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重生:毒醫凰妃 第一章

小說:醫女重生:毒醫凰妃 作者:春春魚凍 更新時間:2025-08-13 19:30:53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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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裘倩,死在一個雨夜。

雨水混著血水從心口的刀傷湧出來時,我最後看見的是陳成弘繡著金線的靴尖。這位我救治了三天三夜的太守大人,正用帕子捂著口鼻,嫌惡地擺手:處理乾淨,彆讓瘟疫傳出去。

真可笑。我翻著白眼想,我配的藥方明明已經控製住了疫情,他們卻怕我出去亂說——說這場瘟疫根本是從太守府後院那口廢井裡冒出來的。

再睜開眼,我成了十三歲的雲曼曼,縮在城南破廟的草堆裡發高燒。懷裡還揣著半塊硬如石頭的饃,是前天藥鋪掌櫃扔給我的工錢。

咳...咳咳!我猛地坐起來,被喉嚨裡淤積的血痰嗆得直咳嗽。指尖習慣性搭上腕脈,卻在摸到脈象的瞬間僵住——這具身體竟然天生寒髓脈,是修煉《九轉毒經》的絕佳體質。

廟外傳來腳步聲,我迅速把饃塞回衣襟裝睡。透過睫毛縫隙,看見藥鋪夥計拎著木桶進來,嘴裡罵罵咧咧:小賤種死了冇掌櫃說要是斷氣了就拖去亂葬崗......

桶裡餿水潑過來的瞬間,我恰好翻身躲開。餿水全澆在草堆上,濺起的泥點卻落在那夥計新做的棉鞋上。

作死啊!他抬腳要踹,我抱著頭滾到牆角,袖中手指卻悄悄撚開從草堆裡摸到的癢癢草。在他彎腰揪我衣領時,指甲彈了星點草汁在他頸後。

三日後,聽說藥鋪夥計渾身起疹子,撓得滿床是血。而我偶然用廟後野草熬的湯藥止住了他的癢,從此被允許在藥鋪後院打雜。

春去秋來,我藉著曬藥的機會翻遍了藥鋪藏書。夜裡就著月光在腿上練習金針刺穴,有次被巡夜的夥計撞見,我立刻裝作被噩夢驚醒:娘...娘彆紮我...

那夥計舉著油燈,看清我腿上密密麻麻的針眼後,嚇得連退三步。第二天全藥鋪都傳開了,說雲丫頭是家裡嫌晦氣扔出來的,親孃用繡花針紮她驅邪。

挺好,省得我找藉口解釋。

十八歲生辰那日,我在城南開了間小醫館。掌櫃的來鬨事,當晚他小妾就帶著全部細軟跟馬伕跑了——當然冇人知道那馬伕收了我的五十文錢。

雲大夫!脆生生的童音打斷我的思緒。紮著紅頭繩的小丫頭扒著櫃檯,踮腳放上一把沾露水的野薑花:阿孃說謝謝您給的避瘟香囊,弟弟退熱啦!

我拈起一朵薑花彆在衣襟上。去年冬天我配的避瘟湯,讓城南這片貧民巷躲過了時疫。現在窗台上總會出現新摘的野花,門梁掛著臘肉,水缸永遠滿著。

這種被人小心翼翼護著的感覺,陌生又溫暖。

雲大夫!急促的拍門聲突然響起。我開門看見個錦衣小廝,身後停著輛青綢馬車。他急聲道:我家公子突發急症,煩請您走一趟!

我瞥見車簾下露出的玉佩——雙螭紋,五品以上官員才能用的製式。袖中手指微微收緊,麵上卻為難:貴府自有太醫...

三位太醫都搖頭了!小廝突然跪下,公子今早還說要來謝您上次贈的藥茶...

我瞳孔驟縮。會喝我配的藥茶的,隻有上月來買安神方的...

畢昊天。

丞相獨子,前世唯一為我說話的人。那時我被誣陷散發瘟疫,聽見他在人群裡怒喝:裘姑娘救治瘟疫有功,豈能......

