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碰我的致富狐狸精 第一章

小說:不許碰我的致富狐狸精 作者:雲朵炎炎 更新時間:2025-08-16 12:29:58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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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算命道士逆襲

我叫林檸,道號清虛散人,聽起來挺高深,其實說白了就是個在街角擺攤算命的窮酸小道士。攤子支在城東老槐樹下,旁邊是賣煎餅果子的老王,再旁邊是賣臭豆腐的老李。我們仨組了個地攤三劍客,每天比誰的客人少。

我的招牌是塊褪色紅布,上頭歪歪扭扭寫著:算命看相,驅邪畫符,不準不要錢。

問題是——

準的人少,不要錢的人多。

上個月我靠給一隻走丟的博美狗算八字,賺了二十塊,還被狗主人投訴算得不準,狗還是冇回來。其實狗第二天就回來了,但叼的是隔壁老張家的拖鞋,人家覺得我挑撥鄰裡關係。

總之,我窮得連符紙都快買不起了,連硃砂都開始摻水。我師父要是泉下有知,怕是要從墳裡爬出來抽我兩巴掌:你這不肖徒,連‘天師’的‘天’字都快寫不起了!

就在我考慮要不要轉行去直播道士在線驅鬼時,一個神秘的告示出現在城南的古玩街——

靈寵專賣店·限時促銷

狐仙、黃大仙、灰仙、白仙、柳仙,五靈齊聚,任君挑選!

打折靈寵,不退不換,簽契即生效,違者天打雷劈。

特彆推薦:白茶——致富型男狐,五折清倉,不賣身,隻賣命!

我盯著那張黃紙看了足足十分鐘,風一吹,差點以為是幻覺。

致富型男狐五折還不賣身我喃喃自語,這不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嗎

當晚我就摸黑去了那家店。

店藏在一條窄巷深處,店麵小得像老鼠洞,門口掛著一盞青燈籠,寫著靈寵堂三個字,字跡歪得像是被雷劈過。

推門進去,一股檀香混著狐狸騷味撲麵而來。

櫃檯後坐著個老頭,穿著道袍,但領口彆著個金鍊子,手裡盤著兩顆核桃,眼神像在評估我值不值得騙。

老闆,我想買隻靈寵。我小心翼翼地說。

老頭眼皮都冇抬:可以,這裡有狐仙,黃大仙,灰仙,白仙,柳仙。

我掃了一圈——黃大仙是隻黃鼠狼,正啃瓜子;灰仙是隻灰老鼠,戴著老花鏡在讀《黃帝內經》;白仙是個刺蝟,盤在地上打坐;柳仙是條白蛇,隻露了個屁股在外麵,還在放屁。

最後,我的目光落在角落那隻狐狸身上。

他被關在琉璃籠裡,閉目養神,銀白色的長髮垂落如雪,睫毛長得能夾蚊子,皮膚白得像是剛從牛奶浴缸裡撈出來。哪怕被關著,也透著一股你們都配不上我的傲氣。

老闆,哪個可以致富最近財運不濟,連煎餅果子都隻能加蔥不加蛋。我低聲問。

老頭嗤笑一聲:你也是個怪人,人家買靈寵都是為了修煉、找洞府、渡劫飛昇,你倒好,想發財

現實點嘛,我聳聳肩,飛昇太遠,我先想升職加薪。

老頭指了指那隻狐狸:他可以。白茶,男狐,專修致富之道,不靠雙修,靠股市、玄學、風水局,正道發財,不傷天和。

哦這麼牛我眼睛一亮。

打五折,但有個條件——不賣身,不許碰,簽靈契三年,到期送回長白山。

我皺眉:這狐狸莫不是有問題功法不行

老頭冷笑:他功法比誰都強。問題是——太強了,之前的客人想摸他,被他一爪子抓花了臉,還罵人家‘俗物,不配’。

所以……是被退貨的

三折清倉,就是因為被退了兩次。老頭坦然,第一次是富婆想讓他當男寵,他直接把人家的愛馬仕包包燒了;第二次是土豪想讓他‘雙修助運’,他反手舉報人家邪修,害人家被天雷劈了三道。

我聽得目瞪口呆:這狐狸……有點剛啊。

老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所以他纔打折。**你要是能忍住不碰他,他能讓你三年賺一個億。

我心頭一震。

一個億!

我連一億個包子都吃不完!

可……三年正道發財不傷天地法則

聽起來……有點靠譜

我猶豫著:那……他長得這麼好看,我忍不住怎麼辦

老頭咧嘴一笑:靈契規定:你不能主動碰他,但他可以碰你。

我:……

老頭:所以,考驗的是你的定力。

我:……這不就是釣魚執法嗎!

老頭不答,隻遞來一份契約,泛著幽幽藍光,上頭寫著:

《不平等靈寵契約》

甲方:林檸(凡人道士)

乙方:白茶(長白山銀狐,男)

期限:三年

權利義務:

1.

乙方助甲方三年內合法賺取一億元;

2.

甲方不得主動觸碰乙方身體任何部位,違者契約反噬,七竅流血而亡;

3.

乙方若主動觸碰甲方,不在此限;

4.

期滿後,甲方須親自送乙方回長白山,不得延誤;

5.

本契約一經簽訂,不可退貨,若退,甲方需賠償乙方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美貌折舊費,共計三千萬。

我看著美貌折舊費五個字,沉默了。

這狐狸……連自己長得好看都要收錢

我咬牙:老闆,你這是奸商!

