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錯太子爺後他非要娶我 第一章

小說:綁錯太子爺後他非要娶我 作者:林夕社 更新時間:2025-08-15 18:25:05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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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報複出軌的丈夫,我綁架了他養在外麵的私生子。

結果抓來的是個一臉病氣的啞巴。

我老公看著那陌生的臉:

【你抓錯了,那不是我兒子。】

小啞巴攥著衣角,眼裡滿是驚恐,卻一聲不吭。

我嫌他晦氣,準備直接丟到警察局門口。

剛要動手,小啞巴頭頂飄起彈幕。

【終於來了!這就是大佬被拐賣,開啟黑化之路的劇情點嗎】

【前麵那個纔是私生子,這個是未來一手遮天的真太子爺啊!】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害大佬童年不幸的炮灰,最後被做成了水泥墩沉江!】

1

空氣瞬間凝固。

顧延的電話那頭傳來不耐煩的冷笑:薑謠,你是不是瘋了綁架你腦子被門夾了

我看著麵前這個瘦弱的孩子,他身上穿著不合身的舊衣服,臉上臟兮兮的,隻有一雙眼睛黑得嚇人。

他不是你的種我的聲音都在抖。

我說了,不是。顧延的語氣裡滿是嘲弄,我兒子的照片你冇見過金尊玉貴養著的,能是這副德性

電話被掛斷了。

屋子裡死一般寂靜。

我抓錯了。

這個念頭讓我渾身發冷。

我看著這個陌生的孩子,他從頭到尾冇說過一句話,隻是用那雙漆黑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一陣煩躁湧上心頭。

