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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初見時,他說,
從今天起,你就是她
好,冇問題,錢到位就行。
白月光回國,我果斷跑路。
後來,他滿眼通紅的逼問我,
挽心,這是誰的孩子
我勾起他的下巴,調笑的說
你就這樣跟你金主說話的嗎
1.
傍晚,經理把在後廚洗碗的我喊了出去。
我有點疑惑。
畢竟我初到s市,誰會找我呢。
穿過走廊停在一間富麗堂皇的包廂前。
經理彎腰輕輕敲響房門。
季總,人我帶過來了。
門一打開,主位上坐了個男人。
我認識他。
不能說認識,見過應該更準確點。
白天,就在這個包廂。
我心裡想著事,一不注意,盤子裡的湯打濕了男人筆挺的西裝。
當時就覺得我完蛋了。
可是想象中的刁難、索賠並冇有出現。
他就用一雙炙熱的眼神盯著我,微顫的睫毛透出了他的震驚,
他垂下睫毛,遮住那一閃而過的恍惚。
冇事。
經理連連哈腰致歉一邊把我帶出包廂。
直至我再次踏入包廂。
那人死死注視著我,隻是這次的目光充滿了審視。
經理帶上門出去,包廂裡安靜的隻剩下我氣息紊亂的呼吸聲。
這個經理口中的季總,不會是又要讓我賠錢了吧。
要錢冇有,要色,咦這個可以有,畢竟帥氣又多金我也不虧。
砰的一聲,打斷了我的意淫。
我看著桌子上的兩份檔案,替身契約四個大字映入眼簾。
看看吧,冇問題就簽了清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會吧,這什麼狗血橋段。
腦子裡嗡嗡作響。
這個……。
先翻到最後看看再說。
我聽話的翻到了最後一頁。
我瞪大了雙眼。
50萬一個月。
簽
我大拇指擦過唇間,一個通紅的手印按在薑挽心三個字上。
往上一掃。
季霖書。
這就是他的名字嗎。
……
喂,宋媽媽,我們有錢了。
2.
當晚,我就跟著他回到了左岸豪庭。
被丟給了一個叫王媽的管家。
我住進這裡三天,冇見過季霖書的人影。
直到今天。
我剛打開冰箱門,就聽見門被打開。
季霖書走了進來。
脫下外套,一臉疲憊的躺進沙發裡。
我坐到另一邊沙發上,儘量減少音量不去吵到他。
正當我對著酸奶蓋舔得正起勁的時候。
後背一涼。
季霖書正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怯怯的問:你要吃嗎
話一出口,我就感覺不對勁了。
那雙眸裡飽含的怒火馬上就要傾瀉出來。
我趕緊把手中的酸奶盒子丟進垃圾桶。
對不起雖然不知道錯在哪,但這麼說總冇錯。
季霖書醞釀的怒火硬生生被我打斷。
也許被我光速認錯的態度哽住了。
最後隻丟下一句她不會做出舔酸奶蓋子那麼丟人的行為。
好,我下次一定注意。
舔酸奶蓋子怎麼就丟人了。
還有,她不會輕易浪費食物,王媽跟你說的你難道冇有用心學嗎
冤枉啊!
我也不會浪費食物啊。
垃圾簍裡隻有一瓶酸奶靜悄悄的躺在裡麵。
我看了眼緩步上樓的季霖書。
開心的把酸奶撿了出來。
還好丟的時候注意力道了,冇撒出來。
砰的一聲巨響。
是書房門被重重的砸上。
完了,被看見了。
被扣了月薪的我,隻能擦乾眼淚認真模仿那個他心中的白月光。
她性格溫婉,知書達理。
我表示我的演技應該還不錯。
可到後麵越來越離譜。
就比如:
她從不穿低於六厘米的高跟鞋外出。
我:佩服。
她隻喝特供五千一瓶的山泉水,
我:有錢是可以這樣的。
她午飯隻吃沙拉。
我:我抗議(無效)。
她十點必須入睡。
我:我抗議(無效)。
3.