老闆笑而不語,遞來一支硃砂筆。

2

靈寵契約

我簽了。

筆落紙上的瞬間,契約燃起幽藍火焰,白茶睜開了眼。

那雙眼睛,像是月光落在雪地上,冷得能凍住人的魂。

回家路上,我抱著琉璃籠,心裡七上八下。

你真能讓我賺一個億我小聲問。

籠中狐狸懶洋洋睜眼:前提是你彆死在定力測試上。

我臉一紅:我……我定力很好的!我每天念清心咒!

哦他輕笑,那今晚開始,我教你《玄門致富十八法》,明早六點,起床背《周易》全文,下午學K線圖,晚上覆盤。

我:……你這是要當道士還是當基金經理

他眯眼:我要當你的人生導師,順便拯救你的財運。

我:……你以前教過彆人嗎

他眼神一冷:上一個學生,想摸我腰,被我用《道德經》砸斷了手。

我:……我一定好好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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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週,我過上了地獄般的生活。

每天五點起床,他變人形站在我床頭,銀髮垂肩,穿著白襯衫,冷冷道:林檸,背《梅花易數》第一章。

我迷迷糊糊:乾為天,兌為澤……

他一巴掌拍在我腦門:聲音小得像蚊子叫,財運都被你嚇跑了!

我嚇得一激靈,嚎得整棟樓都聽見了。

白天,他逼我擺攤算命,但不準我胡說八道。

這位大姐,您今年有桃花我剛開口。

他冷聲打斷:她八字帶孤,桃花是爛桃花,說了她找你麻煩,賠錢。

我改口:大姐,您今年宜靜不宜動,建議多喝熱水。

大姐翻白眼走了。

晚上,他盯著電腦看股市,突然一拍桌子:買!東方科技!主力進場了!

我哆嗦:可……可我隻剩三千塊了……

全投!他眼神銳利,信我,這是天時地利人和。

我咬牙投了。

第二天,股票漲停。

我看著賬戶裡三千變六千,激動得差點親他。

但他冷冷一瞥:剋製。

我立刻念清心咒:我不碰我不碰我不碰……

三個月後,我賺了五十萬。

半年後,我開了家玄門投資谘詢公司,客戶絡繹不絕。

林大師,我公司風水怎麼改

林道長,我孩子高考能上清華嗎

林先生,我炒股總虧,您給看看命格

我哪懂這些全靠白茶在幕後指揮。

他白天研究財報,晚上看星象,偶爾掐指一算,就能預判政策風向。

客戶都說我神了。

隻有我知道,真正的神正坐在二樓書房,翹著二郎腿,喝著我泡的龍井,淡淡道:北向資金明天會流入,買新能源。

我照做,又賺一波。

一年半後,我賬戶破五千萬。

我開始住彆墅,開保時捷,連煎餅果子都加雙蛋雙腸。

可我越來越痛苦。

因為——白茶越來越好看。

他不再穿白襯衫,改穿高定西裝,銀髮紮成低馬尾,腰細腿長,走起路來像T台超模。

他偶爾從背後靠近我,溫熱的呼吸拂過我耳垂:小檸,這支基金該拋了。

我渾身僵住,手心冒汗,心跳如雷。

我想摸他。

我想抱他。

我想……壁咚他。

但我不能。

我隻能瘋狂念清心咒: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狐狸精是空氣……

可他偏偏開始勾引我。

早上鍛鍊,他赤著上身在院子裡練八段錦,肌肉線條流暢得像雕刻出來的。

我偷看,他回頭一笑:看夠了嗎

我:……我在觀氣!

哦他慢悠悠擦汗,那你觀到我陽氣旺盛,適合發財了嗎

我:……適合,適合極了……

晚上,他突然坐到我旁邊,手指輕輕劃過我手背:小道,你進步很快。

我差點原地昇天。

彆……彆碰我……我聲音發抖。

他挑眉:是你不能碰我,我又冇說不能碰你。

我:……你這是耍流氓!

他輕笑:這是契約允許的合法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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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狐仙的考驗

兩年零十一個月。

我賬戶餘額:九千八百萬。

隻差兩千萬,就完成目標。

可我也快瘋了。

每天看他,像看一塊行走的甜點,卻被告知隻能看不能吃。

我開始做噩夢,夢見自己簽了賣身契,夢見他變成貓妖撓我心口,夢見我們被雷劈,夢見他回長白山,再也不見……

第三年最後一個月,他突然變了。

不再逼我學習,不再談股票。

他開始早起鍛鍊,練腹肌,練胸肌,練人魚線。

他穿緊身運動服,在我麵前做俯臥撐。

我躲在窗簾後偷看,口水差點滴到地板上。

某天清晨,我起床,發現他站在我房門口,穿著白襯衫,領口微開,眼神深邃。

小道。他輕聲喚我。

……在。我聲音發顫。

還差兩千萬。

嗯。

我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我有個辦法。

他靠近一步,指尖輕輕抬起我的下巴:買房。

我愣住:……房

對。他唇角微揚,城西那塊地,下個月要拍賣,風水極佳,正對財位。買下來,建商業街,出租鋪麵,穩賺不賠。

我皺眉:可……兩千萬不是小數目,萬一租不出去

你忘了我是誰他輕笑,我算過,未來三年,那片區域會通地鐵,周邊房價翻倍。而且——他頓了頓,我已經聯絡了七家連鎖品牌,隻要樓一建好,全簽長期合同。

我瞪大眼:你什麼時候安排的

每天看你偷看我練腹肌的時候。他挑眉,我也冇閒著。

我臉一紅,立刻念清心咒:色即是空……

省省吧。他鬆開手,轉身走向書房,明天去銀行,把錢轉了。契約到期前,必須把最後一個零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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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商鋪封頂,招商完成。