晦氣。

我拽著他的胳膊就往外走,隻想趕緊把他扔了,扔得越遠越好。

剛拉開門,一行血紅的字突兀地飄在他頭頂。

【彆扔!扔在警察局門口他會被送回那個變態養母身邊,虐待升級,然後徹底黑化!】

我腳步一頓,以為自己眼花了。

揉了揉眼睛,新的彈幕又冒了出來。

【就是這個女人,薑謠,顧家的炮灰兒媳,大佬黑化路上的第一個墊腳石。】

【下場:水泥墩,沉江底,屍骨無存。】

我的手像被燙到一樣猛地鬆開。

2

我癱坐在地上,後背抵著冰冷的門板,冷汗浸透了衣衫。

彈幕還在瘋狂重新整理。

【大佬叫沈寂,是沈家真正的繼承人,小時候被顧延他媽夥同情婦給偷換了,對外隻說是顧延的私生子。】

【沈家老爺子根本不知道,還以為自己這個唯一的孫子早就病死了。】

【現在把他送走,他會恨薑謠一輩子。不送走,顧延會弄死薑謠。死局啊!】

我看向那個叫沈寂的孩子。

他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安靜得像個影子。

可我知道,這個影子裡藏著我未來的催命符。

我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手機又響了,是顧延。

人呢處理掉了

……嗯。我撒了謊。

最好是,他警告道,薑謠,彆給我惹麻煩,不然你和你那個癱瘓的爹,都彆想好過。

我攥緊了手機。

冇錯,我就是這麼個窩囊廢。

嫁給顧延三年,活得像條狗,唯一的依仗就是顧家少奶奶的身份,能讓我爸在最好的療養院裡待著。

可他現在要為了外麵的女人和私生子,把我這個身份也收回去。

我纔會狗急跳牆。

結果,牆冇跳過去,反而把自己送進了絕路。

我看著沈寂,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餓不餓我給你……做點吃的

彈幕瞬間變了畫風。

【喲,水泥墩預備役還挺上道。】

【快給他做碗麪,他已經餓了兩天了。】

3

我從冇伺候過人。

但在水泥墩的威脅下,我把廚房弄得像戰場一樣,終於煮出了一碗麪。

麪條坨了,蔥花也切得大小不一。

我端到沈寂麵前,他隻是看著,不動。

【他不敢吃,怕被下毒。】

【可憐的崽,被虐待出PTSD了。他那個所謂的養母,經常在飯裡吐口水。】

我心頭一梗。

拿起筷子,當著他的麵吃了一大口。

冇毒,吃吧。

他漆黑的瞳孔動了動,終於伸出了手。

他吃得很慢,卻很乾淨,連湯都喝得一滴不剩。

吃完,他把碗推回給我,然後默默地縮回了牆角。

我看著空蕩蕩的碗,心裡五味雜陳。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閨蜜發來的訊息:【顧延在朋友圈曬他兒子的照片了,說很快就能接回家,一家團聚。】

配圖上,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坐在旋轉木馬上,笑得天真爛漫。

而顧延和那個女人,一左一右地站在旁邊,笑得一臉幸福。

那纔是一家三口。

我算什麼一個即將被掃地出門的垃圾

不,連垃圾都不如,我是水泥墩。

我關掉手機,深吸一口氣,看向牆角的沈寂。

既然橫豎都是死,不如賭一把。

4.

我不能把沈寂留在這間公寓,顧延隨時都可能過來。

我帶著他去了我婚前的一套小房子,很偏,很舊。

一路上,他都很安靜,隻是偶爾,會抬眼看我。

那眼神,不像個孩子,深得像一潭不見底的古井。

【他在觀察你,分析你的一舉一動。】

【不愧是大佬,這麼小就心思縝密。】

我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到了地方,我把他安頓好,轉身就想走。

【彆走!他現在有嚴重的分離焦慮,你一走他就會發狂!】

【對,上次那個養母把他鎖在家裡三天,他差點把房子點了。】

我:……

我隻好留下來。

房子很小,隻有一張床。

晚上,我睡床上,讓他打地鋪。

半夜,我被一陣細微的聲響驚醒。

睜開眼,就對上一雙在黑暗中亮得驚人的眼睛。

沈寂就站在我床邊,直勾勾地看著我。

我嚇得差點叫出聲。

【他做噩夢了,夢到你把他賣了。】

【唉,小可憐,想靠近又不敢。】

我心臟狂跳,試探著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地上涼,上來睡吧。

他猶豫了一下,慢慢地爬上床,在我身邊躺下,身體繃得像塊石頭。

我能感覺到,他離我有一段很遠的距離。

我們就這樣,在黑暗中對峙著。

直到天快亮了,我才迷迷糊糊睡著。

第二天醒來,身邊已經空了。

5.

我以為他走了。

心裡說不清是鬆了口氣,還是有點失落。

結果一開門,就看到他蹲在門口,手裡拿著兩個熱乎乎的包子。

看到我,他把包子遞了過來。

【喲,大佬給你買早飯了!】

【他把昨天你給他的五十塊錢零錢全花了,還找錯了錢,笑死。】

【第一次出門買東西,有點小緊張。】

我接過包子,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謝謝。

他冇說話,低下了頭,耳朵卻有點紅。

我突然覺得,這個未來的大佬,好像也冇那麼可怕。

也許,我能改變我的水泥墩命運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顧延的電話就來了。

你在哪我昨晚回去,你不在家。

我……我回我爸那了。

是嗎他冷笑,薑謠,我警告你彆耍花樣。那個野種你處理乾淨了冇要是讓我發現你騙我……

處理乾淨了。我打斷他。

最好是。下午三點,來趟公司,把離婚協議簽了。

我愣住了。

這麼快

顧延,我爸他……

他的醫藥費,我會再付三個月。三個月後,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造化。

他說得那麼輕描淡寫,像在談論一隻無關緊要的螞蟻。

我掛了電話,渾身冰冷。

6

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

沈寂默默地走過來,把一杯熱水放在我麵前。

他不會說話,卻好像什麼都懂。

【他看到你哭了。】

【大佬的共情能力max。】

我看著他,眼淚掉得更凶了。

我完了。

一旦離婚,我就徹底失去了和顧延抗衡的資本。

我爸也完了。

我該怎麼辦

【彆簽!拖著!】

【對,現在還不能離!沈家老爺子下個月就回來了,那是你唯一的翻盤機會!】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對,拖下去。

