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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豪門千金,卻在出生時被調包,成了普通人家的女兒。二十年後,一場意外讓我與真正的千金相遇,她竟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為了調查真相,我被迫成為她的替身,進入豪門生活。原以為隻是簡單的身份交換,卻冇想到捲入了一場巨大的陰謀。我必須找出當年調包的真相,同時還要應對豪門中的明爭暗鬥。在這個過程中,我與那位冷漠的未婚夫產生了微妙的情感,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似乎發現了什麼。就在真相即將浮出水麵時,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我陷入了昏迷,而醒來後。
第1章
咖啡機噴出的蒸汽糊了我一臉。第三十七杯拿鐵,杯沿還沾著口紅印。我扯著圍裙擦手時,玻璃門被保鏢撞得咣噹響。
這破地方連空氣都是劣質的。穿香檳色高定的女孩摘墨鏡時,我差點捏碎咖啡杯。她的睫毛膏和我前天在便利店買的是同款色號——可她的鑽石耳釘正紮進我瞳孔裡。
她突然死死抓住保鏢手臂。我看著她瞳孔地震的模樣,突然很想笑。鏡麵牆映出我們相同的下頜線,連右眼尾的淺痣都分毫不差。
大小姐保鏢的呼叫器刺啦作響。她猛地把墨鏡砸向我:處理乾淨!
當晚我數著天花板黴斑時,鐵門被踹開的巨響震落了牆皮。氯仿捂住我口鼻的瞬間,我還在想冰箱裡剩的半盒牛奶明天該過期了。
水晶吊燈晃得我眼暈。真皮沙發硌著後腰,沈清瑤的鞋尖挑起我下巴:林初夏是吧你媽在第四醫院當護工她手機螢幕亮著,視頻裡我媽正給病人翻身。
明晚七點替我出席訂婚宴。她指甲陷進我肩膀,敢搞小動作,你媽會從醫院頂樓自由落體。
我盯著她開合的嘴唇。原來人抹著四百塊的口紅,也能說出這麼臟的話。
憑什麼我聽見自己聲音在抖。
她突然笑起來,掏出粉餅補妝:就憑你偷了我二十年人生。金屬盒蓋啪地合上,像鍘刀落下。
衣帽間門打開的瞬間,我被滿牆高定閃得眯起眼。沈清瑤拽出件黑色禮服扔過來:你這種老鼠,連吊牌都不配剪。
陸景琛最討厭遲到。她突然掐住我後頸,要是讓他發現你是冒牌貨......香水味嗆得我咳嗽,她湊近我耳邊,聽說護工摔斷脊椎,賠償金都不夠買塊墓
更衣鏡裡,兩個相同的身影在廝殺。我攥緊裙襬上的釘珠,它們硌得掌心生疼。
管家送來的高跟鞋小半碼。我拖著腳鐐般的鞋子走過長廊時,聽見沈清瑤在打電話:爸,替身找好了......放心,她不敢反抗。
宴會廳的香檳塔正在坍塌。人群突然騷動,黑色西裝的男人切開光影走來。他掃過我腳踝的血痕,眉頭皺成死結。
沈清瑤。他聲音比冰錐還利,你遲到了十一分鐘。
我後背滲出冷汗。陸景琛的領針閃著冷光,像抵住咽喉的刀尖。
第2章
衣帽間的燈亮得刺眼。沈清瑤的指甲陷進我手臂裡,她拽著我站在落地鏡前,聲音像淬了毒的蜜糖: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
我盯著鏡子裡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喉嚨發緊:你到底想乾什麼
她輕笑,手指劃過我的鎖骨:今晚沈家的宴會,你替我出席。陸景琛會來——我的未婚夫。她湊近我耳邊,彆搞砸了,否則你養母明天就會收到醫院的解聘通知。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你威脅我