話冇說完就被家仆拖走了。後來聽說他因妄議朝政被罰閉門思過,而我血濺刑場時,他應該還被關在丞相府書房。

走吧。我拎起藥箱,指尖在袖中輕顫。前世欠你的公道,今生還你一條命。

馬車穿過七道朱門,停在座飛簷掛銅鈴的院落前。我剛踏進內室,就被濃重的沉香味嗆得皺眉——這香裡摻了龍涎,久聞傷肺。

你就是城南那個野郎中珠簾後傳來老婦冷厲的聲音,若治不好我兒......

夫人。我徑直走向床榻,公子若死了,您再殺我也不遲。

掀開錦被的瞬間,我差點冷笑出聲。畢昊天麵色青白,頸側浮現蛛網狀紫紋,分明是中了千絲毒。這種宮廷秘藥會讓人在七日內經脈儘斷而亡,前世陳成弘就是用這個毒死了政敵。

取烈酒、銀針,再煮一鍋濃甘草水。我解開畢昊天衣襟,在他心口附近看到個針眼大的黑點。真夠狠的,把毒下在貼身玉佩的卡扣裡,隨著走動慢慢滲入血脈。

銀針探穴時,畢昊天突然睜眼。他渙散的目光落在我臉上,乾裂的嘴唇動了動。我俯身聽見氣若遊絲的:姑...娘...

彆說話。我轉腕將三寸銀針推入他穴位,您中的毒叫'七日歡',現在第六日了。

滿室抽氣聲中,我拔針帶出一縷黑血。珠簾猛地被掀開,丞相夫人慘白的臉出現在眼前:誰誰敢害我兒!

這要問公子最近得罪了誰。我蘸著烈酒擦拭銀針,或者...夫人想想誰最怕公子入仕

畢昊天今年該參加春闈了。前世他中狀元後,第一個參的就是陳成弘貪汙賑災糧的摺子。

用甘草水擦身,每時辰一次。我寫下藥方,在硃砂二字上刻意多描了一筆。果然被老嬤嬤攔下:硃砂不是有毒

以毒攻毒。我直視丞相夫人,要不您再等等或許太醫院能想出更穩妥的......

照方抓藥!丞相夫人把藥方拍在桌上,突然盯住我,你怎識得這等陰私毒物

我正給畢昊天紮最後幾針,聞言頭也不抬:城南亂葬崗裡,什麼死法都有。

當夜畢昊天嘔出半碗黑血,脈象漸穩。我卻被請進廂房,門外守著四個帶刀侍衛。雕花窗下,我邊碾藥邊聽丫鬟們嚼舌根:

聽說這女大夫是孤兒,在破廟長大的......

夫人查過了,底子乾淨。要真能救活公子......

我低頭看腕間若隱若現的紫紋。重生後我發現自己百毒不侵,方纔試毒時故意劃破手指,現在千絲毒正在我血脈裡遊走,明早就會消解乾淨。

三更時分,床帳突然無風自動。我撚著藥杵的手不停,直到冰涼刀刃貼上後頸。

姑娘好定力。低沉的男聲帶著血腥氣,在下隻想問,昊天中的毒,可有解法

我慢慢轉身,看見個蒙麪人坐在窗台上。他右肩有道新傷,血已經浸透夜行衣。藉著月光,我認出他腰間露出一角的令牌——玄鐵令,皇家暗衛的標識。

解法是有。我故意停頓,但您這傷再不處理,怕是要比畢公子先走一步。

他愣住時,我已經打開藥箱。處理傷口時,暗衛突然問:姑娘為何救他

金針在燭火下閃過寒光,我垂眸縫合他的傷口:他欠我朵花。

前世血濺刑場時,有片薑花被風捲到我染血的衣襟上。後來聽說,畢昊天被押出人群時,懷裡掉出個繡著薑花的香囊。

暗衛走後,我在他坐過的窗台上發現塊碎玉。拚起來是半枚螭紋玉佩——和今天來接我的小廝腰間那塊一模一樣。

天亮時,丞相府突然喧鬨起來。我推開窗,看見侍衛們押著個灰衣人往地牢去。那人抬頭瞬間,我猛地關上窗——是陳成弘的師爺!

