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成聖從打螺絲開始 第一章

小說:肉身成聖從打螺絲開始 作者:魚三條 更新時間:2025-08-16 11:52:56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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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修仙時代,我被測出冇有靈根。

>仙門拒收,隻好進了修真界最底層的血肉熔爐工廠。

>日複一日在流水線打螺絲,工友笑我:進廠不如直播帶貨有前途。

>直到那天,我淬鍊出萬古不滅的肉身。

>看著仙門長老跪在流水線前求我出山。

>我指指身後轟鳴的機器:抱歉,今天這批貨,得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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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聾的喧囂在測靈殿裡炸開,幾乎掀翻了繪滿祥雲仙鶴的殿頂。懸浮半空的巨大萬界通玄寶鏡上,流光溢彩,映照出無數張興奮漲紅的臉龐。鏡麵如同沸騰的海洋,彈幕洪流洶湧滾動:

雲渺仙子親測!駐顏丹買三送一,仙顏永駐不是夢!點我!點我!

驚爆!天劍宗首徒飛劍‘流螢’,今日九塊九靈石秒殺!手慢無!

老鐵們!上古秘境探寶直播,雙擊六六六,火箭刷起來!

空氣裡瀰漫著濃鬱的靈草熏香、新煉法器的金屬焦糊味,還有人群蒸騰出的汗氣,混合成一種令人窒息的、名為機遇的甜膩。

陳礫被人潮裹挾著,像一顆身不由己的塵埃,被推搡著向前。

每一次呼吸都吸進彆人噴出的狂熱氣息,每一次落腳都踩在彆人丟棄的、印著速效引氣丹廣告的廢符紙上。

下一個!陳礫!

一個穿著嶄新青色雲紋道袍、腰間卻掛著一塊閃爍靈光、明顯是直播法器的年輕修士不耐煩地喊道,聲音在嘈雜中顯得格外尖利。

陳礫的心猛地一沉,又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擠到那方古樸的測靈石前,冰冷的觸感從掌心傳來,直透骨髓。

他閉上眼,用儘全身力氣,將所有的期盼、所有的不甘,都狠狠壓進那塊灰撲撲的石頭裡。

石頭內部,幾縷微弱得幾乎看不見的灰白色氣流懶洋洋地浮動著,

如同劣質香燭燃儘後的殘煙,掙紮了幾下,便徹底沉寂下去。

死水微瀾。

負責記錄的修士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聲音平板無波,宣判如同冰冷的鐵砧砸落:

陳礫,無靈根,廢體。不合格。

他手中的玉筆在名冊上隨意一劃,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廢體嘖,真是晦氣。旁邊一個等待測試、衣著光鮮的少年毫不掩飾地嗤笑出聲,優越感幾乎凝成實質,

這種資質,連給直播間的仙子們捧場都不配,趁早找個地方挖礦去吧!

鬨笑聲從四麵八方湧來,像無數根針紮在陳礫的皮膚上。

他猛地睜開眼,測靈石灰敗死寂的表麵清晰地映出他瞬間失血的臉,以及那雙驟然空洞下去的眼睛。

希望,碎了。碎片紮得五臟六腑都在抽搐。

他幾乎是本能地縮起肩膀,把自己更深地埋進破舊粗布衣服裡,像隻受驚的鼴鼠,低著頭,

逆著洶湧的人潮,狼狽地擠出這片屬於天之驕子的喧囂之地。

身後,是震天的叫賣聲、狂熱的歡呼聲,還有寶鏡裡傳出的、仙子們嬌嗲的謝謝哥哥的靈舟打賞……

這些聲音彙成一股巨大的洪流,將他徹底衝離了時代的中心。

殿外,熾烈的陽光兜頭澆下,刺得陳礫眼前一片白茫茫。

他茫然地站在巨大的陰影裡——那是屬於測靈殿的陰影,也是屬於他未來的陰影。

一個佝僂著背、渾身散發著劣質菸草和汗臭混合氣味的老頭,像鬼魅一樣無聲無息地湊近。

小子,老頭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測靈殿出來的冇地方去

渾濁的眼睛在他身上破舊的粗布衣服上掃了掃,瞭然地嘿嘿一笑,露出焦黃的牙齒,

看你這衰樣,鐵定是‘廢料’了。喏,

他塞過來一張觸感油膩、散發著劣質符紙和鐵鏽腥氣的紙片,

‘血肉熔爐’,招工!管吃管住,一天給三顆下品靈砂!總比你餓死在街頭強!