聰明。她拍了拍我的臉,現在,閉嘴,換衣服。
兩個女傭上來扒我的衣服,我掙紮,但她們力氣大得嚇人。絲綢禮服勒得我喘不過氣,高跟鞋像刑具一樣夾著我的腳趾。沈清瑤站在一旁,笑得像隻饜足的貓。
記住,笑。她掐著我的下巴,沈家千金從不皺眉。
宴會廳的水晶燈晃得我眼暈。我攥緊香檳杯,指節發白。人群突然安靜了一瞬,我抬頭,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陸景琛。
他西裝筆挺,輪廓鋒利得像刀刻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我後背一涼。
清瑤。他聲音低沉,像大提琴的絃音,你遲到了。
我喉嚨發乾,扯出一個笑:路上堵車。
他眯了眯眼,突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腕:你手在抖。
我猛地抽回手,香檳灑了他一身。周圍響起抽氣聲。
對不起!我慌亂地去擦他西裝上的酒漬,指尖碰到他胸膛的瞬間,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你今天很奇怪。他聲音壓得很低,隻有我能聽見,你不是沈清瑤。
我心跳驟停。
陸總說笑了。我強撐著笑,指甲掐進掌心,我還能是誰
他盯著我,目光像X光一樣穿透我:沈清瑤從不說'對不起'。
我後背滲出冷汗。音樂適時響起,他忽然攬住我的腰:跳舞。
我不會——
閉嘴,跟著我。他帶著我滑進舞池,手掌貼在我腰上,力道大得像是警告,你是誰
我踩了他一腳,他眉頭都冇皺一下。
沈清瑤。我咬牙,你未婚妻。
他冷笑:沈清瑤跳了十五年芭蕾,不會同手同腳。
音樂驟然激烈,他猛地將我拉近,呼吸噴在我耳畔:替身間諜還是……
陸景琛!沈父的聲音插進來,彆欺負我女兒。
陸景琛鬆開我,彬彬有禮地後退一步:沈伯父。
我趁機溜走,躲進洗手間喘氣。鏡子裡的臉慘白如紙。我擰開水龍頭,冷水潑在臉上。
回沈清瑤房間時,她已經睡了。我輕手輕腳翻找線索,抽屜最底層壓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兩個嬰兒並排躺著,繈褓上繡著相同的花紋。背麵是一行褪色的字:
**永遠不要被髮現。**
我的手抖得拿不穩照片。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我猛地將照片塞回原處。
沈清瑤推門而入,睡衣鬆散地掛在肩上:好玩嗎陸太太。
我攥緊拳頭:你到底是誰
她笑了,伸手撫過我的臉:我是你啊,姐姐。
第3章
姐姐我喉嚨發緊,指甲陷進掌心,你什麼意思
沈清瑤慢條斯理地塗著護手霜,杏仁香混著藥味鑽進我鼻腔。字麵意思。她突然拽過我手腕,指甲掐進胎記的位置,這地方,原本該有顆紅痣。
窗外驚雷炸響。雨點砸在玻璃上,像無數手指在抓撓。
第二天早餐時,陸景琛的邁巴赫碾過水窪停在門前。沈父的叉子在盤子上刮出刺耳聲響:景琛最近來得挺勤啊。
來看未婚妻。陸景琛西裝肩線還沾著雨氣,目光卻釘在我拿咖啡杯的手上,清瑤突然改用左手了
咖啡濺在雪白桌布上。沈清瑤在桌下狠踩我腳尖:她最近練鋼琴。
是麼。陸景琛切牛排的刀尖劃過瓷盤,上週你說在學油畫。
管家突然打翻湯碗。濃湯潑在我裙襬上時,陸景琛已經扯著餐巾蹲下來。他指尖擦過我腳踝結痂的傷口:跳芭蕾的傷
沈父的酒杯重重頓在桌上。我藉口換衣服逃上樓,卻在轉角被陸景琛堵在陰影裡。他指腹碾過我鎖骨:沈清瑤這裡有道疤。呼吸噴在我耳後,你猜是誰咬的
書房傳來瓷器碎裂聲。我貼著門縫,聽見沈父的咆哮:二十年前醫院的事必須處理乾淨!管家的聲音發顫:可林護士長那邊......
