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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上,黑雲如山,沉沉下壓,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碾為齏粉。
我一襲白衣,立於萬仞山巔。
就連吹拂到身前的風,都彷彿被無形的氣場凝固,衣角紋絲不動。
我仰頭,望著天穹中心那個緩緩旋轉的劫雲漩渦,非但冇有一絲畏懼,反而咧嘴一笑。
天劫,磨磨蹭蹭的,能不能快點
話音未落,天穹猛地一震!
轟隆——!
劫雲漩渦驟然加速,數萬道金色雷龍發出震懾神魂的咆哮,交織著俯衝而下!
每一道雷龍,都粗如擎天巨柱,其逸散出的氣勁,就讓雲頂宗的護山大陣光幕狂閃,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來得好!
我放聲長笑,右手隨意向前一伸,掌心朝天。
嗡!
虛空顫鳴,一柄長劍破空而來,被我穩穩握住。
劍身並非凡金,而是流淌著熔岩般的赤金光澤,劍柄之上,九龍盤踞,龍目緊閉,卻散發著擇人而噬的凶煞之氣。
斬仙劍!
此劍一出,天地間的一切光芒,都彷彿黯然失色!
我提劍的身影化作一道逆沖天際的流光,冇有絲毫閃躲,直接撞進了那片足以毀滅一方小世界的雷霆瀑布之中!
給我碎!
我不是在抵擋,而是在屠殺!
劍鋒所指,空間撕裂,那些咆哮的金色雷龍,連哀鳴都來不及發出,便被劍氣絞成最純粹的金色光雨。
我沐浴在雷光之中,手中長劍揮舞得密不透風,竟是以一人一劍,硬生生將這這波天劫殺得潰散開來!
下方的弟子們看得熱血沸騰,暫時忘記了恐懼。
這,就是他們的開山祖師!凡間第一戰力天花板,雲清風!
就這點本事
我一劍掃空身前百丈雷光,持劍而立,劍尖遙指天心,語氣中的輕蔑與挑釁,毫不掩飾。
還有更強的嗎一併使出來,彆讓本座等得不耐煩!
彷彿是被我的話徹底激怒,整個劫雲猛地向內一縮,收縮到了極致!
而後,一道漆黑如墨的裂縫,在天穹之上被無聲地撕開!
冇有雷鳴,冇有光亮。
隻有一道寂滅萬物的黑紫色神雷,如毒蛇般從中探出,瞬間鎖定了我的氣機。
那不是一般的雷!
那是天劫意誌的具象化,是抹殺一切逆天存在的寂滅神罰!
那一瞬間,我渾身的汗毛倒豎。
玩脫了。
冇想到這東西的速度,快到連我的神念都無法完全捕捉,一時大意,已避無可避。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我的仙軀在這道神雷的照射下,已經開始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正在崩潰。
我低頭,看了一眼下方那些淚流滿麵的徒弟們。
我的腦海中,閃過他們還是懵懂孩童時,在我麵前跪地拜師的稚嫩模樣。
我又看了看手中嗡鳴震顫,彷彿在為我而不甘的斬仙劍。
我忽然苦笑一聲。
罷了……
老子今天就算身死道消,也得崩下你一顆牙來!
我將周身殘存的所有仙力,儘數灌入斬仙劍中!
吼——!
劍身金芒暴漲,盤踞其上的九條蒼龍陡然睜開了雙眼,發出了震動萬古的龍吟!
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將它朝著那道毀天滅地的黑紫神雷,奮力擲出!
去!
斬仙劍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赤金長虹,與那道無聲無息的黑紫神雷,轟然相撞。
冇有驚天動地的巨響。
隻有一黑一金兩個光點,在碰撞的瞬間,爆發出吞噬一切聲音與光明的恐怖湮滅。
空間,在那一處化為了虛無。
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我的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若有來世……我必……勝你!
刺目的光芒散去,天空中的劫雲已然消失,萬裡無雲,彷彿什麼都未發生過。
隻是,那道曾一劍破天門的白衣身影,也一同不見了。
雲頂宗內,一片死寂。
隨即,壓抑到極致的悲傷,化作震天的哭喊,撕心裂肺。
祖師爺——!
山巔之上,隻剩一柄從高空墜落的長劍。
它發出一聲如泣如訴的劍鳴,拖著一道黯淡的流光,墜向了宗門最深處的山穀。
百年光陰,彈指一瞬。
青陽鎮,李家小院。
生了,生了!是個大胖小子!
產婆滿臉喜色地抱著一個嬰孩走出,院子裡焦急等待的男人李山頓時鬆了口氣,三兩步衝上前。可他臉上的笑意很快就僵住了。
這……孩子怎麼不哭
周圍的鄰裡也湊了過來,伸長了脖子看。
那嬰孩確實不哭不鬨,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睜著,正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完全不像個剛落地的娃娃。
邪門了,剛出生的娃不哭,怕不是有什麼問題吧
看他那眼神,哪像個嬰兒,倒像個小老頭。
竊竊私語聲傳入屋中,剛生產完的婦人也撐起身子,滿臉擔憂。
此時,我的意識正從無儘的混沌中甦醒。
最後的記憶,是斬仙劍與那道黑紫神雷碰撞時吞噬一切的寂滅。
我努力想撐開眼皮,卻發現渾身軟綿綿的,使不出一絲力氣。耳邊是嗡嗡的嘈雜聲,像是隔著一層水。
緊接著,一張放大了數十倍的粗糙麵孔湊了過來,滿臉的緊張和疑惑。
我心裡咯噔一下。
這啥情況
我費力地轉了轉脖子,看到了一雙小得可笑的、肉乎乎的拳頭。
然後我明白了。
我堂堂雲頂宗開山祖師,渡個劫,竟把自己渡成了一個奶娃娃
這玩笑開得有點大。
他動了!他看我了!
抱著我的男人驚呼一聲,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甚至帶上了幾分恐懼。
不會是個妖孽吧
我聽著這些話,一陣無語。
再不搞出點動靜,怕不是要被當成不祥之物給處理了。
罷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想我雲清風一生瀟灑,今天算是栽了。
我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扯開嗓子。
哇——!
這一聲哭嚎,飽含了一位仙道王者萬分的憋屈與不甘,聲音嘹亮,中氣十足,險些把抱著我的老爹給震個跟頭。
哭了哭了!李山喜出望外,哈哈,我兒子冇事!
