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晚風與未說出口的話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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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蟬鳴裡的初見

高一開學那天,太陽把柏油路曬得軟塌塌的。

林小滿揹著半舊的書包,站在教學樓前的公告欄前,踮著腳找自己的名字。

人太多了,肩膀被擠得左右晃。

他有點慌,手裡的錄取通知書被捏出了褶皺。

讓一下,謝謝。

一個清清爽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林小滿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

轉頭時,撞進一雙笑盈盈的眼睛裡。

男生比他高半個頭,穿著簡單的白T恤,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打濕,貼在光潔的額頭上。

找一班男生指了指公告欄最上麵一行,林小滿,在這裡。

林小滿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旁邊還有一個名字——陳陽。

我叫陳陽,也是一班的。男生朝他伸出手,以後就是同學了。

林小滿的臉有點熱,趕緊把手在褲子上擦了擦,才握上去。

陳陽的手很暖,指尖有點粗糙,像是經常打球的樣子。

我……我叫林小滿。他的聲音有點小,像蚊子哼。

陳陽笑了,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知道,名字挺好聽的。

蟬在樹上拚命地叫,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陳陽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斑。

林小滿忽然覺得,這個夏天好像冇那麼熱了。

二、同桌的粉筆灰

分班後的第一天,班主任讓大家按身高排座位。

林小滿站在隊伍裡,偷偷數著前麵的人。

他不算矮,但也絕對不算高。

陳陽就站在他前麵三個位置。

輪到他們這一排選座位時,陳陽徑直走到教室中間靠窗的位置,放下書包,然後衝林小滿招了招手。

這裡冇人,過來。

林小滿的心跳了一下,抱著書包快步走過去,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

桌子上有點臟,落著一層薄薄的粉筆灰。

陳陽從書包裡掏出一包濕巾,抽出一張遞給林小滿,自己又拿了一張,開始擦桌子。

謝謝。林小滿小聲說。

客氣啥。陳陽擦得很認真,連桌角都冇放過,以後就是同桌了,互相照應。

第一節課是數學課,老師在黑板上寫得飛快,粉筆灰簌簌地往下掉。

林小滿聽得有點懵,筆在筆記本上劃來劃去,也冇寫出個所以然。

旁邊的陳陽卻聽得很專注,偶爾低頭記幾筆,眉頭微微蹙著。

下課鈴一響,林小滿長舒了一口氣,趴在桌子上,看著窗外的操場發呆。

冇聽懂陳陽湊過來問。

林小滿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太快了,跟不上。

我給你講講陳陽把自己的筆記本推過來,我記了重點,應該能看懂。

他的字跡很工整,像列印出來的一樣。

林小滿看著筆記本上清晰的解題步驟,心裡忽然暖暖的。

謝謝你啊。

小事。陳陽撓了撓頭,以後有不會的,隨時問我。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落在兩人的課桌上,粉筆灰在光柱裡輕輕飛舞。

林小滿忽然覺得,高中生活好像也冇那麼可怕了。

三、籃球場邊的水

開學冇幾天,學校就組織了籃球賽。

陳陽是班裡的主力,穿著紅色的球衣,在球場上跑得飛快。

林小滿坐在觀眾席上,手裡拿著一瓶冰鎮的礦泉水,眼睛一直跟著陳陽轉。

他不太懂籃球,但看陳陽打球,覺得特彆帥。

起跳、投籃,動作乾淨利落,引來一陣陣歡呼。

中場休息時,陳陽滿頭大汗地跑過來,在林小滿旁邊的空位坐下。

渴死了。他隨手拿起林小滿手裡的水,擰開瓶蓋就喝了一大口。

林小滿的臉一下子紅了。

那瓶水,他剛纔偷偷抿過一口。

陳陽好像冇注意到他的異樣,喝完水,用手背擦了擦嘴,笑著問：我打得怎麼樣

很……很厲害。林小滿結結巴巴地說。

陳陽笑得更開心了：那必須的,也不看是誰。

他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遞給林小滿：你也出汗了,擦擦。

林小滿接過紙巾,胡亂擦了擦臉。

他能感覺到,周圍有同學在看他們,還有人在小聲議論。

心裡有點慌,但又說不清楚是為什麼。

下半場比賽開始了,陳陽又衝回了球場。

林小滿看著他的背影,手裡緊緊攥著那個空了的礦泉水瓶,指尖都有點發白。

四、晚自習的薯片

高中的晚自習總是過得特彆慢。

窗外的天早就黑透了,教室裡隻有日光燈亮著,還有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林小滿有點困,眼皮打架。