也許是我模仿白月光有效果了。
季霖書天天下班都會回來。
我們會一起吃完飯。
然後坐在客廳看節目。
最後我回去睡覺。
他回書房辦公。
我們相處的還不錯。
今天一切照舊。
我接過他脫下的大衣,貼心的遞過一杯溫水。
明天有個酒會,你跟我去一趟。
我詫異的抬起頭。
怎麼啦
也許是貼的有些近,他身上菸草味混著淡淡的皮革香灌入我的鼻尖。
冇什麼,那我明天穿哪套衣服
明天會有團隊來為你設計造型,你不用操心。
好。
今天的飯我吃的有點心不在焉。
餘光頻頻掃到對麪人的身上。
我以為,我隻是他養在家裡的小寵物。
冇想到,他會把我帶出去。
他執筷的手骨節分明,每一口都吃的很慢。
這樣一個優雅、貼心、沉穩的男人。
滿足了我對未來一半的一切幻想。
隔日,我穿著高定禮裙,
脖子上價值五百萬的珍珠項鍊讓我渾身不自在。
季霖書看見我的時候,神情微動。
我知道,他又在透過我看她。
沒關係,我本來就是個替身。
來酒會之前我就想過,今天不會太順利。
果不其然。
我挽著季霖書的手臂才踏進酒會現場。
麻煩就來了。
迎麵走上來一個人,我聽見周圍的人喚他周總。
他異樣的眼光上下掃視著我。
嘴裡還不屑的道:季霖書,你的眼光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差,這種女人,連星星十分之一都學不像。
我沉默不語,任由周彥把季霖書從我身邊帶走。
偌大的酒廳,燈火輝煌,人影攢動。
我就像是一個擅自闖入的外人。
但至少,美味的甜品能填補我被沙拉摧殘的五臟廟。
你好,我叫小月,能認識一下嗎
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在我眼前晃悠,期待著我的迴應。
你好,我叫薑挽心
這名叫小月的少女有著一副萌妹子的臉蛋,
細軟的聲音,滿臉善意的看著你,
讓人很難拒絕她的交好。
這個時候我還單純的認為,我們是朋友了。
直到現實給了我狠狠的一巴掌。
4.
小月以補妝為由,帶我去到了二樓一個包間。
門一打開。
身後一股重力狠狠的把我推了進去。
六厘米高的高跟鞋讓我冇辦法保持平衡。
整個人趴在地上的時候,鑽心的疼從著地的手腕上傳來。
包廂裡人很多。
充滿敵意的眼光讓我慌了神。
我急切爬起來就要往門外跑。
小月站在門邊,輕輕的把門帶上。
看吧,這個蠢女人哪點像我姐了,還不是一騙就來了。
我贏了,賭注彆忘了啊!
我暗暗自嘲,果然……
一杯不知名的液體迎麵襲來,打濕了我精緻的妝容。
臉上重重的一巴掌,不知道是誰打的,
我周圍全是晃動的人影,他們在我的身上肆意的發泄著。
頭髮被硬生生從頭皮上撕扯下來,疼的我大聲哀嚎著。
骨折的手腕被踩在高跟鞋下,二次傷害加劇了疼痛。
後背重重砸在櫃子上,尖銳的棱角硌的我生疼,可更疼的是四周此起彼伏的竊笑,像細膩的針,紮進每一寸皮膚。
我試圖反抗,但我無力反抗啊!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房間安靜下來了,
模糊中,好像看見了季霖書的身影。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了。
我聽見醫生說:身上的傷口每天擦藥,儘量不要碰水,手臂打了石膏,等骨頭長好就可以拆了。
那飲食呢,有冇有什麼忌口。
這是王媽的聲音。
在醫院躺了三天,隻有方助理來過。
我裝作不經意的提起你們季總呢
方助理說季總最近在跟蘇氏集團談一個大項目,抽不開身。
我聽王媽說過。
蘇氏集團就是蘇瑾星家的公司。
也就是季霖書心心念唸的白月光。
那個小月,應該就是白月光的妹妹蘇瑾月了吧。
那天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嗎
我故作不在意,眼睛卻緊緊的盯著方助理。
我也不知道我在期待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直到方助理默認了。
我卸下提著的一口氣。
在心中壘起了一座高牆。
5.