紙片上,血肉熔爐四個扭曲的血紅大字猙獰無比,

下麵畫著一座巨大、漆黑、不斷噴吐著濃煙和詭異暗紅火光的熔爐狀建築,

彷彿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陳礫的手指死死捏著那張紙片,

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邊緣的油汙蹭臟了他的指尖。

他抬頭望向測靈殿的方向,那恢弘的大門隔絕了所有的喧囂與繁華,

隻留給他一片冰冷的門牆。

那裡麵,有通天的仙途,有萬眾矚目的直播榮光。

而他,一無所有。

隻有眼前這張通往雜質深淵的門票。

喉嚨裡堵著石頭,他用力嚥了咽,

最終,隻是從乾澀的喉嚨裡擠出一個字,輕得幾乎被風吹散:

……好。

……

巨大的鐵門在身後轟然關閉,隔絕了外界最後一絲天光,也隔絕了所有關於仙的想象。

一股無法形容的、混合著濃重血腥氣、鐵鏽味、某種腐肉燒焦的糊味、以及濃烈汗臭的惡濁熱浪,

如同實質的拳頭,狠狠砸在陳礫的臉上,讓他瞬間窒息。

他劇烈地咳嗽起來,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

新來的廢料彆杵著當樁子!一個粗暴的吼聲炸響。

陳礫猛地抬頭。

眼前的景象讓他頭皮瞬間炸開。

這是一個龐大到望不見邊際的幽暗空間,

穹頂高懸著幾盞蒙著厚厚油汙的昏黃符燈,光線渾濁,勉強勾勒出下方蠕動扭曲的輪廓。

無數條巨大的、由不知名暗沉金屬構成的傳送帶如同冰冷的巨蟒,縱橫交錯,

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隆巨響,一刻不停地向前蠕動。

傳送帶上,流淌著難以名狀的工件。

巨大的、還在微微搏動的鮮紅肉塊;

纏繞著粗大扭曲血管、閃爍著金屬冷光的骨骼部件;

甚至還有半成型的、緊閉著數隻眼睛的猙獰獸頭……

傳送帶兩旁,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他們穿著和陳礫一樣、灰撲撲沾滿黑紅色汙漬的工服,身形佝僂,眼神麻木空洞,

像一具具被抽走了靈魂的提線木偶。

他們的動作快得隻剩下殘影:

抓起傳送帶上滾落的肉塊或骨件,

塞進身邊巨大、佈滿獠牙般鋸齒的恐怖機器入口,

或者拿起沾滿黑紅油汙、刻滿詭異符文的沉重工具,狠狠砸下、擰動……

空氣中充斥著金屬撞擊的刺耳噪音、血肉被撕裂的悶響、以及機器運轉時發出的低沉咆哮。

看什麼看!戴上!

一個同樣穿著肮臟工服、臉上橫亙著一條巨大疤痕的監工大步走來,眼神凶戾如同屠夫。

他將一個冰涼沉重的金屬環粗暴地套在陳礫手腕上,環身刻滿細密的禁錮符文,

剛一扣上,陳礫就感覺身體猛地一沉,

彷彿被無形的巨石壓住,呼吸都變得困難。

這是‘鎖靈環’,防著你們這些廢料偷懶!還有這個!

另一個油膩膩的、散發著汗臭的皮套被扔過來,

靜電環!碰那些‘天材地寶’之前必須戴上!弄壞了,扒了你的皮也賠不起!

陳礫被一股巨力推搡著,踉蹌地擠到一條傳送帶旁的空位上。

傳送帶在他眼前轟鳴著,

上麵流淌的是一塊塊佈滿粗大血管紋路的暗紅生鐵,

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

你的活兒!打‘血髓釘’!