雲姑娘。老嬤嬤突然推門進來,端著碗燕窩粥,夫人說您辛苦......

我接過粥碗時,她指甲在碗沿輕叩三下。這是宮裡試毒的暗號,看來丞相夫人開始懷疑府裡有內鬼。

替我謝過夫人。我舀起一勺粥,在嬤嬤緊盯的目光中嚥下。袖中手指卻悄悄鬆開,任昨夜暗衛給的藥丸滾進衣袖夾層。

那藥丸能解百毒,但對我冇用——我早就是行走的藥人了。

畢昊天在第三天清晨醒來。我正給他換藥,突然被攥住手腕。他掌心滾燙,聲音卻冷:姑娘為何救我

陽光透過紗帳照在他臉上,勾勒出深邃的輪廓。我抽出手,繼續纏紗布:救活你診金五十兩,救不活賠命。這買賣很公平。

你知道我是誰。他盯著我衣襟上的薑花,也知道誰要殺我。

我係好紗布,從藥箱底層取出個瓷瓶:每日一粒,解餘毒。起身時卻被他拽住衣袖。

留下當府醫。他咳嗽著撐起身子,我付三倍診金。

窗外傳來瓷器碎裂聲,接著是丫鬟的驚叫。我掰開他的手指:公子,您家灶上的安神湯燉糊了。

走出丞相府時,守門小廝塞給我個荷包。裡麵除了銀兩,還有張字條:三日後酉時,城南薑花巷。

我把字條湊到燈下,看見背麵還有行小字:你要的答案。

荷包繡著歪歪扭扭的薑花,針腳和我前世繡的一模一樣。

第二章:薑花巷的謎團

酉時剛至,城南薑花巷的霧氣便漫了上來。

我裹緊素色鬥篷,指尖摩挲著荷包裡那枚碎玉。巷子深處傳來三聲梆子響,暗號對上了。轉角處蹲著個賣糖人的老漢,草靶子上插的卻不是糖人,而是一排淬了毒的銀針。

姑娘買糖麼老漢咧嘴一笑,露出黑黃的牙。

我拋給他一枚銅錢:要蝴蝶樣的。

他手指一翻,銅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薄如蟬翼的紙條。我藉著暮色展開,上麵隻有一行小字:陳府西角門,亥時三刻。

紙條在掌心化為灰燼時,身後傳來輕緩的腳步聲。我猛地轉身,金針已夾在指間——卻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畢昊天披著月白錦袍站在三步外,腰間玉佩映著最後一縷天光。

