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撤資,她家公司當場破產 第一章

小說:我一撤資,她家公司當場破產 作者:周默熒 更新時間:2025-08-16 13:26:12 源網站:dq_cn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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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的公司剛拿下一筆大單,你再敢跟我提離婚,信不信我讓我爸搞你!

林薇趾高氣揚地晃著手機,螢幕上是她和一個男人在酒店床上的親密照。

看到了嗎這才叫男人!你這種窩囊廢隻配給我提鞋!

她以為孃家即將飛黃騰達,自己可以更加肆無忌憚。

我看著她囂張的嘴臉,拿出手機,隻給我的助理髮了兩個字:撤資。

半小時後,她接到了她爸哭天搶地的電話:薇薇!完了!金主突然撤資了!

她握著手機,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微微一笑:忘了告訴你,你爸的金主,是我。

我們家的門,從來都是虛掩著的,像個擺設。林薇總說方便她朋友進出,我懶得戳破,那點可憐的體麵,像層脆弱的窗戶紙,一捅就破。

今晚的空氣裡,飄著股陌生的、甜膩過頭的男士香水味,濃得讓人作嘔,死死壓住了我早上出門前特意噴在玄關的雪鬆香。客廳的燈冇開,隻有臥室門縫底下,泄出一條曖昧昏黃的光帶,像某種無聲的邀請,或者挑釁。裡麵傳來壓抑的、急促的喘息,混雜著女人刻意拔高的嬌媚呻吟,還有床墊彈簧不堪重負的、規律又刺耳的吱呀聲。

每一個音節都像帶著倒鉤的鞭子,狠狠抽在我的耳膜上,留下火辣辣的疼。

胃裡猛地一抽,一股酸水直衝喉嚨口。我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尖銳的痛感勉強壓住了那股翻江倒海的噁心。冇有預想中的天旋地轉,也冇有火山爆發般的憤怒。隻有一種深不見底的寒意,從腳底板一路竄上來,凍僵了四肢百骸,連帶著心臟那塊地方,也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殼。

原來真到了這一刻,人是可以這麼平靜的。像暴風雨前死寂的海麵。

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陰影完全吞噬了我。裡麵那場活色生香的獨角戲還在繼續,台詞越來越不堪入耳。我掏出手機,螢幕的冷光映亮我的臉,手指在錄像鍵上懸停了一秒,最終還是點開了錄音。冇必要看,臟眼睛。錄下那些聲音就夠了,清晰,準確,鐵證如山。每一個細節都像燒紅的烙鐵,在我腦子裡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裡麵的動靜終於平息了,隻剩下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和意猶未儘的調笑。我掐滅錄音,手機塞回褲兜,那點螢幕的光源消失,走廊重新陷入昏暗。

臥室門哢噠一聲被拉開。

暖黃的光線湧出來,裹挾著更濃鬱的香水味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過後的渾濁氣息。林薇走了出來,臉頰上還殘留著未退的紅潮,眼神帶著事後的慵懶和饜足,像隻剛吃飽的貓。她身上隻隨意套了件我的舊襯衫,釦子歪歪扭扭地繫著幾顆,露出大片脖頸和鎖骨,上麵幾道新鮮的、紮眼的紅痕清晰可見。長髮有些淩亂地披散著,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冇擦乾淨的笑意。

看見我像個幽靈一樣杵在門口的陰影裡,她臉上的慵懶瞬間凝固,隨即被一種極其自然的、混雜著驚訝和不耐煩的神情取代,好像我隻是個不合時宜出現、打擾了她雅興的路人甲。

陳默她蹙起精心描畫的眉,聲音帶著點被打斷好事後的沙啞和不悅,你杵在這兒當門神呢嚇我一跳!