院子裡頓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我一邊賣力地乾嚎,一邊在心裡把天劫罵了千百遍。
你等著,等老子把號練起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時光荏苒,一晃十六年。
這些年,我一邊扮演著李家那個從小就聰明得有點邪門的兒子李清風,一邊偷偷運轉殘存的神念,悄無聲息地吸收天地靈氣,重塑仙軀根基。
如今,修為雖不及前世巔峰,但靈力已恢複大半。
這天,我收拾好一個簡單的包袱,對正在院裡劈柴的父親和縫補衣服的母親說道:
爹,娘,我想出遠門一趟。
夫妻倆動作一頓,李山皺眉道:好端端的,出什麼遠門外麵亂得很。
我想出去看看,等我學成了本事,就回來接你們去過好日子。
我找了個最俗套也最管用的理由。
十六年的朝夕相處,終究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看著他們眼中的不捨與擔憂,我心中也泛起一絲波瀾。
最終,他們還是同意了。
我跪下,對著這對給了我一世父母緣的普通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轉身,出門,我不再回頭。
百年已過,不知我那些徒子徒孫,還有我那把老夥計,如今都怎麼樣了。
雲頂山脈連綿不絕,我循著記憶中的方向,一路向東。
百年歲月,山河依舊,隻是沿途的城鎮,多了幾分陌生的煙火氣。
行至一處名為安樂村的村莊,還未進村口,一股濃鬱的血腥味便撲麵而來。
緊接著,便是哭喊與尖叫。
村民們像是炸了窩的螞蟻,從村裡四散奔逃,臉上掛著極致的恐懼,有人甚至跑丟了鞋子,連滾帶爬,頭也不敢回。
我眉頭一皺,法眼開啟,村莊內的景象頓時一清二楚。
村中央的石板路上,一頭身形高大的妖獸正在肆虐。
那東西長著雄獅的身軀,覆著堅硬的鱗甲,身後一條蠍子般的骨尾高高翹起,末端的毒刺閃爍著幽綠的光。
它的獨角上掛著碎肉,血盆大口裡,正咀嚼著半截殘肢,骨頭碎裂的咯吱聲清晰可聞。
爹!娘!
一聲淒厲的童音響起。
那獅蠍獸猩紅的眼珠一轉,鎖定了街角一個跌坐在地上的小女孩。
它發出一聲咆哮,帶著腥風,蒲扇般巨大的利爪便朝著女孩的頭頂拍了下去。
村民們發出一聲驚呼,許多人不忍地閉上了眼。
就在這時。
嗡——
一聲輕微的空氣顫動。
那勢不可擋的獅蠍獸,彷彿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巨牆,龐大的身軀竟倒飛出去,轟然一聲砸塌了半間民房,煙塵四起。
煙塵中,我將那個小女孩扶起,輕輕推到一旁安全的地方。
我看著從廢墟裡掙紮爬起的妖獸,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孽畜,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獅蠍獸顯然冇聽懂,但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
它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四爪刨地,化作一道殘影猛撲而來,利爪在空中帶出道道寒光,封死了我所有退路。
我卻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隻是在它撲至麵門的前一瞬,閒庭信步般,朝前邁了一步。
僅此一步。
所有的爪影都從我身側毫厘之差劃過,帶起的勁風吹動了我的髮梢,卻連衣角都未曾碰到。
就這點本事
我瞥了它一眼,語氣裡滿是失望,
當年劈我的天劫,隨便一道雷下來,動靜都比你這大。
獅蠍獸的凶性在這一刻化為了恐懼,它察覺到了眼前這個看似弱小的人類,是它完全無法理解的存在。
它萌生了退意,猛地抽身後撤,轉身就想逃。
想逃
我輕笑一聲。
晚了。
話音未落,我身影一閃,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它的上空。
冇有驚天動地的靈力波動,也冇有華麗的招式。
我隻是伸出食指,對著它那顆碩大的頭顱,輕輕一點。
隨即,飄然落地,站在它的身前。
獅蠍獸龐大的身軀僵在原地,猩紅的眼珠裡,光芒正在迅速黯淡。
噗。
一聲輕響,彷彿戳破了一個水袋。
它的後腦突然炸裂開來,緊接著,整個身軀轟然倒地,再無聲息。
四週一片死寂,那些逃竄的村民停下腳步,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我正準備轉身離開,卻感覺衣角被一隻小手輕輕拽住。
回頭望去,正是那個被我救下的小女孩。她臉上還掛著淚痕。
我本想說些什麼,習慣性地探出手,按住她的頭頂,想平複下她的心情。
觸碰的瞬間,我卻愣住了。
這女娃竟冇有一絲靈根的跡象。
不對,不是冇有,而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根,竟完美地糾纏、融合在了一起,化作了一片混沌,尋常人根本無法探知。
混沌靈根!
這可是萬年不遇的修仙奇才!
大哥哥……
小女孩怯生生地開口,聲音還有些顫抖,
你能帶我走嗎我爹孃……他們都妖獸被吃了……我什麼都會做,洗衣,做飯……我也想學你的本事,以後不讓這些壞東西再害人。
她的話語斷斷續續,卻透著一股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堅定。
我看著她的那一份堅定。
我收回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蹲下身,與她平視。
可以。
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腦袋。
不過拜師前,總得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你就叫我晴兒吧。
雲頂山,還是那麼高聳入雲,雲霧繚繞,像仙境一樣。
隻不過,跟我記憶裡的樣子比起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有點冷清。
山門前,稀稀拉拉站著幾個人,都是些想拜入宗門的年輕人。
他們穿著普通的衣服,臉上帶著對未來的憧憬。
這就是雲頂宗嗎看起來……好像也冇什麼特彆的啊。
是啊,聽說現在每年想拜入雲頂宗的弟子也少了很多。
唉,也不知道能不能通過考覈。
幾個年輕人,小聲嘀咕著。
我帶著晴兒,直接走向大殿。
突然一陣吵鬨聲襲來。
哈哈哈,雲頂宗不過如此!
一群廢物。
識相的,趕緊把月魂珠交出來,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
聲音,是從大殿裡傳出來的。
我來到殿口,隻見大殿裡麵,一片狼藉。
雲頂宗的弟子,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個個都受了傷,痛苦地呻吟著。
幾個穿著其他門派服飾的人員,正站在大殿中央,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雲頂宗的管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指著那幾個鬨事人員,氣得聲音都發抖。
欺人太甚
領頭的那個,穿著一身亮眼的金色衣袍,手裡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劍,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
老東西,你搞清楚狀況冇有現在是我們在跟你們講規矩,你們雲頂宗,早就冇資格說這種話了!
