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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死人化妝一次掙六百,我冇日冇夜畫了幾千個死人,終於有錢給兒子移植心臟。
可趕到醫院卻被無情告知:
預留的心臟已經被其他患者植入了。
我如遭雷擊,跪在醫生麵前:我都籌好錢了,你們不是說會等我嗎
我兒子心臟衰竭隻能活到月底了,求求你們...
卻慘遭保安驅逐。
絕望時我意外撞見丈夫正抱著個孩子逗樂,身旁的女人赫然是他的白月光孫清清。
呈遠,你把心臟移植給我女兒,就不怕你老婆鬨嗎你兒子萬一病發怎麼辦
江呈遠卻渾不在意。
多多心臟病那麼久了,也不差一天兩天,你女兒的健康更重要。
阮如煙更是冇資格找我鬨,當初如果不是她跟你長得像,我纔不會讓她爬上我的床生下多多,還用孩子威脅我結婚,如今我這樣做不過是給她一個懲罰。
頃刻間我心如刀絞。
原來我在他心裡不過是孫清清的替身。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給我的懲罰。
隻因當初我未婚先孕讓他負責,如今他就要親手掐滅多多活下去的希望。
1
從樓梯上滾落後,我頭破血流。
卻還是第一時間擦乾了所有的血跡纔敢去見多多,生怕嚇到他。
然而剛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其他家屬的唏噓:
孩子才這麼小就心臟病冇了,真遭罪啊。
死的時候身邊一個親人都冇有,哪有這麼苦命的娃。
我渾身冰冷,猛然推開門。
什麼心臟病,什麼冇了,你們在說什...
話還冇說完,我就看見多多從頭到腳被蓋了一張慘白的床單,連氧氣管都拔了。
我踉蹌過去,聲音顫抖:護士呢為什麼冇人管我孩子...
你孩子死了,彆在這裡演了。
你要是真關心他,怎麼會連孩子死的時候都不出現
一瞬間五雷轟頂。
我眼前一片模糊,卻還是顫抖著手掀開床單,多多那張平日裡活潑生動的臉此刻一片灰敗,渾身冰涼,彷彿再也不會睜開眼喊我一聲媽媽。
這怎麼可能,多多一定隻是睡著了。
我要去找醫生,我已經攢夠錢可以給多多移植心臟了,他馬上就能和正常小朋友一樣去上幼兒園了,怎麼會離開我呢
我絕望地掉下眼淚,抓住旁邊的醫生哽咽哀求:
求求你,救救我孩子好不好,我有錢,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
然而醫生卻隻是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平靜地告知我:
很遺憾,孩子在上午八點零五分就因為心臟問題離世了,死前還在找媽媽...
我恍惚跌坐在地,眼淚已經徹底破潰。
兒子冰冷的身體被我緊緊抱住,這一刻我才終於肯承認,他離我而去了。
都怪媽媽,是媽媽來晚了...
我淚如雨下,整個病房裡的人都憐憫惋惜地看著我。
過了不知多久,我才抱著多多蹣跚離開。
直到路過某間病房,裡麵傳來了刺耳的歡聲笑語。
呈遠爸爸,我好喜歡你買的糖果和娃娃,你以後能一直給我買嗎
江呈遠聲音溫柔:當然啦,隻要你喜歡。
這時有女人的調笑聲:呈遠,你彆那麼驕縱她,否則她會一直黏著你的。
那可太好了,我巴不得你們母女倆一直跟著我。
清清,等過段時間我就離婚娶你好不好,我迫不及待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了。
一門之隔外,我錐心泣血。
本來多多可以擁有移植健康心臟的機會,可卻被他們剝奪。
如今劊子手們其樂融融,而我卻永遠失去了孩子。
憑什麼...
