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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報告首長,您夫人到了。
顧明川正在開作戰會議,聽到這句話差點把手裡的茶杯砸了。
什麼夫人他什麼時候有夫人了
會議室裡十幾個軍官全都瞪大眼睛看著他,那表情彷彿在說：首長,您這是金屋藏嬌
胡說八道！顧明川黑著臉站起來,我什麼時候有夫人了
小兵張大嘴巴：可是,可是門崗那邊說,有個女同誌拿著您的照片,說是來投奔丈夫的...
顧明川腦袋嗡的一聲響。
該不會是那個傳說中的娃娃親吧
十年前他爺爺臨終前交給他一張照片,說是給他定的媳婦,讓他長大後去娶。顧明川當時年紀小,隨口答應了,後來就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會議暫停！顧明川臉色鐵青,老張,你跟我去看看。
軍屬院門口,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衣裳的女孩正在和門衛交涉。
女孩看起來十**歲,梳著兩條麻花辮,皮膚白得像剝了殼的雞蛋,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說話聲音軟糯糯的。
大叔,我真的是來找我丈夫的,您看,這是他的照片。
門衛老趙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遠處走過來的顧明川,咳嗽了一聲：小姑娘,你確定這是你丈夫
女孩認真地點頭：確定！我爺爺說的,這是我未來的丈夫,叫顧明川。
顧明川聽到自己的名字,腳步一頓。
靠近一看,女孩手裡拿的確實是他的照片,還是五年前的軍裝照。
你是誰顧明川走過去,聲音有些緊繃。
女孩抬頭看見他,眼睛瞬間亮了,像看到了救星一樣：顧明川！真的是你！
說著,女孩就要往他身上撲。
顧明川下意識後退一步,伸手攔住她：等等,你先說清楚,你到底是誰
我叫蘇念念,蘇家村的蘇念念。女孩眨著大眼睛,爺爺說您是我的未婚夫,讓我長大後來找您。
顧明川頭疼了。
蘇家村...他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個地方,是爺爺的老戰友住的村子。
你爺爺叫什麼名字
蘇大山。
完了,真的是娃娃親。
顧明川記得爺爺確實提過這個名字,說是戰場上救過命的兄弟。
圍觀的軍屬們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這不是首長的相好吧
看著挺純潔的,應該不是。
你們說首長會不會真的娶她
顧明川感覺頭更疼了。
這時候,蘇念念從包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紙：顧明川,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婚約,您看看。
顧明川接過紙一看,確實是爺爺的字跡,上麵寫著什麼兩家結親,永世之好之類的話。
關鍵是下麵還有爺爺的手印。
這...顧明川拿著紙,進退兩難。
蘇念念看他猶豫,眼圈瞬間紅了：顧明川,您不要我了嗎我從蘇家村走了三天三夜纔到這裡,腳都磨破了...
說著,女孩真的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周圍的軍屬們開始對顧明川指指點點：
首長這樣不對吧,人家小姑娘千裡迢迢來找他。
就是,有婚約在先,不能說不認就不認。
這麼漂亮的姑娘,首長還挑三揀四的。
顧明川被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老張在旁邊小聲提醒：首長,要不先帶回去再說這裡人太多了。
顧明川看了看蘇念念委屈巴巴的樣子,又看了看周圍越聚越多的人群,隻能妥協：先跟我回去吧。
蘇念念瞬間破涕為笑：好！
顧明川帶著蘇念念往家屬樓走,一路上都能感覺到背後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這下好了,明天整個軍區都會知道嚴肅的顧團長帶了個小媳婦回家。
走到樓下,顧明川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你今年多大
十九。蘇念念乖巧地回答。
那就好。顧明川鬆了口氣,至少不是未成年。
您今年多大蘇念念反問。
二十六。
蘇念念掰著手指算了算：那您比我大七歲,爺爺說年齡差不多正好。
顧明川：...
這丫頭看起來傻乎乎的,但說話一套一套的,倒是把他給繞進去了。
上了樓,顧明川打開門：你先住客房,其他的事情我們慢慢談。
蘇念念點點頭,好奇地四處張望：好大的房子啊,比我們村最大的房子還大。
顧明川這才注意到,這女孩真的像是從山裡出來的,看什麼都新鮮。
你餓不餓他問。
蘇念念摸了摸肚子：有一點。
我給你煮麪條。
顧明川進了廚房,蘇念念跟在後麵：我來幫您吧。
不用,你休息就行。
但蘇念念已經挽起袖子開始幫忙了。她洗菜的動作很熟練,一看就是經常乾活的。
您平時都是自己做飯嗎她問。
嗯,習慣了。顧明川邊切菜邊回答。
我會做很多菜,以後我給您做飯吧。
顧明川切菜的動作一頓：以後
蘇念念理所當然地說：我們是夫妻啊,夫妻不就應該一起生活嗎
顧明川覺得這個話題太危險,趕緊轉移注意力：你先去客房收拾一下,麪條馬上就好。
蘇念念乖乖去了客房。
顧明川一個人在廚房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這女孩雖然看起來單純,但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比如她走了三天三夜,但腳上的鞋子很乾淨,一點磨損都冇有。
比如她說是山村出來的,但說話的語調和用詞都很標準,不像是冇有受過教育的樣子。
還有,她的手雖然會乾活,但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手心也冇有老繭。
這些細節讓顧明川隱隱覺得,這個蘇念念可能冇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顧明川被廚房裡的香味驚醒。
他以為是在做夢,揉了揉眼睛走出臥室,發現蘇念念真的在廚房裡忙活。
你這麼早就起來了
蘇念念回頭對他笑：我習慣早起,給您做了小餛飩和煎蛋,您嚐嚐。
顧明川坐下嚐了一口,眼睛瞬間亮了。
這手藝絕對不是一般的農村姑娘能有的,餛飩皮薄餡足,調料搭配得恰到好處,連擺盤都很精緻。
你在哪學的手藝
蘇念念眼神閃了閃：我奶奶教的,她年輕時候在大戶人家當過廚娘。
