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碾碎白眼狼 第一章

小說:嫡女重生:碾碎白眼狼 作者:coco是隻狗 更新時間:2025-08-15 20:39:48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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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雙生孽緣,覺醒!

冰冷的湖水,帶著腐爛的水草氣息,瘋狂地灌入沈清棠的口鼻。沉重的嫁衣如同鐵索,將她拖向無儘的黑暗深淵。窒息、絕望、刻骨的怨恨……如同毒藤般纏繞著她的心臟。

承淵……玉柔……我的孩子……

破碎的囈語被湖水吞冇。

前世被夫君顧承淵厭棄、被庶妹沈玉柔毒害、親子夭折的慘痛記憶,如同走馬燈般在瀕死的意識中瘋狂閃回!這些畫麵,竟與她猝死前熬夜吐槽的那本古早虐文《侯門棄婦:庶妹的榮華路》的情節,詭異地重合!

這不是夢!

她是沈清棠!那個被命運碾碎、屍骨無存的炮灰嫡女!

不——!

一股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般在沈清棠胸腔爆發!她猛地睜開眼!

眼前是搖晃的視線,耳邊是喧鬨的嗩呐聲。她正坐在一頂華麗的花轎裡,身上穿著那件象征著她悲劇開端的、火紅的嫁衣!

嫁入靖安侯府!嫁給那個薄情寡義的顧承淵!走向被榨乾價值、被棄如敝履、被毒殺沉湖的結局!

前世現代金融精英的冷靜理智瞬間迴歸,壓下了滔天的恨火,化作眼底一片冰封的寒潭。

她,沈清棠,回來了。

這一世,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她要讓那對狗男女,血債血償!

與此同時,沈府西苑,一處偏僻的廂房。

沈玉柔猛地從冰冷的床榻上坐起,渾身冷汗淋漓。破廟漏雨的寒意,乞丐肮臟的手,臨死前刻骨的屈辱和怨恨……如同跗骨之蛆,啃噬著她的靈魂。

她環顧四周,熟悉的閨房佈置,銅鏡裡映出自己十四歲、尚未完全長開卻已顯絕色的臉。

我……回來了

她顫抖著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眼中先是難以置信的狂喜,隨即被滔天的怨毒和扭曲的興奮取代!

沈清棠!顧承淵!還有那個孽種……你們都給我等著!

這一世,你的夫君是我的!你的誥命是我的!你的兒子……也會是我登上高位的踏腳石!

她對著銅鏡,緩緩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柔弱無害、卻淬滿了世間最陰毒汁液的笑容。那笑容裡,是重生歸來的狂喜,更是要將仇人挫骨揚灰的瘋狂執念。

第二章:及笄禮,暗潮湧動

沈府張燈結綵,賓客盈門。今日是沈府嫡長女沈清棠的及笄禮。

沈清棠端坐主位,一身素雅卻不失貴氣的禮服,襯得她膚白如玉,眉目如畫。她低垂著眼睫,姿態溫婉嫻靜,彷彿一朵不染塵埃的幽蘭。唯有那偶爾抬起的眼眸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寒芒。

【沈玉柔,我的好妹妹,你準備好了嗎姐姐的及笄禮,你可要好好‘表現’。】

姐姐今日真美。

沈玉柔嫋嫋婷婷地走來,一身淺粉衣裙,更顯嬌弱動人。她手中捧著一杯酒,笑容甜美,妹妹敬姐姐一杯,祝姐姐芳齡永繼,福澤綿長。

【沈清棠,好好享受你最後的榮光吧!很快,你就會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沈玉柔眼底深處,是毫不掩飾的惡毒算計。她腳下一滑,手中的酒杯猛地朝沈清棠的衣襟潑去!

啊!

周圍響起低低的驚呼。

沈清棠卻彷彿早有預料,身體微不可查地一側,避開了大部分酒液,但仍有少許濺在了她素色的衣袖上。

【來了。】

她心中冷笑,麵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慌和無措:妹妹,你……

哎呀!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玉柔立刻泫然欲泣,楚楚可憐地道歉,眼底卻閃過一絲得意。她等著看沈清棠當眾出醜,衣衫狼狽。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濺落在素色衣袖上的酒漬,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暈染開來,變成了一片刺目的、如同鮮血般的殷紅!在素雅的衣料上,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嘶——

那是什麼!

血……血漬!

賓客們瞬間嘩然!看向沈玉柔的眼神充滿了驚疑和審視!

沈玉柔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化作難以置信的驚愕!【怎麼回事!酒怎麼會變紅!】

沈清棠看著衣袖上那片血漬,眼中迅速蓄滿淚水(演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委屈:妹妹……你……你為何……

她欲言又止,將你為何如此歹毒的控訴,用眼神傳遞給了所有人。隨即,她深吸一口氣,強忍淚意,努力揚起一個蒼白的笑容:無妨……妹妹定是無心的……姐姐不怪你。

那強顏歡笑的模樣,更顯楚楚可憐,瞬間贏得了滿堂同情和讚歎。

【沈清棠!你裝什麼裝!】沈玉柔內心咆哮,臉上卻不得不維持著愧疚的表情:姐姐……我……

好了!

沈父臉色鐵青,厲聲打斷,玉柔,還不快向你姐姐賠罪!毛毛躁躁,成何體統!

他狠狠瞪了沈玉柔一眼,心中對這個庶女的莽撞大為不滿。

沈玉柔咬碎了銀牙,隻得屈膝行禮:姐姐,玉柔知錯了。

【沈清棠!你給我等著!】她低垂的眼眸裡,是翻騰的恨意。

接下來是獻藝環節。

沈玉柔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換上最完美的笑容。她記得前世沈清棠在及笄禮上一舞驚鴻,俘獲了顧承淵的心。這一世,她要搶先一步!

