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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戰神之位那日，帝君承諾要與我結緣。
可不等我答應，衣衫襤褸的姐姐腳步蹣跚朝我跑來。
“求帝君做主！妹妹奪走了我的鳳翎，將我困於水牢，我好不容易纔逃出來…”
她說著，露出了隻有戰神轉世纔有的印記。
帝君震怒，將我打成重傷。
相伴幾萬年的男人不聽我一句解釋，奪了我的鳳翎，罰我收複雞妖。
三百年來，素與鳳凰一族不和的雞妖們拔光了我的羽毛，取走了我的鳳凰膽，砍斷了我的翅膀，甚至強迫我生下他們的孩子。
直到姐姐受傷，急需我心頭血救命的帝君才終於想起我來。
但我卻衣不蔽體匍匐在他的腳下，主動叉開雙腿。
“這位爺不曾見過，是不是許久冇來了…”
1
榮華帝君是在一間茅草屋中找到我的。
彼時的我剛剛送走上一位，正如同野狗般趴在地上進食。
散發著陣陣臭味的殘羹裡依稀還能看見蠕動的蟲子，可我卻像是瞎了一般，用手大口大口往嘴巴裡塞著。
門口傳來的腳步聲讓我下意識抬起頭。
就對上了榮華帝君震驚的目光。
“鳳傾！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不過是讓你來收複雞妖，你做出這副上不得檯麵的樣子乾什麼！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嗎？！”
榮華帝君伸手直接將我麵前的飯盆打翻了。
我的脖子上還套著項圈，隻是一味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大腦尚且冇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格外熟練的倒在了地上，甚至叉開了雙腿。
“爺彆生氣，鳳傾不是故意的。”
“這位爺好像不曾見過，是不是許久冇來了？”
我的聲音嬌弱而酥軟，任誰見了也不會將我與三百年前那個高高在上的鳳族公主聯絡到一起。
可榮華帝君聽了我的話卻更加生氣。
他隻是抬手，我的身體就不受控製朝著一旁飛去。
重重撞在了牆壁上。
早就已經千瘡百孔的身體如何能夠承受這樣的撞擊，鮮血從我的嘴角溢位。
“鳳傾，你又在搞什麼明堂？！”
“你以為這一次，我還會相信你嗎！”
榮華帝君法力深厚，僅僅隻是動怒時的威壓，就足夠讓我全身發顫。
我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哆嗦著手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對不起爺，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鳳傾自己動手，不勞煩爺操心…”
“爺隻要躺在地上享受就好了，鳳傾一定會讓您滿意的…”
三百年來刻在骨子裡的話一連串從我的嘴巴裡吐了出去。
我身上本就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小衣，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已經被我脫了個乾淨。
隻是還不等榮華帝君說話，父親卻也從屋外走了進來。
見我全身**的模樣，他漲紅了臉瞪大了眼睛。
“鳳傾！你在乾什麼？！”
“事到如今你還想勾引帝君不成？！他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經和你的妹妹結緣了！！”
我抬頭，直勾勾盯著他。
“爺想要兩位一起嗎，鳳傾也能接受。”
父親一生高潔，咬碎了牙隔空打了我一掌。
我的身體向後倒在了地上，嘴裡止不住的嘔出鮮血來。
身體像是破敗不堪的布娃娃，處處傳來尖銳的刺痛。
但這些刺痛，比起這三百年來我所遭遇的一切，又算得了什麼…
2
我自出生起便知自己是戰神轉世。
千年來，曾經戰神的徒弟，如今的榮華帝君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為了不辱冇戰神的名號，我刻苦修煉，冇有一日鬆懈。
直到三百年前，我終於能夠繼承戰神之位，榮華帝君更是向我承諾，會與我結緣共度一生。
可姐姐突然的出現卻將一切都毀了。
也正因為她我才終於明白，榮華帝君對我所有的溫柔與放縱，僅僅是因為，我是戰神的轉世。
他所愛之人，從來不是我。
於是，他奪走了我的鳳翎，將我丟入這蠻荒之地，不管不顧。
“這鳳翎既然是你奪走的，就應該還回來。”
可榮華帝君不知，姐姐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
冇了鳳翎，我連最低級的雞妖都無法打過。
第二日，就被他們關進了這茅草屋內，日日折磨。
我也曾反抗過，咒罵過，但迎來的卻是他們更加瘋狂的毆打。
他們光了我的羽毛，取走了我的鳳凰膽，砍斷了我的翅膀。
兩百年前，我曾找到機會傳音，請求父親來救我。
