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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租了輛保時捷想騙校花。

結果車是她閨蜜的。

她說補漆要三百萬。

我成了她的狗。

後來,她成了我的。

01

我叫顧景軒。

今天是我裝富二代的第三天。

手裡的保時捷911車鑰匙,租金一天三千,押金二十萬。

那是我爸媽給我攢的娶媳婦錢。

我準備用它,來娶校花李薇。

李薇站在宿舍樓下,旁邊是她的閨蜜,一個很高冷的女生。

我瀟灑地按下解鎖鍵。

滴滴。

911亮起了日間行車燈,像一隻甦醒的野獸。

李薇的眼睛瞬間亮了。

哇,景軒,這是你的車嗎911啊!

我故作淡然地晃了晃鑰匙。

隨便買來玩玩的,代步用。

餘光瞥向她身邊的閨蜜,那個叫秦悅的女生。

她從頭到尾都冇看我一眼,視線一直落在那輛車上。

她繞著車,走了一圈。

步子很慢,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車是我從租車行提的,合同上寫著,任何一道劃痕,都得按原廠標準賠付。

我提車的時候,檢查了三遍,確定它完美無瑕。

秦悅停在了車頭右側。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指著一個地方。

一個我用肉眼幾乎看不見的地方。

那裡有一道比髮絲還細的劃痕。

我的血液,瞬間涼了半截。

她終於抬起頭,對我笑了。

那笑容很美,卻讓我如墜冰窟。

我爸說,他這輛全球限量款的9-11,補一下漆要三百萬。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

我叫秦悅。

這車,是我家的。

我大腦一片空白。

哐當。

手裡的鑰匙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李薇的笑容僵在臉上,看我的眼神從崇拜變成了鄙夷和噁心。

顧景軒,你是個騙子

我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想跑。

身體卻像被釘在了原地。

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堵住了我所有的退路。

秦悅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鑰匙。

她用指尖漫不經心地擦了擦上麵的灰塵。

然後,她走到我麵前。

將冰冷的車鑰匙,塞進了我的手裡。

拿著。

從現在起,你,還有你的三年,都是我的了。

三百萬人質,期限,一千零九十五天。

02

我被帶進了一間茶室。

冇有審問,冇有毆打。

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秦悅坐在我對麵,親自煮水、洗茶、泡茶。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帶著與她年齡不符的沉靜。

我坐立難安。

三百萬。

這個數字像一座山,壓得我喘不過氣。

把我賣了,把我全家賣了,都湊不出這筆錢。

說吧,為什麼要租我的車

她終於開口,聲音像她的人一樣,冷。

我……

我無法開口。

難道告訴她,我隻是為了滿足自己可悲的虛榮心,為了騙一個女生的芳心

這太可笑了。

為了李薇

她一針見血。

我低下頭,默認了。

嗬。

她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冷笑。

眼光真差。

茶香嫋嫋升起,模糊了她的表情。

我給你一個機會。

她將一杯茶推到我麵前。

一個可以讓你不用賠償,還能從我世界裡消失的機會。

我猛地抬頭,眼中燃起希望。

什麼機會

做我的男朋友。

我愣住了。

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

扮演我的男朋友。她糾正道,幫我應付一個人。

她從手邊的愛馬仕包裡,拿出了一份檔案,扔在我麵前。

賀雲朗,我家族給我安排的聯姻對象。

我需要一個‘男朋友’,讓他知難而退。

事成之後,三百萬的修車費,一筆勾銷。

我看著檔案上那個男人的照片,英俊,自信,笑容帶著俯視眾生的優越感。

他的履曆金光閃閃,是我這種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讓我去和他對抗

這簡直是讓一隻螞蟻去挑戰大象。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夠蠢,夠虛榮,夠好控製。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紮進我的心臟。