父親,母親,女兒願獻舞一曲,為姐姐賀。

她身姿輕盈地走到場中,隨著樂聲翩然起舞。舞姿柔美,身段婀娜,確實賞心悅目。

【跳吧,跳得再好,也改變不了你卑賤的庶女身份!】沈玉柔內心得意。

然而,就在她一個旋轉,足尖點地之時——

一股鑽心的奇癢猛地從腳底竄起!瞬間席捲全身!

啊!

沈玉柔忍不住低呼一聲,身體不受控製地一僵!原本流暢的舞姿瞬間變形,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她強忍著抓撓的衝動,臉色漲紅,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舞步變得僵硬而滑稽。

賓客們麵麵相覷,竊竊私語。

沈二小姐這是怎麼了

剛纔還好好的……

莫不是身體不適

沈玉柔羞憤欲死!【怎麼回事!腳怎麼會這麼癢!沈清棠!一定是你搞的鬼!】

她強撐著跳完,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回到座位,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輪到沈清棠。

她款步上前,並未跳舞,而是坐到了早已備好的箜篌前。

【跳舞那是前世蠢貨才做的事。今生,我要用實力碾壓你。】

她指尖輕撥琴絃,一串清越空靈的樂音流淌而出。她彈奏的並非時下流行的靡靡之音,而是一曲意境深遠、技巧繁複的古曲《高山流水》。琴音時而如高山巍峨,時而如流水潺潺,時而激昂澎湃,時而低迴婉轉。精湛的技藝,飽滿的情感,瞬間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一曲終了,滿堂寂靜,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妙!妙啊!

沈大小姐琴藝超凡,堪稱大家!

此曲隻應天上有啊!

沈玉柔看著被眾星捧月的沈清棠,聽著那些讚美之詞,嫉妒得心都在滴血!【不可能!她什麼時候學的箜篌!還彈得這麼好!】

就在這時,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沈大小姐琴藝無雙,令人歎服。

眾人望去,隻見靖安侯世子顧承淵,不知何時已站在不遠處,一身月白錦袍,長身玉立,正含笑看著沈清棠,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驚豔和欣賞。

沈玉柔的心猛地一沉!【顧承淵!他來了!他看沈清棠的眼神……不!不行!】

她立刻調整表情,換上最柔美的笑容,嫋嫋婷婷地迎了上去:世子爺安好。姐姐琴藝確實精進不少呢。

她看似讚美,話鋒卻一轉,帶著一絲天真的疑惑:不過,玉柔記得,姐姐以前似乎與城西李公子……頗為投緣,還曾互贈詩畫呢。李公子也擅音律,姐姐的琴藝,想必也得了李公子指點吧

她說著,還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沈清棠,暗示意味十足。

顧承淵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看向沈清棠的目光帶上了審視。

賓客們頓時豎起了耳朵,眼神在沈清棠和李公子(一個在場的、有些侷促的年輕公子)之間來回掃視,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沈玉柔!你找死!】沈清棠心中冷笑,麵上卻一派坦然。她緩緩起身,走到顧承淵麵前,福了一禮:世子謬讚。清棠琴藝粗陋,不敢當大家之稱。

她頓了頓,目光平靜地看向沈玉柔:至於妹妹所言……李公子

她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妹妹說的,可是這位李公子

她指向那位侷促的年輕人。

正是。

沈玉柔點頭,心中得意。【看你怎麼狡辯!】

沈清棠卻從袖中取出一封信箋,遞給顧承淵:世子請看。這是李公子前日托人送來的澄清書。李公子言明,他與我沈清棠,僅止於數麵之緣,從未有過任何逾矩言行。至於互贈詩畫……

她目光轉向沈玉柔身後一個瑟瑟發抖的小丫鬟,春桃,你來說說,那幅所謂的‘李公子贈畫’,是怎麼到你二小姐手裡的

那小丫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道:大小姐饒命!世子爺饒命!是……是二小姐!是二小姐給了奴婢十兩銀子,讓奴婢偷了大小姐臨摹的一幅畫,又……又讓奴婢模仿李公子的筆跡寫了首詩夾在裡麵!然後……然後讓奴婢故意在李公子麵前提起大小姐,引他誤會!二小姐說……說這樣就能壞了大小姐的名聲……

你胡說!

沈玉柔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尖聲反駁!

奴婢不敢胡說!銀子……銀子還在奴婢床下的磚縫裡!二小姐給的簪子也在!

春桃哭喊著,從懷裡掏出一支不起眼的銀簪。

那簪子,正是沈玉柔前幾日賞給她的!

鐵證如山!

滿堂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沈玉柔!鄙夷、厭惡、難以置信!

顧承淵看著沈清棠手中的澄清書和跪地的丫鬟,再看看臉色慘白、搖搖欲墜的沈玉柔,眼神徹底冷了下來。他看向沈清棠的目光,卻多了幾分深沉的探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

沈清棠收回目光,不再看沈玉柔,對著顧承淵盈盈一拜:些許誤會,擾了世子雅興,清棠慚愧。

顧承淵深深看了她一眼,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沈大小姐受委屈了。此等心術不正、構陷嫡姐之人,當嚴懲不貸。

沈父氣得渾身發抖:孽障!還不給我滾下去!禁足三月!抄寫《女誡》百遍!

沈玉柔被兩個婆子強行請了下去,臨走前,她怨毒地剜了沈清棠一眼,那眼神,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

【沈清棠!今日之辱,我必百倍奉還!你給我等著!】

及笄禮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結束。

賓客散儘,沈清棠回到自己的清荷苑。她褪下那身沾染了血漬的禮服,指尖撫過那片殷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沈玉柔,這隻是開始。】

她走到窗邊,看著西苑的方向,眼神銳利如刀。

【你的噩夢,纔剛剛上演。】

翌日,靖安侯府遣人登門。

媒人笑容滿麵,對著沈父沈母道:侯爺和夫人對貴府大小姐的才情品貌甚為滿意。世子爺更是傾心不已。特遣老身前來,為世子顧承淵,求娶貴府嫡長女——沈清棠小姐!

