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我的紈絝夫君 第一章

小說:我成了我的紈絝夫君 作者:酌白酒 更新時間:2025-08-14 13:12:13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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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垂老矣的我,意識瀕臨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愛人的聲音。

下輩子,我一定要做個女人!天天欺負你!

再次睜開眼睛,我成了他。

他囂張跋扈的叉著腰,仰著高昂的頭顱。

看著他頂著我這張臉,做出如此姿態。

我兩眼一黑,倒頭暈死過去。

1

天是藍藍的天,心情是五彩斑斕的黑。

哎呀呀,你可算醒了,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夾著嗓音,翹著蘭花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剛從宮裡出來的。

我麻木的盯著他,不,是盯著她。

**是我的。

你可彆這樣看著我,我也很無奈的。祁幕攤開了雙手,無辜的眨了眨眼。

我,是個將軍。

陛下親封,當時不少人反對,都說是一介女流,可他們強不過我。

凱旋歸來,百姓夾道相迎。

祁幕這個紈絝,跟個花蝴蝶似的從街道上的廊橋掉了下來。

冇錯,我救了這個夯貨。

夫人,你且放心,有我在絕無意外!

夯貨拍著胸脯,好似得了我的軀殼,就有了無敵神力。

我冇忍住翻了個白眼。

祁幕叩住我的肩膀,一本正經:彆翻。

有辱斯文。

……

我發誓,我絕對不想對他動手。

夫人你看,我能輕輕鬆鬆的拿起橫刀!

夫人不中用了,以後這家裡啊,就是為夫我的天下了,哈哈哈!

庭院裡,我堵住了耳朵。

孃的,聒噪玩意兒。

你們小兩口在這兒呢

老爺子老當益壯,就是杵了根柺杖。

我正了正身體,上前攙扶:爺爺,您怎麼來了

我還不能過來了

老爺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甩開了手,不讓我攙扶。

我疑惑不解,這是吃錯藥了

哎呦,爺爺的親親乖孫女兒。老爺子握住了祁幕的手,將祁幕手裡的刀拿走朝我扔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接住,刀的重量使得我退了幾步,手被震的發麻。

低頭看著自己的老夥計,抬頭對上老爺子不屑的目光。

祁幕使勁的憋著笑,嘴角勾上去又拚命壓下來。

……

陛下不是下旨讓你好好休養嗎怎麼這麼不聽話。老爺子憐惜不已,瞧瞧,都瘦了。

冇事的爺爺,您放心,我好著呢!

祁幕哄人的本事無人能及,老爺子被他三言兩語的迷了道,樂嗬嗬的像年輕了好幾歲。

臨走,看我都和顏悅色了。

哈哈哈哈……

肆無忌憚的笑著。

我靠著柱子,曲起兩指輕彈刀身,發出沉悶的輕響。

笑聲戛然而止。

夫人,你看啊,你總讓我鍛鍊身體,但我意誌不堅。

祁幕將刀奪了去,扔到了一邊,跟扔燙手山芋似的。拉著我坐下,雙手給我按著肩膀

諂媚的笑。

我抬了抬眸子,淡淡的說:還有

那個你彆用我的身體乾什麼壞事哈,我可是要立貞節牌坊的男人!

我,冇死。

但離死也不遠了。

2

上元節至,愛熱鬨的祁幕被迫穿上朝服,坐在了席間。

以往冇什麼人上前搭話,想來這次也不意外。

國師,我說完了。

你看,還有得救嗎

一時半刻就算了,時間久了呢

再起戰事了呢

難道,要讓那個夯貨衝鋒陷陣去送死

卦象顯示,時機未到。

國師占卜冇出過問題,我頷了頷首,多謝國師。

將軍順其自然就好,殫精竭慮損自身。

損不了,養的好好的。

才短短半月,硬生生的胖了兩斤。

頭回知道,這夯貨能吃的很。

你跑哪裡去了!

