臉上:“這些這些!全都是證據!你自己看個夠!”

周野突然狂笑起來,轉頭盯著喬欣然:“喬欣然,你又裝什麼清高?當年的報告誰簽的字?”

他啐出一口血沫:“是你親手把他寫成了叛徒!”

喬欣然像被抽走骨頭般癱軟在地。

三個月後,周野被執行注射死刑。

同一天,父親默默交了退休報告。

母親把畢生積蓄捐給了醫療援助基金,住進了精神療養院。

她總是一個人對著空氣喊“小羿吃飯了”。

夏晴帶著我的聽診器回到戰區。

救下第100個傷員時,她把我的名牌釘在診室最顯眼的位置。“笨蛋……其實我……”

她摩挲著鏽跡斑斑的金屬牌,突然笑了:“其實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

我飄在空中,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攥緊。

她藏在心底多年的情意,如今我隻能用一陣微風迴應。

這事過後,喬欣然引咎辭職。

她抱著我的骨灰盒,赤腳踩在我們初遇的那片沙灘上。

骨灰揚起的瞬間,她突然輕聲笑了:“你說要變成洋流……那我就變成礁石。”

海風吞冇了她的聲音,她突然向前邁了一步。

我下意識伸手,卻抓不住任何東西。

海浪吞冇她的瞬間,一縷陽光穿透雲層。

我的靈魂終於開始上升。

而在漸漸暗沉的海麵下,那抹白色身影最後翻捲了一下。

從此,天堂地獄,我們再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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