第三章:大婚陷阱,步步驚心

靖安侯府提親的訊息,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在沈府掀起滔天巨浪。

沈父沈母喜不自勝,靖安侯府門第顯赫,世子顧承淵更是人中龍鳳,這門親事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他們立刻應允,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婚事。

唯有西苑禁足的沈玉柔,在得知訊息後,砸碎了房間裡所有能砸的東西!

沈清棠!你這個賤人!憑什麼!憑什麼你能嫁入侯府!那本該是我的!是我的!

她狀若瘋癲,眼中燃燒著淬毒的火焰。及笄禮的羞辱、禁足的憋屈、再加上提親的刺激,讓她徹底陷入瘋狂!

【沈清棠!我絕不會讓你如願!我要讓你在大婚之日,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清荷苑。

沈清棠看著滿屋子的紅綢和嫁衣,眼神平靜無波,隻有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一本泛黃的醫毒典籍。

【沈玉柔,你該動手了吧】

她太瞭解這個好妹妹了。禁足那隻會讓她在暗處醞釀更惡毒的陰謀。

小姐,

心腹丫鬟秋月(已策反)快步進來,低聲道,二小姐那邊有動靜了。她收買了咱們院裡的灑掃丫頭春杏,給了她一包東西,讓她……找機會混進您的胭脂裡。

沈清棠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哦拿來我看看。

秋月遞上一個油紙包。沈清棠打開,指尖撚起一點粉末,湊近鼻尖輕嗅,眼神瞬間冷冽如冰。

【‘美人醉’慢性毀容毒藥嗬,果然還是這套。】

小姐,要不要……

秋月做了個抓人的手勢。

不,

沈清棠搖頭,讓她放。不過……把這包東西,換一換。

她轉身從妝奩底層取出另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油紙包,裡麵是淡黃色的粉末,把這個,讓春杏‘成功’放進去。

秋月不解:小姐,這是

好東西。

沈清棠眼神幽深,沈玉柔不是最愛喝燕窩養顏嗎這‘桃花笑’,加在燕窩裡,最是滋補養顏,能讓人……紅光滿麵呢。

她特意加重了紅光滿麵四個字。

秋月瞬間明白,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奴婢明白!

沈玉柔處。

春杏成功將藥粉混入沈清棠的胭脂盒底層,回來複命。

做得好!

沈玉柔臉上露出病態的興奮,下去領賞吧!記住,管好你的嘴!

【沈清棠!等你用了這胭脂,不出半月,你的臉就會開始潰爛!我看你還怎麼用那張狐媚臉勾引世子!】

她彷彿已經看到沈清棠容顏儘毀、被顧承淵厭棄的慘狀,快意地笑了起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每日必喝的燕窩羹裡,早已被沈清棠的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加入了桃花笑。

謠言四起。

冇過幾日,京城勳貴圈子裡,悄然流傳起關於沈清棠的秘聞。

聽說了嗎沈家那位嫡長女,命硬克母!她出生時,她娘就難產死了!

何止啊!我還聽說她八字帶煞,誰沾上誰倒黴!沈家老夫人前幾日突然病倒,就是被她克的!

嘖嘖,這樣的命格,也敢嫁入侯府不怕剋死世子爺嗎

謠言越傳越烈,甚至有人編排出沈清棠婚前不潔的汙言穢語。

沈父沈母焦頭爛額,沈清棠卻穩坐釣魚台。

【克母八字帶煞沈玉柔,你就這點本事】

她吩咐秋月:去,請白雲觀的玄誠道長來府上,就說……為祖母祈福。

玄誠道長是京城有名的半仙,最擅批命。沈清棠早已用重金和天機(透露點未來小事)將其收買。

玄誠道長在沈府做了一場盛大的法事,最後當著眾人的麵,手持羅盤,對著沈清棠掐算良久,一臉肅穆地宣佈:沈大小姐乃‘福星轉世’,命格貴重,旺夫興家!此前種種流言,皆是小人作祟,惡意中傷!若有人再敢妄議,必遭天譴!

此言一出,加上沈清棠適時地顯露福氣——她恰巧路過時,沈老夫人竟悠悠轉醒,精神大好!福星之名,瞬間坐實!謠言不攻自破!

沈玉柔氣得摔碎了新得的玉鐲!【該死的老道!沈清棠給了你什麼好處!】

大婚前夕。

沈玉柔再次出手。她買通了沈清棠院裡的另一個二等丫鬟夏荷,讓她在沈清棠的嫁衣內層,用特製的硃砂繡上密密麻麻的詛咒符文!

【沈清棠!穿上這身嫁衣,你就等著被惡鬼纏身,永世不得超生吧!】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夏荷早已被沈清棠策反。那件被動了手腳的嫁衣,在送入沈清棠房中前,就被調換成了另一件一模一樣的。而那件真正的詛咒嫁衣,被夏荷不小心混入了沈玉柔明日要穿的、準備去侯府觀禮的新衣之中!

神醫薛青。

沈清棠秘密約見了神醫薛青。

薛神醫,考慮的如何了

沈清棠把玩著一枚古樸的玉佩(薛青早年誤診害死人的關鍵證據),語氣平淡。

薛青臉色灰敗,額角滲出冷汗:沈大小姐……您……您到底想怎樣

很簡單。

沈清棠放下玉佩,推過去一張銀票和一頁寫滿藥材的紙,幫我做兩件事。第一,大婚當日,若有人問起我的‘身體狀況’,你隻需如實說……我體虛宮寒,恐難有孕。

薛青一愣。

沈清棠繼續道:第二,按這個方子,幫我配一副藥。記住,要無色無味,能讓人……神思恍惚,情難自禁。

她眼神銳利,事成之後,玉佩歸你,銀票加倍。我還會助你完成《青囊遺方》的整理刊印,讓你名揚天下。

薛青看著那足以讓他身敗名裂的玉佩,又看了看名揚天下的誘惑,最終咬牙:……好!薛某……遵命!

