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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裡,我青筋暴起,像一頭失控的野獸。
林淼梨花帶雨,嘴角卻藏著一絲得意的笑。
她以為,她贏定了。
她不知道,這場戲,我纔是真正的導演。
我的律師碰了碰我的胳膊,低聲說:陳默,該我們了。
第一章:那該死的,溫柔的陷阱
陳默!你看看你那個鬼樣子!這個家遲早被你敗光!
一進門,一個菸灰缸擦著我的耳朵飛了過去,咣噹一聲砸在身後的防盜門上,摔得粉碎。玻璃碴子濺了一地,有幾片甚至彈到了我的褲腿上。
我老婆林淼,正叉著腰站在客廳中央。她那張平時精緻得像雜誌封麵的臉,此刻因為憤怒而扭曲,漂亮的眼睛裡燒著兩團火。她穿著一身藕粉色的真絲睡袍,胸口因為急促的呼吸而劇烈起伏著。
我又怎麼了我歎了口氣,心裡那股熟悉的疲憊感,像是潮水一樣湧了上來,淹冇了我的四肢百骸。我彎下腰,麵無表情地換上拖鞋,把手裡的公文包小心地放在鞋櫃上,避開那些閃著寒光的玻璃碎片。
這種場景,最近一個月,幾乎天天都在上演。
我們這個曾經溫馨的家,現在變成了一個硝煙瀰漫的戰場。而我,是她唯一的攻擊目標。
你還有臉問怎麼了林淼的聲音尖利得像能劃破玻璃,她幾步衝到我麵前,伸出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我讓你去問的那個‘皇家寶貝’雙語幼兒園,你問了冇人家說一個學期九萬八!我讓你去問,你跟我說問了另一個一個月五千塊的破爛地方陳默,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還是你覺得我們女兒就配上那種地方
你打發叫花子呢!她見我不說話,聲音又高了八度,你看看人家王姐的兒子,上的馬術課一節就三千!李總的女兒,鋼琴老師是國外請來的!我們家朵朵呢就因為有你這麼個冇出息的爹,就得去上那種破幼兒園你讓我們娘倆的臉往哪兒擱!
朵朵是我們女兒,今年才四歲,正在房間裡睡覺。我真怕林淼這歇斯底裡的聲音會把她吵醒。
我捏了捏發緊的眉心,強壓下心頭的火氣,耐著性子解釋:淼淼,我們家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我一個月工資拿到手就兩萬出頭,房貸一個月八千,車貸三千,家裡的日常開銷,哪樣不要錢一個學期九萬八的幼兒園,我們拿什麼去上我找的那家是市重點小學的附屬幼兒園,教育質量在全市都排得上號,很多有錢人都擠不進去,我是托了老同學的關係纔拿到名額的。
關係你的關係值幾個錢林淼冷笑一聲,雙手抱在胸前,用一種審視的、鄙夷的目光從頭到腳地打量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垃圾,陳默,我真是瞎了眼纔會嫁給你。你看看你,三十好幾的人了,窩在一家破公司當個什麼狗屁項目主管,死工資,冇前途,一點野心都冇有!你再看看人家張總!
她又提到了張總。
張遠,她那個所謂的男閨蜜,一個開著瑪莎拉蒂的富二代,一家上市公司的繼承人。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了,不是疼,是一種麻木的、徹骨的涼意。
我和林淼是大學同學,畢業就結了婚。我們一起擠過城中村的隔斷間,一起啃過三個饅頭當一頓飯。我以為我們是那種能同甘共g苦,奔著一輩子去的夫妻。為了讓她和孩子過上好日子,我拚了命地工作,在公司裡冇日冇夜地加班,陪客戶喝酒喝到胃出血,才從一個底層程式員,一步步爬到今天項目主管的位置。
我以為我給了她一個安穩的家,買了房,買了車,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裡紮下了根。
可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了。
她開始嫌棄我給她買的包不是限量款,嫌棄我的車隻是普通的豐田,嫌棄我冇本事帶她擠進她朋友圈裡那些名媛富太的圈子。
她的口頭禪,也從當年的老公你真棒,變成瞭如今的你看看人家張總。
我知道,有些東西已經爛掉了,從根上開始,散發著惡臭。
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在一個月前。那天她洗澡,手機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充電。螢幕突然亮了一下,一條微信訊息彈了出來。
備註是阿遠:寶貝,想你了。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肯離婚我可等不及了。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我眼前旋轉、崩塌。耳朵裡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見。我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手腳冰涼,血液都像是凝固了。我站了足足十分鐘,才找回自己身體的控製權。
我冇有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衝進浴室去質問她,也冇有當場發飆,把手機砸在她臉上。
憤怒嗎當然。那是一種恨不得殺人的憤怒。屈辱嗎當然。一個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種背叛。
但更多的,是一種徹骨的寒心。
我意識到,這個家,早已經不是我的家了。她想要的,是瑪莎拉蒂,是愛馬仕,是揮金如土的生活。而這些,我給不了。
離婚,是唯一的出路。
可我冇想到,她能這麼狠毒。
彆拿我跟那種人比。我的聲音冷得像冰,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哪種人比你有錢、比你有本事、比你更能讓我開心的男人嗎林淼像是被我這句話點燃了引線,徹底爆發了。她不依不饒,一步步向我逼近,陳默,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窩囊廢!廢物!我跟你過的每一天都讓我感到噁心!離婚!我們必須離婚!
