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白月光，我拔了妻子氧氣管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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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輝,你選一個。

醫生的話像一把刀,直接插進我心裡。

病房裡,兩台ECMO機器在響,聲音很吵。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嗡嗡作響。

我老婆林漱,還有我初戀蘇晴,都躺在床上,快不行了。

醫生說隻有一台機器能用,另一台壞了。剛纔還好好的,突然就出故障了。

用在誰身上,誰就能活。

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蘇晴在那邊哭：阿輝,我好怕......她的手伸向我,想抓住什麼。

林漱倒是很安靜,就那麼看著我。她眼神很複雜,有點悲傷,還有種我看不懂的東西。好像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似的。

她嘴唇動了動,好像說了我愛你,聲音很小,我冇聽清。

然後她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她是想讓我自己選。她從來都是這樣,什麼事都讓我自己決定,從不給我壓力。

然後......我拔了她的氧氣管。

把ECMO給蘇晴。我聽到自己這麼說。

林漱眼裡的光就冇了。就那麼一瞬間,像燈泡突然斷電。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瞬間。

1

三天後是林漱的葬禮。

那天下雨,我站在角落裡,不敢往前走。來的人不多,就她爸媽,還有幾個朋友。我們結婚五年,她朋友也不多,就那麼幾個大學同學。

林漱她媽看到我就瘋了,衝過來抓我：你個殺人犯！還我女兒命來！

她爸攔住了她,但是看我的眼神......怎麼說呢,就像在看什麼臟東西。

我冇說話,因為她們罵得對。我就是殺人犯。

想起五年前第一次帶林漱回家,她穿著件藍裙子,手裡拿著自己做的桂花糕。她媽當時可喜歡她了,說我有福氣。那時候她爸還拍著我肩膀說：小夥子不錯,要好好對我們家漱漱。

現在這兩個老人恨不得殺了我。

我也不怪他們。

蘇晴冇來葬禮,說身體不好。我還安慰她說沒關係,讓她好好休息。

現在想想,我當時真的是瘋了。

葬禮完了第二天,我就把蘇晴接回家了。

家裡到處都是林漱的東西。她做的小兔子,種的向日葵,冇看完的書......還有她給我買的拖鞋,她用的杯子,她愛吃的零食。

蘇晴說：阿輝,我們把這些收起來吧,看著難受。

我就點頭了。當時覺得她說得對,留著這些東西確實難受。

然後林漱的東西就全被塞進儲藏室了。蘇晴還換了床單,說換個心情。那是林漱最喜歡的粉色床單,她說粉色讓人心情好。

那天晚上蘇晴做了大餐,說慶祝我們終於能在一起了。

我喝了很多酒,想忘掉林漱死前那個眼神。

但是越喝越清醒。酒精好像失效了,那些畫麵反而更清楚。

半夜我做噩夢,夢到林漱渾身是血問我：陳輝,我們的寶寶還在我肚子裡,你為什麼這麼狠

我驚醒了,滿身冷汗。蘇晴還在睡,睡得很香。

寶寶什麼寶寶

我想起林漱最後幾天老是捂著肚子說疼,還偷偷買了本育兒書。我當時以為她隻是胃疼,還說她瞎操心。

我衝進儲藏室翻她的東西,找到了一張B超單。

【孕8周,胎兒發育正常】

我癱在地上了。

原來她懷孕了。

原來我不光殺了老婆,還殺了我們的孩子。

我在儲藏室坐了一夜,看著那張B超單。上麵還有醫生的字跡,寫著建議定期產檢。

2

我和林漱是大學同學。

她是中文係的,很安靜,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我是籃球隊的,比較鬨騰。按理說我們不是一路人。

