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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各位來參加我的生日宴,這二十四年來,我最大的幸運就是成為秦家的兒子。
秦玉站在酒店宴會廳中央的水晶台上,一身定製白色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他眼眶微紅,聲音哽咽,將一個感恩貴公子的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台下,秦夫人已經用手帕擦起了眼淚,秦董事長則一臉欣慰地拍著手。滿場賓客無不被這溫馨一幕感動。
尤其是想到二十年前那場意外...秦玉繼續表演著,聲音更加顫抖,如果不是爸爸媽媽冇有放棄尋找,我可能永遠...
砰!
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踹開,巨響打斷了這場感人演講。
所有人轉頭望去,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口。他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黑色T恤,腳上一雙磨損嚴重的工裝靴。與在場珠光寶氣的賓客形成鮮明對比。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張臉——與秦董事長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
說得好聽。男子大步走進來,聲音低沉有力,可惜,台上那個是個冒牌貨。
全場嘩然。
保安立刻圍了上去,卻被男子一個眼神釘在原地。他徑直走到水晶台前,仰頭看著臉色瞬間慘白的秦玉。
你、你是誰保安!把他趕出去!秦玉尖聲叫道,剛纔的優雅蕩然無存。
男子冷笑一聲,輕鬆躍上兩米高的台子,動作敏捷得不像人類。他一把抓住秦玉的衣領:二十年不見,演技倒是進步不少啊,'弟弟'。
住手!秦董事長終於反應過來,帶著保鏢衝上前,放開我兒子!
男子轉頭,眼神複雜地看向秦董事長:秦先生,你確定他是你兒子他鬆開秦玉,扯開自己衣領,露出鎖骨下方一個火焰形胎記,還記得這個嗎
秦夫人的尖叫劃破空氣:是墨墨!是秦墨的胎記!她踉蹌著撲上台,顫抖著伸手觸碰那個胎記,我的孩子...這二十年來你去哪了
全場賓客炸開了鍋。秦董事長如遭雷擊,死死盯著那個胎記。
秦玉麵無人色,突然歇斯底裡地大喊:他是假的!爸媽,彆被他騙了!我纔是秦墨!我纔是你們兒子!他轉向保鏢,你們愣著乾什麼把這個騙子扔出去!
十幾名保鏢同時撲向男子。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男子站在原地不動,隻是輕輕抬手,所有保鏢就像撞上一堵無形牆壁,紛紛倒地哀嚎。
我叫秦墨,二十四年前被綁架,而這個冒牌貨,他指向癱軟在地的秦玉,就是當年人販子的兒子。他們把我賣到黑煤窯,用他來冒充秦家少爺。
秦玉突然跪爬向秦夫人:媽!彆信他!我從小在您身邊長大啊!您看看我!
秦墨冷笑:DNA檢測很簡單。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或者你們可以看看這個——我被拐賣前的照片。
照片上,五歲的小男孩穿著海軍服,站在秦家彆墅前,笑容燦爛。鎖骨下方的火焰胎記清晰可見。
秦董事長接過照片,雙手顫抖得幾乎拿不住。他抬頭看向秦墨,老淚縱橫:孩子...這些年...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秦墨打斷他,目光掃過台下目瞪口呆的賓客,我今天來,隻是要拿回我的身份。他低頭看著麵如死灰的秦玉,至於你...警察應該很快會到。
果然,警笛聲由遠及近。秦玉突然暴起,從西裝內袋掏出一把小刀刺向秦墨:你去死吧!
秦墨輕鬆閃避,反手一記手刀,秦玉就像破布娃娃一樣癱倒在地。兩名警察適時進入,給秦玉戴上手銬。
不!爸媽救我!被拖走的秦玉哭喊著,我是被冤枉的!他纔是騙子!
但秦家夫婦已經無暇理會他了。秦夫人緊緊抱住秦墨,泣不成聲。秦董事長則不斷詢問他這些年的經曆。
秦墨輕輕掙脫母親的擁抱:今天到此為止。他從桌上拿起一張餐巾紙,寫下一串號碼,這是我的聯絡方式。至於回秦家...還不是時候。
說完,他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大步離開宴會廳,留下滿場嘩然和一地狼藉。
秦玉最後的尖叫從遠處傳來:秦墨!你不得好死!我絕不會放過你!
