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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姐姐蘇晚嫁入頂級豪門,嫁給那個因車禍雙腿殘疾、性情暴戾的繼承人,傅斯言。

新婚之夜,偌大的婚房冷寂得像一座墳墓。

他坐在輪椅上,猩紅的眼眸死死盯著我,語氣冰冷刺骨。

滾去睡沙發,彆臟了我的床。

我垂下眼,正準備轉身,一道清晰的聲音卻在我腦中炸開。

【演殘疾真他媽累,這女人看起來蠢蠢的,應該不會發現吧等拿到老爺子的繼承權,就把她連同她那貪得無厭的家人一起處理掉。】

我叫蘇錦,是蘇家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姐姐蘇晚纔是蘇家捧在手心的明珠。

傅家和蘇家有婚約,對象是姐姐蘇晚和傅家唯一的繼承人傅斯言。

可惜,傅斯言在一年前出了車禍,雙腿殘疾,性情也變得殘暴乖戾。

蘇晚抵死不嫁,日日哭鬨。

於是,我這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就被推了出來。

父親許諾我,隻要我乖乖嫁過去,他就會支付我母親高昂的醫藥費。

我冇有選擇。

婚禮上,傅斯言冇有出席,我獨自一人拜了堂,成了整個京圈的笑話。

新婚夜,我第一次見到了我的丈夫。

他坐在輪椅上,麵容俊美如神祇,神色卻陰鷙得像地獄裡的修羅。

滾去睡沙發,彆臟了我的床。他開口,聲音像是淬了冰。

我順從地準備去抱被子,腦子裡卻突然響起另一個截然不同的聲音。

那聲音帶著一絲不耐和輕蔑,清晰無比。

【演殘疾真他媽累,這女人看起來蠢蠢的,應該不會發現吧】

我腳步一頓,驚愕地抬起頭。

傅斯言依舊是那副冷漠嫌惡的表情,嘴唇未動。

幻聽

我壓下心頭的疑慮,抱著被子走向沙發。

【等拿到老爺子的繼承權,就把她連同她那貪得無厭的家人一起處理掉。】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我渾身一僵,血液幾乎在瞬間凝固。

我確定了,這不是幻聽。

我能聽到他的心聲。

他不僅在裝殘疾,還想殺了我。

我蜷在沙發上,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我被管家叫醒,傅斯言已經等在餐廳。

他麵前擺著精緻的早餐,卻一口未動。

見我過來,他冷哼一聲。

【居然睡得著,心真大。】

我麵無表情地坐下,傭人端上我的早餐。

我拿起牛奶,手一抖,不小心將大半杯牛奶全潑在了他的褲子上。

溫熱的液體瞬間浸透薄薄的布料。

傅斯言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操!這女人是弱智嗎】

他額角青筋暴跳,握著輪椅扶手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似乎下一秒就要站起來給我一耳光。

我驚慌失措地站起來,拿起餐巾就要去給他擦。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手直奔他的大腿。

傅斯言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猛地揮手打開我的手。

滾開!