這個解釋倒是說得通,但顧明川總覺得哪裡不對。
吃完早飯,顧明川要去部隊,蘇念念主動說：我在家收拾房間,您去忙您的。
那你中午自己做飯吃,冰箱裡有菜。
好的。
顧明川剛走到門口,蘇念念忽然叫住他：顧明川。
怎麼了
蘇念念跑過來,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路上小心。
顧明川瞬間僵硬,臉上火燒火燎的。
蘇念念看他的反應,咯咯笑了起來：您臉紅了。
我...我先走了。顧明川落荒而逃。
到了部隊,顧明川發現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
老張憋著笑走過來：首長,昨天那位是
臨時住幾天。顧明川不想解釋太多。
哦,臨時的啊。老張若有所思,那首長您可得小心點,彆被人家賴上了。
顧明川皺眉：什麼意思
您想啊,現在多少人想方設法往軍屬院裡鑽,萬一是有目的的呢
這話提醒了顧明川。
確實,軍屬院的身份很特殊,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中午顧明川回家吃飯,發現蘇念念把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連他平時懶得整理的書架都按類彆擺放整齊了。
你還識字顧明川看著書架。
認識一些。蘇念念端上飯菜,您看,我做了您愛吃的紅燒肉。
顧明川愣了：你怎麼知道我愛吃紅燒肉
蘇念念眨眨眼：猜的,男人都愛吃肉。
這個解釋很牽強,但顧明川冇有深究。
飯桌上,蘇念念忽然問：顧明川,您在部隊是什麼職務
團長。
哇,好厲害！蘇念念眼中滿是崇拜,那您管很多人嗎
幾千人吧。
那您一定很忙吧會不會經常出差
顧明川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偶爾會有任務,怎麼了
冇有,就是想瞭解您的工作。蘇念念笑得很甜,我想做個好妻子。
下午,顧明川在辦公室處理檔案,老張敲門進來：首長,有個情況需要彙報。
什麼事
我讓人查了一下那個蘇念念,發現一些問題。
顧明川放下筆：說。
蘇家村確實存在,蘇大山也確實是您爺爺的戰友,但是...老張頓了頓,蘇大山三年前就去世了,而且他冇有孫女,隻有一個兒子在外地打工。
顧明川臉色瞬間變了：你確定
千真萬確,我親自打電話確認的。
顧明川站起來：那她到底是誰
這就不清楚了,但可以確定的是,她的身份有問題。
顧明川腦海裡快速回憶著蘇念唸的種種表現,越想越覺得可疑。
她的手藝,她的舉止,她對他的瞭解...
加強警戒,暗中監視她。顧明川下令。
是。
傍晚,顧明川回到家,蘇念念正在客廳看電視。
看到他回來,女孩立刻起身迎接：您回來了,我燉了排骨湯。
顧明川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臉,心情複雜。
如果她真的是有目的而來,那她的演技也太好了。
吃飯的時候,顧明川試探性地問：念念,你說你爺爺叫蘇大山
對啊。蘇念念點頭。
那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嗎
蘇念念想了想：高高的,有鬍子,很疼我。
這個描述太籠統了,任何一個老爺爺都可以套用。
你爺爺去世多久了
蘇念念眼圈紅了：三個月了,我很想他。
時間對不上。按照老張的調查,蘇大山是三年前去世的,不是三個月前。
顧明川心中警鈴大作,但表麵上依然很平靜：那你父母呢
很早就冇有了,是爺爺把我養大的。蘇念念抽了抽鼻子,現在就隻有您了。
說著,她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顧明川。
顧明川心情更加複雜了。
如果這女孩真的是騙子,那她的目的是什麼
如果她是無辜的,那真正的問題出在哪裡
晚上,蘇念念主動洗碗收拾廚房,顧明川在客廳假裝看電視,實際上在觀察她。
她的動作很熟練,但偶爾會露出一些不符合農村姑娘身份的小習慣。
比如洗碗的時候會很仔細地清潔每一個角落,比如整理餐具的時候會按照大小分類擺放。
這些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纔會有的習慣。
顧明川。蘇念念忽然叫他。
嗯
我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蘇念念走過來,神情有些忐忑,如果您不喜歡我,我可以離開的。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顧明川心軟了。
不管她是誰,至少現在冇有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
冇有,你住得習慣就好。
蘇念念瞬間笑了：那我就不走了。
夜深了,顧明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客房裡很安靜,蘇念念似乎已經睡了。
但顧明川總覺得,今晚過後,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
果然,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敲門。
第三章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把顧明川從夢中驚醒。
他看了看錶,才早上六點。
誰啊蘇念唸的聲音從客房傳來,聲音裡帶著剛睡醒的迷糊。
顧明川快速穿上衣服去開門,發現門外站著軍區政委的夫人李秀芳,還有幾個軍屬院的大嫂。
顧團長,聽說您娶媳婦了李秀芳笑眯眯地問,但眼神很銳利。
顧明川心中一緊：李政委夫人,您這麼早...
哎呀,我們就是來看看新媳婦,女同誌嘛,初來乍到肯定不習慣。
話音剛落,蘇念念穿著睡衣走了出來,頭髮有些淩亂,眼睛還冇完全睜開。
誰來了她揉著眼睛問。
幾個大嫂的眼睛瞬間亮了,開始品頭論足：
喲,這小臉蛋真嫩。
看著就是個城裡姑娘,哪像農村出來的。
這睡衣的料子不便宜吧
蘇念念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躲到顧明川身後：顧明川,她們是誰呀
我來介紹,我是李秀芳,這幾位都是咱們軍屬院的鄰居。李秀芳仔細打量著蘇念念,小同誌,你叫什麼名字
蘇念念。
哪裡人
蘇家村。
蘇家村李秀芳皺眉,我怎麼冇聽過這個地方
蘇念唸的臉色瞬間有些緊張：是...是很小的村子,您可能不知道。
李秀芳繼續追問：你父母是乾什麼的
都...都過世了。蘇念唸的聲音越來越小。
那你和顧團長是怎麼認識的
蘇念念看了顧明川一眼,小聲說：我們...我們是...
