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他逼我給小三騰房 第一章

小說:重生後,他逼我給小三騰房 作者:裴圭裡 更新時間:2025-08-13 16:59:15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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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被他告知要離婚,理由是師兄遺孀太可憐,要把我們唯一的婚房送她。

而我那因冇錢治病死去的女兒,他竟連一滴淚都冇掉。

再次睜眼,我回到女兒病死前!

這一世,我砸開他藏著前途命脈的箱子,看著他發來命令般的資訊,我冷笑了。

你的好日子,到頭了!等著付出代價吧!

1

再次睜開眼,刺骨的河水灌滿了我的口鼻。

身邊是女兒虛弱的,帶著哭腔的哀求:媽媽,我怕……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學校裡,顧盼盼又有新裙子了,她說是聶叔叔買的……媽媽,為什麼聶叔叔是她爸爸,不是我爸爸

女兒念唸的每一句天真的質問,都像是一根燒紅的鐵釺,狠狠烙在我的心口。

上一秒,我剛被那個男人,我的丈夫聶昭平,告知他要和我離婚。

理由是,他師兄的遺孀蘇晚和女兒顧盼盼母女倆在大城市無依無靠,太可憐了。他要把我們唯一的婚房,過戶到她們名下,好讓她們落戶,挺直腰桿做人。

而我那個剛因為冇錢治病、永遠閉上了眼睛的女兒念念,他甚至冇掉一滴眼淚。

我選擇了投河,死在和我們那段可笑婚姻一樣冰冷的冬水裡。

可現在……我回來了。回到了念念骨髓移植前的那一年。

眼淚決堤,我死死抱住懷裡瘦小的身體,聲音都在發抖:念念,不怕,你不會死的,媽媽發誓,你絕對不會死!

媽媽帶你吃奶油泡芙,帶你買最漂亮的公主裙,答應媽媽,一定要好起來!

安撫好女兒,我冇有半分猶豫。

回到那個四處漏風的老宅,我第一時間砸開了聶昭平書房裡那口上鎖的樟木箱。

他臨走時曾千叮萬囑,裡麵是他師父親手傳給他的一副圍棋,還有他爹當年最看重的一枚軍功章。是他聶家的根,是他的命。

我不但拿走了這些,還把他藏在暗格裡的,一份據說是能決定他職業未來的合作密函,一併捲走。

他以為他斬斷了我在老家的念想,這一世,我要先斬斷他所有的後路。

變賣這些東西的錢,給女兒的手術續上了費。

看著她從無菌艙出來,一天天恢複血色,我立刻帶上她,踏上了去往那座我從未去過的大城市的火車。

聶昭平,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2

蔚藍郡府。

我帶著念念站在這金碧輝煌的小區門口,隻覺得自己的那身洗到發白的舊衣服,和這裡格格不入。

一平米十幾萬的房價,我不敢想,聶昭平是怎樣心安理得地帶著蘇晚母女在這裡住了整整五年,卻連一次都冇想過接我們過去。

我和念念在老家,啃著兩百塊的生活費,日日麵對豬圈的惡臭和菜地的泥濘時,他們正在這裡享受著天堂般的生活。

抱歉女士,這裡是私人住宅,您不能進去。保安禮貌卻疏離地攔住了我。

我侷促地捏著衣角:我……我找我先生,他叫聶昭平,住在十一棟。

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和同伴交換了一個輕蔑的眼神,低聲的議論清晰地飄進我耳朵裡。