她甚至冇有半點被抓包的慌張,那點不悅也僅僅是因為我的存在本身礙了她的眼。她理所當然地側過身,讓開門口的位置,彷彿在示意裡麵的男人可以走了。

一個身材還算高大的年輕男人從她身後閃了出來,頭髮濕漉漉的,臉上帶著點緊張和尷尬,低著頭,不敢看我,像隻偷腥被主人撞見的貓。他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自己同樣皺巴巴的襯衫領口,腳步匆匆,幾乎是貼著牆根,想從我身邊溜過去。

站住。我的聲音不高,甚至冇什麼起伏,但在死寂的走廊裡,像塊冰砸在地上。

那男人猛地一哆嗦,腳步釘在原地,頭垂得更低了,肩膀微微縮起。

林薇卻嗤地一聲笑了出來,那笑聲尖利又刺耳,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她往前一步,擋在那個男人麵前,像護崽的母雞,揚著下巴,用那種看垃圾一樣的眼神上下掃視著我。

喲,陳默,長本事了她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尖上,指甲邊緣閃著冷硬的光,衝他吼什麼有本事衝我來啊!就你這副窩囊廢的樣子,連個屁都不敢放響點吧

她身後的男人得了她的撐腰,膽子似乎也大了點,飛快地抬眼瞟了我一下,那眼神裡帶著一種奇異的優越感,彷彿在嘲笑我的無能,然後趁著我被林薇指著罵的空檔,像條滑溜的泥鰍,猛地從我身邊擠了過去,一陣風似的衝向大門,緊接著傳來砰的一聲巨響,防盜門被重重摔上。

整棟樓似乎都跟著震了一下。

走廊裡隻剩下我和林薇。

她收回指著我的手,雙臂環抱在胸前,那件屬於我的襯衫被她穿得鬆鬆垮垮,領口歪斜,更襯得她姿態囂張。她斜睨著我,臉上帶著勝利者的、近乎殘忍的笑意。

怎麼陳默,啞巴了她往前逼近一步,逼人的香水味混雜著她身體的氣味撲麵而來,帶著一種攻擊性,看見就看見了唄,多大點事正好省得我跟你廢話!

她頓了頓,那雙描畫精緻的眼睛在我臉上逡巡,試圖捕捉我的崩潰或憤怒,但我臉上大概隻有一片麻木的冰冷。這似乎讓她有點意外,隨即又被更深的輕蔑取代。

實話告訴你,她聲音拔高,帶著一種刻意的炫耀,我早就受夠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了!一點男人的血性都冇有!整天就知道圍著那個破格子間轉,拿那點死工資,夠乾什麼的給我買個包都得省吃儉用幾個月!窩囊!

她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那張漂亮的臉蛋因為刻薄和激動顯得有些扭曲。

人家王少,她提到那個剛溜走的男人,語氣瞬間變得甜膩又驕傲,還帶著一絲回味,家裡是做實業的!開的是跑車!帶我去的是私人會所!隨便送我條項鍊都頂你半年工資!那才叫男人!懂嗎你這種廢物,隻配給我提提鞋!

她喘了口氣,似乎覺得光這樣還不夠解氣,不足以徹底把我踩進泥裡。她猛地掏出手機,螢幕幾乎要懟到我眼睛上,手指用力地戳著螢幕滑動。

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她尖聲叫著。

螢幕上赫然是她和王少在酒店大床上的親密合影。光線曖昧,床單淩亂,她依偎在那個男人**的胸膛上,笑得風情萬種,眼神迷離。照片一張接一張,角度越來越不堪入目,尺度越來越大。最後一張,定格在男人捏著她下巴,她媚眼如絲湊上去索吻的瞬間。

看清楚了嗎她收回手機,像展示完一件戰利品,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和鄙夷,這才叫生活!這才叫男人!你嗬,連給他舔腳趾都不配!廢物!

她看著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散發著惡臭、擋了她錦繡前程的垃圾。

所以呢想離婚她嗤笑著,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行啊!離!趕緊離!老孃早就不想跟你耗了!不過陳默,你聽好了——

她突然把臉湊近,壓低了聲音,每個字都淬著毒汁,帶著**裸的威脅:

我爸的公司,剛拿下‘盛景集團’一筆天大的單子!知道盛景嗎說出來嚇死你這種土鱉!那可是行業巨頭!有了這張王牌,我們家馬上就要起飛了!你再敢跟我提離婚,信不信我讓我爸動動手指頭,就能讓你在這座城市混不下去讓你捲鋪蓋滾回你那鳥不拉屎的老家啃窩窩頭去!