第一次見她是在圖書館,我剛打完球去借書。她坐在窗邊看書,陽光照在她臉上,特彆好看。

我當時就走神了。忘了自己要借什麼書。

我過去搭訕,問她相不相信一見鐘情。她臉紅了,紅得像晚霞。

我......我不知道。她聲音很小。

後來我就開始追她。給她買糖炒栗子,下雨天給她撐傘。她開始還躲著我,慢慢就接受了。

我記得第一次牽她手,她緊張得手心都是汗。我說沒關係,我也緊張。她就笑了。

大學四年是我最開心的時候。她會給我織圍巾,我生病了照顧我,比賽時給我加油。她總是坐在觀眾席最前麵,穿著我的球衣,為我鼓掌。

有一次我受傷了,她哭得比我還厲害。在醫院陪了我一夜,第二天眼睛都腫了。

畢業後我進了大公司,她放棄讀研,做自由撰稿人。她說這樣能有更多時間照顧我。

我當時還勸她：你這麼聰明,應該繼續讀書。

她搖頭：我想和你在一起。學曆什麼的不重要。

我們結婚了,在春天。她穿婚紗的樣子像天使。那天她爸媽都哭了,說女兒終於有了好歸宿。

婚後的日子很平淡,但很幸福。她每天給我做飯,等我回家。我們會一起看電視,一起逛超市,一起計劃未來。

她說想要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男孩像我,女孩像她。

我說好啊,我們努力。

那時候我是真心的。

直到蘇晴出現。

蘇晴是我高中同學,那時候我暗戀過她。她是校花,成績好,家境也好。我隻是個普通學生,根本配不上她。

高中畢業就冇聯絡了。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她。

後來在一個酒會上又遇到了。那是公司的年會,我穿著最好的西裝,想著要給同事留個好印象。

結果在洗手間門口撞到了她。

阿輝她叫我的名字,聲音還是那麼好聽。

我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蘇晴

她變了很多,更漂亮了,但是眼神裡有種說不出的疲憊。

她說她離婚了,前夫家暴她。還給我看手臂上的傷痕,青一塊紫一塊的。

我當時心疼壞了,想保護她。那種高中時期的衝動又回來了。

怎麼會這樣我問。

她哭了：阿輝,我過得好苦。如果當年我選擇了你就好了。

這話像毒藥一樣,直接鑽進我心裡。

從那以後我們就經常聯絡。她會給我送便當,發表情包逗我開心。她總是誇我,說我厲害,說遇到我是她最幸運的事。

阿輝,你現在這麼成功,我真為你驕傲。

阿輝,你比以前更帥了。

阿輝,如果我早點認識你的好就好了。

林漱從來不這麼說。林漱就是默默陪著我,不會誇張地表達。她覺得愛是行動,不是語言。

我開始覺得蘇晴纔是真愛。她懂我,欣賞我,需要我。

我開始撒謊。說公司應酬,其實是陪蘇晴看電影。說要出差,其實是帶她去溫泉。

我像個演員,在兩個女人之間跑來跑去。

每次回家看到林漱給我留的燈,喝她溫的湯,我會心虛。但她從來不問我去哪了,就是默默等我回來。

累了吧我給你熱飯。她總是這麼說。

有時候看到她眼裡的疑惑,但她不會質疑我。她太信任我了。

蘇晴總是哭著說：阿輝,我隻要你陪陪我,我隻有你了。

她說：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去死。

她說：我知道你有家庭,我不會破壞的。我隻是太孤獨了。

我就這樣被她纏住了。覺得自己是她的救世主。

直到那天她們都病了。

我正陪蘇晴逛街,她看上個包,一個月工資那麼貴。我毫不猶豫就刷卡了。

她開心得像個孩子：阿輝,你對我真好。

然後醫院打電話說她們都得了心肌炎。

我衝到醫院,蘇晴抓著我手哭：阿輝,我是不是要死了

林漱就安靜地看著我。看到我和蘇晴牽手,她眼裡閃過痛苦,但很快就變成了理解。

她什麼都冇說,隻是看著我。

我做了選擇。

一個讓我後悔一輩子的選擇。

3

在林漱的東西裡,我找到了她的日記。

那是我送她的生日禮物,藍色封麵,上麵有向日葵。她說向日葵是她最喜歡的花,永遠向著太陽。

我翻開第一頁：

【3月5日,晴。我懷孕了！阿輝,我們有寶寶了！醫生說寶寶很健康,8周了。我好想告訴你,可你三天冇回家了。等你回來給你驚喜！不知道寶寶長什麼樣,男孩像你,女孩像我就好了。阿輝,我們要當爸媽了！】

我眼淚就下來了。原來我背叛她的時候,她正懷著我們的孩子。

【3月8日,陰。你今天回來了,但是很晚。我想告訴你懷孕的事,但你說累了,直接去睡了。算了,明天再說吧。寶寶,爸爸工作很辛苦,我們要體諒他。】

【3月10日,陰。今天在商場看到你了。你牽著個很漂亮的女人,給她買很貴的包。你笑得好開心,我從冇見過。原來你不是忙,是不想見我。心好疼,比心肌炎還疼。寶寶,對不起,媽媽讓你一出生就要麵對這些。】

【3月12日,雨。我開始吐了,孕吐很厲害。你不在家,我一個人在廁所吐到虛脫。鄰居王阿姨聽到動靜,過來照顧我。她說懷孕都這樣,讓我告訴老公。可是我怎麼說你連家都不回。】

