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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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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彥的效率高得驚人,不過半小時,手機就震了一下。
一條鏈接,附帶一句評價:“年度最佳影帝傾情奉獻,證據鏈完整到我都不好意思收你全款。慢慢欣賞。”
我點了進去,是孟哲的社交賬號,設置的公開可見。
最新的動態是一張手腕的特寫,戴著那條我再熟悉不過的l字手鍊,配文是:“太陽奔你而來,c女士。”
我的“小太陽”稱呼,我的l字手鍊,如今都成了另一個男人的戰利品。
我麵無表情地往下滑。
一張照片的背景是我們家的書房,孟哲捧著臉笑得清純,身後是我從意大利淘回來的絕版建築學圖冊。“在c女士的書房裡汲取養分,感覺自己也變厲害了!”
一張照片裡,他握著一支鋼筆在圖紙上寫畫,那是我送給陳琳的三十歲生日禮物,全球限量的聯名款。“c女士送的筆超好用,她說我的手配得上最好的筆。”
還有一張,是我們常去的那傢俬廚,菜品是我最愛點的那幾樣。“和c女士的秘密基地,她說我是唯一能讓她完全放鬆下來的港灣。”
每一張照片,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一刀刀割在我最柔軟的記憶上。
直到我刷到三天前的一條。
照片裡,孟哲拿著一份列印出來的設計草圖,笑得誌得意滿。
配文是:“c女士熬夜幫我改的圖,她說我是她見過最有靈氣的設計師,一定能拿下‘天際中心’的項目。加油!”
“天際中心”。
那是我們“築夢”投入了全部心血,準備了整整半年的項目,是我職業生涯最重要的一個裡程碑。
我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抓起車鑰匙衝出家門。
深夜的公司空無一人,我用指紋解鎖,徑直走向陳琳的辦公室。
她的電腦還亮著屏保,是我們結婚時的合照,照片上的她笑得溫柔繾綣。
我隻覺得一陣反胃。
我敲下鍵盤,螢幕亮起,跳出密碼輸入框。我試了我的生日,錯誤。試了結婚紀念日,還是錯誤。
我冷笑一聲,輸入了孟哲的生日。
“歡迎使用。”
桌麵乾淨整潔,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加密檔案夾。我點開,裡麵是“天際中心”的最終方案,每一個細節都凝聚著我和團隊幾個月的心血。
而在它旁邊,赫然躺著另一個檔案夾,命名隻有一個字母——t。
點開,裡麵的方案和我們的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在幾個關鍵的承重結構和設計亮點上做了微調,規避了核心專利,卻又保留了方案的精髓。
方案的署名處,是兩個清秀的字:孟哲。
她不僅出軌,還要偷走我的心血,我們公司的未來,去給她的小情人鋪一條青雲路。
胃裡猛地一陣翻江倒海,我死死扶住冰冷的桌麵,纔沒讓自己倒下去。
原來,嫉妒和背叛,真的能讓一個女人麵目全非到這種地步。
3
“天際中心”項目競標會現場,人聲鼎沸。
我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看著太陽設計的代表走上台。
正是孟哲。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得體的職業套裝,西裝革履,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一掃之前的無辜,多了幾分職場精英的乾練。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闡述設計理念。
“我的設計靈感,來源於‘城市之眼’,我們希望它不隻是一座冰冷的建築,而是能與這座城市一同呼吸,見證其發展的生命體……”
這些話,每一個字,都是我曾經在無數個深夜,泡著咖啡,熬紅了眼,一句句說給陳琳聽的。
我曾以為,那是我們夫妻間最默契的靈魂共鳴。
現在才知道,那不過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而他,是那個最耐心的竊賊。
更諷刺的是,陳琳就坐在評委席的特邀嘉賓位上。
長髮挽起,臉上畫著精緻的妝,正是我最熟悉的那副精英模樣。
她聽得極其認真,時不時點頭,看向孟哲的眼神裡,是我從未見過的光亮,一種將對方視為珍寶,又急於向全世界展示的炫耀。
她完全無視台下角落裡的我,彷彿我隻是個無關緊要的背景板。
手機在掌心震了一下,是林彥發來的訊息。
“需要我帶塊板磚空降現場嗎?”
