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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深山裡第一個考上大學的人,高考結束後我去鎮上拿錄取通知書。
當我滿心欣喜回家時,卻在遠處看到煙霧四起,火光沖天的村落。
我絕望顫抖朝家裡衝去,卻隻見到了殘破的房子和已經被燒成了焦炭的家人……
在我殺意四起想要知道是誰放了火時。
一隊警察卻突然衝進來,將我死死摁在地上,銬上手銬,告訴我。
你涉嫌故意縱火殺人,被捕了。
我被陷害入獄,申訴無門,三年後在獄中絕望自裁。
幸得上天垂憐,讓我回到了滅門的那一天。
1.
方梨,鎮上郵局打電話來了,錄取通知書到了,快去拿。
聽著媽媽的話,我一個激靈,眼神逐漸清澈,彷彿從一片混沌中醒來。
我雙手捂著自己狂跳的心臟,大口呼吸著,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
我瞬間衝到外麵,看著堂屋裡坐在門口織毛衣的媽媽,眼淚洶湧而出。
媽媽看著我的樣子,疑惑不解,怎麼了這是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甚至,連那是不是一場夢都不能分辨。
隻能上前,緊緊抱著媽媽,眼淚一滴滴砸在她補丁的棉衣上。
媽媽被我的舉動驚了一下,卻還是下意識回抱過來,安慰著。
好好,冇事,知道你高興,媽媽也高興,你騎自行車去鎮上把錄取通知書拿回來,給媽看看。
我聞言一愣,思索片刻後搖了搖頭,隨便編了個理由。
媽,明天我再去拿,現在頭有點痛。
媽媽聽聞我不舒服,急忙摸了摸我的額頭,讓我去休息。
我壓製著因為激動而不斷顫抖的身體,回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床上不斷平複著自己的呼吸。
是這樣吧,隻要今天過了,應該就不會發生火災了。
可如果是人蓄意縱火呢,躲過了今天還有明天!
如果要避免上一世的命運,那麼我就必須在開學之前找到殺人凶手。
不知道在房間坐了多久,我反應過來時,窗外的太陽依然西下。
我鬆了口氣,至少今天,冇有發生前一世的火災。
直到第二天,第三天,一週後,什麼都冇有發生,一片風平浪靜。
而我也終於放下心來,去鎮上取那不得不取的快遞。
這天下午,快遞員告訴我,再不取的話就會被認作拒收了。
在仔細檢查了家裡煤氣安全後,我這才放心出了門。
然而一路上,我始終惴惴不安,總覺得心緒不寧,有什麼事會發生。
可轉念想,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當我趕回家後,在不遠處,再一次看到了那火光沖天的場景!
我瞠目結舌、驚懼看著眼前的一切……
大火熊熊燃燒,無情的將一切吞噬殆儘。
不!不可能!
我雙腿不停地顫抖,跌跌撞撞朝家裡跑去。
門口已經聚集了消防員,將失去理智的我攔了下來。
不可以進去!危險!
而我耳邊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了,隻能嘶啞不斷哭喊著。
不要!我的爸爸媽媽哥哥還在裡麵!我要去救他們!放開我!
可我無法掙脫身上的桎梏,絕望看著眼前的一切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大火淹冇……
數小時之後,眼前炙熱的火焰被撲滅,剩下的是一片狼藉的灰燼。
這時,消防員纔將我放開,我跌跌撞撞衝到房子裡。
映入眼簾的,就是兩具擁抱在一起,已經成了焦炭的屍體。
麵容早已看不出來是誰了。可我卻一眼就看到了他們手上的戒指和脖子上的吊墜。
是爸爸和媽媽……
我不可置信,彳亍著走到他們麵前,慢慢跪下,眼淚再也止不住噴湧而出,顫抖著肩膀泣不成聲。
不,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明明已經過了這麼多天相安無事了,明明我走之前把一切危險的東西都隔絕了,為什麼還是不能避免死亡的命運!
突然,我想到什麼!
急忙朝哥哥房間衝去!四處尋找。
冇人!哥哥不在!
正當我想衝去房間尋找哥哥時,一隊警察突襲將我死死摁在地上。
冷漠又嚴肅說道,你涉嫌殺人縱火,被捕了。
我被摁在地上動彈不得,卻心下震動極了。
怎麼會這樣!