聶先生的老婆開什麼玩笑,聶先生老婆我天天見,人家蘇女士那氣質……

就是,你看她這窮酸樣,還有這孩子,病懨懨的,能是住這兒的人

我看啊,八成是過來攀親戚的,結果人家根本不認。

每一句,都像是一根針,紮在我早已麻木的神經上。

我冇有憤怒,隻覺得可悲。

上一世,我就是全世界最傻的那個女人,被他一句師兄臨終托孤,我不能不管騙得團團轉,還真以為他是重情重義的聖人。

如今看來,在旁人眼裡,我不過就是個笑話。

正當我進退兩難時,一個清脆又帶著幾分炫耀的童聲響起。

媽媽快看,是鄉下的秦阿姨和念念妹妹。

我猛地回頭。

蘇晚穿著一身得體的香奈兒套裝,手裡拎著愛馬仕,長捲髮打理得一絲不苟。她身邊的顧盼盼,則穿著我隻在畫報上見過的兒童公主裙。

而我和念念,像是兩個從煤堆裡爬出來的難民。

最刺眼的,是顧盼盼手上那個華麗的冰淇淋甜筒。

念念去年夏天曾指著鎮上唯一一家甜品店的宣傳畫,求了我整整一個下午,我看著那十五塊錢的標價,最後還是狠心揍了她一頓,罵她不懂事。

現在我才知道,我們的奢望,隻是彆人嘴邊的日常。

聶昭平那個所謂重情重義的兄弟的妻子,過著富太太的生活。

而我這個正妻,卻連條狗都不如。

3

蘇晚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又被完美的微笑掩蓋。

哎呀,是嫂子啊,你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我懶得跟她演戲,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門口的保安和幾個路過的業主聽清:

弟妹,我是來找我老公的。你們現在,還住一塊兒呢

老公、弟妹、住一塊兒,這幾個詞像炸彈一樣,瞬間讓周圍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看熱鬨的視線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蘇晚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嫂子,她壓低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有什麼話,我們回家說。

她想來拉我的手,我像躲瘟疫一樣躲開了。

不用了,我進去怕弄臟了你家的地板。我抱著念念,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我就在這裡等聶昭平下班,他是我丈夫,總不能不見我。

你!蘇晚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但看著越聚越多的人,她隻能換上那副悲天憫人的麵孔,嫂子,你這是哪裡話。長生他最要麵子了,你這樣在門口站著,讓鄰居們看見了怎麼想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欺負你了呢。

她字字句句都在為聶昭平著想。

可她越是這樣,我就越要撕爛她那張虛偽的臉皮。

我冇再拒絕,跟著她走進了那個我隻在夢裡見過的家。

身後的議論聲更大了:

我靠!真瓜!那蘇晚天天和聶先生出雙入對,我還以為是夫妻呢,搞了半天是小三啊

原配都找到門上來了,嘖嘖,這男的可以啊,奧迪開著,家裡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那個十一棟的人模狗樣的,冇想到這麼畜生!

聽著這些,我隻覺得痛快。

蘇晚,你不是要臉嗎

我今天,就要把你的臉皮,一層一層地剝下來。

4

房子很大,裝修得比電視裡的樣板間還豪華。

女兒念念一進門,就拘謹地站著,小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一切。當她看到地毯上那個巨大的泰迪熊時,眼裡終於放出了一點光。

她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剛伸出小手,一聲尖叫就劃破了客廳。

彆碰我的娃娃!你這個鄉巴佬,臟死了!

顧盼盼衝過來,一把將我女兒推倒在地!

你又臟又臭,滾出我家!

念念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心疼得像是被刀剜,連忙衝過去抱起她。

蘇晚假惺惺地上前:嫂子,小孩子不懂事,你彆往心裡去。

不懂事

不,她很懂事。她懂到已經把這裡當成自己家,把我和念念,當成了闖入她領地的肮臟的入侵者。

我還冇開口,門哢噠一聲開了。

聶昭平滿麵春風地走進來,手上還提著一個漂亮的禮盒。

盼盼,快看爸爸給你帶了什麼!你最喜歡的樂高城堡!

爸爸!顧盼盼興奮地撲進聶昭平懷裡,甜甜地叫著,你真好!正好那箇舊娃娃被鄉巴佬摸臟了,我要扔掉!

爸爸。

這個詞,像一道驚雷,在我腦子裡炸開。

我懷裡的念念,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小手死死抓著我的衣服,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她曾經多少次,縮在牆角問我:媽媽,同學都笑話我是冇爹的野種……可我明明有爸爸啊。

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爸爸纔不來看我

過年爸爸會回來嗎我可以不吃肉,隻要爸爸回來……

想起這些,再看看眼前這父慈女孝的刺眼畫麵,我的眼眶一瞬間乾澀得發疼。

真可笑啊,聶昭平。

你的親生女兒在這裡,你視而不見。

你卻心甘情願地,給彆的孩子當爹。

5

蘇晚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聶昭平這才如夢初醒,看到了僵在原地的我和女兒。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秦姝你們……怎麼來了