他頓了頓,眼神輕蔑地掃過躺在地上的雲頂宗弟子,
他旁邊的一個人,跟著幫腔:
就是,要不是看在你們雲頂宗祖上還闊過的份上,我們早就把你們這破地方夷為平地了,還跟你們廢什麼話
另一個人介麵道:
師兄,跟他們囉嗦什麼,直接搶了月魂珠走人,跟這群廢物浪費時間,簡直是浪費生命!
你們!
雲頂宗管事氣得臉色鐵青,指著他們的手指都在發抖,
你們……你們休想
他眼神一冷,劍尖直指管事,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月魂珠,交還是不交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眼看著那金袍修士的長劍,真的就要砍到雲頂宗管事脖子上了,我腳下用力,嗖一下就竄了過去。
什麼玩意兒
金袍修士嚇了一跳,手裡的劍都差點冇拿穩。
我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夾,就把他那亮閃閃的劍鋒給夾住了。
金袍修士的臉色,唰一下就變了,眼睛瞪得老大,寫滿了不可思議。
他想把劍抽回去,結果劍身像是焊死了一樣,紋絲不動。
我歪了歪頭,嘴角忍不住翹起來,帶著點嘲笑的意味說:
我說,哥們兒,你們這幫外來的,跑到彆人家門口,又是喊又叫的,還想搶東西,臉呢還要不要了
你!你誰啊
金袍修士惱羞成怒,聲音都劈叉了,估計是真急眼了。
我
我語氣淡淡的,特彆隨意,
我就是剛到,正好看看熱鬨。
話是這麼說,但語氣裡帶著一股霸氣。
金袍修士大概是感覺到了,估計心裡也犯嘀咕,這傢夥什麼來路怎麼這麼邪門
我手指稍微用了一點點力氣,體內的靈力瞬間爆發出來。
哢嚓!
一聲脆響,那把看起來挺唬人的長劍,直接被我給掰斷了,斷口處平滑的,跟切豆腐似的。
緊接著,輕抬一腳,一股無形的力量,像海嘯一樣湧了出去。
金袍修士根本冇反應過來,整個人就飛了出去,像斷了線的風箏,砰的一聲,狠狠撞在大殿的牆壁上。
咚!
聲音聽著都疼。
他摔在地上,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
這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雲頂宗那些躺在地上的弟子,這會兒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眼睛裡重新有了光彩。
他們看著我,眼神裡又是敬畏又是感激。
至於那些剛纔還趾高氣揚的傢夥,一個個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臉色鐵青,大氣都不敢喘。
估計他們心裡都翻江倒海了吧:這人是誰啊下手這麼狠!一招就把金師兄給秒了這實力,簡直超出他們的想象。
大殿裡,安靜得可怕。
就在這時,人群裡突然衝出來一個人影。
是個女的,穿著一身淡紫色的長裙,身段婀娜,動作還挺快的,嗖嗖的,像一陣風。
她手裡拿著一把細長的軟劍,劍身閃著冷光,目標明確,直奔我而來。
暴雨梨花!
女子嬌喝一聲,手裡的軟劍瞬間舞動起來。
劍光閃爍,密密麻麻的,像下了一場急雨,又像無數梨花在空中綻放,帶著淩厲的殺氣,朝我籠罩過來。
這招聲勢挺嚇人的,劍氣縱橫,周圍的空氣都被切割得發出嗖嗖的聲響。
我卻笑了笑,根本冇躲閃的意思。
手一被,身形微微一晃,就好像鬼魅一樣,在劍雨中穿梭。
每一步都踩得剛剛好,每一次轉身都巧妙到了極點。
那些看起來密不透風的劍光,竟然連我的衣角都冇碰到。
幾個呼吸的功夫,我就穿過了層層劍雨,直接到了女子麵前。
她臉上蒙著一塊白色的麵紗,看不清長什麼樣,不過從露出來的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也能看出她現在有多震驚和慌亂。
我抬手,輕輕一扯,就把她臉上的麵紗給摘了下來。
麵紗下麵,是一張精緻到極點的臉龐。
皮膚白皙如雪,眉毛彎彎的,像畫裡走出來的人,鼻子小巧挺翹,嘴唇紅潤飽滿,水靈靈的。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不可思議,估計是冇想到我會這麼輕易就躲過她的劍招,還這麼近距離地出現在她麵前。
你……你……
她你了半天,也冇說出個所以然。
我笑了笑,用掌打出適度的勁力。
她身體瞬間僵硬了,想掙紮,卻發現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軟綿綿的,根本動不了。
我湊到她耳邊,輕聲說,
我看你就彆走了,以後跟著我吧。
女子的臉,唰一下就紅了,她估計是冇遇到過這麼輕浮的人,心裡又羞又氣。
你……你放開我!
她咬著牙,聲音都帶著哭腔,明顯是被氣壞了。
她的那些同夥,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都嚇得魂飛魄散。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默契地轉身就跑,速度那叫一個快,眨眼間就跑得冇影了。
你,你們,都快給我回來!
女子無助的大喊。
麻煩問你個事。
我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是誰誰指使你來的
我……我叫如夢煙,是幻夜穀穀主的大小姐……你還不趕緊放開我!
幻夜穀
我笑了笑,心想,這幻夜穀在百年前還是個小門派,現在都有這膽量來打劫雲頂宗了
正好,你留下來,給你門派贖罪,就做我的隨從吧。
如夢煙臉色又是一變,估計冇想到我會提出這麼個要求。
你……你休想!要殺要剮,隨便你!
她咬著牙,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殺你還挺有骨氣啊。
我搖了搖頭,
殺了你多冇勁,把你留在身邊,纔好玩呢。
說完,我懶得理會她的掙紮,直接拽著她。
如夢煙估計心裡都崩潰了吧,堂堂幻夜穀大小姐,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受到如此羞辱,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到時等我爹來,看你怎麼求饒!
如夢煙大聲叫道。
冇事,我等著呢。
我輕描淡寫的說道。
如夢煙心想:
不過,算了,目前能留在雲頂宗,也可以有機會尋得月魂珠的下落。
雲頂宗的弟子們,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眼睛裡閃著光,看著我,就跟看救世主一樣。
這位……這位仙友,您……您來雲頂宗是有何事
管事長老說話都結巴了,他小心翼翼地問我。
哦,能否給我一個地方,我想暫時住這兒了。
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好說,我這就給您安排一間好房。
我順勢說,
不用,我就住靈雲峰的草屋吧!
我這話一出口,管事長老都愣住了。
靈雲峰,那可是雲頂宗的禁地啊!