大婚當日,靖安侯府。

鑼鼓喧天,賓客如雲。沈清棠一身華美嫁衣,頂著紅蓋頭,被喜娘攙扶著,一步步踏入這座金碧輝煌的牢籠。

拜堂,行禮,送入洞房。

新房內,紅燭高燃,一片喜慶的紅色。沈清棠端坐床邊,蓋頭下的眼神卻冰冷如霜。

【沈玉柔,你的‘驚喜’,該來了吧】

房門被推開,帶著一身酒氣的顧承淵走了進來。他挑開蓋頭,看到燭光下沈清棠絕美的容顏,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但隨即被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和疑慮取代。

夫人。

他聲音溫和,卻帶著疏離,今日辛苦你了。

【夫人嗬,叫得真順口。】沈清棠內心冷笑,麵上卻恰到好處地露出一抹嬌羞:夫君。

顧承淵在她身邊坐下,手指看似無意地拂過她的手腕(試探脈象)。沈清棠任由他動作,心中瞭然。【果然,沈玉柔還是把‘體虛宮寒’的‘診斷’告訴他了。】

夫人……

顧承淵湊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帶著酒意,**一刻值千金……

他的手開始不安分地遊移。

【裝模作樣。】沈清棠心中厭惡,卻並未反抗,反而順勢依偎進他懷裡,指尖悄悄彈出一縷無色無味的粉末,融入桌上的合巹酒中。夫君……先飲合巹酒吧。

她聲音嬌媚。

顧承淵不疑有他,端起酒杯,與沈清棠交杯飲下。酒液入喉,他隻覺得一股燥熱從小腹升起,眼前的沈清棠愈發美豔動人,神思也開始恍惚起來。

【藥效發作了。】沈清棠眼神一冷。

就在這時!

窗外傳來極其輕微的哢嚓聲!像是瓦片被踩動!

緊接著,一股淡淡的、甜膩的異香從門縫窗隙中飄了進來!

【迷煙!】沈清棠屏住呼吸,袖中滑出早已備好的解毒丸,迅速含入口中。同時,她飛快地從枕下摸出一把淬了劇毒的、寒光閃閃的匕首!

誰!

顧承淵也察覺不對,猛地站起,但迷煙和藥效的雙重作用下,他腳步虛浮,眼前發黑。

砰!

房門被猛地撞開!兩個蒙麵黑衣人如同鬼魅般衝了進來!手中短刀直刺沈清棠!

【找死!】沈清棠眼中寒光爆射!她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現代格鬥技巧)扭開致命一刀,手中匕首如同毒蛇吐信,精準地劃過一名黑衣人的咽喉!

噗嗤!

溫熱的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沈清棠火紅的嫁衣!

另一名黑衣人驚駭欲絕,揮刀再砍!沈清棠不退反進,矮身欺近,匕首狠狠捅入對方心窩!動作乾淨利落,狠辣無情!

瞬息之間,兩名殺手斃命!

顧承淵被眼前血腥的一幕驚呆了!酒意和藥效瞬間嚇醒了大半!他看著滿身是血、手持滴血匕首、眼神冰冷如修羅的沈清棠,彷彿第一次認識自己的新娘!恐懼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她……她怎麼會……】

沈清棠看都冇看他一眼,迅速將昏迷的顧承淵拖到血泊中,偽造出他捨身相救被刺傷的假象。她撕破自己的衣袖,弄亂頭髮,在頸間用力掐出幾道淤青,然後深吸一口氣,發出了一聲淒厲至極、穿透夜空的尖叫:

啊——!救命啊!有刺客!世子受傷了——!

第四章:毒蓮末路,休書驚雷!

沈清棠那聲淒厲的尖叫如同驚雷劃破夜空!

有刺客!世子受傷了——!

瞬間,整個靖安侯府炸開了鍋!護衛的呼喝聲、雜亂的腳步聲、女眷的驚叫聲響成一片!

砰——!

新房的門被數名彪悍護衛猛地撞開!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隻見世子顧承淵渾身是血(彆人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胸口(被沈清棠巧妙塗抹了血跡)似乎還插著半截斷刃(殺手遺留)。世子妃沈清棠衣衫破碎(自撕),髮髻散亂,頸間幾道刺目的淤青,她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臉色慘白如紙,眼中充滿了極致的驚恐和無助,彷彿一隻受驚的小鹿。

世子!

世子妃!

護衛首領目眥欲裂!立刻命人檢視顧承淵傷勢,同時將沈清棠護在身後。

快!保護世子妃!搜查刺客餘黨!

傳太醫!快傳太醫!

一片混亂中,沈清棠虛弱地抬起手,指向地上兩名黑衣殺手的屍體,聲音顫抖卻異常清晰:刺客……刺客是……是玉柔妹妹派來的!我……我看到了!她……她的玉佩掉在這裡了!

她手指的方向,赫然是其中一名殺手屍體旁,一枚小巧玲瓏、刻著柔字的羊脂玉佩!

沈玉柔!

沈家二小姐!

天啊!她竟敢謀害世子妃和世子!

護衛們震驚不已!賓客們也聞聲趕來,看到這慘烈景象和那枚玉佩,瞬間嘩然!

不!不是我!她汙衊我!

沈玉柔尖叫著衝了進來!她原本穿著精心準備的新衣(那件被調包的詛咒嫁衣),準備來看沈清棠的笑話,卻冇想到等來的是晴天霹靂!當她看到那枚熟悉的玉佩時,魂飛魄散!【怎麼可能!我的玉佩怎麼會在這裡!沈清棠!你這個賤人!】

她下意識地想要撲過去搶回玉佩,卻被護衛死死攔住!

沈二小姐!人贓並獲!你還想抵賴!

護衛首領厲聲喝道。

就在這時!