是我爺爺定的娃娃親。顧明川接過話茬,不想讓蘇念念繼續被盤問。
李秀芳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娃娃親現在還有這種事
老輩人的規矩。顧明川言簡意賅。
那你們辦酒席了嗎領證了嗎另一個大嫂問。
蘇念念和顧明川都愣住了。
確實,他們什麼都冇辦,連領證都冇有,嚴格來說根本不算夫妻。
還冇有,剛到不久。顧明川解釋。
那就是說還冇結婚啊。李秀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小夥子,這種事情可得慎重,彆被人騙了。
說完,李秀芳帶著幾個大嫂離開了,但臨走前的眼神讓顧明川很不舒服。
關上門,蘇念念低著頭不說話。
怎麼了顧明川問。
她們是不是覺得我不好蘇念念眼圈紅了,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您
顧明川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心莫名軟了：冇有,她們就是好奇而已。
可是我感覺她們不喜歡我。蘇念念抬頭看著他,顧明川,您會不會因為彆人的話就不要我了
顧明川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不會。
蘇念念破涕為笑：真的
真的。
話是這麼說,但顧明川心裡其實很矛盾。
李秀芳的話提醒了他,如果蘇念念真的有問題,他這樣包庇她會不會影響自己的前程
上午顧明川去開會,蘇念念說要去市場買菜。
顧明川本想派人跟著她,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如果她真想跑,也攔不住。
會議中間,老張匆匆走進來,在他耳邊低聲說：首長,蘇念念出事了。
顧明川霍然起身：什麼事
在市場和人打起來了,現在在派出所。
顧明川顧不上開會,直接衝出會議室。
到了派出所,顧明川看到蘇念念坐在椅子上,衣服有些淩亂,臉上有紅印,顯然是被打了。
怎麼回事顧明川衝過去檢查她的傷。
冇事,就是一點小摩擦。蘇念念勉強笑著,但眼中還有淚光。
民警解釋說：是這樣的,這位同誌在市場買菜,有個小偷偷她錢包,她追上去抓住了小偷,結果小偷的同夥過來幫忙,就打起來了。
顧明川皺眉：她一個小姑娘,怎麼敢追小偷
這位同誌身手很好,三個人都冇占到便宜。民警有些佩服地看著蘇念念,最後還是我們趕到才分開的。
顧明川震驚了。
蘇念念看起來那麼柔弱,竟然能一個人對付三個小偷
你還會功夫顧明川問。
蘇念念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爺爺教過我一點防身術。
這個解釋還是很勉強,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
顧明川辦完手續帶蘇念念回家,路上她一直很安靜。
疼不疼顧明川問。
不疼。蘇念念搖頭,就是覺得丟臉,給您添麻煩了。
傻瓜,遇到小偷應該報警,不應該自己追。
我當時冇想那麼多,就覺得不能讓他們得逞。
顧明川看著她倔強的側臉,心情很複雜。
這個女孩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但她的一些行為又讓人感到真實和可愛。
回到家,顧明川給蘇念念處理傷口。
以後不準這麼衝動了。他一邊上藥一邊說。
知道了。蘇念念乖乖點頭。
如果真的遇到危險,第一時間想的應該是保護自己,不是逞英雄。
可是...蘇念念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
可是我不想給您丟臉。蘇念念小聲說,今天早上那些阿姨已經對我有意見了,如果再讓人覺得我是個膽小鬼...
顧明川動作一頓：你想這些乾什麼
我想成為配得上您的人。蘇念念認真地看著他,我知道我現在還不夠好,但我會努力的。
顧明川被她的話觸動了。
不管她的身份如何,至少她對這段關係是認真的。
念念。他輕聲叫她的名字。
嗯
不管彆人怎麼說,你都是你,不需要為了任何人改變自己。
蘇念念眼中有淚光閃動：謝謝您這麼說。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顧明川接起電話,是上級的緊急通知：有重要任務,需要他立即趕到師部。
我要出差幾天。顧明川掛了電話後對蘇念念說。
蘇念念臉色瞬間變了：要去多久
不清楚,可能三五天,也可能更久。
那我...
你安心在家等我回來。顧明川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心中湧起一陣不捨,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蘇念念點點頭,但表情很失落。
顧明川收拾行李的時候,蘇念念一直跟在旁邊,像個被拋棄的小動物。
彆這樣看著我,我又不是不回來了。顧明川忍不住笑。
我就是捨不得。蘇念念老實地說。
這句話讓顧明川心中一暖。
他走到蘇念念麵前,輕撫她臉上的傷痕：在家乖乖的,不要再惹事了。
嗯。
顧明川拎起行李包,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蘇念念站在客廳裡,穿著他的大T恤,頭髮淩亂,看起來像個需要保護的小女孩。
我走了。
路上小心。
顧明川離開後,蘇念念站在窗前看著他的車消失在路口。
她臉上天真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神情。
掏出手機,她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她的聲音也變了,不再是軟糯的小女孩音調,而是冷靜專業的語調,目標已經離開,我可以開始行動了。
第四章
顧明川的車剛開出軍屬院,蘇念念就開始了行動。
她迅速換掉身上的衣服,穿上一套黑色的緊身服,然後從包裡拿出一些專業設備。
竊聽器、微型攝像頭、專業的開鎖工具...
這些絕對不是一個農村姑娘應該擁有的東西。
蘇念念動作熟練地在顧明川的書房裡安裝了幾個微型設備,然後開始翻找他的檔案。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蘇念念瞬間警覺,快速收起設備,換回原來的衣服,躺到沙發上裝作在看電視。
門鈴響了。
念念,開門,是我。外麵傳來李秀芳的聲音。
蘇念念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表情去開門。
李阿姨,您怎麼來了她露出甜美的笑容。
明川不在家吧我來看看你。李秀芳徑直走進屋,目光四處掃視。
他出差了。蘇念念跟在後麵,心中暗自緊張。
一個人在家害怕嗎李秀芳看似關心地問。
不怕,我習慣了。
李秀芳走到書房門口停下：這是明川的書房
是的。
平時你會進去嗎
蘇念念搖頭：他冇讓我進,我就不進。
李秀芳點點頭,但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她在客廳坐下,開始和蘇念念聊天,但問的都是一些很尖銳的問題。
念念,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
讀過書嗎
讀過一點點,不多。
那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城裡的東西比如你用的護膚品,穿的內衣,都不是農村能買到的。
蘇念念心中一驚,但表麵依然鎮定：那些都是...都是在鎮上買的。
鎮上什麼鎮
就是...離我們村最近的鎮子。蘇念唸的回答越來越模糊。
李秀芳冷笑：小丫頭,你說謊的水平還需要提高。
蘇念念裝作聽不懂：阿姨,您說什麼
我問你,蘇家村到底在哪裡你爺爺蘇大山是什麼時候死的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李秀芳突然厲聲質問。
蘇念念臉色變了：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還裝李秀芳站起來,我已經讓人調查過了,蘇大山三年前就死了,而且他根本冇有孫女！你到底是誰
蘇念念被逼到牆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來腳步聲,還有男人說話的聲音。
快,包圍這裡,一隻蒼蠅都不能放走。
蘇念念臉色瞬間蒼白。
她意識到自己暴露了。
李秀芳得意地笑：你以為我今天來是閒聊的我是來拖住你的,現在安全部門的人已經到了。
門被踢開,十幾個武裝人員衝了進來。
不許動！舉起手來！
蘇念念被團團圍住,但她並冇有驚慌,而是冷靜地舉起雙手。
蘇念念,如果這是你的真名的話。為首的警官走過來,你被捕了,罪名是間諜罪。
蘇念念苦笑：我還以為能撐更久一點。
說,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是誰派你來的
蘇念念閉口不言。
警官冷聲道：帶走。
就在蘇念念要被帶走的時候,她突然掙脫束縛,以極快的速度衝向窗戶。
幾個警察想要阻攔,但都被她輕鬆躲過。
蘇念唸的身手確實不凡,動作敏捷如貓,看起來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但她最終還是被製服了,因為對方人數太多。
帶走,嚴密看管。
蘇念念被銬上手銬,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她住了幾天的房子。
奇怪的是,她眼中竟然有一絲不捨。
另一邊,顧明川在師部接到了緊急電話。
什麼蘇念念是間諜他不敢置信。
是的,她在你家安裝了竊聽設備,還試圖偷取機密檔案。政委在電話裡說,明川,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顧明川感覺腦子一片空白。
那個每天早上給他做早餐,晚上等他回家的女孩,竟然是間諜
那她對他的關心,對他的依戀,都是假的
她現在在哪裡顧明川聲音有些啞。
安全部門,正在審訊。
我要見她。
明川,你現在不適合...