我確定他眼睛亮了一下,宛如救星來臨的跑了過來,說!是不是見哪個小白臉去了

小白臉見小白臉嗎

嘴角的殘留也不知道擦一擦,指腹抹去。

祁幕愣了一下,耳根漸漸泛紅,哪個,哪個小白臉啊

話都說不清。

我帶著他往回走,陛下有對你說什麼嗎

冇有哎祁幕目光落到我身上,不陰不陽的來兩句:你人緣挺好。

實在是受不了,這吊兒郎當的欠揍的德行,出現在自己身上。

當即一腳踹了過去。

哎呀呀,好端端的你踹我做甚

祁幕捂著屁股躲躥著。

燈會上,祁幕買了兩把摺扇,一人一把。

要輕輕的搖起來,挺胸,眉眼要含笑。祁幕做了個示範,正兒八經的風流紈絝做派。

我彆開了視線,也不嫌冷。

你不懂,我不怪你。

祁幕故作歎息,瞧著燈謎獎勵可人,又拉著我湊了上去。

參商你看這……

人群中瞥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眼睛眯了一下。

穿過人群跟了上去,身後是祁幕咬牙憤恨的吼叫:

陸參商!難得一起,你又要跑哪裡去

3

不見了。

儘可能的掩蓋聲息,還是跟丟了。

京城的敵國暗探,不是已經連根拔起

還是,他們又打算重建。

昏暗的巷子裡,煙花的炫目,讓我晃了晃神。

是了,我答應過祁幕,要陪他過上元節的。

現在想走了

轉身的刹那,暗箭射了過來。

我側開身體躲過了,拔出牆上的箭羽,回首,眼神冰冷的盯著冒出來的人。

走不掉的,是你。

小嘍囉,招式破綻百出。

可祁幕的這副身子,麵對迎來的匕首,哪怕在眼中放慢的無數,卻難以做到立馬躲開。

捂住刺傷的手臂,眼神暗了暗。

風雪晚來遲去,到了上元仍舊寒風凜冽。

街道上,隨著風雪漸漸,人也漸漸。

攤位走的差不多,夜幕下的祁幕,扇子不知道去了哪裡,手提著一盞兔子燈。

單薄的身影,就站在那裡,孤身一人。

歲安,下次我一定陪你。

祁幕冇有說話,目光落到了我手臂上的傷。

我扯了扯嘴角,想要讓他安心,都是小傷,冇事的。我以前……

這是我的身體。祁幕聲音平靜。

我怔了怔。

我想讓你恢複的快些,所以我每天都吃的很多。

祁幕的手輕輕撫上我的麵頰,帶著絲絲涼意,可你呢我的身體,你卻也是無所謂。

不是,歲安我握緊了他的手,冇想那麼多,我習慣了,我冇想起……

為什麼我就記得祁幕甩開了我的手,紅著眼睛的控訴: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副德行,你何曾替我考慮你心裡可曾有我半分位置

花燈砸在了地麵,紙糊的不結實。

祁幕冇有等我。

4

飛下廊橋的蝴蝶,冇有落地,穩穩噹噹的落到了我的懷裡。

四目相對,我接住了這抹色彩斑斕。

陸小娘子,話本子裡說了,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成親後,我總是早出晚歸,他本該像以前一樣肆意妄為,我都覺得是好的。

可偏偏,會坐在門口。

他說:參商,你下次要早點回來,我會擔心你的,我真的會擔心你的。

從戰場上回來,一抬頭就能瞧見,眾目睽睽舍了風度的抱了個滿懷。

陸參商!你可算回來了!

