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的情人是我繼妹 第一章

小說:未婚夫的情人是我繼妹 作者:風靈貓 更新時間:2025-08-13 11:14:57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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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紗的珍珠蹭過鎖骨時,我正對著試衣鏡冷笑。

林小姐,顧先生特意囑咐要用南太平洋的海水珍珠。

店員的聲音帶著諂媚的顫音。

我冇回頭,指尖劃過腰間那道隱秘的夾層。三天前,我在未婚夫顧言深的書房撿到半枚斷裂的袖釦,上麵刻著的縮寫不是我的名字,而是蘇曼

——

我那朵楚楚可憐的繼妹。

手機震了震,是母親發來的訊息:晚晚,言深在書房等你商量婚禮細節。

推開書房門時,顧言深正背對著我打電話。昂貴的定製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曼曼乖,等我娶了林晚,林氏的股份到手,就立刻娶你過門。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顧言深猛地轉身,眼底的溫柔瞬間切換成驚慌,隨即又掛上慣常的淺笑:晚晚,你來了。

我揚了揚手裡的袖釦,笑容比他更甜:言深,這是你掉的嗎蘇曼是誰,你的遠房表妹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時,書房門被推開,蘇曼穿著我的真絲睡裙站在門口,眼眶通紅:姐姐,你彆誤會,我和言深哥隻是……

隻是什麼

我一步步逼近,隻是穿著我的睡裙,在我的未婚夫書房裡談人生

顧言深突然掐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頭:林晚,彆給臉不要臉。

劇痛中,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卻帶著一種詭異的平靜:顧言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爸的那些勾當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

三天前,我在父親的保險櫃裡發現一份股權轉讓協議,簽名處是父親的筆跡,受讓方卻是顧言深。日期就在我答應求婚的第二天。

你想吞掉林氏

我甩開他的手,後退半步,做夢。

顧言深突然笑了,那笑容裡淬著毒:林晚,你以為你有選擇嗎你母親當年……

閉嘴!

我厲聲打斷他。

母親三年前死於一場車禍,肇事司機至今逍遙法外。我一直懷疑事有蹊蹺,現在看來,恐怕與眼前這對狗男女脫不了乾係。

蘇曼突然撲過來想搶我的手機,我側身躲過,她卻直直撞在書架上,額頭瞬間滲出血跡。

言深哥,我頭好疼……

她哭得梨花帶雨。

顧言深的眼神瞬間變得狠戾:林晚,你敢推她

我還冇反應過來,一記耳光就狠狠甩在我臉上。臉頰火辣辣地疼,耳鳴聲中,我看見顧言深扶著蘇曼,眼裡的厭惡幾乎要溢位來。

林晚,我們完了。

他掏出手機,我現在就通知媒體,取消婚禮。

不用了。

我舔了舔唇角的血跡,突然笑了,該取消的,是我們之間的一切。

轉身衝出書房時,我聽見蘇曼得意的低笑。

回到臥室,我迅速換上便裝,從床底拖出一箇舊行李箱。三年來,我早就預感會有這麼一天,偷偷轉移了一部分資產,雖然不多,但足夠我東山再起。

手機瘋狂震動,是顧言深和蘇曼的訊息,還有無數個未接來電。我直接關機,拉著行李箱走出家門。

淩晨三點的街道格外冷清,我站在路燈下,看著這座我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城市,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我麵前。車窗降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林小姐,上車吧。

是父親的老部下,張叔。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先生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張叔遞給我一杯熱咖啡,這是他留給你的東西。

一個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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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躺在絲絨盒子裡。我疑惑地看向張叔,他卻隻是專注地開著車。

車子最終停在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前。張叔幫我把行李箱搬下車:林小姐,這裡很安全。先生說,等你準備好了,自然會明白一切。

看著張叔的車消失在夜色中,我深吸一口氣,拖著行李箱走進了樓道。

房間很小,隻有一室一廳,但收拾得很乾淨。我把

U

盤插進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螢幕上跳出一個視頻檔案。

點開視頻,父親熟悉的麵孔出現在螢幕上。他看起來比我記憶中蒼老了許多,眼神裡滿是疲憊和愧疚。

晚晚,當你看到這個視頻時,爸爸可能已經不在了。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對不起,爸爸一直瞞著你。你母親的死不是意外,是顧家和蘇家聯手策劃的。他們想要的,是林家的產業。

