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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上了我的整容醫生。
當初是他把我從毀容的邊緣拯救回來。
隻是他從來都不給我照鏡子。
讓我看看他口中那張完美無瑕的臉蛋。
直到那天,我從剛回國的小姨手機裡看到了我們三個人的合照。
才知道,我那張臉原來是我小姨的。
1
回家路上,靜謐得可怕。
這時,副駕駛座的小姨打破這麵平靜的湖麵。
許願,你這是懷孕啦嗎
小姨手裡拿著的是我藏在副駕駛位的驗孕棒。
雖然是打算給陸昭野的惡作劇。
還未從為什麼我的臉會跟小姨一模一樣的驚嚇中的我,被陸昭野立馬搶答:
不是我的。
我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話,抬頭死死地盯著他。
他這是什麼意思。
不等我的回答。
不愧是小願,向來隻有你玩人的份,冇人能玩得過你。
塗滿丹蔻的手,妖嬈地纏上陸昭野的胳膊。
陸昭野嚥了咽口水,耳朵罕見地紅了起來。
要不是我還在場,他們恨不得當場蓋上被子。
我再也忍不了,拿起車裡的水杯狠狠地砸向了他們。
啊,阿野不要怪小願,她從小到大一直都這樣,我習慣了。
小姨一副驚魂未定,一把撲進陸昭野的懷裡。
下一刻,我被陸昭野從車裡拽了下來。
他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
我剛站穩,一巴掌迎麵而來。
冇有教養的東西,連自己的小姨都不尊重。,陸昭野看向我的目光冇有以往的愛意。
我輕輕撫摸著火辣辣的臉頰,平靜地問他:
哪一個長輩會撲倒外甥女的未婚夫,還在陌生人麵前貶低自己的外甥女
陸昭野眸光冷硬:
虞虞從今往後也是我的長輩,如果我們結婚後,你不能好好對待我的長輩,這樣我怎麼放心跟你求婚。
相戀五年來,他第一次跟我說出求婚這兩個字,卻是為了溫昭虞,我的小姨。
他知道,每次隻要他向透露出他有結婚這個念頭,我都會像狗一樣聽話,畢竟我是愛他愛得那麼卑微。
在毀容之後,隻能祈求他的懷抱,最大的願望就是跟他結婚。
這次我也如他所願,低頭向溫昭虞道歉。
對不起小姨,是我思想齷齪,是我看不到你們感天動地的親情。
車流尾氣噴在了我弓著腰的鼻尖上。
聽著車遠去的聲音,還伴隨著溫昭虞向陸昭野撒嬌,要求陸昭野陪她三天三夜。
我抬手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毫不猶豫,扔向下水道。
到家時,已經是淩晨兩點。
剛要打開房門的我,收到一條資訊。
是陸昭野。
【虞虞已經睡下,你趕快給我收拾行李,我這幾天要陪她。】
戀愛五年來,曾經的陸昭野也是這樣對我,事事上心,隻要我一個不順心,他會立刻放下有所事情,陪我度過心路上的坎坷。
我摸了摸臉上這張畫皮,陸昭野每晚都要小心翼翼幫我嗬護的臉。
原來他所有的愛不是給我的,而是給我這張臉蛋的主人。
隨即低眉順眼回覆他的訊息。
【好。】
收拾他行李的同時,也把屋子裡,這幾年來,我們所有共同回憶的東西一併收掉。
2
一夜無眠。
到底是這麼多年的感情,一時之間無法直接割捨。
陸昭野就像危險的癌,已經侵蝕我的全身,吸走我身體的養分,讓我變得不像自己。
我打開房門,發現陸昭野正坐在沙發上等著我。
一看到我,更是理所當然吩咐我:
我餓了,許願,給我煮兩份鮮香辣子雞。
他胃不好,不能吃辣,也最討厭吃辣。
我最喜歡吃辣,為了遷就他清淡的口味,我們的飯桌上已經好幾年冇出現過辣菜。
想吃的是另有其人,陸昭野為了小姨,討厭的東西也能變成下飯菜。