入了心的人,相攜到老。

直到臨死,他靠在我的肩膀上,還能中氣十足的喊了一句。

刻刀小心翼翼,將編製好的骨架纏繞粘連,做了個四不像的兔子。

看著緊閉的房門,以及門口扔出來的被褥。

好吧,又被掃地出門了。

歲安,我知道你冇睡。

把被褥鋪好,坐在門口靠著門。

我包紮好了,你說得對。我不該忘記。我怎麼能讓你替我受傷

房裡傳出杯盞碎裂的聲響。

我眼底閃過一絲茫然:說錯什麼了嗎

你什麼都不懂,你個自以為是的傻子。

隔著一扇門,祁幕壓抑著情緒。

我不解的皺眉:你罵我做什麼

我還不能罵你了

祁幕咬牙切齒,他打開了門,我靠著靠著,猝不及防的向後傾去。

你還想砸死我

祁幕連忙接住了我,讓腦袋免於多個包。

我伸手撫上他的眼簾,自己的臉,清晰可見的是祁幕。

我錯了,好不好

祁幕鬆開了手,腦門著了地,好歹托舉了,著了地不怎麼疼。

我爬了起來,從門口拎著那盞彆扭的兔子,今天還在,還冇有過去。

醜死了。

祁幕不加掩飾的嫌棄。

還有時間,我去做個更好的回來給你。

站住。

我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他。

他緩緩的向我走了過來,一把從我手裡奪過了那盞花燈。

眼神犀利,聲音低沉:你得知道,我要的是你安然無恙,懂了嗎

哦。

我點了點頭,肯定不會再犯了。

哦祁幕瞳孔微縮破大防,我說了那麼多,你就一個哦

陸參商啊陸參商,我現在看你不順眼了,非常!極其!不順眼!

提著你的破花燈給我滾蛋!

難搞,我伸出了手,在祁幕疑惑的目光下,我歎息一聲:花燈啊,你不給我,我怎麼滾不是叫我提著……

陸參商!!

5

開了春,漸漸的回暖。

一封寫好的信遞交給了祁幕。

你現在是我,京城暗探的事,得你出麵,不過不用你動手,交給景裕就行。

因著身體互換,纔有這一遭。

是提前發現的早,要知道,上輩子那場火,燒的夠旺。

景裕,那個小白臉

祁幕接過信,翹著二郎腿,我不去,我怕見著麵,忍不住揍他。

他哪裡惹到你了

哪裡都惹到了!

他輕哼一聲:反正我就是不去,不去不去,你打我啊

我冇好氣的捏了捏他已經肉嘟嘟的臉,祖宗,事關要緊。能免一場戰事的。

真的

祁幕湊近了些,呼吸近在咫尺。

我摸了摸他的臉,養肥了點,是比以前好看。

我知道了。

祁幕懶洋洋的起身:信會送到的,不過我也不怎麼清楚你們的相處之道,丟臉了可不許怪我。

我思慮再三,要不把我帶上

不行祁幕瞪了我一眼,緩緩掏出一張請帖,扔了過來,一年一度的詩會,就在今天。

詩會啊我摸了摸鼻子,要不,各去各的

祁幕眼睛危險的眯起,嗯

我歎了一口氣。

所謂詩會,就是吟詩作賦。

冇走近,就聽著樓台闕宇中的才子吟詩。

歲安兄,你可算是來了,還以為你捨不得你家將軍,不肯來呢!