我看著螢幕,緊繃的嘴角竟然有了一絲弧度,回了兩個字:“等著。”
台上,孟哲的演講進入**,ppt上展示出最終效果圖,正是從我電腦裡偷走的那份。
全場響起一陣低低的驚歎。
演講結束,掌聲雷動。
主持人走上台:“感謝孟哲先生的精彩闡述。下麵我們先請特邀評委,也是我們業內非常資深的前輩,‘築夢’設計所的陳琳女士,對這份方案做幾句點評。”
話筒遞到陳琳麵前。
她清了清嗓子,目光溫柔地落在孟哲身上,開了口。
“坦白說,我很驚喜。”
“孟先生的設計,完美地平衡了藝術美感與實用功能,尤其是在幾個關鍵承重結構上的微調,非常大膽,非常有靈氣。”
她用了靈氣這個詞。
那個她用來形容孟哲,用來刺傷我的詞。
她頓了頓,視線掃過全場。
“我認為,這份作品,是今天當之無愧的最佳。”
掌聲再次響起,比剛纔更加熱烈。
那一刻,我的世界安靜得隻剩下心臟在胸腔裡沉悶的撞擊聲。
主持人笑著接過話:“感謝陳總的超高評價!看來我們‘太陽設計’這次是勢在必得啊!那麼,現場還有冇有哪位來賓或評委,想對孟哲先生提問的?”
會場裡一片安靜。
在陳琳這位“權威”蓋章定論後,似乎已經冇什麼可問的了。
孟哲在台上鞠躬,臉上是掩不住的得意與喜悅。
我收起手機,在眾人準備再次鼓掌的間隙,站了起來。
動作不大,卻瞬間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主持人愣了一下:“這位先生,請問您是?”
陳琳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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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起手機,在眾人準備再次鼓掌的間隙,站了起來。
動作不大,卻像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塊巨石,全場的目光瞬間被我吸引。
主持人愣了一下,顯然冇料到這個環節還有人提問:“這位先生,請問您是?”
陳琳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孟哲投來的目光裡也帶上了一點審視與警惕。
我冇有回答主持人,徑直走向講台。
台上的主持人有些無措,下意識想攔我,我隻遞過去一個眼神,她便把手縮了回去。
我從她手中拿過話筒,冰涼的金屬質感傳到掌心,讓我愈發冷靜。
“大家好。”我的聲音通過音響傳遍整個會場,清晰而平穩,“我是築夢設計所的創始人,蘇辰。”
台下響起一陣小小的騷動,同行們都認識我。
我頓了頓,目光越過所有人,精準地落在評委席上那個臉色已經開始發白的女人身上,補上了後半句。
“同時,也是陳琳女士的丈夫。”
轟的一聲,全場嘩然。
無數道目光在我和陳琳之間來回掃射,探究、震驚、八卦,像無數根細小的針,紮破了她精心維持的體麵。
我冇理會那些議論,轉身將帶來的u盤插入電腦。
身後的大螢幕上,孟哲那張精美的最終效果圖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我電腦裡的原始檔案。
一個個檔案夾,按照日期排列得整整齊齊。
“孟先生的方案,確實很有‘靈氣’。”我語帶笑意,點開了最早的一個檔案夾,裡麵是三個月前,我用數位板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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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標會現場的殘局,比我想象中更混亂。
主辦方的人焦頭爛額地出來維持秩序,宣佈會議因“突髮狀況”提前結束。
陳琳護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孟哲,在保安的開路下狼狽離場。
經過我身邊時,她腳步一頓,那張我曾無比熟悉的臉上,此刻隻剩下怨毒。
“蘇辰,你真行。”她咬著牙,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你會後悔的。”
我冇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後悔?
從她把我的心血打包送給另一個男人的那一刻起,她就冇給我留任何後悔的餘地。
回到車上,我還冇來得及發動車子,林彥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背景音裡還夾雜著鍵盤劈裡啪啦的脆響。
“恭喜蘇總,喜提熱搜
6
我冇有理會股東群裡那些虛偽的附和,直接將手機調至靜音。
外界的紛擾,此刻與我無關。
我驅車來到林彥的律所樓下,他已經抱著一檯筆記本電腦等在門口,看見我的車,二話不說就拉門坐了進來。
“先彆回家,也彆去公司。”林彥把電腦往腿上一放,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陳琳那賤人現在估計跟瘋狗一樣到處找你,我們先找個地方,把她底褲都扒乾淨。”
他嘴裡罵罵咧咧,手上動作卻冇停。
我們找了一家僻靜的咖啡館包間。
我看著他調出一個個數據庫,輸入一串串代碼,螢幕上數據滾過,最終定格在一個公司註冊資訊頁麵上。
“太陽設計。”林彥念出聲,隨即冷笑一聲,“法人代表叫孟廣誌,查無此人,身份證號是偽造的。但註冊公司的海外信托賬戶,我看著可有點眼熟。”
他把筆記本轉向我。
那個賬戶的開戶行和一連串數字,像烙鐵一樣燙進我的眼睛。
是我父母留給我的信托基金。
那是我最後的念想,也是我從不輕易動用的底牌。
陳琳知道它的存在,也知道密碼,因為我曾天真地以為,夫妻之間不該有秘密。
林彥看我的臉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氣得一拍桌子:“我操!她連你爸媽留給你的錢都敢動?!”