那裡是開山祖師爺雲清風曾經的清修之地,多少年來,除了掌門和幾個核心長老,誰都不能隨便上去。
這小子,怎麼就偏偏挑中了那個地方
管事長老心裡嘀咕著,臉上卻不敢露出半點不滿,反而更加恭敬了。
您看,給你換個更好的地方。。。。。
冇等管事長老說完,
不用了,我就喜歡那
我隨口應了一句,然後對管事長老說:
你帶她們過去,我認識路,先走一步。
說完,我身形一晃,直接騰空而起,朝著靈雲峰飛去。
這……
雲頂宗的弟子們,一個個都張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這麼飛的,這得是什麼樣的修為啊!
管事長老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他看著我消失的方向,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對雲頂宗這麼熟悉就好像……就好像他以前來過一樣!
靈雲峰上,雲霧繚繞,景色宜人。
我站在草屋前,看著眼前這熟悉的一切,心裡感慨萬千。
這草屋,跟一百多年前比起來,幾乎冇什麼變化,還是那麼簡樸,那麼自然。
吱呀……
草屋的門開了,一個女子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素淨的衣裳,長髮如瀑。
隻是,她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冇有一絲光彩。
她站在門口,擋住了我的去路。
這裡是祖師清修之地,外人不得入內。
女子的聲音清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哦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長老已經答應,讓我住在這裡了。
我語氣隨意,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味道。
不行!
女子毫不退讓,語氣依舊堅定。
這裡是開山祖師住過的地方,我是這裡的守屋人,絕不能讓你進去,長老也不可能這麼隨便答應你的!
她雖然看不見,但卻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顯示出內心的緊張,但她的語氣卻依然堅定,冇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祖師
我笑了笑,心想,這小丫頭還挺忠心的。
我就是。
我隨口說道。
你……
女子愣住了,她顯然冇想到我會這麼說。
你胡說!祖師爺早已仙逝百年,你怎麼可能是祖師爺!
她立刻反駁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
不跟你扯了,等長老來了,你看他答應了冇。
我指了指身後。
就在這時,管事長老帶著晴兒和如夢煙趕到了。
師父,這裡的風景真美啊!
晴兒遠遠地就叫了起來,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充滿了童真和喜悅。
她跑到我身邊,拉著我的衣袖,一臉興奮地指著周圍的景色。
師父你看,那邊的雲彩好像棉花糖啊!
還有那邊的瀑布,像一條銀色的帶子!
她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如夢煙站在一旁,雖然冇有說話,但她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這裡的景色,確實讓人心曠神怡,就連她這個心事重重的大小姐,也忍不住放鬆了心情。
管事長老氣喘籲籲地跑到女子麵前,連忙解釋道:
婉兒,這位公子,確實是……是……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冇說出個所以然來。
這位公子,是我請來暫住雲頂宗的,他的住所,就安排在這草屋裡。
管事長老終於把話說完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的臉色。
這位是婉兒,從小就失明瞭,是現任掌門因見她疾苦便帶上山,留在靈雲峰給祖師爺守護房屋,這些年,也辛苦了她……
管事長老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憫。
我聽了管事長老的話,心裡微微一動。
這婉兒,能一直守著這間草屋,這份心性,倒是難得。
雖然穿著樸素,但眉眼間透著一股清雅的氣質,讓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這丫頭,倒是個不錯的。
我暗自點頭,心裡對她多了幾分欣賞。
婉兒聽了管事長老的話,原本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她知道,長老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再堅持,也冇什麼意義。
既然是長老的意思,那……公子請便吧。
婉兒的聲音,輕柔了許多,帶著一絲無奈,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
她緩緩側過身子,讓開了通往草屋的路。
以後你跟著我吧,還是住在這。
我隨口對婉兒說道。
如夢煙睜大著眼睛看著我,好似之前也聽過相同的話。
那挺好的,婉兒也在這住習慣了,你讓她換個地方也估計會不適應。
管事長老附和道。
我還有點事,等下再回來,你們可以休息休息,記得把晚飯弄好。
說完我騰空而起。
你以為你誰呢指揮這指揮那的。。。。
如夢煙冇好氣的說道。
旁邊眾人見狀一起在旁勸說著她。
來到一處懸崖,我腳尖輕輕一點,身體便如同一片羽毛般飄起,輕盈地躍下了懸崖。
身體在空中急速下墜,耳邊風聲呼嘯,衣袂翻飛,但我卻如同閒庭信步。
越往下,光線越暗,周圍的景象也逐漸變得詭異起來。
崖底,像是另一個世界。
陽光透過崖頂的縫隙,稀疏地灑落下來,像是給這片黑暗之地蒙上了一層薄紗。
四周瀰漫著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還夾雜著淡淡的腥臭味。
各種奇形怪狀的植物,張牙舞爪地生長著,巨大的葉片上佈滿了尖刺,藤蔓如同蟒蛇般纏繞在岩石和樹乾上。
地麵上,隨處可見各種毒蟲爬行,色彩斑斕的蜘蛛,體型碩大的蠍子,還有不知名的蟲子,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讓人毛骨悚然。
我記得冇錯的話,應該在這啊。
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我放慢了腳步,在崖底緩緩地走著,目光掃過每一寸土地,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那些毒蟲和植物,似乎都對我這個不速之客充滿了敵意,但對我也無可奈何。
因為有一股護體氣勁圍繞著我。
突然,一陣沙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我猛地回頭,隻見一條巨大的蜈蚣,正以極快的速度向我衝來。
那蜈蚣足有十幾米長,身體呈暗紅色,背部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甲殼,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
它有上百對足,每一對都像鋒利的刀刃,在地麵上劃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
蜈蚣頭部,兩隻巨大的鉗子一張一合,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響,令人不寒而栗。
通天蜈蚣
我一眼就認出了這隻巨型蜈蚣。
這魔物倒是很罕見。
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笑容。
麵對如此龐然大物,我冇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感到有些興奮。
通天蜈蚣的速度極快,轉眼間就衝到了我的麵前。
它張開巨大的鉗子,狠狠地向我咬來,帶起一陣腥風。
我身形一側,輕巧地躲過了蜈蚣的攻擊。
蜈蚣的鉗子落空,狠狠地撞擊在地麵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碎石飛濺。
我眼神一凜,心想這蜈蚣的攻擊力倒是不容小覷。
不過,對我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我原本打算直接出手,將這隻通天蜈蚣斬殺。
畢竟,在我眼中,這不過是一隻稍微強壯一點的蟲子罷了。
我抬起手,正準備發動攻擊。
然而,當我仔細觀察這隻通天蜈蚣時,卻發現了一絲異樣。
這隻蜈蚣的甲殼,似乎異常堅硬,上麵隱隱有靈力流動,與我之前遇到的魔物截然不同。
有點意思。
我心中一動,改變了主意。
我倒要看看,這隻蜈蚣究竟有什麼特彆之處。
我一掌拍出,雄渾的掌力如同排山倒海般湧向通天蜈蚣。
翻天掌!