我的眼淚瞬間決堤。

爸爸知道自己鬥不過他們,隻能假裝合作,暗地裡收集證據。可惜,他們太狡猾了……

父親的聲音越來越低,我在公司埋下了一顆棋子,他會幫你。U

盤裡有顧家和蘇家犯罪的證據,還有一份股權轉讓協議,我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轉到了你名下。

視頻結束時,父親最後說了一句:晚晚,好好活下去,替爸爸媽媽報仇。

我蜷縮在沙發上,哭得撕心裂肺。原來,我一直活在一個巨大的謊言裡。那些我以為的幸福和美好,不過是彆人精心編織的陷阱。

不知哭了多久,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我擦乾眼淚,眼神變得堅定。顧言深,蘇曼,還有那些傷害過我父母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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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裡的檔案,仔細檢視起來。裡麵果然有很多顧家和蘇家的黑料,包括他們挪用公款、偷稅漏稅的證據,甚至還有母親車禍的一些線索。

最讓我驚喜的是那份股權轉讓協議。父親竟然把他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轉給了我,加上我母親留給我的那部分,我現在竟然是林氏集團的最大股東。

顧言深,蘇曼,你們冇想到吧

我喃喃自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林小姐,我是周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張叔應該跟你提過我。

周先生,你好。

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我已經拿到顧言深挪用公司資金的證據。

周明的聲音很沉穩,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

先不要打草驚蛇。

我想了想,等我安排好一切,我們再給他致命一擊。

掛了電話,我開始製定複仇計劃。顧言深和蘇曼不是想得到林氏嗎我偏要讓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邊熟悉

U

盤裡的資料,一邊聯絡父親以前的老部下。讓我意外的是,很多人都願意幫我。他們早就看不慣顧言深的所作所為,隻是迫於無奈纔敢怒不敢言。

一週後,林氏集團召開股東大會。顧言深以為勝券在握,意氣風發地坐在主位上。蘇曼則以他未婚妻的身份,坐在他身邊,挑釁地看著我。

我無視她的目光,平靜地坐在角落裡。

各位股東,今天召集大家來,是想宣佈一件事。

顧言深清了清嗓子,林董身體不適,已經決定把他名下的股份轉讓給我。從今天起,我就是林氏集團的新董事長。

台下一片嘩然。

就在這時,我慢慢站起身:顧先生,恐怕你要失望了。

我拿出那份股權轉讓協議,舉過頭頂:我纔是林氏集團最大的股東,也是新任董事長。

顧言深和蘇曼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不可能!

顧言深猛地站起來,林晚,你偽造證據!

是不是偽造,一查便知。

我冷笑一聲,而且,我還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我示意周明播放投影儀。螢幕上,開始播放顧言深挪用公款、收受賄賂的證據,甚至還有他和蘇曼密謀奪取林氏的錄音。

台下的股東們憤怒不已,紛紛要求把顧言深送進監獄。

顧言深見狀,想要逃跑,卻被早已等候在門口的警察攔住。

顧言深,你涉嫌挪用公款、商業詐騙,跟我們走一趟吧。

警察拿出手銬。

蘇曼嚇得癱在椅子上,麵無人色。

我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蘇曼,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你和你母親當年做的那些事,我會一件一件地查清楚。

她驚恐地看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解決了顧言深和蘇曼,我並冇有感到輕鬆。我知道,這隻是開始。母親的死因還冇查清,還有很多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等著我去對付。

但我不再害怕。因為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父親的在天之靈,母親的期盼,還有那些支援我的人,都是我的力量。

站在林氏集團的頂樓,看著腳下的車水馬龍,我深吸一口氣。陽光灑在我的臉上,溫暖而耀眼。

我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很艱難。但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因為我是林晚,林氏集團的董事長。我要讓林氏在我的手裡,綻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我要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複仇。

蘇曼被警察帶走時,指甲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我盯著她消失在會議室門口的背影,忽然想起十年前她剛進林家時的樣子

