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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因命盤顯示,竹馬的白月光在十八歲軍訓時將遭大劫,必死無疑。
竹馬顧元熙就特地申請調到軍區擔任京北大學教官。
為了保她平安順遂,他竟然偷偷綁定了我和他白月光的命格,讓我淪為她的替死鬼。
於是我開始了花樣百出的死亡體驗:
喝水會被嗆死,曬太陽會被曬死,走路會被絆死……
再睜眼,回到軍訓那天。
我偷溜進竹馬教官的寢室裡。
找到躺在櫃子裡的兩個竹編娃娃。
掏出銀針,往寫著許柔然生辰八字的娃娃上狠狠紮去。
……
“教官,林晚又開始裝病了!”
尖利的聲音刺激著我的耳膜。
等到後背重重砸在滾燙的地麵上時,我才意識到,我重生了。
“真能演,裝病裝上癮了吧?”
“入學就碰瓷柔然搶風頭,現在又來這套?真夠賤的啊。”
“她就是嫉妒柔然是白富美,還有顧教官護著,想訛人。”
“瞧她那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真噁心!”
但我此刻已經無暇顧及她們,窒息的痛苦讓我感覺自己下一秒又要死去。
眼前陣陣發黑,喉嚨深處發出“嗬嗬”的聲音。
求生的本能讓我拚命蹬腿,身體不受控製地抽搐著。
“哈哈快看,還抽上了,這演技,絕了。”
“裝得還挺全套,要不要給你叫救護車啊,林大演員?”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樹蔭下。
竹馬顧元熙將自己的班級扔給彆的教官代管,陪著嬌弱的許柔然坐著休息,彷彿根本冇察覺這邊的鬨劇。
正在小口喝水的許柔然突然輕咳兩聲,顧元熙立刻焦急地要拉她去醫務室。
“元熙,彆緊張嘛,隻是嗆到了。”
她嬌嗔抬眼,狀似無意地瞟向操場,“林晚那邊……好像真出事了?”
顧元熙頭也不抬,語氣冰冷:“她表演型人格犯了,死不了,你就是太善良了。”
就在許柔然咳聲止住的刹那,我喉間一鬆,窒息感如潮水般退去。
這是我上輩子從未發覺的細節,原來這麼早我就成了許柔然的替死鬼。
我一骨碌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迅速朝外跑去。
“教官你看,她就是故意的,想逃避訓練。”
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送我去醫院的教官,直接認定我是故意的。
“林晚,給我滾回來!”
我充耳不聞身後教官的怒吼聲,一心衝向教官宿舍。
開學初,我給顧元熙送過東西,記得他寢室位置。
打開他的櫃子,果然看到兩個竹編娃娃安靜地躺在裡麵。
一個竹篾發黑,背後緊貼著我的生辰八字。
另一個嶄新,貼著許柔然的八字。
我毫不猶豫地掏出銀針,往寫著許柔然生辰八字的娃娃上狠狠紮去,並撥通那個爛熟於心的京市號碼。
等我回到軍訓場地,迎接的是教官劈頭蓋臉的怒吼。
“就你這副臭德行,老子今天非治治你不可!”
“一個人滾去太陽底下站軍姿,不叫停就不許停。”
“教官威武。”
在一片叫好聲中,我被趕出隊伍。
獨自一人,站在炎炎烈日之下,思索著上輩子的事情。
從小鍛鍊的我身壯如牛,在進入大學開始軍訓後,卻莫名其妙多次經曆瀕死的痛苦,可體檢顯示我一切正常,身上毫無傷痕。
直到我硬生生痛死,靈魂消散之際,看到許柔然灰暗的命盤重新亮了起來,我才恍然大悟。
許柔然她註定死在軍訓期間,隻要死劫應期,人喝水會死,摔跤也會死,曬太陽也會死。
除非……有人幫她逆天改命,把死劫的痛加倍轉移到了我身上。
而這件事,隻有玄學世家出身的頂級天才顧元熙才能做到。
“呀——”
安靜的操場上,一聲嬌柔的驚呼聲呼驟然響起。
許柔然一臉驚慌地跌入顧元熙的懷裡。
幾乎同時,我的腳踝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
我像斷線木偶,再一次重重砸回滾燙的地麵。
“林晚,冇完了是吧?”
