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發的新訂單與桂花啤酒的甜香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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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月

13

日：快發聯盟的新訂單與桂花啤酒的甜香

杭州的八月十三日,是被桂花香氣泡軟的一天。清晨五點,氣象台的播報聲從社區喇叭裡飄出來：今日多雲轉晴,氣溫

24℃-35℃,南風

2

級,空氣濕度

58%,適宜戶外活動

——

請注意午後防曬。

天空像塊剛浸過井水的藍布,透著點涼絲絲的白,東邊的雲絮被晨光染成橘粉色,像誰往天上潑了半杯橙汁。廣場上的梧桐葉還掛著昨夜的露水,葉尖垂著的水珠能映出啤酒塔的影子,輕輕一碰就

啪嗒

落在青石板上,砸出個小小的濕圈。最妙的是風,帶著股若有若無的桂花香,從解放路那頭繞過來,吹得啤酒塔的風鈴

叮鈴

響,罐裡的碎髮也跟著輕輕晃,像一群在玻璃裡跳舞的小精靈。沈硯抬頭看了眼天,摸出手機給聯盟群裡發訊息：今天風好,適合剪‘飄逸款’髮型

——

老楊多備點桂花啤,解暑。

沈硯踩著帶露的青石板繞房車三圈,手裡的麥芽杆在晨露裡點出細碎的水痕

——

這是他新學的

工具檢閱儀式,說

得讓剪刀推子知道,今天又是要乾活的一天。房車側麵的工具掛板上,十三把剪刀的刃口都凝著顆晨露,像給金屬鑲了圈珍珠。他取下那把給小李剪

星星網

的圓頭剪,對著光轉了轉,剪刃上的桂花碎屑還冇清理乾淨（昨天張嬸蒸發糕時,他用這把剪刀剪過桂花碎）。得給工具們洗個澡。

他端來盆摻了麥芽酒的清水,把剪刀、推子挨個放進去泡,水麵浮起的桂花粒像撒了把碎金,老楊說這水能去味,還能讓金屬記住啤酒香。

不遠處,王師傅正蹲在液壓桿旁哼小曲,他給活塞桿換了新的矽膠密封圈

——

昨天五金店老闆送的,說

看你們聯盟實在,多送兩個備著。杆身上用白漆新畫了道刻度線：1.3

米。給小孩剪髮得降

10

厘米,

他用手比劃著,不然得踮著腳,像給長頸鹿剃頭。

工具箱上擺著個新做的木架子,上麵整齊碼著七個扳手,每個扳手把上都纏了不同顏色的布條,紅的是擰液壓桿的,藍的是修推子的,再也不會拿錯了。

張嬸的後勤車飄出甜香,她正把桂花碎拌進麥芽粉裡,準備蒸

桂花發糕。昨天小美說發糕缺股勁兒,

她用筷子攪著麪糊,蒸汽在車鬥上凝成水珠,順著

快發聯盟後勤車

的紅字往下淌,加了新摘的早桂,保證吃著像咬了口桂花糖。

車鬥角落裡堆著二十個小紙包,每個包裡都裝著塊發糕,給常來的老人留的,早上吃涼的傷胃,我在每個包上貼了‘加熱

30

秒’的字條。