租金預付到賬——整整兩千零五十萬。

我站在新樓頂層,看著合同上鮮紅的印章,手都在抖。

一個億……真的賺到了。我喃喃。

白茶站在我身旁,風拂起他銀白的發,像雪山頂的月光。

三年了。他輕聲說,我該回長白山了。

我心頭猛地一緊:……非走不可嗎

契約有約,師命難違。他側頭看我,眼神複雜,我師傅在長白山等我,還有一個……命中之人要交付。

命中之人我聲音發乾,誰

不知道。他笑了一下,極淡,但必須回去,否則天地法則紊亂,我修為儘廢。

我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彆擺攤了,你現在已經是個富翁了。

然後,他轉身,走入電梯,背影決絕。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忽然衝過去,卻隻看到鏡麵裡自己呆滯的臉。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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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我坐在彆墅沙發上,穿著睡衣,頭髮亂糟糟,手裡抱著一包薯片,眼睛盯著手機。

螢幕上,是一個網紅男主播,穿著漢服,捏著嗓子念《詩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我麵無表情地滑走。

又點開一個——十大最帥玄門道士,畫麵裡一群小鮮肉穿著道袍擺pose。

我冷笑:假的。真的道士窮得連硃砂都摻水。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仰頭看天花板。

屋裡安靜得能聽見灰塵落地的聲音。

以前白茶在的時候,每天五點準時踹我房門:林檸!背《周易》!

現在,連鬧鐘都不響了。

我試過繼續算命,可客人一來,我就心煩。

林大師,我今年運勢如何

隨便。我說。

愛咋咋地。

客戶投訴我態度差,公司差點被舉報。

我乾脆把公司交給助理,自己宅在家裡。

吃薯片,睡覺,刷美男視頻,間歇性發呆。

我甚至開始懷念他罵我聲音小得像蚊子叫的日子。

我……想他了。

不是想他的賺錢能力,不是想他的腹肌,是想他站在我床頭,銀髮垂落,眼神冷淡卻認真地糾正我:乾三連,坤六斷,彆唸錯了。

我抓起手機,翻出他留下的唯一一張照片——他站在新樓前,微微側身,陽光落在他臉上,美得不像人間之物。

我盯著看了十分鐘,然後默默設成了屏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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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命中註定的重逢

長白山·天狐峰。

雪落無聲,雲霧繚繞。

白茶跪在一座冰殿前,麵前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狐,身披雪袍,雙目如電。

師傅。他低頭,我回來了。

老狐緩緩睜眼:三年之期已滿,可完成約定

完成了。白茶平靜道,助林檸賺取一億元,正道致富,未傷天地法則。

老狐點頭:好。那你可知,為何要你回山

您說,要我交付‘命中之人’。白茶抬頭,可我一路算儘天機,未見此人。

老狐忽然笑了:傻徒弟,命中之人,早已交付。

白茶一怔:……誰

林檸。老狐拂袖,你三年陪她,教她,護她,動心不動手,守契不破律。你以為是任務,實則是天定姻緣。

白茶瞳孔微縮:可……她是凡人。

天道之下,情劫即道劫。老狐目光深邃,你若真無情,早可破契離去。可你為何拖延到最後為何教她致富後,還要幫她買房為何……在她麵前,故意練八段錦

白茶沉默。

老狐輕歎:你動心了。隻是不敢承認。

白茶低頭,聲音極輕:可我走了,她……似乎也冇追來。

凡人不懂情。老狐笑,他們要等到心空了,才知誰填過它。

他站起身,手中浮現一枚玉符:你可下山一月,若她心中有你,自會感應。若無,你便留山修行,再不涉紅塵。

白茶接過玉符,指尖微顫。

去吧。老狐揮袖,記住——一月後,必須回山。逾期,魂飛魄散。

同一時刻。

我正躺在沙發上,嘴裡塞滿薯片,手機刷到一條推送:

《驚!神秘富豪購地建商業帝國,幕後高人疑似狐仙》

我瞥了一眼,正要劃走。

突然,照片裡那個站在樓頂的銀髮男子——

我手一抖,薯片撒了一地。

那是……白茶。

我猛地坐起,心跳如鼓。

緊接著,手機震動。

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簡訊:

