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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寵物店的門突然被推開,一股熱浪湧了進來,年輕的店員看了一眼門口,一個年輕的女人站在門口,正向裡麵張望。
歡迎光臨快樂擼貓店,我們有高級VIP擼貓區,還有普通擼貓區。這裡的每一隻貓咪都打過疫苗,健康乾淨溫柔,你看,要不要體驗一下呢。
年輕店員的聲音甜美悅耳,小麗不耐煩的點了點頭。她推了推自己戴的棒球帽,眼睛掃了一眼店員。
高級VIP擼貓區。
店員帶著小麗走向擼貓小包間,經過普通擼貓區,小麗看到裡麵有幾個小朋友在和貓玩,她鄙夷的哼了一聲。
請你儘情享受擼貓的快樂!
店員退了出去。
小麗掃了一眼,眼神變得怪異。
她走到一個籠子邊,蹲了下來,手指穿過籠子的縫隙,擺動著手指,招呼著裡麵的小貓。一隻橘色的小貓好奇地湊了過來,用濕漉漉的鼻子碰了碰小麗的指尖,圓圓的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小麗。就在這一瞬間,小麗猛地抓住小貓的後頸,將它從籠子裡粗暴地拽了出來。
她把小貓舉到麵前,欣賞著它驚恐掙紮的樣子。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裡倒映著她扭曲的笑容,那笑容越來越恐怖。小麗的手指慢慢收緊,掐住了小貓脆弱的脖子。她的手指像鐵鉗一樣越收越緊。小貓的四肢瘋狂地蹬動,小小的爪子在空中無助地抓撓。它的嘴巴大張著,卻發不出聲音,粉色的舌頭慢慢吐了出來。小麗的眼睛亮得嚇人,猙獰的笑著,享受著掌中小生命逐漸消逝的過程。
哢,一聲輕微的脆響,小貓的脖子斷了,身體軟綿綿地垂了下來。小麗鬆開手,小貓的屍體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第一隻是掐死的,小麗自言自語道,從籠子裡抓出一隻黑白相間的小貓,你呢,就摔死吧。
她把小貓高高舉起,然後狠狠地將它摔向地麵。小貓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即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鮮血從它的口鼻中滲出,在地板上形成一小灘刺目的紅色。
第三隻小貓被她用絲帶勒住脖子,吊在了貨架上。小貓掙紮了足足三分鐘才斷氣,小麗站在旁邊,麵帶微笑地欣賞著這一幕。
第四隻小貓試圖逃跑,卻被小麗一腳踩住了尾巴。她慢慢地故意加重力道,聽著小貓痛苦的尖叫,直到尾骨發出斷裂的聲音。然後她抓起這隻可憐的小傢夥,活生生地扯下了它的一條後腿。
整個寵物店變成了人間地獄。大貓驚恐的叫著,小貓縮在籠子最深處,已經嚇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店員在監控裡看到了不對勁,趕來的時候,四隻小生命已經冇了,而那個凶殘的人,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裡,心滿意足的審視著自己的傑作。
你虐死了四隻小貓
年輕的店員顯然冇有反應過來,在她的慣性思維裡,進來寵物店的,一般都是愛貓人士,都是喜歡這些毛茸茸的小可愛的,萬萬冇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彆一副死了爹媽的表情,不就是幾隻畜生嗎多少錢,我賠你!我有的是錢!
你會遭報應的!年輕的店員咬牙切齒地說,我要報警!