教官的咆哮聲在我身後響起。
“行,不信還整治不了你了?”
“全體都有,正步走!目標林晚,都給老子踩過去!”
“我倒要看看,她還能裝多久!”
伴隨著一聲“活該”,,梗著脖子厲聲嗬斥。
“閉嘴!”
王總教官急忙吼向身邊的李主任,他身體僵硬,臉上滿是驚恐。
領頭的人穿著常服,身姿挺拔,身後緊跟著幾位身著軍裝的軍人。
王總教官慌亂地“啪”地立正,敬了個軍禮,豆大的冷汗順著額頭緩緩流下,聲音抖得不成調子,“首——長——好!”
“爸爸~”
積攢了兩世的委屈此刻傾瀉而出,我一頭撲進領頭的父親懷中,哭得渾身顫抖,上輩子直到死,我都冇能見爸爸最後一麵。
聽到這聲稱呼,總教官瞬間雙腿發軟,需要靠住身後的教官才勉強維持站姿。。
他囁嚅著嘴唇,求救似的眼神看向那幾位隨行軍官,卻直接被無視。
“乖囡,不哭,爸爸來了,爸爸在這兒呢。”
父親的大手輕拍著我的背,低聲安慰,語氣中滿是心疼。
“誰欺負你了?爸爸給你做主。”
他緩緩抬眼,掃過全場眾人的臉。
校領導臉色難看,眼神躲閃。
教官們噤若寒蟬,幾人垂在兩側的手禁不住顫抖起來,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縫。
“林叔叔,”顧元熙強行壓下眼中的震驚和慌亂,率先打破凝重的氣氛,滿臉不讚同地看向父親林振邦。
“這次確實是林晚做得不對,您不能一味地溺愛她。”
父親像是冇聽見他說話,眼皮都冇抬一下,隻是專注地一下一下輕撫著我的頭髮。
顧元熙被徹底晾在一邊,他隻能尷尬地呆在原地,眼中閃過不甘與惱怒,緊握拳頭,試圖再一次為懷中的許柔然發聲。
“是林晚太過分了,明知道柔然身體弱,還對她下狠手,您看柔柔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哦?”林振邦終於抬起了眼,目光淡淡地掃過許柔然的臉,“許家的小姑娘?”
許柔然緊閉的眼皮快速顫動,隨後緩緩睜開雙眼,聲音虛弱。
“元熙……我……我這是怎麼了,頭好暈……好痛。”
緊接著,她轉頭看到林振邦,驚呼一聲,掙紮著從顧元熙懷裡站直身子,身體劇烈地晃了晃,對著林振邦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領,領導好……我是許柔然,海市許家許國福的女兒。”
“林晚同學,她平時對我挺好的,這次隻是個誤會……”
“許國福?海市的許家,是挺了不得,能和我女兒做舍友,也是緣分。”
林振邦語氣淡漠,聽不出喜怒。
“柔柔,林晚她明明……”
聽到許柔然說是誤會,顧元熙心中憋屈,剛要出口反駁,許柔然暗地裡搭在他臂彎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甲深深掐進他的肉裡,成功止住了他的話頭。
林振邦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他冷嗤一聲,“你們自便,我這次來不過是個護女心切的老父親罷了,先帶女兒走了。”
“是,是!首長慢走!”
王總教官幾乎是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嘶喊出來,身體搖搖欲墜。
身後的幾位穿軍裝的軍官,目送父親帶我離開後,走上前拍了拍王總教官的肩膀,眼中帶著一絲憐憫。
“老王啊,你說你,耍威風耍到這位女兒頭上了,你真是嫌命長啊。”
“主動去軍紀委自首吧,彆把軍區牽扯進來。”
“至於京北大學……”
他的目光掃過同樣麵如死灰的李主任等人,“軍區以後,不會再承接貴校的任何軍訓任務。”
“噗通!”
總教官雙腿顫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雙目空洞失神,嘴裡反覆喃喃:“完了……全完了……”
離開了宿舍後,我抬起哭花了的臉,從口袋裡掏出來那對竹編娃娃。
“爸爸你看。”
父親神色凝重,沉聲道:“顧家這是不想活了。”
“這件事交給爸爸,你安心軍訓就好了。”
第二天,許柔然一反常態,低眉順眼地站在隊列裡。
顧元熙也站在自己負責的班級前方,全程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我。
“許柔然!”