老楊的啤酒車最忙活,他正往桶裡加陳皮,金黃的酒液裡浮著捲曲的陳皮絲,像一群小泥鰍。昨天騎手說桂花啤太甜,

他用長柄勺攪著酒桶,加了陳皮解膩,喝著像帶點苦的蜂蜜水。

車鬥擋板上貼了張新海報,是老劉拍的

網紋頭特寫,照片裡的騎手頭頂飄著片啤酒花,旁邊寫著：剪網紋頭,送陳皮桂花啤

——

喝了不中暑。

小林舉著

智慧樹

木板跑來,木板上多了張粉色便簽：小美提議：給髮型起‘桂花係列’名字

——

桂花捲、桂花網、桂花平頭。她突然指著啤酒塔尖叫：罐子裡的星星動了！

果然,晨風吹過玻璃罐,裡麵的碎髮和銀粉在地上投出流動的光斑,像一群跳舞的螢火蟲。老劉舉著相機追著光斑拍,鏡頭蓋撞在啤酒塔上

咚

一聲,驚得光斑突然散開,像被打碎的星星。

七點剛過,社區幼兒園的李老師踩著自行車來了,車筐裡裝著個大布袋,上麵印著

陽光幼兒園

五個字。沈師傅,我們園要搞‘啤酒節親子活動’,

她擦著汗笑,想給二十個小朋友剪‘迷你啤酒頭’,就是頭頂留個小揪揪,像啤酒泡那樣翹起來。

沈硯立刻召集大家開

緊急會。王師傅蹲在地上畫草圖：揪揪得留

1.5

厘米,太長容易散,太短不像泡。

他用手指在自己頭上比劃,周圍推短,但不能推光,留

3

毫米的茬,像啤酒杯的邊。

小美掏出畫本添了幾筆：給揪揪紮個小蝴蝶結,像泡上漂的桂花！

張嬸突然想起什麼：我帶了卡通圍布,上麵印著小熊啤酒杯,小孩肯定喜歡。

八點整,幼兒園的小朋友排著隊來了,像一群搖搖晃晃的小鴨子。最前麵的小胖墩攥著個啤酒瓶形狀的玩具,奶聲奶氣地喊：我要最大的啤酒泡！

王師傅笑著抱起他：給你留個像氣球的揪揪,保證最大。

他特意換了把圓頭剪,剪刃圓得像顆鵝卵石,這把剪子不會夾頭髮,比你奶奶的毛線剪安全。

剪到一半,小胖墩突然哭了

——

原來他看見老劉舉著相機,以為要打針。小美趕緊掏出個麥芽糖,捏成啤酒杯的形狀：乖,吃完糖就變‘啤酒小超人’。

她邊哄邊給揪揪紮蝴蝶結,粉色的絲帶在頭頂晃呀晃,小胖墩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破涕為笑：我是超人！

其他小朋友一看有糖吃,都乖乖坐好。穿揹帶褲的小女孩要

帶星星的啤酒泡,小美就用銀粉給她的揪揪撒了點閃粉；戴眼鏡的小男孩怕癢,王師傅剪的時候就給她講

推子機器人

的故事：這機器人會唱歌,專給勇敢的小孩剪頭髮……

張嬸在旁邊給每個小朋友發小餅乾,餅乾上印著剪刀圖案,吃完餅乾,頭髮長得更快。

九點半,最後一個小朋友剪完了。二十個

迷你啤酒頭

排在一起,頭頂的小揪揪像一朵朵炸開的啤酒泡,蝴蝶結在晨光裡飄成一片彩色的雲。李老師舉著手機拍個不停：比我想象的還好看！下午親子活動肯定最搶眼。

她從布袋裡掏出麵錦旗,上麵繡著

剪出童趣,溫暖童心,字旁邊畫著個舉著剪刀的小人,笑得露出兩顆大門牙。沈硯接過錦旗時,指尖有點抖。這是聯盟收到的第一麵錦旗,他小心地把它掛在房車最顯眼的地方,正好在

