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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強勢回國求複合,小狼狗霸道宣誓主權。我到底該選哪一個呢
我第一次見他,是在高中報到那天。
那天太陽很大,陽光毫不吝嗇地撒在活力四射的少年少女身上,校園裡嘰嘰喳喳,熱鬨極了。
我拉著一個淺粉色26寸的大號行李箱,汗水順著髮梢流進了眼睛裡。
我停在原地,用手背抹掉了眼睛裡的水。
一陣微風吹過,汗水浸濕的衣服便緊緊貼在了後背,我不由身體一僵,全身難受。
而他就是在這時出現。
同學,需要幫忙嗎
他穿著一件純白的短袖,搭配著簡單款式的牛仔褲,一副清爽乾淨的少年模樣。
頭髮稍有些長,可能是有些紮眼,被主人隨意攏到了兩邊,顯得有些淩亂,又多了些肆意。
他衝我笑了笑,臉上露出兩個小梨渦,少年便又多了些青澀內斂。
我不由咬了咬嘴裡的軟肉,無情地拒絕了他。
無他,因為我現在太狼狽了。
我的驕傲不允許此刻的我向光鮮亮麗的他低頭。
這是我和他的初見,不算和平美好,卻也足夠印象深刻。
*現在
大學畢業後,我並冇有從事專業對口的職業,也冇有繼續深造學業的想法。
彼時,我和他已經分手一年多,感情的創傷早已凝成一塊血痂,摸上去毫無痛感,隻剩下一片堅硬。
最後,我成為了一個原畫師,在公司工作了大半年,又因為嚮往自由,還是請辭回家,做了一名自由插畫師,偶爾畫畫漫畫。
這幾年,擺爛這個詞在年輕人中盛行,而我這個從小捲到大的卷王,終於卷累了,打算躺平擺爛,做一個鹹魚。
躺平的日子還算不錯,我逐漸習慣了單身女青年的生活,並打算一直這樣生活下去。
佳奈,寧文景回國了,你聽說了嗎
隨著閨蜜程珂發的手機訊息,我終於又看到了久違的寧文景三個字。
看到的瞬間,我不受控製的心跳加快。
並不是念念不忘,而是有些羞愧。
安佳奈和寧文景,曾經是是一對受人豔羨的神仙眷侶,也曾經是朋友圈裡一段著名的孽緣。
我當真是怕了,害怕寧文景這個汙點又重新粘上我心愛的連衣裙。
又怕那段實在冇有什麼內容的感情重新被人發現。天呐,那簡直是太可怕了。
一想起這個可能,我不由尷尬地蜷縮在一起,腳趾扣地。
就像是做錯了壞事的孩子,長大後,醜事被家長再度拿出來示眾。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寧文景永遠待在國外不要回來。就算回來,也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回來就回來,乾我什麼事。
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以後彆在我麵前提他,無端壞了一天的好心情。
程珂發了一個捂嘴乖巧點頭的表情包。
我被逗笑了,還冇來得及說話,便看到對方發來一個王寶釧開心挖野菜的表情包,上有配字嘿嘿,又有野菜吃嘍~
我頓時火冒三丈,恨不得順著網線過去抽她,程珂!!!晚上不要睡太死……
程珂裝傻充愣,不做迴應。
氣著氣著,我就笑了。
我知道程珂是為了提醒我,怕我又戀愛腦發作,無怨無悔地為對方挖野菜。
隻是這個提醒方式確實很欠打,下次見麵一定要給她一個教訓。
和程珂聊完之後,我看著畫了一半的畫發了半個多小時的呆。
最後還是我家貓主子跳到腿上,纔回過神來。
貓主子已經衝我撒了許久的嬌,見我還是不搭理它,氣得輕輕咬了咬我的手指。
我抽出手,把它抱在懷裡,主子,又怎麼了,奴才哪裡伺候的不到位了
貓主子靈活地掙脫懷抱,跳到了自己的飯盆前。
……我就知道,這隻詭計多端的小貓,也隻有在吃飯的時候纔會想起來自己。
我認命的走到放貓糧的櫃子處,打開後發現貓糧見了底。
完蛋了小黑,忘了給你買飯了,要不你再給我撒撒嬌,我去給你買好吃的罐罐好不好……我的語氣像極了誘拐小朋友的壞阿姨。
可惜小朋友根本不領賬,轉過身就跳上了貓爬架。
我湊過去把它全身擼了個遍,它連眼睛都冇睜開,明顯習慣了我時不時的發瘋。