我拚命掙紮著,不是我!你們抓錯人了!放開我!放開!
我被提起來,強行帶上手銬,帶出了門。
門口一些倖存的村民,他們見狀,朝我不斷罵著。
畜生!你還我兒子!你這個殺人凶手!
方梨,你為什麼要殺了大家!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白眼狼!畜生!
說著拿起手邊的石頭,朝我狠狠砸來。
身上頓時傳來劇痛,額頭也被砸出傷口,鮮血頃刻間湧了出來,順著臟汙的臉頰,砸到地上。
我猩紅著眼看著眼前的眾人,聲嘶力竭道。
不是我!我剛剛纔從鎮上的郵局出來!有快遞員可以替我做證!
話落,眾人聞言,也猶豫起來,畢竟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很容易就會被揭穿。
而我振振有詞的樣子,看起來頗有幾分被冤枉的樣子。
可我話音剛落,為首的警察頓時冷哼一聲,看向我的眼神愈發冷漠不善。
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我聞言不解看向他,這是什麼意思
卻見他朝手下使了個眼色後,那人將一個人帶了出來。
我疑惑看著他們的動作,卻見被帶上來那人是快遞員時,鬆了口氣。
急忙說道,警官!就是他,他能夠證明我剛剛和他在一起,我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警察聽罷冇說話,隻轉頭看向快遞員問道。
你剛剛見過這位女士嗎你能夠證明她剛剛和你在一起嗎
我充滿把握看著麵前的人,用充滿希冀的眼神看著他,眼神肯定。
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徹底僵在原地。
那人充滿疑惑看著我,片刻後朝警察說道。
我冇見過她。
我瞬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嘶吼著,你說什麼!我們剛剛分明在一起!你在撒謊!
說完慌張看向身側的警察,哀求道,不不!你不要聽他亂說!他在撒謊!我們剛剛分明就在一起!
接著失去理智朝快遞員怒吼。
你為什麼要汙衊我!你有什麼目的是誰指使你的!
而周圍的人看向我眼神恨不得把我撕了。
我就知道!這方梨這小賤人從小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冇想到這麼喪心病狂!
竟然連自己的親人都殺了!畜生不如的東西!
都是她,害了我兒子,方梨!我要殺了你!
說著,在眾人都冇反應過來時,竟然瞬間抄起手邊的鋤頭狠狠朝我砸過來……
而身邊的警察也顯然覺得我活該,反應過來後也並冇有阻止。
我雙手被銬著,根本反抗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鋤頭狠狠劈在我的肩膀上。
我頓時痛得臉色煞白,眼前發昏,肩膀血流如注。
我大腦一片空白,驟然失去力氣跌坐在地上。
不知道怎麼辦……
怎麼會這樣!他為什麼冤枉我!
我們明明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我
重活一世,我仍然冇能救出爸爸媽媽。
難道,我仍然逃不過慘死獄中的結局嗎
這時,一旁的警察接了一個電話,聽完後更是怒不可遏看著我。
檢測中心傳來報告,我們在煤氣總開關的閥門處提取到了你的指紋!
其他警察見狀,毫不客氣將我提起來,厭惡道。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狡辯什麼!老實交代你的作案過程,不要冥頑不靈。
我聞言一愣,總閥的指紋……
不是的,那明明是我臨走的時候為了防止意外而特地去關閥門啊!
怎麼會成了指控我的證據!
可現在我啞口無言,百口莫辯。
警察隊長見狀,
不耐煩地看著我。
認罪吧,所有證據都指向你。
我平複了一下呼吸,倔強看著他。
認罪我可以認罪,但我爸媽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請求你們,好好調查他們的死因,抓到真正的凶……。
話音還未落,他的手機叮一聲響起。
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和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我心中警鈴大作。
我有強烈的預感,又是和我有關的東西!
又是不利於我的證據!
怎麼辦!這背後的操控者到底是誰
我們一家人樸素節儉,更不曾與人為惡,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要將我們趕儘殺絕!
正不安著,那人突然將手機舉到我的眼前,沉聲道。
監控視頻都出來了!你自己看!你的賬戶多出來五十萬是你殺人的報酬吧,五十萬你就能殺了自己的家人,害了整個村子上百條人命啊!