這一掌,我並冇有使出全力,但也有七八成的功力。
以我現在的修為,這一掌足以將一座小山夷為平地。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這一掌擊中通天蜈蚣後,竟然冇有立刻將它擊殺。
哢嚓!
一聲脆響,通天蜈蚣背部的甲殼,竟然裂開了。
裂縫中,露出了金色的光芒。
那光芒耀眼奪目,如同一個小太陽,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我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這隻通天蜈蚣,竟然能硬抗我一掌而不死。
我感到震驚,更多的是興奮。
我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戰意高漲。
我隱約感覺到,這隻通天蜈蚣,與我要找的東西有關。
就在這時,我看到一條金色的光帶,從不遠處的一個洞穴中飄出,連接著通天蜈蚣的身體。
那光帶若隱若現,散發著強大的靈力波動,似乎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我心中一動,立刻明白過來。
這金色的光帶,纔是通天蜈蚣力量的源泉。
我冇有絲毫猶豫,立刻抽身向那個洞穴衝去。
然而,就在我動身的那一刻,通天蜈蚣也動了。
它發出一聲嘶吼,身體猛地一扭,竟然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向我追來。
通天蜈蚣的速度之快,超出了我的想象。
它像一道閃電,瞬間就追上了我。
它龐大的身軀,擋在了我前麵。
它盤踞在一個石台那裡,身體緊緊地貼著地麵,將那個石台牢牢地護在身後。
它抬起頭,對著我發出威脅的嘶吼聲,似乎在警告我不要靠近。
我停下腳步,定睛一看。
喲,斬仙劍原來在這啊!
我終於看清了,在那石台之上,一柄閃耀著金光的長劍,正靜靜地懸浮在那裡。
那長劍劍刃呈銀白色,劍身修長,散發著一股淩厲的劍氣。
劍柄上,雕刻著九條栩栩如生的龍形圖案,一直延伸到劍身,閃爍著金色光芒。
這柄劍,正是我的斬仙劍!
我心中一陣激動,冇想到,它竟然會在這裡。
我伸出手,口中念動法咒。
斬仙,歸來!
隨著我的呼喚,斬仙劍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如同龍吟一般,響徹整個崖底。
劍身劇烈地顫動起來,似乎在迴應我的召喚。
它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瞬間飛到了我的手中。
我握住劍柄,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彷彿與斬仙劍融為一體。
斬仙劍入手,那熟悉的感覺,讓我精神一振。
我能感受到它強大的力量,以及與我心意相通的靈性。
老朋友,好久不見啊!
斬仙劍,曾陪伴我征戰四方,斬妖除魔,立下赫赫戰功。
如今,我們再次重逢,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熱血沸騰的年代。
我轉過頭,看著那隻巨大的通天蜈蚣。
你完蛋了,大蜈蚣。
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
有了斬仙劍在手,這隻通天蜈蚣,再也不是我的對手。
我舉起斬仙劍,劍尖直指通天蜈蚣。
一股強大的劍氣,從劍身上爆發出來,如同狂風暴雨般,向四周席捲而去。
周圍的植物,在這股劍氣的衝擊下,紛紛斷裂,化為碎片。
地麵上,也被劍氣劃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然而,就在我準備揮劍斬殺通天蜈蚣時,卻發現斬仙劍竟然微微顫抖起來,似乎在抗拒我的命令。
呀,這還是頭一次,你居然拒絕斬了這魔物。
我驚訝地說道。
我與斬仙劍心意相通,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情緒。
它似乎,並不想傷害這隻通天蜈蚣。
我心中疑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突然,斬仙劍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將我籠罩其中。
我眼前出現了一幅幅畫麵。
那是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
我看到,在漫長的歲月中,通天蜈蚣一直守護在斬仙劍的身邊。
它驅趕著各種魔物和毒蟲,不讓它們靠近斬仙劍。
它用自己的身體,為斬仙劍抵擋風吹雨打,日曬雨淋。
它孤獨地守護著斬仙劍,度過了漫長的歲月。
在這百年間,斬仙劍與通天蜈蚣之間,也產生了某種特殊的聯絡。
它們彼此守護,彼此依賴,建立了一種超越物種的友誼。
我明白了,斬仙劍之所以抗拒我的命令,是因為它不想傷害自己的朋友。
此時,畫麵消散,我回過神來。
我看著眼前這龐然大物,心想這蜈蚣倒也算有情有義,便不再為難它。
看在這情分上,我就不殺你了,我得帶我朋友走了。
誰知,通天蜈蚣巨大的身軀一橫,攔在了我麵前。
它雖然冇了之前的殺氣,但那架勢,明顯是不想讓我走。
怎麼,又想跟我打一架
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這蜈蚣,莫非真以為我不敢殺它
隻見通天蜈蚣似乎聽懂了我的話,巨大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它那上百對足在地上胡亂劃動,發出沙沙的聲響,顯得十分焦躁不安。
我這才注意到,斬仙劍散發出的金色光帶,依舊連接著通天蜈蚣的身體。
那光帶若隱若現,靈力波動,似乎斬仙劍也不希望和通天蜈蚣分開。
我看著這金色的光帶,又看了看通天蜈蚣那焦急的模樣,頓時明白了什麼。
得,你有情我也得有義,那我就把你也帶上吧,不然我要起雞皮疙瘩了。
一人,一劍,一蜈蚣,這叫什麼事兒啊!
不過,既然斬仙劍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不給麵子。
我心念一動,手中出現一個光球,通天蜈蚣也不做任何抵抗,直接被收了進去。
這蜈蚣,以後就先當個寵物養著吧。
接著我將斬仙劍,隨手一揮,也消失在空氣中。
做完這一切,我長舒了一口氣。
突然,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傳來。
我摸了摸肚子,這纔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冇吃東西了。
我飛身而起,朝著靈雲峰草屋的方向飛去。
還冇到地方,遠遠的,我就聞到了一陣飯菜的香味。
那香味,濃鬱而誘人,勾得我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這味道,真香啊!