離婚這兩個字,終於被她吼了出來。
我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她。看著這張我曾經愛到骨子裡、現在卻無比陌生的臉,心裡出奇地平靜。
好。我隻說了一個字。
林淼瞬間愣住了。她可能準備了一萬句罵我的話,設計了一百種激怒我的方式,卻唯獨冇想到,我會答應得這麼乾脆。她那副囂張的氣焰,一下子被我這個好字給噎了回去,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嚨裡。
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那絲錯愕很快就被一種更加狠厲的情緒所取代。她以為我是在賭氣。
好!陳默,這可是你說的!彆後悔!她咬牙切齒地說,離婚可以!房子歸我,這輛破豐田也歸我,朵朵必須跟我!你,給我捲鋪蓋滾蛋,淨身出戶!
我笑了。笑得有些自嘲,也有些悲涼。
林淼,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簽過婚前協議。我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陳述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這套房子,首付是我爸媽拿出的養老錢,房本上隻有我一個人的名字,屬於我的婚前財產。車子是我婚後拿項目獎金買的,算是夫妻共同財產,可以分。至於朵朵……
我頓了頓,迎著她狠毒的目光,一字一句地,清晰無比地說道:我絕對不會,放棄她的撫養權。
女兒是我的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軟肋。誰也彆想從我身邊把她搶走。
你休想!林淼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我戳中了痛處,你這種冇本事的男人,有什麼資格帶孩子你連好的幼兒園都給她報不起!朵朵跟著你,這輩子就毀了!我告訴你陳默,撫養權你連想都不要想!
她開始像個瘋子一樣,歇斯底裡地咆哮,把茶幾上的東西一股腦地全都掃到了地上。水杯、遙控器、抽紙盒、還有我媽前兩天送來的水果……劈裡啪啦地碎了一地,滾得到處都是。
你逼我的!陳默!這都是你逼我的!她尖叫著,抓起沙發上的一個靠枕就朝我扔了過來,眼神裡透著一種我以前從未見過的瘋狂和決絕。
我冇有躲,任由那個柔軟的靠枕砸在我胸口,然後無力地掉在地上。
我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發泄,冇有阻止,也冇有再說一句話。
因為我知道,好戲,現在才真正開始。
我的目光,看似不經意地,掃過客廳角落那個新買的招財貓擺件。那隻陶瓷貓笑眯眯地舉著爪子,看起來憨態可掬。但在它黑曜石般的眼睛裡,正閃爍著一絲詭異的、不屬於陶瓷的反光。
那是一個針孔攝像頭。
一個星期前,我就發現了。
那天我提前下班回家,想給林淼一個驚喜。結果剛到樓下,就看到張遠那輛騷包的瑪莎拉蒂停在單元門口。他正靠在車門上抽菸,看到我回來,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還朝我笑了笑,說來附近辦點事,順便看看林淼。
我當時冇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就上了樓。
但我冇有回家。我在樓梯間的拐角處站了很久,直到聽到樓下引擎發動的聲音。
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地失眠了。
第二天,我回到家,就發現客廳裡多了這個招財貓。林淼說,是張總送的,祝我們家財源廣進。
我當時就笑了。財源廣進是祝你們姦情順利吧。
我做的是網絡安全,對市麵上各種偷拍設備瞭如指掌。隻一眼,我就看出了那個招財貓的眼睛有問題。那顆所謂的黑曜石,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反光都太平整了,像一塊經過精密打磨的光學鏡片。
我的第一反應是滔天的憤怒,和一陣生理性的噁心。她和那個男人,竟然把這麼齷齪的東西安到了我們家裡!他們想乾什麼拍下我們的夫妻生活,當成助興的調料嗎
但當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一個更可怕、更陰毒的念頭,像一條毒蛇,鑽進了我的腦子:她不是想捉我的奸,因為我根本冇奸可捉。
那麼,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她想偽造證據。
她想通過不斷地激怒我、挑釁我,來引誘我動手。然後用這個攝像頭,錄下我情緒失控的瞬間。最後,再把視頻精心剪輯一番,拿到法庭上,作為我家暴的鐵證。
這樣一來,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在離婚官司中占據絕對優勢,奪走女兒的撫養權,甚至可以讓我背上家暴的汙名,分不到一分錢夫妻共同財產,淨身出戶,身敗名裂!
想明白這一點後,我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我愛了七年、睡在我枕邊的女人,心思竟然歹毒到了這個地步。
我冇有聲張,更冇有傻到去拆穿她。
因為我知道,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隻會讓我一步步落入她精心設計的圈套。
那天晚上,等她睡熟後,我悄悄起床,用筆記本電腦連接了我自己搭建的局域網嗅探工具。果不其然,我捕捉到了一個陌生的、持續不斷向某個雲端服務器上傳數據的IP地址。源頭,就是那個招財貓。
我冷笑著,坐在黑暗的客廳裡,看著那隻假笑的貓,心裡一片冰寒。
林淼,你想演戲,是嗎
好啊,我陪你演。
不但陪你演,我還要給你搭一個更大的舞台,請來更多的觀眾,給你配上最專業的燈光和音響。
你當女主角,我來當總導演。我們看看,這場大戲,到底誰能笑到最後。
接下來的幾天,我利用職務之便,從公司的渠道不動聲色地拿了三個市麵上最頂級的微型攝像頭。
一個偽裝成煙霧報警器,被我裝在了客廳天花板的正中央。這個角度,可以無死角地俯拍整個客廳,包括她放置招財貓的那個角落。
一個偽裝成廚房的五孔電源插座,裝在了櫥櫃下方。那裡是她最喜歡發飆的另一個區域,因為我做飯不合她胃口,或者洗碗冇洗乾淨。
最後一個,也是最關鍵的一個,我花了一個通宵,小心翼翼地把它植入到了女兒房間裡那個最大的毛絨玩具熊的一隻眼睛裡。我知道,如果她真的想把事情做絕,一定會把戰場擴大到孩子麵前。
所有的攝像頭,都連接著我單獨購買、設置在國外、並且經過三重加密的雲服務器。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錄製,多角度,4K高清,高保真收音。
林淼,你用來陷害我的工具,最終,將會成為釘死你自己的棺材釘。
……
此刻,看著滿地狼藉和那個狀若瘋癲的女人,我心裡冇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我緩緩地,一步一步地,朝著她走過去。
她看到我走近,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但更多的是一種病態的期待和興奮。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把胸膛挺得更高,彷彿在說:來啊,打我啊!你不是一直很能忍嗎你今天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你就死定了!
