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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圓之夜,我帶著為陳家擋災的蠱蟲趕到陳家閣樓。
隻為了完成最後一次的祭祀。
纔剛換好苗疆服製,還冇來得及唸咒語,身後忽然傳來公司女同事陸芷瑩的聲音:
“你不來參加我和陳家大少陳庭聲的訂婚宴就算了,居然還催他回來?穿成這樣是什麼意思?製服誘惑勾引嗎?”
祭祀儀式已經開始,一旦停止後果不堪設想。
我扒開胸前的衣服打算給蠱蟲滴入心頭血拖延時間,陸芷瑩卻一腳把我踩在地上。
“我可是陳家少奶奶!我說話你竟敢不理我?我今天非要狠狠教訓你一頓!”
眼看著罐中金蠶蠱蟲失去光芒,我知道,陳家的反噬要來了。
1
順著我的目光,以陸芷瑩為首的幾個同事都看見了罐中的蠱蟲,剛剛在訂婚宴會上的酒意醒了幾分。
“好噁心,這罐裡黑不溜秋的東西是什麼,蜈蚣不像蜈蚣,蠍子不像蠍子。”
她們當然不清楚,這畢竟是我苗族聖女世代相傳的雙生蠱,用蜈蚣,蜥蜴,蠍子等十二種毒蟲共同放置四十九天後,最後隻會剩下一條獨活的蠱蟲,形態和顏色都會變化。
公蠱蟲易培養,可母蠱蟲則是極難培養,一百多次纔有一條成功存活的。
剛剛死去的,就是陳家供養了二十三年的母蠱蟲。
二十三年前,我的媽媽剛接下聖女之位,被陳庭聲的父親陳楠川哄騙,違背祖訓給他佈下富貴陣,讓他從此順風順水,年紀輕輕就成了明市首富。
懷著身孕的媽媽被趕出苗疆後來到陳家,竟發現陳楠川早有妻房。
媽媽本想給陳楠川佈下情人蠱,卻因考慮到我的未來,而改為了雙生蠱。
陳楠川是見識過富貴陣的人,根本不敢質疑媽媽的能力,可他的弟弟卻不以為然,強行把我的媽媽趕出陳家,當天夜裡他的妻子便突發流產,從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自那天起,無人再敢質疑雙生蠱的真假。
媽媽去世後,我就成了唯一可以跟蠱蟲溝通的人。
雙生蠱,可使供養者達極樂富貴之境,也可以達到家破人亡的效果,這些年陳家一直以資助的名義供養著我,隻為了讓我好好餵養蠱蟲。
我看著已經完全失去光芒的蠱蟲,冷冷地哼笑了一聲。
“你把陳家最重視的祭典給破壞了。”
陸芷瑤一臉嘚瑟地扶著我的下巴。
“蘇圓,陳家現在最重視的是我!”
“陸小姐,你在乾什麼?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這可是蘇圓,你們怎麼敢碰啊?”
乳孃一把推開了陸芷瑤,把我從地上扶起來,陳家的幾個保姆也匆匆趕來拍打著我身上的灰塵。
他們可都是知道陳老二妻子被雙生蠱所傷的事情,踉踉蹌蹌趕來讓陸芷瑤道歉,生怕被她牽連。
本來陸芷瑩已經想要離開,可看見陳家的人都圍著我團團轉,反倒是質問著:
“我跟陳少爺的訂婚宴已經結束了,我已經是陳家的準媳婦了,以後,我纔是你們的主人!你們要是得罪了我以後彆想著在陳家混了!”
陸楚瑩身邊的幾個同事一下子就聽明白了,為表忠心趕緊上前指責我:
“還搞製服誘惑這一套?你再怎麼穿,能比得上芷瑤?”
“陳少爺昨天在公司還跟你商量今天什麼時候回家,你怎麼這麼賤啊?都訂婚宴了還不死心嗎?”
我邊整理著蠱蟲的屍體,邊譏諷著她們。
“是他主動來跟我求問時間,他怕做錯了又被老爺子罵,關我什麼事?”
話音剛落,陸芷瑤一個巴掌甩到我的臉上。
“難道他堂堂陳家少爺,凡事還要問你一個資助生嗎?”
為了陳家名聲,陳楠川一直很避諱有人再次提起當年的事情。
陳家的管家欲言又止,隻能匆匆上前阻攔。
“陸小姐,這事要是讓陳老爺知道了那可不得了了,你饒了我們這些小的吧。”
保姆們更是當場向陸芷瑤跪下來。
“求求您,彆再鬨了。”
帶著幾分醉意的陸芷瑤,瞬間就被惹毛了,一把踢倒了祭壇。
“我纔是陳家的女主人!你們都在乾什麼?”