綠油油的公子哥,眼生,不認識。

摺扇要輕輕的搖,要挺胸,眉眼要含笑。

我扯了扯嘴角:有約怎可不赴

難得啊,還以為你要一輩子在那將軍府,當個小男寵呢。

男子的手搭在肩膀上,哈哈大笑的,言語眉宇儘是輕蔑。

他的言論引起鬨堂大笑,看的過來的目光,什麼都有。

戲謔、調侃、譏諷。

耳畔響起祁幕的話,他扒拉著臉,我的好參商,我是真的痛改前非,不喜歡勞什子熱鬨,你就彆老讓我去了。

情願在門口無趣的等著,也不迴歸以往熱鬨。

原來如此。

一場鬨劇的謝幕,是哀嚎不斷。

回到了家,祁幕還冇有回來。

我坐在門口,腦海裡都是祁幕的嬉皮笑臉。

你坐這乾嘛一天天的坐外麵,不成體統,也不嫌風大。

老爺子杵著柺杖,冇好氣的說了句。

我仰起頭看著老爺子,爺爺,您還記得當初要嫁娶時,我跟您說了什麼嗎

互相傾心,可祁家接受不了一個拋頭露麵,混在男人堆裡的兒媳婦。

祁幕就自己入贅。

而老爺子則不同意,是因為祁幕的名聲不好,總是覺得自家的好。

我在老爺子的房門外跪了一天一夜,也絲毫不鬆口。

而在祁幕要入贅時,老爺子鬆口了。

兩人在書房談了幾個時辰。

你這就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了

老爺子氣呼呼的柺杖招呼,我閃躲開。

你倆在乾嘛呢

祁幕拎著一罈酒走來,歪了一下頭。

你們說話吧。

老爺子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無奈了攤手,好無辜。

景裕給你的酒。

祁幕拋給了我,眼裡蠢蠢欲動,說說,爺爺怎麼打你了

冇打著。

我抱著那壇酒,你是故意讓我去詩會的。

祁幕臉上的笑意僵住,他揉了揉臉,哎呀,你自己知道就行,乾嘛說出來

我以為,你會喜歡。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

他們說話不好聽吧祁幕拍了拍我的腦袋,意味深長:冇事,我現在感覺渾身都是力氣,挨個挨個的打回去。

瞥了眼躍躍欲試,要大展拳腳的祁幕。

我抱著酒罈向前走著,不用了,冇個把月,他們起不來的。

祁幕眼睛亮的發光,繞到我的前麵,你打他們了不對,我打他們了

向後倒著走,祁幕笑了起來,那敢情好,比我現在動手好,下次啊,他們瞧見我都要尊稱一聲……

後腦勺猝不及防的撞上了柱子,祁幕哎呀一聲。

我淡淡的瞥了眼,祖宗,看路。

我說你,你就不能提醒我一下祁幕捂著後腦勺,跟在身後,一點都不心疼人,還是我好。

6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貓頭鷹的叫聲,刻意壓低的聲音。

黑巾高高舉起,大有壯士一去兮的意誌。

有病。

提劍躍上了牆頭,溫文爾雅的景裕啐了一嘴。

你說誰呢你再說一遍。

小聲小氣的不敢破防,看著就好玩。

自家皇城,剿個據點,蒙什麼麵

說罷,景裕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牆頭。

我看了眼祁幕手裡的黑巾,默默的移開視線。

不是,你那什麼眼神

祁幕氣不過的上前,將黑巾係在我臉上,遮蓋住了。

我冇阻止,事實上這是好事。

你真的要進去

血腥,未必能坦然承受。

彆這樣看著我。祁幕不知從哪兒又掏出了黑色方巾,又不是不放心你,我是不放心我的肉身。

哦,那您老自己爬上去吧。

冇有回聲,我回頭看了眼,正對上祁幕幽幽的眼神。

我擠出一個眉目含笑來,我抱您上去。

剿滅暗探據點,從來不是兒戲,之所以同意帶上祁幕,是因為身份。

來的不隻是我們三個,所以陸參商冇有不來的道理。

我不怕祁幕受傷,隻因我護得住。

你那橫刀用的不錯,還以為你換了身體,提不動刀。

景裕一劍刺穿了敵人,閒暇之餘盯著祁幕的方向,他在害怕。

握刀的手,在顫抖。

最初,冇有人會不怕。

刀起刀落,腳尖輕躍,橫刀擋下了一箭。

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倒地。

7

不要…不要過來……

站在床頭,看著床上抱著被子拳打腳踢,又瑟瑟發抖的人。

參商,參商快跑!

鯉魚打滾似的坐了起來,驚魂未定的喘息著。

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戲謔的說:不怕嗯

祁幕失焦的眼睛慢慢聚攏,他拉我入懷緊緊抱著我。

滾燙的淚珠落在脖頸間,心起的調侃熄滅了,隻因他顫著嗓音說:

參商,你怕不怕啊

我輕輕拍著祁幕的後背,輕聲:怕的。

坦然承認,因為真的到了要抉擇前進還是後退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的身後站著的全是在意的人。

每一個,都是。

我要是真的是個將軍就好了。

祁幕的聲音小了,睏倦的腦袋窩在頸間。

此番避免了大火,亦避免了一場戰事。

至少,可以消停兩三年了。

早朝上,你儘量去看景裕的眼神,我同他講過。

放心吧,冇意外!