咖啡杯裡的液體都震了出來。
“不止。”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冰碴,“她用我的錢,註冊了‘太陽設計’這個空殼公司,就是為了今天。”
林彥順著這條線深挖下去,臉色越來越難看。
真相遠比我想象的更惡毒。
太陽設計根本不是什麼競爭對手,而是陳琳的私人金庫。
近半年來,她利用職務之便,通過一個個虛構的合作項目,將“築夢”的資金和核心資產,螞蟻搬家一樣,一點點轉移到了太陽設計的賬下。
她掏空了我們共同創立的公司,就是為了給她的小情人鋪路。
她要用“天際中心”這個本該屬於“築夢”的項目,讓“太陽設計”一戰成名,然後,再反手申請我方破產清算。
屆時,她就是帶著我的錢、我的作品、我的心血,和她的“真愛”雙宿雙飛的成功人士。
而我,蘇辰,將一無所有,身敗名裂。
“這裡,”林彥點開一份掃描檔案,放大了一個簽名,“這是她偽造你簽名的股權轉讓授權書,準備在你‘情緒失控’期間,徹底把你踢出局。”
證據確鑿。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出軌和抄襲,而是明晃晃的商業詐騙和職務侵占。
林彥把所有檔案打包加密,傳到我的郵箱,末了抬頭看我,眼神裡帶著一絲擔憂:“蘇辰,這……這夠她把牢底坐穿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關掉電腦,端起那杯已經涼透的咖啡,喝了一口。
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卻讓我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看著窗外,慢悠悠地說:“我有自己的辦法。”
7
我推開“築夢”會議室大門時,裡麵已經坐滿了人。
所有股東悉數到場,陳琳坐在主位上,見我進來,臉上立刻堆起一種恰到好處的關切。
“辰辰,你來了。身體好點了嗎?大家都很擔心你。”她站起身,甚至想過來扶我,姿態做得十足,“先坐吧,我們慢慢談。”
幾個跟她關係近的股東也跟著附和。
“是啊蘇總,彆太激動,身體要緊。”
“陳總也是為了公司好,你先冷靜一下。”
他們一唱一和,彷彿我真是那個需要被安撫的瘋子。
我冇理會陳琳伸出的手,徑直走到會議桌的另一頭,將u盤插進電腦。
“今天召集大家來,不是來討論我的情緒問題。”我環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在陳琳身上,“是來解決公司的蛀蟲問題。”
陳琳的臉色沉了下去。
我冇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按下了投影儀的遙控器。
身後的大螢幕亮起,出現的不是ppt,而是一個銀行賬戶的流水明細。
“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信托基金賬戶。”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半年前,有一筆钜款被轉出,用於註冊一家名為‘太陽設計’的公司。”
會議室裡一片死寂。
我點開下一頁,是太陽設計的工商註冊資訊,以及後續一筆筆來自“築夢”的資金注入記錄。
“陳總監業務能力很強,通過各種‘海外谘詢’‘物料采購’的名目,在半年內,將‘築夢’近百分之四十的流動資金,都轉進了這家她情人的公司。”
螢幕上,那些虛構的合同、偽造的發票,一條條羅列出來,清晰得觸目驚心。
陳琳的呼吸開始急促,她死死盯著我,像是要用眼神把我淩遲。
“最後,”我調出那份林彥找到的股權轉讓授權書,將那個偽造的簽名放大到全屏。
“這是陳總監為我準備的‘病休’大禮,準備在我‘情緒失控’期間,徹底將我名下的股份,轉到她個人名下。”
“蘇辰!”陳琳猛地一拍桌子,終於失控地吼了出來。
“你血口噴人!這些都是你偽造的!你為了報複我,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偽造?”我輕笑一聲,看向剛纔還幫她說話的王董。
“王董,您是做風投的,應該認識這份授權書上,公證處的劉主任吧?不如現在打個電話問問,她上週三下午,是不是接待了陳總監?”
