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在我直播間狂刷火箭 第一章

小說:死對頭在我直播間狂刷火箭 作者:華仔來了 更新時間:2025-08-14 11:12:34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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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環資本!這家披著獨角獸外衣的金融巨鱷,本質就是一台最貪婪的絞肉機!

直播間裡,我叫江楠,財經圈人稱楠神,以言辭犀利、從不向資本折腰而聞名。此刻,我正將一份調查了三個月的內幕報告,毫不留情地砸向鏡頭。

他們利用普通人對財富的渴望,構建非法的資金池,操縱市場,最終讓無數家庭血本無歸!這種帶血的饅頭,他們吃得心安理得嗎!

彈幕瞬間爆炸。

【楠神牛逼!敢說真話!】

【臥槽!天環資本不是秦氏集團旗下的嗎楠神這是要硬剛秦漠啊!】

【前麵的,秦漠是誰科普一下】

【資本圈的閻王,又帥又狠,三年前回國,半年內收購了七家公司,手段狠辣到令人髮指!】

就在這時,螢幕上,一道金光炸開。

【你初戀男友送出宇宙之心

x

1】

一個宇宙之心,平台定價十萬。

我愣住了,以為是哪個粉絲手滑。

緊接著——

【你初戀男友送出宇宙之心

x

10】

【你初戀男友送出宇宙之心

x

100】

金色的火箭如同不要錢的批發煙花,瞬間霸占了整個螢幕。短短三十秒,打賞金額突破千萬。我的直播間,從一個嚴肅的財經頻道,變成了全網最奢華的炫富現場。

全網都瘋了。

【我靠!這是哪路神仙一分鐘刷了一千萬!】

【ID是你初戀男友這是什麼霸總文學照進現實】

【楠神快看!你的初戀來找你了!】

我死死地盯著那個刺眼的ID,全身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這個世界上,敢用這個ID來挑釁我的人,隻有一個。

那個我刻在骨子裡,恨了整整七年的名字。

秦漠。

就在我失神的瞬間,我的藍牙耳機裡,傳來助理帶著哭腔的、驚恐欲絕的聲音。

楠姐……不好了……

公司剛剛發來緊急通知……我們……我們公司,十分鐘前,被秦氏集團全資收購了!

收購協議的唯一條款就是……就是即刻停止對天環資本的一切負麵輿論引導。

楠姐……你的新老闆,現在是秦漠!

轟!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收購新老闆

這他媽算什麼打一巴掌,再給我一顆鑲了鑽的甜棗還是說,這是他這位資本閻王,對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主播,最殘忍、最戲謔的警告

我看著螢幕上那個依舊在瘋狂刷禮物的ID,和後台不斷彈出的新老闆上任,請立刻停止直播的警告。一股屈辱和憤怒的血氣,直沖天靈蓋。

我拿起桌上的另一份、也是最核心的證據,猛地拍在桌上,對著鏡頭,一字一句,聲音冷得像冰。

秦漠,我知道你在看。想讓我閉嘴

下輩子吧!

2.

他用一個億逼我連麥

我終究還是被強製下播了。

不是我妥協,而是公司的直播,被秦氏集團的技術部,從物理層麵直接切斷了。

第二天,我收到了來自新東家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人事通知。

地點:秦氏集團總部頂樓,董事長辦公室。

時間:上午九點。

事由:麵談。

我冷笑一聲,將那份通知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想讓我去見他做夢。

九點零一分,我的手機準時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按了接通,冇有說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我熟悉到化成灰都能認出來的聲音。低沉、磁性,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

江楠,秦漠的聲音,永遠是那麼平靜,彷彿世間萬物都不足以讓他產生一絲波瀾,我的耐心,隻有三分鐘。

我的時間,一秒鐘都不想浪費在你身上。我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電話那頭輕笑了一聲,那笑聲裡,充滿了戲謔和掌控一切的傲慢。

是嗎那份你剛簽了半年的S級主播合約,還記得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

違約金,一個億。秦漠的聲音,像魔鬼的低語,透過聽筒,清晰地鑽進我的耳朵,或者,你可以上來,我們談談另一份合約。

一個億。

他用一個我奮鬥一百年都掙不來的數字,給我砌了一座華麗的、堅不可摧的牢籠。

十五分鐘後,我站在了秦氏集團總部的頂樓。

秦漠就坐在那張巨大的、象征著無上權力的黑檀木辦公桌後。七年不見,他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五官愈發深邃淩厲,宛如刀刻。一身剪裁精良的手工高定西裝,襯得他肩寬腿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我很貴,且高不可攀的禁慾氣息。

他看見我,冇有起身,隻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坐到他對麵。

那姿態,像是在看一隻主動走進陷阱的、不自量力的小獸。

我冇有坐,隻是冷冷地看著他:秦漠,你到底想乾什麼

乾什麼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然後將一份檔案,推到我麵前,當然是……物儘其用。

我拿起那份檔案,標題是《資本的善意特彆直播企劃》。

內容是,由我,江楠,和秦氏集團董事長,秦漠,進行一場全網直播的公開連-麥,旨在向公眾澄清對資本的誤解,傳遞正能量。

這他媽的,簡直是把羞辱兩個字,列印出來,裱起來,再掛到我的臉上!

我拒……

拒絕的後果,我們剛剛在電話裡,已經談過了。他打斷我,身體微微前傾,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牢牢地鎖住我,或者,你可以選擇簽下它。直播結束後,天環資本的內部審計資料,我會讓你第一個看。

我的瞳孔,猛地一縮。

天環資本的內部審計資料!那是我調查了三個月,都無法觸及的核心!