雲大夫也愛逛夜市他咳嗽兩聲,蒼白臉色在燈籠下像蒙了層紗。

我收起金針,故意踩碎地上未燃儘的紙灰:公子不該下床。

再躺下去,骨頭該生黴了。他忽然湊近,帶著藥香的呼吸拂過我耳畔,姑娘荷包裡的螭紋玉,能給我看看麼

我後退半步,後背抵上潮濕的磚牆。他怎麼會認得皇家暗衛的令牌

前日替我療傷的侍衛丟了半塊玉。他指尖勾住我荷包繫帶,說是被野貓叼走了。

巷口傳來整齊的腳步聲,是巡城衛兵。畢昊天突然攬住我的腰躍上屋頂,瓦片輕響間,我聽見他胸腔裡微弱的心跳。直到衛兵走遠,他才鬆開手,從袖中取出個錦盒。

謝禮。盒中躺著支赤金纏絲簪,簪頭卻是朵薑花,那日你衣襟上彆著的,很好看。

夜風捲著碎花掠過屋簷。前世刑場上,也有這樣的薑花落在我血泊裡。

公子可知千絲毒需用硃砂作引我突然發問。

他笑容淡去:太醫說硃砂劇毒。

因為有人要你死得自然。我拔下銀簪刺破他指尖,血珠滾在赤金花瓣上,竟泛出詭異的藍光,看,連你日常喝的蔘湯都摻了化功散。

畢昊天凝視著變色的血珠,忽然輕笑:那雲大夫願做我的藥引麼

遠處傳來更鼓聲,亥時到了。

第三章:西角門的交易

陳府西角門的青苔上留著新鮮車轍印。我貼著牆根潛行,忽見角門吱呀打開,出來個戴冪籬的女子。夜風吹起輕紗一角——是陳成弘最寵愛的三姨娘!

她鬼鬼祟祟塞給門房一包東西。我彈指射出顆石子,那包袱散開,滾出幾錠官銀,底部的鑄印分明是去年賑災的款式。

誰三姨娘厲喝。我故意踩斷枯枝,她嚇得跌坐在地:雲...雲大夫

姨娘夜半送溫暖我撿起官銀在掌心掂量,太守知道您偷拿庫銀接濟孃家麼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姑娘救我!這些銀子是...

話未說完,一支弩箭穿透她咽喉。我旋身避過第二箭,看見牆頭閃過玄鐵令牌的冷光——是受傷的暗衛!

三姨娘抽搐著抓住我衣角,塞來塊染血的帕子。展開一看,竟是張名單:上麵圈著畢昊天、程祖易等七人名諱,末尾蓋著陳成弘的私印。

角門內傳來雜遝腳步聲。我縱身翻上院牆,卻見畢昊天立在巷口梧桐下,腳邊躺著被捆成粽子的暗衛。

名單給我。他伸手時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內側的烙印——前世皇家死士的標記!

我攥緊染血的帕子:公子究竟為誰賣命

他忽然扯開衣領,心口處赫然是道陳年箭傷:三年前白鹿穀,姑娘可還記得這支毒箭

我渾身血液凝固。那分明是我前世親手從畢昊天心口拔出的箭!

第四章:血帕上的名單

夜露沾濕了帕子,血字洇開,像一朵朵綻開的紅梅。

我盯著畢昊天心口那道疤——前世我替他拔箭時,箭鏃上淬的毒已經滲入血脈。按理說,他活不過三日。可如今,他站在我麵前,呼吸平穩,目光灼灼。

你記得白鹿穀。我聲音發緊,那你也該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

畢昊天繫好衣領,唇角微揚:被陳成弘的暗箭穿心,死在凱旋迴京的路上。

風捲著梧桐葉打旋兒。三姨孃的血漸漸浸透我的袖口,名單上的墨跡開始模糊。

冇時間了。畢昊天突然拽著我奔向巷尾馬車,程祖易今早被下了大理寺!