聯盟智慧樹

旁邊。小林突然指著錦旗笑：上麵的小人像沈師傅！

大家湊近一看,還真像

——

圓圓的臉,眯著眼睛笑,連耳後彆著的麥芽杆都畫出來了。

十點半,廣場突然熱鬨起來

——

幼兒園的家長們帶著孩子來

返工,說

小孩看見新髮型,非要爸媽也剪同款。穿碎花裙的媽媽要

啤酒花媽媽頭,在頭頂編個麻花辮,髮尾留兩縷卷卷的碎髮,像啤酒花的須；戴眼鏡的爸爸要

麥芽爸爸頭,兩側推短,頭頂留長點,用麥芽髮蠟抓出淩亂的紋理,看著像剛從啤酒廠下班的。

小美忙得團團轉,她給媽媽們編辮子時,發間總要彆朵啤酒花：這是‘親子暗號’,小孩看見花就知道是媽媽。

王師傅給爸爸們剪髮時,總故意留一撮調皮的頭髮：讓小孩幫你捋順,增進感情。

張嬸的發糕和老楊的啤酒成了

哄娃神器,小孩們拿著發糕坐在啤酒車旁,邊吃邊看爸媽變髮型,像在看一場奇妙的魔術。

最有意思的是個叫豆豆的小男孩,他非要給媽媽剪頭髮。我在幼兒園給娃娃剪過！

他踮著腳搶小美手裡的圓頭剪,小胳膊還冇剪刀長。沈硯索性搬了個小板凳,讓豆豆站在上麵,自己握著他的手慢慢剪。剪刀

哢嚓

剪下一小縷頭髮,豆豆激動得直跺腳：我會剪頭髮啦！

媽媽笑著揉他的頭：以後媽媽的頭髮就交給你了。

中午十二點,廣場上的

親子髮型秀

達到**。二十對親子排著隊站在啤酒塔前,老劉舉著相機連拍,快門聲像在放鞭炮。沈硯突然喊：大家抬頭看！

陽光穿過玻璃罐,在人群頭頂投出金色的花影,每個花影中心都罩著一對親子,像給他們戴了頂隱形的皇冠。這是啤酒塔給大家的禮物,

他笑著說,以後每年都來拍一張,看看頭髮變了多少。

午餐時,豆豆偷偷把沈硯拉到房車後,從口袋裡掏出顆糖：這是給你的,因為你教我剪頭髮。

他突然指著工具箱說：我長大也要來這裡剪頭髮,當‘小理髮師’！

沈硯蹲下來跟他拉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

到時候我把這把圓頭剪送給你。

豆豆的眼睛亮得像兩顆星星,突然在沈硯臉上親了一口,口水沾了他滿臉。

下午的陽光把啤酒塔曬得發燙,小林和小美正往塔上掛新做的裝飾

——

用碎髮編的小啤酒杯,每個杯子裡都塞著顆乾桂花。昨天的碎髮太多了,

小林踮著腳往塔尖掛,編成裝飾既好看,又不浪費。

小美突然發現塔基的鵝卵石縫裡冒出幾棵小草,草葉上還沾著點發屑,它們在吃頭髮長大呢！

王師傅和沈硯在塔下埋

時間膠囊——

一個用啤酒桶木板做的盒子,裡麵裝著：今天剪的第一縷

迷你啤酒頭

碎髮、幼兒園的錦旗照片、老楊的陳皮桂花啤配方、小美畫的髮型設計圖……

盒子裡還放了張紙條,寫著

2025

年

8

月

13

日開啟,看看誰的髮型冇變。王師傅用鐵鍬拍實土,說：得埋深點,彆被流浪貓刨出來了。

張嬸把今天的

顧客檔案

整理成冊,每個檔案後麵都加了句

小備註：豆豆（5

歲）：喜歡圓頭剪,夢想當理髮師

——2029

年可收為徒李老師（32

歲）：紮辮子時會掉兩根頭髮,需多備髮圈小胖墩媽媽（30

歲）：對麥芽過敏,髮蠟改用蜂蜜款。她把冊子放進防水袋,藏在

智慧樹

的木板後麵,等明年挖時間膠囊時,順便看看這些老顧客還來不來。

老楊的啤酒快賣完了,他正給最後一桶酒貼標簽,上麵寫著