他放下顧盼盼,語氣裡的驚訝多於喜悅,彷彿我們是不請自來的麻煩。

蘇晚立刻開始表演,她走到聶昭平身邊,用一種嗔怪的語氣說:長生,你怎麼說話呢嫂子在老家辛辛苦苦,任勞任怨替你照看老人孩子,好不容易來一趟,你應該高興纔對。

一唱一和,天衣無縫。

聶昭平這才擠出一個尷尬的笑,他走到我麵前,眼神閃躲,半天才找到話題:念念……都長這麼高了。

這句話,比打我一耳光還讓我難受。

是啊,她長高了,長大了,病了,快死了。

你這個父親,又知道些什麼呢

蘇晚善解人意地把她女兒推進房間,又去廚房忙活,把空間留給我們。

客廳裡,死一般的寂靜。

半晌,聶昭平打破沉默:你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新買了車,給你打電話,又打不通。你要是說了,我可以去接你們。

我心底冷笑。

是啊,打不通。家裡那部老舊的座機,因為交不起話費,早就停機了。

每個月兩百塊錢,要我和念念活下去,還要我買得起手機嗎

我懶得跟他廢話,開門見山:顧盼盼叫你爸爸,怎麼回事

聶昭平立刻湊過來,熟練地想攬住我的腰,臉上掛著討好的笑:老婆,你彆多想,這不是權宜之計嘛。

你也知道,自從我師兄走後,蘇晚她們孤兒寡母的總被人欺負,盼盼在學校裡被同學罵冇爹的野孩子,天天哭。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讓她這麼叫著,對外也好有個照應。

他那張嘴,還是和前世一樣能顛倒黑白。

你是我老婆,你最大度,最善良了,肯定不會計較這點小事,對不對他低頭想來親我,身上那股昂貴的古龍水味,混雜著蘇晚身上的香水味,讓我一陣反胃。

前世,就是這些廉價的甜言蜜語,把我騙得一愣一愣的。

他把溫柔和空頭支票給了我,把真金白銀和所有好生活,都給了蘇晚。

我冇動,由著他自說自話。

隻不過這一次,我的心,已經冷得像一塊鐵。

6

蘇晚端著菜出來,笑嘻嘻地打斷了我們:哎呀,夫妻倆有什麼話說不完的,膩歪什麼,被孩子看見了不好。

一盤普通的醬燒排骨,卻讓念唸的眼睛都直了。

她狼吞虎嚥,吃得滿嘴是油。

我正要給她擦嘴,對麵的顧盼盼,用一種我勉強能聽懂的發音,慢悠悠地用英語說了一句:

Like

a

dog.

Disgusting.

我的動作停住了。

就算我冇上過大學,也上完了義務教育。

那一聲清晰的dog,我想裝聽不懂都難。

我抬起眼,冷冷地看向顧盼盼。

小孩子臉上的鄙夷和得意,是藏不住的。她見我看來,還得意的吐了吐舌頭。

那是一種純粹的、發自骨子裡的蔑視。

轟的一聲,我腦子裡最後一根弦,斷了。

我死死地瞪著她,一字一頓地問:你罵誰

顧盼盼被我的眼神嚇到了,嘴一癟,就要哭。

蘇晚趕緊過來打圓場:嫂子你彆生氣,小孩子家家的,剛學了兩個單詞,瞎顯擺呢。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顯擺

我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整個餐桌都震了一下!

我雖然是從鄉下來的,但我不是個傻子!

我從冇發過這麼大的火,蘇晚被我鎮住了,抱著她女兒,眼神裡掠過一絲不屑。

聶昭平的臉黑了下來,嗬斥道:秦姝!你有完冇完盼盼還是個孩子,你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我的怒火,燒到了頂點。

我一把掀翻了整個桌子!

嘩啦——!

碗盤、湯菜,碎了一地!

顧長生!你他媽看清楚了!被罵成狗的,是你的親生女兒!

你想給彆人當狗是你自己的事!彆拉上我女兒!

7

滿地狼藉。

蘇晚震驚地看著我,聶昭平也一臉的不可置信。

在他們眼裡,我就該是個任勞任怨、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受氣包,一個被他們Pua到死的蠢貨。

是,上一世,我是。

直到女兒在我懷裡冰冷下去,直到他回來跟我談離婚分房產,我才從那場大夢裡醒來。

為母則剛。

重活一世,為了女兒,我寧可當個潑婦,也絕不再當個懦夫。

或許是我的瘋勁嚇住了他,聶昭平的聲音軟了下來,竟然開始解釋:

秦姝,這事是我不對,我不該偏心。兩個孩子都有錯,我一會都說說她們……

都有錯

我像看個怪物一樣看著他,彆人吃你的、住你的、花你的,還張嘴就辱罵你女兒。按照你的邏輯,我女兒被罵,也是我女兒的錯了聶昭平,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黑的嗎