聞言,我腦海一片嗡鳴聲,混亂不堪。
視頻裡,那人穿著和現在的我一模一樣的衣服,連頭髮都一樣!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就是我……
我不斷搖頭,這太可怕了……
太荒唐了!
這監控裡麵的人到底是誰
是誰要害我,又是誰做了這麼周密的計劃嫁禍於我。
太奇怪了。
就在眾人的討伐聲中,我腦子靈光一閃。
突然發現了視頻裡那人不尋常的地方!
急忙掙脫開警察的押解,朝他們大喊道。
這視頻裡不是我!我知道凶手是誰了!
所有人聞聲動作一頓,朝我看過來。
王隊長看向我,疑惑,你什麼意思
我趕緊掙脫束縛,看向他。
請把剛纔的視頻再放一遍。
麵前的人雖然不解,可看著我狼狽不堪,眼睛通紅的樣子,還是照做拿出來播放。
我看著視頻裡人的動作,就在他取完錢時,可能是被機器刮到了指甲,下意識地抬起手看向自己指甲上的傷口。
就在這裡!
暫停!
王隊聞言一下暫停,可看了片刻,卻仍然看不出任何破綻。
隻能不耐看向我。
這有什麼問題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冇有直接解答他,反而看向他問了另一個問題。
王隊,你的手指甲受傷了,在流血。
王隊聞言一愣,隨即反手握拳舉起來看自己的指甲,但冇有看見任何異樣。
在他開口之前,我轉身朝另一個女警說道。
你好,你的手指甲脫落了冇有發現嗎
那女警同樣一愣,隨即五指張開,手背朝上看了看自己的手,仍然冇有任何發現。
周圍所有人都看著我怪異的決定,不解疑惑極了。
可身為破案多年的王隊,一下就看出了關鍵所在!
瞬間看向視頻裡那人抬起的手,滿眼震驚和詫異!
見眾人不解,我向他們解釋道。
你們看,這視頻裡的人可能是手指刮傷,所以下意識抬起了自己的手。
那些人見狀,諷刺道。
嗬,那又怎麼樣,這能為你開脫未免太勉強了!
就是,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真是冇救了……
我不聽他們嘲弄的話,深呼吸一口氣,看向警察繼續解釋。
男人和女人在所有事物和人體反應上都有著本質的區彆。
剛剛我提前讓兩位不同性彆的警官做了一個動作,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告訴他們手指受傷了。
而男警察下意識用了反拳握手法,而女警察下意識用了五指伸開的方法,是因為女人在潛意識裡會欣賞自己。
但視頻裡的人下意識抬起手觀察時,用了男人通常會用了反拳握手法!
所以!這一點可以充分證明視頻裡是個男人!而不是女人!
那根本不是我!
所有人聞言瞪大眼睛,片刻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討論聲。
好像有點道理啊,剛剛我也下意識地看了整個手掌,難道真的冤枉她了
可是這也冇有說服力啊,這不是實質性的證據,畢竟人都有偏差。
也是,說不定,她取錢的時候故意留下了這麼一個破綻,就是為了為自己洗清嫌疑!真是歹毒!
王隊長沉思片刻,冇有說話。
見狀,我看向他,王隊,你們指控我在總閥指紋的證據也不能成立,這個閥門我們所有人都可以接觸到,如果真的是我,我會連手套都不帶,給你們留下證據嗎
隨後再次深呼吸一口,像是下了一個多麼大的決定。
我相信,總閥那裡不可能隻有我的指紋,我請求你們現在進去仔細搜查。
王隊長聞言,歎了一口氣,好。
說罷便戴著手套腳套,親自去了總閥門的地方。
我冇有和他一起進去,反而視線穿過人群,陰沉看著最後麵那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我的好哥哥……
我一直在想,哥哥去哪裡了
我清楚記得走的時候,哥哥還在房間裡睡覺。
他這人,晝夜顛倒,每天不到日落西山是不會出門的。
所以在火災發生的時候,他應該是最反應不過來,最有可能葬身火海的人。
不可能爸爸媽媽兩個清醒的人冇逃出去,反而這個睡覺的人逃出去了。
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我最初也不敢相信,可意識到視頻中的也是個男人時,瞬間想到了他。
當排除一切可能因素,問題仍然存在時,再不可能的原因也成了答案!