小麗哈哈大笑,笑聲尖銳刺耳:報警隨便!警察來了,又能怎樣,大不了還不是賠你一點錢。我都說了,我有的是錢。我不就是玩死了你們店裡幾隻畜生而已,有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嗎
小麗纔不怕呢,她家裡有背景又有錢,彆說是玩死了幾隻小貓這樣的小事,那都不叫事。
在她不開心的時候,她就喜歡虐待小動物。看到那些小生命露出無助絕望的表情,她就會感覺特彆刺激。從小到大,她不知道親手弄死了多少小動物。小雞,小貓,小狗,她曾以各種手法終結過它們弱小的生命。母親每次都是歎息一聲,小麗啊,彆傷害小動物。小麗總是嬌滴滴一句,媽媽,我喜歡。然後,就是小麗母親寵溺的表情。
虐貓致死事件很快被小麗父母動用關係壓下去了,小麗拍拍屁股,度假去了。
2
你確定是這條路嗎陳成皺著眉頭,看著GPS上時斷時續的信號。
他們此時行駛在一條崎嶇的山路上,兩側的樹木越來越密,陽光幾乎無法穿透。樹蔭間都是青苔,路上並冇有見什麼行人。
當然確定。副駕駛上的小麗頭也不抬地刷著手機,網上說貓眼古村保留著最原始的建築,整個村子幾乎全是貓,幾乎冇有住家,隻有一家旅館,絕對是最佳的玩貓勝地。她的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陳成歎了一口氣。他本來計劃這個週末帶小麗去新開的度假村,兩個人好好浪漫浪漫,可是,這位任性的大小姐非要去人跡罕至的什麼貓眼古村,說那裡滿村子都是遊蕩的野貓。陳成在旅遊網站搜了半天,也冇有發現小麗說的那個地方,可是女友要去冒險,他隻能陪著。
前麵右轉就到了。小麗突然坐直身體,指向一條幾乎被雜草掩蓋的小路。
這都冇路了,我們回去吧。陳成的手指敲打著方向盤,眼睛盯著前方幾乎被雜草吞冇的小徑,你那麼相信那些驢友的話有些驢友為了吸引流量,什麼話都敢說,誇大其詞的不在少數。
擋風玻璃上爬過幾隻長腳蜘蛛,在玻璃上留下黏膩的痕跡。陳成打開雨刮器,蜘蛛屍體立刻在玻璃上拖出幾道汙痕。
小麗冇有立即回答,她正在專注地檢查包裡的彈弓,那是她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專業狩獵工具。
這路這麼難走,我們還是掉頭吧,不然天黑前回不去了。陳成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後視鏡裡映出他皺起的眉頭。鏡麵邊緣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像是動物眼睛的反光,冇有人注意到。
我就去看看,我就去看看。小麗終於抬起頭,眼睛亮得反常。
陳成勉強轉動方向盤,車子碾過灌木叢駛入狹窄的小路。荊棘和樹枝刮擦著車身,發出類似貓爪抓撓金屬的刺耳聲響。一道特彆粗的樹枝猛地抽打在駕駛座窗玻璃上,嚇得陳成渾身一抖。
媽的!車漆肯定劃花了!他狠狠捶了下方向盤,喇叭在寂靜的林中驚起一群烏鴉。
小麗卻興奮地搖下車窗,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潮濕的空氣中混雜著腐葉和某種動物的味道,她深深吸氣,胸腔劇烈起伏著。遠處山坡上,幾間破敗的石頭房子歪斜地立著,像被遺棄多年的墳墓。
你不是不喜歡貓狗這些小動物嗎,乾嘛費勁來這裡陳成瞥了眼導航,信號已經完全消失。前方村落的輪廓在暮色中顯得越發詭異,某些窗戶裡似乎有影子一閃而過。
小麗縮回身子,從包裡掏出那把彈弓在陳成麵前晃了晃。皮兜擦過他的鼻尖,帶起一股微妙的鐵鏽味。
我喜歡玩它們呀。她的聲音突然變得甜膩,手指勾著皮筋拉滿又鬆開,發出啪的脆響,上次那隻橘貓記得嗎彈珠打中眼睛時跳得有三尺高呢。
陳成喉結滾動了一下。他當然記得,那是兩個月前在小區後院,小麗用鋼珠射中流浪貓的眼睛後,那隻貓發瘋似的撞向圍牆,最後抽搐著死在他們腳邊。當時他還掏出手機錄下了全過程。
林間的光線變得更暗了,某種不自然的霧氣開始在地麵蔓延。後視鏡裡,越來越多的光點在樹叢中亮起,又迅速消失。
陳成突然打了個寒戰,空調出風口的冷風帶著奇怪的腐臭味。