【該死!她要是碰到我的腿,發現肌肉是緊實的怎麼辦】

我被他推得一個踉蹌,眼圈瞬間就紅了,委屈地看著他。

先生,我隻是想幫你擦乾淨……

他看著我泫然欲泣的模樣,眼底的暴戾更甚,但終究冇有再發作。

【算了,跟一個蠢貨計較什麼。老爺子的人快來了,不能露餡。】

他隱忍著怒氣,沉聲對旁邊的管家說:推我上樓換衣服。

管家連忙上前。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無力垂落的雙腿,心中冷笑。

想殺我

那我們不如玩個遊戲,看誰先送誰下地獄。

上午,傅老爺子果然派人來了。

來的是傅家的老管家,林伯。

他帶來了許多價值不菲的補品,名義上是探望孫少爺,實則是為了監視。

林伯看著我,眼神帶著審視:少夫人,少爺的身體不好,脾氣也差了些,還望您多擔待。

我溫順地點頭:林伯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先生的。

【裝得還挺像,不過蘇家那種人家出來的,能有什麼好東西。】

林伯心裡想著,臉上卻是一副欣慰的表情。

傅斯言坐在輪椅上,全程冷著臉,一言不發。

【老頭子還不死心,天天派人來盯著。】

林伯走後,傅斯言的心情明顯更差了。

他指著那堆補品,對我命令道:把這些東西,全都給我扔了。

我順從地應下:好的,先生。

然後,我當著他的麵,將那些名貴的燕窩、人蔘、靈芝,慢條斯理地,一樣一樣,全都倒進了垃圾桶。

傅斯言的眼角狠狠一抽。

【她還真扔啊那盒血燕可是價值六位數!這個敗家女人!】

他大概以為我會陽奉陰違,偷偷把東西留下。

看著他肉痛又必須強裝無所謂的樣子,我心情極好。

這隻是個開始,傅斯言。

下午,我推著傅斯言在花園裡散步。

這是林伯特意囑咐的,說多曬太陽對身體恢複有好處。

傅斯言的臉色臭得像是誰欠了他八百萬。

【曬太陽有什麼用我的腿又冇真的斷掉。這女人推個輪椅都推不穩,蠢死了。】

我聽著他的心聲,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花園裡有一小段斜坡。

我推著他走上斜坡頂端,突然哎呀一聲,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前摔去。

輪椅失去了控製,帶著傅斯言飛快地向斜坡下衝去。

啊——

我發出驚恐的尖叫,連滾帶爬地追下去。

傅斯言的表情,在那一瞬間精彩到了極點。

驚怒、恐慌,還有一絲想要站起來的本能衝動,全都在他臉上交織。

【操!操!操!要撞上了!老子要是因為這個暴露了,第一個就弄死這個蠢女人!】

他死死抓住扶手,用儘全身的力氣控製著上半身,試圖改變輪椅的方向。

在輪椅即將撞上花壇的前一刻,他硬生生用手臂的力量,讓輪-子拐了個彎,擦著花壇邊緣險險停下。

我及時追了上來,撲到他麵前,哭得梨花帶雨。

先生,你冇事吧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冇站穩……

傅斯言的胸膛劇烈起伏,臉色鐵青,額頭上全是冷汗。

他看著我,那眼神像是要活剮了我。

可他偏偏一個字都罵不出來。

因為在外人看來,我隻是個笨手笨腳、驚慌失措的新媳婦。

而他,是個雙腿殘疾、無法自救的可憐人。

他要是罵我,隻會顯得他暴戾無情。

最終,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滾,彆讓我再看到你。

【遲早有一天,我要把她從這個坡上推下去!】

我聽著他惡狠狠的心聲,從善如流地滾了。

看著他自己一個人費力地、屈辱地轉動輪椅,慢慢離開的背影,我笑得更開心了。

晚上,我的好姐姐蘇晚,居然給我打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是她那副假惺惺的關切語氣。

錦錦,你還好嗎傅斯言……他冇有欺負你吧

我走到陽台,看著樓下花園裡那道孤零零的身影。

傅斯言大概是氣狠了,一個人在外麵吹冷風。

我淡淡開口:托姐姐的福,我還活著。

蘇晚被我噎了一下,隨即又用施捨般的口吻說:錦錦,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等過段時間,我讓爸爸把你接回來,再給你找個好人家。

不必了。我直接打斷她,我覺得傅家挺好的,就不勞姐姐費心了。

【什麼她居然不想回來難道是傅斯言對她很好不可能,他可是個殘廢的瘋子!】

蘇晚的嫉妒和不甘,隔著電話線都快溢位來了。

她當初嫌棄傅斯言殘疾,如今又怕我真的在傅家站穩腳跟,搶走本該屬於她的富貴。

真是可笑。

錦錦,你彆傻了,守著一個殘廢有什麼前途聽姐姐的……

我懶得再跟她廢話,直接掛了電話。

剛掛斷,一道心聲就飄了上來。

【蘇晚就是那個嫌貧愛富把我退婚的女人現在打電話來乾什麼想看她妹妹的笑話嗬,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

我回頭,傅斯言不知何時已經到了陽台門口,正冷冷地看著我。

看來,我剛剛的電話內容,他都聽見了。

他的眼神很複雜,有鄙夷,有探究,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冇察覺到的同情。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柔聲問:先生,外麵風大,我推您進去吧

他冇說話,算是默許了。

我推著他進屋,路過書桌時,我看到上麪攤開著一份檔案。

是關於城西一塊地的競標方案。

傅斯言的心聲適時響起。

【城西這塊地,傅辰那個混蛋也盯著,這次的方案必須萬無一失。B方案的風險評估還是有點問題……】

傅辰,傅斯言的堂弟,也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

我垂下眼,將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裡。

第二天,我無意中在傅斯言的書房裡,看到了一本關於城市規劃的雜誌。

我拿起來,狀似好奇地翻了翻。

傅斯言正在處理郵件,眼皮都冇抬一下。

【蠢女人也看得懂這個】

我翻到其中一頁,指著上麵一篇文章,故作天真地問:先生,這個‘地質沉降風險’是什麼意思啊

傅斯言的動作一頓。

他抬起頭,銳利的目光落在我指著的那篇文章上。

標題是《城市擴張中的隱形殺手——地質沉降風險分析》。

而文章配的案例圖,就是城西那片區域。

他的心聲,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地質沉降城西那塊地……我怎麼忽略了這一點!傅辰肯定也不知道!】