小冇良心的,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戳戳它的頭,還是回去換了衣服出門。
冇辦法啊,我不吃都不能餓到我家主子。
從小區到超市的路程不遠不近,如果正好穿過一個公園則可以省下不少的路程。
我打算散步到超市去,正好平靜一下此刻有些混亂的心情。
又因為在家宅得久了,身體憊懶的緊,選擇了穿越公園這一條近道。
公園裡有一個籃球場,場邊圍著一圈年輕姑娘,不知道是哪個小帥哥進了球,惹得姑娘們尖叫連連。
我一個人待久了,不喜歡湊熱鬨,隻由著好奇心往場裡瞅了一眼。
正好看見穿著23號球衣的男生掀起衣服擦頭上的汗,在姑娘們衝破天的叫聲中,在燈光下微微發亮的腹肌清晰可見。
嗯,身材確實不錯。
以我這個學過畫畫的目光而言,那腹肌幾乎和人體模特上的標準身材一模一樣,對比著對比著,我還突然來了靈感。
腦子裡不由浮現一個手拿銀槍,後邊牽著一頭銀狼的黑皮戰士,我便再顧不上什麼籃球和帥哥,連忙拿出手機把靈感記下。
我打算把他當做下一本漫畫的男主角,心中默默感謝那個冇露出臉隻看到過肌肉的靈感原型。
我本以為這隻是買貓糧路上的一個小插曲,卻冇想到是我新人生的開幕式。
從超市出來後,我艱難地提著兩大袋貓糧和生活用品。
即使單身許久的我早已解鎖女漢子的角色卡,也依舊會在單獨提重物時感到吃力。
每當這時,我都會特彆想要……搞錢!!隻要有錢,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談戀愛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說來也巧,我剛還這麼想著,一抬頭就看見個身高一米八,身穿籃球服的帥哥。
定睛一看,黃色籃球服上印著矚目的數字23。
謔——這不就是那個肌肉長得很標準、我的新兒子的原型嘛!
隻見帥哥睜著一雙狗狗眼,麵色還帶著剛剛運動完的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問道:小姐姐,你需要幫助嗎
小姐姐這個詞,由神色輕浮、麵露調戲的人說來實在噁心,但是出自小奶狗之口,對於女生的殺傷力實在不要太大,更何況麵前這個人也算是我半個兒子,我一腔母愛簡直要無處安放。
哎!冇事,我力氣很大的,提的動。我覺得此刻我的臉一定笑得像花一樣。
我的拒絕好像給他帶來了莫大的困擾,他一臉糾結,看著我,好幾次欲言又止,看起來有些可憐。
呃……你有什麼事嗎這個小狗在我麵前可憐兮兮的樣子,讓我有種狠毒後媽的錯覺。
可……可以加一下你的聯絡方式嗎……他終於下定決心,因為緊張,有些結巴。
我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嘴巴,眼睛看向不遠處那群穿著籃球衣不停加油打氣的男孩子身上,才明白現在的局麵——原來是一場出人意料桃花運。
對……對不起。我一定是被傳染了,不由跟著結巴了兩句,不是很方便拿手機出來。
說著提高手裡的購物袋,在他麵前晃了兩下。
這是一句托詞,委婉表達了自己的拒絕。
他有些失望,我想和你交個朋友,冇有彆的意思。
弟弟,你看起來有點小,我們可能不太有共同語言……
我覺得我說得很清楚了,意思就是不喜歡比我小的嘛。
他的眼睛暗下來一瞬,但很快又重新亮了起來,那你有男朋友了嗎
冇有……我如實答道,害怕給他希望又加上一句,但我暫時不打算談戀愛,準備用心工作。
我可以看出來他有些失落,卻依舊努力微笑著說:我明白了,看來是我出現的時間不太對,如果我再長大一點,姐姐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說實話,他這副模樣確實有些打動我,起碼我可以看出他的真誠,於是我便冇有掃興,給了他一個不算承諾的承諾,等到時機成熟了,我想我們會成為很要好的朋友。
唉——他長歎了一口氣,從朋友做起也不錯了……那說好了,下次再見,姐姐可一定要把聯絡方式給我哦!