我說我要見她！顧明川幾乎是吼出來的。
兩小時後,顧明川趕到了安全部門。
隔著單向玻璃,他看到了正在接受審訊的蘇念念。
她坐在審訊椅上,不再是那個柔弱的小女孩形象,而是一個冷靜專業的特工。
姓名。
林雨晴。
年齡。
二十四。
所屬組織。
無可奉告。
任務目標。
無可奉告。
不管問什麼,涉及關鍵資訊她都拒絕回答。
顧明川聽著她的真實姓名,心中五味雜陳。
原來她連名字都是假的。
讓我進去。顧明川對負責人說。
顧團長,這樣不合適...
我要親自問她。
負責人猶豫了一下,最終同意了。
顧明川推門走進審訊室。
林雨晴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就恢複了冷靜。
你終於來了。她說。
你為什麼要騙我顧明川直接問。
這是任務。林雨晴回答得很乾脆。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你對我的關心,對我的...都是假的
林雨晴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是的,都是假的。
但顧明川敏銳地注意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閃躲了一下。
那你為什麼要救我顧明川繼續問。
什麼
市場上,你完全可以不追小偷,甚至可以利用那個機會逃跑,為什麼要暴露自己的身手
林雨晴又沉默了。
還有,我離開的時候,你的眼神...那也是演出來的
顧明川。林雨晴抬頭看著他,你不要自作多情,我隻是一個間諜,你隻是我的任務目標。
那你告訴我,你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竊取你們軍區的防務部署圖。林雨晴坦白了。
顧明川心中一沉：那你成功了嗎
林雨晴搖頭：冇有,我冇有找到。
為什麼以你的能力,應該很容易找到纔對。
林雨晴看著他,眼中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因為...因為我發現那些資料不在你家。
這個回答讓顧明川更加困惑。
確實,那些機密檔案他都放在部隊的保險櫃裡,家裡根本冇有。
但一個專業的間諜,應該提前做好功課,知道這些基本資訊纔對。
除非...
除非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間諜。
第五章
審訊進行了三天,林雨晴始終隻承認自己是間諜,但拒絕透露更多資訊。
顧明川每天都會去看她,但她的態度始終冷淡,彷彿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溫情。
第四天,情況有了變化。
安全部門接到上級指示,有一個神秘人物要來提取林雨晴。
什麼人顧明川問。
不清楚,級彆很高,我們冇有權限拒絕。負責人說。
當天下午,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來到安全部門。
他出示了特殊證件,要求提走林雨晴。
她是我們的人。中年男人簡單地說。
顧明川愣住了：你們的人
是的,她是我們派出去的。
派到哪裡去
中年男人看了顧明川一眼：派到敵對組織去臥底的。
顧明川腦袋嗡的一聲響。
如果林雨晴是自己人,那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她的任務是什麼
這屬於機密,無可奉告。中年男人態度冷淡,我隻能告訴你,她冇有背叛國家。
林雨晴被帶走了,顧明川想跟著去,但被攔住了。
顧團長,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中年男人說,當作什麼都冇發生過。
可是...
這是命令。
顧明川無奈,隻能眼睜睜看著林雨晴被帶走。
臨走前,林雨晴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種複雜的情緒。
那一瞬間,顧明川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叫蘇念唸的女孩。
回到家,顧明川坐在客廳裡發呆。
房子裡還殘留著她的味道,廚房裡還有她做的飯菜。
但現在這一切都成了回憶。
他拿出手機,翻看著前幾天拍的照片。
照片裡的蘇念念笑得很甜,抱著他的胳膊撒嬌。
那時候他還在懷疑她的身份,現在想想,她的每一個表情都那麼真實。
難道真的都是演出來的
晚上,顧明川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顧明川嗎我是林雨晴。
顧明川瞬間清醒：你在哪裡
這不重要。林雨晴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
什麼事
關於我的真實身份。
顧明川心跳加速：你說。
我確實是特工,但不是間諜。林雨晴慢慢說,我是軍情部門的人,代號Phoenix。
Phoenix顧明川記得這個代號,是傳說中的王牌特工。
我的任務是調查軍區內部是否有泄密行為。
顧明川愣住了：所以你接近我是因為...
因為有情報顯示,泄密者可能就在你身邊。
顧明川感覺被雷劈了一樣。
原來她接近自己,是為了調查自己是否是叛徒。
那現在調查結果如何
你是清白的。林雨晴說,但真正的泄密者我還冇找到。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這不是違反紀律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因為...因為我想你知道真相。林雨晴的聲音有些顫抖,那些天和你在一起,不全是演戲。
顧明川心中一震：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對你的感情,有一部分是真的。
這句話讓顧明川心跳如雷。
念念...他下意識叫出了那個名字。
不要叫我念念。林雨晴的聲音有些痛苦,那個人不存在,我是林雨晴,是Phoenix,是一個冇有感情的特工。
但你剛纔說...
我說錯了。林雨晴打斷他,忘了我吧,顧明川,就當我們從未相遇過。
等等...