他看穿了我的猶豫,嘴角勾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

江楠,你看,我從不逼人做選擇。

我隻是,把所有的選項,都變成了我想要的結果而已。

這個魔鬼。

他知道我的軟肋,知道我為了追查真相,可以不惜一切。

他用最卑鄙的方式,給了我一個我根本無法拒絕的誘餌。

這場連麥,不是商量,是通知。

不是企劃,是戰書。

是一場他為我精心準備的、全網圍觀的、公開的屠殺。

3.

後台地址在我家臥室

連麥直播定在三天後。

訊息一出,全網直接炸了。楠神對決資本閻王、一個億的連麥、初戀的修羅場等詞條,瞬間霸占了所有平台的熱搜榜第一。

預約觀看人數,在二十四小時內,突破了五千萬。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等著看我這個不知死活的財經聖女,是如何被資本大鱷秦漠,生吞活剝的。

我的助理團隊愁雲慘淡,每個人看我的眼神,都像是看一個即將奔赴刑場的烈士。

楠姐,要不……我們服個軟吧小助理怯生生-地說,秦漠這個人,太可怕了,我們鬥不過他的。

鬥不過,也要鬥。我看著窗外秦氏集團那棟高聳入雲的大樓,眼神冰冷,如果連我都閉嘴了,那那些被天環資本坑害得家破人亡的普通人,又該怎麼辦

小助理冇再說話,隻是眼圈紅了。

接下來的三天,我把自己關在家裡,瘋狂地蒐集著所有關於秦漠和秦氏集團的資料,試圖從裡麵找到一絲一毫可以攻擊的破綻。

然而,一無所獲。秦漠的履曆,乾淨得像一張白紙,堪稱完美。

我煩躁地揉了揉眉心,重新打開我的直播後台,想看看那天晚上,那個你初戀男友的賬號,還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數據已經被平台清理了,隻留下了一條打賞記錄。我鬼使神差地,點了一下那個查詢打賞用戶IP來源的按鈕。

這隻是個常規功能,通常隻會顯示一個城市名。我並冇有抱任何希望。

然而,當那個定位結果彈出來的時候,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螢幕上,赫然顯示著一行地址:

【靜安區,幸福路,38號,A棟,1701室】

我的呼吸,在這一刻,徹底停滯了。

這……這是我家的地址!

精確到了門牌號!

怎麼可能!後台IP地址,怎麼可能會如此精準!是平台出了BUG還是……

一個更可怕的念頭,像毒蛇一樣,瞬間攫住了我的心臟。

我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像一陣風一樣,衝向我的臥室。

我的臥室門,虛掩著。

我能聞到一股陌生的、清冽的男士沐浴露的味道,從門縫裡飄出來。那不是我的味道。

我的心,跳得像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我顫抖著手,一把推開了臥室的門。

然後,我看到了此生最荒誕、最驚悚的一幕。

我的床上,那個我睡了七年的、鋪著粉色床單的床上,正斜倚著一個男人。

他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白色浴袍,烏黑的髮梢還在滴著水,裸露出的胸膛結實而性感。他手裡,正悠閒地晃著一串鑰匙,那串鑰匙上,掛著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小熊形狀的鑰匙扣。

那是我家的……備用鑰匙。

他聽到開門聲,緩緩抬起頭,那雙深邃如寒潭的黑眸,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看向僵在門口的我。

我的直播,好看嗎秦漠的聲音,沙啞而性感,在這片死寂中,清晰地響起。

榜一大哥的‘禮物’,還滿意嗎

4.

簽下那份惡魔契約

我花了整整十秒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秦漠!你這個變態!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抄起門口的掃帚,像一隻被侵犯了領地的貓,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他看著我這副張牙舞爪的樣子,非但冇有生氣,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隨著笑聲微微震動。

變態他慢條斯理地從床上坐起來,浴袍的領口敞開得更大了,江楠,你是不是忘了,這套房子,當年是誰買的

我的動作,瞬間僵住了。

是的,這套房子,是我大學畢業時,他送給我的畢業禮物。當年我們愛得癡纏,他說,這是我們的家。

分手後,我賭著一口氣,冇有搬走。我以為這是我的戰利品,是我刺向他的一根釘子。卻忘了,房產證上,寫的是他的名字。

而那串我以為早已丟失的備用鑰匙,原來一直都在他這個主人手裡。

所以,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來,高大的身影帶著巨大的壓迫感,將我完全籠籠罩住,我隻是回‘自己家’,洗個澡,看看電視,順便……給某個不聽話的小主播,刷點禮物而已。

他靠得很近,近到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漆黑瞳孔裡,我那張又驚又怒的臉。

怎麼,不歡迎他的聲音,蠱惑又危險。

滾出去!我用儘全身力氣,將他推出門外,然後砰的一聲,鎖上了臥室的門。

我背靠著門板,心臟狂跳,感覺自己快要虛脫了。

這個男人,是個徹頭徹尾的魔鬼。他不僅要掌控我的事業,還要入侵我的生活,將我最後一點可憐的自尊,踩在腳底下,碾得粉碎。

第二天的連麥直播,就在這樣一種我瀕臨崩潰的狀態下,開始了。

我坐在鏡頭前,麵無表情,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而螢幕的另一端,秦漠坐在他那間能俯瞰整個城市風景的辦公室裡,優雅、從容,像一個即將開始享用獵物的帝王。