王董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拿起手機的手都在抖。
其她股東也炸開了鍋。
“陳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她媽的把我們的錢拿去養小三開公司?”
“報警!必須報警!”
剛纔還兄友弟恭的盟友,此刻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陳琳徹底慌了,語無倫次地辯解:“不是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蘇辰她……他逼我的!”
冇人再聽她廢話。
“同意將陳琳即刻從‘築夢’除名,並追究其法律責任的,請舉手。”我冷冷地開口。
嘩啦一下,除了陳琳,所有人的手都舉了起來。
我拔出u盤,在陳琳怨毒的注視下,轉身離開。
走出大樓,陽光刺眼。我給林彥發了條訊息:“可以了。”
半小時後,網絡世界徹底引爆。
瘋男人大鬨競標會的詞條被迅速擠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勁爆的話題——天才設計師被妻子聯合小三竊取作品並掏空公司。
我提交給股東會的所有證據,被林彥打包做成了清晰的長圖文,附上了陳琳和孟哲的戶籍資訊,全網擴散。
輿論驚天逆轉。
之前罵我瘋子的網友,開始在評論區排隊道歉。
“我靠!對不起蘇老師!我瞎了眼!”
“這女的也太不是東西了,騙錢騙作品還倒打一耙?建議浸豬籠!”
“心疼蘇老師,這簡直是現實版農夫與蛇!”
警方的動作比我想象的還快,當天下午就成立了專案組。
傍晚時分,我正看著窗外的晚霞,手機上彈出了本地新聞推送。
標題是:知名設計公司“太陽設計”涉嫌商業詐騙被查封,主要負責人陳某、孟某已被控製。
配圖上,太陽設計光鮮亮麗的玻璃門上,交叉貼著兩道刺眼的白色封條。
乾淨利落。
8
牆倒眾人推,鼓破萬人捶。
一無所有的陳琳大概是從拘留所裡借了誰的電話,瘋狂地打了過來。
我接起,電話那頭是她撕心裂肺的哭腔,上來就是一聲熟悉的“辰辰”。
“辰辰,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就是一時糊塗,都是孟哲那個賤人勾引我的!是他給我下了降頭!我的腦子不清醒啊!”
她顛三倒四地懺悔,把所有罪責都推得一乾二淨,說到最後,甚至開始追憶往昔。
“你忘了我們剛創立‘築夢’的時候了嗎?我們一起熬夜畫圖,一起吃泡麪,你說過,那是我們共同的夢想……”
我聽著聽筒裡那個女人拙劣的表演,隻覺得聒噪。
“說完了嗎?”我打斷她,“說完我掛了,國際長途挺貴的。”
電話那頭猛地一噎,隨即傳來更崩潰的哭嚎。
我直接掛斷,拉黑。
冇清淨兩天,孟哲找上了門。
不是敲門,是直接跪在了我家單元樓下。
正是下班時間,人來人往,他穿著單薄的病號服,頭髮淩亂,臉色蠟黃,那張曾經引以為傲的帥氣臉蛋上掛著兩條清晰的淚痕,正對著我家窗戶的方向,哭得肝腸寸斷。
“蘇老師!我錯了!求求您原諒我!”
“我再也不敢了!我給您做牛做馬,求您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吧!”
他一邊哭嚎,一邊砰砰磕頭,很快就吸引了一圈看熱鬨的鄰居,對著她指指點點。
我冷眼看著這場年度大戲,直到她看見我下樓,像是看見了救星,連滾帶爬地撲過來,一把抱住我的小腿。
“蘇老師!”他仰起那張涕泗橫流的臉,從口袋裡抖抖索索地摸出手機。
“我有證據!都是陳琳逼我的!是她一步步教我怎麼偷您的設計,怎麼去競標會演講,她還說……事成之後就跟您離婚,然後嫁給我!”
他獻寶似的將一段錄音舉到我麵前。
裡麵果然傳出陳琳那令人作嘔的聲音,正循循善誘地教她如何規避專利,如何應對評委的提問。
“這個給你,蘇老師,”孟哲把手機塞進我手裡,眼神裡滿是乞求,“隻求您跟法官說,我是被脅迫的,我願意做汙點證人!”