他的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我承認我剛剛是偏袒了些,可是蘇晚她們孤兒寡母的,多可憐啊!我要是不多護著她們點,她們母女倆要怎麼活

這句話,像一個最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的臉上。

氣得我渾身發抖,幾乎笑出聲來。

蘇晚她們穿著名牌、住著豪宅、吃香喝辣,就很可憐

那我和念念呢在鄉下被人指指點點,連飯都快吃不飽,就不可憐

這種馳名雙標,徹底引爆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指著蘇晚的房門,衝聶昭平吼道:好!她們可憐!那我和念念就活該在鄉下當地裡的土撥鼠,是不是

顧長生,你彆跟我裝了,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以為我不知道嗎

聶昭平被我堵得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那扇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蘇晚抱著顧盼盼,幽幽地走了出來,看也不看聶昭平一眼。

長生,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你們的家務事,我就不參與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

阿晚!聶昭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竟然要去追。

8

蘇晚頭也冇回,砰的一聲關上了另一間臥室的門。

那聲響,像是一記重錘,砸在了聶昭平的心上。他的身體,肉眼可見地顫抖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看著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氣笑了。

我把桌子掀了,他隻是不悅。

蘇晚一摔門,他的魂都快丟了。

好啊。

真好。

這一刻,我對這個男人最後一點情分,也徹底死絕了。

聶昭平,我的聲音冷靜得可怕,你也彆演了。既然你這麼心疼她們母女,我們離婚吧。

他猛地轉過頭,眼神複雜:你……你說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我平靜地看著他,離婚可以,但是這房子是我們的婚內財產,必須分我一半!

不行!

冇等聶昭平開口,蘇晚那邊倒是先沉不住氣了。她打開門衝了出來,眼睛通紅地瞪著我:秦姝!你要離婚可以,分財產絕對不行!你把錢都拿走了,我們母女倆怎麼活

我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你和你女兒怎麼活,關我屁事

不等她反駁,聶昭安就急了:秦姝!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阿晚她們無依無靠的,我不照顧她們,她們怎麼活下去

哈,我笑出聲來,聶昭平,你是不是忘了我,秦姝,帶著你的親生女兒,在鄉下靠你每個月施捨的兩百塊生活費,都活下來了!

她蘇晚四肢健全一個大活人,怎麼就活不下去了她是斷手了還是斷腳了

還是說,她離了男人,就活該餓死

我的話,像一把最鋒利的刀,終於戳破了那個最大的謊言。

整個客廳,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聶昭平愣住了,他猛地扭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旁邊的蘇晚,聲音都在發顫:阿晚,怎麼回事兩百塊是怎麼回事

我……我不是每個月,都把五萬塊的工資卡給你,讓你給秦姝打五千生活費嗎!

那張維持得很好的溫柔麵具,終於裂開了一道縫。

蘇晚的臉,瞬間血色儘失,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聶昭安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指著蘇晚,手都在抖。

阿晚……我對你,掏心掏肺……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老婆,我的孩子的

然而,就在我以為這個男人終於要醒悟的時候,我卻在蘇晚的臉上,看到了一抹詭異的、一閃而逝的冷笑。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下一秒,蘇晚忽然膝蓋一軟,直直地對著聶昭安跪了下去,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

長生,你聽我解釋!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啊!

9

蘇晚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長生,我做這一切,真的是為了你好啊!她的聲音哽咽,充滿了委屈與犧牲,我知道你重情重義,但我更知道農村人的劣根性!嫂子她……她不是壞人,但是安逸會毀了她!

聶昭平愣住了,似乎冇跟上她這清奇的邏輯。

蘇晚抓住機會,匍匐著膝行了兩步,抓住了聶昭平的褲腿,仰著那張淚痕斑斑的臉,字字泣血:

你想想,如果我真的每個月給她五千,在鄉下那種地方,那就是一筆钜款!她還會辛勤勞作嗎她還會教育念念要努力奮鬥嗎不會的!她會被這筆錢養廢,變成一個隻知道伸手要錢的寄生蟲!長痛不如短痛,我剋扣她的錢,就是要逼著她獨立,逼著她堅強!我是用心良苦啊長生!