啊——!

沈玉柔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她感覺渾身像是被無數螞蟻啃噬,奇癢無比!緊接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手背、脖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出密密麻麻、如同蛛網般猙獰的暗紅色血絲!那血絲彷彿活物般蠕動,散發出不祥的氣息!

【詛咒嫁衣!是那件嫁衣!沈清棠!你害我!】沈玉柔瞬間明白了!她瘋狂地撕扯著自己的衣服,狀若瘋魔!那件華美的衣裙被她撕開,內層赫然繡滿了密密麻麻、用暗紅色硃砂(實則是特殊藥水)繪製的詭異符文!

天啊!那是什麼!

詛咒符文!是邪術!

她……她身上穿的是詛咒嫁衣!她想咒死世子妃!

好惡毒的心腸!

賓客們驚恐後退,看著沈玉柔如同厲鬼般撕扯著衣服,露出可怖的血絲和符文,眼神充滿了厭惡和恐懼!

不!不是的!這是沈清棠的嫁衣!是她要害我!是她!

沈玉柔歇斯底裡地哭喊,指向沈清棠。

沈清棠虛弱地靠在丫鬟懷裡,淚眼婆娑,聲音哽咽:妹妹……你……你為何要如此害我我待你如親妹……你竟……竟用如此惡毒的手段……

她恰到好處地暈了過去(裝的)。

兩相對比,高下立判!一個是楚楚可憐的受害者,一個是麵目猙獰、身披詛咒的施害者!所有人心中的天平徹底傾斜!

毒婦!沈玉柔!你好大的膽子!

一聲怒喝響起!靖安侯(顧父)聞訊趕來,看到眼前景象,尤其是兒子重傷昏迷和沈玉柔那副鬼樣子,氣得渾身發抖!來人!把這個謀害世子、行巫蠱邪術的毒婦給我拿下!押入地牢!嚴加審問!

侯爺!侯爺饒命!我是冤枉的!是沈清棠她……

沈玉柔還想辯解。

住口!

顧承淵適時地悠悠轉醒,他捂著傷口,臉色蒼白,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昏迷的沈清棠,又厭惡地掃過沈玉柔,聲音虛弱卻帶著決絕:父親……孩兒……親眼所見……是沈玉柔的殺手……是她要害死清棠……咳咳……

他劇烈咳嗽起來,彷彿傷勢極重。

【顧承淵!你這個薄情寡義的畜生!】沈玉柔徹底絕望了!她看著顧承淵那虛偽的嘴臉,想起前世他的絕情,恨意滔天!【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帶下去!

靖安侯怒不可遏!

沈玉柔如同死狗般被拖走,怨毒的詛咒聲迴盪在走廊:沈清棠!顧承淵!你們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主上……主上會為我報仇的——!

(付費點卡位:沈玉柔絕望嘶吼主上會為我報仇!誰是主上新的危機!)

後續發展(付費點後內容):

太醫匆匆趕來,為顧承淵和沈清棠診治。

世子傷勢看似凶險,實則未傷及要害,靜養即可。

太醫道。

世子妃……

太醫為沈清棠診脈,眉頭微蹙,片刻後,他起身對靖安侯和虛弱的顧承淵低聲道:世子妃受驚過度,脈象虛浮……且……體虛宮寒,恐……恐難有孕……

此言一出,顧承淵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難有孕!那他娶她還有什麼意義!他需要一個嫡子來穩固地位!

靖安侯也皺緊了眉頭。

沈清棠悠悠醒轉,聽到太醫的話,眼中迅速蓄滿淚水,無助地看向顧承淵:夫君……我……

顧承淵看著沈清棠那張絕美卻無法生育的臉,再想到她剛纔那狠辣殺人的一幕(雖然是為自保),心中那點驚豔和憐惜瞬間被厭棄和算計取代!一個不能生、還如此危險的女人……留不得!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騰的情緒,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他掙紮著坐起,對靖安侯道:父親……今日之事,皆因兒子識人不清,連累清棠受此大辱,更險些害她性命……兒子……愧對清棠……

他頓了頓,眼中擠出幾滴痛悔的淚水,看向沈清棠,聲音沉痛:清棠……是為夫無能,護不住你。沈玉柔如此惡毒,想必在沈府你也受儘委屈……這侯府……對你而言,恐非福地……

他話鋒一轉,語出驚人:

為夫……不忍你再受煎熬。今日,便予你休書一封!放你自由!沈府那邊,為夫會親自去解釋,定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他竟是要休妻!在沈清棠剛經曆刺殺、被診出難孕的當口!

滿堂皆驚!

靖安侯愣了一下,隨即沉默。一個不能生育的兒媳,確實價值大減。況且今日之事鬨得太大,休妻或許能平息些議論。

賓客們更是目瞪口呆!這世子……也太薄情了吧!世子妃剛死裡逃生啊!

沈清棠心中冷笑:【果然如此。顧承淵,你的虛偽,真是刻在骨子裡了。】

她麵上卻瞬間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彷彿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打擊,淚水無聲滑落:夫君……你……你要休了我

她聲音顫抖,充滿了絕望和難以置信。

清棠……是為夫對不住你……

顧承淵痛苦地閉上眼,彷彿不忍再看。

就在這時!

且慢!

一道清冷而堅定的聲音響起!

隻見沈清棠猛地擦去眼淚,挺直了背脊!方纔的柔弱無助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尊貴與冰冷!

她目光如電,直視顧承淵,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休書顧承淵,你有什麼資格休我

今日,若非我拚死反殺刺客,你早已命喪黃泉!是我救了你!

我沈清棠,嫁入你靖安侯府,謹守婦道,無半點錯處!卻遭你庶妹沈玉柔屢次三番謀害!今日更是險些命喪洞房!此乃你侯府治家不嚴、識人不明之過!

太醫診我體虛難孕好!就算如此,這也是拜你侯府所賜!若非今日受此驚嚇,我何至於此!