正想開口拒絕他,卻看到他那雙一直被小心嗬護的手上,有條明顯醜陋的疤痕。
當初我剛車禍毀容的時候,整個整容行業冇人敢接我的案子。
隻有他,在我情緒崩潰下,不顧我手上的刀劃傷他最寶貴的手,極力向我保證我的臉一定能恢複如初。
一張臉換一盤菜,值得了。
一整晚冇睡讓我的大腦反應遲鈍,等了很久才起身準備去廚房。
他卻牽起我的手,臉色帶著一絲彆扭:
要不算了,我去外麵買現成就好。
我打斷他的喃喃自語,平靜地問:
小姨還有什麼想吃的嗎
陸昭野垂頭不再看我,沉默了半晌,說道:她要特辣。
做完辣子雞,被嗆得眼睛不舒服,隻得拿起那袋裝滿回憶的垃圾袋下樓扔掉。
丟完垃圾上樓後,整晚冇睡加上早上運動量太大,使得我低血糖又犯了。
拚儘最後一口氣回到家裡,頭暈想吐,渾身冒冷汗,手抖地拿起桌子上的奶茶,大口地喝了起來。
就聽到陸昭野充滿怒氣的聲音:
許願,你他媽的是有病嗎
看著他猛地搶過我手裡的杯子,用力將杯子摔在地板上,碎片就像受驚的鳥群四散飛開,有的更是摔在我腳上。
我昏昏沉沉,可還是問他:
我天天給你做飯,現在隻是喝你一杯奶茶都不配嗎
【啪】地一聲,我彷彿聽到陸昭野的理智像是被燒斷的保險絲。
嘴巴像淬了毒的匕首,傷人的話一句接一句擲在我身上。
冇有教養的東西,以前偷走屬於你小姨的臉,現在連杯奶茶也要偷。
說完,大力地撞開我的肩,甩門離去。
麵對陸昭野再一次的冷暴力。
我隻是扯了扯嘴角,摸了摸臉。
臉一樣又怎樣,心屬於我自己的就好。
3
洗了把臉,今天約了美讚還有一幫同事聚餐。
當初為了陸昭野,我放棄了自己的事業,跑到他的醫院跟他一起當同事。
美讚是太子女,卻願意從底層做起,我們就是一起跑業務相熟的。
她罵我戀愛腦,我懟她走後門。
就這樣拌嘴到現在,嘴賤是真賤,可有人敢欺負我,她也是真上。
剛走進包廂,在美讚跟一眾同事的歡呼聲下,我發懵地看著包廂的裝飾。
【求婚,求婚———】
在我還冇有反應過來之際,背後傳來一股大力的推撞。
使得我差點站不穩,跌倒在我麵前一位男同事的懷裡。
等到我站穩,就聽見陸昭野的語氣,冷得可怕:
許願,怎麼逼迫我結婚不成,就恨不得立馬撲進彆的男人懷裡。
我歉意地看著前輩漲紅的臉。
轉過頭,看著他跟小姨十指相扣的手。
氣笑了:怎麼我們還冇分手,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跟彆的女人牽手了。
小姨一身紅色連衣裙,美豔得不可方物。
聽到我的話,立馬紅了眼眶:
許願,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小姨,我是什麼低賤女人嗎,憑什麼被你這樣說我。
冇等我反駁,陸昭野輕捏小姨的手,安撫道:
你永遠是我心裡最高貴的女人,她許願纔是一個偷東西的慣犯。
逗得小姨的笑顏重展,這個男人終於捨得看我一眼:
許願道歉,彆逼我。
我們在一起六年來,難得在他冷厲的臉上看到這麼柔情的線條。
陸昭野不是不會溫柔,他隻是把所有溫柔都給我的小姨。
偶爾賜予我的柔情,也是通過這張臉在回憶有情人。
我愣了愣,扯著嘴:
我不道歉,我冇錯。
陸昭野冇想到,從未拒絕過他的我,會這麼直白拒絕。
他臉色不善,死死地盯著我好一會,過後帶著惡略的笑開口:
我今天邀請虞虞過來,就是為了讓你感謝她,讓你可以正大光明地使用她的臉,以後不必再偷偷摸摸,像個小偷一樣。
雖然你整張臉都整容過,趁今天這張臉的主人在這,你真誠的道謝後,我跟虞虞都希望你能走出整容的陰影。
我聽著周圍同事的竊竊私語,陸昭野難道不知道在眾人麵前捅出這件事,對我傷害有多大嗎。
他知道,隻是他把這件事當作是我不聽話的懲罰。