旁邊的工位,一個瘦得像竹竿、麵色蠟黃、眼窩深陷的漢子頭也不抬地嘶吼著,

聲音被巨大的噪音撕扯得支離破碎。

他枯槁的手抓起傳送帶上的一塊生鐵,

精準地按在麵前一個佈滿孔洞的恐怖模具上,

另一隻手抄起旁邊一柄沉重的、刻著符文的黑鐵錘,

動作快如閃電,

砰!砰!砰!三聲沉悶到令人心悸的巨響,

三根閃爍著暗紅血光、冒著絲絲熱氣的長釘瞬間被砸進生鐵中特定的孔位,分毫不差。

整個過程不到兩個呼吸。

看明白了冇引氣!凝勁!落錘!

一個呼吸一次!跟不上速度,後麵的‘淬火’工序卡殼,

工頭能把你塞進熔爐裡當柴燒!

竹竿漢子吼完,又像機器般投入到下一塊生鐵中。

引氣凝勁陳礫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手。

冇有靈根,感受不到絲毫天地靈氣,何來引氣

他咬緊牙關,學著竹竿漢子的樣子,抓起一塊滑膩冰冷的生鐵。

一股令人作嘔的腥氣直沖鼻腔。

他奮力將它按在模具上,模具表麵凸起的尖銳部分硌得他掌心生疼。

他抓起那柄沉重的黑鐵錘,冰冷的觸感幾乎凍僵手指。

他模仿著那動作軌跡,調動起全身的力氣,狠狠砸下!

當——!

聲音刺耳又綿軟,遠不如竹竿漢子砸出的那種沉悶厚重的穿透感。

錘頭歪斜著擦過釘尾,帶出一溜火星,

那根血髓釘隻是淺淺地嵌入了一小截,在孔洞裡歪歪扭扭。

手腕上的鎖靈環猛地一緊,

一股陰冷的刺痛瞬間鑽入骨髓!

陳礫痛得悶哼一聲,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的粗布工服。

廢物!冇吃飯嗎再來!跟不上就滾去‘廢料處理間’!

監工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身後,

沾著不明汙漬的皮鞭帶著風聲,

啪地抽在陳礫旁邊的鐵架上,火星四濺。

恥辱和劇痛像毒蛇噬咬著陳礫的心臟。

他死死咬住下唇,嚐到了鐵鏽般的血腥味。

他再次舉起沉重的鐵錘,榨乾手臂裡最後一絲力氣,狠狠砸下!

砰!

這一次,釘入更深了些,但依舊歪斜。

砰!砰!砰!

單調、沉重、令人窒息的撞擊聲在陳礫的工位上響起,

逐漸融入這片血肉地獄的宏大噪音背景之中。

汗水混著油脂和灰塵,在他臉上沖刷出一道道汙痕。

手臂早已麻木,每一次舉錘都像是在抬起一座山。

腰背僵硬痠痛得如同斷裂。

手腕上的鎖靈環如同跗骨之蛆,不斷釋放著陰冷的刺痛,提醒著他的廢物體質。

傳送帶永不停歇,

一塊塊冰冷的、散發著腥氣的生鐵源源不斷地滾到他麵前,如同索命的符咒。

時間在這裡失去了意義。隻有符燈在穹頂明滅,標誌著日夜更替。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幾天,或許是幾個月。

陳礫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具真正的行屍走肉。

動作早已在無數次重複中形成了僵硬的肌肉記憶,引氣凝勁

不過是手臂抬起、蓄力、砸下的本能。

靈魂似乎已經脫離了這具疲憊不堪的軀殼,

懸浮在汙濁的空氣中,冷漠地看著下方那個機械運動的自己。

喂,新來的,

休息的間隙(短暫得隻夠喘幾口氣),

旁邊那個竹竿似的工友老吳,

一邊貪婪地吞嚥著工棚裡提供的、散發著可疑酸味的糊狀靈食,一邊含糊地開口,

麻木的眼底難得地透出一絲微弱的、屬於人的憐憫,

彆死扛著。聽哥一句勸,這‘血肉熔爐’不是人待的地兒。

耗下去,遲早變成傳送帶上的‘料’。

他抬手指了指遠處熔爐區那永不熄滅的暗紅火光,

看看人家,那才叫活路!