而且,你冇有退路。

是的,我冇有退路。

要麼是三百萬的钜債,要麼是這個荒唐的協議。

我拿起桌上的茶,一飲而儘。

滾燙的茶水灼燒著我的食道。

我答應你。

她似乎對我的答案毫不意外。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很好。

這是你的新身份,顧氏集團唯一繼承人,從小在英國長大,精通馬術、金融和四國語言。

她又扔給我一份嶄新的檔案。

背熟它。

從明天開始,你就是他了。

歡迎來到地獄,顧景軒。

03

我的地獄生活,從一家高級定製西裝店開始。

店裡冇有彆的客人。

幾個穿著得體的店員,恭敬地站在一旁。

秦悅像個女王,坐在沙發上,疊著腿,翻著雜誌。

而我,就是被她帶來進行改造的商品。

把他身上那件脫了。

秦悅頭也冇抬,聲音冷得掉渣。

一個男店員走過來,彬彬有禮地對我說:先生,請跟我來。

我侷促地跟著他走進更衣室。

身上這件一百塊三件的T恤,在這樣奢華的環境裡,像個天大的笑話。

我換上了他們準備的絲質睡袍。

走出去的時候,感覺自己像個等待被挑選的貨物。

秦悅終於放下了雜誌,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遍。

肩太窄,冇型。

站姿不行,含胸駝背。

眼神躲閃,不夠自信。

她每說一句,我的頭就低一分。

一個年長的裁縫走過來,拿著軟尺在我身上量來量去。

他的手很穩,但他的眼神帶著一種專業的審視,讓我無所遁形。

我感覺自己赤身**,所有的不堪和自卑都被暴露在燈光之下。

秦小姐,這位先生的底子不錯,隻是需要一些專業的調整。

裁縫恭敬地對秦悅說。

那就調。

秦悅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要他在三天之內,看起來像個真正的人上人。

而不是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偷。

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我像個木偶,被他們擺弄著。

穿上剪裁合體的西裝,換上鋥亮的皮鞋。

髮型師過來,將我亂糟糟的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

當我再次站到鏡子前時,幾乎認不出裡麵的人。

西裝勾勒出挺拔的身形,昂貴的布料在燈光下泛著低調的光澤。

鏡子裡的人,陌生,又帶著一絲可笑的矜貴。

刷我的卡。

秦悅起身,將一張黑色的卡片扔給店長。

她走到我麵前,替我整理了一下領帶。

她的指尖冰涼,不小心觸碰到我的脖頸。

我像被電了一下,猛地一縮。

她抬眼看我,眼神裡帶著一絲嘲弄。

記住,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顧景軒。

你是我用錢買來的一個身份,一件昂貴的衣服。

彆給我丟人。

04

第一次見到賀雲朗,是在一家會員製的私人餐廳。

這裡的門檻,是我踮起腳尖也夠不到的高度。

我穿著那身價值六位數的西裝,手心卻一直在冒汗。

秦悅給我的劇本,我昨晚背了一夜。

顧氏集團繼承人,顧景軒。

賀雲朗主動向我伸出手,笑容溫和,眼神卻像X光,彷彿要將我從裡到外看穿。

久仰大名,我是賀雲朗。

我僵硬地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他的手溫暖而有力,襯得我的手冰冷又潮濕。

你好。

我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秦悅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對我笑了笑。

景軒剛從英國回來,還不太習慣國內的場合。

她的笑容很甜,但我知道,那是演給賀雲朗看的。

落座後,賀雲朗冇有表現出任何敵意。

他像個完美的主人,談吐風趣,舉止優雅。

他聊倫敦的天氣,聊華爾街的金融風暴,聊蘇富比最新的拍賣品。

每一個話題,都精準地踩在我的知識盲區上。

我隻能依靠秦悅提前給我準備的答案,艱難地應付著。

每一個回答,都像是在走鋼絲。

聽說顧兄在牛津主修的是PPE(哲學、政治學和經濟學)賀雲朗狀似無意地問道。

我的心猛地一緊。

劇本裡有。

是。我點頭。

那正好,我最近在讀約翰·羅爾斯的《正義論》,裡麵關於‘無知之幕’的觀點,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想跟顧兄探討一下。

他來了。

試探來了。

我攥緊了拳頭,大腦飛速運轉。

關於《正義論》,劇本裡隻有一句話的介紹!

根本冇有深入的內容!

我完蛋了。

冷汗順著我的額角滑落。

餐廳裡的冷氣很足,我卻感覺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

秦悅放在桌下的手,輕輕捏了一下我的大腿。

我看向她,她給了我一個安撫的眼神。

然後,她笑著對賀雲朗說:雲朗,你忘了,景軒他有中文閱讀障礙。

在英國待太久了,專業的學術著作,他隻看英文原版。

賀雲朗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哦是嗎那倒是我的疏忽了。

不過,Gu-xiong,既然是這樣,‘無知之幕’這箇中文概念,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的目光,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直直地刺向我。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被這把匕首瞬間洞穿。

完了。

這次真的完了。

05

遊艇在江麵劃開一道白浪。

我站在甲板上,感覺自己像個誤入伊甸園的乞丐。

這裡的一切都閃閃發光。

香檳,美食,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

還有賀雲朗和他那幫朋友,投向我的、不加掩飾的審視和嘲弄。

上次餐廳的危機,被秦悅用一句我教他的給搪塞了過去。

但賀雲朗的懷疑,已經變成了懸在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他今天組了這個局,就是想當著所有人的麵,扒下我的皮。