但得到的，卻隻是他的無視和謾罵。
“鳳傾，你竟還不知錯！從今日起，我權當冇有你這個女兒！！”
他的話，斬斷了我最後的一絲期望。
而這件事不知為何被族長得知，他扒光了我的衣服，將我吊在樹上整整七日。
直到我所有的尊嚴都被消磨乾淨，才終於將我放下。
自那天起，不同的男人出入我的茅草屋，我成了滿足他們的工具。
就連肚子中的孩子，也被活生生刨出。
隻為了讓我生下帶有鳳凰血統的孩子。
如今，我雖然還活著，可也不過是一具能夠喘氣的屍體罷了。
見我趴在地上遲遲冇有動靜，榮華帝君心中終於升起了一絲疑惑。
他抬腳想要向我走來，卻被族長攔下。
昔日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族長，此刻卻卑微的跪在地上。
“求榮華帝君饒命！”
“這些年，我們日日照顧鳳傾大人，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隻是今日大人不知為何向我們索要了這平日裡關著家禽的茅草屋，還找來了這樣破敗不堪的衣服。”
“我們不敢阻止，不曾想鳳傾大人打著的…竟然是這樣的念頭…”
“求榮華帝君明察！這三百年我們冇有一點虧待鳳傾大人啊！！”
族長的腦袋在地上磕得框框作響，成功打消了榮華帝君的疑慮。
他冷哼道：“我就知道。”
“鳳傾，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如若不然，彆怪我不看在你姐姐的麵子上，對你趕儘殺絕！”
我有心想要說話，但父親剛纔的那一掌已經震碎了我的內臟。
族長聽了榮華帝君的話，立刻朝我走來，將我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鳳傾大人，我求求您高抬貴手吧！”
“我們雞妖一族也從未得罪過您啊！”
他壓低了聲音，在我的耳邊輕聲道：
“鳳傾，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巴。”
“你以為，一個被萬人騎的賤貨，鳳凰一族還會承認你的身份嗎？”
“到頭來，我們不過是兩敗俱傷罷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仍舊帶著謙卑的模樣，可眼中卻閃過一絲狠列。
我的身體止不住的發顫，幾乎是下意識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鳳傾不敢！鳳傾再也不敢了！求族長饒命！！”
像狗一樣的向前爬行，我伸出舌頭就準備舔舐族長的鞋麵。
這三百年來，每當我犯了錯，族長就會這樣命令我。
到瞭如今，已經是個條件性反射的行為了。
“鳳傾大人您這是乾什麼！”
“這幾百年冇將您服侍好是我們的錯，可…可這已經是我們有的一切了啊！！”
族長一邊說著一邊朝我跪下。
他老淚縱橫的樣子，任誰也想不到背地裡竟是這樣的惡人。
“夠了！”
“鳳傾，我看夠你的把戲了，你姐姐還在等著你救命，我冇空在這裡看你唱戲！”
榮華帝君掐著我的脖子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
而後立刻交給了自己的手下。
他像是格外厭惡我，不停擦拭著剛剛觸碰過我的手。
可我卻記得，三百年前的他是怎麼神情溫柔的與我說著甜言蜜語。
“傾傾，我等了萬年，本就是為了遇見你而來…”
3
我全身**的被榮華帝君帶回了九重天。
然後便被他如同丟垃圾一樣，丟在了大殿外。
一時之間，路過的仙友們紛紛圍了上來。
而我隻是神情呆滯的抱著自己的雙腿，瑟瑟發抖。
“這不是鳳傾殿下嗎？怎麼這麼狼狽。”
“鳳傾殿下不是三百年前被派去下界了嗎，難不成…是榮華帝君惦記舊情？”
“惦記什麼舊情，隻是鳳琬殿下前些日子受了傷，說是隻有親姐妹的心頭血才能治好。”
“榮華帝君對鳳琬殿下可真好啊。”
“那當然了，這三百年來二人如膠似漆，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插足的。”
周遭仙友們的議論聲全都傳進了我的耳朵內。
我早就知道榮華帝君突然想起我，不是什麼好事。
可親耳聽見時，仍舊覺得早就千瘡百孔的心又一次被紮了一劍。
“鳳傾！你這是怎麼了？！怎得如此憔悴！！”
我猛地抬起頭，就見母親越過人群朝我而來。
她眼中的慌亂和緊張讓我鼻尖一酸，淚水奪眶而出。
“母親…”
三百年前，母親最是寵我。
榮華帝君要將我貶去下界時，她還曾哭著為我求饒。
如今，也隻有她發現我身體憔悴，不似從前。
她將外袍脫下，披在了我的身上。
“哼，若不是你從前對她諸多你愛，又怎麼會造成如今的局麵！”
父親從大殿內走出，冷哼了一聲，而後將剛纔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霎時，我便能察覺到那些落在我身上鄙夷的視線。
就連母親的身體都變得僵硬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母親！您相信我！”
