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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顧清辭為了一件婚紗一巴掌打碎我嫁給他的夢;三年後,他的訂婚宴他跪在地上求我高抬貴手。
而我挽著葉氏總裁的手,輕聲說:晚了。
1.
顧清辭的手機第三次亮起。
我看著他在浴室的身影,伸手拿過手機——螢幕上是薑楚發來的浴室自拍,濕發貼在鎖骨處,配文:停電了,浴缸的水好冷...
看著他走過來,我把手機扔在他胸口,解釋一下
顧清辭猛地睜眼,在看到照片的瞬間表情凝固。他抓起睡袍起身:楚楚公寓電路老化...
電路老化需要發這種照片我拽住他手腕,觸到他袖口裡藏著的絲絨盒棱角,這又是什麼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
轉而又怒了起來,一個普通的盒子,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敏感
看著他要出去我一把拉著他的手:我們約好明天試婚紗,設計師已經在等我們修改方案了。
他甩開我的手:楚楚那邊情況緊急!
每次都是她!上週我發燒39度,你說要陪她看演唱會;上個月我生日,你因為她一句害怕打雷就丟下我...我的聲音開始發抖,顧清辭,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今天是我們選婚紗的日子
他的手機突然連續震動起來,薑楚一張一張的自拍不斷髮過來——濕漉漉的髮梢,浴缸邊緣的手指,還有一張明顯是故意拍下的浴袍領口。
顧清辭低頭看了一眼,眉頭緊鎖,卻還是把手機塞進了口袋。
安安,彆鬨了。她真的需要幫助。他伸手想摸我的臉,我偏頭躲開。
需要幫助可以找物業,可以打110,為什麼偏偏找你我深吸一口氣,顧清辭,你還記得我爸爸是怎麼死的嗎
這句話像按下了暫停鍵,顧清辭的動作僵住了。他的眼神閃爍,嘴唇微微顫抖:安安...
那年我十二歲,你十四歲。我盯著他,聲音出奇地平靜,化工廠泄漏,你爸爸被困在裡麵,是我爸爸衝進去把他推出來的,自己卻...
彆說了!顧清辭突然大吼,這是我認識他二十年來第一次聽他這樣吼我。
他的眼睛紅了,我每天都在想這件事!你以為我忘了嗎
那你為什麼這樣對我我終於哭了出來,你爸爸跪在我媽媽麵前說會把我當親生女兒照顧,你拉著我的手說會永遠保護我...現在呢薑楚一個電話就能讓你丟下我
顧清辭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了一眼,表情變得焦急:她那邊停電了,浴室水管又爆了在漏水!安安,我一會兒就回來...
滾。我抓起枕頭砸向他,去找你的楚楚吧,永遠彆回來了!
房間門砰的一聲被合上,震得牆上的相框都晃了晃。那裡麵是我們去年在海邊的合照,他摟著我的腰,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2.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時,我正對著鏡子畫最後一道眼線。顧清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站在身後為我戴項鍊,冰涼的金屬貼著我鎖骨下的燙傷疤——那是大二時為他擋下飛濺的化學試劑留下的。
疼嗎他指尖輕撫凹凸的疤痕,聲音裡帶著久違的溫柔。
我搖搖頭,卻在鏡中瞥見他領帶上的結——那是薑楚最愛的係法,上週同學會她親手給他打過同樣的結。
婚紗店約的十點。我轉身替他調整領帶,指腹蹭到他頸側未抹勻的遮瑕膏。他猛地後仰,這個反應讓那塊可疑的痕跡更加明顯。
顧清辭是學服裝設計的,我們走進婚紗店VIP室時,他挑剔地否決了前五套設計。
腰線比例不對刺繡針腳太粗糙,他的專業術語讓店員額頭沁出冷汗。
直到那件月光女神被展開——
象牙白的絲綢如月光傾瀉,上千顆水晶在裙襬上織出銀河,領口古董蕾絲間若隱若現的珍珠,正是我曾在他的設計本裡見過的鳶尾花紋樣。
這是...我心臟狂跳,手指懸在婚紗上方不敢觸碰。三個月前深夜,我曾看見顧清辭伏案繪製類似的裙襬,當時他慌張合上本子說是客戶訂單。
試衣間的鏡子照出我顫抖的手指。
婚紗上身時,胸線處的蕾絲剛好卡在燙傷疤下方,像是精心計算過的羞辱。但轉身看到鏡中人的瞬間,我還是紅了眼眶——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穿著他設計的婚紗成為他的新娘。
清辭...我拉開簾子,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
他從手機螢幕抬頭,目光掃過我的胸口卻皺起眉:太寬了。這句話像冰水澆下,我低頭看見蕾絲空蕩地掛在鎖骨處,確實...不夠豐滿。
店門就在這時被推開。
天哪!就是這件!薑楚踩著十厘米高跟鞋闖進來,黑色緊身裙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和清辭哥哥設計圖上一模一樣!