她的話音未落,我已經笑出了聲。

好一個用心良苦,好一個逼她堅強。

聶昭平顯然也被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鎮住了,他看著蘇晚,眼神裡充滿了迷茫,彷彿在重新認識這個他捧在手心裡的女人。

蘇晚彷彿看出了他的動搖,立刻拋出了殺手鐧。

她抹了把眼淚,從臥室裡拿出一個檔案夾,顫抖地遞給聶昭平:我……我剋扣下來的錢,一分都冇亂花!我全都給你存著!我知道你是有大才華的人,將來一定需要資金創業、需要打點人脈。這些錢,都是我為你攢下的資本!我寧願揹負嫂子的誤解,寧願被你責罵,也要為你的將來鋪好路!我有什麼錯!

聶昭平接過那疊厚厚的銀行對賬單,看著上麵那個觸目驚心的數字,他的表情從震驚、憤怒,慢慢變成了一種複雜的、糅合了愧疚和感動的神情。

看,這就是我的丈夫。

一個蠢到無可救藥的聖人。

女兒差點病死他可以不在乎,可蘇晚這番偷梁換柱的深情表白,卻輕易就能讓他動搖。

我冷冷地看著這場精彩絕倫的表演,一字一句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為了讓我‘獨立堅強’,就讓我和我女兒餓著肚子,穿著破爛,看著我女兒因為區區幾萬塊手術費就差點冇命,是嗎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冷的刀,精準地刺破了她虛偽的言辭。

你用我女兒的命,來磨練我的意誌蘇晚,是你瘋了,還是你覺得我們所有人都該瘋

蘇晚的臉色一白,語塞了。

我轉向已經開始動容的聶昭平,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好,好一個為他的未來鋪路。聶昭平,說到你的未來,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

我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和跪在他腳邊的女人,幽幽地開口:

你走之前,千叮萬囑,讓我無論如何也要保管好的那份機密合作函,希望你還冇忘吧。

為了給你女兒湊救命錢,我把它和你那些破爛軍功章、臭棋盤,一起賣了。

10

你——說——什——麼!

聶昭平猛地從地上彈起來,那份銀行對賬單從他手中滑落,散了一地,像一堆廢紙。他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雙眼暴突,死死地瞪著我,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

那份合作函,是他整個項目組的核心機密,是他平步青雲,晉升合夥人的關鍵!

看到他這副天塌下來的模樣,我心中隻有無儘的快意。

我說了,我賣了。我語氣平淡,卻字字誅心,用來給我女兒付了手術費。畢竟在你看來,這世上所有東西,都比你親生女兒的命重要,不是嗎

瘋子!你這個瘋子!他崩潰地嘶吼,衝上來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秦姝!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你毀了我!你把我的一切都毀了!

我被他搖晃得頭暈眼眩,卻依舊冷笑著直視他。

毀了你聶昭平,在你把工資卡交給另一個女人,讓你的妻女靠兩百塊活命的時候,你就已經毀了!

我冇有毀了你的前途,我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像一聲鳴泣,我隻是讓你親眼看看,你那高高在上的所謂前途,究竟是建立在什麼之上的!

是建立在我女兒的血肉和骨頭上的!

他被我吼得愣在原地,雙手無力地垂下。

旁邊的蘇晚終於反應過來,她立刻切換回溫柔解語花的角色,衝上去扶住搖搖欲墜的聶昭平,滿眼心疼:長生,你彆急,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嫂子她也是一時糊塗……我們再想想辦法,你的才華是不會被埋冇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怨毒的眼神剜了我一眼,彷彿我纔是那個毀掉他們美滿生活的罪魁禍首。

就在這時,聶昭平的手機鈴聲淒厲地響了起來,劃破了這滿室的壓抑。

他像個提線木偶般接起電話,那頭傳來他上司冷硬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客廳。

聶昭平,你立刻來公司一趟!立刻!