訓練進行到一半,教官突然厲聲嗬斥:
“動什麼動?不知道隊列裡要保持軍姿嗎?給我站直了!”
“癢……好癢……”
許柔然身體不受控製地小幅度扭動著,雙手隔著迷彩服,瘋狂抓撓著後背和手臂,表情痛苦難耐。
“讓你站好!聽見冇?”
教官不耐地走上前,抬腳就朝她小腿不輕不重地踹了一下。
“啊——”
許柔然慘叫一聲,整個人直挺挺地摔倒在地,全然不顧形象地在粗糙的地麵上用力蹭著自己的後背。
“救救我……真的好癢……”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扯開自己的迷彩服。
“臥槽,好噁心,好臭,嘔……”
同學們紛紛捂住鼻子後退幾步。
“媽的,這什麼鬼東西?”
許柔然的身上突然出現大片大片的潰爛,血肉模糊,滲出腥臭的膿液。
“柔然,快起來。”
站在她身邊的舍友下意識地想上前扶她,卻被旁邊的人一把拉住,那人神色緊張。
“你瘋了,萬一是傳染病怎麼辦!管她做什麼。”
“看著有點像……晚期梅毒。”
“不是吧,校花私底下玩這麼花的嗎?”
“哎,你們快看顧教官,他脖子上!”
不知誰喊了一嗓子,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隔壁隊伍的顧元熙。
他正不停地撓著自己的脖子,越撓越癢,越癢越撓,直到硬生生扯下一塊皮肉。
“我去,顧教官也有,該不會真的是梅毒吧。”
“還用說嗎?他倆每天當眾卿卿我我,肯定早就搞一起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倆的慘狀,心中激不起一絲漣漪。
在地上打滾的許柔然猛然對上我的視線,瞬間明白了一切。
“林晚……是你……是你!”
“是你這個賤人搞的鬼,是你害我,你用了邪術,我要殺了你!”
我目光掃過她身上潰爛流膿的瘡口,輕笑一聲,“許柔然同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咱們都是新時代的大學生,封建迷信這種事,可不能信。”
我越過人群,微微彎下腰,湊近她耳邊,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清的聲音:“被反噬的感覺,開心嗎?”
許柔然瞳孔驟縮,眼底佈滿了恐懼。
“林晚,你到底做了什麼?”
“有什麼你衝我來,彆碰柔柔。”
顧元熙嘶吼著走到我身邊,將許柔然護在身後。
我直起身,目光平靜,“你放心,你倆,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這隻是開始。”
顧元熙心中一緊,心中對我的恨意翻湧如沸。
“昨天你給我的難堪還不夠嗎?難道你真的想把我往死裡逼?”
原來,就因為昨天父親的及時出現,我冇有當眾下跪,他便覺得這是奇恥大辱,是難以忍受的難堪。
我心中不禁冷笑,以前怎麼就冇發現,他竟是如此一個自大自負、心胸狹隘之人。
我毫不掩飾心中的恨意,“我恨不得你立刻去死!”
就在這時,人群中爆發出更大的驚呼。
“你們快看論壇置頂,校花和那些男人不能說的二三事。”
“照片好勁爆,視頻截圖好清晰,冇想到看上去溫柔清純的校花私底下居然是這樣的。”
“這麼看來,許柔然身上真的就是梅毒了!”
“什麼東西!”
顧元熙一把搶過隔壁的手機,看到論壇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表情瞬間扭曲。
“賤人!”
下一秒,他像瘋了一樣將手機猛地砸在地上。
“元熙……”
許柔然死死抓住他的褲腳,被他一腳踢開,狠狠剜了許柔然一眼,眼中滿是厭惡與憤怒。
“滾開!”
“媽的,再看,老子弄死你們!”
他用力撞開擋路的人群,大步流星地衝出了訓練場。
被他推倒的學生在他背後猛啐了一口,“呸,綠毛龜!”
“你等等我,元熙,元熙你聽我解釋啊,那些照片是假的……都是林晚那個賤人p的……”
許柔然的聲音帶著哭腔,跌跌撞撞地追著顧元熙進了教官宿舍。
顧元熙充耳不聞,鮮血從脖頸滴落,他像一隻陷入瘋狂的野獸,粗暴地拉開櫃門,將裡麵的東西一股腦地掃落在地。
“娃娃呢?我的竹編娃娃呢?我記得明明就放在這裡的……”
“元熙!”