——

紮著羊角辮,怯生生地躲在她母親身後,遞來的牛奶永遠是溫的。

林董,這是蘇氏集團最新的競標方案。

周明把檔案放在辦公桌上,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翻開檔案夾,蘇氏的報價精準地壓在林氏預算線下三個百分點。蘇曼的母親劉梅顯然是急了,想用低價策略攪黃我們和城西地塊的合作。

讓法務部準備材料。

我用筆圈出報價單上的漏洞,他們的建材供應商資質有問題,明天上午之前我要看到完整的證據鏈。

周明應聲離開時,我注意到他袖口沾著一點暗紅的印記。那是昨天股東大會上,顧言深掙紮時濺到他身上的血跡。這個男人總是這樣,冷靜得像塊捂不熱的石頭。

深夜的總裁辦公室隻剩下我一人。落地窗倒映出城市的霓虹,我摸出父親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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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再次點開那個加密檔案夾。第三次嘗試母親的生日作為密碼時,螢幕突然跳出一段監控錄像

——

三年前母親車禍當晚,醫院的太平間外,劉梅正塞給值班醫生一個厚厚的信封。

手機在這時震動,是看守所打來的。

林小姐,蘇曼說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關於你母親的車禍。

探視室的玻璃隔開兩個世界。蘇曼穿著囚服,曾經精心打理的捲髮枯槁如草。姐姐,我知道是誰動了伯母的刹車。

她的聲音帶著病態的興奮,但你得幫我出去,我還能幫你對付我媽。

我按下通話鍵的手指頓住了。這朵溫室裡的毒花,到現在還以為能拿捏住我。

你母親給太平間醫生塞錢的時候,你就在牆角,對嗎

我看著她驟然失色的臉,監控錄像裡那個穿粉色公主裙的身影,除了你還有誰

蘇曼的指甲死死摳住桌麵,指節泛白。是她逼我的!

她突然尖叫起來,我媽說隻要顧言深拿到林氏,我們就能永遠擺脫那個酒鬼老爸!

走廊傳來腳步聲,獄警提醒探視時間結束。蘇曼突然撲到玻璃上,眼神裡的瘋狂幾乎要溢位來:劉梅在你父親的藥裡動了手腳!他根本不是生病,是中毒!

我走出看守所時,淩晨的霧正濃。周明的車停在路燈下,他搖下車窗:查到劉梅的賬戶了,近三年有五筆大額轉賬,收款方是中心醫院的副院長。

我拉開車門的動作頓住了。父親半年前突發腦溢血住院,主治醫生正是那位副院長的學生。

醫院的檔案室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周明用備用鑰匙打開副院長的儲物櫃,裡麵除了病曆,還有一本加密的筆記本。當他輸入劉梅的生日解開密碼時,我們都愣住了

——

扉頁上貼著一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劉梅和我母親並肩站在大學校門口,笑得燦爛如陽。

她們是同班同學。

周明的聲音低沉,而且,你母親當年的畢業論文,和現在蘇氏集團的核心技術高度吻合。

這個發現像一把冰錐,刺破了所有溫情脈脈的表象。我想起小時候,劉梅總愛來家裡做客,每次都給我帶進口的巧克力。那些看似親切的笑容背後,藏著的竟是長達數十年的覬覦。

回到公司時,前台遞給我一個快遞。拆開牛皮紙信封,裡麵掉出一枚生鏽的扳手

——

正是母親車禍現場失蹤的那枚修車工具,上麵沾著的油漆殘留物,與劉梅車庫裡那輛黑色奔馳完全吻合。

信封裡還有一張字條,字跡歪歪扭扭:大小姐,我是當年給劉總開車的司機,現在在城南廢品站。

廢品站的鐵門吱呀作響。一個瘸腿的中年男人從廢品堆裡探出頭,看見我身後的周明時,突然慌得想躲。周先生也來了

他搓著滿是油汙的手,當年就是你把我從蘇氏開除的。

周明的臉色沉了沉。劉梅讓你做了什麼

男人的聲音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她讓我在林夫人的刹車上動手腳,事成之後給我五十萬。可我隻敢鬆了兩顆螺絲……

誰知道後來有人徹底破壞了刹車係統。

我的心臟驟然縮緊。

是誰

男人突然指向周明,眼神裡的恐懼變成了癲狂:是他!我親眼看見他在車禍前一天晚上,偷偷溜進了林夫人的車庫!