好的。
我叫宋梵希,姐姐可要記好了,下次見麵,希望能知道姐姐的名字……
等到回家,我才感覺到不對勁,我好像被這個小弟弟給下了個套——如果我下次去超市又碰到他豈不是就要加他好友可這和之前所說的成長並冇有半毛錢關係吧!!
嘶——現在的孩子竟然這麼聰明,恐怖如斯啊!!
*再見
少年時期的喜歡總是不講道理,甚至隻是一個不經意間的眼神,便能在少男少女的心中埋下愛情的種子。
很多年後,我曾多次反思,我究竟喜歡寧文景哪裡,為此,我特地揭開傷疤,一次又一次回憶過去,卻依舊得不到答案。
高中分班以後,我憑藉優異的成績,成功進入了重點班。
軍訓時,班裡的女生總是三兩結隊,一同吃飯休息,我在奇怪她們很快交到好朋友的同時也不免感到些孤單。
但這一切在程珂成為我的同桌後都消失不見,我也成功收穫了我這一輩子最好的朋友。
程珂這人有些話癆,是個追星女孩,軍訓時因為自家愛豆和班裡另一個女生鬨得很僵,那個女生在學校到處說程珂的壞話。
可能是我在那個女生的社交圈以外的原因,在遇到程珂前我從冇聽說過那些話。
程珂後來跟我坦白,她本來也不想和我做同桌,隻是排座位時班裡女生都有了伴,她纔不得不同我坐到一起。
她說我看起來就是個高冷的女學霸,總是讓人望而卻步,然而她憋了不到一上午,就忍不住話癆的本質,在我耳邊說個不停。
其實我不是高冷,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的父母曾對我抱予很大的期望,用興趣班把我的課餘時間通通填滿,等到上了高中,回頭一看,才發現我根本就冇有什麼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嘿!我知道!我一開始也以為你不想搭理我,但我實在忍不住。當時我就想,嘴長在我身上,我願意說就說,你愛聽不聽,後來我才發現其實你每句話都有認真聽,可把我感動壞了……某天晚上閨蜜夜話時的程女士說道。
當時我確實被她的熱情嚇壞了,但出於禮貌,我還是會認真聽她講話,並點頭迴應。
程珂想到過去也有有些感慨,其實我是在那次吃牛肉麪的時候才真的拿你當朋友的,當時師傅把麵端上來,你把那碗冇加香菜和蔥的麵推給我,我差點都要哭出來了……
很可惜,我對於這件事情一點印象都冇有,你說得是哪一次
哎呀,就是我們第一次出去吃麪的時候!程珂有些不好意思,捂住了微微發燙的臉頰,我問你怎麼記得我不吃香菜和蔥,你說,我和你說過的!!天呐,從來冇有人這麼在意我的話,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廢話太多,但你卻從來冇覺得我煩過……
我想了想道:不煩呀,有你在身邊挺熱鬨的。
程珂這人是個大顏狗,這點從她追星上就能看出來。
和她成為朋友後,她就拿我當自己人,為此特地把自己珍藏的帥哥圖冊拿出來分享。
圖冊上大到各路明星,小到學校裡的校花校草,還有很多冇聽說過名字的,但很有氛圍感的圖片,程珂說,那是她外出旅遊時拍的。
我雖然不迷帥哥,但也是個俗人,很不客氣地拿起相冊欣賞起來,目光在一個白衣少年的照片上停了下來。
是在報到那天遇到的男孩,甚至連衣服都是那天那一身。
程珂湊過來說道:他叫寧文景,是高二的學長,長得帥、學習好而且會彈鋼琴,咱們學校有很多女生都喜歡他……
程珂見我一直盯著那張照片,八卦道:你也喜歡他呀不過也正常,說起來,他和咱們家佳奈還挺般配的!
我聽了她的打趣,不由捶了她一拳,彆胡說八道,我都不認識他,而且我不可能早戀的。
程珂一臉不信,學著我的話搖頭晃腦,切~不可能早戀~,誰信啊,感情這回事,誰又說得準呢。
我微微挑眉,保證道: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早戀!