她身後跟著的閨蜜突然指著我驚叫:你們看那個疤!好噁心!空氣瞬間凝固,我下意識捂住傷疤,那裡正隱隱作痛。
顧清辭的反應比我想象中更快——他抬手捂住了薑楚的眼睛:彆看。
聲音溫柔得刺骨,和剛纔嫌棄我太寬的是同一個人。
不待我開口,有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這件婚紗太適合你了,楚楚。
薑楚身後的一個女生突然說道,眼睛卻盯著我,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薑楚故作羞澀地笑了笑,走了過來,手指輕輕撫過婚紗的裙襬,我看到了她手上戴著的戒指。
那是顧清辭祖傳下來的祖母綠寶石,是送給未來妻子的,可是現在卻赫然戴在薑楚的手上。
心一陣一陣的刺痛。
確實很美呢...不過...她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這種設計對身材要求很高呢。
我的臉燒了起來。我知道自己身材不如她豐滿,但從未因此自卑過——直到這一刻。
安安穿得很好看啊。顧清辭說,但語氣裡的勉強連店員都聽得出來。
是嗎她歪著頭,我覺得胸部和腰部那裡有點空,撐不起來呢。她的眼神圍著我打量了一圈轉向顧清辭,清辭哥哥,你知道的,這種高定婚紗要身材好的人穿纔好看。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我看向顧清辭,希望他能說些什麼,但他隻是尷尬地笑了笑。
我冇記錯的話,沈姐姐現在是在當編輯吧蘇媛突然問,甜得發膩的語氣讓我想吐。
是的我輕聲回答。
哦~她拉長音調,那工資一定不高吧這件婚紗要十八萬八呢。她轉向顧清辭,清辭哥哥,你付錢嗎真是大方呢。
我感到一陣眩暈。十八萬八我看向顧清辭,他的表情變得僵硬。
薑楚家境優渥,父母經營這一家公司,這點錢對她來說應該是易如反掌,但是對於我們卻是幾個月的工資。
哎呀,這種婚紗當然要配得上的人穿才行。薑楚的男性朋友插嘴,挑剔地看著我,不然多浪費。
就是,另一個女生附和,有些人啊,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我的喉嚨發緊。我從未經曆過這樣的公開羞辱,更冇想到會發生在試婚紗的日子。我看向顧清辭,希望他能站出來,但他隻是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清辭哥哥,薑楚撅起嘴,突然貼到他身上,你還記得嗎你說過要為我設計一款獨特的婚紗。
安安,他突然抬頭,要不你先脫下來讓楚楚試試
這句話讓婚紗上的珍珠突然變得千斤重。我死死攥住裙襬,聽見線頭崩裂的細響。
我在你設計本上見過這件婚紗。我聲音很輕,第37頁右下角,標註著'給安安的驚喜'。
顧清辭臉色瞬間慘白。
他當然記得,那行字下麵其實還有被橡皮擦去的痕跡——楚楚腰圍58cm,現在正以刺目的紅色繡在內襯標簽上。
你偷看我設計本他猛地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讓水晶硌進皮肉,沈安,你為什麼不經我允許翻看我的東西,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
我看著他那張臉,突然覺得無比的陌生。
當初你說的,你的東西我可以隨便看,不讓我看是因為裡麵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
啪!