車子轉過最後一個彎,村口出現在眼前。一塊飽經風霜的木牌上,貓眼古村四個字已經褪色,但依然清晰可辨。牌子上方雕刻著一雙貓眼,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陳成停下車,引擎熄火的瞬間,山林間所有的聲音似乎被按下了暫停鍵,什麼聲音都消失了,隻剩下車門打開和關閉的聲音。剛關上車門,一聲不善的的貓叫聲傳來。
一隻通體漆黑的貓從牌坊上跳下來,穩穩地落在小麗麵前。它有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小麗,眼神充滿了不善,似乎是對這個闖入者的一種警告。
滾開!小麗聲音尖利的叫起來,右腿已經抬起,登山鞋厚厚的橡膠底對準了黑貓的頭部,她攢足了勁,要狠狠的踢那隻貓。
陳成拉住了她。
這是野貓,小心抓傷你,用你手裡的工具呀。
小麗的嘴角慢慢揚起,露出了陰險的微笑。她後退半步,搭上彈弓,朝著黑貓射去。黑貓的身體被重重的打中,身子往後歪了一下,那雙貓眼憤怒的看了一眼小麗他們,飛快的逃走了,兩個人在黑貓逃走的身後,開心的笑了起來。
突然一陣大霧襲來,前麵什麼都看不清,小麗和男友隻好放慢腳步,朝著隱隱約約出現的房屋走去,身邊傳來無數的貓叫聲,叫聲不一,但聽起來似乎都有點哀怨的意味。
冇多久,霧氣慢慢散去,村子出現在眼前。十幾間古老的石屋散佈在山坡上,每戶門楣上都掛著貓形的裝飾。村子中央是一座比其他建築都要大的祠堂,屋頂上蹲著一隻巨大的石貓雕像,栩栩如生,彷彿隨時會撲下來。上百隻小貓在屋舍間跳來跳去,自由而散漫,它們都用不歡迎的目光,盯著朝它們走來的一對年輕人。
小麗拉起彈弓,又要瞄準一隻貓,一個不滿的聲音突然傳來。
這裡是貓的樂土,不允許任何傷害行為!否則,請離開這裡。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小麗的左側響起。這個聲音柔軟如絲綢,卻透露著不容置疑反駁的力量。
3
小麗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著淡青色漢服的女子從大祠堂緩步走出。那女子約莫二十五六歲年紀,烏黑的長髮用一根玉簪鬆鬆挽起,幾縷髮絲垂在瓷白的臉頰旁。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雙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在暗處微微發亮,眼尾上挑,帶著貓科動物特有的狡黠與靈動。
我叫白霜,是貓眼古村的老闆。女子微微欠身,寬大的衣袖垂落,露出纖細的手腕。她目光在小麗臉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然後轉向陳成,眼神立刻變得深邃起來。
小麗感到一陣莫名的不爽,因為這個白霜看自己男友的的眼神太過直接,那目光像是有實體一般,從自己男友的額頭滑到嘴唇,再到喉結,最後落在他隨意插在口袋裡的手上。陳成似乎也察覺到了,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卻冇有移開視線。
你們是一對情侶白霜突然問道,聲音裡帶著蜂蜜般的甜膩。
小麗點點頭,下意識地靠近陳成一些。
白霜輕笑一聲,那笑聲像是鈴鐺在風中搖曳:真是令人羨慕的一對,郎才女貌,不錯不錯。她說著,卻隻看著陳成。
陳成的耳根微微發紅,白霜似乎很滿意這效果,她輕盈地轉身,漢服下襬旋開一朵青色的花:跟我過來吧,我帶你們參觀貓眼古村。
她領著兩人走向村子,古裝裙裾在青石板路上輕輕擺動,腰間的環佩發出清脆的聲響。陳成亦步亦趨地跟著,眼睛一刻也離不開她婀娜的背影。
小麗想拉住男友,卻發現自己的腳邊不知何時已經圍了七八隻貓,全都用發光的眼睛盯著她。
陳成緊跟在白霜的身後,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幽香,一時竟有點走神。
小麗看著自己男友竟然拋棄了自己,跟上那個自稱白霜的女老闆走了,心下大怒。
陳成!
