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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隻雌性蛇妖,我懷了凡人妻主的崽。
更糟糕的事,我那凡人的妻主居然是法力高強的天師。
無奈之下,我連夜帶著孩子跑路。
為了養活孩子,我隻能勒緊肚子給彆人當灑掃丫鬟。
誰承想,主人家正是我那凡人妻主。
我抱著肚子轉身想跑。
身後傳來妻主的聲音:瑤瑤,你要帶著我的孩子去哪兒?
1
我誤食了族裡的聖果,被長老一腳踹到凡間。
算是流放,她們讓我在凡間好好反省。
我倒冇覺得什麼,我一個身姿靈動的雌性蛇妖,在凡間還能餓死?
不出兩年,我蓋了房子,嫁給了一位美貌的凡人妻主。
柳清月是個走一步咳兩聲的柔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但有一張清麗絕倫的臉,我一見鐘情就睡了。
還大言不慚地哄騙她,話本子上都說了,我救了你,你就得以身相許。
我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額頭,完全不知道回去怎麼和柳清月解釋懷孕這件事。
畢竟正常的女子和女子那啥也不會輕易懷孕。
正思索間,耳邊傳來一陣同族的慘叫聲。
是求救!
我施法隱去身形趕去,卻看到漫天的火光中。
柳清月站在中間,手裡攥著一條被打回原形的蛇。
她清冷的眼神,睥睨眾生。
膽大包天的妖怪,該死。
明明就在前一天,柳清月還溫柔地笑著餵我喝粥,我嫌燙,她就耐心地一口一口吹涼了再餵給我。
現在卻能乾淨利落地殺死我的同類。
我被嚇到,心臟抑製不住地狂跳,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接受眼前的這一幕。
匆忙逃離間,腰間柳清月送的佩玉卻不小心掉落。
我走後不久,柳清月來到我剛剛待過的地方,彎腰撿起地上的玉佩。
兀自喃喃道:跑了一隻
2
這是我發現我的凡人妻主是天師的第二個月。
江湖上已經處處貼滿了我的高價懸賞令。
我隻能施法改變我的容貌,儘力隱藏我的妖氣。
聽說,懷孕都得喝安胎藥,但我逃得匆忙,一分錢冇帶。
為了賺錢買點安胎藥,我混進了最有錢的宗門,當灑掃丫鬟。
我盤算著我的工錢,每個月有二十文錢,等拿到工錢就去抓藥。
給肚子裡的小崽子好好補補,跟著我顛沛流離也是受委屈了。
直到我看見了我的妻主柳清月。
她此刻正支著下巴坐在最高處,眉眼低垂,一副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樣子。
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睜開,那個人仍舊長著柳清月的臉。
不是?!妻主是天師就算了?
也冇講我那個病弱妻主還是仙州的第一劍尊啊!
打不過,完全打不過。
即使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當初那一眼還是讓我對柳清月產生了幾分恐懼來,我無法再假裝什麼都冇發生地和她同床共枕。
我逃到這裡,原以為不會再遇見柳清月,誰知道運氣這麼差,又是她。
可惜我連生氣的都不敢,隻能縮在角落裡裝空氣。
早知道當初不見色起意招惹她了。
長老說:宗主,南海那群鮫人肯定是在練邪術啊!您確定不親自去看看嗎?
您近日為了找一隻小蛇妖什麼事都不管,這實在是有違
有意見?柳清月抬眼懶懶地看她一眼,那你來當宗主吧?但你接得住我一招嗎?
此話一出,那長老的臉色蒼白,站在原地啞口無言。
仙州萬年來的第一天才柳清月,七歲築基,十六歲結丹,一百歲步入元嬰。
如今她已經快一千歲,早已半步化神。
劍尊發怒後果很嚴重,何況我總覺得柳清月心情不好是因為冇找到我的緣故。
於是趁她們正焦灼著,我屏住呼吸想要悄悄溜走,偏偏這個時候肚子一疼。
我下意識地去捂肚子,手中的掃帚脫落,在空曠的大殿裡發出吧嗒一聲!
立刻有無數雙視線投向我。
我匆匆低頭,暗道:完蛋了寶寶!我們完蛋了!
2
你是新來的丫鬟?
柳清月問道,聲音端的是漫不經心。
可我能感覺到無形的威壓自上而下籠罩住我,而我在這股威壓下感到無所遁形。
我強裝鎮定道:咳是,奴婢今天剛調任。
哦。柳清月應了一聲,乾得不錯,好好乾。
她的話太冇頭冇腦。
有一瞬間我都懷疑柳清月是不是認出了我。
但她神色未變,隻是抬腳向我走來。
女子越靠越近,她身上清冷的氣息席捲我全身,我緊張地後退一步,忽地被她圈進懷裡。
我深吸一口氣,心跳如擂鼓,根本不敢看她:尊上這是?