陳礫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在休息區一麵佈滿油汙的牆上,鑲嵌著一塊小小的萬界通玄寶鏡子鏡。

鏡麵裡,一個穿著飄逸仙裙、容貌絕美的女修正笑語盈盈,纖纖玉指托著一枚流光溢彩的丹藥:

……家人們!這枚‘玉肌煥顏丹’可是碧波仙子親手煉製,蘊含千年蚌精的月華珠粉哦!

現在下單,隻需九十九顆中品靈石,再送仙子親筆簽名護身符一枚!

機不可失……彈幕如瀑布般滾過,全是

仙子看我!

買買買!仙子好美!。

鏡麵的流光映在陳礫死水般的瞳孔裡,冇有激起一絲波瀾。

他收回目光,低頭看著自己佈滿血泡和老繭、沾滿黑紅汙垢的手。

九十九顆中品靈石

那需要他在這個地獄裡不吃不喝,打上整整三千年的血髓釘。

直播帶貨陳礫的聲音嘶啞乾澀,如同砂紙摩擦,

那是仙苗們的事。

他用力掰開冰冷發硬的雜糧窩頭,塞進嘴裡,用儘全力咀嚼著,彷彿在咀嚼自己無法言說的命運,

我們……隻是雜質。

老吳看著他麻木的臉,張了張嘴,

最終隻是長長地、疲憊地歎了口氣,重新垂下頭,

像一截被徹底抽乾了水分的枯木。

……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傳送帶的轟鳴,鐵錘的撞擊,血肉的腥氣,鎖靈環的刺痛……

這些早已融入了陳礫的血液,成為了他身體律動的一部分。

他甚至能閉著眼睛,僅憑肌肉記憶和錘頭反饋的細微震動,

將那些滑膩的血髓釘精準地砸入指定的孔位,分毫不差。

效率高得連最苛刻的監工都挑不出毛病。

他的身體在發生著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變化。

曾經瘦弱的胳膊,如今覆蓋著一層精鐵般的肌肉線條,在每一次揮錘時賁張隆起,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

皮膚不再蒼白,而是一種被地火常年烘烤、被金屬碎屑反覆打磨後的古銅色,堅韌得如同老牛皮。

掌心那層厚厚的老繭,硬得能硌碎普通的石塊。

腰背挺直如標槍,承受著日複一日的重壓而巋然不動。

麻木,深入骨髓的麻木,包裹著他。

除了手臂的抬起砸落,他幾乎感覺不到其他。

工友們在他眼中,也隻是一團團模糊的、會動的灰影。

他甚至忘了自己叫什麼,隻記得工牌上那個冰冷的編號:丁亥七六。

直到那天。

穹頂幾盞碩果僅存的符燈,不知為何,光芒比往常更加黯淡,閃爍不定。

巨大的熔爐區似乎出了點問題,暗紅色的火光劇烈地明滅著,導致整個空間的光線變得極其混亂。

陳礫麵前那條傳送帶,也像是得了瘧疾般,速度時快時慢,極不穩定。

一塊形狀異常扭曲、佈滿粗大虯結血管的黑曜骨被傳送帶猛地甩到他麵前。

這塊骨材質地異常堅硬沉重,而且表麵極其不平整,根本無法穩穩地按在模具上。

陳礫麵無表情,像處理其他工件一樣,習慣性地抬起手臂,

引動那早已刻入骨髓的氣(並非靈氣,而是純粹的、千萬次錘鍊形成的肌肉爆發力),

力量瞬間貫注手臂,黑鐵錘帶著沉悶的破風聲,狠狠砸向模具孔位上方!

鐺——!

一聲前所未有的、洪鐘大呂般的巨響猛然炸開!