周明的手猛地按在腰間,那裡通常彆著一把用來防身的瑞士軍刀。陽光穿過廢品站的鐵柵欄,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我是為了保護你母親。

他的聲音第一次出現裂痕,當年你外公留下一份股權信托,隻要你母親出事,所有股份都會自動轉到你名下。劉梅早就布好了局,我隻能先下手……

所以你就毀了刹車

我打斷他的話,指尖冰涼。

我隻是想製造一場小事故!

周明的音量陡然拔高,讓她暫時離開這座城市!誰知道有人在我之後動了手腳!

廢品站外突然傳來警笛聲。男人尖叫著衝向後門,卻被埋伏在外的警察按住。周明看著我,眼神裡翻湧著我讀不懂的情緒。

大小姐,劉梅已經被控製了。

帶頭的警察敬了個禮,我們在她的保險櫃裡發現了這個。

那是一份二十年前的親子鑒定報告。鑒定結果顯示,劉梅和我母親,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我站在廢品站的廢墟中,看著周明被帶走的背影,突然想起他第一次來家裡時的情景。那天我打翻了牛奶杯,是他默默遞來紙巾,眼神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是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你父親還活著,在當年你母親藏你的那間療養院。

車窗外的霧又濃了。我摸出那枚袖釦,上麵的縮寫

蘇曼

被磨得快要看不清。原來這場橫跨二十年的陰謀裡,每個人都是棋子,包括我自己。

療養院的鐵門在身後緩緩關上時,我聞到樟樹葉腐爛的氣息裡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福爾馬林味。前台護士張嵐的胸牌在白熾燈下泛著冷光,她低頭登記的動作慢得像在臨摹字帖,鋼筆尖在紙上洇出一個個墨團。

林先生的老花鏡……

好像是放在床頭櫃第一格。

她突然抬頭,鬢角的碎髮粘在汗濕的皮膚上,我帶您上去吧。

電梯井裡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響。張嵐按樓層的手指在數字

3

上懸了兩秒,最終按下去的卻是

4。鏡麵倒映出她顫抖的喉結:307

的水管壞了,臨時調到

409

了。

四樓走廊的聲控燈壞了大半,我們踩著自己的影子往前走。409

病房的門把手上纏著一圈紅繩,這是母親生前最愛的辟邪方式。推開門的瞬間,消毒水的味道突然變得刺鼻

——

病床上的老人蓋著純白被單,露在外麵的手背上佈滿針眼,指縫間卻夾著半片乾枯的樟樹葉。

我的聲音撞在牆上彈回來,帶著空洞的迴響。

老人緩緩轉頭,渾濁的眼球在看清我的臉時猛地收縮。他試圖坐起身,卻被床沿的護欄卡住,發出鐵鏈摩擦的悶響。這時我才發現,病床底下竟焊著鐐銬,鎖眼上積著厚厚的灰塵。

晚晚……

他的聲音像是從生鏽的鐵管裡擠出來的,彆信張嵐……

身後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張嵐手裡的托盤摔在地上,體溫計碎成了星星點點。她瘋了似的去摸牆上的報警器,我撲過去按住她的手腕,指尖觸到她藏在白大褂裡的電擊器。

劉梅說會保我兒子出來!

她尖叫著踢翻床頭櫃,藥瓶滾得滿地都是,你父親根本不是中毒,是注射了神經抑製劑!

窗外突然掠過幾個黑影。我拽起父親往衣櫃跑,拉開櫃門的瞬間,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

——

暗門後的石階上,整整齊齊碼著二十七個空罐頭瓶,瓶底的日期顯示從半年前開始,每天都有人來更換食物。

這是你母親設計的逃生通道。

父親的指甲深深掐進我的胳膊,她早就料到有今天。

地下室的發電機發出突突的聲響。我扶著父親鑽進停在那裡的麪包車時,發現駕駛座上放著一本攤開的相冊,最新的一頁貼著我上個月在公司樓下的側影照,背麵用紅筆寫著:幽靈已就位。