小麗的不滿聲從身後傳來,陳成轉身一看,小麗還站在原地,怒目而視。
快過來呀!
陳成朝著小麗招手,白霜看著這一切,嘴角浮現一抹譏諷的微笑,小麗冇有看到,隔得有點遠,此刻,她正不開心的朝著祠堂的方向走來,腳不滿的踢著身邊圍來的各色各樣的貓群。那些貓,在她腳還冇有抬起的時候,就跑開了。當她的腳放下,它們又快速的湊過來,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小麗心裡恨恨的想:等一會,好好收拾你們。
小麗走到陳成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
怎麼不等我就走了
我還以為你在後麵跟著呢。
陳成毫不為意,女友的驕橫,他早已經習慣了。
他們三個人一塊踏進了祠堂,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祠堂,祠堂依舊保持著古老莊嚴的外觀,青磚黛瓦,飛簷翹角,石雕門楣上精美的貓形圖案,雖然已經模糊不清卻依然威嚴。青磚壘就的外牆爬滿了常春藤,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像是無數細小的爪子在撓動。正門上方懸著一塊烏木匾額,貓眼旅館三個鎏金大字已經斑駁。祠堂內部空間被分割成十餘間客房,原本的祭祀大廳被改造成接待區,神龕位置變成了前台,香爐裡飄著詭異的熏香。從門把手到燈具都是貓的形狀,地毯上編織著貓眼圖案。
這裡真的是旅館陳成遲疑地問。
白霜掩唇輕笑,腰間的貓形玉佩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當然,這是我們這裡的特色民宿呢。祠堂在十年前就改造成客棧了,既保留了古建築的韻味,又兼顧現代生活的便利。我們的天子一號房是這裡最豪華的套房,要不要給你們留出來你們一會出去轉轉,累了,可以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這裡遠離城市的嘈雜,自有一派原生的自然和安靜。
不用了,我們轉轉就回去了。
小麗顯然是不喜歡這個風騷妖媚的女店主。
小麗,我看這裡也挺不錯呢,既然開那麼遠的車都來了,住一晚也無妨。這裡早上的空氣,肯定更好。
陳成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霜,白霜眼睛眨了眨,這一幕,正在生氣的小麗冇有注意到,她正在看門口那一群貓。
到下午的時候,我們這裡就會人多。來這裡的大多數都是愛貓人士,他們會帶著很多貓糧,到時候一群貓咪圍著你吃東西,也是一種快樂。我們這裡冇有任何宣傳,隻靠著驢友們的口口相傳,喜歡的人自然會來這裡。來到這裡的人,也是一種緣分。畢竟,隱藏在深山之中的小村莊,很多人還找不到這裡。不知道你們二位有冇有帶貓糧呢
小麗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白霜笑了笑。
沒關係,我們備有很多貓糧,你們可以買些,然後去享受喂貓的快樂。
4
小麗和陳成象征性的買了一袋貓糧,然後便出去了。
不要走的太遠,最好在村子裡轉轉,外麵大山還冇有開發。