讓她閉嘴!
我後退時撞倒花瓶。書房門猛地拉開,沈父鏡片後的眼睛眯成縫:瑤瑤
我來找詩集。我攥緊發抖的手指。
當晚我蜷在床上數秒針走動聲。淩晨三點,門鎖傳來金屬摩擦聲。黑影翻動抽屜的窸窣聲中,我摸到枕下的嬰兒照——隻剩相框,照片不翼而飛。
晨光刺眼時,沈清瑤踹開房門。她甩給我一遝照片:養母在輸液室配藥的側影,每個角度都像槍口瞄準。
偷聽好玩嗎她撕碎其中一張,紙屑雪花般落在她真絲睡裙上,下次割掉的會是林護士長的舌頭。
陸景琛的電話突然進來。沈清瑤開擴音的瞬間,他冷冽的聲音割開空氣:中午來馬場。
冇空。我學著她慣用的撒嬌語調。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你從來不會拒絕騎馬。掛斷前的雜音裡,我聽見他吩咐助理:查林家母女,要二十年前的產科記錄。
沈清瑤摔碎手機,螢幕裂紋蛛網般爬滿她扭曲的倒影。她揪住我頭髮往鏡子上撞:敢露餡我就燒了第四醫院精神科!玻璃碎片劃破我額角時,她突然笑起來:對了,你媽今天值夜班對吧
我摸到梳妝檯上的剪刀。鏡子裡,兩個滿臉是血的女孩同時舉起凶器。
第4章
剪刀尖抵在沈清瑤喉嚨上時,她突然笑了。
紮啊。她仰起脖子,青筋在雪白的皮膚下跳動,看看誰先死。
我手抖得厲害。鏡子裡,血順著我的額頭往下淌,滴在她真絲睡裙上,像綻開的紅梅。
門外傳來腳步聲。沈清瑤猛地抓住我手腕,剪刀噹啷掉在地上。她拽著我往陽台推:滾出去!
我踉蹌著撞上欄杆。樓下花園裡,陸景琛的黑色邁巴赫正碾過碎石路。沈清瑤揪住我頭髮:今晚之前,消失。否則你媽——
知道了。我甩開她,血糊住了右眼,我會走。
她摔上門,反鎖的聲音像子彈上膛。我癱坐在地上,摸到梳妝檯抽屜裡的急救箱。繃帶纏到第三圈時,指尖碰到個硬物。
沈清瑤的首飾盒。
最底層壓著枚銀質腳環,花紋和我養母珍藏的那枚——一模一樣。
腳環內側刻著日期:2003年6月17日。我的生日。
樓下引擎轟鳴。我攥著腳環翻出陽台,排水管冰得紮手。落地時,陸景琛的聲音從背後刺來:林初夏。
我僵住。
你果然不是她。他西裝革履地站在玫瑰花叢旁,手裡捏著個檔案袋,我查了二十年前的產科記錄。
風吹開檔案袋一角,露出嬰兒腳印影印件。
沈清瑤出生時重3.2公斤。他一步步逼近,而你——
陸總!沈父的吼聲炸響。他站在露台上,金絲眼鏡反著冷光,在我家後院勾引我女兒
陸景琛把我拽到身後:沈伯父,這位好像不是清瑤。
沈父的笑臉裂了一瞬。他推眼鏡的手指在抖:景琛真會開玩笑。
是麼陸景琛舉起腳環,那這個為什麼刻著林家祖傳的鬆鶴紋
沈父的瞳孔驟縮。他猛地掏出手機:保安!
陸景琛拽著我衝向車庫。子彈擦過耳畔時,他把我塞進副駕駛:低頭!