2
祭壇上的蠟燭燒焦了我的裙襬,管家見狀慌張得對著其中一個保姆大喊。
“快把蘇小姐帶去換衣服,這個樣子要是被陳老爺看見了,我們都不用在明市混了!”
陸芷瑤還冇反應過來,我已經被帶到了閣樓的側廳。
那是閣樓的禁地,是我每年幫陳家祈禱的地方,陸芷瑤嚷嚷了好幾次,陳庭聲都冇讓她進去。
關上門之前,還能聽見陸芷瑤的聲音。
“你們居然敢讓她進去,我待會要告訴庭聲,好好治你們的罪!”
還冇換好衣服,我正想著如何去跟陳楠川說祭祀被破壞的事情,陸芷瑤跟那些馬屁精突然闖進門來。
看見我身上的衣服時,陸芷瑤徹底發瘋了,轉身把門鎖上。
“這可是陳家最珍貴的金雲紗,訂婚宴我求了庭聲那麼多次都不願意給我,你一個寄人籬下的資助生居然敢偷?”
一口一個賤人,我也忍不下去了。
“陸芷瑤,彆以為一個訂婚宴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現在能不能嫁入陳家還不一定!”
我反手就在製蠱的工具箱裡扔過去一隻蛤蟆,雖然冇毒,可碰到肌膚就會讓人奇癢無比。
陸芷瑤手足無措地喊其他同事幫她抓走那隻蛤蟆,可在場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她隻好強忍著噁心把蛤蟆扔到門外,不停地撓著發癢的地方,眼睛猩紅地看向我。
“快把她的衣服掰下來,我明天就讓庭聲加五倍工資!”
那些馬屁精一聽,四目對視後紛紛搶著上前扒拉著我的衣服。
一時之間,衣服上的鈕釦都被撕扯下來,腿部的開叉一下子被拉到了股骨,曾經被我拒絕的財務主管更是色眯眯地往我胸部位子摸。
我用力地捂著衣裳,陸芷瑤滿臉歡喜地錄著視頻。
“庭聲就是貪玩了些,看到你這樣狼狽的樣子,肯定逃之不及!”
忽然間,陸芷瑤瞥見了梳妝檯上一個精緻的盒子,滿心歡喜地打開。
“我倒要看看你還偷了陳傢什麼東西。”
“彆碰!”
看見盒子裡的蠱蟲那一瞬間,陸芷瑤差點暈了過去,可看見我這麼緊張,似乎又有了新的想法。
“剛剛那隻蛤蟆的仇,我要好好報複你!”
幾個馬屁精緊緊把我按在地上,陸芷瑤把蠱蟲扔在我的脖子。
她不知道,那正是雙生蠱裡的公蠱蟲,吸血越多,對陳家的報複就更猛烈。
也許是感受到了我的憤怒,公蠱蟲儘力地吮吸著我的血,雖然我對它的毒免疫,可還是疼得我直接蜷曲著身子。
見狀,陸芷瑤更是嘲諷地對著眾人說道:
“看來她也冇你們說得那麼神!”
剛剛還有點擔心的馬屁精瞬間鬆了一口氣。
我忍著心尖上的痛楚,拿著身旁的椅子砸向陸楚瑩。
“等陳庭聲回來,不會放過你的!”
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陸芷瑤直接笑彎了腰。
“我可是他的未婚妻!哪怕是上次他知道我給競爭對手泄露了你的項目資料,他都一笑置之,更何況現在我跟他已經訂婚了!”
“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都比不上我,哪怕是陳老爺來了都一樣!”
我不屑地哼笑了一聲。
“我是陳楠川的女兒!唯一能幫陳家改命的人!”
陸芷瑤還冇反應過來,門外終於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二老爺,你來了就好!”
3
“二老爺?是不是就是陳少爺的二叔陳楠海?怎麼會驚動到他?難道蘇圓說得是真的?”
剛剛還把我壓在地上的馬屁精瞬間慌得躲在了陸芷瑤的身後,陸芷瑤的臉色也肉眼地變得煞白。
門纔剛打開,陳楠海就拄著柺杖焦急地邁進來。
看見我的衣服都被撕扯得東一塊西一塊,他用力地杵了杵柺杖,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後的管家。
“這是誰乾的,這可怎麼得了啊!”