城西商鋪第三層,307室,鑰匙在門墊下。

——白茶

我盯著那條簡訊,足足看了五分鐘。

然後,我跳起來,衝進浴室,洗頭、換衣,動作快得像被雷劈了。

二十分鐘後,我站在307室門前,手顫抖著掀開門墊。

鑰匙在。

我開門。

屋內陳設極簡,隻有一張桌子,一台電腦,牆上掛著一幅畫——是我當初在地攤算命的照片,背景是老王的煎餅攤,老李的臭豆腐車。

我眼眶一熱。

電腦突然自動開機,螢幕上跳出一段視頻。

白茶坐在書桌前,銀髮微亂,神情少見的柔和。

林檸。他開口,如果你看到這段視頻,說明你還冇徹底廢。

我:……

我回長白山了。他說,師傅要我交付命中之人。我找了三天,才發現——那個人,一直住在我的契約裡。**

我呼吸一滯。

我給你留了這間房。他繼續道,以後每月第一個週末,我會回來住一晚。如果你不來,我就當……你忘了我。

我眼眶發熱。

但記住——隻能一個月。他眼神認真,一個月後,我必須回去。否則,魂飛魄散。

視頻結束。

我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然後,我撲向電腦,瘋狂點擊重播。

一遍,兩遍,三遍……

直到螢幕變黑。

我掏出手機,刪掉了所有美男視頻APP。

然後,我打開日曆,圈出下個月的第一個週六。

並設了十多個鬧鐘。

5

雙修療心

一個月後,週六。

我提前五小時到達307室,打掃、買花、煮茶、換上最貴的裙子。

六點整,門把手輕輕轉動。

他推門而入,銀髮如雪,眼神清冷,卻在看到我的瞬間,微微一怔。

你……怎麼穿成這樣

我紅著臉:我……怕你認不出我。

他輕笑,走進來,關上門。

林檸。他低聲說,你瘦了。

因為……想你。我鼓起勇氣。

他一愣,隨即低頭笑了。

傻瓜。他走近一步,我隻走了一個月。

可我覺得像過了三年。我聲音發顫,我天天吃薯片,不想算命,不想賺錢,就……想你。

他抬手,指尖輕輕撫過我的臉:那……要不要簽個新契約

什麼契約

終身靈契,不限製你碰我,隻要求你——永遠彆放開我。

我眼眶一熱,猛地抱住他:我簽!我簽!我簽一萬遍!

我抱住他的瞬間,契約的藍光在空氣中炸開,像一場無聲的煙花。

新契已成。他在我耳邊低語,聲音微啞,從今往後,你碰我,不犯天和;我留你,不違師命。

我仰頭看他:那……你不用回去了

他輕笑:回,當然回。但我可以每月下山七日——這是師傅給的恩準。前提是……他頓了頓,眸光流轉,你得親自來接我。

啊我愣住,還要走流程

長白山天狐殿,凡人不得擅入。他勾唇,你若不來,我便當——你不要我了。

我立刻舉手發誓:我以後每個月都提前一週出發!帶保溫杯!帶符水!帶驅寒丹!

他笑出聲,第一次,笑得那樣溫柔。

然後,他輕輕吻了我額頭。

等我。他說。

第二天清晨,他化作一道銀光,消失在天際。

我站在307室門口,手裡還攥著他留下的那條白絲巾,像守著一個夢。

半個月後。

我重新支起了地攤。

老王啃著煎餅:喲,林大師,發財了還擺攤

我笑:風水輪流轉,我這是接地氣。

老李湊過來:聽說你那商鋪月入百萬咋還穿這破道袍

我低頭看了看洗得發白的藍布袍,聳肩:習慣了。而且——我指了指胸口繡的一朵小銀狐,這是限量款。

他們看不懂,搖搖頭走了。

可就在我剛擺好簽筒時,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走了過來,神情焦慮。

林大師,我是城南‘雲棲雅苑’的物業經理。我們小區最近……鬨鬼。

我一愣:啊

半夜總有女人哭,監控拍不到人,但3棟4單元的電梯總在淩晨三點自動上到頂樓,門開了,冇人。

我:……這聽著確實不太對勁。

我們請過好幾個道士,都冇用。他遞來一張名片,您要是能解決,酬金二十萬,外加一套房。

我手一抖:房!

對,精裝修,帶車位。

我心跳加速——這可比算命強多了!

行!我拍板,我接!

男人鬆了口氣:今晚就去

今晚我一懵,這麼急

越快越好,業主都要搬走了。

我咬牙點頭:成,我……我今晚就去淨宅!

送走客戶,我興奮得原地轉圈。

有生以來第一次現場淨宅任務!還是帶房那種!

我立刻翻出師父留下的《淨宅真解》,翻到孤魂怨氣篇,背得滾瓜爛熟。

又準備了五雷符、鎮魂鈴、桃木劍、硃砂陣盤……全副武裝,像要去打妖怪。

晚上七點,我穿著最威風的道袍,拎著法器包,雄赳赳氣昂昂走進雲棲雅苑。

3棟4單元。

電梯緩緩上升,數字跳到18——頂樓。

門叮一聲打開。

走廊漆黑,隻有應急燈泛著幽綠的光。

我嚥了口唾沫,掏出鈴鐺: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清虛散人在此,邪祟退散!

話音未落,冷風驟起。

走廊儘頭,一個白衣女人緩緩浮現,長髮遮麵,脖頸扭曲,指甲漆黑。

啊啊啊啊——!我尖叫,下意識後退,卻被門檻絆倒,屁股著地。

女鬼飄來,喉嚨發出咯咯聲。

我手忙腳亂掏符:五雷符!去!

符紙飛出,卻在半空被一股黑氣捲住,燒成灰。

完蛋了……我縮在牆角,白茶……你要是還在就好了……

就在這時——

轟!

一道銀光破窗而入,如流星墜地。

銀髮男子立於風中,白衣獵獵,眸光如刀。

誰敢動她白茶冷聲。

女鬼發出淒厲尖嘯,卻被他抬手一揮,化作黑煙消散。

我呆住:你……你怎麼回來了!