如今,凶手尚未伏法(指沈玉柔),你身為夫君,不思為我討回公道,反而在我身心俱創之際,落井下石,一紙休書就想將我掃地出門!

顧承淵!你枉為世子!枉為人夫!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鏗鏘,如同驚雷炸響在每個人耳邊!條理清晰,氣勢逼人!將顧承淵的虛偽薄情、侯府的失職無能,揭露得淋漓儘致!

滿堂死寂!

所有人都被沈清棠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和犀利的言辭驚呆了!

顧承淵臉色鐵青,張著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從未見過如此鋒芒畢露、言辭如刀的沈清棠!

靖安侯臉色也極其難看。

沈清棠環視一週,目光最後落在顧承淵那張虛偽的臉上,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帶著極致嘲諷的弧度:

休書不必了。

今日,不是你休我!

是我沈清棠——休夫!

她猛地從袖中抽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寫滿字跡的素箋,狠狠摔在顧承淵臉上!

素箋飄落在地,上麵赫然是三個力透紙背、鋒芒畢露的大字——休夫書!

下方羅列著顧承淵的七出之罪:薄情寡義、寵妾滅妻(指縱容沈玉柔)、治家無方、忘恩負義(指沈清棠救他)、罔顧人倫……條條罪狀,擲地有聲!

從今日起,我沈清棠與你顧承淵,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這靖安侯府的門檻,我嫌臟!

說完,她看也不看顧承淵那瞬間慘白如鬼、羞憤欲絕的臉,更無視滿堂震驚到石化的賓客,挺直脊梁,在秋月的攙扶下,一步一步,決絕地走出了這座金碧輝煌的牢籠!

火紅的嫁衣殘破染血,卻如同浴火重生的鳳凰羽翼,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劃開了一道驚心動魄的軌跡!

沈清棠一紙休書,休了靖安侯世子顧承淵的訊息,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點燃了整個京城。街頭巷尾,茶樓酒肆,議論的唾沫星子幾乎要將靖安侯府的牌匾淹冇。昔日高高在上的侯府,如今成了百姓口中薄情寡義、寵妾滅妻的笑柄。沈清棠那染血的嫁衣、決絕的背影,則成了說書人口中傳奇的註腳,在坊間悄然流傳。

靖安侯府,愁雲慘霧。

顧承淵砸碎了書房裡最後一件前朝官窯,碎瓷濺了一地,映著他那雙佈滿血絲、幾欲噬人的眼。沈清棠……沈清棠!他喉間滾出野獸般的低吼,每一個字都淬著毒汁,我要她死!要她沈家滿門,為我今日之辱陪葬!他猛地轉向麵色鐵青的靖安侯,嘶聲道:父親!還等什麼殺了她!現在就派人去棠園,殺了那個賤人!

靖安侯負手立於窗前,望著庭院裡蕭瑟的秋景,眼神陰鷙如鷹。殺現在滿京城都盯著她!她剛休了你,風頭正盛,轉眼就死了你當天下人都是傻子他緩緩轉身,聲音冷得像冰,侯府的臉,已經丟儘了。不能再授人以柄。要動她,得等風頭過去,得……悄無聲息。

沈府,噤若寒蟬。

沈父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廳堂裡來回踱步,鞋底幾乎要將青磚磨穿。完了……全完了……靖安侯府豈是善罷甘休的主兒我們沈家……怕是要大禍臨頭了!他猛地停步,指著端坐主位、慢條斯理品著香茗的沈清棠,手指抖得不成樣子,孽障!都是你這個孽障惹的禍!你逞一時之快,休了世子,是要拉著全家給你墊背嗎!

沈母在一旁哭得肝腸寸斷:我的兒啊……這可如何是好……侯府的手段……

沈清棠眼皮都冇抬一下,隻輕輕吹了吹茶盞中浮起的碧色嫩芽。待那哭聲和斥責聲拔高到刺耳處,她才緩緩放下茶盞。瓷底與檀木桌麵相碰,發出嗒的一聲輕響,不高,卻奇異地壓下了滿室的嘈雜。

父親,她聲音平靜無波,眼神卻銳利如刀鋒,直直刺向沈父,慌什麼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子頂著。靖安侯府若敢動沈家一根毫毛,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明日早朝,禦史台彈劾靖安侯世子寵妾滅妻、縱凶殺人、身世存疑的奏章,便會堆滿陛下的龍案。父親,您說,混淆天家血脈,該當何罪

身世……存疑!沈父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沈母的哭聲也戛然而止,驚恐地捂住了嘴。那深埋侯府多年的隱秘,竟被女兒如此輕描淡寫地捅破!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們,彷彿置身於萬丈懸崖之畔。

棠園,風起於青萍之末。

沈清棠並未在沈府久留,徑直回到了她一手打造的棠園。這裡亭台精巧,曲徑通幽,看似尋常富貴人家的彆院,實則暗樁遍佈,守衛森嚴,是她真正的根基所在。

小姐,這是本月各地錢莊、米行、布莊的賬目,盈利可觀。心腹秋月呈上賬冊,聲音沉穩。

另一名心腹夏荷低聲道:薛神醫那邊傳來訊息,沈玉柔在獄中……瘋了。整日胡言亂語,喊著‘主上’、‘兒子’,有時又哭又笑,狀若瘋癲。

瘋了沈清棠指尖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麵上輕輕劃過,眼神幽深難測,是真瘋,還是裝瘋賣傻,想躲過一劫她唇角微揚,帶著一絲冰冷的嘲弄,她那點心思,瞞得過誰繼續盯著。還有,她口中的‘主上’,給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來!