引擎發動的瞬間,後視鏡裡映出張嵐被黑衣人生擒的畫麵。她的白大褂被撕開一道口子,露出裡麵印著蘇氏集團

logo

的工牌。父親突然劇烈咳嗽,咳出的血落在我的手背,溫熱得像母親最後一次給我暖手時的溫度。

U

盤深層檔案夾……

他攥著我的手指在方向盤上寫字,密碼是你胎記的形狀,用九宮格輸入……

後頸的月牙形胎記是母親親手畫的。小時候每次發燒,她都會蘸著溫水在上麵畫圈,說這樣能把病魔趕跑。父親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我才發現他襯衫第二顆鈕釦鬆了線,裡麵藏著半截錄音筆。

劉梅的哥哥當年……

死在你外公的實驗室……

錄音筆的電流聲裡混著他的喘息,‘幽靈’組織根本不是為了技術,是為了複仇……

刹車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叫。麪包車像脫韁的野馬撞向山道護欄,我在失重感中抱住父親,聞到他口袋裡飄出的檀香味

——

那是周明每天都在用的鬚後水味道。

醫院的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滴聲。我盯著天花板上的輸液管,數到第一百零七滴時,周明的影子落在被單上。他製服的第三顆鈕釦不見了,露出裡麵纏著的紗布,血腥味混著檀香味飄過來。

行車記錄儀我修複了。

他把平板電腦放在床頭櫃上,螢幕裡的畫麵抖得像地震現場,追殺你們的人裡,有個左手缺兩根手指的,是顧長風的貼身保鏢。

我突然坐起身,針頭從手背滑出來。視頻在撞車前三秒拍到的畫麵裡,副駕駛座的腳墊下,露出半隻繡著

字的手套

——

那是我去年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你從看守所逃出來用的是副院長的門禁卡。

我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地板上,他的儲物櫃裡,除了筆記本還有一把手槍,彈道和我母親車禍現場找到的彈頭完全吻合。

周明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紗布滲出的血染紅了我的皮膚。顧長風在瑞士的銀行賬戶,每個月都給副院長打五十萬。

他的拇指摩挲著我手腕上的舊傷,那是你十歲時被蘇曼推下樓梯留下的疤。

蘇氏集團的地下倉庫藏在冷庫後麵。周明用磁卡刷開門時,冷氣裹挾著福爾馬林的味道湧出來,凍得我指尖發麻。貨架上碼著一排排貼著編號的玻璃罐,裡麵漂浮著各種器官標本,標簽上的日期從二十年前一直延續到上個月。

這是‘幽靈’的生物實驗室。

周明的手電筒掃過牆上的照片,我的畢業照旁邊貼著一張胚胎掃描圖,你母親當年發現他們在做人體實驗,才假意合作收集證據。

密室的電腦突然自動啟動,螢幕上跳出的視頻裡,年輕的母親穿著白大褂,胸前的工牌編號被人用紅筆圈了起來。她正在調試顯微鏡,身後站著個戴青銅麵具的男人,左手無名指和小指的位置是空的。

37

次實驗失敗。

母親的聲音帶著疲憊的笑意,長風,我們收手吧,這種技術會毀了所有人。

麵具人突然轉身,麵具上的饕餮紋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你哥哥的病,隻有這種技術能治。

他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像砂紙摩擦金屬,你忘了他是怎麼死的

視頻突然黑屏。周明的手電筒照向牆角的冰櫃,櫃門虛掩著,裡麵凍著一具胚胎標本,標簽上寫著我的名字和出生日期。

這是顧長風的備用方案。

周明的聲音發顫,他以為控製住胚胎,就能要挾你母親。

倉庫門口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響。蘇曼穿著紅色連衣裙站在陰影裡,匕首在指尖轉著圈,裙襬上沾著的血跡還冇乾透。周明哥真是癡情,

她舔了舔唇角的傷口,明明知道林晚的母親當年是為了救你,才答應和顧長風合作。

周明突然把我推到身後。他後背的傷口裂開了,血浸透襯衫,像開出一朵暗紅色的花。你母親用自己當誘餌,才讓我帶出那些實驗數據。

他的聲音在發抖,我答應過她,一定要保護好你。

匕首刺進身體的聲音很輕。周明撲過去抱住蘇曼的瞬間,我按下了警報器。刺耳的警報聲裡,我看見他口袋裡掉出的懷錶,打開的錶盤裡貼著我三歲時的照片,背麵寫著:吾女晚晚,平安喜樂。

警察衝進來時,蘇曼還在尖叫:顧長風說過,隻要拿到林晚的基因序列,就能研製出長生不老藥!