心裡的酸澀滿得溢位了胸腔,我抬頭看了看包廂的天花板,用力深呼吸起來,我怕一低頭,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下來。
陸昭野,不是你自己計劃跟許願求婚的嗎怎麼現在找好下家,就這麼迫不及待把許願踢掉了。
美讚攬著我的肩膀,替我打抱不平。
整個包廂靜得外麵走廊的腳步聲都一清二楚。
正打算跟心讚一起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小姨嬌媚的笑容從台上傳來,不止陸昭野被她牢牢吸引住,包廂裡所有男同事都下意識嚥了咽口水。
小野,原來你要求婚呀。
陸昭野臉色緊張,想要跟小姨解釋什麼,不等他開口。
小姨戴起了心讚為我準備的頭紗,扭轉著腰身慢悠悠地走到陸昭野麵前。
她走過時,旁邊的空氣突然變稠,混合著晚香玉與硝煙的氣味。
染著酒紅色的指甲挑起陸昭野的領帶:
你願意嗎小野。
不等小姨回答,陸昭野一把攬過小姨的細腰,深情地吻了上去。
她的笑聲與陸昭野的凝視她的眼神,在外人眼中,隻會感歎好一對璧人,誰能知道吻她的那個男人,是她外甥女的男朋友。
瑪德,讓我上去撕了這對狗男女。
我攔住替我憤憤不平的美讚。
在美讚的疑惑的目光下,開口說道:
你幫我辦件事。
4
我這就讓我爸開除他,把他踢出這個圈子。
美讚不同意我的離職申請,麵對她苦苦的挽留。
陸昭野,人帥技術好,他能為你招攬更多富婆姐姐,賺更多的銀行卡餘額,你趕緊努力接手,到時候就讓我熹妃回宮。
伸手捏了捏美讚可愛的娃娃臉。
晚上十一點。
剛收拾完所有東西的我,收到了陸昭野的微信。
【我今晚會回家。】
戀愛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跟我報備。
以前我曾發過資訊問他。
【很晚了,阿野你幾點回家。】
換來的是他一頓怒罵:
許願,你能不能彆學得像個怨婦一樣,我天天在外麵應酬有多累,你知道嗎。
自此,我不敢問他幾點回家,隻能每晚像個安靜的鬼魅,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等待他回家。
看了一眼手機,我並冇有想象中那麼高興,上趕著回覆他。
隻是放下手機,充電,拿著衣物衝了個熱水澡,洗全身的汙穢。
無憂無夢,足足地睡一整晚。
陸昭野隔天回家時,剛好與我撞上。
他尷尬地解釋:
昨晚有事拖住了,剛解決好。
見我隻是點點頭,男人卻皺起好看的眉眼。
又開始端起他那副指點江山的架子:
許願,我告訴你,彆亂吃飛醋,虞虞隻是想體驗一下求婚是什麼感覺而已,孔融讓梨,這是你該做的。
我聽話地點點頭。
我理解,我體諒,我明白。
我理解你心脫了軌,體諒你的手在孝敬長輩,明白你隻是嘴癢了。
默默洗漱完,陸昭野拿起一份早就被水蒸氣浸泡透的包子遞給我。
起床時,窩在被窩裡賴床,我看到了小姨的朋友圈。
【回國後,第一份充滿回憶的早餐,早餐的味道一如既往,當初的小屁孩卻跟回憶裡不一樣,很好吃哦~(壞笑)】
配圖其中就有這個包子。
而我這個包子還是被人咬了一口的殘次品。
看我一直盯著包子上那明顯被人咬過的一口。
陸昭野急忙解釋:
這是我咬的,我們都快結婚了,一家人計較什麼。
我看了看包子上隱隱約約的口紅,道了聲謝,喝起了自己做的五黑豆漿。
陸昭野眼裡閃過一絲忐忑,還想說什麼時,卻被一聲鈴聲打斷。
什麼!你待著彆動,傷口要緊,我這就過去。
邊說邊起身離開時,緊張得手腳發抖把飯桌上,我辛苦做的早餐打翻流了一地,甚至我身上。
他不再看我一眼,拿起車鑰匙,大步甩上房門。
麵對陸昭野的不聞不問。
我下意識拿起手機,點開的微信。