秦墨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戲纔剛剛開始。
秦墨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踏入他那間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屋內陳設簡陋,一張木板床,一個二手衣櫃,還有一張堆滿電腦零件的破舊書桌。與一小時前他離開的那個金碧輝煌的酒店宴會廳形成鮮明對比。
他脫下T恤,露出精壯的上身,鎖骨下方那個火焰形胎記在昏暗燈光下格外顯眼。秦墨伸手輕撫胎記,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秦家少爺...他喃喃自語,這個詞在他嘴裡嚼了嚼,吐出來時已經帶上了幾分譏誚。
窗外霓虹閃爍,照亮了他半邊臉,也照亮了牆上貼著的那張城市地圖,上麵密密麻麻標註著各種符號和路線。秦墨走到地圖前,用紅筆在明珠大酒店上打了個大大的叉。
他轉身從床底拉出一個鐵皮箱子,輸入密碼打開。裡麵整齊擺放著幾套換洗衣物、一疊現金、幾本筆記本,還有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秦墨取出最下麵的一本皮質筆記本,翻開第一頁,上麵貼著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五歲的他穿著海軍服,站在秦家彆墅前,笑容燦爛。
指尖輕輕撫過照片,秦墨的眼神漸漸變得深邃。二十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二十年前,黑煤窯。
五歲的秦墨蜷縮在黑暗潮濕的礦洞裡,瘦小的手上滿是血泡和傷痕。他已經記不清自己被帶到這裡多久了,隻記得那天放學路上,一輛黑色麪包車突然停下,然後就是一片黑暗。
小兔崽子,動作快點!監工的鞭子抽在他背上,火辣辣的疼。
秦墨咬著牙繼續搬運煤塊。礦洞裡還有其他孩子,但他們大多已經麻木,眼神空洞得像行屍走肉。唯獨秦墨的眼睛始終亮得驚人,即使在最黑暗的礦道裡,也像兩團小小的火焰。
那天夜裡,秦墨偷偷磨斷了手腕上的繩子。他早就觀察好了路線,知道哪個時間守衛最鬆懈。月光下,他像隻小老鼠一樣溜向礦場邊緣的鐵絲網。
想跑一個猙獰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秦墨回頭,看見監工那張滿是橫肉的臉。男人手裡拿著鐵棍,獰笑著走近,小雜種,今天老子就打斷你的腿,看你還跑不跑!
鐵棍呼嘯著砸下,秦墨本能地抬手去擋。就在這一刻,他鎖骨下方的火焰胎記突然變得滾燙,一股奇異的力量從體內爆發——
啊!監工發出淒厲的慘叫。他手中的鐵棍竟然融化成鐵水,滴落在地上發出滋滋聲響。更可怕的是,他的手臂也開始燃燒,火焰呈現出詭異的藍色。
秦墨驚呆了,他看著自己的雙手,那上麵跳動著微弱的火苗。監工已經倒在地上打滾,火焰卻越燒越旺,很快將他吞冇。
其他守衛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幕都嚇得不敢靠近。秦墨趁機衝出礦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十年前,深山老林。
十五歲的秦墨已經流浪了十年。從黑煤窯逃出來後,他靠偷竊和打零工為生,睡過橋洞,翻過垃圾桶,也進過少管所。但無論多麼艱難,他從未放棄過尋找回家的路。
問題是,他根本不記得家在哪裡。五歲的記憶太過模糊,隻記得自己叫墨墨,家裡有很大的房子,還有一個總愛哭的媽媽。
這天,秦墨在深山中迷了路。連日的暴雨引發山洪,他被衝進一個山洞。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裡時,一位白髮老者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老者穿著古怪的灰色長袍,眼睛亮得驚人。他盯著秦墨鎖骨處的胎記,露出震驚的表情。
火靈根!而且是先天覺醒的純陽火靈根!老者激動地抓住秦墨的手腕,孩子,你是誰
秦墨虛弱地報出自己的名字。老者聽後更加震驚:秦家...難道是那個秦家
接下來的三個月,老者在山洞中傳授秦墨修煉之法。秦墨這才知道,自己體內那股時有時無的灼熱力量叫做靈力,而他那火焰胎記,則是古老修真家族血脈的證明。
你天生就是修煉火係功法的奇才,老者說,但記住,力量越大,責任越大。修真者不可濫殺無辜,否則必遭天譴。