他轉身看我,眉頭緊皺:我感應到你心脈紊亂,魂光動搖,立刻破關下山。他走近,一把將我拉起,誰準你獨自接這種任務的!

我……我想證明自己……我小聲說。

他盯著我看了三秒,突然將我打橫抱起:回家。

啊等等!任務還冇……

任務取消。他冷冷道,從今往後,冇有我在場,你不準接任何驅邪任務。

我掙紮:可那套房……

我送你十套。他低頭看我,眼神認真,但你若少一根頭髮,我拆了這棟樓。

我臉紅了,不敢再說話。

三天後。

我乖乖待在彆墅,被禁止出門。

白茶坐在我對麵,手裡拿著我的《淨宅真解》,一臉嫌棄:你這符畫得像鬼畫符,咒語念得像順口溜,也敢去驅邪

我……我有勇氣!

勇氣能擋怨氣他冷笑,下次再擅自行動,我就把你鎖在長白山。

我吐舌頭。

他忽然話鋒一轉:不過……你接任務的心,我懂。

我抬頭。

你不想永遠靠我。他輕聲說,你想成為能保護我的人,對嗎

我點頭。

他笑了:那……從今天起,我教你真正的《天狐淨宅術》。

我眼睛一亮:真的

條件是——他靠近,指尖劃過我唇,每次練習,都要叫我一聲‘夫君’。

我:……你耍流氓!

契約允許。他挑眉,而且,你已經是我道侶了。

我臉紅得像番茄,小聲嘀咕:……夫君。

他滿意地點頭:乖。

6

百年約定

一個月後。

我已能獨立畫出完整的鎮魂陣,唸咒也不結巴了。

白茶帶我去了一處廢棄道觀試手,我成功超度了一隻迷路的小狐靈。

他摸摸我的頭:進步神速。

我得意:那當然,我可是你徒弟!

他低笑:不止是徒弟。

夜色漸深,我們並肩走在山間小路上。

月光灑在他銀髮上,像披了層霜。

我偷偷看他,心跳加快。

白茶。我小聲問,你說……我們算是在……談戀愛嗎

他側頭看我:你覺得呢

我……我覺得像。我低頭,可我們還冇約會過。

他一怔:你想約會

嗯。我鼓起勇氣,比如……看電影吃飯牽手散步

他沉默片刻,忽然牽起我的手:現在呢

我臉紅:現在算嗎

算。他握緊,從你喊我夫君那天起,就算了。

我心跳如鼓。

他忽然停下,轉身將我抵在樹上,眸光深邃:那……要不要試試更親密的

我:……啊

他俯身,在我耳邊低語:夜晚運動。

我瞬間臉爆紅:你、你彆亂說!

他輕笑:我教你雙修功法,提升修為。

……又是套路!我推他,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他不躲,任我推搡,眼神卻溫柔:可我隻想占你便宜。

我停下,抬頭看他。

月光下,他的眼眸像盛著星河。

我小聲問:那……輕點。

他一愣,隨即笑得妖冶:遵命,夫人。

那一夜,山風輕拂,樹影婆娑。

冇有雷劫,冇有反噬,隻有心跳與呼吸交織。

我在他懷裡睡著前,聽見他低聲說:

林檸,從今往後,你的命,我的道,都隻屬於彼此。

我從未想過,雙修這個詞,有一天會從提升修為變成療愈心靈的代名詞。

事情還得從一個月前說起。

自從和白茶簽下終身靈契,我們開始了傳說中的陰陽調和,靈力共濟——也就是他口中的夜晚運動。

起初我還羞得不敢抬頭,每次他靠近,我都念清心咒:我不怕不怕,這是正經修煉……

可他總是一臉無辜: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然後下一秒,就把我壓在床頭,指尖滑過我的唇:除非……你想被吃。

一個月下來,我確實修為大漲。

以前畫張五雷符要喘十分鐘,現在一口氣能畫九張;

以前念《淨心神咒》結巴,現在能倒背如流還帶變調;

連老王都說:林大師,你這氣色,跟換了個人似的,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紅著臉點頭。

可也正是這股自信,讓我飄了。

我開始覺得——

我行了。

我不再是那個連符紙都買不起的小道士了。

我可以獨當一麵,可以驅邪淨宅,可以……不靠白茶!

於是,在他回長白山覆命的第三天,我偷偷接了個新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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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灣·獨棟彆墅,夜半有男子身影出冇,女主人每晚夢中被侵犯,精神瀕臨崩潰。

委托人是箇中年婦人,哭得梨花帶雨:林大師,您一定要救救我!那男人……長得太俊了,穿古裝,眼神勾人,我……我控製不住自己……

我一聽,立刻警惕:這是情煞,多半是執念未散的風流鬼,專挑心誌不堅者下手。

婦人點頭:就是!我老公都快懷疑我出軌了!

我豪氣乾雲:放心,我林檸出馬,一個鬼都彆想活過子時!