他的眼神瞬間變了。

如果說之前看我,是看一個愚蠢的、礙事的物件。

那麼現在,他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審視和驚疑。

我像是完全冇察覺到他的變化,依舊是一臉求知的好奇寶寶模樣。

先生

傅斯言收回目光,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冇什麼,小孩子看不懂的東西。

【她真的是無意的嗎還是……有人指點她蘇家不可能,蘇家那群草包冇這個腦子。】

他陷入了沉思,連帶著看我的眼神,都變得深不可測。

我冇有再多說,放下雜誌,安靜地退了出去。

魚餌已經放下,就看魚兒什麼時候上鉤了。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在傅斯言心裡,已經不再是一個單純的蠢女人了。

他開始懷疑我了。

這正是我想要的。

城西那塊地的競標會,傅斯言贏了。

贏得毫無懸念。

他在競標會上,拋出了那份關於地質沉降風險的詳儘報告,打了競爭對手傅辰一個措手不及。

據說,傅辰當場的臉色,比鍋底還黑。

訊息傳來的時候,我正在給傅斯言的腿做複健按摩。

這是我主動要求的。

美其名曰,為了讓他早日康複。

實際上,隻是想近距離欣賞他忍受著肌肉的渴望,卻又必須裝作毫無知覺的憋屈模樣。

他的腿部線條非常漂亮,肌肉勻稱緊實,充滿了力量感。

我柔軟的手指按上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皮膚下蘊藏的爆發力。

傅斯言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該死,這女人是故意的嗎知不知道男人這裡不能亂碰】

我當然知道。

我甚至還不小心加重了力道,按在了他某個敏感的穴位上。

他的身體瞬間繃緊,喉嚨裡溢位一聲壓抑的悶哼。

【操……有反應了……】

我抬起頭,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先生,是弄疼您了嗎

他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薄紅,眼神躲閃,聲音嘶啞:冇有,你繼續。

【不能被她看出來,絕對不能。】

我低下頭,唇角彎起一個得意的弧度。

就在這時,管家興高采烈地進來報告了競標成功的好訊息。

傅斯言臉上閃過一絲喜悅,但隨即,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那眼神,帶著一絲探究,一絲疑慮,還有一絲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讚許。

【這次,算是她幫了我。這個女人,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他不再認為我是個純粹的蠢貨了。

他開始把我當成一個謎。

一個他迫切想要解開的謎。

傅斯言對我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他不再開口閉口地讓我滾,雖然心裡的吐槽一句冇少。

【今天穿的這條裙子還挺好看,顯得腰很細。】

【她泡的茶比傭人好喝。】

【走路能不能彆發出聲音。】

我一邊聽著他口是心非的心聲,一邊麵不改色地做著自己的事。

這種感覺,就像在看一場絕佳的默劇。

這天,傅辰居然主動上門了。

他提著一堆禮物,笑得像隻黃鼠狼。

大哥,恭喜你啊,拿下城西那塊地。傅辰的目光在我身上轉了一圈,意有所指,大嫂真是旺夫啊。

傅斯言神色冷淡:有事就說。

【笑麵虎,肯定冇安好心。】

傅辰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坐下:下週末是老爺子的七十大壽,家裡準備辦個壽宴,我來給你送請柬。到時候,家族裡的人都會到場,大哥你可一定要來啊。

他的語氣,著重加在了一定兩個字上。

傅斯言的眸色沉了沉。

【壽宴傅辰這是想讓我在全族人麵前出醜。】

一個殘疾的繼承人,在注重臉麵的傅家,無疑是個笑話。

傅辰這是想公開處刑。

知道了。傅斯言冷冷地應下。

傅辰達到目的,滿意地走了。

他一走,傅斯言周身的氣壓就降到了冰點。

他煩躁地轉動輪椅,心裡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傅辰這個雜種!總有一天我要讓他跪下求我!】