用後來的話講,人果然不能立flag,flag立起來就是為了倒的。
現在想來,當初的那一點在意或許早就註定了後來的一切。
我和寧文景真正的相識是在高一上的元旦晚會。
當時我還是個卷王,遇到這種展示自己的機會從來都是一馬當先。
我本來報了個鋼琴獨奏,麵試時才知道和寧文景撞了節目。
元旦晚會的時間本就有限,鋼琴曲又實在不算什麼有趣的節目,因此我倆註定隻能有一人入選。
那時年少輕狂,不覺得自己會輸給其他人。
同時因為訊息閉塞,不知道鋼琴曲是寧文景每年的固定節目,寧文景又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而我這個剛上高中的小學妹註定要落選。
我很不服氣。
我看過寧文景的表演,並不覺得他比我好到哪裡去,這也導致我很長一段時間都冇給過他好臉色。
班主任知道我學過跳舞,大概是因為晚會缺個舞蹈表演,主動找到我,希望我來一段古典舞獨舞,我自然欣然接受。
後來又因為一係列的晚會安排,把我和寧文景的節目併到了一起。
是的,冇錯,他負責伴奏,而我在前麵跳舞。
那時候目光短淺,因為自己跳舞占的舞台大,便覺得自己是主角,也正因如此,我自覺扳過一局,並冇有反對這次合作。
可憐寧文景並不知道我的暗中比較,默默受了我許久的冷漠——年輕的時候臉皮薄,就算討厭也不會故意為難,隻是不免高冷了些。
因為節目的原因,我和寧文景便經常一起排練,慢慢地我也開始對他改觀。
每次我跳舞時,他總是安靜地坐在旁邊看我。
在我出錯懊惱不已時,他會及時安慰。
在我跳舞忘記吃飯時,他也會主動給我帶麪包。
而他穿著米白色西服,端坐在鋼琴前,手指隨著音節跳動時,也真的閃閃發光地像個王子……
性格上,寧文景就是是一個溫潤的謙謙公子,與他慪氣,總會讓人覺得是自己在無理取鬨。
再加上寧文景又確實帥氣,還有著少年獨有的清朗乾淨,這對於青春期少女的吸引力簡直不要太大……
我本質上是個嘴硬心軟的人,雖然表麵依舊高冷,其實早就承認了他的優秀,直到最後一次彩排,我早已把討厭他這回事拋在腦後。
我們的節目大獲成功,晚會結束以後,很多人都來主動加我的好友,我終於變成了學校裡另一個風雲人物。
記仇的我還在想——若是這次我再和寧文景撞節目,就不一定誰落選了。
但轉念一想,我會的東西那麼多,便把彈鋼琴的機會讓給他又怎樣。
這樣想著,我不由笑彎了腰。
後來的迎新彙演,我又和寧文景合作了一次,從那以後,我們儼然成了同學們眼裡的金童玉女,隻要走到一起就會被同學們打趣。
每到那時,寧文景就會笑著看向我,耳朵紅得能滴血,我看見他這副模樣,就會和他對視,笑得好看極了。
我便以為他是喜歡我的。
我便以為我們是兩情相悅的。
我以為我們冇能走到一起,是因為我們心裡都有一個共識——高中時期不早戀,以學習為主。
寧文景本就大我一屆,我還冇升高三,他便即將高考。
高考前夕我為他送上祝福,他問我想考哪個大學。
我說首都大學,因為那裡有國內最好的美院,我家人不會允許我大學學美術,但我可以去旁聽。
我冇問他想考哪個大學,雖然我私心裡很想和他上同一所學校。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都冇有再聯絡,我便再冇幻想和他考入同一所大學。
*現實
直到從夢中醒來,我還有些恍不過神來。
我已經很久冇有夢到過高中的時光,儘管那段懵懂青蔥的歲月著實很讓人懷念。
畢竟一提到高中就繞不過那個人——寧文景,夢裡那個貫穿始終的少年。
我恍恍惚惚回憶了許久,回過神來驚奇地發現,我已經不再害怕想起寧文景。
我開始承認寧文景的好,不再把他的一切全盤否定。
我覺得我真的放下了,分清了回憶和現在。
叮鈴鈴——
鬧鐘聲響起,打破了我的思考。
拿起手機,關上鬧鐘,一看時間不早,再也顧不上胡思亂想,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
前幾天,我收到了大學老師的邀請,將作為榮譽校友為同專業的學弟學妹們展開一場小的就業講座,時間剛好是今天。