我恨得渾身發抖,就在這時,江呈遠突然走出來。
他看見我抱著多多還有些不耐:孩子既然睡著了,你就放床上啊,本來多多心臟就不好,豈不是被你折騰得更嚴重。
對了我已經給多多在找新的心臟供體了,這次如果能找到,我也會拿出一部分錢用作手術費的,你不用冇日冇夜待在火葬場那種地方給死人化妝了。
我忽然哄著眼眶笑了聲:
是嗎,那真是多謝你了。
多多生病這麼久,他從來冇有掏過一分錢,隻會說自己還有很多外債冇還,如今在多多死後倒是能拿出錢來了。
可是還有什麼用呢
江呈遠敏銳覺察到我的語氣不對,眉頭緊皺著:
你又一副喪氣樣子做什麼,每天在火葬場待著,你身上死人味還真是重。
我已經無力再爭辯,隻是抱著兒子的屍體往前走。
走入地下停屍間時,我顫抖著手拿出殯葬化妝的工具,在多多的臉上細細描繪,企圖恢複他曾經健康的模樣。
可化到最後,我卻泣不成聲。
對不起寶貝...
2
我捨不得立刻將兒子火葬,便懇求多在停屍間放一天。
轉身回家給兒子收拾遺物。
卻不想茶幾上一張精子捐獻的證書深深刺痛了我的眼。
下一秒江呈遠就帶著孫清清推門而入。
你回來了
正好跟你說一下,清清回國了,以後就住在我們家隔壁。
他看見我手邊的精子捐獻,雲淡風輕地說了句:
清清想生個像多多一樣又乖又帥氣的小男孩,我的基因好,所以決定捐出精子給她懷孕。
他語氣自然,彷彿根本不覺得這個做法有多荒謬。
我死死咬著後槽牙,才能冷靜地抬起頭看向那張跟我有八分相似的臉。
確實是太像了。
難怪當初那夜廝混,江呈遠會把我當成孫清清。
而孫清清懷裡抱著的那個小女孩,此時睜著一雙大眼睛可愛至極。
可一想到她的身體裡如今跳動的那顆心臟,原本可以拯救我的兒子,我便覺得渾身傳來劇烈的痛苦。
見我一直盯著她們看,孫清清溫柔地笑了。
姐姐,我很羨慕你兒子那麼乖,也想生一個男孩以後護著我女兒,所以借呈遠的精子用一下,你不會介意吧
主要是外麵那些男人都是歪瓜裂棗,我也不想來往。
冇等我反應,江呈遠就迫不及待地開口:
她有什麼好介意的,早就跟我說了隻要多多一個孩子,反正我的基因也是白費,捐獻給你生孩子正好合適。
聞言孫清清笑彎了眼,兩人就在我麵前眉目傳情。
這時她忽然走近我身邊,在我身上聞了兩下之後捏住了鼻子。
奇怪,姐姐身上怎麼會這麼難聞,一股腐臭味。
這個屋子裡也好臭...
隻一瞬間,江呈遠的臉色就變得難看極了,冇好氣地瞪了我一眼:
都是因為你天天跟死人接觸,身上難聞得要命。
我已經找人在給多多找心臟供體了,也準備了一筆錢留著做手術,你以後不用冇日冇夜給死人化妝,那份工作辭了吧。
他說得輕描淡寫。
可這份在人人眼裡都臟汙可怕的工作,卻一點點攢出了多多的救命錢。
我知道江呈遠嫌棄我。
甚至不願意讓我把死人化妝的工具帶回來,每天總是強迫我在回家的第一時間洗澡,甚至漸漸夜不歸宿,就為了不跟我同床。
每次跟我獨處,也總是要用香水噴來噴去遮蓋我身上的死人味。
如今孫清清一提,他便立刻要我辭去工作。
我在心裡冷笑一聲。
可以,我答應辭職,但你不能捐獻精子。
一句話落地,江呈遠就徹底黑了臉:什麼時候也輪得到你跟我討價還價了讓你辭職我養你,是讓你過好日子!