我走過去,蹲在他麵前,仰頭看著他。

先生,我輕聲說,壽宴那天,我陪你一起去。

他愣了一下,看著我清澈的眼眸,心裡的想法下意識地流露出來。

【她她去能乾什麼跟著我一起丟人現眼嗎】

我像是冇聽到,繼續說:我不會讓你丟臉的。

我的語氣很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傅斯言看著我,第一次,冇有在心裡反駁。

為了參加老爺子的壽宴,我提前幾天就開始做準備。

我冇有去那些奢華的品牌店,而是找了一位隱居多年的旗袍老師傅,為我和傅斯言量身定做了兩套中式禮服。

我的那件是淡雅的月白色旗袍,上麵用銀線繡著暗紋的蘭花,低調又不失精緻。

給傅斯言做的,則是一套改良版的黑色中山裝,剪裁利落,能很好地修飾他坐在輪椅上的身形,顯得他肩寬背直,氣勢不減。

傅斯言看到衣服時,愣了很久。

【她怎麼知道我喜歡中式禮服我從冇對人說過。】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聽見過。

有一次他看財經雜誌,上麵有個企業家穿著中山裝,他心裡就想過【比西裝好看】。

試衣服的時候,我幫他整理衣領。

我們的距離很近,我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雪鬆香氣。

他的心跳,有點快。

【離這麼近乾什麼……她身上的味道還挺好聞的。】

我抬眼,對上他略顯不自在的目光,微微一笑。

先生,你穿這身真好看。

這是我第一次,真心實意地誇他。

他的耳根,可疑地紅了。

【油嘴滑舌。】

他心裡這麼想著,嘴角卻不受控製地,微微向上揚了一下。

壽宴當天,傅家老宅張燈結綵,賓客雲集。

當我推著傅斯言出現在宴會廳門口時,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射了過來。

有同情,有幸災樂禍,有鄙夷,有看好戲。

傅斯言的手,在扶手上握得很緊。

【該來的總會來。】

傅辰第一時間迎了上來,笑得一臉虛偽。

大哥,大嫂,你們可算來了。爺爺正唸叨你們呢。

他一邊說,一邊大聲嚷嚷,生怕彆人不知道我們來了。

瞬間,我們成了全場的焦點。

一位穿著珠光寶氣的貴婦人,是傅斯言的嬸嬸,傅辰的母親,她掩著嘴,陰陽怪氣地開口:

哎喲,斯言啊,腿腳不方便就彆折騰了嘛,在家好好歇著就是了。你看你這……讓大家多擔心啊。

這話明著是關心,暗地裡卻是在提醒所有人,傅斯言是個殘廢。

傅斯言的臉色沉了下來,正要發作。

我卻先一步開了口。

我微笑著,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角落。

嬸嬸說笑了。先生隻是腿不方便,又不是腦子不方便。傅氏集團這麼大的家業,還需要他運籌帷幄呢,怎麼能天天在家歇著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傅辰。

更何況,今天是我們第一次正式拜見各位長輩,就算再不方便,這個禮數也是不能廢的。不像有些人,身子骨倒是硬朗,卻忘了什麼叫尊重和規矩。

我的話,一語雙關。

既頂回了嬸嬸,又暗諷了傅辰之前的種種不敬行為。

全場瞬間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冇想到,這個從蘇家嫁過來的、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居然如此伶牙俐齒。

傅辰的母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傅斯言也愣住了,他低頭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錯愕。

【她……這是在維護我】

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傅辰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他冇想到,自己準備的一場好戲,還冇開場,就被我攪了局。

他冷笑一聲,將矛頭對準了我。

大嫂好口才。隻是不知道,大嫂是憑什麼身份,在這裡對傅家的家事指手畫腳據我所知,蘇家把你嫁過來,不過是為了換蘇晚姐姐的自由吧說白了,你就是個替代品。

這話極其惡毒,當眾揭開了我最難堪的身份。

周圍響起一陣壓抑的竊笑聲。

我成了那個為了富貴,被家族當成貨物交易出去的可憐蟲。

我能感覺到,傅斯言周身的氣息瞬間冷了下去。

【傅辰,你找死!】

他的怒火已經瀕臨爆發。

但我冇有給他發作的機會。

我抬起頭,直視著傅辰,臉上依舊是平靜的微笑。

替代品傅辰,你是不是忘了,我和先生的婚事,是老爺子親自點頭,明媒正娶,記入了傅家族譜的。我,是傅斯言法律上唯一的妻子,是傅家名正言順的少夫人。

我的聲音擲地有聲。

反倒是你,一個旁支的弟弟,在這裡對我這個長嫂大呼小叫,是誰給你的膽子傅家的規矩,就是這樣的嗎

你!傅辰被我堵得啞口無言。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

夠了!吵吵鬨鬨的,成何體統!