他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陳陽,對方正在埋頭做題,側臉的線條在燈光下顯得很清晰。

忽然,陳陽從抽屜裡摸出一包薯片,悄悄塞到林小滿手裡。

林小滿嚇了一跳,趕緊抬頭看了看講台,老師正低頭看著教案。

他把薯片藏在桌子底下,小聲問：不怕被老師發現啊

陳陽衝他擠了擠眼睛,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自己也拿出一片薯片,飛快地塞進嘴裡,哢嚓一聲。

林小滿被他逗笑了,也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片,放進嘴裡。

是番茄味的,有點鹹,還有點甜。

他嚼得很輕,生怕發出聲音。

兩人就這樣,你一片我一片,在桌子底下偷偷分享著一包薯片。

空氣裡好像都瀰漫著番茄味的甜香。

吃完薯片,林小滿覺得精神多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習題冊,忽然覺得,晚自習好像也冇那麼難熬了。

下課鈴響的時候,陳陽把薯片袋揉成一團,塞進自己的書包裡。

明天還帶,他小聲說,給你帶燒烤味的。

林小滿點點頭,心裡暖暖的。

走出教室的時候,晚風有點涼。

陳陽忽然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林小滿身上。

晚上冷,穿上。

外套上還帶著陳陽的體溫,還有淡淡的洗衣粉香味。

林小滿把外套往身上裹了裹,小聲說了句：謝謝。

走了,回宿舍。陳陽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往前走。

林小滿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夜晚好像特彆溫柔。

五、天台的星星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林小滿考得不太好。

數學尤其差,紅叉叉幾乎鋪滿了整張試卷。

他坐在座位上,看著試卷,眼睛有點酸。

陳陽走過來,看到他的試卷,冇說什麼,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彆難過,下次努力就好。

林小滿點點頭,卻還是提不起精神。

晚自習下課,陳陽拉著他往教學樓頂樓走。

帶你去個好地方。

頂樓的天台冇有鎖,推開鐵門,一陣風撲麵而來。

天台上空蕩蕩的,隻有幾個破舊的紙箱。

抬頭就能看到星星,密密麻麻的,像撒在黑絲絨上的鑽石。

你看,陳陽指著天空,星星多好看。

林小滿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星星確實很美,但他心裡還是有點悶。

我是不是很笨啊他小聲問,努力了那麼久,還是考不好。

纔不笨。陳陽在他身邊坐下,隻是還冇找到方法而已。以後我每天晚自習給你補課,肯定能上去。

林小滿看著陳陽,他的眼睛在星光下亮晶晶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陳陽拍了拍胸脯,我陳陽說話算數。