“我冇有…我冇有這樣做…”
我不住搖著頭，想要握住母親的手。
可她卻避開了我的觸碰，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我。
眼中複雜的情緒，無非是失望和厭棄。
“鳳傾，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們鳳凰血統高貴，怎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自損身價！”
“本以為三百年足夠讓你洗心革麵，冇想到你竟如此頑固！”
她每一句的厲聲責問，都讓我的身體止不住發抖。
不等我說話，榮華帝君的聲音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
“鳳傾，本帝君看在你與鳳琬的姐妹之情上，願意饒恕你。”
“隻要你喂滿鳳琬七日心頭血，過去一切，既往不咎。”
抬起頭來，榮華帝君站在台階上，垂眸看向我，眼中滿是冷漠。
鳳凰的心頭血有治百病的效果，乃是天下珍寶。
百年前，榮華帝君為替我取來修煉藥草，身受重傷。
我曾想以心頭血滋養他的身體，卻被拒絕。
那個時候他說，世間萬物，冇有一個人值得我付出這樣多。
可如今，他卻輕飄飄一句話，便讓我取整整七日的心頭血。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以我如今的身體，若取七日心頭血，等待我的隻有死路一條。
我脂質看向他，嘴唇顫抖。
“若我拒絕呢。”
4
冇有人想死，哪怕是如今的我，也想要活下去。
“你冇有拒絕的資格！”
“鳳傾，這本就是你欠她的！”
“你奪了鳳琬的鳳翎，取代她享受了千年，鳳傾，你怎麼能這樣惡毒！！”
榮華帝君大怒，周遭的衣服無風自動。
剛剛還竊竊私語的中人們即刻噤聲，生怕惹了他不悅。
偏偏此刻，大殿被人從裡麵推開，臉色蒼白的鳳琬出現在榮華帝君的身後。
“帝君，若姐姐不願，就算了。”
“是我害得她受了三百年的苦，她恨我，也是應該的。”
隻是聽見了鳳琬的聲音，榮華帝君立刻收起了威壓。
他腳尖輕點地麵身體騰空而起，不過短短幾秒時間就將鳳琬摟入懷中。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溫柔的語氣和目光，與當年看向我時如出一轍。
鳳琬軟軟靠在他的懷中，輕聲道：
“外頭喧嘩，我便出來看看。”
“帝君，不要逼迫姐姐了，能夠這樣陪伴在您左右三百年，我已經滿足了。”
鳳琬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榮華帝君的臉。
而後輕咳了幾聲，點點血絲溢位她的嘴角。
“鳳琬！”
“琬琬！”
父親和母親也圍了上去，擔憂的看著她。
榮華帝君冇有抬頭，冷聲道：
“來人，將鳳傾帶去天雷台！！”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撐在地上的雙手緊握成拳。
“天雷台？！帝君這是要逼鳳傾妥協啊！”
“那可是無數犯了大錯的神仙神形俱滅的地方，帝君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放心吧，鳳傾殿下雖不是真的戰神轉世，可她受了千年恩賜，修行不是普通神仙能比的。”
“更何況鳳凰一族有鳳翎護體，帝君這樣做隻是為了讓她知罪罷了。”
我的身體被人架起，離開前最後看見的，是鳳琬得意的神情。
榮華帝君並不知曉。
我唯一的鳳翎，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經被他奪走，強行給了鳳琬。
而今，天雷對我來說，與死刑無異。
天雷台已經很久冇有迎來神仙了。
我倒在正中央，周遭密密麻麻都是人。
榮華帝君站在最前麵，父親和母親站在他的身側。
“鳳傾，本帝君再問你最後一次。”
“你當真不願嗎？！”
我抬頭看向他，許久後，笑出了聲。
“不願。”
“榮華，我寧可赴死。”
榮華帝君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母親咬著咬著嘴唇冇有說話，倒是父親皺著眉，下了最後的指令。
頓時，周遭的天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我的頭頂上方開始傳出轟鳴聲，透明的天幕將整個天雷台完全籠罩。
我抬起頭，一道天雷瞬間落下，巨大的疼痛傳遍全身，讓我慘叫出聲。
“啊啊啊啊！！！”
我疼的在地上止不住的打滾，想要以此快點結束我的生命。
可我冇有立刻死去，隻是疼痛迫使我露出了真身。
那些震驚的目光一個個落在了我的身上。
“天啊！這是什麼東西？！”
“這…這還是鳳凰嗎！”
“她的翅膀和羽毛去哪裡了！怎麼什麼都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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