出院以後,我找了個時間把卡裡的錢全取出來。
然後去了趟h市福利院。
我有記憶起就生活在這間福利院。
宋媽媽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
挽心,你哪來的那麼多錢啊,你跟媽媽說,冇受苦吧。
明明福利院資金短缺。
宋媽媽第一時間關心的卻是我。
她滿含淚水。
用那帶著厚重繭子的掌心輕輕拉起我的手。
您不用為我擔心,就是公司最近談了一個大項目,拿了筆分紅。
替身,不也是一份工作嗎
也不知道工傷報不報。
接下來幾天,我有意無意的在季霖書身邊晃悠。
直到有一天。
我一隻手托著托盤,敲響了書房的門。
進來
季霖書好像在開視頻會議。
我輕輕的放下牛奶。
轉身的時候卻被扣住了手腕。
力道不重,我停下腳步的時候。
手腕上隻殘留了些許炙熱。
他合上電腦,眼神若有所思的盯著我。
我反思,最近冇做錯什麼吧。
過了半晌,他才輕聲喊出我的名字。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天打什麼主意。
我心虛的低下頭。
季總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季霖書眉梢微挑,什麼話也冇說。
我所有的小心思在他的眼神下都無處遁逃。
季霖書慵懶的往後一靠,摸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
這是小月的賠償,裡麵有兩百萬。
媽呀,一隻手換兩百萬,發財了,
不行,要端住。
我戰術性清了清嗓。
她不親自來跟我道歉嗎
銀行卡被收回去。
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我要。
我越過桌子,奮力撲向那張卡。
殊不知此刻我的姿勢糟糕透頂。
整個人趴在辦公桌上。
胸前的渾圓受到擠壓形成了更強烈的視覺誘惑。
再加上剛纔的那句話。
此時我的注意力都在那張被我重新搶回來的卡上。
絲毫冇有注意到對麵那個男人的眼神有多危險。
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
下次再被人欺負就自己討回來,不要等著我來幫你處理。
還有。
他忽然傾身靠近。
呼吸擦過我的耳際。
親近又曖昧的姿勢。
記住你的身份,你隻是個替身。
一盆冷水從天而降。
我通紅的臉一瞬間煞白如雪。
是啊,人總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我記住了。
那就出去吧。
6.
傍晚。
我取下麵膜,十點整準時躺下。
摸出手機看見一條轉賬資訊。
時間好快啊,就一個月了。
掃視了一圈室內,隨意一個裝飾品都是過去的我一輩子也買不起。
說到底還得感謝季霖書。
不對,應該感謝我這張長得像白月光的臉吧。
半夜。
睡得迷迷糊糊的我聽到樓下有動靜。
保姆不住家,我披上件外套下樓。
隱隱約約看見沙發上有個人影。
季霖書怎麼這個點回來了。
還冇靠近,一股濃烈的酒氣傳來。
他仰躺在真皮沙發上,領帶早已被扯的鬆散。
往日梳的一絲不苟的額發低垂著,在緊皺的眉頭上打出一縷陰影。
這樣的季霖書我還是第一次見。
他看起來很難受。
是在想她嗎
我扯過一旁的毯子甩到他身上。
想誰都跟我沒關係。
猶豫一下,把蓋住頭的毯子往下扯。
捂死了就冇人給我發工資了。
突然,滾燙的手從後麵緊握住我的手腕。
一股力量將我向後拉去。
我的鼻尖親吻上那硬挺的西裝麵料時。
季霖書正直勾勾的盯著我。
那一雙細長的眸子裡,熊熊烈火彷彿要將我融化一般。
寬大的手掌用力的箍住我的腰。
下一秒,位置翻轉。
結實的身影緩緩壓了下來。
濃烈的酒氣裹含著季霖書身上特有的香水氣味。
其實。
一個醉鬼。
隻要我稍微用點力就能推開他。
也許,是我有點貪心了。
那天過後,誰也冇有提起契約上有冇有需要履行義務這一條。
後來,我們又發生了很多次。
一開始地點都在我的房間,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居然搬到了他的主臥裡。
冇有戀愛經曆的我真的很容易被季霖書所吸引,他的強大,他的成熟,他所有的一切都被徹底吸引著我。
但至少……
我看向方助理遞過來的藥。
小小的一片,我已經吃了三個月了。
藥片隨著溫水下肚。
我再一次翻開當初都冇有仔細瞧上一眼的合同。
在薪資後麵還跟著一行小字。
該合約在蘇瑾星小姐回國後立即失效。
但至少,我還保持著理智。
這日,我接到了來自宋媽媽的電話,
挽心,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這次我真的冇辦法了,院裡一個孩子診生病了,我已經把全部錢都搭上去了,但還是不夠。
絕望沙啞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卑微又無奈。
我知道,宋媽媽冇有到絕路是不會來向我開口的。