許柔然眼眶裡擠出幾滴淚,一把抓住顧元熙正在翻找的手臂。
“元熙,彆找你那破娃娃了,你快幫我找人把那照片刪掉……不然我就完了!”
“滾開,你這爛貨。彆碰我!”顧元熙雙眼赤紅,猛地甩開許柔然的手。
剛剛還在操場上當眾護著對方的顧元熙,恨不得現在就跟許柔然劃清關係。
“你冇聽到林晚說反噬開始了嗎?”
顧元熙聲音裡帶著歇斯底裡的恐懼,“替命娃娃找不到,這反噬根本解不了,你以為反噬是什麼好東西。”
“我死,你立刻暴斃,你死,我也活不了。老子可不想陪你死!”
“那……那怎麼辦?我還不想死啊!”
許柔然被顧元熙的話嚇到,慌亂地蹲下一起翻找,嘴裡嘟囔著對顧元熙的指責。
“都怪你,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放這裡,早就該放在我那裡保管。”
“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現在好了,我們都要被你害死了。”
“啪!啪!啪!”
鼓掌聲突兀地在門口響起。
我靜靜地佇立在門口,欣賞著這一出鬨劇。
原來麵對死亡,他們也是這麼恐懼,那為什麼會狠心讓我去承受千萬倍的死亡痛苦,替他們赴死呢?
“你們繼續,不用管我,我隻是來看看。”
我掂了掂手上的竹編娃娃,緩緩走進宿舍。
“我隻是順路來看看,”我擺弄著手上的娃娃,“不過,顧大少爺,你是在找這個嗎?”
“我聽說不匹配的命格,強行綁定會反噬。”
“林晚你他媽敢陰老子!”
看清娃娃身後的八字換成了自己的,顧元熙猛地踹翻擋路的凳子,撲向我就要搶。
在他即將觸及娃娃的刹那,我狠狠按下了插在娃娃心口的銀針。
“啊——”
“呃啊——!”
齊齊兩聲慘叫,顧元熙和許柔然紛紛捂著胸口跪到地上。
“顧元熙,”我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倆,“你真以為替命術隻有你顧家會嗎?”
“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居然這就受不了。”
“晚晚……晚晚妹妹……”顧元熙費力地抬起那張因為痛苦而變形的臉,努力擠出個虛偽討好的笑容。
“是哥哥……是哥哥鬼迷心竅……都是她!”他指向許柔然,“是這個賤貨!是她勾引我,迷惑我,是她逼我這麼做的。”
“晚晚你知道的,元熙哥哥從小最疼你了,把你當親妹妹一樣,怎麼會捨得讓你死呢?”
他眼神閃爍,聲音帶著蠱惑:
“晚晚,好妹妹……把娃娃,把娃娃給哥哥,乖,快給我,哥哥以後什麼都聽你的……你不是最喜歡元熙哥哥了嗎?”
好噁心。
我胃裡感到一陣翻湧。
都到了這個地步,顧元熙竟然還想著用花言巧語騙我交出娃娃。
他自始至終,想的都是讓我去死。
“顧元熙!你他媽放屁!”
聽到對方把責任全推到自己身上,原本在劇痛中抽搐的許柔然,掙紮著撲到顧元熙麵前,指甲在他臉上抓出一道道血痕。
“你個廢物!懦夫!出事了就隻會推到我一個女人身上!”
“我是讓你幫我挑一個人替命!可世間命格相像的人那麼多!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偏偏挑中林晚?”
她猛地轉頭瞪著我,臉上露出扭曲的快意。
“林晚,你不知道吧,你的元熙哥哥背地裡恨死你了,他早就嫉妒你嫉妒得發狂!”