赫然發現他的微信頭像換成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卡通女人,背景圖卻是那天他跟小姨接吻的照片。
我點了個讚之後,直接把他的微信刪掉。
5
離職當天,跟心讚不捨離彆後。
剛走出公司大門,就被在路邊等了許久的陸昭野迫不及待拉上車。
婚紗店裡,店員以為我們是要看婚紗的新人。
正要開口解釋,陸昭野卻應承了下來。
我錯愕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鬼。
店員笑意盈盈:
這位小姐長得這麼清麗脫俗,剛好我們店裡來了一批魚尾裙類的婚紗,正好可以試試。
不等我拒絕,陸昭野大長腿徑直走到角落裡,那些裙襬堪堪在大腿上的婚紗。
直接扔在我身上後,冷著臉走進更衣室。
十五分鐘後,我慢步走到他的麵前,生怕裙襬刮蹭到我大腿被燙傷的傷口。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冇素質早已雕刻在這個男人的臉上,批判的話在看到我大腿上的傷口戛然而止。
不等他開口,拜托店員幫我脫下婚紗。
出來時,看不見陸昭野的身影。
拒絕了嘗試給我推薦魚尾裙的店員,在她可惜的眼光中,打算先行離開。
走出試衣間,我聽到一道令人作嘔的女聲。
小野,我臉上的傷口不會耽誤我穿婚紗吧,我好怕~
是小姨正在試穿婚紗,她一臉嬌羞地盯著陸昭野。
而陸昭野火熱的眼神彷彿要把吃掉。
就差把店員趕走,當場就地取材。
店員尷尬地咳了一聲,讓小姨害羞地撲進陸昭野的懷裡。
同時也發現了我的存在。
小願,你也在這呀,快過來幫我選一下婚紗,看看哪件適合我,嗯
小姨昂首挺胸,扭著腰慢慢走到我麵前,轉著圈圈。
都怪小野亂吃醋,非說這件太露了,要是我敢穿,他就要把它給縫起來。
說著挺了挺她傲人的胸圍,順帶著橫了陸昭野一眼,眸光像沾了蜜的刀鋒,甜進了他的心。
陸昭野寵溺地虛扶著小姨的細腰,眼裡的深情,狗來了都得吠兩聲。
你在我眼裡穿什麼都好看。
哄完小姨,男人宛如變臉般,一秒收斂所有溫柔,冷漠望向我:
虞虞在問你意見,臉變殘了,耳朵也聾了嗎
我抬頭打量著小姨的所穿的婚紗,果然一如既往是她的風格。
前胸的深v開到肚臍眼,這樣務必能讓每個觀禮的客人都能欣賞到波濤洶湧。
很好看,很適合你,跟陸昭野天生一對。
我真誠誇獎,在陸昭野看來是生氣的表現。
所以他看著我,少見的笑了笑
你彆誤會,我隻是幫虞虞圓一個夢,等我跟她辦完婚禮後,我再跟你辦。
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店員看我們三人的眼光變得不正經,甚至放慢了手上幫小姨整理婚紗的動作,遲遲不願離開。
小願,小姨隻是讓小野幫幫我完成人生的遺憾,等我願望完成了,小姨親手幫你們舉辦婚禮。
我看了看周圍多出來幾個整理婚紗的店員。
好笑地搖了搖頭。
6
第一,
我媽冇有妹妹,你是我哪門子小姨,你充其量就是個三崽。
第二,
你穿這件肚臍眼婚紗是真的很好看,就像你這個人一樣,它就是你本人,
你連跟外甥女婿婚都敢結,還有什麼不敢乾的不要說開到肚臍眼了,就算開到你大腿上麵,配你都綽綽有餘。
陸昭野扯住我的胳膊,滿臉的凶狠。
我不禁懷疑自己,這個男人跟我真的有過感情嗎
許願,你什麼意思
我嗤笑一聲: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你已經臟了,我不要了。
在陸昭野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我在幾個店員的保護下走出婚紗店。
臨走時,她們星星眼望向我:
姐妹,你真是帥呆了,這種渣男噁心透了,呸!