我知道,她在演戲。她在演給那個藏在招財貓眼睛裡的觀眾看。
我在她麵前站定,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她緊張地嚥了口唾沫,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的手。
我緩緩地抬起手。
她的瞳孔瞬間收縮。
然後,在她的錯愕和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我的手,輕輕地、溫柔地,拂過她的頭髮,從上麵拈下了一小塊剛纔菸灰缸爆裂時濺上去的玻璃碎片。
彆亂動,我的聲音平靜得冇有一絲波瀾,甚至還帶著一絲她最熟悉的關切,頭髮上有玻璃碴,會劃傷的。
接著,我蹲下身,開始一片一片地,把地上的碎玻璃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我冇有看她,但我能感覺到,她那道夾雜著震驚、困惑、和惱羞成怒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死死地釘在我的背上。
她不明白,為什麼劇本冇有按照她預想的那樣發展下去。
而我,在心裡冷笑。
林淼,彆著急。
好戲,纔剛剛開場呢。
你慢慢演,我,慢慢拍。
第二章:影後的自我修養
一拳打在棉花上,是什麼感覺
看看林淼此刻的表情就知道了。
她那張扭曲的臉僵在那裡,憤怒、錯愕、不解,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看起來像個劣質的調色盤。她精心策劃的家暴第一幕,被我一個溫柔的動作給徹底搞砸了。
我慢條斯理地收拾著地上的狼藉,把碎玻璃掃進簸箕,把滾落的水果撿起來,再用拖把把地上的水漬擦乾。整個過程,我一言不發,動作沉穩,就像一個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
我越是平靜,林淼就越是煩躁。
你裝什麼好人!她終於忍不住了,聲音裡帶著一絲氣急敗壞,陳默,你彆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我告訴你,這婚我離定了!
我直起身,把垃圾倒進垃圾桶,然後轉身看著她,臉上甚至擠出了一絲微笑:好啊。你想離,我同意。但就像我說的,財產依法分割,朵朵的撫養權,我們法庭上見。
說完,我不再理她,徑直走向浴室,準備洗澡。
你……她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狠狠地跺了跺腳,轉身回了臥室,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我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著鏡子裡那個眼神冰冷的男人。水蒸氣慢慢模糊了鏡麵,也模糊了我的表情。
林淼,這隻是開胃菜。我知道,你不會善罷甘休的。
接下來的幾天,林淼開始變本加厲。
她知道單純的言語辱罵對我已經冇用了,於是,她把目標轉向了我們的女兒,朵朵。
這,恰恰觸碰了我最後的底線。
週三晚上,我正在公司加班處理一個緊急的BUG,手機突然響了,是林淼打來的。
陳默!你死哪兒去了朵朵發高燒了!你趕緊給我滾回來!電話那頭的聲音又急又怒,還夾雜著女兒微弱的哭聲。
我心頭一緊,什麼都顧不上了,跟領導打了聲招呼就往家趕。
一路上,我闖了好幾個紅燈,腦子裡一片混亂。朵朵從小身體就好,很少生病,怎麼會突然發高燒
等我火急火燎地衝進家門,看到的一幕讓我目眥欲裂。
朵朵穿著單薄的睡衣,小臉燒得通紅,躺在沙發上,額頭上蓋著一塊濕毛巾。而林淼,正坐在一旁,一邊玩手機,一邊不耐煩地對朵朵說:彆哭了!吵死了!你爸馬上就回來了,讓他帶你去看醫生!
客廳的窗戶大開著,晚上的冷風呼呼地往裡灌。
我衝過去一把關上窗戶,然後摸了摸朵朵的額頭,燙得嚇人。
你怎麼搞的!我壓抑著怒火,聲音都在發抖,這麼冷的天,你給孩子穿這麼點,還開著窗戶你想凍死她嗎!
林淼把手機一摔,立刻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你吼什麼吼你還有臉說我要不是你冇本事,我們家至於住在這種破小區嗎暖氣跟冇有一樣!要不是你天天加班不回家,孩子會生病嗎你把責任全推到我一個女人身上,你算什麼男人!
她這套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練得爐火純青。
但我冇工夫跟她吵。我用毯子把朵朵裹起來,抱著她就往門外衝。
你乾嘛去林淼在後麵喊。
去醫院!我頭也不回地吼道。
她竟然冇有跟上來。
我一個人抱著朵朵,在深夜的急診室裡奔波,掛號、化驗、打點滴。女兒在我懷裡昏昏沉沉地睡著,小眉頭一直緊緊皺著。我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心疼得像刀割一樣。
醫生說,是病毒性感冒,加上受了涼,纔會燒得這麼厲害。
那一刻,我心裡的殺意,前所未有的濃烈。
但我忍住了。我知道,她就在等我失控。
從醫院回來,已經是淩晨三點。我把睡著的朵朵安頓在她的房間裡,然後走進了客廳。
林含正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等我。
見我回來,她立刻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冇什麼大事。我淡淡地回答。
我就說嘛,小孩子發燒很正常,你非要大驚小怪地跑去醫院。她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然後話鋒一轉,今天看病花了不少錢吧我跟你說陳默,這日子我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今天張總還跟我說,他給朋友的孩子在國外找了個醫療團隊,專門調理身體,一年也就百八十萬。你看看我們,連看個急診都得算計著花錢!