我擦乾眼淚,看向沈寂。

他是我唯一的籌碼。

下午,我去了顧延的公司。

他把一份協議扔在我麵前,上麵龍飛鳳舞地簽著他的名字。

簽吧,淨身出戶。彆說我虧待你,那套舊房子,就當是我善心大發,賞你了。

他翹著二郎腿,一臉的傲慢。

我看著他那張得意的臉,突然笑了。

我拿起筆,卻不是簽名,而是在協議上畫了一個大大的烏龜。

顧延,想離婚可以。

讓你爸,親自來跟我談。

顧延的臉瞬間黑了。

7.

薑謠,你找死!

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窒息感瞬間湧來。

我看著他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心裡竟然冇有一絲害怕。

反正都是死,早死晚死有什麼區彆。

就在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裡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了。

沈寂像一頭髮怒的小豹子,衝進來,狠狠地撞在顧延的腿上。

顧延吃痛,鬆開了手。

我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哪來的小雜種!顧延怒罵著,抬腳就要踹過去。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撲過去,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腿。

不準你動他!

你他媽為了一個野種跟我作對顧延氣得渾身發抖,你不是說處理掉了嗎

我死死地護著身後的沈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彈幕在我眼前瘋狂刷過。

【臥槽!大佬剛纔咬了顧延一口!】

【第一次暴力行為出現了!是為了保護水泥墩預備役!】

【感動哭了,這是什麼養成係的救贖!】

我冇空感動,我隻知道,我們倆今天可能都走不出這扇門了。

顧延的助理和保安衝了進來。

把他們倆,給我扔出去。顧延的聲音冷得像冰。

8.

我和沈寂被狼狽地趕出了顧氏大樓。

我渾身都是傷,脖子上一圈清晰的指痕。

沈寂的嘴角也破了,是我剛纔護著他的時候,不小心被顧延的皮鞋蹭到的。

我們倆像兩隻被遺棄的流浪狗,坐在路邊的花壇上。

我看著他嘴角的傷,拿出紙巾,想幫他擦。

他躲開了。

眼神裡,滿是是戒備和疏離。

剛纔那一瞬間的親近,好像隻是我的錯覺。

【他覺得是自己連累了你。】

【大佬的自尊心很強。】

我收回手,心裡一陣發酸。

回到那個小房子,氣氛壓抑得可怕。

我處理著自己身上的傷,他默默地坐在角落裡,像一尊冇有生命的雕塑。

我知道,顧延不會善罷甘休。

他今天丟了這麼大的臉,一定會變本加厲地報複我。

果然,冇過多久,療養院就打來了電話。

護工的聲音很焦急:薑小姐,顧先生那邊……停止支付您父親的費用了,我們……

我眼前一黑。

該來的,還是來了。

9.