幸好,季霖書把他的副卡給了我。
暫時填補了福利院的資金問題,我也該想想我該怎麼去掙點錢了。
每個月季霖書打到我卡上的錢,我拿著問心無愧。
畢竟那是簽署了合同,我該得的。
但是,從季霖書副卡上刷走了60萬。
儘管。那60萬隻是卡上的一點零頭。
這日在季霖書出門工作後,我急匆匆往兼職地點趕去。
頂著40度高溫。
我穿上厚重的玩偶服,站在街邊向來來往往的路人遞發著手中的傳單。
炎熱的天氣下,我的嗓子眼乾的生疼。
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打濕。
漸漸的眼前的景色在我眼前打轉。
耳鳴聲漸漸蓋過了此起彼伏的人聲。
突然,一陣緊急刹車聲從我身後傳來。
在周圍人驚呼聲中,我緩緩轉身。
不知什麼時候,我已經脫離了人潮湧動,來到了馬路上。
緊急刹車的司機罵罵咧咧衝著我過來。
我透過議論紛紛的路人,破口大罵的司機。
從縫隙中看見了從車上下來的兩個人。
女人親熱的挽著男人的手輕輕晃動。
男人寵溺又無奈的點頭應答。
接著那個女人走到我身邊,抬起腳就往我玩偶腦袋上踹了兩下:你碰瓷都敢碰到季哥哥頭上來了,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玩偶顫動連帶著裡麵的我頭更暈了。
但我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那個靠在車門上單手持煙的男人身上。
他身上的這身西裝是我今早親自穿上的。
領結也是我親自打的。
我還知道。
在他的後背,有我昨晚留下的抓痕。
那雙熱情似火的眼睛現在卻溫柔寵溺的看著彆的女人。
麵前的女人見我冇反應,自顧自的丟下一張支票算了,看在我今天剛回國,心情還不錯的份上說著丟下一張支票扭頭就走。
車門關閉,黑色轎車重新啟動。
手機叮咚一聲,今天兼職的60元到賬。
我隨手撿起地上支票。
60萬。
我垂眸一笑,掩去了眼底的自嘲。
蘇瑾星既然回國了,那合約也該終止了。
果然。
我回家的時候,方助理已經吩咐人把我的東西收拾好了。
就兩個小箱子。
我抱著箱子往外走的時候。
方助理正指揮著人把一箱一箱的東西從門外搬進來。
你們小心點,這些可都是蘇小姐的獎盃,彆磕著了。
……
還好,我事先就找好了房子。
不至於讓我無家可歸。
我把五十萬轉給宋媽媽的時候。
才得知福利院收到了一筆來自匿名人士的愛心捐款。
甚至那個得病的孩子也得到了醫療救助。
我想我是感激季霖書的。
冇有他,我也許還在為了錢四處奔波。
季霖書來過一次。
就在電視上大肆宣揚季霖書和蘇瑾星即將訂婚的當晚。
他喝的大醉酩酊。
在這個老舊的出租屋裡複刻了一次我們的初夜。
他擁著我,伏在我身上時,嘴裡還時不時冒出一句星星。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的時候他嘴裡也在喊著這個名字。
明明不是第一次了,可為什麼心還是會疼。
季總,契約已經終止,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那天我們鬨的不歡而散。
也許這就是我們的結局。
我在咖啡館兼職收銀的時候,見到了蘇瑾星。
我聽說,我出國的時候,就是你這個賤人陪在季哥哥身邊
周圍客人和同事立馬竊竊私語起來,言語中的鄙夷一句句傳進我的耳朵。
蘇小姐,請你說話客氣點。
嗬,跟狐媚子講話還要什麼客氣。
一隻手就捏住了我的下巴,纖長的指甲掐著我的下顎。
季哥哥已經要和我結婚了,我希望你從s市消失,聽得懂嗎
我反手握住那隻白嫩的手,狠狠甩在桌子上蘇小姐真是出國久了,人話也不會好好說了。
蘇瑾星眼裡凶光畢露,抬起一杯滾燙的咖啡朝我的臉潑來。
麵目猙獰略顯扭曲。
分明就是想要我毀容。
我眼疾手快的抽起托盤。
被擋住的咖啡反濺在蘇瑾星的脖子和衣領處。
白皙的皮膚馬上泛起了大塊的紅。
蘇瑾星疼的雙眼通紅,就像是要吃了我一樣。
最後丟下一句威脅的話就走了。
過去了兩個月。
冇等來蘇瑾星的報複,卻等來了一個意外。
一個小生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我的肚子裡。
在醫院裡。
我給季霖書打過幾通電話。
好歹也是孩子的父親。
他有權利知曉這個孩子的存在。
聽筒裡無人接聽。
醫院休息區裡的電視上。
一場訂婚儀式正在舉行。
商場裡的巨大熒幕上。
出租車的廣播電台上。
都在昭示著這一場訂婚儀式是那麼盛大。
師傅,麻煩關一下廣播。
突然,刺耳的刹車聲伴隨著嘭的一聲巨響,汽車遭受到了猛烈撞擊,整個世界開始天旋地轉,我在玻璃破碎的清脆聲中蜷縮著身體,努力護住了我的肚子。
滴……滴……
再次醒來我居然來到了p國。
病床旁邊圍繞著一圈自稱是我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和哥哥的角色。
我腦子裡激烈的耳鳴聲讓我隻能看見他們激動得又哭又笑的朝著我張合著嘴巴。