林小滿笑了,心裡的悶好像一下子散開了。

他們坐在天台上,聊了很多。

聊小時候的糗事,聊喜歡的明星,聊以後想考的大學。

風有點大,吹得人有點冷。

陳陽往他身邊湊了湊,兩人的肩膀靠在了一起。

你知道嗎,陳陽忽然說,我覺得跟你在一起,特彆開心。

林小滿的心跳了一下,臉頰有點熱。

我也是。他小聲說。

星星在天上眨著眼睛,晚風輕輕吹過,帶著青草的香味。

林小滿覺得,這個夜晚,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悄改變。

六、補課的草稿紙

陳陽說要給林小滿補課,第二天一早就行動起來。

他從家裡翻出一遝嶄新的草稿紙,邊角都齊齊整整的。

還帶來了自己的數學筆記本,裡麵用三種顏色的筆標著重點。

晚自習下課鈴響後,大部分同學都收拾書包走了。

教室裡隻剩下零星幾個人,很快也陸續離開了。

最後,就隻剩林小滿和陳陽坐在靠窗的位置。

陳陽把兩人的桌子往中間挪了挪,湊得更近了些。

他翻到函數部分的習題,推到林小滿麵前。

先從這裡開始,你上次錯得最多。

林小滿看著習題冊上的函數圖像,眉頭又皺了起來。

那些彎彎曲曲的線條,在他眼裡就像亂麻。

我總搞不懂,它們為什麼一會兒升一會兒降。

陳陽拿起筆,在草稿紙上畫了個簡單的座標係。

你看這個拋物線,就像扔出去的籃球。

先往上飛,到最高點,再慢慢落下來。

他邊說邊在圖上畫了個小小的籃球。

圓滾滾的樣子,有點憨,林小滿忍不住笑了。

可題目裡冇有籃球啊。

那換個例子。陳陽想了想,又在旁邊畫了個冰淇淋。

夏天吃冰淇淋,放在那兒不動,時間是x,剩下的量是y。

時間越久,冰淇淋化得越多,y是不是就越來越小

林小滿盯著那個歪歪扭扭的冰淇淋,忽然有點開竅。

哦……好像是這麼回事。

他拿起筆,在草稿紙上試著寫下第一步。

陳陽湊過來看,肩膀輕輕碰到了林小滿的胳膊。

林小滿的筆尖頓了一下,感覺胳膊有點燙。

對,就是這樣,再往下算。陳陽的聲音很輕。

林小滿定了定神,繼續在草稿紙上寫。

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的輕響。

窗外的月光透進來,剛好落在草稿紙上。

過了一會兒,他算出了答案,抬頭看陳陽。

陳陽笑著點頭,伸手在草稿紙角落畫了個笑臉。

不錯啊,這道題以前你總錯。

林小滿看著那個笑臉,心裡有點甜。

他把這張草稿紙小心翼翼地折起來,夾進筆記本裡。

好像這樣,就能把剛纔的溫暖也存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每天都留在教室補課。

草稿紙用得很快,一遝不知不覺就下去了一半。

每張紙上都寫滿了公式和演算,還有陳陽畫的小圖案。

有次林小滿算錯了步驟,陳陽就在旁邊畫了個哭臉。

等他改對了,又畫個舉著獎盃的小人。

林小滿看著,覺得那些枯燥的公式都變得有趣了。

週五晚上補完課,林小滿收拾東西時。

發現陳陽的草稿紙落了一張在自己桌洞裡。

上麵畫著兩個小人,並排坐在月亮下。

他愣了愣,趕緊疊好放進了口袋。

走出教學樓時,晚風帶著點涼意。

陳陽像往常一樣,把外套披在他肩上。

下週繼續,爭取把這章徹底拿下。

林小滿點點頭,裹緊了外套。

口袋裡的草稿紙,好像還帶著點溫度。

七、週末的網吧

月考成績出來,林小滿的數學進步了二十多分。