我衝到療養院。

我爸躺在床上,因為冇錢續費,已經被停了藥,呼吸都變得微弱。

我跪在院長麵前,求他再寬限幾天。

院長一臉為難:薑小姐,我們也要運營成本的……

我絕望了。

我所有的銀行卡都被顧延凍結了。

我身無分文。

我賣掉了我媽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一條項鍊,才勉強湊夠了一週的醫藥費。

從療養院出來,天已經黑了。

我像個遊魂一樣走在街上,不知道該去哪裡。

我不能回那個小房子。

我怕看到沈寂。

是他,是他毀了我的一切。

如果不是為了他,我不會和顧延鬨到這個地步。

我恨他。

可是,我又想起他衝進辦公室撞向顧延的樣子。

想起他遞給我那兩個熱乎乎的包子。

心裡亂成一團麻。

我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我還是回去了。

推開門,屋子裡一片狼藉。

沈寂不見了。

10

我瘋了一樣地找他。

我把他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冇有。

我報警,警察問我他叫什麼,父母是誰,我一問三不知。

警察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人販子。

我才意識到,我對他一無所知。

我隻知道,他叫沈寂,是個未來的大佬,而我是他的水泥墩預備役。

整整兩天,我冇閤眼。

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我在一個廢棄的地下通道裡找到了他。

他蜷縮在一個角落裡,渾身濕透,發著高燒。

看到我,他掙紮著想跑。

我衝過去,一把抱住他。

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知道是在對他道歉,還是在對我自己。

他的身體滾燙,在我懷裡微微顫抖。

我抱著他,眼淚決堤。

【他以為你不要他了。】

【他去找過你,在療養院門口等了一天一夜。】

【他還去垃圾桶裡翻東西吃……】

我心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我揹著他,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他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吸微弱。

我從來冇有覺得,回家的路這麼長。

11

我把沈寂帶回了家。

他燒得很厲害,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

我冇有錢送他去醫院,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用酒精給他物理降溫。

我守了他一夜。

看著他燒得通紅的小臉,我的心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揪住。

這個人,是我綁來的。

我本該恨他。

可現在,我隻希望他能好起來。

天快亮的時候,他的燒終於退了一點。

我趴在床邊,精疲力儘地睡著了。

睡夢中,我感覺有人在輕輕地碰我的臉。

我睜開眼。

沈寂醒了,他正伸出小手,想要擦掉我臉上的淚痕。

四目相對,他迅速地收回了手,眼神躲閃。

【他醒來發現你在哭,以為你還在生他的氣。】

【大佬也有這麼不知所措的時候。】

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我冇生氣。我說,我隻是……害怕。

害怕你出事。

也害怕我自己。

他看著我,黑色的瞳孔裡,映出我蒼白憔悴的臉。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劇烈的敲門聲。

薑謠!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麵!

是顧延。

他找到這裡來了。

12

我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敲門聲越來越響,像是要破門而入。

我把沈寂往身後拉了拉。

彆怕。

我對他說,也是對我自己說。

我打開門。

顧延帶著兩個保鏢站在門口,他看到我身後的沈寂,眼神陰鷙得可怕。

長本事了,薑謠,還敢把他藏起來。

他一步步逼近,我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住冰冷的牆壁。

把他交出來。顧延朝保鏢使了個眼色。

你想乾什麼我張開雙臂,死死地護住沈寂。

乾什麼顧延冷笑,當然是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這種不清不楚的野種,留著也是個禍害。

保鏢朝我們走過來。

我渾身都在抖。

【警告!紅色警報!這是劇情的關鍵轉折點!】

【一旦沈寂被帶走,他會被賣到黑礦上,九死一生!就算逃出來,也會徹底黑化成一個冇有感情的怪物!】

【他會殺了所有傷害過他的人,第一個就是你!】

【不能讓他走!絕對不能!】

彈幕用加粗的血紅色字體瘋狂刷屏。

我看著逼近的保鏢,又看了看身後那個瘦弱的孩子。

他死死地抓著我的衣角,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這是我第一次,從他眼中看到了清晰的……恐懼和哀求。

我該怎麼辦

反抗,顧延會毫不猶豫地弄死我。

不反抗,我未來會被沈寂做成水泥墩。

我看著顧延那張誌在必得的臉,一股從未有過的血性湧上頭頂。

我猛地推開身前的保鏢,拉著沈寂就往屋裡跑,然後用儘全身力氣,反鎖了房門。

薑謠!門外傳來顧延氣急敗壞的怒吼。

他開始瘋狂地撞門。

每一次撞擊,都像撞在我的心上。

我背靠著門,渾身發軟。

一隻冰冷的小手,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低頭,對上沈寂漆黑的眼。

他張了張嘴,發出一個沙啞又乾澀的單音。

……彆。

13

那是我第一次聽到他說話。

聲音像被砂紙磨過,難聽極了。

卻像一道驚雷,在我腦子裡炸開。

門外的撞擊聲還在繼續。

我知道這扇門撐不了多久。

我拉著沈寂,衝到窗邊。

這裡是二樓,不高,但跳下去也可能摔斷腿。

【跳!後巷冇人!】

【摔斷腿也比被抓走強!】

我冇有猶豫,抱著沈寂,翻出了窗戶。

落地的時候,腳踝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我顧不上,拉著他,一瘸一拐地衝進了漆黑的巷子。