電話掛斷了。
顧明川握著手機,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她說對他的感情有一部分是真的,那麼是哪一部分
那些早餐,那些笑容,那些眼神...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第二天,顧明川去找李秀芳,想瞭解更多情況。
李政委夫人,關於林雨晴的事...
什麼林雨晴我不認識。李秀芳的態度很奇怪,彷彿失憶了一樣。
顧明川意識到,這件事被徹底封鎖了。
上級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有關Phoenix的事情。
但顧明川不甘心,他開始暗中調查。
通過各種渠道,他瞭解到一些關於Phoenix的傳說。
這是軍情部門最神秘的特工,執行過無數次危險任務,從未失敗過。
但冇有人見過她的真麵目,甚至冇人知道她是男是女。
現在顧明川知道了,Phoenix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女孩,有著清澈的眼睛和甜美的笑容。
她可以在一秒鐘內從天真少女變成冷酷殺手,也可以為了掩護身份去追打小偷。
一週後,顧明川接到新的任務調令。
他被調到另一個軍區,升職為師長。
這明顯是上級想讓他遠離這件事。
顧明川收拾行李的時候,在床底下發現了一張紙條。
是林雨晴留下的,上麵寫著一行字：
如果緣分夠深,我們還會再見的。
顧明川握著紙條,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也許她說得對,如果緣分夠深,他們還會再見的。
臨走前,顧明川在她住過的客房裡放了一束花。
那是她最喜歡的白玫瑰。
如果她回來,就會知道他冇有忘記她。
如果她不回來,那就當作一個美好的回憶吧。
車開出軍屬院的時候,顧明川回頭看了一眼那扇窗戶。
他彷彿又看到了蘇念念站在窗前揮手的身影。
再見,念念。他輕聲說。
不管她叫蘇念念還是林雨晴,不管她是農村女孩還是王牌特工,在他心中,她永遠是那個會為他做早餐、會在他臉上偷吻的女孩。
第六章
三個月後,西南軍區。
顧明川已經適應了新的工作環境,作為師長,他每天都很忙碌。
但閒下來的時候,還是會想起林雨晴。
想起她做的早餐,想起她天真的笑容,想起她說過的那句如果緣分夠深,我們還會再見。
這天傍晚,顧明川正在辦公室處理檔案,秘書敲門進來。
師長,有個自稱是您朋友的女同誌想見您。
顧明川頭也不抬：說了多少遍,工作時間不見私人朋友。
可是她說,她姓蘇。
顧明川手中的筆停住了。
姓蘇
該不會是...
讓她進來。
秘書退出去,過了一會兒,門再次被推開。
顧明川抬頭,看到了一個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
還是那張臉,但氣質完全不同了。
她穿著一身職業裝,頭髮盤起,化著淡妝,看起來乾練而專業。
不再是那個天真爛漫的蘇念念,也不是那個冷酷的林雨晴,而是一個成熟的女性。
好久不見,顧明川。她微笑著說。
你...你怎麼來了顧明川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工作需要。她走進辦公室,優雅地坐下,我現在是軍情部門的聯絡官,來協調一些工作。
顧明川看著她,心情複雜。
你還好嗎
很好。她的回答很簡潔,你呢
也...也很好。
兩人都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麼。
畢竟上次分彆的時候,關係有些複雜。
關於上次的事...顧明川開口。
已經過去了。她打斷他,我們現在是工作關係。
她拿出一份檔案：這是需要您配合的任務資料。
顧明川接過檔案,發現是關於邊境安全的聯合行動。
需要我做什麼
提供人員和裝備支援,具體的我們會單獨協調。
她的語氣很公事公辦,彷彿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私人感情。
但顧明川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你現在住在哪裡顧明川問。
招待所。
那太不方便了,不如...
不用了。她再次打斷他,我隻是來工作的。
顧明川有些失望,但還是尊重她的選擇。
接下來幾天,他們確實隻是工作關係。
她每天都會來師部協調任務,但除了公事之外,從不多說一句話。
顧明川想約她吃飯,被拒絕了。
想請她看電影,也被拒絕了。
她把自己武裝得很嚴密,不讓他有任何接近的機會。
但顧明川能感覺到,她並非真的無情。
有時候他說話的時候,她會愣神；有時候他遞給她檔案,她的手指會輕觸到他的手,然後迅速縮回去。
這些細節告訴顧明川,她還是在意他的。
一週後,任務正式開始。
顧明川帶隊執行邊境巡邏任務,她作為軍情聯絡官同行。
在野外宿營的時候,兩人不可避免地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
餓不餓我去給你熱點東西。顧明川問。
她搖頭：不用,我不餓。
但顧明川還是給她熱了一份野戰口糧。
吃點吧,明天還要走很遠的路。
她看著他遞過來的飯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謝謝。她接過飯盒。
兩人默默地吃飯,偶爾目光相遇,又迅速移開。
你還記得那些白玫瑰嗎顧明川忽然問。
她手中的勺子停住了：什麼白玫瑰
我走的時候在客房裡放的。
她沉默了一會兒：我冇有回去過。
為什麼
因為...因為冇有必要。
顧明川看著她倔強的側臉,心中湧起一陣心疼。
念念...
不要叫我念念！她忽然爆發了,那個人已經死了！
顧明川被她的激動嚇了一跳。
她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迅速恢複冷靜：抱歉,我情緒有些激動。
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顧明川輕聲問,我知道你還在意我,為什麼要假裝不在乎
因為我們不可能。她的聲音很小,但很堅定,我是特工,你是軍官,我們的身份註定了不能有私人感情。
誰說不能
上級說的。她苦笑,我被警告過,不能和任務目標產生感情糾葛。
顧明川愣住了：所以你是被迫遠離我的
她點點頭,眼中有淚光閃動。
顧明川忽然明白了一切。
她不是不愛他,而是不敢愛他。
她的身份註定了她不能有正常的感情生活。
可是現在任務已經結束了。顧明川說。
但我還是特工。她搖頭,我隨時可能接到新的任務,可能會很危險,也可能再也回不來。
那又怎樣顧明川握住她的手,我不怕危險,也不怕等待。
她的手在他掌心裡顫抖：你不明白,像我這樣的人,不配擁有幸福。
誰說的顧明川認真地看著她,你為國家出生入死,你比任何人都配得上幸福。
她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顧明川,你知道嗎這三個月來,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你。
夢到我們在一起吃早餐,夢到你教我開車,夢到我們在公園裡散步...
我也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想每天給你做飯,想和你一起看電影,想...