遠超平常的恐怖反震力,如同狂暴的巨獸,順著錘柄、手臂、狠狠衝進陳礫早已被鎖靈環禁錮得麻木僵硬的身體!

這股力量狂暴無比,瞬間沖垮了他身體內部某種無形的、因常年禁錮和麻木而形成的滯澀壁壘!

噗!一口滾燙的、帶著鐵鏽腥味的鮮血毫無征兆地從陳礫口中狂噴而出!

眼前瞬間一片漆黑,金星亂舞。

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這股巨力震得移了位,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身體內部,彷彿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不,不是碎裂!

是貫通!

是那無數個日夜、千萬次機械重複的引氣—凝勁—落錘所積累的、純粹到極致的肉身力量,

在這一次超出極限的反震衝擊下,終於衝破了鎖靈環的陰冷禁錮,

衝破了血肉的桎梏,打通了身體內部某種玄之又玄的路徑!

一股難以言喻的灼熱洪流,如同沉寂萬載的火山熔岩,驟然從他身體最深處、從每一塊飽受捶打的骨骼、每一條被榨乾力量的肌肉纖維中轟然爆發!

這股力量不再是虛無縹緲的氣,而是真實不虛的、如同滾燙岩漿般的奔流!它沿著那被強行打通的路徑,蠻橫地沖刷過四肢百骸!

呃啊——!

陳礫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痛苦嘶吼,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皮膚表麵瞬間變得赤紅滾燙,絲絲白氣從毛孔中蒸騰而出!

手腕上那枚堅固無比、刻滿禁錮符文的鎖靈環,

竟在這股由內而外的恐怖力量衝擊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嚓脆響,

表麵瞬間爬滿了蛛網般的裂紋!

喂!丁亥七六!你怎麼了旁邊的老吳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那聲巨響驚得差點跳起來,

驚恐地看著陳礫渾身赤紅、蒸汽騰騰的駭人模樣。

然而,陳礫根本聽不見他的呼喊。

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體內那場翻天覆地的劇變所吞噬。

那股狂暴的力量洪流在體內奔騰咆哮,

每一次沖刷,都帶來撕裂般的劇痛,

但也伴隨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打破枷鎖般的通透感!

他感覺自己沉重如鉛的身體正在被這股力量重塑、淬鍊!

骨骼在呻吟中變得更加緻密,

肌肉在撕裂中瘋狂地再生、重組,變得更加強韌,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皮膚下,彷彿有無數細小的雷霆在滾動遊走。

就在這劇痛與蛻變的巔峰,陳礫那雙因常年麻木而顯得空洞無神的眼睛,

下意識地掃過麵前那塊扭曲的、讓他吃儘苦頭的黑曜骨。

骨塊表麵,那些天然形成的、粗大虯結的血管紋路,在周圍混亂的光線下,

在他此刻被體內洪流沖刷得異常清明的眼中,突然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的律動!

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紋路,扭曲纏繞的節點……

竟隱隱與他體內剛剛被打通、正在被狂暴力量沖刷的某些路徑節點,產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呼應!

它們不再僅僅是醜陋的血管凸起,而是……一種符文的雛形

一種深埋在堅硬骨質之下、天然形成的、蘊含著某種古老淬鍊奧秘的……原始道痕

這個念頭如同驚雷,瞬間劈開了陳礫腦海中的混沌!

肉身……亦可為器!亦可刻符!

轟隆——!

整個龐大的血肉熔爐空間,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撼動了一下!

一股難以言喻的、純粹到極致的磅礴氣血之力,如同沉睡萬古的荒古巨獸驟然甦醒,

猛地從陳礫所在的那個角落爆發開來!

無形的衝擊波如同颶風般橫掃!

距離陳礫最近的那條巨大傳送帶,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猛地停滯了一瞬!

上麵沉重的血肉骨件嘩啦啦滾落一地。

陳礫周圍幾十丈內,所有正在忙碌的工友,

無論強壯還是瘦弱,都像被無形的巨錘擊中胸口,臉色瞬間煞白,蹬蹬蹬連退數步,

胸口煩悶欲嘔,眼中充滿了極致的驚駭!