身後,是顧延的咆哮聲。

14

我們在一個橋洞下躲了一夜。

我的腳踝腫得像個饅頭,每動一下都疼得鑽心。

沈寂默默地坐在我身邊,用他瘦小的身體,為我擋住夜裡的寒風。

天亮了,我才發現他的衣服上,沾著我腳踝滲出的血。

他似乎想說什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冇說。

隻是從口袋裡,掏出半塊乾硬的麪包,遞給我。

那是他昨天從垃圾桶裡翻出來的。

我看著那半塊麪包,眼眶發熱。

我把他綁架來,害他發燒,害他跟著我亡命天涯。

他卻把唯一的食物給了我。

我把麪包推回去:你吃。

他固執地搖頭,又把麪包推了過來。

我們倆推來推去,最後,我掰了一小半,把剩下的大部分塞給了他。

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

顧延肯定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在找我們。

我必須想辦法。

我想起了彈幕裡提到的那個人——沈家老爺子。

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15

我需要一部手機,需要錢。

我帶著沈寂,去了本市最大的電子產品交易市場。

那裡魚龍混雜,是銷贓的天堂。

我找到一個看起來就不像好人的黃牛,把我那部還算新的手機賣了。

到手一千塊。

拿著這一千塊,我買了一部最便宜的老人機,一張不需要身份資訊的電話卡。

然後,我帶著沈寂去了一家小旅館。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為他花錢。

我給他買了乾淨的衣服,帶他去公共浴室,把他從頭到腳洗得乾乾淨淨。

洗乾淨的他,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皮膚很白,五官精緻得像個瓷娃娃。

隻是太瘦了,眼底還有一圈淡淡的青黑。

我看著他,心裡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把他養胖了,應該會很好看。

晚上,我用新買的手機,開始在網上搜尋關於沈家的一切。

沈家,是本市真正的豪門望族,行事低調,卻掌控著這個城市的經濟命脈。

當家人,沈蒼山,也就是沈寂的爺爺,是個傳奇人物。

但關於他的訊息,網上少之又少。

隻說他常年定居國外,醉心於古董字畫,很少回國。

我怎麼才能聯絡上他

【老爺子有心臟病,每個月十五號,會固定讓他的私人醫生從國外飛回來給他檢查身體。】

【那個醫生叫李維,他會入住環球酒店的總統套房。】

彈幕又一次救了我。

我看了看日曆,今天,正好是十三號。

還有兩天。

16

這兩天,是我有生以來過得最安穩,也最煎熬的兩天。

安穩,是因為顧延暫時冇有找到我們。

煎熬,是因為我不知道兩天後,我能不能賭贏。

我和沈寂就像被困在孤島上的兩個人,相依為命。

他依然不怎麼說話,但會默默地幫我做事。

幫我倒水,幫我把泡麪泡好。

我腳疼,他就學著電視裡的樣子,笨拙地給我按摩。

他的手很小,冇什麼力氣,按著也不舒服。

但我冇有推開他。

我甚至開始教他說話。

從最簡單的你,我,他開始。

他學得很慢,每個字都說得含糊不清。

【他不是不會說,是小時候被養母用針紮過舌頭,留下了心理陰影。】

【他怕說錯話,會再被打。】

我看到這條彈幕的時候,正在給他削蘋果。

刀尖一歪,劃破了我的手指。

血珠冒了出來。

沈寂看到,猛地抓住我的手,把我的手指含進了嘴裡。

溫熱的,柔軟的觸感。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抬起眼,黑色的瞳孔裡,滿是緊張和擔憂。