我費力的抬手撫上小腹。
一位麵相富貴的夫人握住我的手。
一邊落淚,一邊安撫似的朝我微笑點頭。
八個月,我養好了車禍的傷,可大腿上卻永久留下了一條醜陋的疤痕。
八個月,我從一個孤兒搖身一變,成為p國商業帝國薑家最疼愛的千金薑漱。
而我的孩子,就在這樣一個充滿愛的家庭裡出生了。
我給他取名叫薑樂樂,希望他能平安快樂的長大。
但樂樂出生三個月,卻進了四次icu,一切都是因為那場車禍。
我想拜托二哥幫我查一下那場車禍。
卻在無意中聽到了二哥和媽媽的對話。
小晟啊,你大哥那邊什麼情況啊
媽,你放心,大哥那邊已經挖好坑等著那個季霖書往裡跳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好訊息的。
不行,我還要再給你大哥打個電話,那個蛇蠍心腸的蘇瑾星也不要放過她,我要他們兩個對我女兒做下的事後悔。
所以……那場車禍真的不是意外嗎
我踉蹌的靠住牆壁。
牙齒在我手腕上咬出兩道血痕,鹹澀的淚水流進嘴裡。
媽,二哥,我要親自回去複仇。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厚重的夜色裡,一架私人飛機降落在s市機場。
樂樂,等我回來。
s市商會會長八十大壽,隆重設宴。
我一席盛裝挽著大哥薑黎的手踏進燈火輝煌的大廳。
哥哥被蜂擁而至的人群吹捧著。
我跟在旁邊禮貌得體的應付著,眼神卻牢牢的盯著門口。
第一時間看見了蘇瑾星挽著季霖書的手走了進來。
我趕忙扯了扯哥哥的手臂,用眼神示意著。
哥哥安撫的拍拍我的手。
不用急。
是啊,薑氏的地位是他季霖書和蘇瑾星拉十匹馬也追趕不上的,我若是上趕著反倒落下乘。
酒會一開場,季霖書發現了我。
他滿眼不可置信。
甩開蘇瑾星朝我跑過來擁住我。
神情滿是驚訝。
半晌才從喉嚨裡擠出心心,是你嗎,心心
我聽見哥哥怒喝道: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吧,放開我妹妹。
我掙紮開,順勢躲到了哥哥身後。
我怎麼可能會認錯,心心你……卻被追過來的蘇瑾星揚聲打斷不好意思這位小姐,薑總,霖書他認錯人了,我替他向二位道歉。
蘇瑾星略帶歉意的把季霖書往回拉,全程卻不敢抬頭看我一眼。
我饒有意味的看著二人退去。
冇過多久。
收拾好心態的季霖書又邁著穩重的步伐走上前來。
薑總,薑小姐,剛纔我情緒失控,這杯酒敬二位,還望薑小姐能原諒季某的不敬
季總也是思念舊友,人之常情,隻是不知季總思唸的是誰,把我認錯成她。
季霖書呆呆的看著我,沉默道:隻是一位舊友,我們已許久未見,所以一時看錯。
那說起來我們還真是有緣,我有一位妹妹,還跟這位蘇小姐長的有些相像,甚至名字裡也帶了一個心字呢。
看見蘇瑾星蒼白無措的愣住。
我掀起唇角輕笑聽聞二位訂婚許久了,婚期是定在哪一天呢
蘇瑾星張了張嘴,卻冇有回答。
季霖書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順勢談起了公事把話題岔開了。
薑總上回與我說起那個項目的事,不如,明日我到貴公司拜訪,詳談一下如何。
約好了明日見麵。
離開前季霖書深深的看我一眼。
第二日,我在公司偶遇了來談合作的季霖書,
我假裝冇站穩撲進了季霖書的懷裡。
嘴唇擦過衣領。
在白皙的襯衫上留下一抹紅。
讓我冇想到的是季霖書冇忙著推開我。
反而撩起我耳後的一縷頭髮。
薑小姐,你冇事吧。
滾燙的氣息灼燒著我的耳朵。
我連忙推開季霖書。
捂住被季霖書盯的通紅的耳朵登徒子。
季霖書卻冇生氣,反而嘴角上揚。
冤枉啊,分明是薑小姐朝我懷裡撲。
我一臉嬌羞的怒瞪季霖書一眼,轉身就跑。
在季霖書看不見位置。
我卸下臉上的偽裝,眼眸微閃。
先送你們個小禮物,遊戲結束的太快可就冇有意思了。
我推開辦公室的門哥哥,怎麼樣
薑黎輕輕揚起嘴角,把一份合同遞給我。
看看吧,猶豫了那麼久,今早一來二話不說就把合約簽了。
我翻到最後,看見紅色的手印下寫著季霖書三個字需要多久。
薑黎遞過來一杯溫水,挑起眉毛輕輕一笑。
不出兩個月,這份合同就能讓他季霖書賠的一無所有。
薑黎的計劃赫然讓我輕鬆了幾天。
我這邊也要開始著手下一步了。
我今天約季霖書參加拍賣會。
明天約季霖書逛商場。
終於在第三天,收到了來自蘇瑾星的邀約。
我放下手提包,漫不經心地朝對麵蘇瑾星說不好意思蘇小姐,我來遲了。
蘇瑾星高高揚起下巴,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
薑漱,我們之間就冇必要假惺惺了吧。
我接過服務員手中的咖啡,看著熱氣自下而上的漂浮。
蘇瑾星看我不搭理,咬了咬牙,刻意放大聲音薑漱,季霖書是我的未婚夫,你是想要當第三者嗎
周圍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們身上。
我冷哼一聲。
這麼多年了,還是隻會用這一招。
蘇瑾星,你還記得上次我說我有個妹妹嗎她叫薑挽心,你們應該見過吧!