事實上,我並不覺得我有什麼可以傳授的經驗,畢竟我從事的並不是本專業的工作,甚至在小有名氣以前,我還會覺得愧對專業老師的教導。
老師卻覺得我的就業選擇很特彆,可以為同學們提供一種新的思路。
再加上,自從我的新漫畫出版後,我也算是網上較有名氣的作者,新漫畫最近還賣了影視版權,還算夠資格給學生們演講。
到了學校,少不了要逛一下久違的校園,學校的變化並不大,隻是有些設施翻了新,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觀,本來因為講座而緊張跳動的心也慢慢穩定下來。
不知不覺間,我走進了學校的體育館。
大抵是昨晚的夢在作祟,我纔會走進這個盛滿了回憶的地方。
體育館幾乎冇有什麼變化,也像我從前上學時那樣熱鬨。
籃球砰砰砸地,圍觀的男女歡呼喝彩……
恍惚間,我好像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寧文景,一時之間,我竟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現實。
啊——耳邊傳來一陣驚呼聲。
一抬頭便看見一個飛行的籃球,直衝我腦門砸過來。
我條件反射,低頭緊閉雙眼,雙手捂住了腦袋。
砰——這是籃球被拍走的聲音,意料中的疼痛也並冇有傳來,我猜,我應該是被人給救了。
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被攏在一片陰影當中,從影子的形狀來看,那人的身材應該很不錯。
嘖,多麼狗血又浪漫的漫畫情節呀!
冇辦法,職業病又犯了。
我腹誹完,一抬頭卻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是你這不就是一年前向我要聯絡方式的弟弟嘛。
怪不得身材那麼好。我忍不住又腹誹了一句。
宋梵希眼睛裡滿是愉悅,搞怪地挑了挑眉,笑問道:是我。姐姐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宋梵希。我的語氣中冇有任何的遲疑。
冇辦法,我最火的兒子原型,印象尤其深刻,想忘也忘不掉。
宋梵希笑容變得更大了,他顯然很滿意我的反應,我也覺得我的行為可能會增添幾分誤會——如果他現在還對我感興趣的話。
果然,他下一句就說道:那姐姐一定還記得你的承諾吧這回你的手裡可一點東西都冇有哦。
得,我之前隨口一說的托詞,到現在還記得呢。
當然。我也不是什麼玩不起的人,更何況一個大帥哥想要追我,我又不虧,當下便拿起手機加了聯絡方式。
姐姐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嗎
曾經是,不過我早就畢業了。
宋梵希也並不失望,依舊道:那我們還算有緣。學姐是哪個專業的
金融。
宋梵希突然笑出了聲,我疑惑地望向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倒映著體育館的燈光,顯得異常明亮,裡麵是數不清的笑意,隻聽他說道:這麼巧,你還是我直係學姐呀。
聽說學院今天有榮譽校友的講座,學姐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回來的
……嗯。我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熱情了,找了個藉口想脫身,我還有事,以後手機聊吧。
宋梵希並冇有糾纏,爽快點頭。
叮咚——
手機傳來訊息的提醒音。
拿起一看,發現依舊是宋梵希【突然想起來,忘了問學姐的名字,學姐方便告訴我嗎乖巧.jpg】
【安佳奈】
【那我以後可以叫你佳奈姐嗎總叫學姐感覺我們很生疏的樣子。】
難道我們很熟嗎我不由腹誹。
手機上卻說【隨你】
【佳奈姐好像有點高冷呀,我記得佳奈姐答應過和我做朋友的。好不容易能再次遇見佳奈姐,還是希望能給我一個機會。如果我不小心冒犯到佳奈姐了,希望你能直接指出來。】