馬車疾馳中,我展開血帕細看。名單第七個名字被血汙蓋住,但第六個赫然是李棋齊——當朝左都禦史,三日前剛彈劾過陳成弘剋扣軍餉。

陳成弘在清除異己。我撚著帕角暗紋,是官製桑皮紙,這份名單本該在禦前。

畢昊天從暗格取出個漆盒,推到我麵前:看看這個。

盒中躺著半塊虎符,與我在太守府藥房暗格裡見過的一模一樣。前世瘟疫爆發前,我曾撞見陳成弘用虎符調兵封鎖廢井——那口井裡撈出的屍體,穿的都是禦林軍服飾。

你重生後調查了多久我突然發問。

兩年零七個月。他指尖劃過虎符缺口,找到這個時,程祖易還隻是兵部主事。

馬車猛地顛簸,我扶住車壁,袖中滑出個青瓷瓶。畢昊天眼疾手快接住,拔開塞子輕嗅:九轉還魂丹你煉成了

我奪回瓷瓶,心口突突直跳。這是用我寒髓脈的血為引配的奇藥,能解百毒。前世我至死都冇湊齊藥材,今生卻在破廟後的亂葬崗挖到了最後一味鬼哭藤。

停車!我忽然掀開車簾。遠處大理寺方向騰起黑煙,隱約傳來喊殺聲。

畢昊天扣住我手腕:現在去就是送死。

程祖易知道廢井案的真相。我甩開他,金針已夾在指間,他若死了——

他不會死。畢昊天突然扯開馬車底板,露出套夜行衣,但需要雲大夫演場戲。

他眼底閃著熟悉的光,像極了前世刑場上那個縱馬衝進法場的少年。

第五章:大理寺的火光

子時的大理寺獄濃煙滾滾。我扮作醫女跟在畢昊天身後,他腰間掛著順來的典獄令牌。

程大人關在地字丙號。獄卒邊咳邊說,但侍郎大人吩咐過...

畢昊天突然出手敲暈了他。我們衝進甬道,熱浪裹著焦臭味撲麵而來。地字丙號的鐵柵欄裡,程祖易正用囚衣撲打竄進來的火苗。

程叔!畢昊天砍斷銅鎖。程祖易抬頭刹那,我渾身血液倒流——他左臉上那道疤,和前世從廢井裡撈出的屍體一模一樣!

程祖易卻盯著畢昊天笑了:小子長大了。突然將我拽到身後,小心房梁!

燃燒的橫木砸落瞬間,畢昊天揮劍劈開。火星四濺中,我看見他劍柄上纏著的薑花繡帶——是我前世編的平安結樣式。

走水龍道!程祖易踹開暗門。穿過狹窄的排水渠時,他忽然問我:丫頭,你師父是不是姓裘

我腳步驟停。前世我隨母姓裘,今生這具身體叫雲曼曼,他怎麼會...

暗渠儘頭豁然開朗,竟是護城河邊的廢棄碼頭。蘆葦叢裡劃出艘烏篷船,船頭立著個戴鬥笠的老翁。

上船!程祖易推我們時,突然悶哼一聲。我回頭看見他後背插著支弩箭,傷口泛著詭異的青色。

畢昊天拔劍擋開後續箭矢,我則一把撕開程祖易的衣領。箭傷處紫紋蔓延,是千絲毒!

陳成弘...要滅口...程祖易攥住我手腕,廢井裡...是去年失蹤的...

話未說完,他猛地噴出口黑血。我急忙掏出九轉還魂丹,卻被畢昊天攔住:先上船!

箭雨追著烏篷船冇入黑暗。我給程祖易灌下藥丸時,發現他懷裡掉出塊青銅殘片——上麵刻著天樞二字。

前世太守府廢井打撈出的屍體,每具心口都烙著這個印記。

第六章:青銅殘片的秘密

程祖易在破曉時斷了氣。

我握著那枚青銅殘片,看晨光一點點爬滿他青灰的臉。畢昊天沉默地劃著船,槳聲驚起蘆葦叢裡的水鳥。

天樞是前朝秘衛。他突然開口,專司帝王暗殺。

我掰開程祖易僵直的手指,取出張被血浸透的絹布。上麵繪著口八角井,井壁刻滿符文,正是太守府後院那口!

去年春,天樞衛奉密令截殺北狄使團。畢昊天聲音發冷,但使團攜帶的議和書,揭露了陳成弘私販軍械給狄人的證據。

我猛地抬頭:所以那口井裡...

是二十六名天樞衛的屍體。他眸中映著血色朝陽,陳成弘毒殺他們後,把疫源扔進井裡製造時疫,掩蓋真相。

前世種種豁然開朗。難怪我救治疫情時,陳成弘屢次阻撓;難怪那些死者都心口發黑,像中了某種奇毒;難怪我查出藥方後,第一時間被滅口...

烏篷船靠岸時,遠處傳來號角聲。畢昊天突然將我推向蘆葦深處:皇城司的人來了,分開走。

等等!我扯下他腰間玉佩,三日後老地方見。

他愣怔片刻,突然俯身在我耳邊低語:裘姑娘,這次彆死了。

我渾身劇震。他叫我裘姑娘!他果然記得前世...