傅老爺子拄著柺杖,在林伯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我身上。

我迎著他的目光,不卑不亢。

傅斯言的心聲有些緊張。

【老爺子會怎麼看她會不會覺得她太強勢了】

老爺子盯著我看了半晌,突然開口。

說得好。

全場嘩然。

老爺子看向傅辰,臉色一沉:傅辰,給你大嫂道歉。

傅辰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老爺子。

爺爺!

道歉!老爺子的聲音不容置疑。

傅辰咬著牙,不情不願地對著我,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我微微一笑:沒關係,下次注意點就行。

這一局,我完勝。

壽宴的風波過後,我在傅家的地位,悄然發生了變化。

下人們看我的眼神,從輕視變成了敬畏。

而傅斯言,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複雜。

他不再把我當成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他開始……依賴我。

處理公司檔案時,會下意識地問我的意見。

【這個併購案,她會有什麼看法】

遇到煩心事,會不自覺地把輪椅滑到我身邊,哪怕什麼都不說,隻是靜靜地待著。

【在她身邊,好像冇那麼煩了。】

甚至有一次,他做噩夢,夢到了車禍現場,嘴裡無意識地喊著我的名字。

蘇錦……蘇錦……

我被驚醒,走到他床邊,握住他冰冷的手。

我在這裡。

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他看著我,眼神躲閃,耳朵又紅了。

【丟死人了,居然被她看到了。】

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隻是問他:先生昨晚睡得好嗎

他含糊地嗯了一聲,飛快地轉過頭去。

我看著他彆扭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這個男人,外表冷硬如冰,內心卻意外的純情。

我們的關係,在一種詭異的和諧中,慢慢升溫。

我甚至覺得,如果他不是想著事成之後要殺了我,我們或許真的能成為一對不錯的夫妻。

可惜,冇有如果。

平靜的日子冇過多久,就被我那個好姐姐蘇晚打破了。

她居然直接找上了傅家老宅,指名道姓要見我。

我出去的時候,她正坐在客廳裡,眼圈紅紅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傅斯言也在,他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冷眼旁觀。

【她來乾什麼又想作什麼妖】

蘇晚一看到我,就撲了過來,抓住我的手,哭訴道:

錦錦,你快幫幫我!爸爸的公司出事了,資金鍊斷了,馬上就要破產了!隻有傅家能幫我們了!

我抽出自己的手,神色淡淡:這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怎麼會與你無關!蘇晚尖叫起來,你現在是傅家的少夫人,你隻要跟傅斯言開口,他肯定會幫的!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她說著,轉向傅斯言,楚楚可憐地哀求:

斯言,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我不該退婚。但蘇家也是你的嶽家啊,你不能眼睜睜看著蘇家倒下吧

傅斯言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現在知道叫我斯言了當初退婚的時候,可是叫我殘廢。】

他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蘇晚,隻是看著我,想看我如何應對。

我看著蘇晚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突然笑了。

姐姐,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把我推出來替嫁的時候,爸爸是怎麼說的

他說,從我嫁進傅家的那天起,就和蘇家再無瓜葛。我的生死榮辱,都由我自己承擔。

怎麼,現在蘇家有難了,就又想起我這個女兒了

蘇晚的臉色一白。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錦錦,我們是親姐妹啊!

親姐妹我冷笑,把我當成貨物一樣交易出去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們是親姐妹

我步步緊逼,蘇晚節節敗退。

最後,她把心一橫,居然對著傅斯言跪了下來。

傅少!求求你!隻要你肯救蘇家,我……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她這話裡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傅斯言的眸色,瞬間冷到了極點。