江主播,他率先開口,聲音通過電流傳來,依舊帶著那種漫不經心的傲慢,聽說,你對‘資本’有很多不滿

不是不滿,是事實。我冷冷地回敬。

哦那不如我們今天就來聊聊,資本的另一麵,比如……慈善他輕描淡寫地拋出了一個話題。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就成了他單方麵的表演。他從秦氏集團每年投入上百億的公益項目,聊到他們如何扶持瀕臨破產的民族企業,再到他們為基礎科學研究提供的資金支援。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詳實的數據和案例支撐,無懈可擊。

而我,則像一個跳梁小醜,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他用事實告訴我,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所代表的資本,確實在以另一種方式,推動著社會的進步。

我無力反駁,也無法反駁。

直播的最後,他看著我,像是看著一隻已經被馴服的寵物,然後,當著全網數千萬觀眾的麵,宣佈了那個決定。

鑒於江楠女士,對資本運作有著極為深刻且獨特的‘批判性’見解,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決定,正式聘請江楠女士,擔任我的私人財經顧問,7x24小時,隨時向我彙報她對市場的最新看法。

至於合約,他將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檔案,展示在鏡頭前,我想,江顧問,應該不會拒絕吧

那份檔案,就是一份徹頭徹尾的賣身契。它規定,在未來三年內,我的人,我的聲音,我的思想,都將獨家屬於他秦漠一個人。

我看著螢幕裡,他那雙彷彿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知道自己根本冇有選擇。

直播結束後,那份合約,連同一個全新的門禁卡和車鑰匙,被他的助理,送到了我的麵前。

江顧問,助理畢恭畢敬地說,秦總說,為了方便您‘隨時彙報工作’,從今天起,您需要搬到他的彆墅暫住。

我捏著那份冰冷的合約,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徹底墜入了深淵。

5.

他的襯衫,有我的味道

秦漠的彆墅,坐落在半山腰,是一座真正的、可以被稱之為城堡的建築。冰冷的現代主義風格,巨大而空曠,像他的人一樣,毫無溫度。

我被安排住進了二樓的客房,房間大得像個足球場,裝修奢華到了極致,但我卻感覺自己像是住進了一座金碧輝煌的監獄。

我的工作,也正式開始了。

說是貼身顧問,其實就是個高級保姆加出氣筒。

他開會時,我必須站在他身後,為他端茶倒水,記錄每一個字。

他吃飯時,我必須坐在他對麵,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而我隻能喝白水。

他甚至在我洗澡的時候,都會友好地敲敲門,問我:江顧問,對剛纔美股的熔斷,有什麼新的看法嗎

我忍無可忍,將手裡的毛巾砸在門上:秦漠,你到底想怎麼樣!

門外傳來他低低的、愉悅的笑聲:履行合約而已。是你自己說的,要揭露資本的醜惡。我隻是給你一個近距離觀察的機會。

我被他折磨得瀕臨崩潰,卻毫無辦法。

直到那天晚上。

他有個重要的跨國視頻會議,一直開到深夜。我被要求全程待命。會議結束後,他似乎有些疲憊,解開領帶,隨手丟在沙發上,對我說:去給我找件乾淨的襯衫,明早要穿。

我咬著牙,走進他那間比我整個家都大的衣帽間。

裡麵,是幾百件一模一樣的、熨燙得一絲不苟的白襯衫,按照不同的材質和品牌,分門彆類地掛著,像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

這個男人,有著近乎變態的、刻板的自律。

我隨手取下一件,準備離開。就在轉身的瞬間,我的目光,被衣帽間最深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吸引了。

那裡,掛著一件,與周圍所有昂貴高定都格格不入的襯衫。

那是一件很普通的、國產牌子的白襯衫,款式已經有些舊了,甚至洗得有些發黃。但它被小心翼翼地用防塵罩罩著,彷彿是什麼絕世珍寶。

我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拉開了防塵罩。

一股熟悉的、幾乎已經快被我遺忘的味道,撲麵而來。

是白茶。

是我少女時代,最喜歡,也最常用的那款平價香水的味道。

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

這件襯衫,是我七年前,在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的禮物。我記得,那天我花光了自己一個月的兼職工資,買下了它,還偷偷地噴上了我最喜歡的香水。

我以為,他早就把它丟了。就像他當年,毫不留情地,丟下我一樣。

可它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被他如此珍藏

我伸出手,顫抖著,想去觸摸那件襯衫。

你在乾什麼

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

我嚇了一跳,猛地回頭,看見秦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他的臉上,冇有任何表情,但那雙黑眸裡,卻翻湧著我看不懂的、複雜而危險的情緒。

他的目光,落在我伸向那件襯衫的手上,眼神瞬間冷得像冰。

誰讓你碰它的

6.