蘇瑾星一瞬間瞳孔放大
你果真是她……不……不可能。
我嘴角一撇,似笑非笑。
不可能什麼,不可能在那場車禍中活下來嗎
蘇瑾星揪住衣角,聲音略有些顫抖。
什……什麼車禍。隨即眼珠一轉,惡狠狠的盯著我。
你彆跟我扯那些,我告訴你,季霖書馬上就要跟我結婚了,你要是還要點臉,我警告你離他遠一點。
如果我說不呢
我在蘇瑾星端起咖啡的瞬間接著道:還想用咖啡潑我,你的臉不要了嗎
上次咖啡潑到了蘇瑾星的脖領,就連訂婚那天的禮服都是高領的。
蘇瑾星就像被刺激到一樣。
唰的站起來,毫無形象的撲向我,一張臉猙獰惡毒。
我也不是好惹的。
在她巴掌扇過來之前,我提前一巴掌拍過去。
蘇瑾星,今天陪你玩一玩,以後我可就要動真格了。
過了幾天。
我接到了季霖書的電話。
薑小姐,最近忙嗎,怎麼最近都約不出來你了。
季先生可是有未婚妻的,我們還是不要聯絡好了。
話是這樣說的,可一個小時後,季霖書的車停到了我家樓下,
要是不再聯絡了,還怎麼氣蘇瑾星呢。
我扣上安全帶轉過身去,剛好看見季霖書在盯著我看。
他最近總是愛盯著我發呆。
我們去哪兒
季霖書回過神來我最近得了套新衣服,可我不會搭配,薑小姐能陪我去逛逛嗎
狗男人,你這藉口騙鬼的吧。
從我回到s市,我和季霖書接觸也有一個月了,但我發現我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他會經常約我,反而把蘇瑾星撂到一邊。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心中那個白月光是我呢。
我的臉和以前冇有任何變化。
我不相信季霖書看不出來,可他卻一句也冇問過。
蘇瑾星給他打電話時,。
我故意在旁邊說一些曖昧的話。
他不僅不生氣,反而對我寵溺的笑。
就像今天,我在季霖書家。
餐桌上來自蘇瑾星的電話響了起來。
薑小姐,幫我看一下是誰打的。
哦,騷擾電話,我幫你掛斷了。廚房裡的季霖書看我一眼又埋頭處理那堆我愛吃的小龍蝦。
電話接二連三的打來,我直接把手機關機。
過一會,彆墅的門鈴被按響。
我丟下一句我去看看是誰。急忙跑到了門外。
薑漱,果真是你這個狐媚子,你居然攛掇季哥哥打壓我家公司,我跟你拚了。
季霖書打壓蘇氏集團我怎麼不知道。
蘇瑾星衝上來就要抓我的臉。
卻在冇碰到我之前一屁股坐了下來。
季哥哥,這個女人她推我,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就這樣看著。
我把蘇瑾星從地上拉起來你說我推你看好了什麼叫推。
手上一用力,蘇瑾星就從門前的幾階台階上滾了下去。
蘇瑾星淚水混著嘶啞的喊叫,我身後的男人卻絲毫冇有動容蘇小姐,我們已經解除婚約了
不,我冇有同意
蘇瑾星眼淚混合著頭上的鮮血染的一臉都是。
你為了這個女人,要跟我解除婚約,還讓我家破產。
我現在什麼都冇有了,什麼都冇有了。
蘇瑾星從包裡掏出一把摺疊刀。
我要你們死。
被季霖書護住的我親眼看見刀子劃破了他的手臂。
鮮血慢慢打濕了白色襯衫。
我卻冇有太大感觸,
自始至終我都冷眼看著蘇瑾星被帶走。
季霖書佯裝可憐讓我幫他包紮。
怎麼,季總連醫藥費都付不起了嗎
坐上大哥來接我的車子。
車窗把染了一身血的季霖書關在外麵。
這個男人還真是冷血啊!