審查組的人,已經在等你了。

11

聶昭平失魂落魄地衝出了門,他的背影像一座正在崩塌的山。

偌大的客廳裡,隻剩下對峙的我們。

蘇晚收起了那副急切擔憂的模樣,轉而用一種看失敗者的悲憫眼神看著我:嫂子,你真的……太蠢了。你以為你毀了他,就是勝利嗎冇了長生這棵大樹,我們都是藤,都得死。

我們我嗤笑一聲,走過去,撿起地上的一張對賬單,在指尖把玩,你太高看你自己了。藤被砍了,樹隻會長得更茂盛。蘇晚,你和他,不過是這棵樹上最噁心的一顆寄生瘤而已。

被我說中了痛處,蘇晚的臉色驟然變得猙獰。她不再偽裝,露出了最原始的怨毒。

秦姝!你以為你很高貴嗎她尖聲笑道,如果不是你這副蠢樣子,我用得著這麼麻煩如果不是你占著聶夫人的位置不放,我需要把我的兒子藏在那種不見天日的鬼地方

我冷冷地看著她:彆把你的貪婪,說得這麼清新脫俗。

貪婪冇錯,我就是貪婪!她向前一步,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你知不知道,當年你生孩子,老聶在保溫箱外急得像條狗,卻給我打了個電話,哭著說他可能要失去女兒了你知不知道,他求我,求我幫他再生一個孩子!一個健康的,能延續他血脈的孩子!是你生不齣兒子,是你冇用!

我如遭雷擊。

原來,竟是這樣……

原來從那個時候起,在他對我的愧疚和彌補背後,藏著這樣令人作嘔的算計。他需要的不是女兒,而是一個繼承人,一個彌補他內心缺憾的工具。

那場車禍呢我的聲音冷得像冰,也是他安排的

車禍蘇晚愣了一下,隨即神經質地笑了起來,那倒不是。我那個死鬼老公,纔是真的蠢。他發現了我和長生的事,像瘋了一樣,在高速上跟我搶方向盤。結果呢,自己心臟病發作,直接過去了。我該怎麼辦當然是第一時間打給長生哭訴啊,告訴他,他的‘好師兄’為了‘保護’我,出意外死了。隻有這樣,你這個正牌夫人,纔會點頭,讓我這個‘孤兒寡母’住進你的家門啊!

她每一個字,都像是裹著糖衣的砒霜。

我冇有叫喊,也冇有哭泣。我隻是靜靜地拿出手機,按下了停止錄音鍵。

我把剛剛那段長達十分鐘、清晰記錄了她所有自白的錄音,當著她的麵,慢條斯理地播放了一遍。

……你知不知道,他求我,求我幫他再生一個孩子……

……在高速上跟我搶方向盤……結果自己心臟病發作……我當然是第一時間打給長生哭訴啊……

蘇晚的臉色,從囂張的血紅,瞬間變得死白。她像瘋了一樣衝過來搶我的手機,被我輕巧地躲開。

你想聽嗎我看著她那張因為恐懼而完全扭曲的臉,不如,我把這段錄音,直接發給你的‘好姐夫’讓他聽聽,他妹妹當年死的丈夫,死得多‘意外’

12

警笛聲由遠及近,刺破了這個富人區夜晚虛偽的寧靜。

我報的警。用的就是蘇晚口中,那位在經偵大隊的好姐夫的公開舉報電話。

門被敲響時,蘇晚癱軟在地上,像一灘爛泥。

當警察亮出證件,以涉嫌钜額財產詐騙及故意殺人的名義要帶走她時,顧盼盼從房間裡衝了出來,抱著她的腿大哭。而我懷裡的念念,隻是被聲音嚇到,緊緊攥著我的衣角,小臉上滿是茫然。

你看,這就是代價。

作惡的大人,總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卻忘了他們每一次作惡,最終都會報應在孩子身上。

閃爍的警燈吸引了樓裡所有的好事者,長槍短炮的手機攝像頭對準了這戲劇性的一幕。蘇晚,這位平時出入開豪車、衣著光鮮的聶太太,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銬,在所有鄰居鄙夷、震驚的目光中,被狼狽地押走。

她的臉,丟儘了。她處心積慮營造的體麵,碎成了一地齏粉。

聶昭平回來了。

他不是自己回來的,是陪同警察回來取證。他的臉色比死人還難看,全程像個冇有靈魂的木偶,機械地回答著問題,指認著那些蘇晚以他名義購置的奢侈品和房產。

他不是受害人嗎他是。

但他更像一個共犯,一個被釘在恥辱柱上的愚蠢的共犯。

警察走後,這間屋子空前地寂靜,靜得能聽見灰塵落下的聲音。滿地狼藉,提醒著我們剛纔發生的一切不是夢。

我開始默默收拾東西,把我和念念為數不多的幾件行李裝進一個破舊的帆布包裡。

秦姝……他終於開口,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我們……

聶昭平。我打斷他,甚至冇有回頭,明天,我的律師會把離婚協議書送到你公司。

我頓了頓,補上一刀:哦,如果你明天還有公司可去的話。

他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插進頭髮裡,發出困獸般痛苦的嗚咽。

可那聲音,再也無法在我心中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我走到門口,抱著早已睡著的念念,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我從未真正擁有過的家,平靜地說道:

作為你我夫妻一場的最後情分,我提醒你一句。蘇晚為了掏空你,不僅用你的名字買了房產,還以你的名義,申請了大量的、高風險的投資槓桿。

審查組查的是公司機密,但銀行,很快就會來查你個人的資產負債了。

祝你好運,聶先生。

我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13

接下來的日子,我忙得像個陀螺。

租房子,給念念辦理轉學,帶她定期複查。我在市裡找了一份超市收銀員的工作,工資不高,但足夠我們母女過上安穩的生活。

那間狹小但乾淨的出租屋,比蔚藍郡府那棟空曠的豪宅,更讓我感到安心。念唸的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

而關於聶昭平和蘇晚的新聞,則像連續劇一樣,每天都在重新整理我的認知。

蘇晚涉嫌惡意延遲救助、間接導致丈夫死亡的案子,因為我的那段錄音作為關鍵證據,被立案重查。而她和聶昭平那個不能見光的兒子聶澤宇,也被送往了福利機構。

至於聶昭平,他的下場比我想象得更慘。

他被公司光速開除,並因為泄露商業機密,反被公司起訴,要求天價賠償。同時,銀行的催債單像雪片一樣飛來,蘇晚用他名字做的那些高風險投資,在市場動盪中瞬間爆雷,讓他背上了幾輩子都還不清的钜額債務。

他名下的所有財產,包括那套凝聚了他半生心血的房子,全都被法院查封、凍結,即將進入法拍程式。

他從一個人人豔羨的社會精英,一夜之間,變成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一個聲名狼藉的、身負钜債的窮光蛋。

我的律師處理離婚事宜時,他冇有任何異議。或者說,他已經冇有任何可以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本了。

在我去民政局領離婚證的那天,是我重生後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他。

他瘦得脫了相,穿著一身皺巴巴的廉價西裝,眼窩深陷,頭髮花白,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了二十歲。

他看著我,嘴唇囁嚅了半天,才擠出一句:秦姝,我對不起你。

我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在協議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不。我說,你最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你享受了五年被人頂禮膜拜的聖人光環,現在,隻是到了該結賬的時候。

走出民政局,陽光燦爛,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壓在心頭那座沉重的大山,終於被徹底搬開了。

從今往後,我隻是秦姝,是念唸的媽媽,再與聶這個姓氏,冇有半分乾係。

14

我的生活走上了正軌。念唸的病徹底好了,在新學校交到了新朋友,每天都像個快樂的小天使。我一邊在超市工作,一邊利用晚上時間報了一個會計學習班,準備考個證,為我們的未來增加更多籌碼。

我以為,和聶昭平的糾葛,已經徹底畫上了句號。

直到那天晚上,一個陌生的號碼打到我的手機上。

我接起,電話那頭,卻傳來了聶昭平虛弱而又詭異的笑聲。

秦姝……我什麼都冇了……工作冇了,錢冇了,房子……也明天就要被法拍了……哈哈哈……蘇晚那個賤人,也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了十五年……

我皺眉,剛想掛掉電話,卻聽他幽幽地說道:你知道嗎我現在就在蔚藍郡府,咱們家……咱們那套房子的樓頂上。

我的心猛地一沉。

站在這裡,風好大啊……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神經質的癲狂,秦姝,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你能不能,再來看我最後一眼就當,可憐可憐我……

我沉默了幾秒鐘。

然後,我冷靜地對著話筒說:聶昭平,你死在哪裡,都跟我沒關係。但是,在你跳下去之前,麻煩你跟法警或者物業說一聲,省得回頭被認定成凶宅,影響了房子拍賣的價格。

畢竟,那棟房子拍賣的錢,是要優先用來償還我的債務賠償金的。

……你……你說什麼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凝固了。

我說,你跳不跳是你的自由。但請彆耽誤我拿迴應得的錢。

我掛斷了電話,拉黑了那個號碼。

我不會去看他,更不會去可憐他。有些人,不配得到原諒。他的懺悔,不是因為他真的醒悟了,隻是因為他失去了所有可以讓他作威作福的資本而已。

第二天,律師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聶昭平那套房子順利拍出,價格比預想的還要高一些。清償完銀行債務和公司的賠償後,剩餘的部分,加上他賬戶裡所有的存款,會作為離婚協議裡約定的賠償,全部轉到我的賬上。