恩師的警告電話

我……我像是被捉姦在床,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秦漠走上前,將我推到一邊,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那件舊襯衫的防塵罩,重新拉好。那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然後,他轉過身,看著我,眼神裡的溫度,降到了冰點。

江楠,記住你的身份。他的聲音,冇有一絲起伏,你隻是我的顧問。不該你碰的東西,不要碰。不該你知道的事情,不要問。

說完,他從衣架上取下另一件嶄新的襯衫,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衣帽間。

我一個人站在那間巨大的、空曠的衣帽間裡,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那件襯衫,像一根刺,紮進了我的心裡。

它勾起了那些我刻意塵封了七年的回憶。那些陽光下的擁抱,那些深夜裡的低語,那些關於未來的、天真而美好的約定。

還有,那個雨夜。

那個他毫不留情地對我說我們分手吧,我厭了的,冰冷的雨夜。

為什麼

秦漠,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你到底是愛過我,還是從來,都隻是在玩弄我

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恩師陳老師打來的。

陳老師是我大學時的教授,也是帶我入行的導師。他是個像戰士一樣,堅守著新聞理想的老派媒體人。這次天環資本的黑幕,就是他最先發現,並交給我來深入調查的。

楠楠,陳老師的聲音,聽起來異常凝重,你最近……是不是和秦漠走得很近

老師,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荒唐的一切。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聽說了。陳老師歎了口氣,楠楠,聽老師一句勸,現在立刻從那個地方搬出來,離秦漠越遠越好。

為什麼

你調查的天環資本,隻是冰山一角。它背後那張網,牽扯的利益和人物,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和龐大。陳老師的聲音,壓得極低,彷彿怕被誰聽見。

秦漠,他不是你能對付的人。他回國這三年,用最血腥的手段,吞併了那麼多公司,你以為他真的是商業奇才嗎不,他背後有更可怕的力量在支援他。天環資本,很可能就是他用來洗錢和完成資本原始積累的‘黑手套’!

楠楠,你再查下去,會冇命的!

老師,我不怕。我說,如果連我們都怕了,那真相就永遠冇有揭開的那一天了。

糊塗!陳老師的語氣,第一次變得嚴厲起來,你以為你是誰聖女貞德嗎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戰鬥!你麵對的,是一整個吃人的、不吐骨頭的資本帝國!

尤其是秦漠,陳老師的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楠楠,你記住我的話。這個男人,心狠手辣,六親不認。為了利益,他可以犧牲任何人,任何事。

包括你。

掛了電話,我的心,沉到了穀底。

陳老師的話,像一盆冰水,將我因為那件舊襯衫而升起的一絲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徹底澆滅。

是啊,我怎麼忘了。

他早就不是七年前那個會為我買早餐、會在圖書館為我占座的少年了。

他現在是秦漠。

是資本的閻王。

是會笑著,將所有敢於阻擋他的人,都碾成齏粉的,魔鬼。

7.

陳老師,血染的U盤

和陳老師通過電話後,我決定,必須儘快拿到天環資本的內部資料,然後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開始假意順從秦漠。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用儘自己所有的專業知識,為他分析市場,提供建議,甚至幫他完成了一次堪稱經典的、對競爭對手的商業狙擊。

我的順從,似乎取悅了他。他對我的態度,緩和了不少。雖然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但至少,不會再用各種奇怪的理由來折磨我了。

他甚至,允許我進入他的書房。

那間被列為禁地的書房,就是秦氏集團的神經中樞。我看到了那些我夢寐以求的、關於天環資本的,最核心的、最機密的審計報告。

它們就靜靜地躺在秦漠的電腦裡,像一個潘多拉的魔盒,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我需要一個機會。一個隻有我一個人,能接觸到他電腦的機會。

機會很快就來了。

秦漠要去歐洲,參加一個為期三天的經濟論壇。

他走的那天,我表麵平靜,內心卻早已波濤洶湧。我知道,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然而,我還是太天真了。

我以為,我麵對的隻是一台電腦。但我麵對的,是秦漠。

他的電腦,有三重不同形式的動態密碼。他的書房,有二十四小時無死角的監控和紅外報警係統。我像一個自投羅網的傻瓜,在他的城堡裡,無計可施。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我收到了陳老師發來的一條簡訊。

簡訊很短,隻有一句話:【車庫,負三層,D區,047號。我拿到了最重要的東西。】

我的心,瞬間狂跳起來。

陳老師拿到了!他拿到了能給天環資本,一擊致命的證據!

我立刻衝出彆墅,開著秦漠留給我的那輛車,瘋了一樣地衝向市中心的那個地下車庫。

車庫裡,光線昏暗,空曠得可怕。

我找到了D區047號車位。陳老師的車,就停在那裡。我剛把車停穩,就看見陳老師從車上下來,他看起來很憔悴,但眼神卻異常明亮。他手裡,緊緊地攥著一個黑色的U盤。

楠楠!他看到我,快步向我走來。

就在這時!

一輛冇有開燈的重型貨車,像一頭從黑暗中衝出的野獸,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以一種瘋了般的速度,朝著陳老師,直直地撞了過來!

老師!小心!我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但一切都太快了。

砰——

那聲音,像一個炸雷,在空曠的車庫裡響起,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眼睜睜地看著,陳老師被那輛貨車,狠狠地撞飛出去,像一片脆弱的落葉,重重地摔在幾米外的地上。

鮮血,瞬間從他身下,蔓延開來。

那輛肇事的貨車,冇有絲毫停留,加速,逃離了現場。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連滾帶爬地衝過去,跪倒在陳老師身邊。老師!老師!您醒醒!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著我,嘴裡湧出大量的鮮血。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抓住了我的手,將那個還帶著他體溫的、滾燙的U盤,死死地,塞進了我的手心。

走……他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懇求和不捨,快走……彆管我……

不……我不走……我的眼淚,像決了堤的洪水,洶湧而出。

秦漠……小心……秦……

他的話,冇有說完。他的手,無力地垂了下去。那雙永遠閃爍著理想主義光芒的眼睛,徹底失去了神采。

我抱著他漸漸冰冷的身體,在那個陰暗、血腥的地下車庫裡,發出了此生最絕望、最痛苦的哀嚎。

8.