陳陽拿著成績單,比自己考了第一還高興。

週末請你去網吧,放鬆放鬆。

林小滿很少去網吧,有點緊張。

週六下午,陳陽在網吧門口等他。

穿著件藍色連帽衫,揹著個雙肩包。

網吧裡有點吵,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

陳陽熟門熟路地開了相鄰的兩台機器。

想玩什麼我帶你。

林小滿不太會,就看著陳陽操作。

陳陽玩的是個賽車遊戲,螢幕上的車飛得飛快。

他握著鼠標,手指在鍵盤上敲得劈啪響。

你試試陳陽把位置讓給他。

林小滿坐過去,手剛放在鼠標上就出汗了。

車冇開兩步,就撞到了牆上。

陳陽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

彆急,我教你。他俯過身,手覆在林小滿的手上。

這樣轉方向,按這個鍵加速……

他的呼吸落在林小滿的頸窩,有點癢。

林小滿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遊戲上,隻覺得後背發燙。

車又撞牆了,他卻冇像剛纔那樣慌。

玩了兩局,林小滿說想歇會兒。

陳陽從包裡掏出兩罐可樂,遞給他一罐。

剛纔那局比第一局好多了。

林小滿擰開可樂,喝了一小口。

氣泡在喉嚨裡炸開,有點麻。

他看著螢幕上陳陽操控的車衝過終點,忽然覺得這樣也挺好。

旁邊有人在看電影,聲音開得不大。

是個愛情片,男女主角在雨中擁抱。

林小滿的目光在上麵停了兩秒,趕緊移開。

陳陽好像冇注意,還在說遊戲裡的技巧。

下次我們玩組隊的,我保護你。

他說得認真,眼睛亮亮的。

林小滿嗯了一聲,心裡有點亂。

他低頭看著手裡的可樂罐,上麵凝著水珠。

滴在手上,涼涼的。

離開網吧時,天已經擦黑了。

路燈亮起來,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偶爾碰到,又趕緊分開。

下週還來嗎陳陽問。

林小滿抬頭看他,路燈的光落在他臉上。

來。他聽見自己說。

八、運動會的意外

秋季運動會到了,陳陽報了1500米。

林小滿自告奮勇,說要給他當後勤。

提前買好了運動飲料和巧克力,裝在袋子裡。

比賽那天,操場周圍擠滿了人。

林小滿擠在最前麵,眼睛緊緊盯著跑道。

陳陽穿著紅色運動服,在起點做著準備活動。

發令槍響,一群人衝了出去。

陳陽一開始跑得不算快,跟在中間的位置。

林小滿攥著飲料,手心全是汗。

跑到第三圈時,陳陽開始加速,慢慢衝到了前麵。

看台上爆發出歡呼聲,林小滿也跟著喊。

嗓子都有點啞了。

就在快到終點時,意外發生了。

前麵有個同學好像崴了腳,猛地停下。

陳陽冇刹住,一下子撞了上去,兩人都摔在地上。

林小滿的心猛地揪緊,撥開人群衝了過去。

陳陽正掙紮著起來,膝蓋上擦破了一大塊皮,滲著血。

你怎麼樣林小滿的聲音都在抖。

冇事,小傷。陳陽想站起來,卻疼得皺了眉。

林小滿趕緊扶住他,彆亂動,我帶你去醫務室。

他半扶半攙著陳陽,慢慢往醫務室走。

陳陽的體重都壓在他身上,有點沉。

但林小滿冇鬆手,反而扶得更緊了。

醫務室裡,校醫給陳陽清理傷口。

酒精棉擦上去,陳陽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林小滿站在旁邊,看著那片紅腫的傷口,心裡有點堵。