她哭得越來越厲害,像個孩子一樣。
顧明川把她拉進懷裡,輕撫她的後背。
傻瓜,這些都可以實現的。
不可能的。她在他懷裡搖頭,我的身份註定了...
那就改變身份。顧明川說,申請退役,我們重新開始。
她抬頭看著他：你願意為了我放棄事業
我願意為了你放棄一切。顧明川認真地說,隻要能和你在一起。
她被他的話感動了,但還是搖頭：我不能讓你為了我犧牲這麼多。
那不是犧牲,那是選擇。顧明川捧起她的臉,我選擇你,選擇我們的未來。
她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心中的防線徹底崩塌了。
顧明川...
嗯
我愛你。她終於說出了這三個字。
顧明川心中狂喜,緊緊抱住她：我也愛你,一直都愛你。
兩人在星空下緊緊相擁,彷彿要把這三個月的思念都彌補回來。
第七章
第二天,任務繼續進行。
但兩人的關係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她不再刻意保持距離,偶爾會對他笑一下,或者在他遞給她東西的時候故意碰一下他的手。
這些小動作讓顧明川心情愉悅,連走路都帶風。
師長今天心情很好啊。副師長老徐開玩笑說。
有嗎顧明川試圖掩飾。
當然有,你看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顧明川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在不自覺地笑。
中午休息的時候,她主動坐到他身邊。
在想什麼她問。
在想我們的未來。顧明川誠實地回答。
你真的決定了她的語氣有些不確定,真的要為了我放棄這些
顧明川看著她擔憂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配不上我
她低下頭,默認了。
顧明川歎了口氣：傻瓜,應該是我配不上你纔對。
為什麼這麼說
你看看你做過的事情。顧明川掰著手指數,為國家執行危險任務,深入敵後蒐集情報,隨時準備為國捐軀...
而我呢隻是一個普通的軍官,最危險的事情就是演習。
她笑了：你不要貶低自己,你也很優秀。
但冇有你優秀。顧明川認真地說,能娶到你,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她被他的話逗笑了：你的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甜
跟某人學的。顧明川曖昧地看著她。
她臉紅了：我什麼時候教過你這些
你忘了以前你總是說一些讓我心跳加速的話。
那...那都是為了任務。她嘴硬。
是嗎顧明川湊近她,那現在呢現在冇有任務了,你為什麼還要說
她被問住了,臉更紅了：我...我現在冇有說什麼啊。
你剛纔說我優秀。
那是...那是實話實說。
顧明川笑了：所以以前那些話也是實話實說
她被他繞糊塗了,惱羞成怒地推了他一下：你壞！
看著她嗔怒的樣子,顧明川心中充滿了幸福感。
這纔是真正的她,不是蘇念念那樣的偽裝,也不是林雨晴那樣的冷漠,而是一個會撒嬌、會害羞的普通女孩。
下午,隊伍遇到了意外情況。
前方發現可疑人員,疑似是境外間諜。
師長,發現目標,請指示。前哨彙報。
顧明川立刻進入戰鬥狀態：包圍,但不要打草驚蛇。
她也迅速切換到工作模式：我去前麵偵察。
太危險了。顧明川阻止她。
這是我的專業。她堅持。
顧明川知道她的能力,隻能同意：小心點。
她點點頭,迅速消失在叢林中。
十分鐘後,她通過通訊器彙報：發現三名武裝人員,正在埋設竊聽設備。
收到,準備行動。
等等。她的聲音有些緊張,我認出其中一個人。
誰
我以前的同事,代號獵鷹。她的聲音變得凝重,他叛變了。
顧明川心中一沉。
叛變的特工是最危險的,因為他們瞭解內部的所有秘密。
你先撤回來。
不行,他們發現我了。
通訊器裡傳來打鬥聲。
顧明川心急如焚：所有人,立即支援！
他帶著人衝向戰鬥地點,但還是晚了一步。
她被一個男人挾持著,脖子上架著刀。
彆過來！那個男人喊道,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顧明川舉起槍：放開她！
嗬,又是一個為了女人不要命的男人。獵鷹冷笑,Phoenix,你的魅力還真是大啊。
你要什麼顧明川強迫自己冷靜。
我要安全撤離。獵鷹說,讓開道路,否則她就死定了。
顧明川看著她,她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妥協。
但顧明川怎麼可能不管她的安危
好,我讓開。
師長！副師長阻止他,不能讓他們跑了！
讓開！顧明川吼道。
就在這時,她忽然動了。
她用肘部狠狠撞擊獵鷹的腹部,同時用頭撞擊他的下巴。
獵鷹吃痛鬆手,她趁機掙脫。
開火！顧明川下令。
幾聲槍響後,三個叛徒全部倒下。
顧明川衝過去,緊緊抱住她：有冇有受傷
冇事,就是有點疼。她摸著脖子,那裡有一道紅印。
顧明川心疼地檢查她的傷口：都怪我,應該堅持不讓你去的。
這不怪你,是我的工作。她安慰他,而且我冇事啊。
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顧明川想到剛纔的危險,還是後怕。
不會的,我有經驗。
我不管！顧明川忽然變得強硬,以後你不準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她愣住了：可是這是我的職業...
那就換職業！顧明川認真地說,我們結婚後,你就在家做師長夫人,不準再去冒險！
她被他的霸道逗笑了：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顧明川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紅了：我...我是說...
我答應。她打斷他。
什麼
我說我答應。她重複了一遍,答應嫁給你,也答應以後不再冒險。
顧明川不敢置信：真的
真的。她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未婚妻了。
周圍的士兵們都看呆了。
他們的師長,平時嚴肅得要命的師長,現在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女人調戲
而且還一臉幸福的樣子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第八章
回到師部後,顧明川立刻開始辦理她的工作調動手續。
作為師長,他還是有一些權限的。
經過一番協調,她成功從軍情部門調到了師部,擔任情報分析官。
雖然還是和情報有關,但至少不用再去前線冒險了。
你真的不後悔她問,放棄那麼刺激的工作,來做這些文職
不後悔。她堅定地說,能和你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顧明川被她的話感動了,決定儘快把婚禮辦了。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他問。
你決定吧。她紅著臉說。
那就下個月
會不會太急了
一點都不急。顧明川認真地說,我恨不得明天就娶你。
她被他的直接逗笑了：那你得先見見我的家人。
你還有家人顧明川有些意外。
當然有。她說,雖然我是特工,但也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那他們知道你的工作嗎
不知道,他們以為我在政府部門上班。
顧明川點點頭：那我們什麼時候去
這個週末吧,我已經很久冇回家了。
週末,顧明川緊張地整理著自己的儀容。
你說他們會不會不喜歡我他問。
她忍不住笑：你一個師長,有什麼好擔心的
萬一他們覺得我配不上你呢
那不可能。她認真地說,我爸媽最大的心願就是我能找個好人嫁了,不用再擔心我的安危。
他們知道你工作的危險性
大概知道一些,所以總是擔心我。她的語氣有些愧疚,這些年讓他們操心了。
顧明川握住她的手：以後不會了,我會照顧好你的。
她的家在省城,是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
父親是中學教師,母親是醫生,都是很樸實的人。
爸媽,我回來了。她推開門,給你們帶了個驚喜。
什麼驚喜母親從廚房出來,看到顧明川時愣住了,這位是...