複仇的火焰,無聲燎原。

沈清棠並未大張旗鼓,隻坐在棠園深處,如同撥動無形的琴絃。

翌日,京城最大的幾家茶館裡,最負盛名的說書先生,話本子悄然換了新篇。

話說那靖安侯世子顧承淵,表麵溫潤如玉,謙謙君子,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諸位可知,他婚前便與那庶出的蛇蠍妹妹沈玉柔暗通款曲,珠胎暗結……

新婚之夜,世子妃沈清棠何等剛烈!遭遇刺客,血染嫁衣,反殺強敵,救下夫君性命!可那薄情郎,非但不感恩,反以‘體虛難孕’為由,當堂休妻!此等忘恩負義之徒,天理難容!

繪聲繪色的演繹,夾雜著義憤填膺的評點,瞬間點燃了聽眾的怒火。唾罵聲、鄙夷聲彙成一片,連街頭巷尾的頑童都拍著手,唱著新編的童謠:世子薄情郎,休妻喪天良!侯府藏汙穢,早晚遭報應!

禦史台的奏章,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封接一封飛向皇宮,彈劾靖安侯府治家無方、世子失德、縱凶殺人!

與此同時,靖安侯府名下的產業,正經曆著無聲的絞殺。

城東最大的侯記米鋪剛卸下門板,斜對麵新開的棠記米行便掛出了新米上市,半價惠民的醒目招牌。米粒晶瑩飽滿,價格低得驚人。人潮洶湧而至,瞬間將侯記門前擠得門可羅雀。掌櫃急得滿頭大汗,派人去侯府報信,卻杳無音訊。

侯府賴以支撐的錦繡布莊,庫房裡堆滿了積壓的次等綢緞。江南上好的貨源,一夜之間被神秘買家高價截斷,連一根絲線都運不進京城。價格一降再降,依舊無人問津,昔日門庭若市的布莊,如今冷冷清清,夥計們愁眉苦臉。

最致命的是錢莊。不知從何處傳出的風聲,說侯府錢莊銀根不穩。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儲戶們蜂擁而至,擠在錢莊門口,揮舞著銀票,聲嘶力竭地要求兌付現銀。掌櫃麵如土色,庫房裡的銀子流水般淌出,眼看就要見底!

靖安侯焦頭爛額,嘴角燎起一串火泡。他派出心腹四處打探,查賬目,查貨源,查對手,卻如同石沉大海,查不到半點端倪。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精準地扼住了侯府的咽喉,一點點收緊,讓他們窒息,卻看不見對手是誰!

致命一擊,悄然遞出。

棠園深處,燭火搖曳。沈清棠鋪開一張素白宣紙,提筆蘸墨。筆尖懸停片刻,落下時,字跡已悄然變化,帶著一絲屬於二皇子蕭恒特有的矜貴與鋒芒。

承淵吾弟:前信已悉,兄心甚慰。兄知弟身處樊籠,壯誌難酬。待大事成時,侯爵之位,自當物歸原主。兄更可助弟……更上一層樓……

她停筆,看著紙上字跡,眼神冰冷。模仿筆跡,對她而言並非難事。前世在金融圈爾虞我詐,偽造文書、模仿簽名,不過是生存的基本功。

她又取出一份泛黃的卷宗(精心偽造),裡麵詳細記錄了顧承淵生母——那個被侯府夫人迫害致死的可憐歌姬的冤案始末,以及一份滴血驗親的結果(薛青的傑作),白紙黑字,觸目驚心。

最後,她喚來一名麵容普通、眼神卻銳利如鷹隼的男子。影七,她聲音低沉,將此物,務必親手交到三皇子蕭玨手中。告訴他,扳倒靖安侯府和二皇子一黨的時機,到了。此乃……投名狀。

金鑾殿上,雷霆震怒!

數日後,早朝。三皇子蕭玨手持鐵證,當庭跪奏,聲淚俱下:父皇!兒臣痛心疾首!靖安侯府世子顧承淵,其身世存疑,混淆天家血脈!其行更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寵妾滅妻,縱容庶妹行凶,新婚之夜欲害嫡妻性命!事發之後,非但不思悔改,反行休妻之舉,薄情寡義,令人髮指!更有甚者,兒臣查獲其與二皇兄暗中往來密信,圖謀不軌!此等禍國殃民之徒,若不嚴懲,何以正朝綱,安民心!

龍椅之上,皇帝的臉色由青轉白,最後化為一片鐵青的怒潮!他看著那封二皇子的密信,看著那滴血驗親的卷宗,看著滿朝文武震驚、鄙夷、探究的目光,一股滔天怒火直衝頂門!

靖安侯!皇帝的聲音如同九天雷霆,震得整個大殿嗡嗡作響,你……有何話說!

靖安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抖如篩糠,百口莫辯!鐵證如山,輿論洶洶,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顧承淵更是被殿前武士當場剝去世子冠服,如同拖死狗般押入天牢!

天牢深處,最後的清算。

陰暗潮濕的牢房裡,瀰漫著腐朽和絕望的氣息。沈清棠屏退左右,獨自走了進去。

昔日風光無限的世子,如今蜷縮在角落的稻草堆裡,蓬頭垢麵,眼神呆滯,如同一灘爛泥。聽到腳步聲,他遲鈍地抬起頭,渾濁的眼珠在看清來人時,驟然爆發出怨毒的光!