親子特供款。今天賣了

120

杯,

他數著空杯子笑,比平時多一倍,都是家長帶孩子來買的。

啤酒車的角落裡堆著二十個小酒瓶,每個瓶裡都裝著點桂花啤,給小朋友當紀念,回家能跟爸媽說‘我也喝啤酒了’。

老劉把今天的照片整理成相冊,最前麵貼的是二十個

迷你啤酒頭

的合影,最後一頁是埋時間膠囊的背影。相冊扉頁寫著：8

月

13

日,聯盟第一次接親子訂單

——

原來剪刀不光能剪頭髮,還能剪開心。

他把相冊遞給沈硯時,突然說：下個月我們搞個‘家庭理髮日’吧,帶爸媽來剪髮的,送全家福照片。

傍晚的風突然變大,吹得梧桐葉沙沙響,像在哼著不成調的歌。廣場上的人漸漸散去,隻剩下聯盟的夥伴們在收拾東西。王師傅給推子上油時,發現今天的刀片用了

32

片,比昨天多了近一倍,小孩頭髮軟,但好動,費刀片。

他把刀片分類放進鐵盒,圓頭剪用的放紅盒,平剪用的放藍盒,下次買新的心裡有數。

張嬸在洗圍布,卡通圍布上沾了不少果醬和牛奶漬,她用麥芽酒泡了泡,汙漬竟慢慢淡了。這酒真是個寶,

她笑著說,既能喝,又能洗東西,下次讓老楊多釀點。

晾圍布的繩子上,二十條卡通圍布在風裡飄,像一群跳舞的小熊。

小美在給

智慧樹

添新便簽：今日靈感：親子髮型要‘呼應’——

小孩揪揪,媽媽編辮；爸爸平頭,小孩寸頭。她突然指著天空喊：桂花雨！

果然,一陣風吹過,滿樹的桂花簌簌落下,像下了場金色的雨,落在啤酒塔上、房車上、大家的頭髮上,香得人醉。

老楊打開最後一桶啤酒,給每個人倒了一杯,杯沿都沾著圈桂花。今天這杯叫‘團圓酒’,

他舉著杯子笑,咱們聯盟像家人,來剪髮的也像家人,這日子纔有奔頭。

啤酒喝在嘴裡,甜絲絲的,帶著點陳皮的苦,像極了今天的日子

——

忙得累,但甜得值。

八點的路燈亮了,把大家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群並肩走的巨人。老楊的啤酒車

軲轆軲轆

走在最後,車鬥裡的空桶晃出

哐當

的聲,混著桂花的甜香,飄向遠處的解放路。沈硯知道,明天的太陽升起時,又會有新的故事在剪刀與啤酒花的碰撞中開始

——

就像這永遠落不完的桂花雨,溫柔又綿長。

路燈亮起時,廣場上的桂花香氣濃得像化不開的糖漿。沈硯把

聯盟智慧樹

搬到房車燈下,木板上的便簽在燈光下泛著暖黃的光,小林正用紅筆給

家庭理髮日

的提議畫圈：老劉說要搞‘三代同堂’套餐,爺爺奶奶剪‘麥芽銀絲燙’,爸媽剪‘桂花捲’,小孩剪‘迷你啤酒頭’,一套送三張照片。

王師傅蹲在旁邊磨剪刀,600

目砂紙在刃口上來回蹭,發出

沙沙

的輕響,像在碾桂花。得給老人們備把專用剪,

他舉著剪刀對著燈光看,刃口的反光在地上投出細細的線,7

號圓頭剪,比平時的大

1

毫米,剪銀髮不容易卡。

工具箱裡新添了個木盒,上麵寫著

老人專用,裡麵躺著把纏著紅綢的剪刀

——

是張嬸找老裁縫縫的綢帶,說

紅繩能避災。

小美趴在啤酒桶上畫髮型草圖,畫本上的

三代同堂

造型越來越熱鬨：爺爺的平頭嵌著桂花碎,奶奶的髮捲纏著啤酒花藤,爸爸的網紋頭裡藏著個小啤酒杯,媽媽的辮子末梢繫著麥芽糖,小孩的揪揪上頂著顆棉花糖。得讓髮型會‘說話’,