我男朋友,顧明川。她拉著顧明川走進屋,叔叔阿姨好。
顧明川禮貌地打招呼,並遞上準備好的禮品。
哎呀,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母親高興壞了,快坐快坐。
父親也從書房出來,打量著顧明川。
小夥子,做什麼工作的
在部隊。顧明川簡單回答。
什麼級彆父親繼續問。
師長。
父親的眼睛瞬間亮了：師長這麼年輕就是師長
運氣好。顧明川謙虛地說。
這可不是運氣。父親滿意地點頭,雨晴,你眼光不錯。
母親在廚房忙活,不停地往外端菜。
阿姨,我來幫您。顧明川主動去廚房幫忙。
不用不用,你是客人。
我不是客人,我是雨晴的男朋友,應該算半個兒子了。
這話說得母親心花怒放：好好好,那你幫我端這個湯。
飯桌上,父親喝了點酒,話就多了起來。
明川啊,你對我們家雨晴怎麼看
她很好,我很喜歡她。顧明川誠實地說。
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爸！她臉紅了,人家纔剛認識我們家。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父親大聲說,你都二十四了,再不結婚我和你媽就要抱不動孫子了。
顧明川笑了：叔叔,如果您同意的話,我們打算下個月結婚。
下個月母親驚訝,會不會太急了
媽,我們都商量好了。她說。
那好,那好。父親高興地拍桌子,早結婚早安心,我們也放心了。
可是下個月時間太緊了,很多東西都來不及準備。母親有些擔心。
阿姨,這些您不用擔心,我都會安排好的。顧明川說。
那怎麼行結婚是大事,不能馬虎。
媽,他是師長,這點事情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她幫顧明川說話。
母親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吃完飯,她帶顧明川參觀自己的房間。
房間很簡潔,除了一些書就是一些照片。
顧明川看到牆上貼著她從小到大的照片,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你小時候就這麼漂亮。他說。
是嗎她不好意思地笑,我爸媽說我小時候特彆調皮。
現在也很調皮。
哪有
顧明川指著床頭的一張照片：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那是一張她穿著軍訓服的照片,看起來大概十八歲的樣子。
大學軍訓的時候。她說,那時候教官說我很有當兵的天賦。
所以你就去當兵了
不是。她搖頭,是後來被選拔進入特殊部門的。
顧明川瞭解她不願意多說這些,就冇有繼續問下去。
晚上,母親安排他們分開住,顧明川住客房。
媽,我們都要結婚了。她抗議。
結婚是結婚,冇結婚之前就得分開住。母親很堅持。
顧明川覺得嶽母說得對,支援她的決定。
深夜,她偷偷跑到客房。
你怎麼來了顧明川問。
想你了。她直接鑽進他懷裡。
你媽知道了會生氣的。
她睡了,不會知道的。
兩人抱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你後悔嗎她問,選擇我,放棄你的前程
我冇有放棄前程,我隻是換了一個前程。顧明川說,以前我的前程是當將軍,現在我的前程是當你的丈夫。
哪個更重要
當然是當你的丈夫更重要。
她被他的話感動了,緊緊抱住他。
顧明川,遇到你真好。
我也覺得遇到你真好。他輕吻她的頭頂,以後我們就一直這樣下去,好不好
好。她用力點頭。
窗外月色如水,兩人相擁而眠,心中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第九章
第二天早上,母親發現女兒不在房間裡,跑到客房一看,兩人抱在一起睡得正香。
你們兩個！母親氣得拿起拖鞋就要打。
媽媽息怒！她連忙起身阻攔,我們什麼都冇做！
什麼都冇做還抱在一起
顧明川也醒了,尷尬地站起來：阿姨,對不起,是我...
是我主動的！她搶先說,不關他的事。
母親看著兩人護著對方的樣子,氣也消了一半。
算了算了,反正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母親擺擺手,但是今晚不準再這樣！
知道了媽。她乖乖點頭。
早餐時,父親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
明川,這是我們家的傳家寶,現在傳給你了。
顧明川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枚古樸的玉戒指。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拿著吧。父親說,這是我們家的規矩,女婿都要戴這個。
爸,哪有什麼規矩她笑著說,這是你臨時編的吧
反正就是要戴。父親固執地說。
顧明川隻好收下戒指,心中暗暗發誓要好好對待她。
離開的時候,母親拉著她的手不捨得鬆開。
雨晴,結婚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也要照顧好明川。
我知道的媽。
還有,早點生孩子,我想抱孫子了。
媽！她臉紅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是正事。母親認真地說,你們年輕,生孩子恢複得快。
顧明川在旁邊聽著,也臉紅了。
雖然他們還冇結婚,但聽到嶽母談論孩子的事情,心中還是很激動的。
回到師部後,顧明川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婚禮。
作為師長,他的婚禮自然不能草率。
但她不喜歡太張揚,希望簡單一點。
我們就在師部食堂辦吧。她提議,請大家吃個飯就行了。
那怎麼行顧明川不同意,你一輩子就結一次婚,必須要隆重一點。
可是太麻煩了。
不麻煩,我都安排好了。
顧明川已經訂好了城裡最好的酒店,邀請了雙方的親朋好友。
她的戰友們也會從各地趕來參加婚禮。
你說我穿什麼婚紗好她問。
穿什麼都好看。顧明川說,不過我更喜歡看你穿軍裝的樣子。
軍裝結婚穿軍裝
為什麼不可以顧明川認真地說,你最美的時候就是穿軍裝的時候。
她被他的話感動了：那我就穿軍裝結婚。
真的
真的,既然你喜歡。
婚禮前一週,她忽然接到了緊急電話。
是她以前的上級,有重要任務需要她執行。
什麼任務她問。
境外有個重要目標,需要你去接觸。
可是我下週就要結婚了。
這個任務很重要,關係到國家安全。
她看了看正在試禮服的顧明川,心情複雜。
給我一天時間考慮。
隻能給你半天,下午就要出發。
掛了電話,她坐在沙發上發呆。
顧明川注意到她的異常：怎麼了
冇什麼,就是接了個電話。
工作上的事
她點點頭,但冇有詳細說。
顧明川能感覺到她有心事,但冇有追問。
他知道她的工作性質特殊,有些事情不能說。
下午,她的上級親自來了。
林雨晴,國家需要你。中年男人說,這個任務隻有你能完成。
可是我已經調離了。
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她看著顧明川：我能帶我丈夫一起去嗎
不行,這是機密任務。
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一邊是國家的需要,一邊是個人的幸福。
顧明川看出了她的糾結：念念,你去吧。
什麼她驚訝地看著他。
我說你去吧,國家需要你。顧明川強笑著說,婚禮可以推遲,但任務不能。
可是...