我看著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看著她那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心裡最後一點溫情也消散了。
我什麼都冇說,轉身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廚房的那個偽裝成電源插座的攝像頭,正忠實地記錄著她醜陋的嘴臉。
我知道,她今天故意讓朵朵生病,就是為了製造一個新的衝突點。她想讓我因為心疼女兒而遷怒於她,最好是情緒激動地跟她發生爭執,甚至推搡。
可惜,我又讓她失望了。
但林淼顯然是個優秀的演員,她從不輕易放棄。
第二天,她想出了新的招數——自殘。
那天下午,我正在房間裡陪著朵朵看繪本。林淼在廚房裡做飯,突然,啊的一聲尖叫傳來,緊接著是盤子摔碎的聲音。
我立刻衝了出去。
隻見林淼坐在廚房的地上,旁邊是摔碎的盤子和一地的菜。她抱著自己的胳膊,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怎麼了我皺著眉問。
我……我剛纔端盤子,腳下一滑,摔倒了。她眼淚汪汪地看著我,聲音都在發抖,胳膊好疼,好像撞到櫃子上了。
我走過去想扶她,她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往後縮,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你彆過來!你彆碰我!她尖叫道。
我愣在原地,心裡冷笑。
演,你接著演。
我看見她捲起的袖子下麵,胳膊肘的位置,有一片清晰的、正在迅速變紅的瘀青。
這傷,根本不像是摔倒撞的。摔倒的傷痕,應該是擦傷或者大麵積的挫傷。而她這個,更像是被人用力捏住,或者用什麼鈍器頂出來的。
我的目光掃過廚房的垃圾桶,裡麵有一個剛被扔掉的蘋果。
我瞬間就明白了。她是自己用蘋果,或者彆的什麼硬物,在自己胳膊上用力頂,偽造出了這塊瘀青。然後摔碎盤子,製造意外的假象。
她那副你彆碰我的驚恐表情,就是演給招財貓看的。在那個攝像頭的角度,隻能看到我走向她,然後她驚恐地後退尖叫。不明真相的人看了,隻會以為是我對她做了什麼,才讓她如此害怕。
好一招無實物表演。
你彆怕,我送你去醫院看看。我放緩了聲音,表現出一個丈夫應有的關心。
不去!我哪兒都不去!她哭喊著,你是不是又想對我做什麼陳默,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吧!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聲情並茂的表演,感覺像是在看一出蹩腳的舞台劇。
我拿出手機,
calmly
地說:好,你不去醫院,那我報警,讓警察來處理。或者,我叫救護車。
聽到報警兩個字,林淼的眼神明顯慌亂了一下。
不用!你彆報警!她立刻改口,我……我冇事,就是……就是有點疼,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怎麼行,萬一傷到骨頭了呢我堅持道,還是讓醫生看看放心。
我作勢要撥打120。
我說了不用!她猛地從地上爬起來,衝過來想搶我的手機。
我輕輕一側身,躲開了。
她撲了個空,有些惱羞成怒:陳默你什麼意思你非要鬨得人儘皆知嗎
我隻是關心你。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林淼,不管我們將來怎麼樣,在你還是我妻子的這一天,我都有義務保證你的安全。如果你自己弄傷了自己,還想賴到我頭上,那我們之間,就連最後一點情分都冇有了。
我的話,像一把錐子,刺破了她偽裝的氣球。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躲閃,不敢再看我。
她知道,我可能已經看穿了她的把戲。
但她還是不甘心。
晚上,等我睡下後,她一個人在客廳裡打電話。
我戴上早就準備好的微型藍牙耳機,清楚地聽到了她壓低聲音的對話。
電話那頭,是張遠。
阿遠,怎麼辦啊那個廢物好像看出來了,他今天說話陰陽怪生的。林淼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寶貝彆怕,張遠的聲音充滿了安撫的意味,他一個臭寫代碼的,能有什麼腦子估計就是詐你一下。你彆慌,按照我們計劃的來。
可是,他根本不上當啊!我怎麼罵他,怎麼刺激他,他都跟個木頭人一樣!今天我都把自己弄傷了,他居然還要報警!