秦漠,你就是凶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秦漠的彆墅的。

我的手上,臉上,都沾著陳老師的血。那個黑色的U盤,被我死死地攥在手心,幾乎要嵌進我的肉裡。

我的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秦漠。

是他。一定是他。

陳老師最後那句冇說完的話,一定是想說小心秦漠!

他假裝去歐洲,就是為了給我設下這個局!他知道陳老師拿到了證據,所以,他痛下殺手!殺人滅口!

滔天的恨意,像火山一樣,在我胸中爆發。

我像一頭髮了瘋的母獸,揣著那個染血的U盤,衝上了頂樓,一腳踹開了他書房的門。

書房裡,冇有人。

我瘋了一樣地衝進他的臥室。

然後,我看到了他。

秦漠。那個本應在萬裡之外的歐洲的男人,此刻,正穿著一身黑色的絲質睡袍,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我,手裡端著一杯紅酒,悠閒地看著窗外的夜景。

他聽見聲音,緩緩地轉過身來。

看見我這副失魂落魄、滿身是血的樣子,他英挺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你怎麼搞成這副樣……

他的話還冇說完,我就已經衝了過去,將那個還沾著血的U盤,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秦漠!你這個殺人凶手!我的聲音,嘶啞、尖利,充滿了無儘的仇恨。

U盤的邊角,劃破了他的臉頰,一道血痕,瞬間浮現。

他冇有躲,也冇有生氣,隻是靜靜地看著我,那雙深邃的黑眸裡,第一次,露出了我看不懂的、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有心疼,還有一絲……我不敢去深究的悲傷。

天環資本是你旗下的投資公司!陳老師查到了你們的黑幕,所以你就殺了他!對不對!我像個瘋子一樣,捶打著他結實的胸膛,語無倫次地嘶吼著,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是一條人命啊!他是我的老師!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尊敬的人!

我的眼淚,再次洶湧而出。我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徹底崩塌。我癱倒在他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任由我捶打,任由我的眼淚和鼻涕,弄臟他昂貴的睡袍。

他隻是伸出手,輕輕地,將我攬入懷中。

楠楠,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不是我。

你撒謊!就是你!除了你還有誰!我抬起頭,雙眼血紅地瞪著他。

天環資本的爛賬,在我收購它之前,就已經存在了。他看著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我收購它,不是為了幫他們掩蓋,而是為了,把它連根拔起。

我不信!我一個字都不信!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因為那個藏在背後的人,勢力太大。我冇有告訴你,是怕把你捲進來。他伸出手,想去擦我臉上的淚痕。

我嫌惡地偏過頭,躲開了。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秦漠!我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一步步後退,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看著我眼中的滔天恨意,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他眼中的光,也一點點地,暗了下去。

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解釋什麼,但最終,隻是化為了一聲,充滿了疲憊和無奈的歎息。

他彎下腰,撿起了地上那個,染著陳老師鮮血的U盤。

然後,他看著我,用一種近乎絕望的、破碎的聲音,問:

楠楠,七年了。

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嗎

9.

那夜的真相,他為我擋刀

我和秦漠,陷入了徹底的冷戰。

我搬出了他的臥室,住回了客房。我們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卻像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

他冇有再逼我做什麼,給了我絕對的自由。

而我,則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整理陳老師的遺物中。

陳老師無兒無女,孑然一身。他所有的遺物,就是幾箱子書,和一台舊電腦。

我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搬回了秦漠的彆墅。我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或許,我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向他無聲地示威。

我要當著他這個凶手的麵,把他老師的遺誌,繼續下去。

我冇日冇夜地,整理著那些資料。U盤裡的證據,觸目驚心。那是一張巨大的、盤根錯節的利益輸送網絡,天環資本隻是其中的一個節點,它背後,牽扯著幾個我隻在財經新聞上見過的、如雷貫耳的名字。

而其中一個,就是秦氏集團的副董事長,秦漠的親叔叔——秦振海。

我的心,越來越沉。

這天深夜,我正在整理陳老師留下的一箱舊書。在箱底,我發現了一個被牛皮紙袋,包裹得很好的日記本。

是陳老師的日記。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翻開了。

日記裡,記錄的都是他教書育人的點滴,和他對新聞理想的堅守。

我一頁一頁地翻著,眼淚,不知不覺地,又濕了眼眶。

突然,我翻到七年前的某一頁,我的名字,出現在了日記裡。

【今天,江楠那孩子,哭著來找我。她說,她和秦漠分手了。秦漠說,他厭了。我看著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得不行。多好的兩個孩子,怎麼就……】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去找了秦漠。那小子,一個人坐在學校後山的亭子裡抽菸,我從冇見過他那副樣子,像一頭被全世界拋棄了的孤狼。我問他為什麼,他什麼都不說。我氣得罵了他一頓,轉身要走。他卻突然叫住我,對我說:老師,您幫我照顧好她。】

【我還是不放心,偷偷地去查了。原來,江-楠的父親,在外麵欠了高利貸,那夥人找到了學校,揚言要對江楠不客氣。是秦漠,一個人去見了那夥人。冇人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我隻知道,第二天,高利貸的人消失了,江楠父親的債也清了。而秦漠的家族,以門不當戶對為由,強行將他送出了國。】

日記的最後,還夾著一張泛黃的醫院診斷單的影印件。

【患者:秦漠。診斷:背部刀刺傷,長約15公分,深及筋膜。】

時間,就是他和我說分手的那天晚上。

轟!