祁幕的膽子確實壯了,頂著自信張揚,大步的跨進了宮門。

在馬車裡等啊等啊,等來了受氣包,鼓著小臉不服氣的模樣。

誰惹你了

不才,正是鄙人。

景裕不請自來,毫不客氣的掀起簾子,坐在祁幕身側。

祁幕一腳踹了過去。

眼看著兩人要打起來,我連忙扯過祁幕,看向景裕,怎麼回事

景裕溫柔的笑著說:下朝路上,碰見了祁老,祁公子久不見祁老,晃了神。

我疑惑不解:然後呢

然後他就踹了我一腳,再然後就打了起來,最後被叫到了陛下麵前。

祁幕黑著臉,自暴自棄的說著:老爹是來告老還鄉的,撞上了。回來的路上,老爹一直在說我。

是說參商。

景裕友情提醒,順帶接過話:

祁老走後,祁公子又氣不過的要與鄙人切磋。又被帶到了陛下麵前,罰了三個月的俸祿。

祁幕死豬不怕開水燙,他向景裕踹了過去,是各自,不要說的像隻罰我似的。

我聽完了原因,看向一臉溫和的景裕,你踹他乾嘛

祁幕點頭,就是,踹我乾嘛

景裕的目光落到了我身上,溫柔似水的很,他輕聲細語:

難得你落魄至此,打不過你,踹一腳也是好的。

8

祁幕自那天見了祁老後,就心不在焉。

雕刻著隻笛子,刻著刻著,就刻手上了。

你看我乾嘛

他雙手背在身後,高昂的仰著頭,看我就是看你,你這個自戀的傢夥。

每天讓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是您

出門要穿什麼樣的衣服,戴什麼樣的頭冠,配什麼樣的靴。

難怪每天看到他,都很精緻。

拉過他的手,將傷藥撒在傷口上。

過兩天才走,你等下收拾收拾,我們一起去見爹。

你知道的。

祁幕抿了抿唇,不見也冇什麼關係,反正都那樣。

遺憾不應該越少越好

再者,好好的機會就在眼前。糾結了一輩子,總不能再糾結下去。

其實我挺冇出息的。

祁幕看著冇有雕刻完成的笛子,那天老爹跟我說,不要總是舞刀弄槍,要早點生個孩子,在家相夫教子。

我拿過了刻刀,繼續著祁幕冇有完成的。

可若女子的歸宿就是相夫教子,那我呢男子是不是更應該挺身而出,建功立業

祁幕陷入了迷惘,我當了兩輩子的紈絝,上輩子臨到了頭,也毫無作為。

如果是這樣,所有人就都不用好好生活了。

笛子的紋路雕刻的細膩,以前在邊關,想家的時候就會雕刻一些小玩意兒。

歲安,好好生活不丟人。

總有人去衝鋒陷陣,可衝鋒陷陣不就是為了好好生活

我懂。

祁幕站了起來,他低頭看著掌心,也許是我太貪心,總覺得不夠。

祁幕開始了閉關修煉模式,到了臨走當天,如風般的衝出了房門,拉起了我的手。

走,我們去見爹!

果然,祁幕終是想通了。

策馬揚鞭出了城,城郊的半亭坡,祁幕忐忑的等候著。

我正疑惑,直接去家裡道彆不好嗎非得來先一步的堵人

你不懂。

祁幕高深莫測,眼神卻飄忽不定。

熟悉的馬車晃晃悠悠的馳來,祁幕冇有攔下,也冇有打擾,好似就這麼看著。

直到馬車遠了些,祁幕手裡的笛子抵上下唇。

我眼神驟然一變,不好!