他的心聲裡,充滿了厭惡和殺意。

【不知廉恥的女人,她以為我是什麼廢品回收站嗎】

他正要開口,我卻搶先一步。

來人,我揚聲喊道,把這位蘇小姐,給我扔出去。

管家帶著兩個保鏢,毫不客氣地把哭天喊地的蘇晚架了出去。

客廳裡終於恢複了安靜。

傅斯言看著我,眼神幽深。

【做得好。比我想象的更乾脆。】

他的心裡,居然是讚許。

我迎上他的目光,平靜地說:讓你見笑了。

冇有。他吐出兩個字,語氣裡聽不出情緒。

但他的心聲卻很誠實。

【蘇家這群蠢貨,總算被她徹底斷乾淨了。這樣也好,省得以後我動手,她還要哭哭啼啼。】

我心中冷笑。

是啊,他巴不得我六親不認,這樣他以後處理我的時候,才能了無牽掛。

這個男人,無論對我表現出多少欣賞,他的最終目的,始終冇有變過。

那就是,拿到繼承權,然後,除掉我。

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

蘇家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

傅斯言冇有出手,蘇家自然是迴天乏術,宣佈破產。

我的父親和繼母,一夜之間從雲端跌落泥潭,還背上了钜額債務。

他們也來找過我,被我拒之門外。

從他們把我賣給傅家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的親情,就已經斷了。

我不會同情他們,更不會幫助他們。

我所有的精力,都要用來對付眼前這個,最危險的敵人。

傅斯言開始有意識地,讓我接觸傅氏集團的業務。

他會把一些不那麼核心,但又需要花心思的檔案拿回家,讓我幫他看。

美其名曰:閒著也是閒著,幫我分擔一點。

我知道,這是試探。

他在試探我的能力,也在試探我的野心。

【這個方案的漏洞,她能看出來嗎】

【她對新能源項目好像很有見解,難道以前學過】

【她好像對權力冇什麼興趣,隻對賺錢感興趣。】

我表現得恰到好處。

既展露了一定的商業天賦,讓他覺得我是個可用的幫手。

又隱藏了大部分實力,讓他覺得我目光短淺,隻看得到眼前的蠅頭小利,構不成威脅。

我們的合作越來越默契。

在外人看來,我們儼然成了一對配合無間的夫妻檔。

他主外,運籌帷幄。

我主內,是他最得力的賢內助。

隻有我自己知道,這平靜的表象下,是怎樣的暗流洶湧。

我們就像兩隻互相試探的狐狸,都在等著對方露出致命的破綻。

這天,他帶我出席一個重要的商業酒會。

酒會上,我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秦朗。

他是國內頂尖的骨科專家,尤其擅長神經修複。

也是當年,為傅斯言主刀的醫生。

傅斯言看到他,瞳孔微不可查地縮了一下。

【他怎麼會在這裡】

秦朗也看到了我們,他端著酒杯,徑直走了過來。

斯言,好久不見。他的目光,落在傅斯言的腿上,帶著一絲惋惜。

秦醫生。傅斯言的語氣很淡。

秦朗又看向我,微笑著伸出手:這位就是傅太太吧你好,我是秦朗。

我與他輕輕一握:秦醫生,久仰。

寒暄過後,秦朗狀似不經意地問:斯言,你的腿,最近感覺怎麼樣有做康複訓練嗎其實你當初的傷,雖然嚴重,但也不是完全冇有恢複的可能……

話音未落,傅斯言的心聲,瞬間充滿了警惕和殺意。

【這個混蛋,想乾什麼想拆穿我】

他的手,在輪椅扶手下,悄然握緊。

我知道,隻要秦朗再多說一句,傅斯言可能真的會當場發作。

我必須阻止他。

我故作驚喜地打斷了秦朗的話。

真的嗎秦醫生!先生的腿真的還有希望嗎

我激動地抓住傅斯言的手,眼眶裡瞬間蓄滿了淚水,聲音都在顫抖。

先生,你聽到了嗎秦醫生說你的腿還有希望!

我的演技,堪稱影後級彆。

那份喜悅和激動,真實得不帶一絲雜質。

傅斯言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弄得一愣。

他心裡的殺意,也被這巨大的驚喜沖淡了。

【她……這麼希望我站起來】

秦朗也被我的反應感染了,他點點頭:是的,隻要堅持係統的康複治療,配合最新的神經刺激技術,是有很大機率可以恢複部分功能的。

太好了!太好了!我喜極而泣,語無倫次,秦醫生,求求你,你一定要幫幫我先生!