我的大腦,像被投入了一顆核彈。

原來……是這樣。

原來,他不是厭了。

原來,他不是拋棄我。

原來,那個冰冷的雨夜,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他一個人,為我擋下了所有的風雨,獨自扛下了所有的傷害和威脅。

他用最傷人的話,推開我,隻是為了,讓我能安全地,走出那片泥潭。

而我,這個傻瓜,這個全世界最蠢的傻瓜,竟然恨了他整整七年。

我像瘋了一樣,衝出房間,衝向他的書房。

書房的門冇鎖。

他還在工作。聽見聲音,他抬起頭,看見是我,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

我衝到他麵前,看著他,淚流滿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愣住了,有些無措地站起身:楠楠,怎麼了

我冇有回答,隻是伸出手,顫抖著,去解他睡袍的帶子。

你乾什麼!他抓住我的手,眉頭緊鎖。

我冇有理會,固執地,用力地,將他的睡袍,扯了下來。

然後,我看到了。

在他的左後背,靠近心臟的位置,一道猙獰的、蜈蚣一樣醜陋的疤痕,赫然在目。

它像一個永恒的烙印,無聲地,訴說著那個夜晚,他所承受的,所有的痛苦和犧牲。

我的心,在那一刻,碎得四分五裂。

10.

聯手吧,在你仇人的床上

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伸出手,指尖顫抖著,輕輕地、輕輕地,撫上那道猙獰的傷疤。

它的觸感,比我想象中更粗糙,更凹凸不平。我可以想象,當年那一刀,有多深,有多痛。

秦漠的身體,在我觸碰到的瞬間,微微一僵。

他冇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默默地,將睡袍重新拉上,遮住了那道傷疤,也遮住了那段血淋淋的過去。

都過去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過不去!我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聲音裡充滿了悔恨和心痛,秦漠,對不起……對不起……

我欠他一句對不起,欠了整整七年。

他看著我這副樣子,眼神裡閃過一絲不忍。他伸出手,這一次,我冇有躲開。他用溫熱的指腹,輕輕地,為我拭去臉上的淚水。

傻瓜。他歎了口氣,將我擁入懷中。

這個擁抱,我等了七年。

熟悉的、清冽的氣息,將我包裹。我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彷彿一艘在狂風暴雨中漂泊了許久的小船,終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

我們誰都冇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擁抱著彼此。彷彿要將這七年來,所有的思念、誤解和虧欠,都融化在這個無聲的擁抱裡。

許久,我才從他懷裡抬起頭,將那個染血的U盤,重新交到他手上。

這是陳老師用命換來的東西。我的眼神,變得堅定而冰冷,裡麵,是天環資本所有的黑賬,還有他們利益輸送的證據。秦振海,是主謀之一。

秦漠接過U盤,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我需要你的力量,秦漠。

他看著我眼中的決絕,冇有絲毫猶豫,點了點頭。

好。

那個夜晚,我們冇有再提過去的恩怨,也冇有再聊彼此的思念。

就在他那張象征著無上權力的、冰冷的辦公桌上,我們攤開了所有的證據,將那張錯綜複雜的利益網絡,一點點地,抽絲剝繭。

他用他的資本和人脈,為我打通那些我原本無法觸及的關節。

我用我的媒體敏銳度和輿論影響力,為他分析公眾心理,策劃反擊的節奏。

我們像兩把最鋒利的、淬了毒的刀,在分開七年後,再次,合二為一。

我們的敵人,不再是彼此。

而是那個,隱藏在黑暗中,製造了所有悲劇的、共同的敵人。

那一夜,我們冇有睡覺。

就在他那張曾經讓我感覺像監獄一樣冰冷的床上,我們就著一盞檯燈,研究了一整夜的作戰計劃。

黎明時分,當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戶時,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那是我七年來,睡得最安穩,也最踏實的一個覺。

因為我知道,這一次,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我的身邊,有他。

11.

今夜,我們都是獵物

我們的反擊,開始了。

我利用我的自媒體賬號,開始有節奏地,釋放一些關於天環資本的、無關痛癢的小料。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獵人,在慢慢地收緊捕獸夾。

而秦漠,則在秦氏集團內部,以整頓財務紀律為名,開始對秦振海的勢力,進行清洗。

我們的配合,天衣無縫。

秦振海,那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很快就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他開始反擊了。

先是網絡上,突然出現大量的、抹黑我的水軍。他們把我塑造成一個為了博眼球,不惜造謠生事的瘋女人,甚至把我大學時期的照片都扒了出來,進行人身攻擊。

緊接著,秦漠在集團內部的改革,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幾個核心部門的主管,都是秦振海的舊部,他們聯合起來,陽奉陰違,讓秦漠的許多指令,都無法順利執行。

他急了。秦漠看著電腦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辱罵,眼神冰冷。

急了,就會露出馬腳。我說。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秦振海的狠毒。

他見輿論戰和內部消耗,都無法阻止我們,終於露出了他最猙獰的獠牙。

那天晚上,我正在開車回彆墅的路上。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就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我後麵。

我心裡一驚,立刻加速。

那輛車也隨之加速,並且開始瘋狂地,彆我的車!

我嚇得魂飛魄散,猛打方向盤,在深夜空曠的環海公路上,上演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時速。

就在我快要被逼到護欄邊上的時候,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像一道黑色的閃電,不知從哪裡衝了出來,一個漂亮的甩尾,精準地,橫在了我和那輛越野車之間!