當晚,我全副武裝,桃木劍、鎮魂鈴、五雷符、照魂鏡,連師父留下的八卦盤都帶上了。

白茶臨走前留了道靈符,說遇險可焚香喚他。

我看了看,塞進了包底:這次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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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灣彆墅區,深夜十一點。

月黑風高,樹影搖曳。

我踏入那棟彆墅,立刻察覺陰氣濃重,尤其是主臥,怨念與慾念交織,像一張無形的網。

我佈陣,畫符,唸咒,一切井然有序。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突然,燭火熄滅。

一股幽香襲來,帶著男子的氣息。

我猛地回頭——

一個男人站在臥室門口。

白衣如雪,墨發披肩,眉目如畫,唇若點朱。他斜倚門框,眸光流轉,隻一眼,就讓我心跳漏了一拍。

小道士……他輕笑,聲音如絲絨拂過耳膜,你身上,有股清氣,真讓人……嘴饞。

我強作鎮定:邪祟,報上名來!

他緩步走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尖上:我叫花無眠,百年前死於情劫,專收美人魂。你雖是女子,可這娃娃臉,這靈氣,這倔勁兒……他勾唇,我最喜歡。

我後退一步:休想!五雷符,去!

符紙飛出,卻被他抬手一揮,化作灰燼。

你道行不夠。他逼近,但沒關係,我不急。我可以……慢慢教你。

我再退,後背已抵牆。

他伸手,指尖輕撫我臉頰:你怕什麼我會很溫柔的……讓你在極樂中沉淪,魂歸我懷。

我渾身發抖,想唸咒,卻發現舌頭打結,心神被攝。

他的臉越來越近,呼吸拂過我唇——

就在我意識即將潰散的瞬間——

滾。

一道銀光破窗而入,如天雷降世。

花無眠被狠狠撞飛,撞碎整麵牆,砸進花園。

白茶立於月光之下,銀髮狂舞,眸中殺意滔天。

誰準你碰她他聲音冷得能凍結靈魂。

花無眠爬起,冷笑:長白山銀狐你竟為一個凡人破關下山

她不是凡人。白茶一步步逼近,她是我的道侶,我的命劫,我的逆鱗。

話音未落,他抬手,一道銀色狐火席捲而出,瞬間將花無眠纏住。

啊啊啊——!花無眠慘叫,你竟用天狐真火!你會遭天譴!

我寧可遭天譴,也不讓你碰她一根頭髮。白茶冷聲,去地獄,慢慢悔。

狐火燃儘,花無眠化作飛灰,隨風而散。

四周恢複寂靜。

我癱坐在地,渾身發抖,眼淚止不住地流。

白茶立刻轉身,將我緊緊抱入懷中。

彆怕……我來了。他聲音輕柔,我在。

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我……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會。他撫著我的發,我永遠會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我抽泣著:我錯了……我不該偷偷接任務……我以為我行了……可我……我還是不行……

你已經很厲害了。他低頭吻我發頂,但再厲害的道士,也需要道侶護心。

我抬頭看他,淚眼朦朧:那你……能不能……彆再丟下我一個人

他凝視我許久,終於點頭:好。從今往後,我去哪,都帶你。

三天後,長白山·天狐殿。

我裹著厚厚的狐裘,坐在暖閣裡,手裡捧著一杯靈茶。

白茶坐在我對麵,神情嚴肅。

師傅。他低頭,我帶她來了。

老狐睜開眼,目光如電落在我身上。

片刻後,他緩緩點頭:不錯。心性純,靈根清,能承天狐之契。

我緊張地站起來:前輩……我……我保證好好修煉,不拖白茶後腿!

老狐忽然笑了:傻孩子,他帶你來,不是為了讓你修煉。

我一愣。

是為了雙修療心。老狐拂袖,那色鬼以**惑心,若不及時淨化,你道心將裂,輕則走火入魔,重則魂魄不穩。

我臉色發白。

白茶握住我的手:所以,我要用天狐真氣,與你雙修,撫平心神。

我:……啊

老狐起身:此過程需七日,不得中斷。七日後,你將真正與他靈契合一,再無外邪可侵。

說完,他化作一道白光離去。

暖閣內,隻剩我和白茶。

爐火劈啪,雪落無聲。

我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那……要怎麼……雙修

他輕笑,將我拉入懷中:彆怕,這次不是戰鬥,是療愈。

他指尖輕點我眉心,一道溫潤靈力緩緩流入。

放鬆。他低聲,讓我進你心裡。

我閉上眼,任由他的氣息將我包圍。

他輕輕吻我額頭,再吻眼瞼,最後落在唇上。

溫柔,剋製,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靈力如暖流,從唇間湧入,流遍四肢百骸。

我漸漸放鬆,靠在他懷裡,像回到最安全的港灣。

白茶……我輕聲呢喃,你會一直這樣護著我嗎

會。他吻我發間,從今往後,你的恐懼,我來驅散;你的陰影,我來照亮;你的夜晚,我來溫暖。

我伸手環住他腰:那……這次,我不念清心咒了。

他低笑:好。這次,換我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唯有你,是真’。

那一夜,冇有戰鬥,冇有危機,隻有靈與靈的交融,心與心的貼近。

七日之後,我睜開眼,眸光清澈,再無陰霾。

白茶看著我,眼中滿是欣慰:歡迎回來,我的小道侶。

我撲進他懷裡,悶聲說:下次……彆等我出事纔來。

他抱緊我:好。下次,我提前來。

長白山的雪,像一場永不停歇的夢。

我縮在暖閣的狐裘裡,鼻尖通紅,嗬出的氣都快結成冰碴:白茶……我真的不行了,再待下去,我要變成‘清虛冰人’了。

他坐在我身旁,銀髮垂落,眉眼如畫,彷彿根本不覺得冷:你不是有靈契護體天狐真氣在你經脈裡流轉,怎麼會冷

可我是個凡人!我委屈地瞪他,你天生寒骨,不怕冷,我可不行!我手指都快凍成冰棍了!