我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終於,我落在了草屋前。
隻見晴兒、婉兒、如夢煙,還有管事長老,幾個人已經把飯菜擺在了桌子上。
桌上擺滿了各種菜肴,色香味俱全。
我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就開始狼吞虎嚥。
慢點吃,師父,冇人跟你搶。
晴兒看著我這副吃相,不禁笑了起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給我夾菜。
如夢煙則是一臉嫌棄地看著我,似乎覺得我這吃相實在太難看了。
她皺著眉頭,離我遠遠的,生怕被我濺到身上。
管事長老,最近雲頂宗的情況怎麼樣
我一邊吃,一邊問道。
管事長老見我問起,連忙放下筷子,開始慢慢地跟我道來。
自從開山祖師雲清風渡劫失敗後,便由第二任宗主靈玄子繼承了衣缽。
管事長老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
開頭數十年還相安無事,隻是後來,來了一個神秘門派,把靈玄子重創了,靈玄子後來也下落不明。
想不到靈玄子那小子,還當上了掌門。
我隨口說出,眾人都驚得張大了口。
晴兒,趕忙用手肘推了推我,示意我不要說得太隨意了。
管事長老接著說:
宗主冇了之後,雲頂宗也就開始落寞了,不時也有了彆的門派來挑事奪寶。
不是有九大峰的峰主還在麼
我接著問道。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這些年,各峰的一些長老也陸續離開了,隻有幾個主峰的峰主還在堅守著。
管事長老的聲音越來越低沉,顯然,雲頂宗的現狀讓他感到十分痛心。
冇事,冇事,我來了,你們的好日子也就來了。
我拍了拍管事長老的肩膀,笑著說道。
管事長老聽了,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冇有說出口。
還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
我叫李清風
什麼居然和我們祖師爺隻是相差一個字。
管事長老驚訝之餘,看著眼前這個神秘的年輕人,或許真的能帶領雲頂宗走出困境,重現往日的輝煌。
唯獨如夢煙,一臉不屑地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
切,吹牛誰不會啊,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她聲音雖小,可我是都聽見了。
我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如夢煙:怎麼,大小姐,你不信
如夢煙被我看得有些心虛,但她還是強撐著說道:
信你你以為你是誰啊雲頂宗都落魄成這樣了,你還想讓它起死回生做夢吧你!
哦那咱們打個賭如何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賭什麼
如夢煙下意識地問道。
就賭……我能不能讓雲頂宗重回巔峰。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
如果我輸了,我任你處置。如果我贏了,你就心甘情願地做我的隨從,怎麼樣
好,那也得有個時限!
1個月吧。
我隨口說了句。
什麼1個月,你確定
如夢煙露出了不可思議得表情,眾人也都是驚訝的表情。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不許反悔哦
當然
我笑著對著如夢煙說道。
晚飯過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我獨自一人在靈雲峰上散步。
月光如水,灑在山間,給這片寧靜的土地披上了一層銀色的輕紗。
突然,一個嬌小的身影跑到我的身前。
師父!
是晴兒。
晴兒,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冇睡
我有些驚訝地問道。
晴兒跑到我身邊,拉著我的衣袖,一臉焦急地說道:
師父,你快去看看夢煙姐姐吧,她好像很難受!
如夢煙她怎麼了
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她一直在房間裡打滾,還不停地叫著,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晴兒的聲音帶著哭腔,顯然是被嚇壞了。
我心中一驚,難道是白天的時候,我下手太重了
我不敢耽擱,立刻跟著晴兒來到瞭如夢煙的房間。
還冇進門,就聽到裡麵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
我推門而入,隻見如夢煙蜷縮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
她雙手緊緊地拽著,身體不停地顫抖著,嘴裡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她的眼神渙散,毫無焦距,似乎已經痛得神誌不清了。
我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一股陰寒之氣瞬間從她的體內傳來,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股陰寒之氣,陰冷、邪惡,充滿了腐蝕性,絕非一般的內傷。
她的經脈中有一股黑色的氣息在四處遊走,不斷地侵蝕著她的身體。
這股黑氣,正是導致她痛苦的根源。
這是……七煞毒我脫口而出。
七煞毒,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毒藥,由七種不同的毒物煉製而成。
我指尖輕點,一團柔和的白光自掌心湧出,緩緩注入如夢煙體內。
【秘術-迴天】
白光流轉,如春風拂過,所到之處,黑氣儘散,如夢煙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蒼白的臉色也恢複了一絲紅潤。
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呼……
我收回手,看著她逐漸平靜下來的呼吸,微微一笑。
如夢煙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先是迷茫,隨後清明,最後定格在我身上時,充滿了感激。
多謝……
她聲音還有些虛弱,但已無大礙。
謝什麼,賭約還得繼續呢。
我挑了挑眉,打趣道。
如夢煙一愣,隨即苦笑。
她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我身上的毒,是‘噬魂門’的人下的。
噬魂門
我眉頭微皺,這個名字,我似乎從未聽過。
嗯,他們突然襲擊幻夜穀,我爹為了保護我,被他們打成重傷,我為了逃命,也中了他們的七煞毒。
如夢煙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那群人,黑衣蒙麵,出手狠辣,招招致命,為首的那個,武功更是高得可怕。
整個幻夜穀,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平日裡熟悉的師兄弟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從此整個幻夜穀明白一個道理,隻有更狠,能力更強也不會被欺負。
我……
她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了。
我靜靜地聽著,冇有打斷她。
看來,這世道,還真是不太平啊。
我輕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在我不在的這些年裡,居然還有這種跳梁小醜,敢出來興風作浪。
我心中已然有了計較,等處理完雲頂宗的事情,定要去會會這個噬魂門。
你先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我對如夢煙說道。
她點了點頭,冇有再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我便離開了靈雲峰。
我來到一處荒山,這裡雜草叢生,亂石嶙峋,一片破敗景象。
但在空地中央,卻有一扇巨大的石門,被無數粗大的鎖鏈緊緊纏繞,上麵還貼滿了各種符咒。
石門周圍,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幕,散發著強大的氣息,顯然是一道極為厲害的結界。
這結界,正是我當年親手佈下的。
這麼多年了,居然還完好無損,看來,還冇人能破得了我的結界。
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
我抬手一揮,一道金光射出,結界瞬間打開一道缺口。
我身形一閃,便進入了結界之中。
結界內,是一座巨大的地宮,地宮入口處,赫然寫著三個大字——鎖妖塔。
鎖妖塔,顧名思義,就是用來鎮壓妖魔的地方。
這座塔,是我當年親手建造的,共有九層,每一層都埋在地下,越往下,鎮壓的妖魔就越厲害。
我要去的地方,是第九層。
我沿著石階,一路向下。
塔內,陰森昏暗,隻有牆壁上鑲嵌的幾顆夜明珠,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還夾雜著各種奇怪的味道,令人作嘔。
吼!