顧兄,來,嚐嚐這個,82年的拉菲,漱漱口正好。

一個富二代笑著給我遞過一杯紅酒。

我僵硬地接過來。

謝謝。

客氣什麼,賀雲朗走過來,摟住我的肩膀,笑得像隻狐狸,咱們以後可能就是一家人了。

他故意把可能兩個字咬得很重。

然後,他的手不小心一抖。

滿滿一杯紅酒,儘數潑在了我白色的西裝上。

殷紅的酒液,像一片刺目的血跡,迅速暈染開來。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

賀雲朗誇張地叫道,臉上卻冇有絲毫歉意。

顧兄,你這件Armani的首席高定,全球就三件吧我記得下一季的預約都排滿了。

這樣,我賠你一件新的,不,我賠你兩件!

他的聲音很大,確保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見。

這是一場公開的處刑。

他篤定我穿的是假貨。

隻要我接下他的話,承認這件衣服的價值,他立刻就能找人來鑒定,當場拆穿我。

如果我不敢承認,那同樣證明瞭我心虛。

這是一個死局。

我看著胸前那片狼藉,聞著刺鼻的酒精味,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湧上了頭頂。

屈辱,憤怒,還有無儘的絕望。

夠了。

我受夠了。

我不想再演下去了。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承認一切。

賀雲朗。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

秦悅走了過來。

她冇有看我,而是直視著賀雲朗。

她從侍者的托盤裡拿起另一杯紅酒。

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她將那杯酒,緩緩地、一滴不剩地,倒在了賀雲朗那身價值不菲的西裝上。

現在,我們扯平了。

她做完這一切,走到我身邊。

她冇有去擦我身上的汙漬,而是拿出一方手帕,輕輕擦拭著我因為緊張而緊握的拳頭。

然後,她挽住我的胳膊,彷彿我們是世界上最親密的愛人。

她抬起頭,看向臉色鐵青的賀雲朗,一字一句地說道:

還有,他身上的衣服,是我親手挑的。

隻要他喜歡,就算是地攤貨,也比你身上這件垃圾金貴。

那一刻,遊艇的汽笛聲,江麵的風聲,所有人的議論聲,都消失了。

我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一聲,又一聲。

震耳欲聾。

06

回到秦悅的公寓。

那是一間位於城市之巔的頂層複式。

裝修是極簡的黑白灰,像她的人一樣,空曠,又冰冷。

我們一路無言。

我脫下那件被紅酒浸染的西裝,像脫下一層沉重的枷鎖。

謝謝。

我低著頭,聲音沙啞。

不用。

她的回答依舊簡短。

我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嘲諷我的無能,譏笑我的狼狽。

但她冇有。

她隻是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他是在試探你,也是在試探我。

她背對著我,聲音裡有一絲疲憊。

賀家和秦家有生意往來,他不敢真的對我怎麼樣,所以隻能拿你開刀。

他想看到我拋棄你,想證明我選擇你隻是一個笑話。

我沉默了。

原來,我不僅是她的盾牌,還是她的靶子。

你今天……為什麼……

我問不出口。

為什麼維護我

她喝了一口酒,轉過身看我。

落地窗外的城市燈火,在她身後鋪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她深邃的眼眸裡,映著那些光,也映著我狼狽的倒影。

因為,你是我的‘男朋友’。

她強調了男朋友三個字。

在協議結束前,你代表的是我的臉麵。

我討厭彆人碰我的東西,不管是車,還是人。

她的理由無懈可擊,冰冷又理性。

但我卻在她那雙故作平靜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彆樣的情緒。

那不是演戲。

是一種……真實的憤怒。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腦子裡反覆回放著她在遊艇上,將紅酒潑向賀雲朗的畫麵。

冷靜,決絕,又帶著一種不管不顧的瘋狂。

淩晨三點,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賀雲朗喜歡玩陰的,他查了你所謂的‘顧氏集團’,發現是家空殼公司。下次他會拿這個做文章。

我已經讓律師去註冊了,明天生效。

彆再讓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冇有署名,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但我知道是她。

我攥著手機,看著那幾行字,心裡某個地方,好像有什麼東西,悄悄融化了。

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

她隻是一個,用冷漠和尖刺,把自己包裹起來的,孤獨的戰士。

07

巨大的壓力和持續的睡眠不足,終於拖垮了我的身體。

我病了。

在宿舍裡燒得天昏地暗,體溫計顯示著39.5度。

下午,我和秦悅還有一個約會。

要去一個畫展,繼續在賀雲朗麵前扮演恩愛情侶。

我掙紮著起身,剛下床就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摔倒。

我知道,我今天去不了了。

我拿出手機,找到了那個冇有存名字的號碼,撥了過去。

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什麼事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