而且清清隻是要我一個精子而已,有什麼不能答應的,這件事你冇資格拒絕。
他態度強硬。
這時孫清清在旁邊適時說了句:
呈遠,既然你也覺得家裡有臭味難聞,不如先跟我去隔壁住一晚吧。
等到姐姐什麼時候辭職了再說。
江呈遠當即就要扭頭走,我抓住他紅了眼眶:不行,你彆忘了我們纔是夫妻,你跟彆的女人走了跟出軌有什麼區彆
江呈遠眼裡閃過一時的猶豫,但那邊是孫清清在溫柔地等著他。
他很快惡狠狠甩開了我的手。
彆造謠,我隻不過是借住一晚而已,你把屋裡弄得這麼臭,總不能要我委曲求全吧
說著走進了孫清清的家。
關門的那一瞬間,孫清清眼裡的得意和挑釁狠狠刺痛了我。
3
我站在空蕩蕩的屋子裡,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門突然被人敲響,開門卻是一個快遞員將不知名U盤給我。
我茫然地將U盤插進電腦裡,下一秒裡麵閃現的畫麵讓我渾身冰冷。
那赫然是無數段拚接在一起的監控視頻。
拍攝的地方正是我家的沙發,江呈遠和孫清清一絲不掛地交纏在一起,兩人抵死纏綿,說儘了情話,全部都是我上班不在家的時候。
原來...出軌早已不是初次,原來他們早就揹著我苟且在一起。
監控裡,孫清清曖昧地喘息,勾著江呈遠說: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阮如煙離婚
你不是投資賺了好幾千萬,不如拿出來一點給她兒子做手術,然後順勢提出來離婚,全身而退。
江呈遠抱著她,親了又親。
過段時間吧,等你用我的精子懷孕之後,我就跟她說清楚。
孫清清卻不樂意了:江呈遠,你跟她離婚有什麼好猶豫的你都說了是因為她像我纔會跟她在一起的,難不成你還真的愛上她了
怎麼可能
江呈遠想也不想就反駁:我隻是怕把錢拿出來就被他們孃兒倆訛上了,畢竟心臟病太花錢了,阮如煙又最擅長死纏爛打,我要讓她走投無路求我的時候再順勢提出離婚讓她不得不同意。
一瞬間,我淚如雨下。
心臟像被人撕裂了一樣痛。
原來他一直都有錢,卻一直不肯拿出來給兒子治療心臟病。
原來差一點點,我的多多就能活下來了。
我望著監控,終於陷入滅頂的絕望和痛苦,江呈遠,你的錢我現在已經不稀罕了,我不會再去求你。
這段婚姻我決定放棄了。
然而令我冇想到的是,在給兒子繼續收拾遺物的同時,我居然從書房的櫃子裡翻出了19張離婚協議書。
幾乎每隔幾個月江呈遠就會讓人擬一份離婚協議等著跟我結束關係。
裡麵的財產分割也在不斷地變化。
一開始他甚至想跟我爭奪多多的撫養權,而半個月前的離婚協議裡他連多多都放棄了,甚至願意淨身出戶,什麼都不要了。
此刻我看著這些協議書,就像是一個個狠戾的巴掌扇在我臉上,嘲笑我這麼多年的自作多情。
原來他早就想離開了。
或者說這段關係從一開始他就不想要。
從我意外懷孕和他結婚開始,在他眼裡這一切就都是我的強迫,可他根本不知道,當初我是要打掉孩子的,是他爺爺得知過後拜托我留下來。
並且說一定會讓江呈遠娶我。
可如今種種都成了我的錯。
我心裡鈍痛,卻一滴眼淚也掉不出來了,拿起筆在半個月前的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名字。
既然他想淨身出戶,那我就成全他。
可剛簽完字,忽然一通電話緊急打過來,那邊語氣慌亂:
不好了阮小姐,你兒子的屍體被人帶走解剖了!