她用鉛筆敲著畫本,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比戴同款圍巾還顯眼。

張嬸的後勤車變成了

桂花工坊,她正把白天收集的桂花分層鋪在竹篩上,每層都撒點麥芽粉。這樣醃出來的桂花不澀,

她邊鋪邊說,竹篩邊緣的桂花簌簌往下掉,像場微型桂花雨,明天摻進髮蠟裡,剪完發渾身都香,比噴香水自然。

車鬥裡擺著三十個小陶罐,每個罐口都蒙著紗布,這是‘桂花髮蠟’的半成品,得陰乾三天,香味才留得住。

老楊在調試新的啤酒配方,銅鍋裡的桂花、陳皮、麥芽正咕嘟咕嘟冒泡,香氣飄得整個廣場都是。加了點蜂蜜,

他用長勺舀起酒液,金黃的液體在勺裡晃出漣漪,給老人小孩喝的得甜一點,像小時候偷喝的枇杷膏。

鍋邊貼著手寫的配方表,上麵標著

桂花

50g（晨露未乾時摘的）、陳皮

10g（三年陳）、麥芽

300g（今年新收的）,每個數字旁邊都畫著個小啤酒杯。

老劉舉著相機在拍

月光下的啤酒塔,長曝光模式讓玻璃罐裡的碎髮變成了流動的銀線,塔基的桂花影子像片金色的海。這張能當‘家庭理髮日’的海報,

他對著螢幕傻笑,底下加行字：‘在啤酒塔下,剪一段團圓時光’。

相機包裡躺著今天拍的親子照,他正一張張往相冊裡貼,貼到豆豆親沈硯那張時,突然用紅筆在旁邊畫了個愛心：最珍貴的一張。

十一點的風帶著涼意,吹得房車頂上的鐵皮

哢嗒

響。沈硯和大家圍著啤酒塔站成圈,手裡都捧著個小玻璃罐

——

裡麵裝著今天剪下的碎髮,混著桂花和銀粉,在月光下泛著微光。該給啤酒塔‘餵飯’了。

王師傅踩著梯子爬上塔,小林舉著罐子遞上去,罐口的紅繩在風裡飄成條紅線。

沈硯用竹勺舀起碎髮,往最高層的玻璃罐裡撒,動作輕得像在撒種子。老人發順時針撒,像年輪；小孩發逆時針撒,像朝陽。

他邊撒邊說,銀髮和彩色碎髮在罐裡慢慢沉澱,形成螺旋狀的紋路,像杯分層的雞尾酒。王師傅在第二層擺圖案,用騎手的黑髮拚出個小小的

家

字,每個筆畫的交點都嵌著顆桂花,這樣風穿過時,會帶著‘家’的味道。

張嬸突然從口袋裡掏出包東西,是二十個用桂花布縫的小錦囊,每個錦囊裡都裝著片剪刀磨下來的鐵屑和一撮碎髮。給老顧客的伴手禮,

她把錦囊分給大家,掛在鑰匙上,就當是聯盟的‘平安符’——

鐵屑能避邪,碎髮能記著咱們的手藝。

錦囊上繡著小小的剪刀,針腳歪歪扭扭,卻透著股認真勁兒。

老楊打開最後一桶

團圓酒,給每個人倒了半杯,杯底沉著顆完整的桂花。乾杯！

大家舉著杯子碰在一起,酒液濺在手上,涼絲絲的甜。沈硯喝了口酒,桂花的香混著麥芽的醇在舌尖散開,突然想起早上的桂花霧、中午的親子笑、傍晚的桂花雨

——

原來一天的時光,真的能釀成酒。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時,啤酒塔的玻璃罐突然亮了。是老劉偷偷裝的

LED

燈串,藏在碎髮裡,此刻正發出暖黃的光,把罐裡的紋路照得清清楚楚,像座會發光的水晶塔。這是給啤酒塔的‘晚安燈’,

他舉著相機拍個不停,讓它晚上也能看見咱們的約定。

收攤時,沈硯發現啤酒塔下多了個小小的身影

——

是豆豆,他抱著個啤酒瓶玩具,仰著頭看塔上的燈。我跟媽媽說,要來跟啤酒塔說晚安。

小孩的聲音奶聲奶氣,媽媽說明天還來剪頭髮,帶著爺爺奶奶來。

沈硯蹲下來揉他的頭,發現他頭頂的

迷你啤酒泡

還翹著,蝴蝶結沾了點桂花,像朵會跑的小花。

明天給你爺爺剪個‘麥芽頭’,

沈硯笑著說,比你的泡還大。

豆豆突然從口袋裡掏出顆桂花糖,塞到沈硯手裡：老師說,分享糖的人會有好運氣。

糖紙在月光下閃著光,上麵印著隻舉著剪刀的小熊,像極了聯盟的標誌。

房車駛離廣場時,沈硯從後視鏡裡看啤酒塔,玻璃罐的光在夜色裡像顆不會滅的星星。罐裡的碎髮和桂花在燈光下輕輕晃,像在說

明天見。他摸出手機給聯盟群發訊息：明早六點,摘新鮮桂花

——

給‘家庭理髮日’備料。

訊息發出的瞬間,老楊回覆了個舉著啤酒杯的表情,王師傅發了把剪刀,小美髮了個紮著蝴蝶結的揪揪頭,老劉發了張啤酒塔的夜景照,照片裡的光軌像條銀色的河。

沈硯笑著收起手機,車窗外的桂花香追著房車跑,像無數個冇說夠的故事。他知道,當明天的晨光再次灑滿廣場,啤酒塔的罐子裡,又會多一層帶著桂花甜香的碎髮

——

那是聯盟與顧客的約定,也是時光釀的酒,越久越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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