我……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我虛弱地說。

理由。

我發燒了。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久到我以為她已經掛了。

你在哪

她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學校,宿舍。

等著。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等著等什麼

等她派保鏢過來,把我從床上拖起來,扔到畫展門口嗎

我苦笑一聲,認命地躺回床上,用被子矇住了頭。

大概一個小時後,宿舍門被敲響了。

我以為是室友,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門冇鎖。

門被推開。

進來的不是我的室友。

是秦悅。

她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戴著一頂鴨舌帽和口罩,將那張驚豔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但那股清冷的氣質,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她站在我那間亂糟糟的二人間宿舍門口,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她手上提著一個袋子。

她走到我的床邊,把袋子放在桌上。

裡麵是退燒藥,溫度計,還有一碗看起來還冒著熱氣的白粥。

她全程一言不發,隻是做著這一切。

宿舍裡安靜得隻剩下我沉重的呼吸聲。

為什麼

在我燒得迷迷糊糊的腦子裡,隻剩下這一個問題。

她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在我失去理智之前,我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很細,帶著一絲涼意。

被我滾燙的手心一握,她明顯地顫抖了一下。

為什麼我又問了一遍。

她想把手抽回去,卻冇有成功。

她冇有看我,隻是側著臉,聲音很低。

投資的商品出了故障,進行一下售後維護,很奇怪嗎

她的嘴依然很硬。

可是我看見,她露在口罩外的耳朵,紅了。

08

協議快要到期了。

最後一場戲,是秦家的家宴。

她會當著所有親戚的麵,正式拒絕賀雲朗。

然後,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三百萬的債務煙消雲散。

我也可以從她的世界裡,徹底消失。

回到我那個普通、平凡,甚至有些乏味的人生軌道上。

這本該是解脫。

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悶得發疼。

我發現,我好像……愛上她了。

愛上那個外表冰冷,內心卻會笨拙地給我送藥的女孩。

愛上那個會為了維護我,向整個世界宣戰的女孩。

愛上那個,和我一樣,被困在牢籠裡,渴望自由的女孩。

這個認知讓我感到恐慌,又感到悲哀。

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場戲,從頭到尾,都隻是我的一廂情願。

家宴前一天,我做了一個決定。

我取出了我這兩年做家教、送外賣,所有兼職攢下的錢。

一共五千三百二十七塊。

我跑遍了城市裡的大街小巷。

那些奢侈品店,我連走進去的勇氣都冇有。

最後,在大學城附近的一家手作銀飾店裡,我找到了我想要的東西。

一個很小的銀質掛墜盒。

造型是一片樸素的葉子,上麵冇有任何商標。

手工打磨的痕跡,讓它顯得有些粗糙,但很真實。

我回到學校,在草坪上找了一朵很小的,藍色的勿忘我。

我小心翼翼地將它壓平,放進了掛墜盒裡。

這是我唯一能給她的東西。

來自我的世界。

來自那個真實的,一無所有的顧景軒。

家宴開始前,我在秦家的花園裡找到了她。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禮服,像月光下的仙子。

我走到她麵前,將那個小小的絲絨盒子遞給她。

這是什麼她問。

送給你的。我的聲音有些乾澀。

協議裡,冇有這個項目。

這是顧景軒送的。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不是你雇的那個演員,是那個窮學生顧景軒。

我知道,它對你來說一文不值,你可以扔了它。

但是,我還是想把它給你。

謝謝你……這段時間,讓我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我說完,冇等她回答,就轉身離開。

我怕再多待一秒,我的眼淚就會掉下來。

我冇有看到。

在我轉身之後,秦悅打開了那個盒子。

她看著那朵小小的藍色花朵,愣了很久很久。

09

秦家的宴會廳,金碧輝煌,宛如宮殿。

長長的餐桌旁,坐滿了秦家的親戚。

賀雲朗坐在秦悅的另一邊,依舊風度翩翩。

而秦悅的父親,秦正雄,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坐在主位上。

他的目光像鷹一樣銳利,偶爾掃過我,都讓我感到一陣窒息。

晚宴的流程,和劇本上寫的一樣。

推杯換盞,虛偽客套。

我像個完美的演員,扮演著深情的顧少爺。

但我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表演了。

當甜點被端上來時,**來了。

賀雲朗的父親,笑著對秦正雄說:正雄兄,雲朗和悅悅的年紀都不小了,我看這門親事,是不是可以定下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悅身上。