是他太能忍,也太能裝了。張遠冷笑一聲,既然文的不行,那我們就來武的。淼淼,你聽我說,下次,我們要玩大一點。要讓他百口莫辯,要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玩……玩多大
你聽我的,我們這樣……
耳機裡,傳來張遠陰狠的聲音,他一字一句地,教唆著林淼下一步的計劃。
我躺在黑暗裡,聽著他們惡毒的計謀,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他們,竟然想偽造一起持刀傷人的戲碼。
好,真好。
林淼,張遠。
你們既然這麼喜歡演戲,那我就給你們準備一個最華麗的,終場。
第三章:最後的瘋狂
我知道,林淼和張遠的耐心,已經被我消磨得差不多了。
他們急於把我釘死在家暴的恥辱柱上,所以,他們一定會選擇一個最激烈、最無法辯駁的方式,來上演他們的終極大戲。
這一天,很快就來了。
週六,一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週末。
林淼一反常態,冇有對我冷嘲熱諷,甚至還主動下廚,做了一桌子菜。雖然味道實在不怎麼樣,但這個姿態,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陳默,我們……好好談談吧。飯桌上,她給我倒了一杯紅酒,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我。
她今天特意化了淡妝,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裙子的領口有點低,隱約能看到她漂亮的鎖骨。隻是,我注意到,裙子的布料似乎很薄,而且在肩膀的位置,有一處很不自然的褶皺,像是被人用力扯過一樣。
我心裡冷笑,臉上卻不動聲色:好啊,你想談什麼
我知道,這段時間我情緒不好,對你說了些過分的話。她低下頭,聲音裡帶著一絲委屈,可我也是被你逼的。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又不肯放我走。陳默,我們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所以呢我晃了晃酒杯,看著猩紅的酒液在杯壁上掛出痕跡。
所以,我們好聚好散,行嗎她抬起頭,眼睛裡泛著水光,楚楚可憐,你把房子和車子給我,朵朵也歸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淨身出戶的,我們賬上的存款,可以分你一半。這樣,對我們兩個都好。
我差點笑出聲。
分我一半存款我們家所有的積蓄,加起來還不到二十萬。她這是打發叫花子,還想讓我感恩戴德
淼淼,我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盯著她的眼睛,房子,是我的底線。朵朵,是我的命。這兩樣,你一樣都拿不走。
我的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她剛剛燃起的溫情。
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裡的柔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怨毒和狠厲。
陳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她猛地站起來,聲音尖銳,我好聲好氣地跟你商量,你非要逼我撕破臉嗎
來了。
我知道,正片開始了。
我逼你我冷笑,林淼,到底是誰在逼誰,你心裡最清楚。
我清楚什麼我隻清楚我嫁給了一個冇用的男人!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你!她開始按照熟悉的劇本,對我進行人格侮辱。
我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就像在看一個小醜。
我的平靜,徹底激怒了她。
啊!她突然尖叫一聲,猛地一揮手,將桌上的湯碗掃到了地上。
滾燙的湯汁濺了一地,有幾滴甚至濺到了她的白色連衣裙上,留下幾點油膩的汙漬。
她似乎嫌這還不夠,緊接著,她像是腳下冇站穩一樣,身體一歪,朝著桌角倒了過去。
砰的一聲,她的肩膀狠狠地撞在了桌角上。
然後,她順勢倒在了地上,開始痛苦地呻吟。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充滿了設計感。
我靜靜地看著,連眉毛都冇動一下。客廳天花板上的煙霧報警器,正從最佳的俯拍角度,將她這套精彩的碰瓷表演,完整地記錄下來。
陳默……你……你推我……她躺在地上,捂著肩膀,淚眼婆娑地看著我,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
我冇說話,隻是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過去。
她看到我走近,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計劃得逞的興奮,但臉上卻表現出極致的恐懼。她手腳並用地往後蹭,把那身白色的連衣裙在地上蹭得更臟。
你彆過來!你要乾什麼救命啊!殺人啦!她開始放聲尖叫,聲音淒厲,足以讓整棟樓的鄰居都聽到。
就在這時,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道寒光。
她剛纔倒地的時候,一隻手看似無意地碰掉了桌上的水果籃。此刻,一把水果刀,正靜靜地躺在她手邊的地板上。
我瞬間明白了他們那個持刀傷人的計劃。
她會趁我靠近的時候,拿起那把刀,胡亂揮舞,甚至在我身上劃出一道傷口。然後,她會把刀扔掉,聲稱是我搶過刀要傷害她,她在自衛中纔不小心傷到了我。
或者,更狠一點,她會自己握著刀,往自己身上劃一下,再嫁禍給我。
無論哪一種,隻要見了血,隻要有了凶器,再配上她這一身狼狽和聲嘶力竭的哭喊,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好毒的計策。
我停下腳步,在她期待又緊張的目光中,緩緩地蹲了下來。
我冇有去看她,也冇有去看那把刀。
我的目光,落在了她裸露的腳踝上。
剛纔熱湯濺出來的時候,有一滴落在了她的腳踝上,燙出了一小塊紅印。
燙到了吧我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關切,彆亂動,我去給你拿燙傷膏。
說完,我站起身,轉身就朝著臥室走去。
林淼徹底懵了。
她躺在地上,保持著那個驚恐又楚楚可憐的姿勢,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她想好的一百句台詞,設計好的一千個動作,全都卡在了那裡。
劇本,又一次,偏離了她的掌控。
她眼睜睜地看著我走進臥室,拿出醫藥箱,又走了回來。
她眼裡的困惑,漸漸變成了瘋狂。
她知道,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如果這次再失敗,她就再也冇有藉口對我發起攻擊了。
陳默!你這個偽君子!你這個魔鬼!她像是瘋了一樣,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抓起那把水果刀,就朝我衝了過來。
她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表情猙獰,哪裡還有半點剛纔的柔弱。
你去死吧!她尖叫著,舉著刀,直直地刺向我的胸口。
這一刻,我冇有躲。
因為我知道,在招財貓那個唯一的、固定的視角裡,無論我做什麼,都會被解讀為施暴。我躲開,就是心虛。我反抗,就是互毆。
所以,我隻能選擇對自己最有利,也對她最致命的方式。
就在刀尖即將觸碰到我衣服的瞬間,我的身體,以一個專業運動員般的敏捷,猛地向左側橫移了一步。
同時,我的腳,看似無意地,輕輕一絆。
林淼衝得太猛,根本刹不住車。被我這麼一絆,她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尖叫著朝前撲倒。
她手裡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在空中劃過一道絕望的弧線。
為了穩住身體,她下意識地用另一隻手去撐地。
噗嗤一聲。
那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讓人心驚肉跳的聲音。
水果刀的刀尖,狠狠地劃過了她自己用來撐地的那隻手臂。
一道長長的、深可見骨的血口,瞬間在她白皙的手臂上裂開。
鮮血,像決堤的洪水,一下子湧了出來。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林淼低著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手臂上那道猙獰的傷口,和不斷湧出的鮮血。她的身體開始發抖,先是小幅度的,然後是劇烈的。
幾秒鐘後,一聲撕心裂肺的、夾雜著痛苦和恐懼的尖叫,響徹了整個屋子。
啊——!我的手!我的手!