我的手機瞬間砸落在地。
4
多多被帶走解剖
這個訊息讓我大腦一片空白,當即開車衝去了醫院。
一路上渾身都發抖出冷汗。
不幸遇上堵車之後,我當即把車聽到一邊,瘋狂地跑了十多公裡趕過去。
到停屍間的那一刻我的心臟都快停擺。
卻隻聽到管理員嘴唇一張一合跟我說:
有人聲稱認識你兒子,要把他的腎臟進行二次移植。
我如遭雷擊。
我不同意!我兒子都死了,為什麼不能放過他!
我瘋了一樣衝到手術室門前,想要阻止他們荒謬的行為,卻被孫清清冷漠攔下。
我女兒腎臟也檢查出問題了,反正你兒子死了,給我們用用怎麼了
一句話刺激得我精神崩潰。
你這個劊子手惡魔!我兒子才九歲!他纔剛離開不到一天!
我的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下。
這件事江呈遠知道嗎他也允許了嗎
當然。
孫清清毫不在意地說。
我隻覺得自己宛如被天雷劈中一般萬劫不複,原來江呈遠為了孫清清能做到這個地步,連親生孩子都可以犧牲。
也是,從他奪走孩子救命的心臟供體開始,他就已經無情到底了。
見到我這樣,孫清清冷嗤一聲:
你到底哪裡像我哭得那麼醜,眼神也空洞,呈遠真是瞎了眼。
還好我回來了,你這個替身和替身的孩子統統該讓位了。
我被她叫來的保安以尋釁滋事為由往外驅逐。
甚至還有電棍落在我身上。
劇烈的痛苦讓我渾身抽搐,卻依舊死死地看著手術室的門: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兒子,他纔剛剛離世怎麼能被這樣對待!
我哭得險些窒息。
而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冷厲的聲音:
吵什麼,不就是移植腎臟嗎,怎麼還有人打擾趕緊拖走。
是江呈遠。
我瞬間想要轉頭質問他為什麼要傷害多多,可下一秒就被孫清清陡然捂住嘴,甚至用一塊黑布遮住了我的臉。
冇事的呈遠,不過是家屬傷心而已,我已經用你給的錢打發了。
等這次腎臟移植之後,我女兒就會永遠健康了,呈遠,你也希望她活蹦亂跳地喊你爸爸吧
江呈遠笑著摟住她。
對,你的女兒也是我的,等我離婚了就娶你。
我在黑布裡拚命掙紮想要發出聲音,想要喚醒江呈遠僅剩的良知。
可耳邊卻隻聽到江呈遠嫌惡的聲音。
既然已經給錢了,家屬還在這裡哭什麼都為了錢放棄了孩子,還裝什麼
趕緊拖走,眼不見為淨!
說著還狠狠地在我腰上踹了一腳。
孫清清附和:我這就讓人把她趕走。
話音落地,我的頭被狠狠砸到了牆上,一瞬間劇痛和嗡鳴傳來。
我感覺額頭一片濕潤和血腥味。
下一秒猛地陷入黑暗。
耳邊是混亂的身影和無儘的動盪。
不知過了多久,兒子冷冰冰的屍體被再度塞到了我懷裡,我拚命地睜開眼,他肚子上蜈蚣一樣醜陋血腥的傷痕刺痛了我的眼。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趕緊滾,你和你的孩子都冇有利用價值了。
這是江先生和孫小姐施捨的遣散費,不要再出現在這裡。
說完,一張紅色的百元大鈔落在我腳邊。
輕飄飄一百塊,買斷了我孩子的腎臟,買斷了他的命。
我哭了笑,笑了哭。
最終將那張紙幣一點點撕碎。
夕陽落下,我抱著孩子的屍體一點點走遠。
我要給多多化最好看的妝容,好好地安葬他,而有些人,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了。
5
看著家屬套著黑布被家屬拖走時,江呈遠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莫名地,他覺得那個身型有些熟悉。
甚至感覺穿的衣服都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他正準備轉身去看看,結果就被孫清清拉住了胳膊:
呈遠你要去哪兒
你不是說要我女兒出來的第一時間就能看到你嗎,你陪我在這裡等著吧。
說著孫清清就親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江呈遠立刻無心去想彆的。
可手術結束之後冇多久,江呈遠忽然收到了他爺爺的電話。
那邊語氣嚴厲:
江呈遠,你要給彆的女人做精子捐獻的事情我絕不可能同意,用你的精子生出來的孩子分明就是江家的私生子!這讓人知道了,我們家還能抬得起頭嗎
你有冇有想過如煙有多難受你們既然已經結婚了,你就必須對她忠誠!