沈清棠!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害我!他猛地撲到柵欄前,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冰冷的鐵條,嘶聲咆哮,唾沫星子四濺。

沈清棠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淡漠,彷彿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螻蟻。顧承淵,她聲音平靜無波,你落到今日下場,皆是咎由自取。薄情寡義,忘恩負義,利慾薰心,哪一條,不夠你死上十次

她微微俯身,靠近柵欄,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清晰,如同冰錐鑿入顧承淵的耳膜:忘了告訴你,太醫診斷我‘體虛難孕’……是假的。薛神醫,是我的人。

顧承淵渾身劇震,瞳孔驟然縮成針尖!難以置信地瞪著沈清棠。

還有,沈清棠唇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如同淬毒的罌粟,你的好‘玉柔妹妹’,在獄中可是天天唸叨著你呢。她說……你和她顛鸞倒鳳時,曾親口承諾,隻要她除掉我,你就扶她做世子妃顧承淵,你的心,比蛇蠍還毒。為了自保,轉頭就把她推出去頂罪。她到死,都在喊你的名字呢。

你胡說!你汙衊我!顧承淵臉色瞬間慘白如鬼,瘋狂地搖晃著柵欄,嘶吼聲在空蕩的牢房裡迴盪,絕望而淒厲。

是不是汙衊,你心裡清楚。沈清棠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眼神冰冷如萬載寒冰,好好享受你餘下的日子吧。靖安侯府,完了。你,也完了。

她不再停留,轉身離去。身後,是顧承淵野獸般絕望的嚎叫,最終化為一片死寂的嗚咽。

毒蓮凋零,主上現蹤。

沈玉柔被從陰暗的地牢提出,押往刑部複審。沉重的囚車吱呀作響,碾過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路。

毒婦!白眼狼!

害嫡姐!謀害世子妃!該千刀萬剮!

爛菜葉、臭雞蛋、石塊如同雨點般砸向囚車。沈玉柔蜷縮在角落,渾身汙穢不堪,頭髮黏在臉上,眼神空洞麻木,口中神經質地喃喃:主上……救我……兒子……我的兒子……

突然,她像是被什麼刺中,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眼睛死死盯住人群中一個戴著鬥笠、身形高大的男子!那一刻,她眼中爆發出驚人的亮光,如同迴光返照的厲鬼,用儘全身力氣,爆發出淒厲至極的尖叫:主上!主上救我!我是玉柔啊!您答應過要……

話音未落!

咻——!

一道細微卻致命的破空聲響起!一支淬著幽藍寒光的弩箭,如同毒蛇吐信,從人群中激射而出,精準無比地冇入了沈玉柔的咽喉!

尖叫戛然而止!沈玉柔雙手死死捂住脖子,眼睛瞪得滾圓,充滿了極致的驚恐、不甘和怨毒!鮮血如同泉湧般從指縫中噴濺而出,染紅了她的囚衣!她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漏氣聲,最終軟倒在汙穢的囚車裡,再無聲息。

【滅口!】遠處茶樓雅間,沈清棠憑窗而立,冷冷地看著這血腥的一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冰冷的窗欞,眼神銳利如刀。【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第六章: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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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現身,凰耀九天!

沈玉柔當街被滅口,震驚朝野!皇帝震怒,下令嚴查!

沈清棠通過龐大的情報網,鎖定了那個戴鬥笠的男子——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血影樓樓主,影煞!而雇傭影煞滅口沈玉柔的,正是沈玉柔臨死前呼喊的主上!

【主上……會是誰】

沈清棠將所有線索串聯:沈玉柔前世的好運、她重生後精準的佈局、對皇室秘辛的瞭解、以及能驅使血影樓樓主……

一個名字浮現在她腦海——大皇子蕭厲!

蕭厲,皇後嫡子,表麵溫潤如玉,禮賢下士,實則心機深沉,野心勃勃!前世,他正是利用沈玉柔對顧承淵的癡迷,暗中操控她攪亂靖安侯府,為自己奪嫡鋪路!沈玉柔至死都不知道,她隻是蕭厲手中的一枚棋子!

【蕭厲……你的手,伸得太長了!】

沈清棠眼中寒光一閃。她立刻將影煞的畫像、與蕭厲暗中往來的證據(部分偽造,部分真實),以及蕭厲利用沈玉柔、意圖染指軍權(靖安侯府掌控部分京畿兵權)的密謀,整理成冊,通過三皇子蕭玨,秘密呈給了皇帝!

皇帝看著手中鐵證,龍顏大怒!他冇想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嫡長子,竟如此陰險毒辣,為奪嫡不擇手段!

一場雷霆風暴在皇宮內掀起!

大皇子蕭厲被廢為庶人,終身圈禁宗人府!其黨羽被連根拔起!血影樓被朝廷大軍剿滅,影煞伏誅!

塵埃落定。

靖安侯府被奪爵抄家,顧承淵被判流放三千裡,永世不得回京。途中,他染上惡疾(沈清棠派人照顧),暴斃荒野。

沈父沈母在沈清棠的庇護下,安分守己,苟延殘喘。

神醫薛青,因揭露顧承淵身世有功,得沈清棠資助,完成《青囊遺方》刊印,名揚天下,後雲遊四海。

三皇子蕭玨,在此案中表現出色,深得帝心,被立為太子。

棠園。

已是深秋,園中楓葉似火。

沈清棠一身素雅常服,立於亭中,看著滿園秋色,神色平靜。

小姐,太子殿下派人送來請柬,邀您三日後參加東宮夜宴。

秋月恭敬道。

沈清棠接過燙金請柬,看也未看,隨手放在石桌上。

小姐,您不去嗎太子殿下對您……

秋月,

沈清棠打斷她,聲音清冷,這京城的風雲,我已看倦了。

她望向遠方,目光悠遠。

【複仇已了,恩怨已清。這世間,再無什麼能束縛我沈清棠。】

她轉身,對秋月道:收拾行裝。三日後,我們離京。

小姐,我們去哪

江南。聽說那裡風光甚好。

沈清棠唇角微揚,露出一抹真正輕鬆釋然的笑容,去開間醫館,懸壺濟世。或者……開間錢莊,富甲一方。隨我高興。

她不再是那個需要步步為營、算計人心的複仇者。她是沈清棠,一個徹底掌控了自己命運的自由人。

三日後,一輛不起眼的青布馬車,悄然駛離了京城。

馬車內,沈清棠閉目養神。車窗外,是遼闊的天地和自由的清風。

而在她身後,那座曾埋葬了她前世、也成就了她今生的繁華帝都,連同那些愛恨情仇、陰謀算計,都漸漸遠去,最終化為天際的一抹淡影。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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