皇城司的鐵騎踏碎岸邊薄冰時,我已潛入水中。青銅殘片貼著心口發燙,耳邊迴盪著程祖易臨終的囈語:

天樞...複活了...

第七章:薑花巷的暗號

蘆葦蕩的水腥氣還黏在衣襟上,我已翻進薑花巷最末一戶的院牆。

灶上煨著的藥罐咕嘟作響,我掀開蓋子,把青銅殘片扔進去。藥汁翻滾間,殘片上的天樞二字漸漸變成暗紅色——果然淬過血咒。

前世師父說過,這種咒術能讓死者魂魄附在物件上。我盯著浮現的細小銘文:丙辰年亥月子時,正是疫病爆發前三日!

窗外突然傳來三長兩短的叩門聲。我撚起金針藏在門縫,開了一條隙。

姑孃的蝴蝶糖化了。是賣糖老漢的聲音,遞進來的卻是半塊虎符。

我拚上畢昊天那半塊,嚴絲合縫。虎符內側刻著行小字:北狄使團,臘月十八,白鹿驛。

指尖猛地刺痛。臘月十八是前世畢昊天中箭身亡的日子!而今年這個日期……就在七天後。

老漢突然壓低聲音:陳府今早出了十二口棺材,往亂葬崗去了。

我捏碎掌心的藥丸。陳成弘又在滅口——那些知道廢井真相的仆役,恐怕都成了棺中枯骨。

告訴你們主子,我蘸著藥汁在桌上畫了個八角井,天樞衛要複活,需要活人祭品。

老漢瞳孔驟縮,突然割破手指在虎符上抹了道血痕。血跡竟被虎符吸收,浮現出地圖——標著太守府廢井的位置!

主子說,姑娘若想知道誰在煉屍,他退後兩步,今夜子時去看井底月光。

第八章:井中白骨

子時的太守府靜得像座墳。

我蹲在廢井邊的老槐樹上,看家丁打著哈欠走過。他們剛過去,井沿突然爬上來隻灰鼠,嘴裡叼著半截指骨。

槐樹枝突然一沉。畢昊天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側,黑衣融在夜色裡,隻有腰間薑花繡帶泛著微光。

皇城司在查程祖易越獄案。他遞給我個油紙包,陳成弘今早進宮,帶了個紫檀匣子。

油紙裡裹著塊糕點,印著禦膳房的梅花烙。我掰開糕體,中間藏著張薄絹,寫著北狄文字——是當年使團丟失的議和書副本!

井裡有東西。我突然按住他手腕。月光斜照進井口,映出井壁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些符文正在滲血,而井底堆積的白骨間,隱約有藍光浮動。

畢昊天扣住我的腰躍下樹:是引魂陣,有人在收集天樞衛的怨氣。

我們剛靠近井沿,井底突然傳來鐵鏈聲。一隻蒼白的手攀上井壁,指甲縫裡滿是黑泥!

我甩出金針定住那手腕,針尾卻瞬間發黑腐蝕。畢昊天猛地將我拽開,井口轟地炸開團黑霧,腐臭味撲麵而來。

退後!我扯開衣領露出寒髓脈的紫紋,咬破指尖將血滴入井中。血珠墜落的瞬間,井底傳來淒厲嚎叫,藍光驟滅。

畢昊天突然一劍劈向身後槐樹。樹皮爆裂,露出嵌在樹乾裡的青銅鏡——鏡麵正對著井口,映出的卻不是我們的倒影,而是二十六具懸掛的屍體!

丙辰年亥月子時……我盯著鏡中飄動的更漏虛影,這是天樞衛被殺時的景象!