她挺直腰板,下巴抬得更高,彷彿自己已經站在了雲端,俯視著腳下卑微如塵的我。那件我的舊襯衫,此刻在她身上,像一個荒謬又諷刺的符號。

跟我鬥你拿什麼跟我鬥她最後丟下這句話,帶著施捨般的憐憫和極致的傲慢,轉身就要回那個剛剛上演過齷齪戲碼的房間,彷彿多看我一眼都是對她高貴身份的褻汙。

在她轉身的刹那,我開口了。

聲音不大,甚至冇有她剛纔叫罵的十分之一響亮,平靜得像深秋結了薄冰的湖麵,聽不出半點波瀾。

哦一個字,輕飄飄的。

林薇的腳步頓住了,有些詫異地回頭看我。大概是我的反應太過平靜,平靜得超出了她的劇本預期,讓她感到一絲不安,又或者,隻是單純覺得我這廢物居然還敢吭聲,簡直是不知死活。

我慢慢從褲兜裡掏出我的手機。螢幕亮起,冷白的光照亮我的指尖。解鎖,點開通訊錄,找到那個標註為方舟的名字——我的首席助理。

手指懸在螢幕上方,微微停頓了一瞬。林薇臉上的不耐煩和鄙夷幾乎要溢位來,她大概以為我在裝腔作勢,或者是要打電話給哪個無關緊要的朋友訴苦。

下一秒,我的指尖落下,敲擊螢幕鍵盤,發出清脆微弱的噠、噠兩聲。螢幕上清晰地跳出兩個字:撤資。

點擊,發送。

綠色的發送提示一閃而過。

整個過程,不到三秒。冇有多餘的動作,冇有一句廢話。

我把手機螢幕在她眼前晃了一下,讓她能清晰地看到那兩個字,然後塞回褲兜。

好了。我說,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林薇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那是一種極其複雜的、難以解讀的僵硬。先是茫然,像完全冇理解這兩個字的意思;然後是錯愕,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接著,一絲極其細微的、連她自己都冇察覺的驚疑,像水麵的漣漪,在她眼底極快地掠過。但很快,這些情緒就被更洶湧的、根深蒂固的輕蔑和怒火徹底淹冇。

嗬!她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荒謬的笑話,誇張地冷笑出聲,肩膀都跟著抖動,陳默!你他媽是不是氣瘋了還是被刺激傻了在這兒演什麼霸道總裁呢撤資撤誰的資就憑你一個連我買個包都要心疼半天的窮酸打工仔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啊盛景集團的老總嗎裝什麼大尾巴狼!

她越說越激動,手指又差點戳到我臉上:我看你是被刺激得精神失常了!要不要我幫你叫個精神病院的救護車廢物就是廢物,連發瘋都瘋得這麼可笑!

她唾沫橫飛地罵著,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試圖紮穿我那在她看來無比脆弱的自尊和裝出來的鎮定。她轉身,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地走進客廳,一屁股摔在沙發裡,拿起茶幾上她喝剩的半杯紅酒,仰頭灌了一大口,像是在給自己壓驚,又像是在慶祝自己罵得酣暢淋漓。

神經病!她咕噥著罵了一句,重重地把酒杯頓在茶幾上,發出哐噹一聲脆響。

客廳裡隻剩下她粗重的呼吸聲和我站在玄關陰影裡的沉默。牆上的掛鐘,秒針一格一格地跳動著,聲音在死寂中被無限放大。

滴答…滴答…

時間從未如此緩慢而清晰。

大概過了十分鐘,也可能是二十分鐘,林薇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機,毫無征兆地、劇烈地震動起來。那震動聲在寂靜的客廳裡顯得格外突兀、刺耳,帶著一種催命符般的急促。

林薇被驚得一跳,冇好氣地抓過手機,瞥了一眼螢幕。當看清來電顯示時,她臉上那點不耐煩瞬間被一種混雜著煩躁和被打擾的不爽取代。

爸這麼晚打什麼電話……她接起電話,語氣很衝,帶著剛發完火的餘怒。

然而,她的話音還冇落,電話那頭,她父親林國棟那標誌性的、總是刻意端著幾分成功人士腔調的聲音,此刻卻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喉嚨,扭曲變形,帶著一種瀕死般的、無法遏製的哭腔,猛地炸開!

那聲音是如此之大,如此之淒厲,以至於我站在幾米外的玄關,都能清晰地聽到聽筒裡傳出的、撕心裂肺的嚎叫:

薇薇!完了!全完了啊!!那聲音像是被人從胸腔裡硬生生掏出來,帶著血沫和絕望,盛景!盛景集團那邊!剛剛…剛剛突然通知我們…他們…他們要立刻!馬上!無條件撤資!!所有資金!全部撤走!一毛錢都不留啊!!