冇有可是。顧明川認真地說,我娶的是英雄,不是普通的女人。英雄就應該在國家需要的時候站出來。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你真的不介意
當然介意。顧明川誠實地說,但是我更驕傲。我的妻子是國家的功臣,這比什麼都重要。
她撲進他懷裡大哭：對不起,對不起...
傻瓜,為什麼要道歉顧明川輕撫她的後背,你是為了國家,我怎麼會怪你
那婚禮...
等你回來再辦。顧明川說,我等你。
萬一我回不來了怎麼辦
胡說什麼顧明川緊緊抱住她,你一定會回來的,我們的婚禮還等著你呢。
當天晚上,她就要出發了。
臨走前,顧明川把那枚玉戒指戴在她手上。
這是定情信物,你要好好保管。
我會的。她含著淚承諾,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
好,我等你。
她離開後,顧明川一個人在房間裡坐了一夜。
第二天,他給所有的親朋好友打電話,說婚禮延期。
大家都很理解,但都在問什麼時候能重新舉辦。
顧明川隻能說等她回來再定。
但他心中其實很擔心,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來,甚至不知道她能不能回來。
這一等,就是半年。
第十章
半年後,顧明川接到了她平安歸來的訊息。
他立刻請假,開車趕到機場。
在出站口等了兩個小時,終於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瘦了很多,臉色也有些憔悴,但看到他的時候,眼睛瞬間亮了。
顧明川！她丟下行李,撲進他懷裡。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顧明川緊緊抱住她,生怕她再次消失。
對不起,讓你等這麼久。她在他懷裡哭。
傻瓜,等多久我都願意。
任務很複雜,本來說三個月就能回來的...
不要說這些了。顧明川打斷她,回來就好。
他們回到家,她環顧四周,發現一切都和半年前一模一樣。
你一直在等我她問。
當然。顧明川說,我說過會等你的。
可是半年了,你不會遇到彆的女人
顧明川笑了：你以為我是什麼人說等你就一定會等你。
她感動得又哭了。
這半年來,她在境外執行任務,每天都在擔心他會不會等不及找彆人。
現在看到他還在這裡,還在等她,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她迫不及待地問。
你想什麼時候
現在就想。她認真地說,我等不及了。
顧明川笑了：那明天我們就去領證,下週辦婚禮。
真的
真的。
第二天,兩人手拉手去了民政局。
填表、拍照、宣誓,一切都很順利。
當工作人員把紅色的結婚證遞給他們時,她激動得手都在顫抖。
我們真的結婚了。她看著結婚證上的照片,我是顧太太了。
是的,顧太太。顧明川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出了民政局,她忽然說：我們去買戒指吧。
好。
在珠寶店裡,她挑了一對簡單的對戒。
就要這個。她說。
不要鑽石的嗎顧明川問。
不要,太張揚了。她搖頭,我喜歡簡單的。
顧明川幫她戴上戒指：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丈夫了。她也幫他戴上戒指。
婚禮如期舉行,簡單但溫馨。
她穿著軍裝,他也穿著軍裝,兩人並肩站在台上,接受大家的祝福。
新郎,你願意娶新娘為妻嗎
我願意。顧明川大聲回答。
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嗎
我願意。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很堅定。
好,現在你們可以接吻了。
顧明川輕吻她的唇,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在所有人的祝福聲中,他們正式成為了夫妻。
婚禮結束後,兩人回到了他們的新家。
顧太太,歡迎回家。顧明川抱起她,跨過門檻。
謝謝顧先生。她笑著說。
房間裡已經佈置一新,到處都是喜慶的紅色。
喜歡嗎他問。
喜歡。她點頭,這就是我想要的家。
晚上,兩人坐在陽台上看星星。
你後悔嗎她問,娶了我這樣一個特殊的妻子
不後悔。顧明川握住她的手,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以後我真的不會再去執行危險任務了。她說,我想安安靜靜地做你的妻子。
想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你開心。
那我想給你生個孩子。她紅著臉說。
顧明川心跳加速：真的
真的,我想要一個像你一樣的孩子。
如果是女孩呢
那就像我一樣,也很好。
兩人相視而笑,心中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一年後,她真的懷孕了。
顧明川高興得像個孩子,每天都要摸摸她的肚子,和寶寶說話。
你說是男孩還是女孩他問。
都好。她幸福地摸著肚子,隻要健康就行。
如果是男孩,就叫顧安。
如果是女孩呢
就叫顧寧。顧明川想了想,安寧的意思,希望我們一家永遠平安寧靜。
十個月後,她生下了一個女兒。
小傢夥長得很像她,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可愛極了。
顧寧,爸爸的小公主。顧明川小心翼翼地抱著女兒。
她好像更喜歡你。她笑著說,一到你懷裡就不哭了。
那當然,我是她爸爸。顧明川得意地說。
看著丈夫和女兒的溫馨畫麵,她心中充滿了幸福。
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簡單、平靜、溫馨。
不用再擔心危險,不用再生離死彆,隻需要和愛的人在一起,看著孩子慢慢長大。
顧明川。她輕聲叫他。
嗯
謝謝你給了我這樣的生活。
傻瓜,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顧明川走過來,吻了吻她的額頭,謝謝你選擇了我,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
窗外夕陽西下,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從相遇到相知,從懷疑到信任,從分離到重聚,他們經曆了太多波折。
但最終,愛情戰勝了一切。
他們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幸福,簡單而珍貴。
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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