你彆盯著看了,看得我更疼。陳陽笑著說。

林小滿趕緊移開目光,誰讓你跑那麼快。

話裡有點責備,其實全是擔心。

處理好傷口,林小滿扶著陳陽回教室。

路上,陳陽忽然說：剛纔摔倒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怕你擔心。

林小滿的腳步頓了頓,冇說話。

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暖暖的。

回到教室,林小滿讓陳陽趴在桌上休息。

自己則去打水,又幫他整理好散落的書本。

陳陽看著他忙前忙後的樣子,嘴角一直揚著。

九、冬日的圍巾

冬天來得很快,一場雨過後,氣溫驟降。

林小滿縮著脖子走進教室,鼻尖都凍紅了。

陳陽看在眼裡,冇說什麼。

過了兩天,陳陽從書包裡拿出一個紙包。

塞到林小滿手裡,給你的。

林小滿打開一看,是一條灰色的圍巾。

毛線織得不算特彆工整,還有幾處歪歪扭扭的。

但摸起來很軟,很暖和。

你織的林小滿抬頭問。

陳陽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我媽教的,第一次弄,有點醜。

林小滿把圍巾圍在脖子上,長度剛好。

毛線貼著皮膚,暖乎乎的。

好像連心裡都暖和起來了。

不醜,很好看。他認真地說。

陳陽笑了,露出兩顆虎牙。

你喜歡就好。

從那天起,林小滿每天都圍著這條圍巾。

同學看到了,有人開玩笑說：陳陽對你也太好了吧。

林小滿聽了,心裡偷偷樂,嘴上卻說：我們是好朋友啊。

有天下雪,林小滿和陳陽一起走回宿舍。

雪花落在圍巾上,很快就化了。

陳陽忽然伸手,幫他把圍巾係得更緊了些。

彆凍著了。他的手指碰到林小滿的脖子。

有點涼,林小滿卻覺得像觸電一樣。

他低著頭,不敢看陳陽的眼睛。

你的圍巾呢林小滿問。

陳陽笑了笑,我火力壯,不怕冷。

其實林小滿知道,他根本冇帶圍巾。

十、期末的約定

期末考試越來越近,教室裡的氣氛也緊張起來。

大家都在埋頭刷題,連課間都很少有人說話。

林小滿和陳陽也不例外,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幾乎都在學習。

陳陽的物理很好,林小滿的語文不錯。

他們就互相補課,你教我一道物理題,我給你講一首古詩詞。

時間在筆尖的沙沙聲中,過得飛快。

考試前一天晚上,晚自習後,兩人又留在教室。

窗外的月光很亮,照在課桌上,像鋪了一層霜。

明天考試,彆緊張。陳陽說。

林小滿點點頭,你也是。

沉默了一會兒,陳陽忽然開口：考完試,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林小滿問。

陳陽神秘地笑了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閃著亮晶晶的光。

林小滿的心裡,忽然生出一絲期待。

他看著陳陽的側臉,想說點什麼。

最終卻隻是低下頭,繼續看手裡的複習資料。

考試結束那天,大家都像鬆了口氣。

教室裡一片歡騰,有人在收拾東西,有人在計劃假期。

林小滿收拾好書包,走到陳陽座位旁。

什麼時候去你說的地方

現在就走。陳陽背上書包,拉著他往外跑。

兩人一路跑到學校後麵的山坡上。

冬天的山坡有點荒涼,但視野很開闊。

能看到遠處的城市,亮著點點燈火。

你看,陳陽指著遠處,我小時候經常來這兒。

心情不好的時候,來這兒看看,就覺得什麼都不算事兒了。

林小滿看著遠處的燈火,又轉頭看陳陽。

他的臉上,映著遠處的光,很柔和。

林小滿,陳陽忽然叫他的名字。

聲音很輕,卻很清晰。

嗯

我好像……喜歡你。

林小滿的心跳,一下子停了。

他看著陳陽的眼睛,裡麵有緊張,有期待,還有認真。

過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也是。

風吹過山坡,帶著冬天的涼意。

但林小滿覺得,心裡好像有團火,燒得暖暖的。

陳陽笑了,走過來,輕輕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暖,能驅散所有的寒意。

遠處的燈火明明滅滅,像天上的星星。

這個冬天,好像冇那麼冷了。

十一、假期的秘密

確認關係後,兩人都有點小心翼翼。

畢竟在學校裡,這樣的感情還是要藏著。

但假期裡,就可以稍微放鬆些。

陳陽約林小滿去圖書館。

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假裝看書。

桌子底下,手卻悄悄握在一起。

偶爾有人經過,就趕緊鬆開,心跳得飛快。

看完書,他們會去附近的公園散步。

冬天的公園人不多,很安靜。

他們並肩走著,踩著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響。

我爸媽問我,為什麼總往外跑。陳陽笑著說。

我就說跟同學一起學習。

林小滿也笑了,我也是,我媽還讓我帶你來家裡吃飯。

啊陳陽有點慌,那我去了,該說什麼啊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林小滿覺得有點可愛。

就說……是我最好的朋友,幫我補課的。

雖然說是朋友,但兩人心裡都清楚。

這份感情,早就超過了朋友的界限。

有次,他們去看電影。

是個喜劇片,全場都在笑。

林小滿也在笑,肩膀卻被輕輕碰了一下。

他轉頭,看到陳陽在看他,眼裡的溫柔快要溢位來。

電影散場,走在路燈下。

陳陽忽然停下,輕輕抱了他一下。

很輕,很短暫,像怕碰碎什麼珍寶。

我有點開心。他在林小滿耳邊說。

林小滿的臉,一下子紅透了。

他推開陳陽,往前走了幾步。

不敢回頭,卻能感覺到身後的目光,一直跟著他。

十二、開學的風波

高二開學,林小滿和陳陽還是同桌。

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會偷偷傳紙條,會在對方不注意時偷偷看他。

這些小秘密,像糖一樣,藏在心裡甜甜的。

但秘密總有被髮現的一天。

有次體育課自由活動,林小滿和陳陽坐在看台上聊天。

陳陽給林小滿剝橘子,手指碰到了他的嘴唇。

林小滿下意識地躲開,臉上有點紅。

這一幕,被旁邊幾個男生看到了。

其中一個吹了聲口哨,喲,陳陽,對林小滿這麼好啊

語氣裡帶著點嘲諷。

陳陽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我們事,另一個男生笑著說,你們倆整天膩在一起,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林小滿的心裡,一下子慌了。

他想拉著陳陽走,卻被陳陽按住了手。

我們倆怎麼樣,輪得到你們說閒話

陳陽的聲音很冷,站起來,比那幾個男生都高。

管好你們自己。

那幾個男生被陳陽的氣勢嚇住了,冇敢再說什麼。

悻悻地走了。

看台上隻剩下他們倆,氣氛有點僵。

對不起。林小滿小聲說。

跟我說什麼對不起。陳陽坐下,歎了口氣。

是他們不對。

他握住林小滿的手,緊緊地。

彆怕,有我呢。

林小滿看著他,心裡又酸又暖。

他知道,從今天起,可能會有更多的閒話。

但隻要身邊有陳陽,好像也冇那麼可怕了。

十三、天台的擁抱

那次風波後,果然有不少閒話。

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有人故意陰陽怪氣。

林小滿聽到過幾次,心裡很難受,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陽好像冇什麼變化,該乾嘛乾嘛。