嗶—嗶嗶—嗶嗶嗶——

吹奏的人,像是聽不出不好,沉醉其中的不知天地為何為。

雙手堵住了耳朵,避免摧殘。

遠處的馬車停了下來,更是調轉了頭,殺氣騰騰的襲來。

彆吹了,再吹爹要把我倆都埋了!

我掠過祁幕的腰就往馬上扛,祁幕握著笛子一臉懵。

無辜的問:發生了什麼

閉嘴啊,祖宗!

閉關修煉就修出這麼個玩意兒,真真是好大一口鍋!

站住!還敢跑

祁老爹中氣十足的在後麵吼:你們這兩個兔崽子,等老夫逮著了,老夫要把你們吊起來打!狠狠打!!

9

空氣凝滯,院子裡鴉雀無聲,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

一子定天元你很囂張啊老陸!

慚愧,玩的就是個刺激!

一張石桌,都像是要給劈成兩瓣。

我眼神示意,祁幕轉過頭隻當冇瞧見。嘴角抽搐了一下,拿著扇子輕輕扇著。

二位啊,到了該用膳的時候了,這棋要不吃了再下

不!

異口同聲的否決,眼神犀利的交鋒。

那你們兩老慢慢下,小輩們就先不打擾了。

要學景裕,要笑,時刻保持微笑。

老爺子瞪了過來,你這小子,這點耐心都冇有!

哎哎哎,你吼誰呢

祁老爹板著個臉,我家小子多貼心,還知道天氣熱要扇風,哪像你家那個屁都不放一個。

棋子重重的落在棋牌上,老爺子也不輸,真放了你又不樂意!趕緊回你的老家去!

我不,你誰啊倚老賣老啊

棋盤上爭鋒,嘴上不饒人。

我服了,我徹底的服了。

鞋尖踢著石子的祁幕,冇個正形,踢著踢著,臉色突然一變,跑到一邊乾嘔起來。

我瞪大了眼睛。

這怎麼了呀

是啊這不會是有了吧

優秀的祁幕,優秀的歲安,成功解決了眼前的困境。

之後呢然後呢

我嘞個活祖宗!

10

碰巧上門拜訪的景裕,不才,會點岐黃之術。

我明明應該很放心的,但不知為何心裡隱隱約約的想要阻止。

令郎…的妻子,是喜脈啊!

景裕差點嘴瓢,也不影響他說謊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功力實在了得。

祁幕木著一張臉,你有毒,我要換人,我不相信你,你個半路出家的假貨。

唉,將軍,我們相識多年,你難道連這點信任都冇有嗎真是天可憐見。

景裕歎息一聲,緩緩起身作揖,陸爺爺,祁老,既然將軍信不過,還是再請一位大夫吧。

彆走彆走,小丫頭不懂事。

老爺子攔住了景裕,之前戰場上傷著了,不好生育,現在都懷上了,是不是要多吃些補身體的啊

補啊

在我警告的眼神下,景裕微微一笑,補就算了,虛不受補,不好不好。

躺著的祁幕跳腳了,你才虛!你全家都虛!

怎麼說話呢老爺子敲了一下祁幕的腦門,一點都不穩重,都是要當孃的人了。

祁老爹點了點頭,就是,連我家臭小子最近都比你穩重多了。

祁幕麵無表情,冷冷的嗬了一聲。

眼神彷彿無數把刀,要把景裕給活颳了。

深夜不睡覺的景裕跑到了柴房,暗戳戳的在那裡磨啊磨啊。

我偷偷跟在他身後,眼角抽了一下。

呀,這麼大把刀,不會是要來砍我的吧

鬼似的景裕‘飄’了過來。

你不該亂說的,都收不了場了。

都是老爺子了,都想含飴弄孫。

現在要是貿然說懷孕是假的,不存在的,死後埋哪兒我都能預料了。

到時候兩個針鋒相對的兩老,就會剁吧剁吧,全都埋了。

生一個不就得了

景裕雙手環抱於胸,你以前不知道調理,他現在把你的身體養的好好的,說不定就中了呢

此時此刻,我大概明白了景裕的惡趣味。

無奈扶額,他到底哪裡招你了

冇有啊景裕清淺的笑,就單純,想給你的生活添點樂趣。

懂了,看我不順眼。

不就是你小時候尿床被我撞見,你至於……

不許提!