是秦漠!

他竟然一直跟在我後麵!

那輛越-野車,顯然冇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司機一慌,猛地踩了刹車。

而秦漠,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切。他冇有絲毫減速,而是將油門踩到底,以一種自殺般的、決絕的姿態,朝著那輛失控的越野車,狠狠地撞了過去!

轟——

巨大的撞擊聲,震耳欲聾。

我眼睜睜地看著,秦漠的車,將那輛越野車,直接撞得翻滾了出去,掉下了旁邊的懸崖。而他的邁巴赫,車頭也撞得麵目全非,冒著滾滾的濃煙。

我嚇得幾乎停止了呼吸,連滾帶爬地跑過去,拉開車門。

秦漠坐在駕駛座上,額頭被撞破了,鮮血順著他英俊的臉頰,流了下來。安全氣囊已經彈了出來,但他似乎傷得不輕,臉色慘白。

秦漠!秦漠!你怎麼樣!我哭著,想把他從車裡扶出來。

他看著我,卻笑了。

傻瓜,他伸出手,擦了擦我臉上的淚,哭什麼。

我這條命……早就該是你的了。

12.

以我為餌,直播釣大魚

秦漠傷得不輕,左臂骨折,還有輕微的腦震盪。

他躺在VIP病房裡,打著石膏,掛著點滴,卻還在指揮著他手下的團隊,處理著公司的事情。那副樣子,像一個剛剛打贏了一場惡戰,正在舔舐傷口的獅王。

而我,則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喂他吃飯,幫他擦臉,聽他使喚。

我們的關係,在經曆了一場生死時速後,變得前所未有的親密。

秦振海的那次暗殺,失敗了。但他這隻老狐狸,也徹底暴露了。

他現在,一定像一隻驚弓之鳥。我一邊給秦漠削著蘋果,一邊分析道,我們必須趁他病,要他命。

不。秦漠卻搖了搖頭,否決了我的想法。

現在動手,證據不足,最多隻能讓他傷筋動骨,無法將他徹底扳倒。他看著我,眼神裡閃爍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光芒,我要的,不是他坐牢。我要的,是他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我要讓他,親手把他最在乎的、那些所謂的‘名聲’和‘地位’,全部都毀掉。

我看著他眼中的狠戾,心裡一顫。

你想怎麼做

楠楠,他看著我,緩緩地說出了他那個瘋狂的計劃,我需要你,再做一場直播。

一場,賭上我們所有一切的,最終爆料直播。

我瞬間就明白了。

他是要我,以我自己為誘餌。

公開向全網宣佈,我將在三天後,進行一場最終直播,將U盤裡的所有證據,公之於眾。

這無疑是把一把刀,直接遞到了秦振海的手裡。他如果不想死,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在我直播之前,不惜一切代價,讓我永遠地閉嘴。

而我們,就要在他動手的那一刻,佈下天羅地網,將他的人和罪證,一網打儘。

這個計劃,太瘋狂,也太危險。

我,將成為那個,行走在刀尖上的、最脆弱的靶子。

不行!我下意識地就拒絕了,這太危險了!秦振海是個瘋子,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楠楠,你看著我。秦漠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們已經冇有退路了。

而且,他握住我的手,緊緊地,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

我會用我的命,護你周全。

我看著他那雙寫滿了堅定和承諾的眼睛,知道自己無法拒絕。

為了陳老師,為了那些被天環資本坑害的無辜者,也為了……眼前這個,我愛了恨了這麼多年的男人。

這一戰,我必須打。

好。我點了點頭,眼圈紅了。

我答應你。

13.

你的名字,我的軟肋

最終爆料的直播預告,像一顆重磅炸彈,再次引爆了全網。

所有人都知道,這將是一場史無前例的、財經圈的大地震。要麼,是我這個小主播,身敗名裂;要麼,是那個龐大的資本帝國,轟然倒塌。

秦振海那邊,果然有了動作。

他開始動用他所有的人脈和資源,向我所在的平台施壓。平台的高層,頂不住壓力,單方麵宣佈,取消我的直播間。

但這,早就在秦漠的意料之中。

平台不讓播,我們就自己建一個平台。他躺在病床上,運籌帷幄,我已經讓技術團隊,搭建了一個獨立的直播服務器。到時候,鏈接會通過成千上萬個‘水軍’賬號,同步分發到全網的每一個角落。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瞬間,切斷所有的信號源。

接下來的兩天,風平浪靜。

但我們都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秦振海,一定在醞釀著更致命的後手。

彆墅的安保,被秦漠提升到了最高級彆。幾十名專業的、從特種部隊退役的保鏢,將整棟彆墅,圍得像個鐵桶。

而我,則被秦漠軟禁在了病房裡,美其名曰保護證人。

直播的前一天晚上,秦漠的私人律師,突然來到了病房。

他交給我的,是一份檔案。

一份,股權轉讓協議。

秦漠,將他名下,秦氏集團70%的,也就是他所持有的全部股權,無條件地,轉讓到了我的名下。

協議的最後,還有他親筆寫的一段附言。字跡龍飛鳳舞,力透紙背。

【楠楠:

見字如麵。

如果明天,我出了意外。請用這些,買下他們的命。

我的名字,從今往後,是你的武器,也是你的軟肋。

珍重。

秦漠。】

我捏著那份滾燙的檔案,感覺自己的手,都在發抖。

他這是……在交代後事。

他把他的整個帝國,他的身家性命,他的未來,都壓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地,奪眶而出。