【大佬的初吻,冇了。】

【雖然是為了吸掉毒血(並冇有),但還是好甜!】

我臉頰發燙,迅速地抽回了手。

我冇事。

他低下頭,不再看我,耳朵卻紅得能滴出血。

那天晚上,我們倆誰也冇說話,氣氛尷尬又微妙。

17

十五號,我帶著沈寂,來到了環球酒店。

我冇有錢住店,隻能在大堂的休息區乾等。

從早上等到晚上,等到我腰痠背痛,也冇看到那個叫李維的醫生。

我開始懷疑,是不是彈幕騙了我。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的儒雅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進了酒店。

【來了來了!就是他!】

我精神一振,拉著沈寂就想衝過去。

可他們身邊圍著好幾個保鏢,我根本近不了身。

怎麼辦

我急得團團轉。

眼看著他們就要走進電梯。

我心一橫,對著沈寂說了一句: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抱緊我,彆鬆手。

然後,我拉著他,猛地衝向酒店的旋轉門。

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我不小心地,被旋轉門狠狠地夾住了腳。

那隻本就受傷的腳。

劇痛襲來,我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18

我是在酒店的醫療室醒來的。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沈寂趴在我的床邊,睡著了,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一個護士走進來,見我醒了,笑著說:你可真行,帶著孩子還敢這麼橫衝直撞。要不是李醫生正好路過,幫你做了緊急處理,你這腳就廢了。

我心裡一喜。

賭對了。

他人呢我問。

李醫生還有急事,已經走了。不過他給你留了張名片,說你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聯絡他。

護士把一張名片遞給我。

我看著那張薄薄的卡片,像是看到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對了,護士又說,你兒子可真黏你,你昏迷的時候,他一直拉著你的手不肯放,誰勸都冇用,哭得可傷心了。

我看向沈寂。

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動了動,睜開了眼。

看到我醒了,他眼睛一亮,撲過來抱住了我。

……媽。

他把臉埋在我的頸窩,聲音很小,帶著濃濃的鼻音。

卻清晰地,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我渾身一震。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

19

我的腳被打了石膏,未來一個月都得在輪椅上度過。

李醫生不僅支付了我所有的醫藥費,還把我們安排在了酒店的普通客房裡。

他說,等我好一點再聯絡我。

我知道,他在觀察,在試探。

而我,隻能等。

這幾天,沈寂對我寸步不離。

他學會了用酒店的熱水壺給我燒水,學會了給我點外賣,雖然每次都點不到我想吃的。

他還會推著我的輪椅,帶我去酒店樓下的花園散步。

陽光下,他的頭髮泛著柔軟的光澤。

他長高了一點,也長了點肉,不再是初見時那副皮包骨頭的樣子。

他會指著花園裡的花,問我那叫什麼。

我告訴他,那是月季,那是杜鵑。

他聽得很認真,然後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跟著我念。

他還是說得不好,但已經願意開口了。

【養成係大佬的快樂,誰懂啊!】

【水泥墩預備役成功上位成大佬的專屬老師了。】

我看著他的側臉,竟然覺得有些恍惚。

如果冇有那些血腥的過往和預言,我們這樣也挺好的。

就在我快要沉溺在這種虛假的平靜中時。

李醫生,終於給我打了電話。

他約我見麵,在酒店的咖啡廳。

20

我讓沈寂在房間裡等我。

他不願意,死死地拉著我的輪椅不肯放手。

我很快就回來。我摸了摸他的頭。

他看著我,眼圈紅了。

……騙子。

他說。

我愣住了。

他是在說我之前把他一個人丟下的事。

我心裡一酸,蹲下來,平視著他的眼睛:我保證,這次不騙你。你在這裡等我,我一定回來。

他看了我很久,才慢慢地,鬆開了手。

咖啡廳裡。

李維推了推他的金絲眼鏡,開門見山:說吧,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刻意接近我

我深吸一口氣,把我和顧延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當然,我隱去了綁架的細節,隻說我是被顧延趕出家門,走投無路。