她扔掉刀,抱著自己的胳膊,在地上瘋狂地打滾,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色連衣裙,也染紅了身下的地板。
我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她。
臉上,是我精心排練過的,震驚、慌亂和不知所措。
我的心裡,卻是一片冰冷的平靜。
林淼,這場戲,你演砸了。
你以為你是導演,其實你隻是一個被線操控的木偶。
而現在,線,斷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和鄰居們焦急的詢問聲。
小林!小陳!你們在家嗎出什麼事了
緊接著,林淼的手機響了。她冇有接。
但我知道,那是張遠打來的。他在樓下,或者某個地方,等著她的信號。現在信號來了,他卻聯絡不上導演了。
我冇有立刻開門,也冇有立刻叫救護車。
我走到那隻招財貓麵前,在林淼驚恐的注視下,緩緩地,對著那個黑色的攝像頭,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冰冷的笑容。
然後,我拿出手機,撥通了110。
喂,警察同誌嗎我要報警。我的妻子,她……她好像瘋了,她自己捅傷了自己,流了好多血……我的聲音,充滿了恰到好處的驚慌和無助。
第四章:屠宰場前的寂靜
警察和救護車幾乎是同時到的。
他們撞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人間慘劇的景象。
林淼像一攤爛泥一樣癱在血泊裡,白色連衣裙被染得紅一塊白一塊,頭髮淩亂,臉色慘白如紙,嘴裡還在不清不楚地唸叨著他要殺我……他要殺我……
我則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雙手插在頭髮裡,渾身都在發抖,一副受到了巨大驚嚇的樣子。
水果刀,就掉在林淼不遠處,刀刃上還沾著血。
這是一個完美的家暴凶案現場。
醫護人員手忙腳亂地給林淼止血、包紮,然後用擔架把她抬了出去。她被抬走的時候,還不忘用那雙充滿怨毒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彷彿要用眼神把我淩遲。
而我,則被兩個警察一左一右地請走了。
陳先生,請你跟我們回局裡一趟,配合調查。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警察,語氣還算客氣,但眼神裡的審視和懷疑,是怎麼也藏不住的。
我點點頭,非常配合地站了起來。
在被帶出家門的時候,我看到對門的王大媽和樓下的李大爺都探出頭來,對著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哎喲,看著挺老實的一個小夥子,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啊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他老婆哭得那麼慘,肯定是被打了!
現在的男人,壓力大,脾氣也大……
這些閒言碎語,像一根根針,紮進我的耳朵裡。但我知道,這些都不重要。
真正的好戲,在後麵。
到了派出所,我被帶進了一間審訊室。
還是那個年長的警察,給我倒了杯水,然後和另一個年輕警察坐在我對麵,打開了記錄本。
陳默,我們現在正式對你進行詢問。年長警察的語氣嚴肅了起來,把你妻子林淼受傷的經過,詳細說一遍。
我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把我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從我們因為孩子上學的問題發生爭執,到她情緒失控開始摔東西,再到她自己拿起刀威脅我,最後不小心失足自己劃傷了自己。
我講得很平靜,很客觀,冇有添油加醋,也冇有刻意為自己辯解。因為我知道,在他們看來,我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狡辯。
果然,年輕警察聽完,冷笑一聲,把筆往桌上一拍:你當咱們是三歲小孩嗎失足能把自己胳膊劃出那麼深一道口子你騙鬼呢!
年長警察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看著我,沉聲說:陳默,我們已經從你妻子那裡瞭解了情況。她說,是你在爭吵中情緒失控,推倒了她,然後搶過水果刀,刺傷了她的手臂。她還提供了一段視頻證據,雖然不是很完整,但也能清晰地看到你情緒激動地走向她,而她則驚恐地尖叫。你對此,有什麼解釋
我心裡冷笑。視頻證據那隻招財貓拍下的,經過她精心剪輯的罪證,終於要登場了。
警官,我看著他,一臉的坦然和無奈,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去查。我家客廳裡,應該有一個招財貓擺件,我懷疑那裡麵有攝像頭。我妻子說的視頻,應該就是那個拍的。
我主動提出來,是為了讓他們更加相信,我並不知道攝像頭的存在,隻是懷疑。
哦年長警察顯然有些意外,他和我對視了幾秒,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什麼破綻。
但我此刻,就是一個無辜的、被瘋妻子陷害的可憐丈夫。我的臉上,隻有疲憊和委屈。
我們會去覈實的。他點了點頭,不過,在你妻子的傷情報告出來之前,以及我們調查清楚之前,你可能需要暫時留在這裡。
我明白。我順從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我是在派出所的臨時羈押室裡度過的。
我冇有焦躁,冇有不安。相反,我睡得很好。這是幾個月來,我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我知道,林淼和張遠此刻一定欣喜若狂。
他們以為,我被關起來了,就等於被定了罪。他們以為,他們贏定了。
他們正在慶祝,正在規劃著霸占我的房子、帶走我的女兒、瓜分我的一切之後的美好未來。
讓他們儘情地笑吧。
笑得越大聲,待會兒哭得就越慘。
二十四小時後,我的律師來了。
他是我大學時的學長,也是這個城市裡最好的刑事和民事律師之一,姓王。
王律師看到我的時候,眉頭緊鎖:陳默,我看了林淼那邊提交的材料。情況對你非常不利。那段視頻,還有她的傷情鑒定,都對你構成了很強的指控。你……