一些修為低微、身體早已被掏空的,更是直接癱軟在地,如同爛泥。

整個區域震耳欲聾的噪音,被這突如其來的死寂瞬間吞噬。

陳礫站在原地。

他手腕上那佈滿裂紋的鎖靈環,啪嗒一聲輕響,

徹底碎裂成幾塊,掉落在汙穢的地麵。

他緩緩抬起頭,那雙曾經麻木空洞的眼睛,此刻亮得驚人,

如同兩顆在熔爐最深處被煆燒了千萬年的星辰!

古銅色的皮膚下,隱隱有赤金色的光芒在血肉深處流淌、沉浮,每一次呼吸,都帶動著周圍渾濁的空氣形成微弱的旋渦。

一股沉重、凝練、如同太古神山般巍然不動的恐怖氣息,自然而然地瀰漫開來。

發……發生了什麼

老吳癱坐在地上,捂著劇痛的胸口,

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就在這時——

嗡!

一道刺目欲盲的青色遁光,如同撕裂夜幕的流星,

無視了血肉熔爐外重重疊疊的禁製和汙穢的煙塵,帶著尖銳的破空厲嘯,

悍然穿透了厚重的穹頂!

堅硬的、附著著無數汙垢和劣質防護符文的穹頂,

在這道遁光麵前如同紙糊般脆弱,被輕易撕開一個大洞!

碎石混合著積年的油汙簌簌落下。

遁光瞬息而至,懸停在陳礫前方數丈的半空中,光芒散去,露出一個身影。

來人鬚髮皆白,麵容清臒,身穿一塵不染、流淌著雲霞光暈的玄青道袍,仙風道骨。

然而此刻,這位本該高高在上的仙門長老,臉上卻佈滿了極致的震驚、難以置信,甚至……一絲惶恐!

他周身繚繞的護體清光,在靠近陳礫身體自然散發的磅礴氣血力場時,

竟如同風中殘燭般劇烈搖曳、明滅不定!

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陳礫身上,彷彿在看一件絕不可能存在於世的稀世珍寶,

聲音因為激動而帶著明顯的顫抖:

萬……萬古不滅身!這……這怎麼可能!

此等肉身成聖的境界……早已斷絕於上古!你……你究竟……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因為陳礫緩緩抬起了手。

那隻手,骨節分明,覆蓋著古銅色的皮膚,上麵還沾染著黑紅色的油汙和鏽跡。

手掌寬厚,指肚佈滿厚厚的老繭。

它冇有指向仙風道骨的長老,而是沉穩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度,

指向了他身後那條巨大的、剛剛恢複運轉、再次發出沉悶轟鳴的傳送帶。

傳送帶上,一塊塊形狀各異的血肉骨件,正源源不斷地流淌而來。

陳礫的目光越過滿臉驚駭的長老,落在那條熟悉的、承載了他無數血汗與麻木歲月的巨蟒上,

聲音平靜得如同深潭古井,卻帶著一種千錘百鍊後的金石之音,

在這死寂的空間裡清晰地迴盪開:

抱歉,長老。

他微微側身,讓開位置,露出身後堆積如山的待加工工件,

以及不遠處熔爐區那永不熄滅的暗紅火光。

今天這批‘淬火元鋼’的訂單,催得急。

他彎腰,從腳邊散落的工件中,隨手拾起一塊形狀不規則的暗沉生鐵,

掂量了一下,彷彿那隻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然後,他看也冇看那臉色變幻不定、如同見了鬼般的仙門長老,徑直走向自己的工位。

沉重的黑鐵錘被他輕鬆提起,錘柄落入那佈滿厚繭的掌心,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他走到那檯布滿獠牙般鋸齒、沾染著陳年血鏽的恐怖衝壓機旁,

將手中的生鐵精準地送入猙獰的進料口。

手臂肌肉賁張,線條如龍蛇遊走,皮膚下赤金光芒一閃而逝。

轟——!

錘落。聲如驚雷。

整個工位的地麵,都似乎隨之微微一震。

那柄砸下的鐵錘,彷彿帶著開天辟地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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