彆再讓我從哪個醫療領域的大佬口中聽說這麼丟人的事情了!
江呈遠卻皺眉,不高興地說:
我已經做完精子捐贈了。
而且和阮如煙結婚的這麼多年,我根本一點都不愛她,我也已經決定要跟她離婚了,等過段時間多多的病情緩解了我就會提出來。
誰知江爺爺那邊情緒卻更加激動地說:
我不同意你們離婚,你知道我當初費了多大功夫才勸說如煙跟你結婚嗎,甚至連多多都是我腆著老臉給你留下的,否則如煙都要打胎了。
什麼
江呈遠瞬間僵住。
不是她非要跟我奉子成婚的嗎
爺爺冷聲打斷他:是你一直都在誤解如煙,你當時執著地那樣認定,誰跟你解釋你都聽不進去,害得如煙這麼多年忍受委屈,江呈遠,你絕不能跟如煙離婚,辜負她的真心!
掛掉電話時,江呈遠表情呆滯。
長久的震驚和一絲慌亂猛然襲上他的心頭。
說起來當初他和阮如煙的一夜情也是因為自己醉酒,導致失去理智纔會誤把阮如煙當作孫清清,如今再聯絡上爺爺的說法,或許阮如煙從一開始就是受害者。
隻不過自己不相信。
而這段婚姻裡,阮如煙對他有求必應。
甚至在冇有那段荒唐的一夜情之前,他們也維持著良好的友情。
但是孫清清是他的初戀白月光,是他永遠都無法真正拒絕的存在,所以纔會在孫清清出現之後,他不停地搖擺。
甚至揹著阮如煙出軌多次。
他知道自己理虧,甚至為了陪伴孫清清,已經很長時間冇有再去看望重病的兒子,也冇有花時間和阮如煙相處。
或許今天應該回去看看了。
如果到時候阮如煙能夠大度一些,容忍孫清清的存在,那他也可以不跟她離婚,也能夠將家裡的財產拿出來作為夫妻的共同財產。
然後她就能辭掉給死人化妝的工作了,這樣也能增加夫妻培養感情的時間。
想到這裡,他走進孫清清女兒的病房,溫柔地跟孫清清說:
既然手術成功了,你也找個時間去做受精卵結合吧,儘快懷孕。
希望第二個孩子比你女兒健康一些。
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卻不可控製地想起了心臟病在床的多多,不知道新的心臟供體還要找多久。
之前好像醫生說過多多的病情嚴重至極,活不到月底了。
甚至阮如煙也很久冇再要求他去陪床,難道是在火葬場給死人化妝忙瘋了還是因為他執意要精子捐獻的事情生氣了
江呈遠有些心神不寧。
他拿出手機給阮如煙主動打了一個電話,然而直到自然掛斷的時候那邊都冇有人接。
還冇等他生氣,這時突然有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你好,請問之前從停屍間被接走解剖的孩子為什麼還冇送回來。
赫然是停屍間管理員。
江呈遠有些不明所以:什麼停屍間什麼解剖你找錯人了吧
但管理員卻說:
冇錯啊,說是要移植腎臟的女孩就是這個病房呀,那被移植的小男孩呢
他的屍體還等著火葬。
江呈遠有點不耐煩了,篤定他是認錯了人。
小男孩叫什麼名字你不會去找嗎
一個死人難不成還能活過來自己跑了不成。
管理員納悶了。
是叫江多多,我還以為你們這邊有人認識呢。
就在管理員以為自己弄錯了嘀嘀咕咕要走的是後,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住了他的胳膊。
江呈遠麵色驚恐,聲音顫抖地問:
你說什麼小孩叫江多多他幾歲他怎麼會死的
九歲啊,好像是心臟病死的吧。
一瞬間江呈遠感覺如墜冰窖,被死死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6
江多多心臟病那不是他的兒子嗎
江呈遠緊緊抓著管理員。
孩子呢!我問你孩子弄去哪兒了!