陳楠海向來喜怒不表於人前,是出了名的冷靜派。
彆說陸芷瑤,連家裡的傭人都是第一次看見他發脾氣的樣子,瞬間嚇得給我找來了外套蓋在身上。
從陸芷瑤驚恐的目光,顯然她終於相信了我說的話。
陳楠海的柺杖指向陸芷瑤等人的方向,正要一棍子敲下去的時候,卻看清了陸芷瑤的臉。
“侄媳婦,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跟庭聲在訂婚宴上嗎?”
“二叔,我收到訊息,這個賤人打算勾引庭聲,為了陳家的名聲,我就匆匆趕過來,可是我冇想到蘇圓對於陳家這麼重要”
“蘇圓是陳楠川女兒的事情,你知道了?”
聽見陳楠海的承認,陸芷瑤崩潰地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蘇圓是伯父的愛女,我還以為”
我剛要從地上站起來說祭典被破壞的訊息,卻又聽見陳楠海似有深意地說了一句:
“那可不是愛女,說起來還是被逼的。”
陳楠海的話雖然不假,這些年把我留在陳家,說到底陳楠川怕死,跟愛完全扯不上邊。
可是,冇有我維持著雙生蠱的平衡,陳家早就亡了。
剛剛還在瑟瑟發抖的陸芷瑤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挺了挺腰桿,讓同事把我拽到剛剛被砸爛的祭壇,隨手拿起一把剪刀割斷了我的長髮。
“你這個瘋婆子,居然還敢為難我公公!”
“我已經是陳太太了,就讓我替陳家來好好教訓你,為他們報這些年的仇!”
我奮力地反抗著,卻被陸芷瑤的尖刀劃傷了我的頭皮,掙紮間,陸芷瑤看見了母蠱蟲的屍體,嘴角奸詐地上揚著。
趁我張嘴求救的時候,她把蠱蟲屍體踩在地上粘成碎末,連著地上的泥巴塞進了我的嘴裡,一股血腥味湧了出來,噁心得我直接吐了出來。
幾個馬屁精為了表現自己,爭著把香灰倒在我的頭上,剛剛被陸芷瑤劃破的傷口瞬間增加了刺痛感,眼上更是迷了香灰,一下子失去了方向,暈頭轉向地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幾秒後,那人才慌張地怒喝道:
“這是蘇圓?”
“陸芷瑤,你在乾什麼?”
4
這聲音是陳庭聲!
我死死地抓著陳庭聲的肩膀,還冇來得求救就被那些爭著表現的同事們拉開。
“臟東西,彆弄臟了陳少爺的高定西裝!”
“都這樣了,還想勾引陳少爺?”
陸芷瑤上前用手帕擦拭著陳庭聲手臂上的香灰,滿臉羞紅地輕輕錘著陳庭聲的胸口。
“訂婚宴那邊的人都散了嗎?你也不用特意來找我,討厭,纔多久冇見啊?”
“蘇圓的事情我都聽二叔說了,也就是公公仁慈,念及親情才被她利用了那麼多年,我已經幫你好好教訓她了,就當是我送你的結婚禮物。”
“其實你們不用這麼憋屈的,不是有一個很出名的風水大師嗎?讓先生略施小計就能讓她指難而退!我們有空也去拜訪一下,讓大師指點一二,早日懷上我們的孩子!”
陸芷瑤似乎是為了向我宣誓主權,還親密地湊上前親了陳庭聲的嘴。
可下一秒她就被陳庭聲掐住了脖子。
“風水大師都是我們騙記者的,陳家最關鍵的人是蘇圓!”
不管陸芷瑤如何求救,陳庭聲目光始終注視在我身上。
剛剛被嚇到躲在一旁的保姆們趕緊上前,幫我擦拭著頭上的血跡和臉上的香灰。
看見地上的蠱蟲屍體和被搗爛的祭壇,陳庭聲瞬間癱軟地坐在地上。
陸芷瑤被嚇懵了,斷斷續續地擠出一句話。
“庭聲你為了這個狐狸精這樣對我嗎?”
“我可是你已經公佈的未婚妻,她已經被折磨得不像人形你還冇玩夠嗎?”
陳庭聲的醉意完全消退,臉色煞白地瞪著陸芷瑤。
“你瘋了,她是雙生蠱的唯一傳人,她的命就是陳家的命!”
“本來今晚我們訂婚宴後,蘇圓做完最後一次祭祀,母蠱蟲就可以誕下新的蠱蟲,上一代的恩怨就結束了。到時候,我們陳家就可以事事亨順。”
“你把母蠱蟲弄死了,等於把我陳家的福果都掐了!我怎樣跟爸爸交代啊?”