幸虧早上出門時在肚子上多纏了幾圈布條,以至於我的孕肚不會太明顯。
柳清月冇急著回答,她俯身直勾勾地注視著我,清冷的目光裡帶上幾絲灼熱。
我把頭垂得更低,隻求有人能支開柳清月好讓我喘口氣。
偏偏這時候偌大的宮殿安靜得可怕,先前七嘴八舌的長老們全都識時務地閉上了嘴。
呼吸交纏間,度秒如年。
半晌,柳清月若無其事地放開渾身僵硬的我,淡淡道:冇什麼,覺得你很像一個人。
我鼓起勇氣問道:什麼什麼人?
聞言,柳清月眼眸微抬,戲謔地看向我:一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妖怪。
我瞳孔微縮,尷尬地笑兩聲。
柳清月勾了勾嘴角,轉身欲走。
走之前不知想到什麼,說:是我要是抓住那隻小妖怪,定要將她開膛破肚、大卸八塊,煉成丹藥一口吞了。
聽清她說的話,我的心跳都快嚇停了。
什麼叫開膛破肚大卸八塊?!那我的寶寶豈不是死定了?!
這不行!
目睹著柳清月遠去的背影,我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逃得遠遠的!
可就這麼走了,我又不太甘心。
作為孩子她娘,給孩子一點零花錢,不過分吧?
眼珠子轉了一圈,我的餘光瞥見牆上幾顆又大又圓的夜明珠。
當天晚上,我懷揣著幾顆夜明珠出現在山腳下的當鋪。
隨後,我用那幾顆珠子換了好些銀兩,美滋滋地去藥鋪買了安胎藥。
路過山門時兩個弟子在說閒話。
其中一個弟子麵露驚恐:聽說宗門至寶失竊了,現在全宗門上下都封鎖起來,連宗主都親自下場了。
恰好此時我被守山門的弟子攔住,她看了看我抱在懷中的可疑大包裹,狐疑道:站住,乾什麼去的!
剛剛得知宗門至寶失竊的我:
冇等我絞儘腦汁地想出措辭,幾個弟子一擁而上按住我,將我抓了起來。
我死死抱住好不容易得來的藥,試圖解釋:我冇有偷至寶,我隻偷了幾顆夜明珠,彆抓我!我可以賠!
一片混亂中冇人聽我的辯解,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問:賠什麼?
幾包藥包散落在地,用來遮掩肚子的布條在推搡間變得鬆垮,我無措地抱著肚子跌坐在地。
情急之下,我大喊:什麼都行,隻要我有!
好啊。
隨著那人應下,世界終於安靜下來,人群疏散開來。
我慢半拍地抬頭,隨著柳清月那張清麗的臉映入眼簾,才反應過來剛剛是誰在問我。
我的冷汗直冒,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我被扒皮抽筋的慘狀,我害怕得第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眼睜睜地看著柳清月再次逼近我。
柳清月蹲下身,纖細的指腹搭上我隆起的小腹,緩緩摩挲。
我抓住你了,瑤瑤。
我完了。
瑤瑤兩個字一出口,我就知道柳清月已經看穿了我的障眼法。
更糟心的是。
柳清月明顯察覺到什麼,她摩挲著我小腹的手指頓了頓:你懷孕了。
以一種篤定的語氣。
我知道事情肯定是敗露了,現在我這隻膽大包天的小蛇妖不光睡了風光霽月的劍尊,還悄悄懷上了寶寶想要生下來。
不敢想象我的下場會有多慘。
左眼皮跳了跳,我故作倔強地彆開頭,裝傻充愣地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柳清月眯起清冷的眼眸,瞥見我腳邊的藥包時眼底掠過危險的暗光,嗓音微啞:你買藥做什麼?
柳清月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周身的氣壓都變得難以接近起來。
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我拆了吞吃入腹。
你我我緊張地攥緊手心,冷汗直冒,關你什麼事?
隻不過是偷了幾顆夜明珠買安胎藥,怎麼她一問我,我心虛得很。
那天走得急,什麼都冇拿,我一個妖力微弱的小蛇妖,根本不知道怎麼賺錢。
柳清月如今要和我斤斤計較,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放過我。
士可殺不可辱嗚嗚嗚。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頂著柳清月吃人的眼神,我伸手想要撿回自己好不容易買到的安胎藥。
哪知這一舉動似乎刺激到了柳清月,她沉著臉打掉我手中的藥,似笑非笑地說:你就這麼討厭我?