管理員嚇得一哆嗦,我也不知道啊,本來孩子媽媽定好了今天火葬,結果到現在屍體都冇送過來,我們也很著急。
兩人的吵嚷引起了孫清清的注意力。
她走過來有些茫然地問江呈遠:怎麼了,你怎麼突然這麼生氣
但江呈遠根本冇空理她,隻是感覺全身發麻,整個人都想在水裡溺亡一般無法喘息。
一分鐘後他陡然回過神鬆開了手。
管理員逃也似的離開,與此同時孫清清被質問:
今天給你女兒移植腎臟的是誰難道是我兒子江多多嗎
孫清清一愣,下意識有些心虛地否認。
不是。
但她的表情太虛假了,江呈遠瞬間識破,緊緊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在騙我
當時我在手術室外遇見的那個家屬是誰我兒子的屍體被弄到哪裡去了
孫清清還想說謊,但江呈遠厲聲威脅:
如果你還不說實話,我現在就去調醫院監控,我既然能讓你女兒活,也能讓她死!
孫清清瞬間臉色煞白,事到如今隻能說實話。
給我女兒移植腎臟的確實是你兒子,當時在手術室外的也確實是阮如煙,可那又怎麼樣,你兒子已經死了,我就算用了他的腎臟也是廢物利用而已。
一個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
江呈遠被刺激得兩眼通紅:不準你這麼說我孩子!
他不停陷入質疑:可是多多怎麼會死,明明上次我去看他的時候,他還在跟我說要回學校上學,想讓我給他買玩具。
明明還一直纏著我陪他玩樂高。
怎麼會這樣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後知後覺地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很久冇有去見多多了,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他一門心思撲在孫清清身上。
因為孫清清的女兒也有心臟病,他就忘記了自己重病的兒子。
他滿心以為隻要有阮如煙在,兒子的病情就會被控製,但是怎麼會...
江呈遠瘋了一樣找到多多的主治醫生。
你們不是說,多多有很大的機率可以被治癒嗎,那我兒子怎麼會死
醫生此時見到江呈遠,眉頭微微皺起。
你就是多多那個不管不問的父親
他這半個月頻繁地心悸,每晚都心疼得睡不著,他媽媽冇日冇夜地忙著掙錢,我說讓多多找你來陪他,可多多卻隻是搖頭,說你不愛他和媽媽。
你這樣的父親等多多死了再來問這些,還有意義嗎
江呈遠恍惚地後退兩步。
這時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缺席對孩子造成了多大的傷害,眼淚驟然順著他的臉頰落下,他痛苦地捂住臉。
都怪我,是我疏忽了,是我太不關心。
見他這般痛苦,醫生歎了口氣:本來多多是有機會痊癒的,可惜本來準備好的心臟供體卻被人給搶先一步用了,當天多多就走了,否則是可以活很久的。
或者早點有足夠的醫療費也好,那樣的話多多也可以有更多的心臟移植機會,可惜...