鏡麵突然浮現血字:以血還血。最後一個字寫完時,太守府後院傳來尖叫。我們衝過去時,隻見個丫鬟癱在廊下,麵前躺著陳成弘最寵愛的小公子——孩子心口插著支箭,箭尾繫著褪色的薑花繡帶。

和我前世編給畢昊天的一模一樣。

第九章:繡帶索命

孩子的屍體在黎明前涼透。

我藏在房梁上,看陳成弘抱著兒子嚎啕大哭。他猛地扯下那支箭,箭鏃上沾著的黑血散發出腐臭味——是千絲毒!

老爺!師爺連滾帶爬衝進來,書房…書房裡的天樞卷宗…全著火了!

陳成弘臉色瞬間慘白。我順著陰影溜向書房,卻見畢昊天已在翻看未燒儘的殘頁。他舉起半張焦紙,上麵畫著口青銅棺,棺蓋上刻著丙辰年亥月!

不是複活,是煉屍。他劍尖挑起塊琉璃碎片,有人用怨氣養出了活死人。

我突然想起井底那隻手。若二十六名天樞衛都成了行屍走肉…

前院突然傳來馬蹄聲。畢昊天推開後窗:皇城司來拿人了,走!

我們翻出府牆時,身後傳來陳成弘歇斯底裡的怒吼:給本官查!誰在裝神弄鬼——

話音戛然而止。我回頭看見一支箭穿透他喉嚨,箭尾繡帶在風中展開,露出個血繡的裘字。

是我的姓。

畢昊天突然捂住我眼睛:彆看。

他掌心有陳年箭繭,溫度卻灼人。我拉下他的手時,太守府已騰起沖天火光,隱約可見人影在火中扭動——像極了前世刑場上的我。

下一個是李棋齊。我攥緊那半張青銅棺圖紙,他們要用禦史台的血完成煉屍。

畢昊天從懷中取出個瓷偶。偶人胸前釘著七根針,對應名單上七個名字,如今已斷了三根。

還剩四日。他摩挲著第四根針上的李字,臘月十八,白鹿驛。

第十章:白鹿驛的陷阱

臘月十八的雪下得鋪天蓋地。

我趴在白鹿驛的屋頂,看北狄使團的車隊緩緩駛入驛站。他們攜帶的金匣子,正是當年丟失的議和書原件。

李棋齊未時三刻到。畢昊天雪貂裘下露出半截劍鋒,皇城司在驛站後埋伏了弓弩手。

我哈了口白氣,看雪花落在青銅殘片上。殘片邊緣開始發紅,像被血浸透——天樞衛的怨氣越來越濃了。

驛站突然傳來慘叫。我們衝進去時,北狄使臣已倒在血泊中,金匣子不翼而飛。而本該遇襲的李棋齊卻持劍而立,劍尖滴著黑血。

程祖易說得冇錯。他轉向我們,左臉疤痕扭曲,你們果然會來。

畢昊天突然揮劍格擋,李棋齊的袖箭叮地釘入牆磚。箭尾竟也繫著薑花繡帶!

你不是李棋齊。我金針射向他喉結,針尖卻被他咬住,天樞衛的易容術

裘姑娘好眼力。他撕下臉皮,露出張蒼白如屍的臉,主上想請二位看場好戲。

驛站地板突然塌陷,我們墜入個巨大的青銅密室。二十六口棺材環形排列,中央跪著個被鐵鏈鎖住的人——是真正的李棋齊!

他抬頭嘶吼:快走!他們在用七人血…複活…

話未說完,一支繫著繡帶的箭穿透他心口。密室裡響起飄忽的童謠:

薑花開,冤魂來,七人血祭天門開…

我寒髓脈突然劇痛,血管浮現出和廢井符文相同的紋路。畢昊天劍鋒橫斬,斬落的卻是一縷縷發著藍光的頭髮——那些棺材正在往外滲人發!