他輕笑,伸手將我拉入懷中:那我給你暖著。

他體溫偏涼,但內裡卻像藏著一團火,貼著他,確實舒服了些。

要不……我蹭著他胸口,小聲試探,我們下山吧回城裡,開個道觀,我當主持,你當……副主持

他搖頭:不行。我答應了師傅,新契初成,需在天狐殿穩固心神,至少留一個月。

一個月……我撇嘴,那你得答應我,這一個月,天天陪我,不準修煉,不準見師傅,不準變回狐狸原形去雪地裡打滾!

好。他低頭吻我,這一個月,我隻屬於你。

---

7

與狐狸精的蜜月

於是,我們的蜜月月開始了。

白天,他帶我逛天狐穀,看千年冰蓮開花;

晚上,他教我用狐火煮茶,說這樣茶香能入魂;

清晨,他抱著我坐在山巔看日出,銀髮被染成金色;

深夜,他將我裹在狐尾裡,低聲念著天狐族的情詩。

我們像凡人小情侶一樣膩歪——

搶同一塊點心,

他贏了,我就咬他手指;

他輸了,就乖乖讓我趴在他背上滿山跑。

有一次,我偷偷把他最愛的那支白玉笛藏起來,逼他陪我堆雪人。

他找了一整天,最後在我堆的雪人肚子裡發現了笛子。

林檸。他哭笑不得,你比山下的黃大仙還會鬨。

那當然!我得意,我可是你道侶!

他無奈,隻好陪我堆了個白茶同款雪狐,還讓我給它畫了雙丹鳳眼。

醜。他評價。

你才醜!我氣得撲上去,結果腳下一滑,摔進他懷裡。

他順勢抱住,低頭吻我:不醜。你堆的,都好看。

可好景不長。

山裡的小妖怪們,看不下去了。

先是黃鼠狼精三丫,天天蹲我們屋外偷看,還拿個小本本記:第3天,銀狐大人給道侶擦頭髮,眼神超甜,記入《天狐戀愛實錄》。

我怒:你再記我燒了你尾巴!

她跑得比風還快。

然後是灰鼠精老六,半夜敲我們窗戶:銀狐大人!山下有急報!有妖作亂!

白茶剛起身,他就眨眨眼:哦,打擾了,我看你們睡一塊呢……那我明天再來。

我氣得抄起桃木劍追出去。

最離譜的是柳仙小柳,本體是條蛇,非要給我們唱情歌:

銀狐哥哥冷如雪,小道侶兒暖如春,

一吻定情天狐殿,百年等待也甘心——

閉嘴!白茶終於發飆,一揮手,蛇鱗掉了。

小柳哭著跑去找老狐:師傅!他們太甜了!我單身三百年,受不了刺激!

終於,第七天清晨。

老狐親自來了。

他站在暖閣門口,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們

我正趴在白茶背上,他揹著我轉圈,嘴裡還哼著荒腔走板的《甜蜜蜜》。

咳。老狐一聲輕咳。

我們瞬間僵住。

你們。老狐緩緩開口,是來修煉的,還是來拍偶像劇的

我訕訕地從白茶背上滑下來。

三丫的戀愛筆記寫了八頁。老狐麵沉如水,老六假裝有妖作亂,就為了看你們親嘴。小柳的鱗都掉了,說再看下去要自閉蛇了。

白茶低頭:師傅……我們隻是……太開心了。

開心到忘了正事老狐冷哼,天狐族新契初成,需靜心凝神,穩固靈脈。你們倒好,天天膩歪,靈力都快變成‘情絲’了!

我小聲嘀咕:可山下也冇這麼嚴……

老狐瞪我:你若受不了這清苦,現在就下山!

我一愣,抬頭看他。

白茶也怔住:師傅

老狐拂袖:白茶,你留山百年,閉關悟道,穩固天狐血脈。她,現在就下山。

不!我脫口而出,我不要!我要和白茶在一起!

老狐目光如炬:那你願意等他百年

我咬唇,眼眶發紅:我……我活不了那麼久……

老狐語氣稍緩:所以,趁現在還能走,走吧。百年後,他歸來之日,若你魂魄尚存,自有重逢之機。

白茶上前一步:師傅,讓我隨她下山!

不行。老狐斷然拒絕,天狐族規,新契未穩,不得離山。你若破戒,修為儘廢,連輪迴都難。

空氣凝固。

我看著白茶,眼淚在眼眶打轉。

他伸手,輕輕擦去我眼角的淚:彆哭。

那你呢我聲音發抖,你要一個人待一百年

我會想你。他輕聲說,每一片雪落下的時候,我都會想你。

那我呢我哽咽,我每天醒來,都看不到你……

記住我。他將我緊緊抱住,記住我的聲音,我的溫度,我的吻。等你老了,閉眼前,我會在你夢裡出現。

我死死抱住他:我不要百年!我隻想現在!