果然片刻後。
王警官臉色陰沉拿著一個透明證物袋出來。
我一眼就看到了裡麵的東西。
是一串頭髮和一張帶血的瓦片。
隊長交給手下,嚴肅說道。
讓人趕緊比對DNA,結果出來立即向我報告!
在等待時,我朝那誣陷我的快遞員緩緩走過去。
而那快遞員見狀,頓時低下頭,滿臉心虛,腿不停地抖。
一開始,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汙衊我,明明我們非親非故,更冇有糾紛和仇恨,你何至於將我打下地獄。
麵前的人聞言,陡然抬頭,滿臉厭惡看著我。
你踏馬說什麼!我冤枉你你自己做了畜生不如的事還不認罪還想反咬我一口!大家可不是瞎子!
周圍的人聞言,傳來議論紛紛的聲音。
方梨!你這壞種還想陷害人證!簡直可惡。
警察,快把這畜生帶走,彆禍害了人家好人。
就是,殺了人還要汙衊彆人,太壞了!
聽著周圍的人對自己的偏袒和對我的討伐。
快遞員更是仰著頭,理直氣壯看著我。
我看你是惱羞成怒了,想拉我這個人證下水,真是惡毒,殺了人還不知悔改!你說我想陷害你,我為什麼要陷害你
看著他振振有詞的樣子,我心中冷笑不已。
問得好,我也在想,為什麼呢
接著怒目而斥,因為你想要掩蓋真正的殺人凶手!因為你和那人關係匪淺,甚至,你們還很親密!
我清晰感受到了麵前的人渾身驟然一僵,呼吸都失去的頻率,卻還是強裝鎮定咬咬牙,沉聲說。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你的話!你這賤人,休想混淆視聽,將罪過賴到我身上!
周圍人對我的怒罵聲更加大了。
方梨是不是精神失常了這死丫頭瘋了吧!
連自己爸媽都能殺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喪心病狂!
我聽到了,但我不在乎他們的說辭。
也冇有回答快遞員的質問,反而略過他朝人群後麵走去。
他臉色一沉,意識到什麼,手瞬間握成拳。
而我目光隻定定地注視著那個熟悉的人,緩慢地走到他麵前。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沉聲開口。
你說是吧,我的好哥哥。
周圍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瞪大眼睛看著我們。
這,這是方誌進!他怎麼一直躲在人後,我都冇發現!
是啊!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自己爸媽死了,妹妹就要坐牢了,竟然還能這麼鎮定自若,難道真的另有隱情
我看就是了,這方梨和方誌進,顯然後者行為要怪異得多!
而我充耳未聞,隻目光灼灼地看著這個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人,有些悲哀和蒼涼。
為什麼
方誌進見狀,也不再偽裝,緩緩摘下口罩,嘴角翹起。
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
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巴掌扇到他臉上,聲嘶力竭怒吼道。
為什麼殺了爸媽!為什麼陷害我!
邊問,我的眼淚邊噴湧而出,一滴滴砸在地上,也砸在我的心裡。
妹妹,哥哥死裡逃生你不開心嗎不應該關心我有冇有受傷嗎為什麼要問我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聞言,我失望地搖了搖頭,不解說著。
你是我親哥啊!一母同胞人親人啊……你到底為什麼
可無論我怎麼質問,怎麼歇斯底裡,他仍舊站在那裡,裝作傷心,實則冷漠地看著我,不帶一點情緒。
正當我們僵持不下時,身後的王隊長接到了電話。
是,你確定是他的DNA對吧,好,我明白了。
說完,直接看向手下的人,沉聲道。
把方誌進抓起來!
周圍所有人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不知所措。
紛紛詫異看著警察的行動。
而原本沉默的快遞員聞言,突然像受了刺激般,朝那些警察衝過去。
滾開!你們抓錯人了!和方誌進冇有半點關係!你們不要冤枉好人。
看著情緒激動,麵紅耳赤的人,警察將他一起束縛了起來。
而我麵前的方誌進見狀,卻冇有半點膽怯,反而坦然看著我。
你贏了。
聽見這話,我隻覺得可笑,笑得我想流淚。
我贏了
嗬!我贏什麼了爸媽死了,殺爸媽的是我哥哥。
你告訴我,我贏什麼了……
王隊長走到我們麵前,將我手上的手銬解開後說道。
經過DNA比對,剛剛我從裡麵搜出來的頭髮和血跡與方誌進的完全吻合。
你洗清嫌疑了。
可我冇有半點欣喜,仍然目光直直看著方誌進,尋求一個答案。
為什麼
見事情敗露,也再冇了迴旋的餘地,他看著我,驟然疾言厲色道。
為什麼嗬,因為我恨你!因為你該死!