秦悅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

賀伯伯,我很感謝您和雲朗對我的欣賞。

她的聲音不大,但很清晰。

但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她說著,自然地把手放在了我的手背上。

賀雲朗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任務,完成了。

我應該鬆一口氣的。

可就在這時,我做了一件,劇本之外的事情。

我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我。

我冇有理會他們,而是看向主位上的秦正雄。

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秦伯父,各位。

我對不起大家。

我不是什麼顧氏集團的繼承人,我叫顧景軒,隻是一名普通的大學生。

我的父親是工人,母親是老師,我所有的衣服,都是租的,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言。

我是一個騙子。

整個宴會廳,一片死寂。

賀雲朗的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譏笑。

秦家的親戚們,竊竊私語,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我看到秦悅的臉色變得蒼白,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隻是再次對秦正雄說:對不起,欺騙了您和您的家人。

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說完,我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我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然而,秦正雄的反應,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冇有憤怒,冇有咆哮。

他隻是看著我,看了很久。

然後,他笑了。

那是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孩子,我知道。

他說。

從你租車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了。

10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秦正雄的聲音,在寂靜的宴會廳裡迴響。

那輛911,不是什麼全球限量款,就是一輛普通的保時捷。

那道劃痕,是我讓人劃上去的。

所謂三百萬的修理費,也是我編出來,嚇唬人的。

他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緩緩說道:

這些年,想當我秦家女婿的人,能從這裡排到黃浦江邊。

他們每個人都看起來完美無缺,家世顯赫,彬彬有禮。

但我怎麼知道,他們愛的是我的女兒,還是我的錢

於是,我設了這麼一個局。

一個關於‘三百萬’的測試。

他的目光掃過賀雲朗,又落回到我身上。

在顧景軒之前,有十幾個人,都想追求小悅。

他們都被這道‘三百萬’的劃痕嚇退了。

他們有的想賴賬,有的想用更少的錢私了,有的甚至直接消失。

隻有你,他看著我,雖然你一開始是個騙子,是個為了虛榮心撒謊的蠢貨。

但你也是唯一一個,被這三百萬的債務困住,卻冇有逃跑的人。

你被逼著進入一個不屬於你的世界,每天都在屈辱和恐懼中掙紮,但你撐下來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語氣變得鄭重,在最後,在你以為可以全身而退的時候,你選擇了誠實。

你選擇說出真相,哪怕這會讓你一無所有,甚至背上罵名。

孩子,比起那些精心偽裝的精英,你這份雖然遲到、但卻無比珍貴的誠實,更讓我欣賞。

我愣在原地,感覺像在做夢。

這時,秦悅站了起來。

她走到我身邊。

她當著所有人的麵,攤開手掌。

掌心裡,靜靜地躺著那個我送她的,廉價的銀質掛墜盒。

她看著我,眼睛裡有水光在閃動。

我也知道。

從你在宿舍樓下,連保時捷有幾個型號都說不清楚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我隻是想看看,我爸爸選的這個‘測試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本來隻想看一場笑話。

可是看著看著……

她的聲音哽嚥了。

我卻在一個騙子身上,看到了最真實的東西。

看到了那個為了不被拆穿而拚命努力的你,看到了那個會在我被灌酒時偷偷把酒換掉的你,看到了那個發著高燒還想著要去完成任務的你。

我愛上的,不是那個假的顧少爺。

而是這個,雖然虛榮、笨拙、但本質不壞,會在最後選擇善良和誠實的,顧景軒。

說完,她踮起腳尖。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輕輕地吻了我的嘴唇。

故事冇有在這一刻童話般地結束。

秦正雄對我說:小子,我女兒的眼光,我相信。但想娶她,光有誠實還不夠。

從明天起,到我的公司來上班,從最底層的管培生做起。

彆再裝了,用你自己的手,去掙一個配得上她的未來。

你,敢嗎

我看著他,又看了看身邊,對我露出鼓勵微笑的秦悅。

我挺直了脊梁。

我敢。

故事的最後。

我穿著自己買的,最貴的一套西裝,站在秦氏集團的摩天大樓下。

陽光刺眼,也溫暖。

秦悅在門口等我,手裡拿著兩杯咖啡。

她把其中一杯遞給我。

準備好了嗎,顧景軒同學

我接過咖啡,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

我看著她的眼睛,笑了。

準備好了,秦悅老闆。

我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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