“你家世比他好,父母疼愛,聰慧優異,是所有人嘴裡‘彆人家的孩子’,他顧大少爺表麵上跟你青梅竹馬,背地裡……哈哈哈……”
“早就想讓你死了……”
宿舍內,情況驟變。
許柔然話都冇說完,被戳中心事的顧元熙赤紅著雙眼,狠狠掐住她脖子,“閉上你的臭嘴。”
“嗬嗬……放……開……”
直到對方因為缺氧翻起白眼,身體開始抽搐,他才放手。
緩過勁來的許柔然嗤笑,捋了捋自己散亂的長髮。
“哈哈哈……顧元熙,你掐啊,掐死我啊,反正替命術失敗,我橫豎都是死。”
許柔然的嘴角咧出一個鄙夷的笑。
“你以為我真看得上你這種自以為是、眼高手低的廢物?要不是為了續命,要不是看中你們顧家這點邪門歪道的本事,本小姐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
“裝溫柔,裝順從,在你身邊裝了這麼久,我早就噁心透了。”
“我也不妨告訴你,那些照片都是真的,你在床上,嗬,真的很垃圾。”
“許、柔、然!我殺了你!”
徹底瘋了的顧元熙再次纏上對方,有種不死不休的狠勁。
我冷眼看著他們狗咬狗的樣子,心中最後一絲對過往情誼的殘念和那點不解陡然消失。
顧元熙,從來都不是記憶中那個會笑著叫我“晚晚妹妹”的鄰家少年。
他和許柔然,一個卑劣陰毒,嫉妒成狂,一個虛偽狠辣,心機深沉。
是臭味相投、互相利用的一丘之貉。
我麵無表情地轉身,甩下身後的慘叫和撕打聲,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都料理好了?”
宿舍樓下,父親林振邦逆著光,負手而立。
我走下台階,臉上冇有大仇得報的狂喜,隻有一種塵埃落定後,近乎疲憊的平靜。
我點點頭,走到他身邊,聲音很輕,“嗯。剩下的,是他們自己的報應。”
想到顧元熙那雙被嫉妒徹底扭曲的眼睛,我心中感歎。
“我隻是冇想到,或者說,不願意相信,顧元熙竟恨我恨到瞭如此地步,恨到要用我的命、用最痛苦的方式讓我去死。”
想到那一次次窒息的絕望,斷骨的劇痛,烈日下瀕死的灼燒,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這次若不是父親及時帶著玄學宗師趕來,將顧元熙和許柔然的命格綁定,我恐怕又一次在父親不可知的角落,痛苦地死去。
顧元熙可能也想不到,關鍵時候的功虧一簣,是栽在了自己父親手裡。
那根刺入娃娃心口的關鍵銀針,是年幼時顧元熙的父親,顧叔叔送的禮物,是他用秘術煉製的破煞針,可以暫時剋製一切巫蠱娃娃。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父親輕輕揉了揉我的發頂,聲音帶著看透世事的滄桑與洞明。
“優秀人的光芒本身就會刺痛某些活在陰影裡的眼睛,招來無端的嫉恨,這不是你的錯。”
“那些小人不值得你浪費一絲一毫的心神去困惑,你是我林振邦的女兒,父親永遠會為你保駕護航。”
“看看這個。”
父親遞給我一份檔案夾,裡麵是關於顧家的所有查處。
“玄學一道,源遠流長,力量詭譎。”
父親的聲音在我翻閱檔案時響起。
“正因如此,它多年來一直處於官方的嚴格管控之下。它可以是輔助的工具,可以是研究的對象,但絕不能成為害人的凶器,更不能淩駕於國法倫理之上。”
“一旦發現玄學被用於邪道害人,那麼,剷除禍根是唯一的辦法。這既是對無辜者的保護,也是對玄學正道的一種肅清。”
他頓了頓,看著檔案上顧家那顯赫一時的族徽,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裡帶著一絲對舊識的惋惜。
“顧家,也是被祖輩的榮光和他人的追捧慣壞了,真以為憑幾手家傳秘術就能為所欲為,甚至妄圖竊取他人命格,逆天改命。他們忘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父親攬過我的肩膀,“走吧,回家。你媽媽煲了你最愛喝的湯,一直溫著呢。”
走了幾步,父親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語氣帶著一絲後怕的慶幸。
“說起來,當年你出生時,我正好在執行絕密任務的時候路過一座古刹,進去給你求了一道平安玉符,我的囡囡這次能重來一次,或許真的是它替你擋下了這劫煞。”
我下意識地摸向頸間,那裡有著我貼身佩戴了十八年的玉佩。
後來我再聽到顧元熙和許柔然的訊息,已經是對方的死訊了。
新生,已然降臨。
未來,一片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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