姐妹,你扔掉垃圾的手速,就是你變人生贏家的速度。
我擦掉眼角的淚水,高興地看著她們,女孩子無論在哪裡都是一種可愛的生物。
跟她們道彆後,我頭也不回的離開。
……
晚餐時間,我的手機又再次堅持不懈地響起。
還是陸昭野。
我正跟爸媽一起吃晚餐,自從跟陸昭野在一起之後,他對我一直回家很有意見,我就很少回家陪伴爸媽
這麼難得機會,怎麼可以讓他打擾到。
我按掉他的電話,拉黑一條龍。
願啊,你跟小野吵架了嗎
媽媽擔憂地看著我。
要不你趕緊吃好,我讓你爸爸送你回去。
我深呼吸一口氣,這頓飯果然不能吃完了。
放下飯碗,把這段時間來,陸昭野的所作所為,包括他跟小姨的事,一股腦全部說出來。
豈有此理,溫昭虞這個賤人怎麼跟她媽一個樣,我這就去撕了她,不要臉的老女人,還敢搶男人。
我跟爸爸趕緊攔下媽媽,溫昭虞跟她媽,是我媽媽一生都過不去坎。
我的外公在媽媽高三那年,帶著挺著大肚子,溫昭虞她媽登堂入室,更是欺騙生病的外婆說是家裡的妹妹。
外婆生病之外還要照顧挑剔的溫昭虞母親,直到有天外婆獨自從醫院回來,發現外公跟溫昭虞的母親躺在一張床上,這才知道,原來是情妹妹。
外公以媽媽的學費作為威脅,外婆隻能忍著,不敢讓媽媽知道。
每晚夜深人靜哭瞎了自己的雙眼,壓抑的情緒加重了她的病情。
壓塌外婆最後一條防線的是,他們竟然敢在媽媽房間媾和。
外婆跟他們爭執間,油儘燈枯。
媽媽等到放假回家才知道自己的媽媽已經離世。
在外婆出殯那天,發現他們的姦情。
媽媽隻是默默地送完外婆最後一程後,當晚就燒了他們的家。
獨自在外漂泊,直到遇見了爸爸。
是爸爸的溫柔撫平渾身是刺的媽媽。
所以我瞞著不敢讓媽媽知道這件事。
上前緊緊抱住已經在暴走邊緣的媽媽。
母女兩人對視的那一刻,我吸抽了一下發酸的鼻子,最終還是忍不住流下眼淚。
媽,對不起,是我眼盲心瞎還惹你生氣。
媽媽輕輕回抱我,拳頭假意輕捶在我身上。
大聲哭泣了起來:
都是那個該死的狗崽子,不僅傷害了你,居然還假公濟私把你的臉弄成這個模樣。
媽媽眼裡帶著無限的心疼,手似乎想觸碰這幅畫皮,最終還是抱住了我。
晚上十二點,爸爸煮了一大鍋螺螄粉,手上不停歇,為家裡兩個女人盛了兩碗。
心疼地叮囑媽媽,多吃點。
突然,手機上收到銀行轉賬,五十萬。
乖女,咱不去上班了,爸養你。
我大口地嗦了起來,幸福地閉上眼。
真好,我還有愛我的爸爸媽媽。
7
隔天,我突然收到一條令人意外的訊息。
我的好友突然化成尖叫雞,語氣快速地跟我分享了一個秘密。
說到一半,看著我越發平靜的臉,試探地問我:
你們有情況
聽著宋清告知我的訊息,陸昭野請了一幫朋友,要求他們保密,為我策劃一場求婚儀式。
偏偏宋清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本著為我開心,覺得我這麼多年來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第一時間上門告訴我。
他不止請來一幫朋友,還帶上了溫昭虞。
聽到這裡,我著實冇忍住發出了一聲嗤笑。
我一五一十坦白,宋清聽得火氣上漲,下一秒就要找陸昭野算賬。
我拒絕地搖了搖頭,並不想跟這個男人扯上任何關係。
宋清轉了轉眼睛,拍拍胸口向我保證,這事讓她來解決。
我狐疑看了她一下,不知她這個鬼精良又在想什麼損招,不過也由著她,有朋友為我出這口惡氣。
是我的福氣。
現在每一天,陪陪爸媽,跟閨蜜出去逛逛街,遛遛我家的傻狗。
這樣的日子悠閒自在。
星期一上午,約了中介看工作室。
好不容易看上一處,正打算跟中介確認時。
中介接通了手機幾秒後,遲疑地看向我,詢問:
許小姐,房主想跟你溝通一下,行嗎
接過手機,還未開口,手機就傳來陸昭野的咆哮聲。
難怪中介剛纔為什麼會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許願,我都願意跟你求婚,你為什麼要讓宋清說你單身
我們已經分手了。
陸昭野當即冷嘲熱諷:
像你這樣的整容怪,除了我要你,還有誰會要你
我拜托你了,我們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要生氣也不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趕緊公開跟大家說明一下,順便跟虞虞道歉,她這是熱心腸幫我策劃婚禮而已,你的腦子整天都在想什麼齷蹉東西。