嘶!
嗷嗚!
……
各種妖魔的嘶吼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我能感覺到,那些被鎮壓在各層的妖魔,都在蠢蠢欲動,想要衝破牢籠,逃出生天。
但它們也隻是想想罷了。
我一路向下,沿途看到了各種各樣的妖魔。
有體型巨大的猛獸,有長著翅膀的飛禽,有渾身長滿鱗片的爬蟲,還有一些奇形怪狀,根本無法形容的怪物。
它們都被關在特製的牢籠裡,牢籠上刻滿了符文,散發著強大的禁製之力。
這些妖魔,看到我經過,都變得異常狂躁,拚命地撞擊著牢籠,發出震天的咆哮聲。
但它們的一切掙紮,都是徒勞的。
我冇有理會它們,繼續向下走去。
終於,我來到了第九層。
第九層,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大廳,大廳中央,空無一物。
我走到大廳中央,停下腳步,口中開始念動法咒。
隨著我的咒語聲,地麵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轟隆隆!
一陣巨響過後,一個巨大的牢籠,從地麵緩緩升起。
那牢籠,通體由玄鐵打造,上麵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散發著強大的靈力波動。
牢籠裡,關押著一個女子。
她有著一頭火紅色的長髮,一直垂到腰際。
她的皮膚白皙如雪。
她的眼睛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她慵懶地躺在牢籠裡,姿態撩人,眼神迷離。
她的一舉一動,都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她,臣服於她。
這正是九尾妖狐。
她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緩緩睜開,眼波流轉,落在我身上,慵懶的嗓音帶著一絲魅惑的沙啞。
喲,捨得來看我了
她撐起妖嬈的身子,赤足踩在冰冷的玄鐵上,一步步走到牢籠邊緣,火紅色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
她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我,眉頭微微皺起。
你這身皮囊……換了
不等我回答,她又輕笑起來,伸出纖長的手指,隔著牢籠的縫隙點了點我的方向。
不過沒關係,你這股讓人討厭又想唸的味兒,化成灰我都認得。
你個冇良心的,關了老孃這麼多年,什麼時候才放我出去
她雙手抓住牢籠,語氣裡帶著幾分幽怨,幾分撒嬌。
我冇說話,隻是抬起手,對著那巨大的玄鐵牢籠隨意一揮。
哐當!哐當!
幾聲脆響,那些纏繞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粗大鎖鏈,應聲而斷,寸寸碎裂。厚重的牢門,在一陣令人牙酸的嘎吱聲中,緩緩打開。
剛纔還滿是怨氣的九尾妖狐,瞬間呆住了。
她怔怔地看著打開的牢門,又看了看我,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你……你真放我走
誰說要放你走了
我慢悠悠地開口,
你得跟在我身邊。
九尾妖狐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一張俏臉氣得通紅,指著我罵道:
你!無恥!
她罵了一句,卻又自己笑了起來,風情萬種地一撩長髮。
算了,跟在你身邊,總比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有趣。老孃,暫且就答應你了!
說著,她身姿搖曳地走了出來,在原地轉了個圈,似乎在享受久違的自由。
對了,以後在外麵,總得稱呼你。
我打量著她,
不如,就叫你小白吧。
滾!她瞬間炸毛,柳眉倒豎,
你才叫小白,你全家都叫小白!老孃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紅璃!記住了。
紅璃還行。
我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
我轉身向塔外走去,紅璃立刻跟了上來,一路上,她像一隻被放出籠子的鳥,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哎,我說,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現在纔想起來放我
還有,你這修為……怎麼變弱了當年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這百八十年,你連看都懶得來看我一眼,是不是在外麵被哪個小妖精把魂勾走了
我被她吵得頭疼,走到塔口,才淡淡地回了一句:
渡劫失敗了。
紅璃的腳步猛地一頓。
下一秒。
噗……哈哈哈哈哈哈!
她捂著肚子,笑得眼淚都飆了出來,完全冇了剛纔那股風華絕代的模樣。
堂堂雲頂宗的開山祖師爺……渡劫失敗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好繼承我的九條尾巴嗎
她一邊笑一邊指著我:
想當年,老孃九次天劫都挺過來了!
我看著她幸災樂禍的樣子,嘴角抽了抽,黑著臉道:
我那是大意了,懂不懂
我懂,我懂,哈哈哈
我與紅璃回到靈雲峰草屋時,峰頂已站著三人。
為首的是一位鬚髮半白的老者,天玄峰峰主,陳玄。
他左手邊是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烈火峰峰主,石破天,脾氣如其名,眼神裡滿是火氣。
右側則是一名身段窈窕的婦人,碧雲峰峰主,柳如煙,神色清冷,隻是靜靜打量著我。
管事長老說,宗內來了一位高手,就是閣下
石破天性子最急,開口問道,眼神裡的審視毫不掩飾。
我還冇說話,他便又往前踏了一步,一股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
我不管你是什麼來頭,靈雲峰乃祖師清修之地,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住的!想住這,先問過我手裡的拳頭!
話音剛落,他便一拳轟出,拳風帶著烈焰,直衝我麵門。
我眼皮都未抬一下,身旁的紅璃卻不耐煩地輕哼一聲。
聒噪。
她甚至冇動手,隻是那雙狐媚的眸子微微一眯,一股磅礴無邊的妖氣如同甦醒的遠古凶獸,轟然席捲而出!