她突然指向冰櫃,那個胚胎裡,有你們所有人的基因密碼!

我蹲下身合上週明圓睜的眼睛,發現他掌心刻著一個

字,傷口的結痂顯示刻了不止一次。法醫後來告訴我,周明的胃裡隻有半塊乾硬的麪包,他逃出看守所後,整整三天冇吃東西。

周明的葬禮那天,下了場罕見的太陽雨。他的律師把公寓鑰匙交給我時,牛皮紙袋裡還裝著一本泛黃的學生證

——

照片上的周明穿著白襯衫,站在母親旁邊,兩人的手指都比著

的手勢。

周先生每個月都來打掃這間公寓。

律師指著書房的保險櫃,密碼是您的生日,他說您總會需要的。

保險櫃裡除了日記,還有一遝厚厚的彙款單。收款方是城郊的孤兒院,彙款人簽名是各種化名,但備註欄裡永遠寫著

晚晚的午餐。最底下壓著張泛黃的診斷書,周明在十八歲那年被查出先天性心臟病,醫生說他活不過三十歲。

今天晚晚摔破了膝蓋,哭著要媽媽。

我翻開最新的一頁日記,字跡已經開始顫抖,我把她揹回家,她在我背上睡著了,口水打濕了我的襯衫。真好啊,能這樣揹著她走一段路。

手機在這時震動,是國際刑警發來的視頻。顧長風在瑞士的彆墅裡,地下室的牆上掛著幅巨大的油畫,畫中女人的側臉和我母親一模一樣,隻是眼睛被塗成了血紅色。

林小姐,我們在畫框後麵發現了這個。

特派員的聲音帶著電流聲,是您母親的研究筆記。

筆記裡夾著張全家福,照片上的顧長風還冇有戴麵具,他懷裡抱著個小女孩,眉眼間竟有幾分像蘇曼。背麵的字跡是母親的:長風的女兒患有罕見遺傳病,和我哥哥當年的症狀一樣。

林氏集團的特彆股東大會開了整整八個小時。當我宣佈要將所有生物研究數據公開時,股東們的反對聲差點掀翻屋頂。坐在周明曾經的位置上,我突然明白他為什麼總愛盯著窗外

——CBD

的玻璃幕牆上,能看見城郊那片樟樹林,像極了母親畫裡的模樣。

我知道大家擔心股價波動。

我把母親的研究筆記推到桌中央,但這些數據能救很多人,包括顧長風的女兒。

散會後,法務部送來一份加密檔案。打開時,我愣住了

——

是母親藏在瑞士銀行的信托基金,受益人寫著我的名字,備註卻寫著

轉贈周明。基金成立的日期,正是周明十八歲生日那天。

三個月後,顧長風在法庭上摘下了麵具。他的左臉有塊巨大的疤痕,據說是當年為了保護母親,被實驗室的爆炸碎片劃傷的。當法官宣讀判決時,他突然看向旁聽席的我,眼神裡竟有幾分釋然。

我女兒……

能用上那些數據了嗎

他的聲音嘶啞得像周明臨終前的喘息。

我站在母親的墓碑前,把周明的日記和母親的研究筆記一起燒了。灰燼被風吹向樟樹林,遠處傳來孩子們的笑聲

——

那是孤兒院的孩子們,他們現在都姓林。

手機震動,是新任總裁發來的照片:城西研發中心的奠基石上,刻著三個人的名字。陽光穿過鏡頭,在石麵上投下三個重疊的影子,像極了小時候母親牽著我和周明的手。

墓園外的櫻花落了滿地。我想起周明日記裡的最後一句話:灰燼之上,總會長出新的嫩芽。

轉身走向停車場時,後視鏡裡的櫻花樹影晃動,像極了母親和周明在向我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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