我無語聽著他開口閉口都是虞虞,不是你要是餓了,就回家找媽媽去。
忍無可忍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陸昭野,你給聽清楚了,我們不會有婚禮的。
男人沉默了一會,從鼻腔發出一聲冷哼:
你怎麼可能跟我分手。
在無數次被威脅分手,這一次終於是我要跟這個男人分開,斷得徹底。
我斬釘截鐵:
冇錯,我們分手。
陸昭野彷彿被我決絕的態度嚇到,一時之間詞彙在他嘴巴裡蒸發。
那一刻他的詞彙量瞬間歸零,言語係統蒸發得隻剩下你你你在口腔裡打架。
就在我要掛掉電話時,電話裡傳來溫昭虞的聲音。
小野謝謝你的襯衫,不然我都冇有睡衣穿。
8
生怕我誤會一般,陸昭野急忙解釋:
許願,你彆誤會,虞虞昨晚太晚,一個人回家不安全,她隻是借宿一晚。
說著放軟了語調,哀求我。
小願,都是我的錯,你就行行好原諒我好嗎等虞虞回去,我們就去你喜歡的香格裡拉拍婚紗照。
聽他說完後,我內心再也不會因為他一句話掀起波瀾。
我冇有誤會,也冇有生氣,你們就算昨晚進行了深度運動都跟我冇有關係。畢竟我們已經分手了。我祝福你終於追到你心中的白月光。
說完,掛掉電話,並幫中介拉黑了陸昭野。
把手機還給中介後,請他幫我再找類似的工作室,價格可以談。
跟一臉的滿意的中介道彆後,立刻回家找爸媽。
跟爸媽吃完愉快的晚餐後,我牽起蹲在門口狼嚎的傻狗,下樓放風去。
當我氣喘籲籲地跑在傻狗屁股後麵,跟著跑了好幾圈,正準備哄騙它上樓找它媽媽,一道人影擋住了我的視線。
是陸昭野。
許願……
緊緊拉住躁動不安的傻狗,冇想傻狗聞聞前麵這個男人的味道後,咻的一下,用它肥壯的狗身擋在了我的後麵。
斜眼白了一下傻狗。
我麵無表情:
借過,請彆擋道。
或許是被
我的冷漠刺激到,陸昭野皺著眉上前,伸手想要拽住我。
怎麼還冇氣夠———
他話還冇說完,就被傻狗一個衝擊,狠狠地摔倒在地上。
寶寶過來,不可以咬垃圾知道嗎
我製止了撲在陸昭野身上的傻狗,讚賞地摸摸它皮毛在發光的狗頭。
示意等下到家,姐姐會多給它幾塊零食。
陸昭野對此渾然不覺,步步緊逼我至牆角,不讓我離開。
一雙多情的眼睛冷冷盯著我,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實在惹人厭煩。
我們談談好嗎都說你誤會了,你怎麼就那麼死心眼呢。
我雙手抵擋在胸前,厭惡地彆開頭:
我們之間冇什麼可說的,你到底聽不聽懂人話。
陸昭野雙手撐著牆麵,牢牢地把我困在中間。
許願,我已經買了飛香格裡拉的機票,隻有我們倆人,你現在就跟我走。
說完就要上手拉我走,麵對他的逼迫,我內心早已厭煩至極,多次伸手想把他推開,
他卻紋絲不動。
原本膽小的傻狗被陸昭野弄得煩躁不安,一直在原地打轉。
圍觀的鄰居也越來越多,我怕傻狗應激,不得不妥協同意跟他談談。
在一家咖啡店裡,我們相對而坐,無言以對。
陸昭野把一杯咖啡放在我麵前,他討好地說:
許願,這是你最喜歡的口味,我一直冇忘記。
聞言,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從我有記憶起,我家裡就隻喝茶,我自然也跟隨家裡人的口味,隻喝茶。
我最討厭咖啡。
以前跟陸昭野在一起,他要我嘗試咖啡,提起茶葉一臉鄙夷。
許願你該改改那鄉下作息了,這款咖啡是我最喜歡的一款,是一位友人介紹給我的,喝它之前,你應該先漱口水,這樣能讓你的口腔更好地感受這款咖啡。
嗯——,它前調是一個水仙花,佛柑橘,中調是一種植物的口感,最後帶點淡淡的蜜桃味。
我硬著頭皮喝了一口。
額———真難喝。
他那位友人是一個裝貨。
喜歡這款咖啡的,隻怕是溫昭虞吧。
一段時間冇見。陸昭野不再是以前麵對我,那副冷冰冰的苦瓜臉。
他臉上線條變得柔和了起來,開始溫柔地叮囑我。
求婚那次真的是意外,是,我以前就認識你小姨,再加上她是你的長輩,我纔不好意思拒絕她。
但我一直都記得你喜歡的一切,你看,這是我為你準備的。
說著,他從口袋裡,小心翼翼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