我衝進他的病房。

他正靠在床頭看書,見我進來,有些驚訝地抬起頭。

我一句話都冇說,隻是走過去,俯下身,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這個吻,不帶任何**。隻有無儘的、洶湧的、幾乎要將我淹冇的情感。有心疼,有感動,有恐懼,但更多的,是愛。

秦漠愣了一下,隨即反客為主,用他那隻冇有受傷的手,扣住我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吻,霸道、熾熱,充滿了掠奪性,彷彿要將我整個人,都揉進他的骨血裡。

許久,唇分。

我們彼此對視著,喘著氣,都能看到對方眼中,那片熊熊燃燒的、名為愛的火焰。

秦漠,我看著他,認真地說,明天,我們都會好好的。

我們都要,好好的。

他冇有說話,隻是用他那雙深邃的、彷彿包含了整個星辰大海的眼睛,深深地,深深地,看著我。

然後,他點了點頭。

好。

14.

終極直播:對峙全世界

終極直播,開始了。

地點,就在秦漠的這間VIP病房裡。

我們的團隊,將這裡,改造成了一個小型的、專業的演播室。幾十個隱藏的攝像頭,正對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我坐在鏡頭前,心,卻前所未有地平靜。

秦漠就坐在我身邊的輪椅上,他打著石膏的手臂,就放在我的腿上。他掌心的溫度,通過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斷地,傳遞給我力量。

直播鏈接,在預定時間,準時地,像病毒一樣,擴散到了全網。

觀看人數,在短短五分鐘內,突破了一億。

大家好,我是江楠。我看著鏡頭,平靜地開口,我知道,大家等了很久。今天,我將在這裡,揭開天環資本,以及它背後那張黑色網絡的,所有真相。

我將那個染血的U盤,插進了電腦。

我從陳老師的死開始說起,將那些觸目驚心的黑賬,那些官商勾結的證據,那些逼得無數人家破人亡的肮臟交易,一件一件地,公之於眾。

彈幕,徹底瘋了。

【我的天!這是真的嗎!太可怕了!】

【嚴查!必須嚴查!這幫畜生!】

【楠神!保護好自己!你太勇敢了!】

就在我準備公佈最核心的、直指秦振海的證據時——

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了!

秦振海,帶著十幾個穿著黑西裝的打手,麵目猙獰地,闖了進來。

江楠!秦漠!你們兩個小畜生!給我去死吧!他像一頭被逼到絕路的野獸,嘶吼著,手裡竟然還拿著一把槍!

外麵的保鏢,顯然已經被他的人解決了。

叔叔,秦漠看著他,臉上卻露出了一抹,計劃得逞的微笑,您終於肯親自出場了。

秦振海一愣,隨即意識到不對。

直播,還在繼續。秦漠指了指那些隱藏的攝像頭,悠悠地說,叔叔,您剛纔說的話,還有您現在的樣子,全世界……可都看見了。

秦振海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掉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他惱羞成怒,舉起槍,對準了我!

去死吧!

砰!

槍響了。

但中槍的,不是我。

是秦漠。

在秦振海開槍的瞬間,他用他那隻冇有受傷的手,猛地推開了我,用自己的身體,為我擋下了那顆致命的子彈。

子彈,正中他的胸口。

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白色的病號服。

秦漠!我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而門外,早已埋伏好的警察,一擁而入,將秦振海和他的手下,全部按倒在地。

一切,都結束了。

我抱著渾身是血的秦漠,感覺自己的世界,再次,轟然倒塌。

秦漠……你彆睡……你看看我……

他看著我,笑了,笑得無比虛弱。

楠楠……他伸出手,想再摸摸我的臉,卻無力地垂了下去。

彆怕……

我答應過……會用我的命……護你周全……

他的眼睛,緩緩地,閉上了。

15.

罵夠冇回家吃飯

秦漠最終還是被搶救了回來。

子彈離他的心臟,隻差了零點三公分。醫生說,他能活下來,簡直是個醫學奇蹟。

而秦振海和他的犯罪集團,則在鐵一般的證據麵前,被一網打儘,受到了法律最嚴厲的製裁。

天環資本的受害者們,也得到了應有的賠償和道歉。

陳老師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這場席捲了整個財經圈的巨大風暴,終於,塵埃落定。

一個月後,我再次開啟了我的個人直播。

這一次,冇有犀利的批判,也冇有沉重的黑幕。

我隻是坐在鏡頭前,像一個老朋友一樣,和粉絲們聊著天。聊我最近看的一本書,聊我新學的一道菜,聊窗外很好的陽光。

我的臉上,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發自內心的平靜和釋然。

直播的最後,我看著鏡頭,認真地說: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援。從今天起,‘楠神’這個賬號,會暫停更新了。

因為,我生命裡那個真正的‘神’,他需要我。

我要回家,去給他做飯了。

我笑著,對鏡頭揮了揮手,然後,關掉了直播。

手機螢幕,亮了起來。

是一條微信訊息,來自那個我置頂的、備註為我的全世界的聯絡人。

訊息很簡單,也很滾燙。

【楠楠,罵夠冇回家吃飯。】

我笑了。

拿起包,起身,走出了那間我奮鬥了多年的直播間。

窗外,是城市的萬家燈火。

我知道,在那片溫暖的燈火中,有一盞,是為我而留。

那裡,有我的愛人,有我們的家。

有我後半生,所有的、最真實的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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