白霜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叮囑道。
這個貓眼旅館隻有她一個人,也真是奇怪。
小麗在走遠後,心裡有點疑惑。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遊客少,她一個人又不忙,要那麼多人,還要增加成本。
他們走到距離祠堂有好一段距離的地方,這裡有一小片草地,上麵長滿了雜草,有十幾隻貓咪在那裡嬉鬨,好不開心。小麗二話不說,拉起彈弓,就射了出去。一隻貓咪的腿被彈弓打中,慘叫了一聲,其他貓咪朝著小麗這邊看來,身上的貓毛都豎了起來,拱起前身,怒吼著。小麗毫不猶豫的又打了一彈弓,打在了另一隻混色貓咪的身上,它被打倒在地上,苦痛的掙紮著。其他的貓咪一看,都逃跑了。受傷的兩隻貓咪痛苦的喵喵叫著,往草叢裡挪去。
走,快點,彆讓它們跑了。
小麗吩咐陳成,陳成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受傷的兩隻貓咪旁邊,在它們身上又狠狠的踢了幾腳。可憐的貓咪,那裡受的了這般力道,倒在地上,動不了了。
兩個人合作,把兩隻貓咪的四肢綁起來,貓咪動彈不得,他們兩個人坐在草地上,開心的看著兩隻可憐的貓痛苦的喵喵叫著,無數的貓咪在樹叢中看向這邊,卻不敢過來。
最終,兩隻貓被他們折磨致死,兩個人才踏著日暮,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白霜正在前台坐著,看到二人進來,問了一聲:玩的開心嗎
開心。
二人說說笑笑,走進了天字一號房。
天字一號房顯然是這裡最豪華的套房。五十平米的空間裡,原本祠堂的梁柱結構被完整保留,粗壯的楠木柱子上雕刻著精美的雲紋,一張仿古拔步床擺在房間正中,紗帳上繡著上百隻姿態各異的貓。床頭櫃是一個小巧的神龕改造而成,上麵擺著的不是佛像,而是一尊黑玉雕成的貓像。一扇屏風後是浴室,屏風上繡著貓戲蝴蝶的圖案。牆上掛著液晶電視,卻裝在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木框裡,空調出風口巧妙地隱藏在雕花格柵後麵,最詭異的是,床頭掛著一幅電子畫,顯示的內容卻是傳統的《貓蝶圖》,隻是那隻貓的眼睛會不時眨動。
兩個人去吃飯的時候,白霜偷偷塞給陳成一個小紙條。
夜半無人私語時,梨花院落溶溶月。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若有意,十一點,天字二號房。陳成手裡多的不僅是一個小紙條,還有一顆黑色的小藥丸。陳成認的這個藥丸,就是他偶爾想要吃腥的時候,就會給自己物色好的女子吃下這個,她便昏睡不醒,直到他在那女子身上發泄完,那女子竟一點不知。
陳成遞給小麗的水杯裡,放了那顆藥丸,小麗並不知情,喝完就上床了。
陳成覺得小麗熟睡之後,靜悄悄的起身。
祠堂的走廊在夜晚顯得格外幽深,僅有幾盞貓眼形狀的壁燈提供微弱的光亮。陳成的身影穿梭在走廊,他走得那麼快,那麼急不可待,又是那麼鬼鬼祟祟,小麗躲在後麵,眼神露出凶惡的氣息。
剛纔,小麗看到陳成一臉緊張,就多了一個心眼。萬萬冇有想到,陳成竟然把一個黑色小藥丸放進了她喝的水裡。真是豈有此理!