那你身邊那個孩子呢他是誰

他……是我在路上撿到的流浪兒,我看他可憐,就……

是嗎李維打斷我,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眉眼和沈寂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

隻是那男人的氣質,雍容華貴,眼神裡是久居上位的威嚴。

你覺得,他們倆像嗎李維問。

我心臟狂跳。

我知道,他手裡的,是沈家老爺子,沈蒼山的照片。

他早就懷疑了。

【攤牌了,不裝了!】

【快!把你被顧延老婆和小三聯手陷害的劇本拿出來!】

【就說你是顧家的遠房親戚,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秘密,為了保護孩子,才被追殺的!】

我瞬間領悟。

我看著李維,眼淚說來就來。

李醫生,我不敢說……我怕他們報複我……

我把我如何發現沈寂的身世,如何被顧延和他母親追殺,如何帶著孩子東躲西藏的故事,聲情並茂地講了一遍。

講到最後,我自己都快信了。

李維靜靜地聽著,臉上冇什麼表情。

直到我說完,他才緩緩開口:空口無憑,我需要證據。

證據……我咬著唇,我怎麼可能有證據……

不,你有。

李維的目光,落在了我脖子上那道還冇完全消退的掐痕上。

還有,你兒子的DNA。

21

回到房間,沈寂立刻撲了過來。

他上上下下地檢查我,確定我毫髮無傷,才鬆了口氣。

我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心裡暖暖的。

第二天,李維就帶著人來,取走了沈寂的頭髮樣本。

等待結果的三天,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這三天裡,顧延也冇有閒著。

他動用了所有關係,全城搜捕我們。

酒店的經理好幾次旁敲側擊地問我,什麼時候退房。

我知道,是顧延那邊施壓了。

我越來越不安。

萬一,DNA鑒定出錯了呢

萬一,沈家根本不認這個流落在外的孫子呢

那我,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第三天傍晚,李維來了。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拄著龍頭柺杖,不怒自威的老人。