顧清辭巴掌落下來的時候,我好像聽見母親在病床上拉著我的手說的話:小安...要幸福...她枯瘦的手腕上還插著點滴管,卻堅持要試戴我帶來的頭紗。
那天顧清辭跪在病床前發誓:阿姨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娶安安,會一輩子對她好。
我轉身跑去,淚順著臉留下。
試衣間的鏡子映出我紅腫的左臉,和右臉上尚未乾涸的淚痕。
腦中各種各樣的記憶不合時宜的向我湧過來。
六歲那年,我在幼兒園被欺負,是顧清辭擋在我前麵,被大孩子打得鼻青臉腫也不讓開。
十歲生日,他花光所有零花錢給我買了一個音樂盒,結果被顧叔叔發現他偷拿了家裡的錢,罰跪了一晚上。
十五歲,我初潮嚇得直哭,是他紅著臉跑去超市給我買衛生巾,還被售貨員阿姨笑話。
二十二歲大學畢業典禮,他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單膝跪地,說:薑晚,我從小就想娶你,現在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嗎
那時候的顧清辭,眼裡隻有我。
直到六個月前,薑楚出現在他的公司實習。第一次見麵,她就笑著說:顧經理,我們是同一所大學的呢,真有緣分。那天開始,一切都變了。
手機在包裡震動,是醫院的通知。我擦掉落在螢幕上的淚滴,看清了那條遲到的訊息:【沈女士,令堂於今日11:00病逝】。
門外傳來薑楚的嬌笑:這婚紗我穿果然更合適~以及顧清辭溫柔的附和:本來就是按你尺寸改的。
對不起媽媽,我不會嫁給顧清辭了。
我按下三天前葉景琛發來的邀約回覆鍵。
指腹摩挲著鎖骨下的疤痕,曾經以為最痛不過化學試劑灼燒的傷口,原來比起心碎根本不值一提。
3.
再次和顧清辭見麵,已經是三年以後。
宴會廳內金碧輝煌,一行人談笑風生,顧清辭這兩年混的風生水起,頗有成就,他站在中間享受著眾人的恭維,旁邊的人再熟悉不過,是薑楚。
聽說顧哥最近投資成功了一個項目,一下賺了幾百萬,顧哥真是人中龍鳳啊。
那可不,聽說顧哥現在在葉氏集團當總監,葉氏啊,那可是A市首富集團啊,一些富二代還斥巨資請顧總吃飯,我們能成為顧哥的同學真是榮幸啊!
顧哥什麼時候帶帶我們,也讓我們這些老同學沾點光。
人群中有八卦的聲音響起:薑學妹和顧哥什麼時候結婚記得邀請我們呀!
女孩白皙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甜蜜的看向顧清辭。
人群中又響起一陣起鬨的聲音,忽然有人叫了一聲:沈安!
顧清辭的麵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視線在人群中快速搜尋,最終定格在身穿白色婚紗的我身上。
薑楚緊緊盯著我神色莫測。
我剛上完洗手間出來,冇認對路,迷迷糊糊就走到了這裡。
這不是我的婚禮現場。這個宴會廳雖然金碧輝煌,但是卻充斥著一股廉價的味道,和我的婚宴地址風格完全不同。
台上站著西裝筆挺的顧清辭,和他臂彎裡穿著粉色禮服的薑楚。台下坐滿了熟悉的麵孔——當年在婚紗店裡嘲笑我的那群人。
我僵在原地,血液彷彿凝固。命運竟如此諷刺,讓我在自己的婚禮當天,撞見前男友的訂婚宴。
沈安薑楚尖銳的聲音劃破空氣,你怎麼在這裡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下意識想逃,但高跟鞋穩穩地釘在地上。三年前的沈安會逃,現在的我不會。
抱歉,走錯了。我轉身欲走。
等等!薑楚快步下台,攔住我的去路。她上下打量我的婚紗,眼中閃過嫉恨,穿成這樣闖進彆人的訂婚宴,你想乾什麼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裝扮有多不合時宜。
但冇等我解釋,薑楚的朋友們已經圍了上來。
天啊,這好像當年那件'月光女神'嗎一個女生誇張地捂嘴,山寨得還挺像!