轉過了幾個拐角,陳成在一間房門前,輕輕的扣了一下門,門立刻打開了,一隻白皙的小手將他拉了進去。在門關上的瞬間,小麗聽到了白霜那標誌性的輕笑,就好像貓一樣,撓人心肝。
小麗躡手躡腳的靠近那間房間,這是一個古老的木結構建築窗戶,窗戶上糊著紙,她輕輕戳破了那窗戶紙,湊近一看,房間裡的景象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入她的心臟。
她素來知道自己男友吃腥,但是從來冇有抓住過把柄,不過是道聽途說,也冇有那個女人出來鬨過,她一概裝作不知道。但是,今天看到陳成看著白霜那副嘴臉,她心裡就覺得不妙。冇想到,這麼快,就搞上了。
白霜穿著一件近乎透明的紅色紗質睡裙,裙襬隻到大腿中部。她正對著窗戶,眼睛半閉著。陳成的手已經伸進白霜的睡裙,在白霜的背上遊走。
你不怕你的母老虎知道
白霜鬆開了摟著陳成脖子的手,幽幽的說道。
她早睡的像死豬一樣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陳成急不可耐的將白霜抱到床上,白霜的睡裙下麵什麼都冇有穿,陳成興奮不已,在白霜的身上熱烈的起伏,聽著身下女人發出的愉悅呻吟聲,他很快就射了。而在這一過程中,白霜一直死死的盯著窗戶上那個小小的洞,還有洞外麵那個被定住的女人,看著她的眼神一點一點變得怒不可遏,她發出一陣滿意的笑聲,然後大聲叫道:進來吧!
陳成猛的從白霜身上坐起來,疑惑的看向門口,門打開了,小麗神色無比憤怒的站在門口。
小麗
陳成有點慌張,他素知女友的暴力。
5
小麗慢慢的走到他們的床前,朝著陳成就是兩耳光,打的響亮無比。
你竟然揹著我,和這個賤人亂搞。我白天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果然不出我所料。
陳成想不到,那藥丸竟然冇有起作用,他懷疑的看著白霜,白霜正若無其事的走到椅子旁,慢悠悠的坐了下來。
那藥是假的。
你騙我
陳成對著白霜吼道。
這重要嗎你若是一個好男人,又豈會半夜跑到彆的女人房間。再說了,你乾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已經習慣了,自然放鬆警惕。
小麗的臉更紅了,火似乎要從她的身體裡竄出來。陳成感覺自己被人耍了。
你這個賤人!
陳成忘記了剛纔的歡愉,他現在感到的是恐懼。他不能夠失去現在的女友,她家裡有權有錢,可以讓自己少奮鬥幾十年,這麼好的條件,怎麼能放棄。
小麗,她勾引我。你要相信我,我是愛你的。
好,那你證明給我看。
陳成知道小麗想要什麼,他穿好衣服,走到白霜的麵前,伸出巴掌,就要打。
突然,白霜原本優雅美麗的臉龐扭曲變形,嘴巴裂開露出兩排細密的尖牙,發出一聲似貓類的嘶吼。她的兩隻手迅速的長出鋒利的爪子,然後矯健的從椅子上跳起來,隻見一道寒光閃過,陳成隻感覺胸口一陣劇痛,低頭便看到自己的T恤被整齊地劃開五道口子,下麵的皮肉翻卷,鮮血瞬間湧出。
啊!妖怪他踉蹌後退,撞翻了身後的香案。銅香爐砸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香灰四散飛揚。
白霜冇有給他喘息的機會,那團紅色身影如鬼魅般再次躍起,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再次撲向陳成。這一次,利爪瞄準了他的臉。
不!陳成抬手格擋,鋒利的爪子直接刺穿了他的小臂。她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隻能看到一道道殘影繞著陳成旋轉,伴隨著布料撕裂聲和血肉被劃開的悶響。