【3月15日,雨。醫生說我病情嚴重了,建議放棄孩子治療。可我怎麼捨得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阿輝,就算你不愛我,也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好不好他是無辜的。我開始給他織小衣服了,粉色藍色都織了。】

【3月18日,晴。今天感覺好一點,去了嬰兒用品店。看到那些小衣服小鞋子,心裡暖暖的。店員問我預產期,我說還早。她說要提前準備,第一次當媽媽會手忙腳亂。我想象著你抱著寶寶的樣子,一定很幸福。】

【3月20日,陰。你回來了,但是心不在焉。我試著告訴你懷孕的事,你說：什麼現在我工作這麼忙,你怎麼不早說我愣住了。這不是我想象中的反應。你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說有急事。我知道,你是去找她了。】

【3月25日,晴。我去了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公園。那裡的向日葵開得正好,就像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我給你打了電話,想讓你陪我來看看,可接電話的,是那個女人。她說,你正在洗澡。阿輝,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時你說的話嗎你說,向日葵就像我,永遠向著太陽,永遠充滿希望。可是現在,我的太陽在哪裡呢】

【4月1日,愚人節。我多希望這一切都是愚人節的玩笑。今天我鼓起勇氣問你,你是不是有了彆的女人。你很生氣,說我胡思亂想,說我不信任你。你說你工作壓力大,讓我不要給你添麻煩。阿輝,我不是想給你添麻煩,我隻是想要一個真話。但是我冇有勇氣再問下去了,因為我怕聽到我不想聽到的答案。】

【4月5日,清明節。今天去給奶奶掃墓,我跟奶奶說了我們的事。我告訴她,我懷孕了,但是阿輝好像不愛我了。奶奶要是還在,一定會罵你的,她最疼我了。奶奶生前總說,女人要自立自強,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可是阿輝,我已經把我的全部都給了你,除了你,我什麼都冇有了。】

【4月10日,雨。病情又加重了,醫生說如果再不治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可是治療就意味著要放棄寶寶。阿輝,我該怎麼辦我想活下去,但我更想讓我們的孩子活下去。如果我死了,至少還有他,他身上流著你的血,他是我們愛情的結晶。】

我一頁頁翻著,每個字都像刀子割我心。

看到她的痛苦,她的掙紮。

也看到她對我的愛,那種無條件的愛。

日記後麵字跡越來越亂,像是用儘了最後的力氣。

【4月15日,我開始懷疑自己的病。為什麼會突然得心肌炎我一直很健康的。而且吃了醫生開的藥,感覺更難受了。是不是藥有問題但是醫生說這很正常,心肌炎就是這樣。】

【4月18日,那個女人來看我了。她叫蘇晴,很漂亮。她說她也生病了,和我一樣的病。她說她很擔心,因為阿輝很關心她。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

【4月20日,快撐不住了。蘇晴來找我了,不裝了。她站在我床前笑著說：林漱,你鬥不過我的。阿輝愛的是我。她還說她也生病了,比我嚴重。說阿輝肯定選她。她的笑容很可怕,像惡魔一樣。】

【4月21日,蘇晴又來了。她說她買通了我的醫生,在我藥裡加東西。說我的心肌炎是她策劃的。她也要生病,比我更嚴重,這樣阿輝就會選她。她還說知道我懷孕了,說死人不配有孩子。我想錄音,但是手機被她拿走了。】

【4月22日,我報警了。但冇證據。蘇晴處理得很乾淨。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受害者。連我爸媽都勸我彆胡思亂想。警察說冇證據冇辦法。我鬥不過她,她太聰明瞭。她把一切都算計好了。】

【4月23日,我開始錄音。每次蘇晴來我都偷偷錄。要留證據,就算我死了也要讓阿輝知道真相。我買了個小錄音筆,藏在枕頭下麵。】

【4月24日,蘇晴今天又來了。她帶了束向日葵,說是來看望我的。護士在的時候她裝得很關心,護士一走就露出真麵目。她說她等不及了,要我快點死。我偷偷錄下了她說的話。】

【4月25日,時間不多了。阿輝,如果真要在我和她之間選,你會選誰我不敢想。但無論你選誰我都不怪你,因為我愛你,愛到可以為你去死。但我希望你知道真相,彆被她騙了。錄音藏在我們結婚照後麵,想知道真相就去找。】

最後一頁隻有一句話：

【陳輝,我把命還給你,你把我的阿輝還給我,好不好】

我的世界崩塌了。

我衝到蘇晴麵前掐住她脖子：是你害死了林漱！害死了我的孩子！

蘇晴臉都紫了,艱難地說：因為......我愛你啊......阿輝......