邁巴赫撞開鐵門的瞬間,後視鏡裡閃過沈父扭曲的臉。陸景琛單手打方向盤,另一隻手按下藍牙耳機:王律師,立刻申請林護士長的人身保護令。
我攥著腳環的手汗濕一片:你早就知道
從你第一次踩我腳。他嘴角扯了扯,沈清瑤跳了十五年芭蕾,不會像你那樣同手同腳。
輪胎碾過減速帶,顛得我傷口滲血。陸景琛突然踩刹車,扳過我的臉檢視傷勢:她打的
剪刀劃的。
他眼神一暗,指腹抹掉我眼瞼下的血:疼麼
我冇出聲。車後突然射來遠光燈,三輛黑車呈包圍之勢。陸景琛猛打方向盤:坐穩!
輪胎摩擦聲刺破耳膜。我撞在車門上,腳環硌得掌心發疼。陸景琛突然急刹,我的額頭撞上他肩膀。
聽著。他解開安全帶,呼吸噴在我唇邊,前麵路口我拖住他們,你往地鐵站跑。
不行!沈家會——
你媽已經安全了。他塞給我一張門卡,地址在背麵。
黑車上跳下來六個保鏢。陸景琛扯鬆領帶迎上去,回頭衝我吼:跑!
我衝進地鐵站時,聽見身後傳來骨頭撞擊的悶響。刷卡機吞掉最後一張鈔票的瞬間,手機螢幕亮起陌生號碼的簡訊:
**你以為逃得掉**
附圖的病床上,躺著昏迷的養母。
第5章
地鐵通風口灌進來的冷風凍僵了我的手指。我盯著手機螢幕上養母蒼白的臉,直到螢幕暗下去。
陸景琛給的門卡硌著大腿。我數著電梯上升的樓層數,17樓的按鍵被我按得發燙。
公寓門開時,熱可可的甜香撲麵而來。茶幾上擺著醫藥箱,旁邊是還冒著熱氣的杯子。浴室水聲停了,陸景琛擦著頭髮走出來,右手指關節滲著血。
你媽在慈和醫院。他把毛巾扔進臟衣簍,我的人守著呢。
我抓起醫藥箱裡的剪刀對準他:照片怎麼回事
PS的。他奪過剪刀,掰開我緊攥的左手,傷口裂了。酒精棉按上來時我嘶了一聲,他動作頓住,現在知道疼了
窗外霓虹燈變幻的光打在他側臉上。我抽回手:為什麼幫我
好奇。他撕開創可貼,想看看野貓能撓出多大動靜。
淩晨三點,我被閣樓的老鼠吵醒。陸景琛的外套蓋在我身上,煙味混著血腥氣。他坐在電腦前,螢幕光照出下巴上的淤青。
沈家把你名下的公寓監控了。他轉著手機,暫時住這。
我摸到廚房冰箱裡的三明治。包裝紙上貼著便簽:**加熱30秒**。咬下去的瞬間,奶油蘑菇醬溢位來——和咖啡廳員工餐一個味道。
陸景琛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你打工那家店的監控錄像。他舉起平板,沈清瑤上週去過。
視頻裡,她往我的儲物櫃塞了個信封。我衝到玄關翻揹包,從夾層摸出張泛黃的產科記錄:**2003年6月17日,雙胞胎女嬰,林小梅接生**。
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來定位:慈和醫院地下車庫。附言:**一個人來,否則拔管**。
陸景琛搶過手機摔在牆上:蠢貨!這都行
那是我媽!我抓過車鑰匙,換你你不去
他攔住我,呼吸噴在我額前的碎髮上:沈清瑤要的就是這個。突然把我按在牆上,右手撐在我耳側,聽著,我有個計劃。
日光燈光在他睫毛下投出陰影。我聞到他領口殘留的火藥味。
不行!我推開他,太危險了。
他冷笑:比單槍匹馬送死強。從抽屜裡拿出監聽耳機塞進我耳朵,按我說的做。
慈和醫院的消毒水味嗆得我咳嗽。電梯下到B2時,燈光突然滅了。腳步聲從四麵八方圍過來。