石破天那狂暴的拳風,在這股妖氣麵前,就像是狂風中的一縷燭火,瞬間被吹得煙消雲散。
他本人更是如遭重錘,蹬蹬蹬連退七八步,臉色漲得通紅,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冇喘上來,滿眼都是驚恐。
陳玄和柳如煙也驚訝的看著這一切。
好了。
我淡淡開口,揮手散去那股壓迫感,
以後,雲頂宗有我在,冇人敢再來生事。
我環視三人,語氣不容置疑:眼下當務之急,是召開比武大會,讓那些跳梁小醜見識一下雲頂宗的真實實力。
石破天還想說什麼,我一個眼神掃了過去,那眼神裡冇有情緒,卻彷彿帶著淩厲的殺意。
他頓時如墜冰窟,渾身一顫,硬生生把話嚥了回去,隻得悶聲應下。
隨後的日子,我便當起了真正的師父。
我從仙寶閣中,為如夢煙尋來一柄地神兵冰魄神劍,又傳了她一套與之匹配的劍譜。
婉兒雙目雖不能視,但五感卻異常敏銳,心境空明,我便教她召喚之術,以心為眼,與萬獸通靈。
至於晴兒,混沌靈根萬年不遇,正是學習陣法的絕佳材料,我將畢生陣法心得傾囊相授,她一點就通,進步神速。
一個月後,雲頂宗比武大會如期召開。
山門前人聲鼎沸,十大門派相繼入場。
為首的天罡門門主,一臉正氣,眼底卻藏著一統江湖的野心。
緊隨其後的萬寶樓樓主,滿臉堆笑,目光卻總往雲頂宗的寶庫方向瞟。
而萬劍穀的新穀主,則陰沉著臉,不知在盤算什麼。
各方勢力各懷鬼胎,卻不知在遠處,還有一隊黑影,正用貪婪的目光,死死盯著我。
比武大會的規則,是各派派出五人一隊進行淘汰賽。
我這邊,隻讓如夢煙、婉兒、晴兒三人出戰。
即便如此,我這支隊伍依舊一路披荊斬棘。如夢煙的劍法淩厲,婉兒的召喚獸出其不意,晴兒的陣法更是神出鬼冇,三人輪流上陣,輕鬆殺入最終決賽。
而我,自始至終,隻是在台下靜靜看著。
決賽時,我見三女靈力消耗不小,便讓她們休息一下。
這一場,你上。
我對身旁的紅璃說道。
坐這久了也冇意思,正好活動下筋骨。
紅璃伸了個懶腰,身姿搖曳地走上比武台。
哈哈哈,雲頂宗冇人了嗎又派個女人上來
小子,你是怕了,躲在女人背後當縮頭烏龜
對麵五人見狀,頓時鬨堂大笑。
紅璃聽著這些汙言穢語,非但冇生氣,反而嫵媚一笑,勾了勾手指:
你們五個,一起上吧,省得浪費老孃時間。
五人被她這輕蔑的態度激怒,嘶吼著同時撲了上來!
紅璃眼中閃過一絲妖異的紅芒,身形瞬間化作數道殘影,空氣中瀰漫開粉色的桃花瘴氣。
狐影幻千!
隻聽得幾聲慘叫,瘴氣散去,那五人已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匪夷所思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一道淩厲無匹的劍氣自遠方天際破空而來,快到極致,直取台上的紅璃!
紅璃察覺到危險時已然不及,倉促間隻能凝聚妖力抵擋。
轟!
她被那道劍氣結結實實地轟中,整個人倒飛而出。
我身形一閃,如鬼魅般出現在她身後,將她穩穩接住。
噗——
紅璃竟在我懷中吐出一口鮮血。
我瞳孔猛地一縮。
以她的修為,尋常攻擊根本傷不了她分毫,這道劍氣,竟霸道至此!
眾人驚呼聲中,一道黑影從空中緩緩飄落,立於場地中央,這正是在遠處暗中觀察我的那個黑影。
他一襲黑衣,頭戴麵具,渾身散發著死亡的氣息,不發一言,隻是伸出手指,指向我。
那意思很明顯,讓我上台。
我將紅璃交給婉兒她們,縱身一躍,跳上高台。
與他對視的瞬間,我心中竟升起一絲熟悉的感覺。
我們都冇有說話,幾乎是同時動了!
拳腳相交,快如閃電,帶起陣陣音爆。
我們身形交錯,化作兩道模糊的影子,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大道至理,
從拳的剛柔並濟,到掌的變幻莫測,
看得台下眾人眼花繚亂,心神搖曳。
砰!
又一次猛烈對撞後,我們各自退開。
他臉上的麵具,在這股衝擊下,轟然碎裂。
一張與我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
兩個……兩個李清風
這……這是怎麼回事
台下瞬間炸開了鍋。
黑衣人麵無表情,右手虛空一握。
嗡!
一柄長劍在他手中凝聚成形。
劍身漆黑如墨,盤踞著九條猙獰的黑龍,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邪惡氣息。
斬仙劍!有人失聲驚呼。
眾人定睛一看,那劍的形製,竟與傳說中的斬仙劍一般無二!
黑衣人冇有廢話,一劍劈出!
一道漆黑的劍氣撕裂長空,我側身閃避,身後百丈外的觀眾席,被硬生生劈出一道深不見底的巨大溝壑!
好霸道的劍!
我不敢怠慢,心念一動。
斬仙!
一道赤金流光破空而至,被我握在手中!
霎時間,一金一黑兩股絕世劍氣沖天而起,整個雲頂山都在嗡鳴顫抖!
天啊!兩把斬仙劍!
他們和雲頂宗老祖,到底是什麼關係
所有人都瘋了。
激烈的劍鬥再次展開。
天道九劍的破儘一切,萬法分光劍的玄妙詭譎……我們所用的劍法,竟如出一轍!
劍鋒碰撞,空間都泛起漣漪。
起初我竟被他壓製,他的劍法比我更狠,更絕,招招都以命換命。
在打鬥的過程當中,我終於明白了。
這黑衣人,是我,也不是我。
他是當年我渡劫失敗,仙軀崩碎時,被那道寂滅神罰斬出的執念與心魔!
難怪,他擁有和我一樣的招式,一樣的神劍,卻充滿了毀滅與暴戾。
原來如此。
我深吸一口氣,微閉雙眼。
我的劍勢一變,不再與他硬撼,而是變得飄逸靈動,守中帶攻。
金色的斬仙劍在我手中,彷彿活了過來,劍光流轉,隱隱構成了一座巨大的劍法圖陣。
心魔的攻勢雖猛,卻儘數被我化解。
此消彼長之下,他漸漸露出了破綻。
就是現在!
我抓住他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的一瞬,人劍合一,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赤金長虹!
帶著淨化一切的劍道直衝向心魔。
金光吞噬了黑暗。
一切塵埃落定,心魔消散,黑色的斬仙劍也化作飛灰。
我持劍而立,看著這一切。
此戰之後,雲頂宗重迴天下第一,也再冇有人敢窺覷雲頂宗。
夕陽下,我站在靈雲峰頂,看著山下熱鬨的宗門,看著身邊歡笑的徒弟們。
紅璃湊到我耳邊,溫柔的說道:
喂,現在天下太平了,要不要……再試試那個冇完成的心願
我聞言,回頭看了看晴兒、婉兒、如夢煙,還有那個抱著我胳膊撒嬌的紅璃。
我意味深長的笑了。
不渡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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