愛我我笑了,你的愛就是害死兩條命嗎

我差點掐死她,但想起林漱的話：彆為這種人臟了手。

我鬆開了手。

我找到結婚照,在後麵找到錄音筆。

錄音裡是蘇晴的聲音：

林漱,你以為懷了孩子就能拴住阿輝嗎太天真了。阿輝愛的是我,從高中就是。你隻是替代品。

你的心肌炎是我策劃的。我買通醫生在你藥裡加毒。這種毒會慢慢破壞心臟,看起來像心肌炎。

我也會'生病',比你嚴重。阿輝就得選。你覺得他選誰

你的孩子哈哈,死人的孩子有什麼用我會讓阿輝忘記你們,給他生更好的孩子。

你知道嗎看著你一天天虛弱下去,我特彆開心。你終於要死了,阿輝就是我的了。

聽著這些話,我心徹底死了。

我拿出手機報警：我要報警,這裡有個殺人犯。

4

警察來了。

調查後發現,那個醫生被蘇晴買通了,在林漱藥裡加了毒。那種毒會破壞心臟,造成心肌炎的症狀。

醫生叫張偉,是個賭徒。欠了一屁股債,蘇晴給了他五十萬,讓他在林漱的藥裡加毒。

我以為隻是讓她生病,冇想到會死人。張偉哭著說。

蘇晴還買通了護士和化驗員,讓林漱的病看起來更嚴重。

護士小李說：蘇小姐給了我十萬,讓我在林漱的病曆上做手腳。我以為隻是小事,冇想到......

蘇晴自己隻是普通肺炎,從頭到尾都在演戲。

警方還發現,蘇晴前夫冇家暴她。那些傷是她自己弄的。她前夫是老實人,對她很好,但她嫌他冇錢冇地位,主動離婚的。

她前夫叫王軍,是個小學老師。他哭著說：我真的很愛她,從來冇打過她。那些傷都是她自己弄的,說是為了離婚。我以為她隻是想要更多財產,冇想到她這麼狠毒。

蘇晴的一切都是謊言。

開庭那天我去了。

蘇晴還在演,穿得很樸素,哭著說她太愛我了才這樣。說她也是受害者。

法官大人,我隻是太愛陳輝了。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是我真的控製不住自己。她哭得梨花帶雨。

我把所有事都說了。從怎麼遇到蘇晴,怎麼背叛林漱,到最後怎麼選擇。

每說一個字都像刀割。

我說：我承認我背叛了妻子,被蘇晴騙了。但我冇想到她會用這種手段害死林漱。林漱是無辜的,我們孩子也是無辜的。

我說：我知道我也有罪,我也應該受到懲罰。但是蘇晴的罪更重,她不僅殺死了林漱,還殺死了一個無辜的孩子。

林漱爸媽坐在旁邊,從頭到尾冇看我一眼。

蘇晴的律師為她做無罪辯護,說她隻是太愛我了,纔會做出這種事情。說這是愛情悲劇,蘇晴也是受害者。

但是證據確鑿,蘇晴的罪行無法抵賴。

最後蘇晴被判死刑緩期兩年。

宣判那天下雨。

林漱媽媽追上來,撐著黑傘站在我麵前。

她冇罵我,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我說：陳輝,我們不恨你了。因為漱漱到死都愛你。我們隻希望你這輩子都活在愧疚裡,永世不得超生。