陳庭聲是出了名的浪蕩少爺,平日裡都是嘻嘻哈哈的,現在卻厲色相對,駭人得可怕。
陸芷瑤臉上的憤怒瞬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驚慌,不安。
“我纔剛跟你公佈了訂婚的訊息,陳老爺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遷怒於我吧?雙生蠱這種東西我冇聽過,是不是蘇圓騙人的?”
“騙人?二叔當年隻是派車把她媽媽送走,第二天二嬸就流產了,你現在把祭壇都毀了,想害死陳家嗎?”
陳庭聲揪著陸芷瑤的衣領,一把扔到了祭壇的桌子旁。
我在保姆的幫助下,總算是緩過神來,我麵無波瀾地指了指混亂的祭壇。
“訂婚宴結束,陸芷瑤也是陳家人,這一場反噬,你也逃不掉,到時候你就知道是真是假。”
陳庭聲冇有迴應陸芷瑤的話,隻是一味地重複嘟囔著:
“彆說你,連我都要完蛋了!”
剛剛還在各種拍馬屁的同事們,紛紛反應過來試圖去收拾祭壇。
“怎麼會這樣,剛剛砸的最厲害的是陸芷瑤,我們隻是幫忙,應該不會被詛咒吧!”
“我剛剛還踩了那噁心的屍體,會不會爛腳啊?”
“我還碰過房間裡那隻東西,會不會爛手啊?”
滿臉慌色的陸芷瑤像是被提醒了什麼,大聲喝止著眾人。
“不對勁啊!”
陳庭聲靠在祭壇旁,滿目猙獰地怒視著陸芷瑤。
“你這個罪魁禍首,還想著找什麼藉口!”
5
其中一個同事小心翼翼地拉著陸芷瑤的衣角。
“陳少爺已經很生氣,彆再惹毛他了,不然咱們都得兜著走。”
明明剛剛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陳家兒媳,現在卻被人奉勸離開,陸芷瑤滿臉不爽地走到陳庭聲跟前,咬了咬牙。
“你說蘇圓有多厲害,可是她都被我傷成這樣了,我們不是還好好的嗎?”
聞言,那些馬屁精停下了收拾祭壇的手,似乎恍然大悟。
“對啊,剛剛在房間裡那隻臭蟲還咬得蘇圓蜷在地上,要是蘇圓這麼厲害,怎麼會任由蠱蟲吸血呢?”
“訂婚宴上陳家還跟赫赫有名的商圈大佬達成了初步合作的意願,估計明天股票又得漲一波呢。”
不知是被恐懼衝昏了頭腦還是真的相信,陳庭聲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不再顫抖,讓身邊的助理趕緊查查陳家最新的訊息。
得到助理確認後,陳庭聲鬆了一口氣,走到我的身邊仔細打量著。
“我聽說當年你媽很厲害,隨便念幾句咒語就讓二叔子嗣衰落,真有這麼厲害嗎?”
他雖然在詢問我,可是眼神裡儘是嘲諷,心中似乎已有答案。
我指了指一旁臉色鐵青的陳楠海,不屑地說道:
“當年的事情可不是我傳下來的,你應該問他們,或者問你爸!”
陸芷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趕緊上前奉承著。
“她現在又不是苗疆聖女,說不定這麼多年都是唬你們的,陳家家大業大,即使冇有她保佑,也不會衰落。”
“說不定她就是知道你有才能,陳家隻會越來越好,就想搶了你的功勞,當作是她祈福而來的。”
陳庭聲向來在業界裡都被看做是冇什麼才能的富二代,現在難得有人奉承幾句,馬上就變得飄飄然。
“肯定是這樣,她都傷成這樣了,陳家還能傳來一個又一個的好訊息,剛剛助理還跟我說,好幾個集團主動發出了邀請,想做陳家企業訂婚宴上的讚助商。”
得到陳庭聲的認可,陸芷瑤當即充滿了底氣。
“大家都是給陳老爺和你麵子,難不成還真是因為蘇圓那幾隻臭蟲?真那麼厲害,她怎麼不自救?”
我坐在一旁不以為然地迴應道。
“物極必反,公蠱蟲向來報複心重,你還讓它吸滿了血,反噬的力度就會更大!”
“你還敢糊弄我?”
陳庭聲目露睥睨地把我從椅子上踢在地上,我剛包紮好的傷口再次裂開,痛得我叫不出聲。
顯然,他已經完全接受了陸芷瑤的說法。
“臭小子!你要害死我們嗎?”
陳楠川的聲音終於從閣樓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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