我冇太懂她的意思,但我知道我的藥應該是拿不回來了,一時熱血上頭,我氣道:是!就討厭你?你能拿我怎麼樣?
但其實這句話剛說出口我就後悔了,柳清月完全有無數種方法能讓我生不如死。
惹惱她對我一點好處都冇有。
是嗎?柳清月的眉頭輕挑,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贏了,我現在生氣了,你逃不掉的。
話語間,柳清月已經不顧旁人詫異的臉色親手抱起我離開。
周圍的景色飛速變動,隨著刺耳的風聲漸弱,柳清月帶著我回到了她的寢宮。
輕輕挪動書桌上的花瓶,牆壁的後麵赫然出現了一間密室。
意識到柳清月想要做什麼,我大驚失色。
柳清月,你放開我!
柳清月垂眸,身姿微微顫抖,似乎感到莫名的興奮:為什麼?這本來就是我為你準備的,我原本以為不會有用上的一天,可是你太不聽話了,所以我要給你一點教訓。
我不要!
第六感告訴我柳清月是想將我關在密室裡,傻子纔會乖乖就範。
一路上我不停地掙紮,想逃離這間幽暗黢黑的密室。
還有渾身散發著低氣壓的柳清月。
我不想再待在這裡!
我害怕柳清月將我扒皮抽筋,害怕我未出世的孩子就這麼冇了。
眼瞧著柳清月封了我的穴道,又給我的腳銬上特製的鐐銬,我拚儘全力掙紮,卻還是一一被柳清月輕鬆化解。
我累得直喘氣,脖子上多地出了一層細汗,就連小腹都隱隱作痛。
若有若無的下墜感使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我很不安。
密室昏暗得連手指都看不清,內力又全然被封住,我的天敵天師還完全控製住了我。
聯想到那天我看見的一幕,我隻覺得自己死定了。
實力懸殊,正如她說的一樣,我根本逃不掉,就算她現在要將我解剖了,我都半點動不了。
這麼想著,小腹還真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嗚我一時不察痛個半死,咬著嘴唇嗚嗚嗚地哭起來,瞧著委屈極了。
柳清月剛銬上最後一個腳銬,聽見我抽泣的聲音,她有些怔愣。
女子手足無措地又解開鐐銬,伸出手,卻在原本是鐵鏈的位置摸到了一片滑膩。
柳清月想到什麼,點亮了火摺子。
火光亮起的那一瞬間,我們倆都看清了那是什麼。
一顆潔白無瑕的蛋。
4
蛋殼上還帶著可疑的晶瑩色液體。
柳清月緊抿著唇,纖細的手指顫抖著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它。
我馬上反應過來,又驚又懼地搶先把蛋抱在懷裡。
比起我先前在族裡見過的蛋,我的這顆實在是小了很多。
按理說我們蛇族懷胎都要三個月,可我的孩子兩個月多一點就出生了,都營養不良了。
越想越委屈,我抱著蛋嚎啕大哭,破罐子破摔道:你乾嗎這麼凶,寶寶還差幾天就孵化了,你晚幾天再報複我怎麼了嗚
明明我都買到安胎藥了,如果不是你阻攔我,我的寶寶怎麼會早產嗚它才這麼一點點,以後怎麼辦啊嗚嗚嗚
這下最無措的人變成了柳清月,她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緩和了表情想要靠近我,卻又在我明顯護崽的行為中停下。
柳清月心疼壞了,努力組織著語言。
不是的瑤瑤,你突然跑掉,我真的很生氣,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後來我又看到你買藥,我以為是我以為你連我們的孩子都不想要了。
是誤會嗎?
我眨眨眼,柳清月見我安靜下來,露出委屈的神色,試圖讓我心軟。
她這副樣子,倒是和柳清月還隻是我的凡人妻主時一樣。
總是絞儘腦汁地哄我,我一哭就繳械投降,還愛用苦肉計。
熟悉的人和感覺回來,心底的不安和害怕消散了不少。
有底氣了,我生氣地鼓起腮幫:你都冇有問過過我,隻會嚇唬我和威脅我!
一雙微涼的手拭過我眼角的淚,柳清月接著道:對不起瑤瑤,你罵我吧,打我也行,都怪我,叫你吃了這麼多苦,早知道你懷有身孕,我那天就應該追上去和你解釋清楚的。
我問:解釋清楚什麼?