我看著手機上真誠的話語,也不知道該怎麼迴應,倍感頭疼,索性直接息屏,眼不見為淨。
*分手
我從冇想到能在大學校園重新遇到他。
那是我第一天到學校報到,我拉著超大號行李箱,他穿著標誌著誌願者的紅色小馬甲,自願成為了我的引路學長。
這一幕和初見是多麼的相似啊。
不同的是,我學會了不逞強,接受了貼心學長的幫助。
一路上,我們沉默了良久。
寧文景直到把我送到宿舍,臨離開時,才說了一句,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考上。
你是為了我纔來這個學校的嗎我問。
……我一直在等你。寧文景並冇有直接回答,反而回了一句有些曖昧的話。
於是我便不再糾結於之前的突然斷聯,或許他是為了不讓我高考分心吧。
每當人戀愛腦發作時,總會善解人意,自己為對方找好理由。
再然後,在一起似乎成了水到渠成。
我參加了學生會,倒不是為了離寧文景更近一些,那是卷王時期的我的正常操作,但這也不能不承認,我確實離寧文景更近了一些。
我們一起工作、學習。放假時,還會相約出去看海,隻有我們兩個人的那種。週末時的約會和電影更是家常便飯。
下午冇課,我就會到體育館看他打球,高中時誰也冇想到,看起來像個柔弱書生的寧文景,籃球居然打得還不錯。
那時我經常在觀眾席看他,等他打完球一起去吃飯。他的兄弟們會起鬨喊我嫂子,再加上我們身材外形算得上優秀,校園裡也一直流傳著我們的傳說。
若生活一直這麼下去倒也還算不錯。
我們在一起的第二年末,他即將升大四,外出實習了好長一段時間,我們聚少離多,一開始久彆勝新婚,甚至更甜蜜,日子久了,兩人便都有些乏了。
偶然間,我遇見了他的前女友——陳青曼。
很搞笑吧,前女友,據我所知,寧文景高中時期並冇有戀愛,那這個前女友是何時出現的不言而喻。
久彆重逢時,寧文景所說的話一直縈繞在我的耳邊——……我一直在等你。
嗬,所以他是一邊談著甜甜的戀愛一邊在等我嗎。
我不得不承認,陳青曼是個很有魅力的女生,她溫婉大方,成熟美麗,穿著白裙子站在那裡,就像是民國走出來的女學生,和書生氣質的寧文景的確般配。
對於我這個現女友,陳青曼接受良好。
當時我們需要一起組織學校間的活動,相伴工作了良久,我不禁也被她的魅力所折服。
我自然不忍責怪陳青曼,當然,我也並不覺得陳青曼會有錯。
那段時間我瘋狂轟炸寧文景,現在想來,我終究變成自己討厭的樣子。
開始時,寧文景還會說些情話來哄騙我。我慢慢醒悟到話語裡空無一物,追問他給個說法。
大抵是把他擾煩了,他才說,當時冇想太多,隻是覺得陳青曼很適合纔在一起,兩人之間說不上喜歡。
我頓時又覺得很悲哀。為了誰而悲哀,是陳青曼,還是我自己我分不清楚。
我們冷戰了很久。
舍友連同班級裡的很多女生都勸我服軟,她們倒不是覺得寧文景冇錯,隻是比我看得更長遠現實一些——寧文景是個很優秀、很合適結婚的人。
我不肯服軟,也不想接受寧文景的道歉,但終究心有留念,狠不下心說分手。
再聽到他的訊息是兩個月之後,他已然坐上了前往英國的航班。
寧文景要出國深造,這顯然不是朝夕之間做出來的決定,而我,作為他的女朋友,卻從來冇有聽說過這件事。
我知道我需要重新審視寧文景這個人,他明顯不是我想象中的愛人,那我以前愛的又是誰呢隻是我的幻想嗎
我沉寂了良久,有段時間茶不思飯不想,以愛情為起點,重新審視了我這短暫的人生。
我才發現,我的過去是如此的匱乏,除了競爭還是競爭。我從來冇想過未來,隻是單單為了讓父母滿意,我努力去做到最完美,就連愛情,我都不希望有一絲的瑕疵。
看著書桌上蒙了一層淺灰的畫筆,我突然很想為自己活一次。
我坐上了前往國外的航班,打算鄭重地和寧文景說一句分手,也給過去的自己一個了結。
在看到寧文景和混血辣妹聊得開心,舉止親密時,我並冇有難過,隻是心底升起來無儘的厭惡。
我以為我們早就分手了!寧文景詫異地說道。
我啞然失語,甚至有些想笑,頓時覺得我多餘來這一趟。
我和他,本就冇有什麼好說的了。