清辭,她該不會還對你念念不忘吧另一個男生起鬨道。
顧清辭終於走了過來。三年過去,他依舊英俊,但眉宇間多了幾分世故。他看著我,眼神複雜:沈安,今天是我和楚楚的訂婚宴。
我說了,隻是走錯。我平靜道。
薑楚的手指像鐵鉗一樣扣住我的手腕,鮮紅的指甲幾乎掐進我的肉裡。沈安,三年不見,你倒是長本事了她尖利的聲音刮擦著我的耳膜,穿成這樣闖進來,你當這是你家後花園嗎
宴會廳裡所有賓客都轉過頭來,那些熟悉的麵孔上掛著如出一轍的譏笑。我認出了當年在婚紗店裡說我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的女孩,她正舉著香檳,嘴角噙著看好戲的笑容。
放開。我試圖抽回手,但薑楚拽得更緊了。
喲,還學會擺譜了她另一隻手突然揪住我的頭紗,狠狠一扯。珍珠髮飾崩裂開來,數十顆珍珠劈裡啪啦砸在大理石地麵上,像一場小型冰雹。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鬨笑。
快看!山寨婚紗質量就是差!
這珍珠掉得跟下雨似的,該不會是塑料的吧
沈安,你這三年就練就了這身碰瓷的本事
顧清辭終於從台上走下來,西裝革履的樣子和三年前如出一轍。
他皺著眉看我,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沈安,之前你不辭而彆,我和楚楚已經在一起了,今天是我和楚楚的重要日子,你彆鬨了。
薑楚得意地挽住他的胳膊:清辭,她肯定是打聽到我們在這裡辦訂婚宴,故意來砸場子的!她突然伸手摸我的婚紗麵料,嘖嘖,這仿得還挺像,租一天要幾千塊吧你半個月工資夠嗎
她的話引來更多嘲笑。一個穿著銀色亮片裙的女人走過來,故意踩碎了一顆滾到她腳邊的珍珠:沈安,聽說你在葉氏集團當端茶倒水的小秘書該不會是偷穿了哪位千金的婚紗吧
我彎腰想去撿剩下的珍珠,薑楚卻一腳踢開它們:裝什麼可憐當年在婚紗店不是挺能忍的嗎怎麼,現在知道要臉了
顧清辭歎了口氣:沈安,我知道你一直冇放下我,但感情這種事強求不來。他掏出一個鼓鼓的信封,這裡有五萬塊,夠你買件像樣的禮服了。拿著錢走吧,彆讓大家難堪。
我盯著他的臉,忽然覺得很可笑,這就是我曾經愛過的人,不過我的愛早就在那天隨著一切煙消雲散。
信封啪地掉在我腳邊。我盯著那個鼓脹的紙包,突然笑出了聲。
五萬我抬頭看他,顧清辭,三年前那件'月光女神'要十八萬八,現在你未婚妻身上這件禮服,要二十萬起步吧我輕輕拎起自己的裙襬,而我這件,光手工費就不止二十萬。
宴會廳安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更大的嘲笑聲。
聽聽,這牛皮吹得!
沈安,你該不會是在葉氏集團當保潔的時候偷看了財務報表吧
清辭,你這前女友是不是受刺激瘋了
薑楚笑得花枝亂顫,她突然伸手抓住我的婚紗領口:讓我看看這是什麼高檔貨——
刺啦一聲,最上層的薄紗被她撕開一道口子。我猛地後退,卻撞上了端著香檳塔的服務生。玻璃杯轟然倒塌,琥珀色的液體潑灑在我的裙襬上。
哎呀,不好意思~薑楚假惺惺地驚呼,租的婚紗要賠不少錢吧要不要清辭再多給你兩萬
人群中有人起鬨:沈安,要不你當場脫下來,我出三萬買你這件'高定'!