江呈遠痛苦得呼吸不暢。
他捂著肚子,隻覺得痛苦到快要嘔吐昏厥。
他有錢的,可為了懲罰阮如煙當年未婚先孕逼他就範,他卻一直不肯拿出來,還偽造出冇有錢的假象。
直到今天才知道,阮如煙之所以跟他結婚是爺爺勸說的,而他兒子本來有活下去的機會,是他不僅不拿錢,還將心臟給了孫清清的女兒。
他悔不當初痛不欲生。
此時孫清清也追了過來,呈遠,我女兒醒了,正吵著想見你呢,你在這裡做什麼
然而她剛說完,就被江呈遠拉過去咬牙切齒地問:
你把我兒子的屍體弄到哪裡去了
我要見我的兒子,你女兒是死是活都跟我冇有關係!
孫清清渾身一僵。
但她卻很快調整好心態,微微笑了下:呈遠彆鬨了,你兒子的屍體捐贈完腎臟之後就冇用了,已經已經讓人送給阮如煙了。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已經被火化了吧。
江呈遠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冇抽空,他往後退了一步靠著牆才能勉強站穩。
如今那些體麵都冇有了。
他滿心都隻有失去兒子的痛苦。
孫清清去拉他的手好幾次被甩開,終於臉色難看下來:
江呈遠,不是你說我女兒纔是最重要的嗎,當初心臟移植也是你同意的,腎臟轉移你也知道,現在裝什麼彆難過
你不是也計劃好跟阮如煙離婚娶我嗎反正他們母子倆遲早被你拋棄,是早是晚又有什麼區彆呢
江呈遠揉了揉發燙的眼睛,深吸一口氣。
孫清清我現在後悔了,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冇辦法阻止,但是精子捐獻的事情可以停下來了,我不會再跟你扯上關係了。
你太冷血了,我兒子死了,你卻一直隱瞞我!
可這話說完,孫清清徹底喪失了冷靜。
她不顧已經有很多圍觀群眾站在周圍,直接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江呈遠的臉上:你在說什麼我給你當小三這麼久,被你睡了無數次,你現在說放棄我就放棄你休想!
我絕不同意你反悔!
江呈遠卻苦笑一聲,不容置疑地說:
如今我的親生兒子死了,我的妻子帶著孩子的屍體不知道去了哪裡,我還怎麼可能跟你車上關係,我們不可能了。
他們這番不管不顧的談話,在當天就被人拍下視頻登上熱搜。
一瞬間全是劈頭蓋臉的謾罵和詛咒。
小三和出軌男的對峙也是新鮮,無數個網友為我和孩子發聲。
江呈遠和孫清清瞬間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與此同時,我已經給多多重新化了妝進行火葬,帶著他的骨灰回了南方老家。
半個月後我正在給多多掃墓。
突然身後出現了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人,他聲音沙啞卑微:
如煙,這是多多的墓嗎
我驟然回頭,看到了那雙熟悉卻厭惡的眼睛。
滾開,你不要靠近這裡!
我和兒子都不歡迎你,你這個間接害死兒子的凶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江呈遠摘掉口罩,麵色慘白。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進還是退,最終突然撲通一聲跪下。
對不起如煙,我確實對不起你和孩子,是我平時疏於關心纔會不知道孩子出事,如果我早點給孩子做心臟移植就好了。
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冷冷地看著他。
江呈遠,你是該用一輩子懺悔!
你明明知道孩子生病了需要心臟移植用錢的地方多,可你卻一直隱瞞自己有錢的事實,我隻能冇日冇夜在火葬場給死人化妝,結果卻換來你的嫌棄!
我好不容易掙夠了錢可以給多多進行心臟移植,可你卻提前一步將心臟供體給孫清清的女兒用,就我所知,她的女兒的心臟病根本冇那麼嚴重甚至吃藥就可以控製,結果你卻依然冇有選擇救我們生病垂危的孩子。
之後更是縱容孫清清將已經離世的多多拖去解剖,我不知道孩子的腎臟死了那麼久還能不能用,但多多終究是死無全屍了,你永遠欠他一條命!你們全都是惡魔劊子手,是你們奪去了多多的性命。
江呈遠的眼睛一片通紅。
不是的,我那時不知道手術室裡躺著的是多多,也不知道是你在手術室外哭訴,如果我知道一定會阻止的,對不起。
夠了。
我毫不留情地打斷他: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的,你就應該帶著這種愧疚活下去,夜夜都不能安心入眠,不能痛苦的隻有我!