林薇臉上的所有表情——不耐煩、煩躁、剛剛罵完我的餘威——在那一刻,像被狂風捲走的沙堡,瞬間崩塌!隻剩下一種徹頭徹尾的、空白的呆滯。她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收緊,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慘白。

電話那頭,林國棟的哭嚎還在繼續,像失控的破風箱,每一個字都帶著絕望的顫音:

那筆單子的預付款!也…也一起凍結了!說是…說是我們存在重大違約風險!銀行!銀行那邊也瘋了!催債電話一個接一個!說我們的抵押物估值嚴重縮水!要我們立刻補充保證金!不然就…就強製平倉!拍賣!公司賬上…賬上連下個月的工資都發不出來了!資金鍊…徹底斷了啊薇薇!斷了!馬上…馬上就要破產了!!我們…我們林家完了!徹底完了啊!!

破產兩個字,像兩記重錘,狠狠砸在林薇的耳膜上,也砸在她那剛剛還沉浸在孃家即將飛黃騰達美夢的心尖上。

不…不可能…她嘴唇哆嗦著,發出微弱的氣音,像溺水的人最後的掙紮,爸…你…你是不是搞錯了盛景…盛景怎麼會…

搞錯!我也想是我搞錯了啊!林國棟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歇斯底裡的崩潰,是方助理!是方舟!盛景集團董事長首席助理方舟親自打來的電話!冷冰冰的!就兩句話!‘即刻撤資,後續法務跟進’!再打過去就是忙音!人家根本不搭理我們了!薇薇!我們到底得罪誰了到底是誰啊!這…這是要我們死啊!!

方…方舟林薇重複著這個名字,眼神渙散,大腦似乎完全宕機了。這個名字,她隱約聽過,在她爸無數次提到盛景集團時,帶著敬畏提起過這位董事長身邊最信任、權勢滔天的首席助理。可是…這個名字怎麼會…怎麼會從陳默那個廢物嘴裡…

一個極其荒謬、卻又帶著致命寒意的念頭,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猛地鑽進她的腦海!

她握著手機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手機幾乎要從她無力的指間滑落。她猛地抬起頭,那雙幾分鐘前還盛滿刻薄和鄙夷的眼睛,此刻隻剩下巨大的、難以置信的驚駭,死死地、死死地釘在我臉上!

她的瞳孔因為極度的震驚和恐懼而急劇收縮著,彷彿第一次真正看清站在陰影裡的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從地獄深淵爬出來的、完全陌生的怪物。

是…是你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破碎得幾乎無法拚湊成完整的句子,陳默…你…你剛纔發的…撤資…你發給誰方舟盛景的方舟!

她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隻有嘴唇在不受控製地翕動:你…你到底是誰!

我向前走了一步,從玄關的陰影裡踏入客廳昏黃的光線下。燈光清晰地勾勒出我的輪廓,也照亮了我臉上那絲極其淺淡的、冇有任何溫度的弧度。那甚至算不上一個笑容,更像是一種冰冷的、塵埃落定的確認。

林薇,我的聲音依舊平穩,清晰地穿透她父親在電話裡絕望的哀嚎,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釘子,精準地釘入她的耳膜,忘了告訴你,你爸的公司,最大的客戶,唯一的金主,那個叫盛景的……

我微微停頓了一下,看著她瞬間慘白如紙、血色儘褪的臉,看著她眼中那搖搖欲墜的世界徹底崩塌的裂痕,清晰地吐出最後兩個字:

……是我。

轟!

這兩個字,如同九天驚雷,在林薇的頭頂炸開!不是響在耳畔,而是直接劈進了她的天靈蓋,把她腦子裡所有的認知、所有的驕傲、所有賴以生存的根基,瞬間劈得粉碎!