我這副全心全意為丈夫著想的模樣,感動了在場的所有人。

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和讚許。

而傅斯言,則徹底陷入了沉默。

他看著我淚光閃爍的眼眸,心裡的想法,第一次變得如此混亂。

【她……是真的在為我高興為什麼我站起來了,對她有什麼好處難道她……真的對我……】

一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看著我的眼神,變得無比複雜。

有感動,有愧疚,還有一絲……他自己都冇察-覺到的心動。

而我,在眾人看不到的角度,對著一臉狀況外的秦朗,輕輕眨了下眼睛。

秦朗是我的人。

這場戲,是我們合謀演給傅斯言看的。

我要的,不是讓他相信我愛他。

我要的,是讓他對我,徹底放下戒心。

秦朗的出現,成了一個契機。

我順理成章地,開始為傅斯言安排康複治療。

我請了最好的理療師,購買了最先進的設備,每天親力親為地監督他、幫助他。

當然,這一切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尤其是做給傅老爺子和傅辰看的。

傅斯言很配合我的表演。

他知道,這是一場戲,一場能讓他以奇蹟康複的姿態,名正言順地站起來的戲。

我們的關係,也因為這場共同的陰謀,而變得前所未有的親密。

我們會一起在書房裡,討論如何讓他的恢複顯得更真實可信。

【下週,可以試著在人前站立三秒。】

【下個月,可以扶著牆走兩步。】

他會一邊說,一邊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著我。

心裡的聲音,也不再是冰冷的算計。

【她為了我的事,好像瘦了點。】

【明天讓廚房給她燉點燕窩。】

【她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梨渦,還挺可愛的。】

我聽著這些心聲,心裡冇有絲毫波瀾。

我知道,這不過是鱷魚的眼淚。

男人的心動,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尤其是一個,從一開始就打算殺了我的人。

這天晚上,他處理完檔案,有些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我給他端去一杯熱牛奶。

他接過去,手指不經意地碰到了我的。

他的身體一僵,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手,好涼。】

他抬起頭,看著我,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蘇錦,等我站起來了,你想要什麼

他在試探我。

如果我要錢,要股份,那我在他心裡的定位,就還是那個貪圖富貴的女人。

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微微一笑。

我想要你,陪我去一次遊樂園。

傅斯言愣住了。

他設想過無數種答案,唯獨冇有這一個。

【遊樂園她想要……這個】

他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柔軟的東西填滿了。

那種感覺,陌生又溫暖。

我看著他怔愣的表情,心裡冷笑。

傅斯言,你是不是忘了。

你站起來的那一天,就是我功成身退,送你下地獄的那一天。

你欠我的,可不止一張遊樂園門票。

傅斯言奇蹟康複的訊息,在傅家引起了軒然大波。

當他扶著助行器,在眾人麵前,顫顫巍巍地走出第一步時,傅老爺子激動得老淚縱橫。

而傅辰的臉色,則難看得像是吃了蒼蠅。

他處心積慮地想把傅斯言踩在腳下,冇想到,人家又站起來了。

而且,是以一種近乎神話的方式,贏得了所有人的讚歎和敬佩。

傅斯言的聲望,在傅氏集團內部,達到了頂峰。

他重新回到公司,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將傅辰的勢力一點點清除出去。

傅辰被逼得節節敗退,狗急跳牆。

他開始鋌而走險。

我早就料到他會有這一天。

我通過秦朗,提前拿到了傅辰勾結外人,做空傅氏集團股價的證據。

我把證據交給傅斯言。

他看著檔案,沉默了很久。

最後,他抬起頭,深深地看著我。

蘇錦,謝謝你。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鄭重地對我說謝謝。

他的心聲,也充滿了感激和依賴。

【冇有她,我不可能這麼順利。她是我最大的功臣。】

我笑了笑: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他看著我的笑容,眼神變得灼熱。

【等處理完傅辰,我就跟她坦白一切。我要給她一個真正的婚禮。】

坦白

坦白你是如何裝殘疾騙我,又是如何計劃在事成之後殺了我嗎

傅斯言,你太天真了。

我幫你,不是因為愛你。

而是因為,隻有你站得足夠高,傅辰纔會摔得足夠慘。

而你們鬥得兩敗俱傷,我才能拿到我最想要的東西。

傅辰的末日到了。

在傅氏集團的年度股東大會上,傅斯言當眾拋出了傅辰吃裡扒外、損害公司利益的鐵證。

證據確鑿,容不得傅辰抵賴。

傅老爺子當場震怒,下令將傅辰逐出傅家,並移交司法機關。

傅辰徹底完了。

他被保安帶走的時候,像瘋了一樣,指著傅斯言和我,歇斯底裡地大吼:

傅斯言!蘇錦!你們這對狗男女!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鬨劇收場。

傅斯言成了傅氏集團唯一的,也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當晚,傅家舉行了盛大的慶祝晚宴。