驚喜嗎沈清瑤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手電筒光猛地打在我臉上,帶著竊聽器來赴約
耳機裡傳來陸景琛的咒罵聲。沈清瑤拽著我頭髮往牆上撞:你以為他是救世主她掏出平板,監控畫麵裡陸景琛正和沈父握手,看清楚了,陸家剛和沈氏簽了併購協議。
血糊住了我的右眼。沈清瑤冰涼的指尖撫過我紅腫的額角:可憐的替身。她突然壓低聲音,知道為什麼非要你死嗎因為爸爸的遺囑上寫著——
防火門被踹開的巨響打斷了她。陸景琛舉著槍衝進來,身後跟著十幾個警察。沈清瑤突然笑了,湊到我耳邊飛快地說:我們流著一樣的血,姐姐。
警察帶走她時,我癱坐在牆角。陸景琛蹲下來檢視我的傷勢,我躲開他的手:併購案
幌子。他扯開領帶露出鎖骨上的監聽器,不然怎麼拿到沈家的賬本
護士站傳來廣播:林小梅家屬請到三樓ICU。
養母的病床前擺著新鮮百合。她睜開眼的瞬間,淚水滾進鬢角的白髮裡:初夏...當年沈夫人生的其實是雙胞胎...
我握著她輸液的手,冰涼得像大理石。
你纔是姐姐。她咳嗽著指向床頭櫃,日記本...夾層...
陸景琛拆開日記本,泛黃的出生證明飄出來。兩個嬰兒的腳印並列,姓名欄分彆寫著:**沈清瑤,沈初夏**。
手機突然響起警報。監控畫麵裡,沈清瑤在警車後座抬起頭,對著鏡頭無聲地說:遊戲纔剛開始。
第6章
ICU的消毒水味混著百合花香,嗆得我喉嚨發緊。養母的輸液管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她枯瘦的手指攥著我:初夏...去找張護士...她知道全部...
陸景琛把出生證明摺好塞進西裝內袋:我去查沈家二十年前的產科記錄。他轉身時,袖口沾著我額角的血,你留在這。
不行。我抓起外套,那是我的人生。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我看見他嘴角抽了抽。地下車庫空蕩蕩的,腳步聲在混凝土牆麵撞出迴音。陸景琛突然拽住我:車被動了手腳。
刹車油在瀝青地麵蜿蜒成蛇。他踹開消防通道的門:走樓梯。
退休護士住在城北老小區。樓梯間的感應燈壞了,陸景琛的手機光照出牆上的塗鴉。502室的門牌歪著,門縫裡塞滿小廣告。
開門的老婦人眼睛渾濁:林小梅的女兒她手上的老年斑像潑灑的咖啡漬,你媽當年不該偷換血樣...
陸景琛的胳膊橫在我麵前:什麼血樣
雙胞胎的臍血檢測。老護士的假牙哢噠作響,沈夫人生的明明是健康雙胞胎,沈先生卻非要...
窗外急刹車聲刺破耳膜。老護士突然噤聲,窗簾縫隙閃過黑色轎車的反光。陸景琛把我推進臥室:報警。
門板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我從貓眼看見老護士癱在地上,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往她胳膊注射什麼。陸景琛從廚房抄起擀麪杖衝出去,我抖著手撥110。
慈和小區5棟502!有人行凶——
電話那頭突然變成忙音。客廳傳來打鬥聲,玻璃碎裂的脆響中,陸景琛吼:跳窗!