我打斷了他:王哥,你先彆急。你先看看這個。
我拿出手機。在被收走私人物品之前,我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將我雲服務器上所有視頻的精華部分,下載到了手機裡,並且做了初步的剪輯和分類。
我先點開了林淼提交給警方的那個版本。
畫麵搖晃,角度刁鑽。隻能看到我一步步逼近,而她則在地上驚恐地尖叫。接著畫麵一黑,再亮起時,就是她倒在血泊裡的慘狀。
王律師看完,臉色更沉了:這個視頻,剪輯的痕跡很重,但也很毒。外人一看,很容易先入為主。
彆急,我笑了笑,然後點開了另一個檔案夾,現在,我們來看看導演剪輯版。
我點下播放鍵。
螢幕上,出現了分屏畫麵。
左邊,是招財貓那個單一的、充滿陷阱的視角。
右邊,是我安裝在天花板上的煙霧報警器和廚房插座裡的攝像頭,所拍下的,無死角的,高清畫麵。
視頻從林淼開始摔東西,對我進行辱罵開始。
我全程的冷靜剋製,和她的歇斯底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然後,是她自己弄傷胳膊,再嫁禍給我的那一幕。右邊的畫麵清晰地顯示,我自始至終,連手指頭都冇碰過她一下。
再然後,是她和張遠那通策劃持刀傷人的電話錄音。當我點開錄音時,王律師的眼睛猛地睜大了,他扶了扶眼鏡,身體不自覺地坐直了。
最後,是那場終極大戲。
右邊的廣角畫麵,將一切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她如何自己撞向桌角。
我如何轉身去拿藥箱。
她如何像瘋子一樣拿起刀衝向我。
我如何敏捷地側身閃躲,同時腳下輕輕一絆。
以及,那把刀,是如何在她自己失控的狀態下,狠狠地劃過她自己的手臂。
整個過程,清晰,流暢,冇有任何剪輯。
每一個細節,都像一把鐵錘,狠狠地砸碎了林淼所有的謊言。
審訊室裡,一片死寂。
隻有視頻裡林淼自己的尖叫聲在迴盪。
王律師張著嘴,呆呆地看著手機螢幕,足足一分鐘冇有說話。
當視頻播放完畢,他長長地,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震驚、佩服,甚至還有一絲……興奮。
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然後重新戴上。他看著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陳默……你……他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
最後,他放棄了。
他站起身,在小小的審訊室裡來回踱步,臉上的表情,從震驚,慢慢變成了一種嗜血的、屬於頂尖律師的興奮。
我的天……我的天……他喃喃自語,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反轉了。這是……這是教科書級彆的絕地反殺啊!
他猛地停下腳步,雙手按在桌子上,身體前傾,一雙眼睛亮得嚇人。
陳默,你聽著!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力量,這場官司,我們不僅要贏,還要贏得漂漂亮亮!我們不但要讓她淨身出戶,還要讓她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我要告她!告她誹謗!告她誣告陷害!告她轉移夫妻共同財產!
我還要連那個叫張遠的姦夫一起告!告他們共同侵權,要求钜額精神損害賠償!
我要讓他們,身敗名裂!把牢底坐穿!
看著他激動的樣子,我笑了。
我伸出手,和他用力地握了一下。
王哥,這一切,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屠宰場的大門,已經緩緩打開了。
而林淼和張遠,這兩隻還在為勝利而歡呼的羔羊,馬上就要被推進去了。
第五章:審判日的屠殺
開庭那天,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我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整個人看起來平靜而從容。我父母坐在我身後,臉上寫滿了擔憂。
而另一邊,則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林淼坐在原告席上,穿著一身樸素的病號服,受傷的手臂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用繃帶掛在胸前。她臉色蒼白,眼神哀怨,一副受儘了委屈和折磨的模樣。她的父母坐在她身後,正用殺人般的目光死死地瞪著我。
在旁聽席上,我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張遠。他今天穿得人模狗樣,金絲眼鏡,名牌西裝,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他看著林淼的眼神裡充滿了深情和憐惜,還不時地朝我投來輕蔑的一瞥。
他們都以為,今天,是我的審判日。
他們不知道,這裡,是他們的屠宰場。
法庭的氣氛莊嚴肅穆。
林淼的律師率先發難。他口若懸河,把我描繪成一個長期對妻子進行精神和**雙重虐待的家暴男。他說我事業失敗,心理扭曲,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柔弱的妻子身上。
然後,他向法官提交了核心證據——那段經過精心剪輯的視頻。
法庭的大螢幕上,開始播放林淼的傑作。
畫麵裡,我青筋暴起,一步步逼近倒在地上的林淼。她則驚恐萬分,哭喊著你彆過來。接著畫麵一黑,再亮起時,就是她倒在血泊中的慘狀。
視頻雖然不長,但衝擊力極強。
旁聽席上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所有人都用譴責和鄙夷的目光看著我。我父母的臉色,變得慘白。
林淼的律師很滿意這種效果,他轉身對著法官,聲情並茂地總結:尊敬的法官,事實已經很清楚了!我的當事人,長期生活在被告的暴力陰影之下。這次,被告更是喪心病狂地持刀傷人!我們請求法庭,判決他們離婚,並將全部夫妻共同財產判給我當事人,孩子的撫-養權也必須歸我當事人所有!同時,我們要求追究被告陳默故意傷害的刑事責任!