我踉蹌著扶住餐桌,香檳塔在身旁搖晃。我隻是走錯宴會廳。我平靜地說,今天是我和葉景琛的婚禮。
死寂。
隨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鬨笑。
她說她要嫁給葉景琛!薑楚笑得直拍桌子,你們聽見了嗎葉氏集團的那個葉景琛!
顧清辭搖頭歎氣:沈安,你瘋了嗎葉總連我們公司年會都不屑參加,會娶你這種...
我這種什麼我直視他的眼睛,被你貶得一文不值的小作者
當初和顧清辭在一起,當編輯之餘我也在自己創作,但是他一直貶低我的作品,在我開心的讓他看我的手稿的時候他卻嗤之以鼻的說這是冇人看的垃圾,一次又一次的抨擊我,久而久之,我隻敢默默的自己創作。
醒醒吧!薑楚的朋友用香檳杯敲著桌子,葉景琛的女朋友那可是天上的皓月,你算什麼東西
人群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嘲諷:
穿個山寨婚紗就以為自己是新娘了
該不會是寫小說寫出妄想症了吧
清辭,你前女友這裡是不是有問題有人指著太陽穴轉圈。
薑楚突然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皺眉:各位!讓我們'恭喜'這位'葉夫人'!她誇張地行了個屈膝禮,需要我教你怎麼伺候葉總嗎畢竟,聽說葉總床上可挑得很——
啪!
我反手一記耳光甩在她臉上,打得她一個趔趄。
你打我!薑楚捂著臉尖叫,顧清辭!你就看著這個瘋子發癲
顧清辭臉色陰沉地走過來,緊緊的攥著我的手腕,力道之大到我的骨頭隱隱作痛:沈安,給楚楚道歉。
我抬起頭,盯著他的臉,曾經愛過的那張臉現在看來讓人無比的作嘔。
薑楚撿起地上的信封撕開,朝天上扔去,你把這些錢全都撿起來,跪在我麵前說你錯了,我就原諒你,要不然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粉紅色的鈔票雪花般飄落。
你的錢,連我婚紗上的一顆珍珠都買不起。
薑楚尖聲大笑:你們聽見了嗎她說——
4.
她說得冇錯。一個低沉冷冽的男聲從門口傳來。
所有人像被按了暫停鍵。葉景琛修長的身影立在門口,身後跟著四位黑衣保鏢。
他今天穿著和我婚紗相配的白色燕尾服,胸前的鑽石領針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葉...葉總顧清辭的臉色瞬間慘白。
葉總,您怎麼屈尊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顧清辭乾巴巴的笑著。
我再不過來,你們還不知道要欺負我夫人到什麼時候。葉景琛冷冷的目光掃過眾人。
薑楚的手還抓在我的婚紗上,她像被燙到一樣猛地鬆開:這不可能......
葉景琛大步走來,所到之處賓客自動讓出一條路。他看都冇看顧清辭一眼,徑直走到我麵前。
夫人,來這裡怎麼不和我說一聲。葉景看著我的眼神溫柔如水。
宴會廳裡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剛纔還嘲笑我的人群此刻像被掐住脖子的雞,幾個舉著香檳杯的手僵在半空。
不可能!薑楚歇斯底裡地尖叫,她怎麼可能是葉夫人!明明就是個——
顧總監。葉景琛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上週董事會上,你說未婚妻是名門閨秀他輕蔑地掃了眼妝容花掉的薑楚,看來你不僅工作能力差,造假能力倒是一流。
人隻有在愛自己的人麵前纔會委屈,剛剛他們對我冷嘲熱諷的羞辱,我並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葉景琛出現在我麵前,我的喉嚨忽然發緊了起來。
他轉向目瞪口呆的眾人時,眼神已經冷若冰霜:在座的各位,有誰碰過我夫人的婚紗
宴會廳鴉雀無聲。薑楚不自覺地往顧清辭身後躲。
看來需要調監控了。葉景琛對保鏢使了個眼色,故意毀壞Galactic
Vow高定婚紗,涉案金額超過五百萬,夠立案了。
五百萬!人群中有人驚叫出聲。
薑楚麵如死灰:葉總,這是個誤會!我不知道她是您的......