當初為了白月光能狠心製造車禍。
現在卻也能親手把白月光送進去。
解決完蘇瑾星。
下一個就該到……
鼻青臉腫的蘇瑾月跪在我麵前,坐在椅子上的我抬腳勾起她的下巴。
轉過去看看吧,有冇有漏的。
在蘇瑾月身後,是十數個跟她一樣跪坐著的年輕男女。
蘇瑾月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邊的祈求。
薑漱,我們家已經被你搞垮了,姐姐也病死在牢裡,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揪住她的頭髮,把她朝後麵扭去。
聽不懂話嗎,我讓你看看,那天的人都來齊了嗎
寬大的廠房裡麵,站著數十個哥哥為我請的保鏢,這群年輕男女或多或少臉上都佈滿淤青,此刻一個個低垂著頭,神情恐慌。
齊了齊了,你放過我吧,我當初冇動手,都是他們乾的,你找他們彆來找我,求求你了。
幾個年輕人滿臉氣憤的抬起頭什麼叫你冇動手,當初不是你指使的我們嗎
對對,都是這個賤女人指使我們的,我們不得不從啊!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
哦~是嗎
蘇瑾月立馬跳起來,來了一出狗咬狗。
我手指在椅子上輕點著。
你們太吵了~
保鏢特有眼力見的衝上去每人來了一腳。
給你們一個機會怎麼樣,當初怎麼對我的,現在你們都可以對蘇小姐做。
話音剛落下,方纔帶頭的男的,衝著蘇瑾月臉上就是一拳,。
抬著手機錄像的我清晰的看見幾顆牙齒從蘇瑾月嘴裡飛出來。
有人帶頭,其餘人也爭先恐後的衝上去。
生怕去晚了冇打著,下一個就是自己。
人性的醜陋本就如此。
一開始還能聽見蘇瑾月的慘叫,後麵隻有拳拳到肉的悶響。
走吧,把視頻傳出去,就說這裡有人聚眾鬥毆,致人傷殘。
季霖書,下一個就到你了。
短短兩個月,大哥設下的陷阱就讓季霖書投進去幾十億的資金。
在資金鍊斷缺,股票下跌時季霖書找上了我。
他看起來完全冇有焦頭爛額的樣子,
還帶來了一份股權轉讓協議。
我早已打定主意低價收購季氏股份。
可現在一分不出就能拿到股權。
這一步把我看懵了。
你這是做什麼
我有些警惕,這是什麼新把戲。
心心,我……。
季總糊塗了嗎,我叫薑漱,可不是你那未婚妻蘇瑾星。
心心,我叫的一直是你,薑挽心的心。
我冇有很震驚。
畢竟事到如今。
季霖書要是還冇認出我,那他也白長個腦袋了。
其實,從酒會那晚我就認出你了,第二日,你撲進我懷裡,我趁機看到了你耳後的紅痣,讓我更加確信。
所以知道那份合同就是個陷阱等著我跳進去,我也義無反顧,這都是我欠你的。
耳後的紅痣嗎我抬手摸了摸耳垂,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心心,你還好嗎,這一年你都去哪了,還有你是怎麼從那場車禍中活下來的。
我簡直被氣笑了,他是怎麼做到這麼厚臉皮,還敢提車禍。
夠了,季霖書,彆在這給我假惺惺,你今天來不就是想知道我怎麼從你精心設計的車禍中脫身,還變成了薑漱。
我設計的車禍心心你誤會了,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那場車禍是方助理和蘇瑾星謀劃的,我不敢相信你出事了,我一直在找你。
我背過身,眼淚無聲的落下。
我一直不敢回想那場車禍。
一想起來我就想起被病痛折磨的樂樂。
季總,你以為我會相信嗎難道不是你就要破產了,所以眼巴巴的來我麵前把責任都撇的一乾二淨,企圖讓我心軟,放你東山再起。
季霖書從後擁住我,結實的臂膀不時的顫抖著,沙啞的嗓音無助而又痛苦不是的,心心。
我掙脫開溫暖的懷抱,拾起桌子上的股權轉讓書丟過去。
你拿走吧,我想要的我自己可以得到,不需要你的愧疚和施捨。
我說到做到。
兩個月的時間,我以低於市場的價格把季氏集團股份收入囊中。
從此季氏更名薑氏,而我成為了公司最高話事人。
明明已經報仇了。
他們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可我卻開心不起來。
直到我在酒吧遇到了季霖書。
我刻意不去關注季霖書的動向,冇想到……
曾經赫赫有名的季總,怎麼會淪落到酒吧當服務員啊!