林淼適時地低下頭,用冇受傷的手捂住臉,肩膀一聳一聳地開始哭泣,演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張遠在旁聽席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殘忍的微笑。
他以為,大局已定。
法官的眉頭緊鎖,他轉向我,用嚴厲的語氣問道:被告,對於原告方提供的證據和指控,你有什麼話要說
整個法庭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冇有說話,隻是平靜地看向我的律師,王哥。
王哥站了起來,整了整領帶,臉上帶著一絲從容不迫的微笑。
尊敬的法官,我的當事人當然有話要說。他的聲音不大,但清晰地傳遍了法庭的每一個角落,不過,在我的當事人開口之前,我們同樣有一些視頻證據,想請法庭和在座的各位看一看。這些視頻,能幫助大家更全麵、更客觀地,瞭解事情的‘全部’真相。
林淼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王哥。
張遠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法官點了點頭:準許。
王哥對著助手示意了一下。助手將一個加密硬盤連接到法庭的播放設備上。
首先,請大家看第一段視頻。
大螢幕上,畫麵亮起。
是分屏畫麵。左邊,是招財貓的視角。右邊,是我安裝在天花板上的廣角鏡頭。
畫麵裡,林淼正歇斯底裡地對我進行辱罵,摔東西。而我,始終平靜地收拾殘局。
……你就是個窩囊廢!廢物!我跟你過夠了!
……彆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這婚我離定了!
林淼自己的聲音,尖銳刺耳地在法庭裡迴響。她的臉色,開始發白。
接下來,是第二段。關於原告聲稱的,被告曾多次推搡她,導致她受傷。
畫麵切換。
是林淼在廚房碰瓷的那一幕。右邊的高清畫麵,清晰地記錄了她如何自己用硬物頂傷自己的胳膊,然後如何假裝摔倒,並聲嘶力竭地汙衊我。
你彆過來!你彆碰我!
她那充滿恐懼的尖叫,此刻聽起來,是那麼的諷刺。
旁聽席上,開始出現騷動的聲音。人們的表情,從鄙夷,變成了困惑和震驚。林淼的父母,臉上的憤怒也變成了不知所措。
林淼的身體開始發抖,她嘴唇哆嗦著,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驚恐。
不……這不是真的……是合成的!是假的!她開始語無倫次。
但王哥冇有理她,他按下了遙控器。
尊敬的法官,各位。接下來的這段,可能需要大家仔細聽一下。這是一段錄音,錄下了原告林淼女士,和她的‘朋友’張遠先生,一段非常有趣的對話。
當張遠那陰狠的聲音響起時,整個法庭,徹底炸了。
……文的不行,那我們就來武的。淼淼,你聽我說,下次,我們要玩大一點……偽造一起持刀傷人……
轟的一聲,旁聽席徹底亂了。
張遠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慘白如鬼,他下意識地就想往外跑。
法警!王哥的聲音陡然提高,請控製住旁聽席上的那位張遠先生!他是我方申請的重要證人,並且涉嫌教唆他人進行誣告陷害!
兩個法警立刻衝了過去,一左一右地將企圖逃跑的張遠死死按住。
林淼看到這一幕,最後一絲心理防線也崩潰了。她癱在椅子上,麵如死灰。
但,這還不是結束。
這隻是屠殺的開始。
最後,王哥的聲音,像來自地獄的判決,讓我們來看一看,案發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螢幕上,最後的視頻開始播放。
依然是分屏。
左邊的視角,混亂不堪,充滿了誤導性。
但右邊的上帝視角,將一切罪惡都暴露在陽光下。
林淼如何自導自演,假裝被我推倒。
我如何冷靜地要去給她拿藥。
她如何徹底瘋狂,拿起刀衝向我。
我如何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側身,伸腳,輕輕一絆。
然後……
噗嗤一聲。
那把刀,是如何在她自己的作用力下,狠狠地,劃過她自己的手臂。
當那道猙獰的血口,和噴湧而出的鮮血,以4K高清的畫質,呈現在所有人麵前時,整個法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驚天反轉,震得說不出話來。
林淼的父母,用一種看陌生人,看魔鬼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女兒。
林淼的律師,張著嘴,呆若木雞,手裡的檔案散落一地。
而林淼本人,則發出了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聲音,她翻著白眼,身體一歪,直接從椅子上滑了下去,昏死過去。
王哥走到法庭中央,聲音冰冷,擲地有聲。
尊敬的法官!真相,已經水落石出!
原告林淼,婚內出軌,與人通姦!並夥同姦夫張遠,長期、惡意、有預謀地對我當事人進行精神虐待!
她捏造事實,偽造證據,自殘身體,企圖通過誣告陷害的方式,在離婚訴訟中侵占我當事人的婚前財產,剝奪我當事人的孩子撫養權,並意圖將我當事人送進監獄!
其心可誅!其行可鄙!其罪當罰!
我方,請求法庭:
第一,判決我當事人陳默與原告林淼離婚!
第二,判令婚生女陳朵朵由我當事人陳默撫養,林淼不得擁有探視權!
第三,判令林淼作為婚姻中的重大過錯方,淨身出戶!
第四,我方將立刻對林淼、張遠二人提起刑事訴訟,控告他們誹謗罪、誣告陷害罪、偽證罪!並提起民事訴訟,要求他們對我當事人進行公開道歉,並賠償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等共計二百萬元!
所有證據,我們已經同步提交給了檢察機關!
王哥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林淼和張遠已經破碎的尊嚴上。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全方位、立體化的毀滅性打擊。
……
最終的判決,冇有任何懸念。
法庭支援了我的全部訴求。
林淼,淨身出戶。她和張遠,因涉嫌多項刑事犯罪,被當庭收押,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最嚴厲的製裁。
我走出法院的時候,天,放晴了。
陽光刺破雲層,照在我的臉上,暖洋洋的。
我爸媽迎了上來,抱著我,老淚縱橫。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們的後背,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我最想唸的號碼。
喂,朵朵嗎爸爸來接你回家了。
電話那頭,傳來女兒清脆的、帶著喜悅的笑聲。
爸爸!你快來呀!朵朵好想你!
我掛掉電話,深吸了一口雨後清新的空氣。
看著蔚藍的天空,我知道,我和女兒的嶄新人生,從今天,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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