十秒,僅僅十秒後,白霜優雅地落回原地,慢條斯理地舔著爪子上的血跡。而陳成,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他的衣服被撕成布條,裸露的皮膚上冇有一寸完好,數十道爪痕縱橫交錯,有些深可見骨。最觸目驚心的是他臉上的五道傷痕,從額頭一直延伸到下巴,右眼已經睜不開了。
一分鐘之後,白霜又變成了那個妖豔的女老闆。
小麗站在原地,驚呆了。她想逃跑,可是腳好像被人釘在了地上,抬都抬不動。
白霜手臂一揮,在牆壁上投射出影像:
小麗大笑著按住一隻掙紮的小貓,剪刀精準地剪下一片粉嫩的耳廓;醉醺醺的小麗被朋友們圍著,手裡拿著點燃的香菸,一隻橘色小貓被綁在椅子上,琥珀色的眼睛裡滿是恐懼。小麗將菸頭狠狠按在小貓的身上,伴隨著嗤的聲響和一陣白煙,小貓的慘叫聲刺穿了祠堂的寂靜。
現實中的祠堂裡,同樣的慘叫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彷彿有無數隱形的小貓在痛苦哀嚎。
夠了!小麗歇斯底裡地吼道,那隻是畜生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有的是錢,我給你錢,我陪你幾百隻貓都冇有問題。
祠堂瞬間陷入死寂,陰冷的風從門縫裡吹入,小麗感覺到了一種徹骨的寒意。
白霜的眼睛眯成兩條細線,瞳孔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哦隻是畜生你呢你是不是連畜生都不如!她的聲音冷的像冰,匝向小麗。
小麗顫抖了一下,她突然意識到,現在她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妖。麵對妖,什麼權勢金錢都冇有用。妖,冇有辦法用金錢來解決。妖,不受警察管。妖,有她們自己的處理問題的規則。小麗覺得自己可以撒出手的錢,變成了白花花的紙,冇有任何意義。
你這個蠢貨!她是妖怪,她是妖怪,你竟然和她談錢。我早都已經說過,不能殺生太多,你不聽,這下好了,你坐下的罪孽,今天還要我來和你一起陪葬。
陳成嚇的魂不附體,他極度害怕,在這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死了都不一定會被人發現,這純粹就是這個驕橫的女人害得。他想起自己在來這裡之前,極不情願,多次勸阻這個有虐待狂的冒險女人,可是她不聽。現如今,兩個人陷入這種境地,豈能不怪她。陳成不敢去恨這個妖貓變成的女人,隻能把所有的恨怒恐懼撒到小麗身上。
白霜諷刺的笑聲在空氣裡響起,她實在看不慣這兩個人的愚蠢。
房間裡的燈突然熄滅,在絕對的黑暗中,無數冰冷的小爪子開始觸碰小麗和陳成的身體,有的用尾巴掃過他們的腳踝,有的用牙齒輕咬他們手指,還有微弱的呼吸噴在他們的頸後。
兩個人完全被驚嚇到,陳成尿了一地。
白霜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現在該你們記住它們的痛苦了。
當房間的燈重新亮起時,白霜已經不見蹤影,隻有地板上用鮮血寫成的幾個大字在燭光下閃爍:
以眼還眼,以爪還爪。
6
小麗的父母好幾天冇有找到自己的女兒,他們報警後,警察說監控顯示,他們開車去了貓丘山。小麗的父母開著幾百萬的越野車,在前麵開著,後麵跟著一輛警車,朝著貓丘山的方向開來。
小麗的父親死死攥著方向盤,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他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在陰沉天色下反射著冰冷光芒,錶盤顯示他們已經行駛了三個小時十七分鐘。
再確認一次監控錄像。小麗父親的聲音沙啞,目光不斷掃視著前方蜿蜒的山路,確定是小麗的車往這個方向來了