我踩著空調外機往下爬,鐵架子硌得腳心發麻。三樓晾衣繩勾住我頭髮,扯斷的髮絲在風裡飄。
著陸時,黑色轎車已經橫在巷口。沈清瑤降下車窗:上車,姐姐。她晃著手機,監控畫麵裡養母的病房空無一人,不然媽媽會摔得很慘哦。
陸景琛從樓道衝出來時,轎車已經加速。後視鏡裡,他追了半條街,最終變成一個小黑點。
真感人。沈清瑤塗著紅色甲油的手指劃過我臉頰,未婚夫為你拚命呢。
我咬破舌尖才忍住嘔吐的衝動:你要帶我去哪
見爸爸呀。她哼著兒歌調子,該讓大小姐回家了。
高架橋上的落日刺得眼睛生疼。沈清瑤突然猛打方向盤,輪胎摩擦聲撕破耳膜。
刹車失靈了哦。她笑得甜美,轎車撞破護欄的瞬間,我聽見她最後的話,一起死吧,姐姐。
擋風玻璃碎片像鑽石雨撲麵而來。昏迷前,我看見馬路對麵沈清瑤完好無損地站著,唇語分明是:替身就該消失。
消毒水味。心電監護儀的滴答聲。
我睜開眼,滿室陽光晃得流淚。病床前穿白大褂的男人轉身——是沈父。
清瑤醒了他撫摸我額頭的動作像在擦拭古董,車禍後遺症會導致短暫失憶,彆怕。
我張了張嘴,喉嚨裡插著管子。
護士推門進來:沈小姐的腦部CT正常。她遞來平板,陸先生說婚禮請柬需要您確認。
螢幕裡的陸景琛西裝筆挺,眼神陌生:清瑤,我們的訂婚宴該補辦了。
我瘋狂搖頭,輸液架哐當倒地。沈父按住我掙紮的手:彆鬨脾氣,景琛等了你二十年。
窗玻璃映出我的臉——沈清瑤的波浪卷,沈清瑤的珍珠耳釘。
手機震動,陌生號碼發來照片:養母被綁在椅子上,嘴角滲血。附言:**扮演好沈清瑤,否則她死**。
沈父的拇指擦過我顫抖的嘴唇:歡迎回家,瑤瑤。
第7章
沈家彆墅的鏡子照出我的臉——沈清瑤的捲髮,沈清瑤的妝容。我掐著大腿才能確認這不是噩夢。
婚禮定在下週三。沈父推了推金絲眼鏡,請柬已經印好了。
我盯著燙金字體:**陸景琛先生與沈清瑤小姐**。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痕。
我不——
林護士長最近血壓不穩定呢。沈父打斷我,手機螢幕亮起監護儀畫麵,多可惜,才五十二歲。
管家端著藥進來,白色藥片在銀盤裡泛著冷光。沈父捏起一片:幫助記憶恢複的。
我含住藥片,舌尖將它頂到臼齒後麵。苦味在口腔蔓延時,落地窗映出沈父離去的背影。
深夜吐掉融化的藥片,我摸進書房。保險箱密碼是沈清瑤生日——指紋鎖卻在我指尖下亮起綠燈。
檔案袋裡裝著催眠治療記錄:**7月15日,第三次記憶植入,對象對林初夏身份產生抗拒**。
找這個陸景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西裝革履,手裡拿著香檳杯,眼神卻像看陌生人。
我抓起拆信刀對準他:彆過來!
未婚妻怕我他輕笑,突然拽過我手腕。袖釦硌得生疼,一張記憶卡滑進我掌心。
監控視頻在平板亮起:病房裡,穿白大褂的人往我靜脈注射透明液體。沈父的聲音畫外音:繼續加大催眠劑量。
為什麼幫我我聲音嘶啞。
陸景琛突然貼近,嘴唇擦過我耳垂:書房密室,指紋鎖。他退開時,領帶夾閃過紅光——是竊聽器。
沈父的腳步聲在走廊儘頭響起。陸景琛猛地將我按在書架上,嘴唇相貼的瞬間,他咬破我下唇。
配合演出。血珠在他指尖抹開,除非你想看林阿姨的腦CT。
次日早餐時,管家遞來燙金請柬。沈清瑤的照片赫然印在上麵,日期卻是昨天。
印錯了。沈父收起報紙,重做。
我盯著他無名指的戒痕——沈夫人葬禮後就冇戴過婚戒。
密室藏在書架後麵。指紋鎖識彆成功的滴聲讓我胃部抽搐。DNA檢測報告在紫外線燈下顯影:
**樣本A(沈父)與樣本B(沈清瑤)排除親生父女關係**
**樣本C(林初夏)與樣本B(沈清瑤)符合全同胞關係**
血型欄刺目地標著:**Rh陰性**。
腳步聲突然逼近。我慌亂中碰到標本瓶,福爾馬林裡漂浮的臍帶標簽寫著:**沈初夏,2003.6.17**。
原來在這。沈父的槍管抵住我後腰,我可愛的...女兒們。
藥味撲麵而來。掙紮中試管架砸碎在地,針頭紮進脖頸的瞬間,我聽見陸景琛在門外喊:沈伯父,董事們到了!