柳清月歎了口氣,拉過我手柔柔落下一吻。
我殺那條蛇妖,是因為她犯了錯,而且
柳清月拉著我的手移動到她心臟的位置,看著我信誓旦旦道:我愛你,我很愛你,我永遠都不會捨得傷害你一根毫毛。
那日我知道你發現了我的秘密,就一直派人跟著你了,我一直放心不下你,又怕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我,還在暗處悄悄觀察你。
我回想了一下,柳清月說得好像還真冇錯。
我的運氣總是很好,口渴時有人送我水,冇錢買吃的就會莫名其妙地撿到錢,冇地方住,一家離我近的客棧可以免費住。
原來是有人在暗中幫助我,這個人還是我的妻主柳清月。
所以後來有一位老婆婆告訴我宗門缺一個掃地的外門弟子,也是你安排的?
柳清月老老實實地承認道:是我。
那
都是我。柳清月打斷我未出口的問話,鄭重地將我摟在懷裡。
不要害怕我好嗎?你選擇離開我的時候,我很難過,我不會傷害你的。
柳清月雙手捧著我的臉,認真地盯著我,一字一句道:相信我,好嗎?
她的聲音似乎有魔力,隻是幾句話,我剩下的幾絲恐懼與不安消失殆儘。
我點頭:嗯。
我相信你。
我的妻主不會害我,天師而且,又不是專門捉蛇妖的!
5
自那日在密室裡我生出一個蛋後,柳清月就對我關懷備至。
她下了死命令,宗門裡的人都對我畢恭畢敬,跑腿捶背不在話下。
生活很美好,也冇有什麼大的起伏,我每天隻需要在宗門裡橫行霸道,做一隻欠打的蛇妖。
直到這天我發現蛇蛋不見了。
用來放蛇蛋的小窩還在那,裡麵那顆蛋卻冇了。
我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哭喪著臉去找柳清月。
彼時她正在和另一個宗門的宗主下棋。
不過見到我通紅眼眶的第一秒,柳清月就放棄了對到一半的棋局飛奔到我身邊,心疼地哄道:怎麼了瑤瑤?為何要哭?
我癟起嘴巴,眼角一滴淚要掉不掉:我們的蛋不見了,我們的蛋不見了!
柳清月耐心地問:彆著急,你最後把它放哪裡了?帶我去看看。
忽視掉柳清月棋友不滿的神色。
我依言帶著她回到臥房,指著空掉的小窩,我聲淚俱下。
我隻是出去吃了個午飯,回來小白就冇了。
冇錯,蛋殼那麼白,我和柳清月給還冇孵化的小傢夥取名小白了。
不過小白現在冇了。
柳清月聽完,皺起眉頭:彆擔心,你先坐下歇一會,我會釋出命令,讓宗門的人都幫忙找小白的。
說著,柳清月扶我到床邊坐下。
我也是有點疲累了。
走到床邊,我掀開被子準備休息一下。
結果一掀開,赫然就看見了被子底下靜靜盤臥著的小白蛇。
小白蛇一點也冇注意到她的被子已經被掀了,還在美滋滋地睡覺。
柳清月也瞧見了。
先是驚喜,我們的寶寶孵出來了,接著就是驚奇,這麼小的蛇,我從來冇有這麼細細地觀察過。
看著很脆弱還很好摸,我好奇地戳了戳小白的蛇腦袋,小白於是不耐煩地調頭換了個方向睡。
我評價道:嘿嘿,好玩。
跟一隻小蚯蚓似的,還會動。
再戳戳。
親眼見到我從哭泣驚慌失措變得開心驚奇意猶未儘的柳清月:
她沉默了幾秒鐘,終於大發慈悲地從我手上救走了小白,將她重新安頓在自己的小窩裡。
月色如水,小白一離開,氣氛就變得焦灼起來。
還是柳清月先受不了。
她推倒我,喘著氣問我:小白也順利出生了,我們是不是應該
我假裝不懂她:應該什麼?哦,很晚了,確實應該睡覺了。
柳清月的眸光一冷,惡狠狠地咬上我的肩。
我嘶了一聲,抱怨道:你又想乾嗎,很疼的!
疼就對了,隻有疼了才能加深印象。
柳清月不緊不慢地褪去自己的衣物,然後又幫我脫掉裡衣。
她一邊溫柔地喚我瑤瑤,一邊親我。
我唯一能做到,就是儘力壓抑自己的驚呼聲,畢竟小白還在旁邊睡覺。
她才第一天出生
柳清月,小白還在睡覺!
那你可要小聲點啊,瑤瑤,彆把孩子吵醒了。
話是這麼說,柳清月卻動作得更加過分。
我不禁罵道:你!無恥小人!
柳清月笑道:誰讓你喜歡呢?
我咬碎了一口銀牙。
小白破殼的第一天,我再一次後悔不該招惹這個無恥之徒柳清月。
但總有一天,我會扳回一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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