他一進門,目光就死死地鎖在了沈寂的身上。

沈寂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下意識地躲到了我的身後。

老人渾濁的眼睛裡,瞬間湧上了淚光。

他顫抖著伸出手,聲音嘶啞:……阿寂。

沈寂愣住了。

老人一步一步地走過來,蹲下身,想要摸一摸他的臉。

沈寂躲開了。

他隻認我。

老人也不生氣,他轉過頭,看向我。

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彷彿能看透一切。

孩子,謝謝你。

他說,我們沈家,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22

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沈蒼山,用雷霆手段,處理了顧家。

顧延和他那個蛇蠍心腸的母親,因為多年前的偷換嬰兒和蓄意謀殺(他們以為沈寂早就死了),被送進了監獄,這輩子都彆想出來了。

顧氏集團,一夜之間土崩瓦解。

而我,作為沈家的大恩人,被沈蒼山奉為座上賓。

他給了我一大筆錢,一套市中心的豪宅,還把我爸轉到了全國最好的私立醫院。

我從一個人人可欺的豪門棄婦,一躍成了誰都要敬我三分的薑小姐。

我去看過我爸。

他的病好了很多,已經能下床走路了。

他拉著我的手,老淚縱橫,說我終於熬出頭了。

是啊,我熬出頭了。

我改變了我的水泥墩命運。

我把沈寂,送回了屬於他的世界。

他成了沈家唯一的繼承人,被送去國外接受最好的教育和治療。

我們分開了。

走的那天,他穿著定製的昂貴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像個小大人。

他不再是那個需要我保護的瘦弱孩子了。

機場裡,他什麼都冇說,隻是把一個東西,塞進了我的手心。

是一個用乾草編的,很粗糙的戒指。

是我之前在花園裡,隨手編著玩的。

我以為他早就扔了。

飛機起飛的時候,我看著窗外,突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薑謠成功了!】

【恭喜你,逆天改命,從水泥墩預備役,升級為大佬的白月光!】

這是彈幕最後一次出現。

之後,我的世界,徹底安靜了。

23

十年後。

我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

我爸身體硬朗,每天去公園遛鳥,下棋,過得比誰都滋潤。

我冇有再婚。

顧延的背叛,給我留下了太深的陰影。

我以為,我會這樣一個人,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

直到那天,我的畫展上,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形挺拔修長。

他站在我最大的一幅畫麵前,看了很久。

那幅畫,畫的是一個橋洞,和一個小小的,蜷縮著的身影。

畫的名字,叫《依靠》。

他轉過身,朝我走來。

周圍的人,都為他讓開了一條路。

他的五官,長開了,褪去了年少的青澀,變得英俊,深邃,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

可那雙眼睛,還是和十年前一樣。

漆黑,深不見底。

他走到我麵前,微微彎下腰薄唇輕啟。

聲音低沉,悅耳,像大提琴的獨奏。

薑謠,我回來了。

24

他叫沈寂。

他不再是那個說話都含糊不清的小啞巴了。

他成了真正的,一手遮天的大佬。

這十年,我們冇有任何聯絡。

我以為他早就忘了我。

他卻說:我冇有一天忘記過。

他包下了整個餐廳,為我一個人慶生。

他記得我的生日,記得我所有不經意間說過的喜好。

他說,他在國外一直在關注我的訊息。

他買了我的每一幅畫。

他說:你的畫裡,有我。

我無法否認。

我的很多畫,靈感都來源於那段亡命天涯的日子。

他是我的繆斯,也是我心底最深的秘密。

他開始追求我。

用一種強勢的,不容拒絕的方式。

他會出現在我的畫室,我的家,我去的每一個地方。

他會為我洗手作羹湯,會笨拙地給我吹頭髮。

他會像個孩子一樣,跟我撒嬌,要我抱他。

也會像個成熟的男人,為我擋掉所有的風雨。

我手足無措。

我大他八歲。

在我眼裡,他始終是那個需要我保護的孩子。

可他卻說:你纔是我的孩子。

薑謠,這十年我拚命長大,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保護你。

25

我還是拒絕了他。

沈寂,我們不合適。

我說完,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他會放棄。

他卻突然笑了。

不合適

他逼近我,把我困在他和牆壁之間。

哪裡不合適

是年齡,還是……他低下頭,滾燙的呼吸噴在我的耳廓,你還在意我當初被你綁架了

我猛地抬頭,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裡。

你……都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他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我知道你為了報複顧延,陰差陽錯地綁了我。我也知道,你看著我頭頂的彈幕,嚇得半死。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怎麼會……

你以為,那些彈幕,是哪裡來的

他勾起唇,笑得像個蠱惑人心的妖精。

那是我,寫給你一個人的情書啊。

26

原來,根本冇有什麼水泥墩,冇有什麼黑化的大佬。

一切,都是他為了留在我身邊,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他也不是啞巴,隻是不願意跟那些傷害他的人說話。

他也不是被偷換,而是自己策劃了一切,藉著顧家的手,逃離了那個讓他窒息的本家。

他有遠超同齡人的智商和心機。

他第一次見到我,是在我跟顧延的婚禮上。

他說,那天,我穿著白紗,像個落入凡間的天使。

他對我一見鐘情。

於是,他設下了一個巨大的圈套。

他把自己,當成禮物,送到了我的麵前。

我賭你心軟,賭你善良,賭你……會愛上我。

他低頭,吻住了我的唇。

薑謠,我賭贏了。

窗外,陽光正好。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終於放棄了抵抗。

我緊緊地抱住他。

是啊,他賭贏了。

從我把他從那個雨夜的地下通道裡背出來的那一刻起,他就贏了。

我的一生,都輸給了他。

並且,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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