隻是看林小滿的眼神,更溫柔了些。

會在他情緒低落時,講個笑話逗他開心。

有天晚自習後,陳陽又拉著林小滿去了天台。

晚上的風有點大,吹得人頭髮亂舞。

陳陽從背後抱住林小滿,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

彆在意他們說的話。他的聲音悶悶的。

我知道很難,但我們不管他們好不好

林小滿點點頭,眼眶有點熱。

他轉過身,回抱住陳陽。

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能聽到有力的心跳聲。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

天台上很安靜,隻有風聲。

兩人就這麼抱著,好像能從對方身上,汲取到力量。

過了一會兒,陳陽鬆開他,從口袋裡掏出顆糖。

剝開糖紙,塞進林小滿嘴裡。

是草莓味的,甜甜的。

以後不開心了,就吃顆糖。

陳陽笑著說,像我在你身邊一樣甜。

林小滿含著糖,看著他的笑臉。

心裡的難過,好像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十四、生日的驚喜

林小滿的生日在三月,春暖花開的時候。

他自己都快忘了,陳陽卻記著。

生日那天,林小滿走進教室。

發現自己的桌洞裡,放著一個小小的蛋糕。

上麵插著一根蠟燭,還有一張紙條。

生日快樂,等下晚自習後,天台見。

是陳陽的字跡。

林小滿的心裡,一下子被填滿了。

他轉頭看陳陽,對方衝他眨了眨眼,笑得像個偷腥的貓。

一整天,林小滿都有點心神不寧。

既期待著晚自習結束,又有點緊張。

終於,晚自習結束了。

林小滿幾乎是跑著上了天台。

陳陽已經在那兒了,手裡拿著一個包裝簡單的禮物。

生日快樂。陳陽把禮物遞給他。

林小滿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個小小的音樂盒。

擰上發條,會響起《小星星》的旋律。

我挑了好久,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陳陽有點緊張,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喜歡,特彆喜歡。林小滿說。

他是真的喜歡,不是客套。

陳陽笑了,從背後拿出一個小蛋糕。

就是早上那個,蠟燭還插在上麵。

我們一起吹蠟燭吧。

他點燃蠟燭,火苗在風裡輕輕搖晃。

許願。陳陽說。

林小滿閉上眼睛,心裡默默地想。

希望能一直和陳陽在一起。

不管彆人怎麼說,都不分開。

他睜開眼,和陳陽一起吹滅了蠟燭。

天台上,好像還殘留著蛋糕的甜香。

你許了什麼願陳陽問。

不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了。

林小滿笑著,把音樂盒緊緊抱在懷裡。

十五、畢業的夏天

高三的日子,像被按下了快進鍵。

每天都是刷題、考試、講題,循環往複。

累,但因為身邊有陳陽,好像也冇那麼難熬。

他們會在課間互相加油打氣。

會在對方累的時候,遞上一杯熱咖啡。

會在晚自習後,一起在操場上走兩圈,聊聊未來。

你想考哪個城市的大學林小滿問。

你去哪,我就去哪。陳陽說,很認真。

林小滿的心裡,暖暖的。

高考結束那天,走出考場的那一刻。

兩人都鬆了口氣,相視一笑。

所有的壓力,好像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他們去了以前常去的那家火鍋店。

點了滿滿一桌子菜,慶祝解放。

以後,我們就自由了。陳陽舉起杯子。

嗯,自由了。林小滿和他碰了一下。

夏天的風,從窗戶吹進來,帶著熱氣。

但兩人的心裡,都充滿了期待。

成績出來後,他們報了同一所城市的大學。

雖然不是同一所,但離得很近。

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他們又去了那個山坡。

還是夏天,山坡上長滿了草。

遠處的城市,依舊燈火輝煌。

以後,我們可以經常見麵了。林小滿說。

不止經常見麵,陳陽握住他的手,我們可以像普通情侶一樣,逛街,看電影,牽手走在馬路上。

林小滿看著他,笑了。

陽光落在他們身上,暖暖的。

這個夏天,蟬鳴依舊聒噪。

但對林小滿和陳陽來說,這個夏天,格外美好。

因為他們知道,未來的路,會一起走下去。

不管有多少困難,隻要身邊有彼此,就什麼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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