我卻絲毫冇有想要接過去的意思,他僵硬扯了扯嘴角,自顧自幫我打開了禮盒。
是他書房保險箱裡收藏的古董戒指,第一眼我就愛上了它。
9
曾經的我無論是撒嬌還是扮傻,想要這枚戒指,可這個男人偏偏冷心冷肺說:
以你的氣質配不上這枚戒指。
如今卻捨得把它贈予我。
可惜的是,我再也不想要了。
許願,你不是一直想要這枚戒指嗎把它戴上好嗎
在陸昭野期待的目光下,我接過這枚戒指,戴在自己手上,欣賞了好一會。
還是摘下了它,輕翻手腕,目送它墜入那杯令人討厭的咖啡裡,直至沉底。
咖啡的液體飛濺到他的手上。
我這才發現他那雙引以為傲的手,不知何時多了一道包紮的傷口,手腕處的傷口淺淺滲出血液。
以前愛他失去自我的許願或許會心疼。
現在的我,隻當看不見。
原來它戴上手是這麼醜,我不喜歡。
抬手看了看時間,抬眸說:
我要回家了,以後冇事彆聯絡。
精緻的咖啡杯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黏膩又惹人厭煩的咖啡液沾在,一向有潔癖他的手上,此時此刻的他卻毫不在意。
他一把拽過我的手,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許願,台階已經給你了,該下的時候就得下來。
你都已經聯絡虞虞的丈夫從國外把她帶走了,現在我是你一個人的。單單這件事,看在你這麼愛我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都已經這麼在乎你了,你還想要怎麼樣不就是要結婚嗎走啊。
陸昭野越說越激動,我整個上半身子被他拉扯越過整張桌子。
而我隻是冷淡地看著他發瘋。
冇有傷心,冇有心碎,更冇有一絲憤怒。
在服務員的幫助,掙脫了他的手。
拿起桌上的紙巾,輕輕擦拭他觸碰過的地方。
我冇有任何**向他解釋溫昭虞潑來的臟水,這種冇腦子的男人,腦迴路已然在他腦裡,隻是一隻草履蟲的存在。
他已經在我心裡掀不起漣漪。
陸昭野,請你好好聽清楚,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你放心且大膽去追求你的虞虞,我不想對你耍什麼心機。
以後我們要是在路上遇見,也請你把我當作一個陌生人。
最後我輕輕附在他耳旁說道:
你要是敢出現在我麵前,你說一個假公濟私的醫生,在冇有經過病人的同意,私自改動她的意願,會有什麼下場呢
在咖啡店一眾鄙視的眼光下,他失神地看著我冇有猶豫轉身離去。
10
一年之後,我踩著焦急的步伐,總算趕上了美讚的慶功宴。
人聲鼎沸的宴會廳裡,我與心讚緊緊擁抱在一起。
寶貝,你終於成功了,恭喜你。
我為心讚送上一尊,我親自在財神廟請的財神爺神像。
祝福她接下來的事業順順遂遂,鴻業日新,才華都能兌金。
閨蜜,歡迎熹妃回宮。
心讚就像一隻花花蝴蝶,穿梭在各個老總之間。
各種恭維話像是不要錢般,灑在她的身上。
期間,之前的同事紛紛走過來,與我碰杯,為之前那件事向我道歉。
我笑笑接受。
最後走來的是陸昭野。
我向後撇了撇嘴,真是陰魂不散,走到哪都能看到他。
小願,溫昭虞那件事都是我誤會你了,是對不起你。
溫昭虞早就在國外跟一個富二代結了婚,可惜經濟不景氣,富二代家裡不如從前,無法支撐溫昭虞愛美如命,她在身上,臉上花費了龐大的資金。
怎麼能忍受年華出現她嬌嫩的臉上。
富二代也不接受離婚,溫昭虞聽聞陸昭虞已然是醫美行業的翹楚。
一氣之下,自己跑回國,勾得陸昭野猶如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私自動用心讚公司的東西,幫她變得更美。
在心讚以報警為理由,賠上所有身家,而他私自幫我改變整容方向,也被爆了出來,自己之後不能在這個行業立足。
陸昭野頂著滿身的頹廢,深情回望我:
小願,我現在什麼都冇了,我隻有你,就讓我們生生世世一起陪伴對方吧。
我一臉莫名其妙看著陸昭野:
陸昭野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們已經分手了,還有我快結婚了,我有未婚夫了。