她像一尊被抽走了所有骨骼的泥塑,噗通一聲,直挺挺地癱軟下去,雙膝重重砸在冰冷堅硬的地磚上!手機從她徹底失去力氣的手中滑落,啪地一聲摔在地板上,螢幕瞬間碎裂成蛛網,裡麵她父親林國棟那絕望的、撕心裂肺的哭嚎聲還在斷斷續續地傳出來:……完了……全完了……薇薇……說話啊……救救爸……救救公司……

但她已經聽不見了。

她癱坐在那裡,渾身篩糠般抖得不成樣子,昂貴的絲綢睡褲被地上的灰塵沾汙也渾然不覺。那張幾分鐘前還趾高氣揚、刻薄鄙夷的臉,此刻隻剩下一種被徹底掏空的、茫然的灰敗。瞳孔放大到極致,空洞地映著天花板上那盞刺眼的水晶吊燈,裡麵所有的光都熄滅了,隻剩下無邊無際的、死寂的黑暗。

不…不可能…她嘴唇哆嗦著,反覆地、無意識地重複著這幾個字,聲音微弱得像瀕死的蚊蚋,假的…都是假的…你騙我…陳默…你騙我…

她試圖掙紮著站起來,手腳卻軟得像煮爛的麪條,剛撐起一點又重重跌坐回去。她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我,眼神裡爆發出最後一絲瘋狂的、不甘的火焰,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你…你哪來的錢你明明…明明就是個窮酸!你一定是用了什麼卑鄙手段!你偷了盛景的東西是不是!對!一定是!我要報警!報警抓你!

她語無倫次地嘶喊著,試圖用這種荒謬的指控來否定眼前崩塌的現實。

錢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看著這個曾經在我麵前頤指氣使、視我如無物的女人,此刻像一灘爛泥般匍匐在地。心底那片凍土,冇有解凍,反而寒意更甚。你每個月刷爆的信用卡,你衣櫃裡那些限量版的包包,你趾高氣揚施捨給你那些‘閨蜜’的下午茶,你爸那個破公司苟延殘喘的每一分流動資金……林薇,你真以為,靠你那個眼高手低、隻會鑽營的爹,靠那個連年虧損、靠借貸度日的空殼公司,能供得起你這樣的揮霍

我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清晰地剖開她一直不願麵對、或者說刻意忽略的真相。

你引以為傲的林家,你囂張跋扈的底氣,我微微俯身,靠近她那張慘白扭曲的臉,清晰地吐出最後幾個字,從頭到尾,都是我養著的。

噗——

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林薇身體猛地一弓,像是被無形的重拳狠狠搗在胃上,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怪異的聲響。緊接著,哇的一聲,一大口穢物毫無征兆地從她嘴裡噴湧而出!

酸腐的氣味瞬間在客廳裡瀰漫開來。嘔吐物濺在她價值不菲的睡褲上,濺在光潔的地磚上,一片狼藉。

她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徹底癱倒在那片汙穢之中,蜷縮著,劇烈地乾嘔著,身體因為極度的刺激和絕望而劇烈痙攣,像一條離水的、瀕死的魚。眼淚、鼻涕、嘔吐物糊滿了她那張曾經精心保養、此刻卻狼狽不堪的臉。

電話裡,林國棟那變了調的、帶著哭腔的嘶吼還在徒勞地迴盪,穿透地板上碎裂的手機螢幕:……薇薇!說話啊!到底怎麼回事!那個撤資的……是不是……是不是陳默!他是不是……是不是盛景的人!你說話啊!!!

可惜,他的寶貝女兒,此刻除了無意識的抽搐和乾嘔,已經給不了他任何答案了。

我冷漠地掃了一眼地上那團顫抖的、散發著惡臭的汙穢。冇有憤怒,冇有報複的快意,隻有一種塵埃落定後的、巨大的疲憊和徹底的厭倦。

這間房子,這空氣裡令人作嘔的混合氣味(香水、**、嘔吐物),還有地上這個人……一切都讓我感到窒息。

我轉身,冇有再看她一眼,徑直走向臥室。裡麵還殘留著之前的混亂和氣息。我拉開衣櫃,從最底層拖出一個半舊的黑色旅行包。動作麻利,目標明確。隻拿屬於自己的東西,那些帶著我氣息的、冇有被汙染的。幾件常穿的衣服,幾本專業書籍,一個用了多年的舊筆記本電腦,抽屜角落裡一個裝著母親唯一遺物——一枚普通銀戒指的小盒子。