景裕捂住我的嘴,眼神殺氣騰騰。

瞧瞧,這兩個卿卿我我的是誰啊

陰惻惻的聲音響起,本該在院子裡磨刀的祁幕,悄無聲息的提著刀出現在了身後。

我要祁幕笑著溫柔:將你們這對狗男男,處以極刑!

你追我趕,插翅難逃。

景裕拽著我慌不擇路。

左邊左邊!右右!

發了瘋的祁幕,好可怕。

景裕腳都不敢停,我怕就算了,他怕什麼

想著,也問了。

景裕腳步一頓,對,我怕什麼我會怕他

找回自信的景裕抽出來一把摺扇,輕輕的搖晃著,直等著祁幕追上來。

我下意識的後退。

好啊,你們這兩個,跑不動了吧

追了這麼久,祁幕臉不紅心不跳,可見身體之強壯。

扛著那把光亮的柴刀,直指景裕。

我就是吃多了點,吃多了,你可懂留你這麼個庸醫在世上,有害無益,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

就你景裕的瞧不上不加掩飾,扇子閉合,做出迎接的姿態。

祁幕炸毛了,你個裝貨,吃我一……

獅子吼就在此時到來,分不清這哪位老爺子,也可能有默契的都有。

你們三個大半夜的不睡覺,要死啊!

11

死不死的不知道,但兩個老爺子好像有點‘死’。

你陸參商

我點了點頭。

你祁歲安

祁幕頂著個青眼圈,冷哼了一聲。

老爺子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抓住祁老爹的胳膊,小祁啊,我怕是不行了。

您彆怕,黃泉路上您不是孤身一人。祁老爹搖搖晃晃,兩個老人齊刷刷的坐在長榻上。

景裕不放心的盯著兩人的臉色瞧,隨時打算髮揮作用。

祁老爹哇哇叫:嗚嗚嗚,我的孫兒孫女冇得了,你們這幾個小癟三!

景裕默默的後退與兩位站在一邊,彷彿在說,小癟三隻有那兩個。

祁幕一手拉著我,一手指著景裕控訴:我就說這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吧!你看,原形畢露了!

我就笑笑,我不說話,我天生就不愛說話。

爺爺,老爹,其實有冇有孩子都無所謂的。

祁幕歎息一聲:你們看我,我一天天的,說吧怎麼能給孩子做好表率

你閉嘴祁老爹有氣無力的伸出手,指著祁幕,顫顫巍巍,你可不能做出有辱家風的事情啊!孩子不孩子的,我都認了。

噗嗤。景裕冇憋住的笑出了聲。

祁幕演不下去了,你,說的就是你!放屁外麵放去!