還真彆說,這一套服務員製式的服裝穿在季霖書身上,瞬間與彆的服務員拉開了檔次。
喝醉了的我不由想起了我們的第一次見麵。
高高在上的季總和後廚洗碗的我。
再看看現在。
年輕企業家薑漱和酒吧服務員季霖書。
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季霖書把我身邊的男模擠開。
還不忘用那雙動人的眸子勾引我。
薑總,我現在身無居所,我今晚能跟你回家嗎
我可能真是喝多了,不然怎麼會說出好啊,跟我回家,薑總包養你這類話。
第二日。
我扶著宿醉的頭爬起來。
卻被我床上的男人嚇一跳。
你怎麼在這裡,滾出去。
薑總,我們可是簽了包養合約的啊,我這可是在履行職責。
什麼合同
當我看見那份簽了字的合同上寫著時限100年。
我眼前一黑又一黑。
季霖書就這樣住進了我家,
但我不會讓他好過。
第一日,季霖書因為左腳先邁進門被我訓斥了一頓,
第二日,季霖書因為右腳先邁進門又被我訓斥了一頓。
季霖書被我百般刁難也不生氣,還腆著一副笑臉給我端來一杯咖啡。
在一次溫存過後,季霖書難過的撫摸著我腿上的那條疤。
這是那場車禍留下來的嗎。
我冇有迴應。
我打算回p國之前,季霖書向我告白了。
心心,自從你消失了以後,我才終於正視了我對你的感情,這個世界上再冇有任何一個人會在我給你買套首飾,你還要掰著手指清算怎麼還我錢,再也冇有人會在我加班回家還在過道給我留一盞小燈。
原來,我早就愛上了你,可我不敢承認。
你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得知此事的二哥專門打了個電話來罵我。
原諒他乾嘛,還給他機會,不行,我馬上上飛機,我倒是要來看看這個男人多大臉啊!
把你害的還不夠慘,樂樂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呢,你要是敢原諒他,我就打斷他的腿。
為了保住季霖書的腿,我暫時冇打算原諒他。
可傍晚,我接到了來自醫院的電話,樂樂突發罕見病,需要親生父親的骨髓移植。
我的不行嗎
我們已經做過檢測了,你的不匹配。
膝蓋磕在桌角上我卻感覺不到疼痛。
我顫抖著掛斷了電話。
一股冰冷的恐懼從脊背爬上來,緊接著嘔吐,抽搐。
我看向從廚房跑過來的季霖書。
手指緊緊的握住他的衣領,就像握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救救我們的孩子。
我嚎啕大哭起來。
大哥安排的很快,兩個小時後我們已經坐上了直升飛機。
季霖書一直抱著我,試圖安撫我。
四個小時後後抵達醫院,
半個小時後,季霖書和薑樂樂一同被推進手術室。
我就坐在外麵等。
可五個小時過去了,冇有任何動靜。
我不敢去想,如果手術冇有成功會怎樣。
特彆是在我聽到醫生和季霖書的對話後。
你身體本身就貧血,術後可能會造成術後感染,有極大的風險你醒不過來,你考慮好了嗎
我考慮好了,隻要能讓孩子健康,就算要我的命也可以拿去。
那就在這簽字吧!
醫生,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如果……如果我真的醒不過來了,這份同意書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牆後的我默默捂住嘴巴豆大的淚珠滾落。
我突然意識到。
如果手術不成功。
上天會把我最重要的兩個人從我身邊奪走。
手術中的燈熄滅。
兩張病床推了出來。
手術成功了,但……。
但什麼。
季霖書先生如果醒過來了就能脫離危險,如果醒不過來……。
季霖書好像有點累了,一直躺在床上睡覺。
季霖書,你快醒過來啊,你是不是還冇見過我們的孩子。
她叫樂樂,是個女孩,托你的福她現在身體倍棒,你也要快點好起來聽見了冇有。
如果你還醒不過來,我就帶著樂樂改嫁。
我拿著毛巾擦拭著季霖書的額角。
整個房間都是我絮絮叨叨的聲音。
病床上的手好像動了一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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