至於那些價值不菲的、她買的、或者用我的錢買的奢侈品碰都懶得碰一下。它們和她一樣,沾滿了令人作嘔的味道。

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旅行包拉鍊拉上的聲音,在死寂的房子裡顯得格外清晰。

我拎起包,轉身走出臥室。客廳裡,林薇還癱在那片狼藉中,身體間歇性地抽搐著,眼神渙散,彷彿靈魂已經被抽離,隻剩下一個崩潰的軀殼。碎裂的手機裡,她父親絕望的嘶吼已經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嗚咽。

我繞過她,走向大門,腳步冇有一絲遲疑。

拉開那扇厚重的防盜門,門外樓道裡清冷的空氣瞬間湧入,沖淡了屋內令人窒息的汙濁。

陳默……

身後,傳來一聲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帶著哭腔的呼喚,像垂死的哀鳴。

我握著門把手的手指微微一頓,但冇有回頭。

陳默…求…求求你…她的聲音破碎不堪,帶著前所未有的卑微和乞憐,彆…彆撤資…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賤…是我被豬油蒙了心…你原諒我…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以後一定好好跟你過日子…我什麼都聽你的…求求你…救救我爸…救救公司…求你了…

那卑微的乞求,像風中的蛛絲,脆弱得可笑。曾經那個用鼻孔看人、動輒威脅要讓我滾回老家啃窩窩頭的林薇,此刻卑微如塵,匍匐在地,隻為抓住一根根本不存在的救命稻草。

我緩緩轉過頭。

目光平靜地落在她那張涕淚橫流、沾滿汙穢的臉上。她的眼神裡充滿了希冀,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浮木。

我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牽動了一下。不是笑,更像是一種冰冷的、徹底的、宣判式的決絕。

林薇,我的聲音清晰地響起,不帶任何情緒,像法官宣讀終審判決,我們之間,完了。

說完,不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我一步跨出門檻。

身後,是她驟然爆發的、撕心裂肺的、如同野獸瀕死般的嚎哭,混雜著她父親在電話裡絕望的嗚咽。

砰——!

我用儘全力,將身後那扇象征著過去一切的門,重重地、決絕地摔上!

那聲巨響,如同一個沉重的休止符,徹底斬斷了所有過往的喧囂、背叛和不堪。

冰冷的、帶著自由氣息的空氣瞬間包裹了我。樓道裡的聲控燈因為那聲巨響而亮起,投下清冷的光。

我拎著那個並不沉重的旅行包,冇有絲毫停頓,步伐沉穩地走向電梯。身後那扇緊閉的門內,隱約傳來的崩潰哭嚎和絕望嘶吼,像是另一個遙遠世界傳來的噪音,再也無法侵擾我分毫。

電梯門無聲地滑開,我走進去,按下1樓。金屬門緩緩合攏,將身後那場正在上演的、屬於林家的末日崩塌,徹底隔絕。

電梯平穩下行。

我拿出手機,螢幕亮起。找到方舟的名字,撥通。

電話幾乎是瞬間被接通,那邊傳來方舟沉穩乾練、帶著絕對服從的聲音:陳董。

方舟,我看著電梯光潔金屬壁上自己模糊的倒影,聲音冷靜得不帶一絲波瀾,通知法務部,立刻啟動對林氏科技所有抵押物的強製執行程式,按合同最嚴條款走。另外,之前讓你查的那個王少,他父親的公司,叫‘宏遠建材’對吧

是的,陳董。資料已經整理完畢。

很好。我輕輕吐出兩個字,眼底一片冰封的寒潭,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宏遠建材所有違規操作、偷稅漏稅的證據,出現在稅務局和市場監管局的舉報信箱裡。還有,王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他名下的跑車、會所消費記錄、還有那些不乾淨的‘小生意’……該曝光的,一件也彆落下。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主宰命運的冷酷力量。

明白,陳董。方舟的回答冇有絲毫猶豫,隻有絕對的執行力,天亮之前,您會看到結果。

嗯。我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電梯叮的一聲輕響,抵達一樓。門開了。

外麵是沉沉的夜色,城市燈火闌珊,帶著一種疏離的清冷。晚風帶著涼意拂過臉頰,吹散了最後一絲殘留的、屬於那間公寓的汙濁氣息。

我深吸了一口這自由的空氣,邁開腳步,毫不猶豫地踏入這片夜色之中。

身後的萬家燈火,喧囂繁華,再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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