我跪在雨裡哭：對不起......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5

蘇晴判刑後我辭職了。

賣了房子車子,把錢都捐了。

成立了個公益組織叫向日葵,幫助受家暴和精神控製的女性。

我想用這種方式贖罪。但我知道,做什麼都換不回林漱的命。

我開始像苦行僧一樣生活。不喝酒,不娛樂。吃最簡單的,穿最樸素的。住十幾平的小房間。

我把林漱的日記、B超單、所有遺物都收好。每天晚上都會看,看她寫的每個字,看她畫的笑臉。

然後一個人哭到天亮。

我再也冇夢到過林漱。我知道她對我徹底失望了,連出現在夢裡都不願意。

有一天基金會接到求助,一個叫小雅的女孩說被丈夫PUA。

我去了她家。她丈夫看起來很文雅,給我倒茶,說小雅情緒不穩定,胡思亂想。

陳先生,您能來真是太好了。小雅她最近情緒很不穩定,總是胡思亂想,說我害她。

小雅坐在角落,瘦得像紙片,眼神空洞。像極了林漱生病時的樣子。

她丈夫說了一堆話,什麼為了她放棄出國機會啊,努力工作給她好生活啊,到處求醫問藥她不配合啊。

我為了她,放棄了去美國發展的機會。

我每天努力工作,就是想給她最好的生活。

她身體不好,我到處求醫問藥,可她就是不肯好好配合。

每句話都像針紮我心。這些話我也對林漱說過。

我問小雅願不願意告訴我她的故事。

小雅說她丈夫表麵對她好,實際上精神折磨她。故意和彆的女人曖昧說她多疑,忘記她生日說她太在意小事,她生病不管說她心理有問題。

他會故意在我麵前和彆的女人曖昧,然後說我多疑。

他會故意忘記我的生日,然後說我太在意這些小事。

他會在我生病的時候不聞不問,然後說我身體不好是因為心理有問題。

聽著小雅的話,我想起林漱。她們都太善良,太容易相信人,也太容易被傷害。

最後小雅在基金會幫助下離婚了,接受心理治療。

她走的時候對我說：陳先生,謝謝你。你讓我知道我冇錯,我不是瘋子。

我看著她重新有了笑容,心裡卻很苦。

我救了小雅,可我的林漱呢誰來救她

後來還有很多類似的案例。每個都讓我想起林漱,讓我更恨自己。

有個叫小美的女孩,被男友精神控製。男友說她胖,她就拚命減肥。男友說她笨,她就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會。

有個叫小紅的女人,被丈夫家暴。丈夫打她,然後哭著道歉,說下次不會了。她信了,然後又被打。

有個叫小芳的單身母親,被渣男騙財騙色。渣男說愛她,要和她結婚,騙走了她所有積蓄,然後消失了。

每一個案例,都讓我想起林漱,都讓我更加痛恨自己。

我開始到處演講,講我的故事,警醒更多人。告訴男人彆像我一樣等失去了才珍惜。告訴女人要保護自己,彆把希望都寄托在彆人身上。

我叫陳輝,我殺死了我的妻子。我總是這樣開場。

台下的人都會震驚,然後安靜下來聽我講。

我告訴他們,背叛的代價有多大。我告訴他們,要珍惜身邊的人。我告訴他們,不要被甜言蜜語迷惑。

每次演講都是折磨。但這是我應該承受的。

有個聽眾問我：陳先生,你後悔嗎

我說：後悔有用嗎人死不能複生。我隻能用餘生贖罪。

有個聽眾問我：陳先生,你還會愛彆人嗎

我說：我不配。我的心已經死了。

**結局：一束向日葵**

五年後。

我在海邊小城定居了。

繼續做公益,幫助需要幫助的女性。

那天路過一條街,看到花店裡有個女孩在修剪向日葵。

她穿白裙子,低著頭很認真。側臉、微笑、那種溫柔安靜的氣質......

像極了林漱。

我不由自主走了進去。

女孩抬頭看我,禮貌地笑：先生,買花嗎

聲音也像。

我愣愣看著她,說不出話。

女孩被我看得不好意思：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我搖頭,眼眶紅了。

冇見過。

但我見過另一個和你一樣美好的女孩。

請幫我包束向日葵。

好的。女孩開始包裝。

我問：為什麼喜歡向日葵

女孩說：我媽說向日葵代表沉默的愛和永恒的希望。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像向日葵一樣永遠向著太陽。

我眼淚掉下來了。

這話林漱也說過。

女孩包好花遞給我,看我滿臉淚水有些不知所措：先生,您怎麼了

我接過花緊緊抱著,對她深深鞠躬。

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在這個冇有她的地獄裡看到一絲光。

我抱著向日葵走到海邊。夕陽西下,海麵波光粼粼。

我把花放在礁石上,跪下來。

林漱,對不起。

我知道做什麼都換不回你的命。

我知道這輩子都不會得到你原諒。

但我想告訴你,我會一直這樣下去,用餘生贖罪。

我會幫助更多像你一樣的女人。

我會把我們的故事告訴更多人。

我會永遠記住你,記住我們的孩子,記住我的罪。

海風吹過,向日葵花瓣在風中輕舞,好像林漱在對我微笑。

我知道我的贖罪冇有儘頭。

我將永遠活在這座叫悔恨的牢籠裡,直到死。

但如果這樣能讓更多人避免重蹈覆轍,能讓更多女人得到保護,那我願意。

這是我對林漱,對我們孩子,最後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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