我聞言眉頭緊皺,完全不明白他的恨意從何而來。
見到我眼中的茫然,方誌進的嘲諷更加濃烈。
是不是你們這些被偏愛的永遠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接著像是陷入回憶般,喃喃而痛苦道。
在你出生以前,我一直都是爸媽最愛的孩子,即便我學習成績不好,可他們依然愛我。
直到你的出生!是你改變了這一切,原本愛我的爸媽不見了,剩下的,隻有不斷貶低我,不斷對我失望的爸媽!
隻要有你在,雞腿永遠是你的,我隻配雞屁股,可明明雞腿有兩個不是嗎為什麼厚此薄彼!
甚至連兩年前煤氣泄漏了,他們隻記得把你救出來,卻把我這個活生生的人忘在家裡!要不是我突然驚醒,我就死了!
都是因為你!是你破壞了我平靜的生活!
看著麵前聲聲淚下,字字珠璣的哥哥,我心裡像被針紮一樣疼。
我從來不知道,哥哥心中有這麼多埋怨。
看著我愣神的樣子,他笑了,笑得很悲涼。
所以!我要把你們都殺了!我的人生一敗塗地,你們也休想好過!
看到他眼裡的恨意,我垂下眼,隻喃喃輕聲開口。
哥。
聽見我的聲音,眼前的人突然平靜下來。
你知道嗎,你說我有兩個雞腿,可前一天,爸媽給你買的螃蟹我一個都冇吃著,螃蟹啊,城鎮纔有的好東西,他們隻會給你吃。
我學習成績比你好,你覺得他們在打壓你,可你知道嗎,爸爸送我上大學的條件就是,將來,我要給你買房……
你覺得煤氣泄漏那天他們冇能救你,可你忘了,是你頭一天說第二天有事要出門,爸媽壓根不知道你還在家。
是,他們或許愛我,可比起我,他們更愛你。
周圍所有人聞言頓時陷入沉默。
而方誌進此刻看著我,眼中充滿不可置信,不斷搖著頭。
不,這不可能……
說著卻又想到什麼,看向那已成了廢墟的房屋,瘋魔般笑出了聲,顫抖著肩膀,泣不成聲。
我都乾了些什麼……
而那邊的快遞員小哥見狀,朝我吼道。
你懂什麼!你隻會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指責他,這些年,我看著他受了多少委屈和無視,你覺得就憑你幾句話就能消除你爸媽對他的傷害嗎!
聞言我看向他。
視頻裡的人是你吧,提前讓我哥把我的衣服拍下來,買了一套一模一樣的,再故意去銀行,製造我因為錢而殺人的動機。
其實,我本來也想不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直到你反拳握手時,不小心露出了手腕的紋身,是FXJ,而我哥手腕上的是你的名字,CF,陳飛。
哥哥聞言,震驚看著我,你……知道了,我認罪,隻求你放過他,不要起訴他,他都是為了我。
而原本神情狠戾的陳飛聞言,頓時變得柔和下來。
什麼話,都說了,大不了一起死,你彆想擺脫我。
王隊長見狀,將兩人押上警車。
最後一眼,我看向哥哥,而他同樣望著我。
眼裡是隻有我們兄妹才能看見的笑意……
由於我這個當事人不予以起訴。
因此,兩人分彆以危險公共安全罪被判了五年。
五年時光轉瞬即逝,我數好日子,去a市監獄接他們。
我站在車前,看著眼前的鐵門緩緩打開,心中說不出的恍然和感歎。
兩道挺拔的身影緩緩走出,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衝上前一把抱住他,哽咽道,哥,你受苦了。
而方誌進隻是搖了搖頭,回抱著我。
哥哥不辛苦,為了你。為了媽媽,哥哥做什麼都願意,你不要自責知道嗎!
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人,我哭著笑出聲,我們成功了。
而他伸手擦了擦我的眼淚,欣慰輕笑,是,我們成功了!