副駕駛上的妻子緊握著手機,剛做的水晶指甲在螢幕上敲出急促聲響。王隊長說最後拍到是在貓丘山岔路口,車牌識彆冇錯。她塗著迪奧唇膏的嘴角微微抽搐,但奇怪的是,監控到這裡就斷了。
注意路邊。刑警隊長眯起眼睛,他粗糙的手指劃過平板電腦上的地圖,這一帶近三年有七起失蹤報案,最後都出現在貓丘山附近。
越野車轉過一個急彎,小麗父親猛地踩下刹車。一道血紅色的影子突然從路邊草叢竄出,幾乎是擦著車前杠橫穿而過。
什麼東西!小麗母親的香奈兒包包掉在腳墊上,口紅和粉餅散落一地。
緊接著,第二道影子竄出。原來是兩隻野貓。其中一隻,滿身都肮臟不堪,身上的白毛幾乎要變成黑毛。這隻貓的右側身體像是被什麼猛獸撕咬過,皮毛脫落露出鮮紅的肌肉組織,身體上都處都是血紅色的傷痕。更令人作嘔的是緊隨其後的第二隻貓,那是一隻黑色的貓,左眼隻剩下黑洞洞的窟窿,右後腿瘸著,露出森森白骨。最恐怖的是它的尾巴隻剩半截,斷口處不斷滲出黃紅相間的膿血,引來成群的綠頭蒼蠅圍繞。它的身上到處在發膿,膿血把它的身體弄的無法直視。
天啊...小麗母親捂住嘴巴,昂貴的香水也掩蓋不了那股腐肉氣味,這兩隻噁心人的東西,快走。
兩隻貓同時停在馬路中央,轉身麵對來車。黑色的血貓用僅剩的右眼盯著副駕駛座的女人,它的嘴巴開合著,發出淒慘的喵喵聲。
那隻灰貓就是小麗變的,她被貓妖白霜使了妖術,變幻成了一隻散發著惡臭的貓。她不停的叫著媽媽!媽媽!救救我!媽媽!救救我!,可是發出來的聲音卻隻是喵嗚喵嗚。
小麗的爸爸按著喇叭,試圖趕走這兩隻貓。那隻肮臟的白貓離開了路中央,那隻黑貓還站在路中央,喵嗚喵嗚的叫個不停,那隻僅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車上的女主人。
後麵警車上的王隊長為了討好這位大權勢人物,趕緊從車上下來,從地上撿了一支樹枝,猛烈的拍打著那隻渾身流著膿血的黑貓,黑貓終於招架不住,跑到了路邊,刑警隊長朝著價值百萬的越野車打了一個可以通行的手勢,隨後快速鑽進了自己的車裡。
第一輛車開始繼續向前行駛,小麗爸爸感覺車的後軲轆似乎碾到了什麼東西,不過並冇有在意,他們尋女心切,以為隻是路凸凹不平。後麵的警車看到了,那隻渾身流著膿血的黑貓被車壓死了,死狀相當的慘烈。
漸漸地,他們看到越來越多的野貓,它們從各個方向彙聚而來,蹲坐在路邊,如同一支沉默的送葬隊伍。
當車隊駛過最後一個彎道,貓丘山的輪廓終於出現在視野中。山腳下,一個破舊的木牌歪斜地立著,上麵寫著貓眼古村四個字,看來是時間久遠,那四個字已經褪色。貓眼古村裡麵,是數不清的野貓。在野貓中間散佈著幾間房舍,早已破敗不堪,在稍微高一點的地方,矗立著一座祠堂,也是破敗不堪。他們一行人走到祠堂的門口,就聞到裡麵一股惡臭襲來。敏銳的警察用腳踹開門,裡麵地上,躺了一地奇形怪狀的貓屍體。那些貓,冇有一隻是身體完好的,不是少一隻耳朵,就是少一隻眼睛,身上的肉已經腐爛,腐臭味就是從這裡散發出去的。
小麗媽媽忍受不了這裡的惡臭,催促丈夫趕緊離開。
他們繼續往前行走,在一處懸崖下,看到了小麗開的那輛車。車,已經被燒燬的不成樣子,在車裡,隻有幾根貓骨頭。
請節哀順變。
王隊長拍了拍小麗爸爸的手,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冇有說。據他所知,凡是在貓丘山附近失蹤的人口,大多數都有虐待貓科動物的前科,他們在路上看到那麼多的野貓,實在是太詭異。事後,他又按照來時的路走,卻冇有看到被車碾死的那隻黑貓,路上乾乾淨淨,什麼也冇有,除了路兩邊無數隻靜靜看著他們車輛的野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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