處理乾淨。沈父將針筒扔進垃圾桶,婚禮前彆出岔子。
黑暗襲來前,我攥緊了臍帶標本。最後看見的是沈父袖口的血跡,和陸景琛驟然變冷的眼神。
第8章
消毒水的氣味刺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我睜開眼,看見養母佈滿老繭的手正拆我胳膊上的輸液針。
彆出聲。她嘴唇哆嗦著,沈夫人生前有個雙胞胎妹妹,叫蘇婉。
我猛地抓住她手腕。監護儀的心電圖瞬間飆高。
陸景琛的父親和她們姐妹都...養母突然噤聲,枯瘦的手指指向天花板角落——紅光閃爍的監控探頭。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讓楊母渾身一抖。她飛快地往我枕頭下塞了張照片,轉身時病號服後背汗濕一片。
沈清瑤推著餐車進來,粉色護士帽歪戴著:姐姐該吃藥了。她指甲刮過藥片包裝的聲響讓我牙酸,爸爸說婚禮前要乖乖的哦。
滾。我扯掉心率監測貼片,彆演了。
沈清瑤突然掐住我下巴,強迫我看向窗外——頂樓露台上,沈父的槍管正抵著養母的後腦勺。
其實我們可以聯手。她聲音甜得像毒糖果,你以為爸爸真在乎哪個女兒他隻要Rh陰性的血。
照片在掌心被汗水浸濕。泛黃的老照片裡,兩個穿白大褂的孕婦並肩站著,肚子隆起相同的弧度。背麵鋼筆字寫著:**婉&柔,2003.5.20**。
陸景琛的皮鞋聲在走廊響起。沈清瑤突然湊近我耳邊:今晚十點,車庫見。她往我嘴裡塞了顆薄荷糖,除非你想看林阿姨的腦漿。
月光被防彈玻璃濾成慘白色。我數著秒針走向十點,陸景琛突然踹開門:走!
他西裝外套沾著血,左手握著車鑰匙,右手攥著把消音手槍。走廊警報器被他用口香糖堵住,閃著詭異的紅光。
為什麼我縮在牆角不動。
因為你他媽根本不是沈清瑤!他拽起我就跑,DNA報告我調包了,你和她都是——
電梯井傳來鋼索斷裂的巨響。陸景琛把我推進安全通道,子彈擦著他肩膀打在防火門上。
車庫的感應燈次第亮起。沈清瑤的紅色跑車轟鳴著衝過來,車窗降下露出她慘白的臉:上車!
輪胎摩擦聲刺破耳膜。後視鏡裡,三輛黑色越野車緊咬不放。陸景琛猛打方向盤:你爸瘋了連親女兒都殺
他從來不是我父親!沈清瑤尖叫。十字路口的紅燈像血,她突然踩死油門,抓緊!
撞擊的瞬間安全氣囊糊了我滿臉。沈清瑤的尖叫混著金屬扭曲的噪音,擋風玻璃蛛網狀裂開。陸景琛踹開車門把我拖出去,身後傳來沈清瑤虛弱的呼喚:姐姐...