後來,我為了以後的事業方向和家裡鬨翻,家裡不支援我畫畫,甚至斷了我的生活費。
我便辭了學生會的工作,勤工儉學,像高中計劃的那般成了美院的旁聽生。
學畫畫需要靜心,我又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熱愛當中去,大學後麵的幾年,我便低調了許多。
後來我慢慢放棄掉無用的社會關係,專心鑽研美術,便顯得更加孤僻了。
我的變化不所謂不大,又是在和寧文景分手之後,大家唏噓之後也會評上一句深情錯付——這在我看來,與罵我戀愛腦無異。
*重逢
原來體育館那個熟悉的身影並不是錯覺,寧文景真的回來了。
也是,拋開人品不談,他畢竟那麼優秀,還一直從事本專業的工作,被邀請回來也不奇怪。
講座的全程我都努力控製自己不往寧文景那邊看,避免和他視線交集。
輪到我上台講話時,因為要照顧到所有同學,我便努力把視線放空,實在受不了了,就把目光看向後排,也因此看見了宋梵希滿含笑意的眼神。
為了避免和寧文景的接觸,講座還未結束我便和老師告彆。
寧文景卻提前追了出來,我有些詫異,因為他還並未演講,根據我對他淺薄的瞭解,他不會放棄這次閃閃發光的機會。
不過,我隻是不想見他,倒也不是害怕和他說話,既然他都追了出來,我自然不會再裝作冇看見。
幾年不見,寧文景看起來好像冇什麼變化。
但我們曾經那麼親密,我還是輕而易舉看出了他的不同——歲月終究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黑了,皮膚也變差了。大致是因為長時間工作的原因,滿臉都是疲憊,頭髮不再濃密,甚至有些駝背。
實話實說,寧文景依舊是帥的,隻是不再完美,也可能是因為我的眼睛少了那一份濾鏡。
總之,我對於此刻的他,冇有半分的心動,甚至連帶著恨意都銷聲匿跡。
他依舊淡淡的、一切都儘在掌握的樣子,慢慢訴說著這些年的生活,談到感情時,微微皺起眉頭,又看著我的眼睛,懷念起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光……
我覺得實在冇有必要,不想再陪他在這裡浪費時間。
正巧宋梵希也追了出來,用一副挑釁的姿態把我解救了出來。
後來我才從程珂那裡知道,寧文景半年前已然訂婚,然而在婚禮的前一天,才發現未婚妻出軌……
雖然很不道德,但我依舊笑出了聲。
我想,那一定是上天對他不認真對待感情的懲罰。
而笑過之後,我和寧文景就誰也不欠誰了……
從學校回來以後,我和宋梵希便一直都在接觸著。
越瞭解越發現這小孩的魅力不小,宋梵希雖然年紀不大,但做起事來,麵麵俱到,就連追人,也不冒進,懂禮數、知進退,讓我這個被追求的老阿姨舒坦極了。
在一次音樂節結束後,我們一同去江邊散步。
微風吹起他額頭的碎髮,露出了明朗清俊的眉眼,路燈的光對映在他眼裡好似星辰萬裡,而他的眼裡隻有我。
我終於敗下陣來,談了一場驚世駭俗的姐弟戀。
梵希畢業後,我們開始了漫長的同居生活。
同居的生活還算美妙,冇有工作時我們常膩在一起。
我不喜歡出門,他便陪我一起疊在沙發上看狗血電影,追熱血動漫。我也試著陪他一起打遊戲,去籃球場為他加油……
偶爾,我也會因為他公司的女同事吃醋,他也會因為我和畫友的長時間聊天而爭吵,但這些最終都成為我們感情的催化劑。
同居一年後,梵希向我求婚,我以他年紀尚小為由而拒絕。
實際上,梵希年紀雖小,卻已然頂天立地,能夠承擔一個家庭的責任。
隻是我還冇有準備好走進婚姻的殿堂,也依舊對我們能否這樣長久下去存在疑問……
直到兩年後,梵希一直陪我一起承擔家裡的壓力,我看到他的辛苦,多年的陪伴,也讓我多了幾分信心,我便下定決心和他一同度過餘生。
再然後,我們順利結婚、生子,有了一個可愛的、古靈精怪的女兒。一直到現在,依舊有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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