狗咬狗,一嘴毛。
我看著他這副可憐又可恨的樣子,收下手機,淡淡開口:“我會考慮的,你先回去吧。”
他如蒙大赦,千恩萬謝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了,背影裡都透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彷彿已經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
我低頭看著手機螢幕,給林彥發了條訊息。
“到手了。”
林彥秒回:“喲,這麼快就策反了?準備怎麼用?”
我看著孟哲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送他們進去,當然要整整齊齊。”
9
法庭上,空氣凝滯。
陳琳和孟哲被分開關在被告席,曾經的“真愛”,此刻看對方的眼神,像是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
果然,好戲開場了。
陳琳的律師率先發難,清了清嗓子,一臉沉痛地表示,我的當事人陳琳女士,本質善良,業務能力出眾,隻是一時被所謂的愛情矇蔽了雙眼,才做出了糊塗事。
我差點笑出聲。
緊接著,孟哲的律師登場,演技更勝一籌。
她將孟哲描繪成一個剛出社會、不諳世事、被資深前輩用權勢和花言巧語矇騙的無知少男,說到動情處,孟哲還配合地捂臉啜泣,肩膀一抽一抽。
旁聽席上甚至傳來幾聲同情的歎息。
林彥在我身邊,用隻有我能聽見的音量,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真能演。”
我冇說話,隻是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輪到我方呈上證據。
10
宣判那天,我冇有去。
是林彥在電話裡手舞足蹈地給我現場直播。
“數罪併罰,重刑!蘇總,聽見冇?重刑!”他在那頭樂得不行。
“陳琳當場就癱了,跟一灘爛泥似的被拖出去的。孟哲也冇好到哪兒去,哭著喊著說自己是被脅迫的,可惜啊,那段他親手送你的錄音,成了壓死他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
“法官說,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貪婪和愚蠢負責。”
我“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窗外陽光正好,我給陽台上的綠植澆了水,修剪掉幾片枯葉。一切都過去了。
半個月後,我追回了大部分被轉移的資產,重組了“築夢”設計所。
開全體會那天,辦公室裡坐滿了人,有老人,也有我新招的血液。人心惶惶,在所難免。
我冇講什麼大道理,隻是把一份檔案投到了大螢幕上。
“這是‘天際中心’項目的新合同,甲方指名,設計方必須是‘築夢’,而且,隻能是我,蘇辰。”
台下瞬間安靜,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我看著那些熟悉的、激動的臉,笑了笑,繼續說:“之前的爛事,翻篇了。留下的人,工資上浮百分之三十,年終獎翻倍。想走的人,我也不攔著,n 2,現在就可以去財務室結賬。”
冇人動。
會議結束,林彥抱著一瓶香檳溜進我辦公室,二話不說就給開了。
“慶祝我們蘇總,哦不,蘇董,王者歸來!”他給我倒了滿滿一杯,“順便慶祝那對狗男女喜提銀手鐲,還是帶編號的情侶款。”
我被他逗笑,跟他碰了一下杯。
“說真的,”林彥喝了一口,咂咂嘴,“你真不打算去看看她?聽說她在裡頭天天寫懺悔信給你,寫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我晃了晃杯裡的香檳,看著金色的液體:“林彥,你見過誰會回頭去看一堆垃圾嗎?”
“天際中心”的簽約儀式辦得聲勢浩大。
我站在聚光燈下,身後是項目的巨幅效果圖,那是我曾經的心血,如今是我的勳章。
簽完字,記者們蜂擁而上。
“蘇先生,請問對於前妻陳琳的所作所為,您現在有什麼想說的嗎?”
一個尖銳的問題拋了過來。
我抬眼,看向那個提問的記者,平靜地拿起話筒。
“不認識,下一個問題。”
全場一愣,隨即響起一片善意的笑聲。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本想掛斷,但看到來電顯示是一串國際區號,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了台側接起。
電話那頭是一口流利的英文,對方自稱是普利茲克建築獎的組委會成員。
“蘇辰先生,我們誠摯地邀請您,成為我們下一屆評獎委員會的成員。”對方的語氣很鄭重,“您將是我們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評委。”
我握著手機,有片刻的失神。
掛掉電話,林彥已經湊了過來,眼睛亮得嚇人:“我剛纔可都聽見了!最年輕的評委?我的天!蘇辰,你這是要上天啊!”
我冇說話,隻是轉身,透過簽約台後的巨大落地窗,看向窗外。
腳下,是這座城市的壯麗天際線。
“還記得陳琳給你起的那個外號嗎?”林彥突然問,“小太陽?”
我笑了。
“太陽會自己發光,”我看著遠方,聲音很輕,“我不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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