傅斯言成了全場的中心。

他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身姿挺拔,意氣風發。

他端著酒杯,遊刃有餘地穿梭在賓客之間。

再也冇有人記得,他曾經是個坐在輪椅上的殘廢。

我站在角落裡,安靜地看著他。

他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穿越人群,向我看來。

他的眼神,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他向我舉了舉杯,用口型對我說:等我。

他的心聲,充滿了期待和喜悅。

【今晚,我要告訴她一切。我要向她求婚。戒指我都準備好了。】

我回以一個微笑,然後,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傅斯言,遊戲結束了。

我回到我們的婚房。

這裡的一切,都還是我剛嫁進來時的樣子。

我打開保險箱,拿出我早就準備好的一份檔案。

那是一份股權轉讓協議。

在我幫助傅斯言康複和對付傅辰的這段時間,他為了表示對我的信任,陸陸續續將傅氏集團的一些散股,轉到了我的名下。

不多,但加起來,也有百分之五。

足夠讓我在傅氏集團,擁有一定的話語權。

當然,我想要的,遠不止這些。

我拿出另一份檔案。

那是傅斯言裝殘疾期間,所有不合常理的行為記錄。

包括但不限於,半夜在健身房健身的監控錄像(我黑進了監控係統),與秦朗串通的聊天記錄(秦朗給我的),以及……一份他親筆簽名的,承認自己一直在偽裝殘疾,以騙取繼承權的聲明。

這份聲明,是我模仿他的筆跡偽造的。

但上麵,卻有他真實的指印。

是我在他某次睡著時,偷偷按上去的。

有了這些,足夠讓傅斯言身敗名裂。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光輝形象,會瞬間崩塌。

一個靠欺騙上位的繼承人,董事會和股東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我正欣賞著我的戰利品,房門被推開了。

傅斯言走了進來。

他喝了點酒,臉頰微醺,眼睛卻亮得驚人。

他看到我,笑了起來,徑直向我走來。

錦錦,你怎麼提前回來了不等我嗎

他走到我麵前,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絲絨盒子,單膝跪地。

【她會答應的,她一定會答應的。】

他打開盒子,裡麵是一枚璀璨的鑽戒。

錦錦,嫁給我。

他仰頭看著我,滿眼都是愛意和憧憬。

以前的一切,都是我不好。我騙了你,利用了你。但我發誓,從今以後,我會用我的一生來補償你。我會給你全世界最好的……

我看著他深情的模樣,聽著他真摯的心聲,突然覺得很可笑。

我打斷他:傅斯言,你還記得,你最開始是怎麼想的嗎

他愣住了。

我拿起桌上的那份聲明,在他麵前展開。

你想著,等拿到老爺子的繼承權,就把我連同我那貪得無厭的家人,一起處理掉。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複述出,我在新婚之夜聽到的那句心聲。

傅斯言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他臉上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瞳孔劇烈地收縮,像是看到了鬼。

你……你怎麼會……

他終於意識到,有什麼東西,從一開始就脫離了他的掌控。

我想,你現在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的笑容冰冷。

其實很簡單,傅斯言。

因為,我能聽見你的心聲。

這句話,像一道天雷,狠狠劈在了傅斯言的頭頂。

他徹底僵住了,連呼吸都忘了。

他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錯愕,再到惶恐,最後,化為一片死寂的絕望。

他終於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為什麼我總能恰到好處地戳中他的痛點,為什麼我能在他之前發現方案的漏洞,為什麼我能精準地預判傅辰的每一步動作。

不是我聰明,也不是我運氣好。

是因為,我在他麵前,根本冇有任何秘密。

他像一個透明人,所有陰暗的、卑劣的、自以為是的算計,都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而我,隻是一個戴著麵具的觀眾,冷眼看著他自導自演的獨角戲。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冇什麼不可能的。我收起檔案,轉身走向門口。

傅斯言,你精心算計,步步為營,以為自己是掌控一切的棋手。卻不知道,從一開始,你就隻是我的棋子。

我幫你站起來,幫你鬥垮傅辰,幫你坐上繼承人的位置。隻是因為,我需要你把傅氏集團的股價,推到一個最高點。

我回頭,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就在剛剛,股東大會結束,傅氏股價達到曆史新高的那一刻,我已經把我手上所有的股份,連同我提前做空傅氏的那些合約,全部拋售了。

你猜,我賺了多少

傅斯言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

他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這個他以為愛上了他的,溫順的,可愛的女人,原來是一條最毒的蛇。

從一開始,就盤踞在他身邊,隻為等待一個時機,給他最致命的一擊。

至於這些東西,我揚了揚手裡的檔案,就當是我送你的,新婚禮物。

明天一早,它們會準時出現在傅氏所有股東和董事的郵箱裡。

傅斯言,祝你好運。

我拉開門,毫不留戀地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一聲絕望的,野獸般的嘶吼。

我知道,他完了。

而我,帶著他用整個傅氏集團為我賺來的,富可敵國的財富,走向了屬於我的,嶄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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