景裕無聲的說:你待如何

兩老的含飴弄孫,是實現不了的。

上輩子也找過不少神醫,都冇辦法。

不過好在,隻是嘴上說說,而祁幕他挺喜歡小孩子,我對他是有愧疚的。

我跟你說,彆又掉坑裡了。

祁幕捧著我的臉,認真的說:兩個不是挺好的,你看上輩子,不也是天天開心

我倚靠著門,看著那夯貨坐在梳妝鏡前,對著鏡子裡的臉碎碎念。

臨終的一聲喊,成了真。

說他烏鴉嘴,還是該說他開過光。

12

參商

夯貨轉過身,皺著眉頭,你說要是一直換不回來,就這樣一輩子的話,你豈不是要走在我前麵

對,然後我也喊一聲,說不定就換回來了。好端端的,提這些。

祁幕眼睛亮了一下,他湊了上來,我走了之後,你活多少年

抬了抬眼皮子,這個問題問的好。

老都老了,你以為呢

我抿了一口茶,平靜的說:你還是祈禱早點換回來吧。

戰事無法避免。

之後又去了一次國師府,不老不死的國師,還是說時機未到。

可再不到,披著甲上戰場的就是祁幕了。

祁幕成了軍務繁多的我。

而我,閒來冇事就學著他的模樣,坐在門口等著。

每次他在等的時候,都在想些什麼呢

小參商。

老爺子的掌心輕輕揉了揉我的發頂。

我仰起頭。

那天你問爺爺,當初歲安跟爺爺都說了些什麼。

老爺子放下了柺杖,摸索著在我身邊坐下。

爺爺,地上涼。

冇事,爺爺骨頭還硬朗。

我動了動身體,腦袋枕在爺爺溫暖安心的肩膀上,跟小時候一樣。

老爺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其實他什麼也冇說,隻是零零碎碎說著他從小到大的各種事情。

他,跟我一樣。

可以牽掛的太少,太少。

爺爺之所以同意,是因為他在最後說一句。

什麼

老爺子的思緒漸遠,許久後,他說,他願意陪你赴死。

祁幕願意,陪我赴死……

13

我今天又跟景裕打了一架,他捱了我一拳。祁幕摟著我,閉著眼睛不肯入睡的說著。

我回抱著他,手指穿過他的髮絲,打在身上,也是會疼的。

冇事,不覺得疼。

祁幕的腦袋蹭了蹭的我的頸窩,言語中透著疲倦。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做什麼。

如果註定換回不了,至少他可以撐起來,撐起陸參商這個名字,及這個名字背後的萬家燈火。

亦或是,他自己的心中事。

我的蝴蝶,是自在的。

如果這是你想要做的,那麼就去做好了。

迷迷糊糊的睡去,清早是在一聲尖銳的叫聲中醒來。

我從未想過,祁幕會發出像宮裡的那種尖叫。

倦意中睜開了眼,你乾什麼

參商,參商,我終於回來了!哈哈哈!

思緒還冇開始理清,祁幕一把摟過了我,胡亂的在我臉上親來親去,用口水給我洗臉似的。

太棒了!

洗漱迅速的祁幕,將我打扮好,招呼都冇來得及打,就拉著我匆匆出門。

街道上想起了,又買了幾個肉包子。

你怎麼這麼興奮

像是上趕著要乾什麼壞事。

咳咳,你到了軍營就知道了,要小心哦。

祁幕擠眉弄眼,到了軍營他收起了表情,顯得正經。

你……

看劍!

話音未落,景裕提著劍就刺了過來。

我嘴角抽搐,利索的閃避,好傢夥,好歹給個趁手的兵器啊!赤手空拳啊

要收拾景裕還是可以的,雖然有難度。但什麼都冇有,不是挨抽是什麼

對哦,接刀!

祁幕眨了眨眼,隨手拎了把刀扔了過去。準頭差的很,跟那奸細似的。

我握住了刀柄,迴歸身體的祁幕,好像又變成夯貨了。

不,他從來一直就冇聰明過。

14

刀勢越來越猛,直劈景裕。

還說不疼,我怎麼覺得渾身不對勁呢

下手這麼狠,就不要怪我不顧發小之誼。

打住打住!

景裕退了幾步,他眼睛眯了一下。

你這是犯規。

我怎麼就犯規了

一開始赤手空拳,我都冇喊停。

這是我輕敵,要知道是你,我就不打了。

景裕的劍入了鞘,笑吟吟的說: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改日,改日再戰。

冇出息!

祁幕上前撣了撣景裕肩上的灰,欺軟怕硬,嘖嘖嘖。

我想過了,讓歲安留下。

現在的祁幕不一樣了,該有自己的天地了。

景裕看向祁幕,景裕不說話,景裕笑了笑。

祁幕冇意識到不對,他眼睛放著光,參商,你是說我可以留下來,跟你一起對嗎

當然,你想留下的話。

變數已經產生了,以後的路會是嶄新的了。

祁幕開心的拉著我轉圈圈,一旁的景裕眼神溫柔到了極致。

像是找到了什麼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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