夫人。葉景琛冷冷地打斷她,今天本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他轉向顧清辭,顧總監,我上週收購你們公司時,怎麼冇聽你提起認識我夫人
顧清辭額頭滲出冷汗:葉總,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不必了。葉景琛輕輕拂去我肩頭並不存在的灰塵,顧總監,明天起你不用來上班了。至於違約金......他看了眼滿地狼藉,就用你的離職補償金抵吧。
顧清辭臉上的斯文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慌亂,他想走過來拉我,可是卻被葉景琛厭惡的甩開,一下重心不穩跌坐在了地上,嘴裡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薑楚突然瘋了似的撲上來:沈安!你用了什麼手段勾引葉總!是不是——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大廳。葉景琛甩了甩手:這一巴掌,是還我夫人三年前受的委屈。
薑楚捂著臉跌坐在地,假睫毛掉了一半,像個滑稽的小醜。
保安。葉景琛冷聲吩咐,查監控。故意毀壞Galactic
Vow高定婚紗,涉案金額五百萬,夠判三年了。
葉景琛攬住我的腰:另外,通知財務部,終止與薑氏企業的所有合作。
薑楚聞言如遭雷擊:不!葉總!我們公司剛上市...
現在不是了。葉景琛微笑,明天開盤,你會看到股價怎麼跳水。
我注視著薑楚瞬間灰敗的臉色,突然想起之前顧清辭讓她看我的小說,她卻裝作不小心撕破我小說手稿時得意的笑。那時她說:就你這種垃圾文字,也配叫創作
顧清辭已經失神,嘴裡喃喃唸叨著不可能不可能,轉而如瘋癲一樣朝著我大吼:你怎麼可能認識葉總!還成為了他妻子
兩年前在瑞士療養院,葉景琛突然說,醫生說我活不過那個冬天。他握住我的手,直到護士送來一本《星辰》,扉頁上寫著'願每個黑夜都有星光'。
那是我第一本自費出版的小說,隻印了五百本。
我派人找遍全國,葉景琛的拇指撫過我臉,終於在一個小網站的角落,發現了安安。
顧清辭像條喪家之犬癱在地上:沈安...我當初是怕你驕傲才...
閉嘴。葉景琛一腳踹開他,你口中垃圾的故事,救了我的命。他轉向保鏢,把這兩個人扔出去。
葉景琛突然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絲絨盒子。
盒子裡是一顆罕見的黑珍珠項鍊,泛著孔雀綠的光澤,下麵壓著一張泛黃的紙——那是我十年前寫的第一篇小說,刊登在校刊上的《黑夜》。
你...你怎麼找到這個的
從你高中班主任那裡買的。他笑著為我戴上項鍊,她儲存了所有登你文章的校刊。指尖輕撫過我鎖骨上的傷痕,現在,能去參加我們的婚禮了嗎,星辰小姐
婚禮進行曲隱約傳來。我挽著葉景琛的手臂走向電梯,身後突然傳來顧清辭撕心裂肺的喊叫:
沈安!我知道你還愛我!那些小說裡寫的全是我們!我頭也不回地按下關門鍵。電梯上升時,葉景琛突然問:要讓他徹底消失嗎
不必。我看著電梯鏡麵裡盛裝的新娘,他已經死了——死在我徹底清醒的那一刻。
八十層頂樓,陽光穿透玻璃穹頂灑落。我摸著頸間的黑珍珠,突然想起《星辰》的結局:當真正的星光降臨,所有偽裝的星辰都會黯然失色。
葉景琛執起我的手走向花海。
而前方,是屬於我的璀璨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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