即使我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陸昭野依舊像塊頑固的石頭,隻會深深凝視我。
隨後扣住我的手拽進電梯,神情溫柔,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意圖將我拉進他的車裡。
一路上我試圖逃跑,可惜被他的大手緊緊扣住。
突然我的未婚夫衛易風衝上前,眼疾手快把我緊護在懷裡。
冰冷地說:
願願,不想跟你走,冇有人能強迫她。
陸昭野看我飛快朝衛易風靠近,飛撲進他的懷裡,他的嘴角抿得死緊,嘴裡傷人的話更是不要錢往外吐。
許願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已經快要結婚了。
你這個外人插什麼手
衛易風大手輕撫我的頭髮,語氣輕柔:
冇事了,一切有我在。
衛易風熾熱的胸懷把我圈得密不透風,安心,踏實,讓人放心。
我從他的懷裡出來,與他十指緊扣,冷笑著對陸昭野說:
他是我的未婚夫,你纔是外人,我的事就是他的事,他當然必須插手。
倒是你,一直死皮賴臉的,賤不賤。
陸昭野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他那雙不信逐漸變得赤紅的眼眸,就這樣愣愣地盯住我跟衛易風牽在一起的手。
不死心的上前攔住要走的我們,裙角被人拽住,陸昭野顫抖的手想拉住我。
卻被滿臉警惕的衛易風打掉。
相愛這麼多年,他臉上永遠意氣風發,從未這幅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
許願,你真的這麼狠心不要我了真的要拋棄我,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你跟我多少年了,他真的不介意嗎……
陸昭野話還冇說完,就被衛易風狠狠地給他一拳。
我也婦唱夫隨,他一拳,我也給陸昭野一巴掌。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在這個男人臉上,更是扇在他心上。
痛得無法呼吸。
沉默了好一會,陸昭野雙目失神看向我:
許願,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11
這一巴掌打破了他的自以為是。
終於讓他清楚認知,我真的不愛他。
那個愛了陸昭野六年,甘願放棄自己的事業,為他洗衣做飯,用儘一切托舉他事業的許願已經消失了。
可他還是固執地求一個答案。
如陸昭野所願,在他期待的眼神下,我一字一句對他說:
陸昭野,許願不愛你。
以後也絕無可能,不要再來騷擾我。
噗通!陸昭野跪在地上,毫無尊嚴哀求我:
沒關係,換我來愛你,好嗎
我平靜如水:
不好,我不要你這種強迫來的愛,以前是你不情願,現在是我不願意。
頂著陸昭野浸滿淚水的目光,我與衛易風手牽手離開。
除夕夜,年味衝刺著整個上空。
媽媽看不過眼,我的懶散,抓著我到廚房幫忙。
看我隨手一道小吃,白了我一眼:
也就易風慣得了你這個懶蟲。
我就願意,媽。
衛易風一聲媽,都快把我媽弄成胚胎。
大笑著,拽著我的耳朵到廚房拿盤子,實際給我投喂更的小吃。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
示意衛易風幫我接之後,我連忙幫媽媽端菜上桌,這是這幾年來我們一家再一次一起吃團圓飯。
不知衛易風皺著眉跟那頭說什麼。
我忙喊他:易風,快點過來吃團圓飯,誰啊
他動動嘴巴,陸、昭、野。
我眼皮都冇抬下。
真晦氣。
衛易風放下電話,上前牽起我的手來到
飯桌。
爸媽,這個年過後,我跟願願打算把婚房買這這附近,到時候方便我們蹭飯。
衛易風,你臉皮可真厚——
我被衛易風的直白鬨了個大紅臉。
好、好、好。向來直爽的媽媽也被衛易風的真誠感動。
眯著眼,滿足看著一家人。
真好啊!
身後手機傳來掛斷的聲音,在我跟衛易風插足打鬨中,空洞的忙音顯得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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