是一筆足以讓我在這個城市裡,買一套屬於我們母女自己的小房子的錢。

律師最後補充了一句:哦,對了,秦女士。昨天晚上,聶昭平被轄區派出所以擾亂公共秩序罪帶走了,因為他揚言要跳樓,導致整棟樓的居民都受到了驚嚇。好像要被拘留十五天。

我笑了。

一個企圖用死亡來博取最後一點同情的小醜,最終的落幕,卻是如此滑稽。

真好。

15

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用那筆賠償款,在這個城市裡買下了一套小兩居,不大,卻溫馨。我和念念親手把牆刷成了暖黃色,在陽台上種滿了花。

念念已經完全融入了新生活,她健康、開朗,甚至還拿了學校畫畫比賽的一等獎。

拿著她那張色彩斑斕的獲獎作品,我恍然覺得,前世種種,都像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噩夢。

直到有一天,我在整理舊物時,無意中翻出了那份被我遺忘在角落裡的,聶昭平的合作密函。

那是我唯一冇有賣掉的東西。

不是我心軟,而是當時情況緊急,我根本找不到合適的買家。

我本來想直接把它扔進碎紙機,但一個念頭忽然閃過我的腦海。鬼使神差地,我撥通了一個號碼——聶昭平前公司的競爭對手,也是行業內的龍頭企業,他們法務部的公開電話。

我冇說我的身份,隻說我手上有一份能證明他們對手公司存在嚴重技術抄襲和不正當競爭的關鍵證據。

對方半信半疑,但還是同意和我見一麵。

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帶著那份檔案赴了約。對方公司的法務總監在看過那份檔案後,眼神瞬間變了。

那份合作函,不僅是聶昭平項目組的機密,更是一把能將他前公司釘在商業道德十字架上的鐵錘。裡麵詳細記錄了他們如何通過竊取、模仿、甚至惡意專利搶注等方式,來打擊競爭對手的整個過程。

其手段之卑劣,令人髮指。

秦女士,那位法務總監的表情嚴肅起來,這份檔案對我們至關重要。作為感謝,我們願意向您支付一筆高額的‘資訊谘詢費’,同時,我司願意為您提供一個合適的崗位……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拒絕了那個工作崗位,我想要的生活,我自己可以掙。但我接受了那筆谘詢費,因為它,是對我前世今生所有苦難的,最好補償。

16

一年後。

我用那筆額外的谘詢費,給念念報了最好的興趣班,也為自己規劃了更長遠的職業道路。我考取了中級會計師資格證,在一家不錯的公司找到了工作。

我的人生,像一株從廢墟裡頑強生長出來的小草,終於迎來了自己的春天。

偶爾,我會從律師那裡聽到一些零星的訊息。

聶昭平拘留出來後,因為負債累累,又找不到工作,最終淪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流浪漢。有人說,見過他在天橋底下,跟野狗搶吃的。

蘇晚在監獄裡也不好過。她當年得罪的人太多,進去之後,受儘了欺淩。

但我對這些,已經毫無興趣了。

這天下午,陽光很好。我提前下班去接念念放學。她揹著小書包,像隻快樂的小鳥一樣衝進我的懷裡。

媽媽!我今天又拿了小紅花!她舉著手裡的小紅花,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

我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牽著她的手,走在灑滿金色陽光的人行道上。

在路過街角一個公交站台時,我腳步忽然一頓。

站台的破舊長椅上,蜷縮著一個衣衫襤褸、渾身散發著惡臭的人。他蓬頭垢麵,瘦骨嶙峋,正低著頭,從地上的垃圾袋裡翻找著什麼。

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視線,緩緩抬起了頭。

四目相對。

那一瞬間,我看清了他那張已經完全被歲月和潦倒摧殘得不成樣子的臉。

是聶昭平。

他也認出了我。他渾濁的眼睛裡,先是震驚,隨即湧起滔天的、幾乎能將他溺斃的悔恨和痛苦。他的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是絕望地看著我。

看著我體麵的穿著,看著我身邊健康活潑、穿著漂亮公主裙的女兒。

我隻是平靜地與他對視了三秒鐘。

然後,我收回了目光,牽著念唸的手,從他麵前,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冇有一絲停留。

媽媽,那個人是誰啊念念好奇地問。

我回頭望了一眼那個蜷縮在恥辱和悔恨中的身影,微笑著對女兒說:

一個不認識的叔叔。

陽光,真好啊。

我和我的女兒,終於能永遠,活在陽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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