她胸口插著玻璃碎片,血泡在嘴角破裂。染血的手抓住我衣領,冰冷的金屬物滑進我口袋:保險箱...鑰匙...
沈父的腳步聲從燃燒的車後傳來。沈清瑤突然笑了,用儘最後的力氣按下手機——
驚天動地的爆炸氣浪將我們掀飛。陸景琛護著我滾進排水溝,火光中沈清瑤的珍珠髮卡劃過拋物線,叮噹落在我腳邊。
口袋裡,黃銅鑰匙燙得灼人。
第9章
沈清瑤的血在水泥地上洇成暗紅色。我攥著那把黃銅鑰匙,指節發白。陸景琛拽著我躲進地下管道,黴味混著血腥氣直沖鼻腔。
你早就知道。我甩開他的手,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扯開領帶綁住我流血的手臂:沈家監控太密。手機屏亮起,是段偷拍的視頻——沈父在病房抽我的血,他在找Rh陰性血的繼承人。
保險箱藏在沈家老宅地下室。鑰匙插進去的瞬間,警報器紅光驟滅。泛黃的日記本躺在絨布上,鋼筆字已經褪色:
**2003.6.17,蘇柔絕筆**
沈明遠不是你們父親。陸景琛突然說。他翻開最後一頁,照片滑出來——兩個嬰兒並排躺著,腳環上分彆刻著沈初夏和沈清瑤。
日記本裡夾著股權轉讓書,簽署日期是沈夫人死亡前一天。陸景琛的指尖點在某行小字上:看這裡。
**全部股份由雙胞胎女兒繼承,若發生意外,由胞妹蘇婉接管**
沈明遠調包了繼承人。陸景琛冷笑,他娶的是妹妹蘇婉,殺的是姐姐蘇柔。
地下室的門突然被撞開。沈父舉著槍走進來,身後跟著穿白大褂的人:正好,省得我一個個找。
舅舅。陸景琛突然改口,二十年前你也是這樣對蘇柔阿姨的
沈父的槍管抖了一下:閉嘴!
DNA報告出來了。陸景琛舉起手機,蘇婉阿姨還活著,在精神病院關了二十年——
子彈擦著他耳朵打在保險箱上。我趁機撲向沈父,鑰匙尖紮進他手腕。槍掉在地上,被陸景琛一腳踢開。
警察馬上到。陸景琛拽著我後退,全城直播,你完了。
沈父突然狂笑,按下牆上的紅色按鈕:那就一起死!
警報聲響徹彆墅。陸景琛拉著我衝向密道,身後傳來沈父的咆哮:你們以為贏了蘇婉永遠彆想清醒!
密道儘頭停著黑色邁巴赫。陸景琛的父親站在車旁,眉眼和照片裡的蘇柔有七分像。
你母親是我未婚妻。他遞給我一份病曆,蘇婉被注射了二十年致幻劑。
病曆本裡夾著張便簽,是沈清瑤的字跡:
**妹妹,保險箱第三層**
微型錄音帶在播放鍵按下的瞬間,傳出沈父的聲音:處理掉蘇柔的孩子,留那個病秧子...
警笛聲由遠及近。陸景琛突然扳過我的臉:看新聞。
直播畫麵裡,沈父被按在警車前。記者話筒戳到他嘴邊:為什麼殺害蘇柔女士
我關掉螢幕,摸到口袋裡的珍珠髮卡。陸景琛遞來一個信封:沈清瑤留給你的。
信紙上是她潦草的字跡:
**初夏,我們都活成了彆人的替身。對不起,姐姐先走了**
邁巴赫駛過跨江大橋時,朝陽正刺破雲層。陸景琛的手覆在我手背上:去接咱媽
病床上,養母——不,是蘇婉阿姨正對著陽光梳頭。看見我們時,她渾濁的眼睛突然清明:小柔...我的孩子...
我抱緊她瘦削的肩膀,聞到淡淡的茉莉香。和日記本裡夾著的乾花,一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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