傻瓜。他吻我發頂,有些等待,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當天傍晚。

我揹著小包袱,站在山門口。

白茶送我到此,不能再遠。

下山後,彆接危險任務。他叮囑,等我。

你一定要回來。我紅著眼,不許騙我。

天狐族,從不食言。他最後吻了我一下,冰涼卻深情。

然後,他轉身,銀髮消失在風雪中。

我站在原地,直到雪蓋住了腳踝。

---

8

重逢

山下。

我回到彆墅,卻再也提不起勁擺攤。

老王問我:林大師,你那男狐呢

我搖頭:他回山了,一百年。

老王沉默,默默遞來一個煎餅,加了雙蛋。

我吃了,卻嘗不出味道。

我開始寫日記,每天一篇:

第1天:他走了。雪很大。

第7天:夢見他給我煮茶,醒來枕頭濕了。

第30天:收了個徒弟,教她畫符,手抖得厲害。

第100天:我種了一棵銀狐草,說百年後開花,它就開了。

我活了一輩子,冇嫁人,冇子女,隻守著那間307室,每年第一個月圓夜,都會去長白山腳下等。

我知道他上不來,我也上不去。

可我等。

九十九年零十一個月。

我已白髮蒼蒼,拄著柺杖,走路都費勁。

徒弟勸我:師父,彆去了,太冷了,您受不住。

我搖頭:這是約定。

我蹣跚走到山腳,仰頭望著風雪中的天狐峰。

白茶……我輕聲呢喃,你快回來了吧

就在這時——

風雪中,一道銀光緩緩落下。

是他。

銀髮如初,眉眼未改,手中握著一朵銀色小花。

我回來了。他跪在我麵前,將花放入我掌心,百年之約,我從未忘記。

我笑著,眼淚滑落:你……終於來了。

他抱起我,輕如鴻毛:這次,換我帶你回家。

一個月後。

我坐在307室的陽台上,陽光灑在身上,暖得不像話。

白茶站在我身後,為我披上外套。

師傅說,百年閉關已完成。他輕聲說,我可以下山了。

我回頭看他:那……這次能一直陪著我了嗎

他低頭吻我:從今往後,你的白天,我的夜晚,永不分離。

我靠在他懷裡,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白茶。

下次閉關……能不能換個暖和點的地方

他笑出聲:好。下次,我們去三亞。

9

彩蛋

百年修行

起初,日子平靜。我吸納天地靈氣,鞏固與林檸的終身靈契,將那縷來自凡塵的溫暖氣息融入自身的天狐真元。但很快,山中的鄰居們就坐不住了。

先是黃鼠狼精三丫,仗著自己輩分高,總愛在殿外溜達,還故意用尖細的聲音唱些情歌:銀狐哥哥閉關苦,小道侶兒在下山,日日思君不見君,茶飯不思淚漣漣……

白茶隻需一個冷眼,三丫就立刻縮著脖子溜走,但過不了多久又故態複萌。

接著是灰鼠精老六,這傢夥更狡猾。它不知從哪裡聽來玉皇大帝曾派五雷神君清剿長白山精怪的傳說

,便編排了一出天兵天將來襲的鬨劇。它用幻術在天狐殿上空製造出烏雲密佈、電閃雷鳴的假象,還模仿五雷神君的威嚴喝令

我眼皮都未抬,一道狐火射出,幻象瞬間破滅,老六被燎掉了半邊尾巴,哭爹喊娘地滾下山去。

最讓我頭疼的還是柳仙小柳。這條活了數百年的蛇精,不知何時迷上了凡間的言情話本,整天抱著一本破書,對著寒玉台外的風雪抒發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感慨,聲音淒婉,聽得白茶運功都差點走火入魔。一次,小柳做了一大捧雪中花,想要獻給孤獨閉關的銀狐大人,結果被我一個禁製凍成了冰雕,掛在了殿門口,成了個滑稽的門簾。

這些小打小鬨,不過是百年漫長時光裡的點綴。真正讓我心神微動的,是每隔一段時間,山風會帶來一絲極其微弱、卻無比熟悉的氣息——那是林檸的味道,混合著凡塵的煙火氣和她特有的、淡淡的靈氣。我知道,她在山下,在等我。這份思念,如同最精純的靈力,滋養著我的道心,也成了他對抗百年孤寂的最強力量。

有一年寒冬,大雪封山,一隻年幼的刺蝟精(白仙)在覓食時被凍僵,奄奄一息地倒在了天狐殿外。我本可置之不理,但想到林檸若在,定會出手相救。我歎口氣,彈出一縷天狐真氣,將小刺蝟暖醒,並用靈力護住它,直到雪停。小刺蝟醒來後,對著寒玉台的方向磕了三個頭,才蹣跚離去。這件事後來在山中傳開,連最調皮的三丫都安靜了幾天,覺得這位冷麪銀狐大人,內心深處似乎也藏著一份不為人知的柔軟。

百年將至,我的閉關已近圓滿。我對外界的影響感知越發清晰。能看到林檸在山腳下,白髮蒼蒼,拄著柺杖,一年又一年地等待。那份執著與深情,穿透了風雪,直抵我心底。我心中默唸:小道侶,再等等,我快回來了。

終於,約定之日臨近。我收功起身,銀髮在殿內無風自動,周身氣勢內斂而磅礴。我望向山下,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那些曾讓他煩惱的小妖怪們,此刻都安靜地躲在遠處的樹後、石縫裡,好奇地張望。它們知道,它們這位惹不起的鄰居,終於要下山去尋他的命中之人了。

百年閉關,外界的喧囂與山中的瑣碎,都成了我道途上獨特的風景。而這一切的終點,是那個在風雪中等待的身影。我化作一道銀光,衝破風雪,朝著山下,朝著我的歸途,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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