裘姑娘。假李棋齊笑著退入陰影,你重生時喝的孟婆湯,是不是少了半碗

密室穹頂突然打開,雪光裡浮現出二十六道懸掛的身影。他們心口都插著箭,箭尾繡帶在風中連成一片血浪。

每根繡帶上,都繡著我的姓氏。

第十一章:青銅棺中的真相

寒髓淵的祭壇上,冬之靈髓如一滴凝固的淚,懸在玄冰陣眼中央。林淵的墮魔戾氣與蘇璃的冰魄劍意交織,青蓮紋徹底蛻變為赤黑色,白髮狂舞如毒蛇。他劍鋒所指之處,冰川崩裂,卻始終避不開祭壇上那行血色銘文:

以無心情絲為引,以弑親者血為媒。

蘇璃的冰魄劍突然調轉,刺向自己心口——她竟要以情劫鎖斷裂的同命契為祭,強行煉化冬之靈髓!林淵的劍意在這一瞬凝滯,墮魔的瞳孔劇烈收縮:住手!

可劍尖已冇入她胸口三寸,鮮血滴落冬之靈髓的刹那,祭壇轟然震動。青銅殘片從林淵袖中飛出,與靈髓共鳴,浮現出更完整的蝕文:

天樞衛怨,寒髓為引,七血祭棺,魂歸弑神。

這赫然是畢昊天心口箭傷上曾浮現的咒文!

第十二章:雙生記憶

裘倩(雲曼曼)攥著染血的名單,在皇城司的追捕中跌入密道。黑暗裡,她摸到牆壁上熟悉的刻痕——是前世白鹿穀的地形圖!

指尖觸到某處凹槽時,寒髓脈突然劇痛,眼前閃過記憶碎片:

前世刑場,畢昊天縱馬衝來,卻被陳成弘的暗箭穿心。他臨死前塞給她半塊螭紋玉,嘶聲道:去白鹿驛…青銅棺…

更早的片段中,她作為皇家暗衛裘倩,奉命監視畢昊天,卻在白鹿穀戰役中為他擋下毒箭。箭鏃上的千絲毒,正是寒髓脈唯一能解的劇毒。

密道儘頭傳來腳步聲。畢昊天持劍而立,腕間烙印與前世死士標記重合。他輕聲道:裘姑娘,你終於想起來了

第十三章:七血祭棺

白鹿驛的青銅棺在雪夜中浮現,棺蓋刻著二十六名天樞衛的名諱。裘倩以金針破開封印,棺內竟躺著她的前世屍身——心口插著箭,箭尾繡帶已褪色,卻仍能辨出裘字。

畢昊天撫過棺內刻痕:陳成弘用我們的血啟動煉屍陣,卻不知寒髓脈是唯一能逆轉咒術的鑰匙。

遠處傳來鐵蹄聲,皇城司的玄甲衛包圍了驛站。為首的暗衛舉起弩箭,箭鏃泛著與前世相同的藍光:主上有令,取寒髓脈者,可複活天樞!

裘倩冷笑,將九轉還魂丹捏碎在青銅棺上。丹藥混合她的血,化作冰霧籠罩祭壇。棺內二十六具屍體齊齊睜眼,瞳孔卻映出裘倩與畢昊天的臉——

以重生者魂,破煉屍之局。

天樞衛的怨靈咆哮著撲向玄甲衛,而裘倩的寒髓紋路已蔓延至脖頸。畢昊天突然割破手掌,將血塗在她心口:這次,換我替你擋劫。

最終章:薑花如雪

三年後的薑花巷,春雪落滿屋簷。

裘倩推開醫館門,見畢昊天倚在樹下,腰間玉佩映著晨光。他遞來一支赤金纏絲簪,簪頭薑花的花蕊裡,嵌著兩粒冰晶——正是當年寒髓淵的冬之靈髓碎屑。

陳成弘的殘黨還在追查天樞卷宗。他咳嗽兩聲,蒼白臉色如舊,雲大夫可願再做我的藥引

裘倩將簪子插入髮髻,金針在指間轉出一弧冷光:公子可知,藥引也會反噬

遠處傳來童謠聲,恍若前世刑場飄落的薑花。而這一次,春風捲起的花瓣,再未沾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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