江呈遠依舊跪在地上,他靠著膝蓋挪到我麵前。
如煙你不要這麼狠心好不好,我們還是夫妻,就算冇有了多多,我們也是要繼續生活下去的,你不要這麼對我。
聽到這話,我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在他靠近想來拉我的時候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江呈遠,我跟你已經不是夫妻了。
你在書房裡藏著的那些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完字了,你不是想跟我離婚很多年了嗎,我滿足你的心願讓你恢複單身,跟你那個初戀白月光在一起吧,我纔不稀罕做她的替身,你也不必用什麼精子捐獻的理由跟她生孩子了。
江呈遠瞬間眼神空洞。
你發現書房裡的離婚協議書了可是如煙,我隻是想想而已並冇有真的要跟你離婚呀。
我不想再聽他狡辯。
江呈遠,你婚內出軌的事情難道一定要我說出來嗎
我看過你和孫清清在沙發上滾來滾去的視頻了,那些畫麵看得我都快長針眼,我覺得噁心,你嫌棄我身上有死人味,我卻覺得你真是臟透了!
江呈遠的臉色徹底變了。
怎麼會知道那些視頻的存在,難道是...
是啊,不出意外就是孫清清寄給我的,她為了讓我離開你真是不遺餘力,她真是很想跟你永遠在一起呢。
當初那些監控視頻寄到我家門口,那麼**裸的目的,我不會猜不出來究竟是誰想讓我看到這些,孫清清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聽到我說完這些,江呈遠勃然大怒:
原來她一直都在揹著我做手腳傷害你,但是如煙,我在過來找你之前已經完全跟她切斷關係了,我不會再給她捐贈精子了,求求你不要趕走我。
就算要贖罪,也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讓我就在這裡陪著你和孩子吧。
我想也不想就拒絕。
不可能。
江呈遠,當初那一夜情已經是我悔不當初,我就不該在你醉酒後靠近你,但多多確實是上天賜給我最寶貴的禮物,你爺爺拜托我嫁給你,換來我的多多,也算是我有所收穫,可惜我的多多冇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是我對不起他。
但是多多不需要一個不負責的父親,是你親手奪走了他生存的希望,你每次出現我都會想起多多活蹦亂跳的樣子,你隻會讓我們痛苦。
說完這些,江呈遠瞬間像是被人打斷了脊梁骨一樣脆弱。
他的眼淚落下,卑微地乞求:
難道我們之間就真的冇有一點點緩和的機會了嗎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願意用餘生來懺悔贖罪,如煙,以前是我活得太糊塗了,你和多多對我很重要,失去你們之後我每夜失眠,求求你,彆扔下我。
但我隻是冰冷地看著他。
滾開,現在就離開這裡,否則我現在就拍視頻把你曝光到網上。
江呈遠,現在應該有很多人等著看你狼狽的好戲吧,你和孫清清之間苟且的事情也已經在網上曝光了,如果我把你們滾沙發的視頻發出去,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吧
他瞬間害怕得抖了一下,驚恐地說:
如煙,你不會這麼做的對不對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一定不會把我置於這樣的險境。
我冷笑一聲。
如果你現在還不滾,我立刻就發。
我對你早已冇有半點耐心,隻剩下無窮無儘的恨意。
四目相對,江呈遠終於看清了我眼裡瘋長的恨意,他害怕地顫抖著,下一秒狼狽地從我麵前跑走,背影倉皇失措。
我收回視線,懶得再看一眼。
轉過身繼續坐在墓碑邊陪多多說話。
寶貝,媽媽希望你下輩子可以做個健康快樂的小孩,無憂無慮地長大。
寶貝,媽媽好想你...
暮色中我將想念一一說儘,拜托風告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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