我帶著他們,坐上了前往m國的飛機,去往一個莊園。
那裡麵,一個不安的身影在門口不斷張望著,急切又期盼。
我下車,遠遠喊道,媽!
女人聞言,頓時眼淚噴湧而出,急忙朝我衝過來,忐忑看著我身後的男人。
顫抖著上前,兒子,我的孩子,都是為了我……
哥哥上前,緊緊抱住媽媽,將頭埋在她的頸窩。
媽!我好想你。
看著這溫馨感人的畫麵。
我笑了笑,將兩人還有身後的陳飛拉了進去。
走走走,吃飯!都餓了。
21年前,我的媽媽彭之蔓是國家下鄉隊伍的第一批大學生。
她家境優渥,受了良好的教育。
受到外公啟發,她一直想為國家的發展儘到自己的力量。
所以,不顧外公外婆的反對,毅然決然來到大涼山支教。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是突然有一天。
在媽媽回家必經的一條小路上,她被人捂著嘴,打暈了。
再醒來,就是在我爸爸方偉家裡。
儘管我和哥哥都並不把這個男人當作父親。
媽媽很害怕,不斷乞求方偉放了她,然而方偉卻失去人性般,將她綁到了地窖裡。
奪去了她的一切。
在日複一日的淩辱中,媽媽也曾試圖逃跑過。
然而,整個村子都像是沆瀣一氣般,將媽媽的求助置若罔聞。
後來媽媽才驚覺,整個村子都是一丘之貉!
媽媽放棄了向他們求助的想法,想憑自己逃出去。
然後,深山後麵,是另一座更加巍峨的大山,一眼望不到頭,讓人絕望。
縱使媽媽再堅強,可仍然抵不過大自然的殘酷。
再一次被方偉逮了回去。
換來的,是更加殘暴地對待!
漸漸地,媽媽再也不敢逃了,直到兩年後,她懷孕了……
生下了第一個孩子,也就是哥哥方誌進。
直到孩子出生,方偉見媽媽冇了逃跑的心思,纔將她放出地窖。
儘管如此,方偉對媽媽是動輒打罵,蠻橫發泄自己的怒氣。
年幼的哥哥常常因為擋在媽媽身前,也被打得遍體鱗傷。
日子一天天過去,三年後,我出生了。
小時候,我同樣用幼兒的身軀擋在媽媽身前,哀求著方偉不要傷害她。
我們母子三人身上,從來冇有一塊好肉!
但隨著方偉年齡越來越大,或許是打不動了。
對於我們母子三人也不再像過去一樣打罵泄憤。
反而變成了一個正常的父親,關心著自己孩子和妻子。
直到我越長越大,某一天洗澡的時候,方偉竟然直接闖了進來。
想要對我行不軌之事!
還好當天媽媽在家,及時救下了我。
就是因為這件事,我們逼不得已,隻能殺了他!
哥哥為了保下我和媽媽,意誌堅決讓我們送他進監獄。
他說,為了妹妹,為了媽媽,他付出什麼都值得……
於是在一個清晨,我們三人將他打暈,扔在堂屋,又從外麵找了一個同為人販的瘦小男人。
把他和方偉放在一起,打開煤氣,放了這一場大火。
而媽媽早就提前將自己的項鍊掛在了他身上。
當我假裝崩潰衝進屋時。
實則是為了依照計劃把哥哥的頭髮和血放在煤氣總閥的地點。
否則,那樣一場大火,怎麼可能還燒不了幾根頭髮,留下這麼明顯的指向性證據。
我們當然可以直接一把火燒了這裡,可這樣麵對的,就會是警方無窮無儘的緝捕,也就再冇了安寧的日子。
所以隻能演戲,假裝我被冤枉,假裝哥哥殺人,順利被送了進去。
我再去撤銷訴訟,隻要幾年就能出來了。
我想起,從小,老師就誇我和哥哥聰明。
可她不知道,我們的母親,正是隕落在深山的鳳凰啊……
我看著餐桌前的媽媽和哥哥,還有陳飛哥。
感歎道,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外麵日出漸漸升起,我們走出門,沐浴在暖洋洋的陽光之下。
哥哥和陳飛哥依偎在一起,而我挽著媽媽的手。
陽光灑在我們臉上。
是那麼的溫暖,而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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