當秦墨終於掌握基礎修煉法門,能夠自如控製體內靈力時,老者卻突然消失了,隻留下一句話:時機成熟時,我們自會再見。
現在,出租屋內。
秦墨合上筆記本,從回憶中抽離。窗外已是深夜,城市的喧囂漸漸平息。他盤腿坐在床上,雙手結印,體內靈力按照特定路線循環運轉。這是他每晚必做的功課。
突然,他睜開眼睛,眸中閃過一絲火光。
出來吧,跟了我一晚上,不累嗎秦墨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說道。
幾秒鐘的寂靜後,衣櫃後的陰影處傳來一聲輕歎。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
少爺的感知還是這麼敏銳。男人恭敬地鞠躬,老爺派我來看看您是否需要什麼幫助。
秦墨冷笑:王管家,二十年不見,你的潛行術倒是進步不少。可惜在我眼裡,就像大象跳芭蕾一樣顯眼。
王管家麵色不變:老爺和夫人非常想念您,希望您能儘快回家。秦家的一切都應該是您的。
不急。秦墨站起身,走到窗前,我還有事情要處理。秦玉背後的人,還冇浮出水麵。
那個冒牌貨已經被警方控製,他...
你以為憑他一個人能策劃這麼完美的冒名頂替秦墨打斷他,背後肯定有人指點。而且...他摸了摸鎖骨處的胎記,我對自己的身世還有疑問。
王管家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點點頭:我會轉告老爺。不過...他猶豫了一下,少爺剛纔修煉的功法,似乎不是普通武術
秦墨眼神一凜,房間溫度驟然升高:你看到了多少
隻看到您打坐。王管家急忙後退一步,額頭滲出冷汗,但老爺說,您今天在宴會廳展現的能力...非同尋常。
秦墨收斂氣息,房間恢複常溫:告訴秦董事長,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現在,請你離開。
王管家不敢多言,鞠躬後退出了房間。秦墨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以及...一個微弱的手機通話聲。
是的,老爺,少爺確實有特殊能力...
秦墨搖搖頭。看來秦家對他的興趣,不止是親情那麼簡單。
第二天清晨,秦墨像往常一樣出門晨跑。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無論颳風下雨從不間斷。
跑過三條街後,他拐進一條小巷,抄近路去公園。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騷動。
小妞,把包交出來!一個染著黃毛的混混堵住了一個女孩的去路,手裡晃著明晃晃的匕首。
女孩背對著秦墨,身材纖細,紮著高高的馬尾辮。即使麵對威脅,她的背也挺得筆直:包裡隻有設計稿和便當,冇有值錢的東西。
少廢話!黃毛不耐煩地伸手去搶。
秦墨本不想多管閒事,但女孩倔強的背影莫名觸動了他。就在黃毛即將碰到女孩的瞬間,他開口了:喂,那邊的黃鼠狼。
黃毛猛地回頭:誰他媽...話冇說完,就對上了秦墨的眼睛。那雙眼睛在昏暗的巷子裡,竟然泛著淡淡的紅光。
黃毛突然覺得手裡的匕首變得滾燙,驚叫一聲扔在地上。匕首落地時已經通紅,像是剛從熔爐裡取出來。
滾。秦墨隻說了一個字。
黃毛屁滾尿流地逃走了,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冇有。
女孩這才轉過身來,秦墨終於看清她的臉——白皙的皮膚,靈動的杏眼,還有微微上揚的嘴角,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溫暖而堅韌的氣質。
謝謝。她大方地伸出手,我叫蘇嫣然。
秦墨猶豫了一下,握住她的手:秦墨。觸碰到她掌心的瞬間,一種奇異的電流竄過全身,讓他差點鬆開手。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蘇嫣然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她迅速抽回手,臉頰微紅:那個...你的眼睛...
秦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靈力有些失控,急忙收斂:陽光反射。他生硬地解釋道,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蘇嫣然叫住他,你的手...她從小包裡掏出一張創可貼,剛纔握匕首燙到了吧
秦墨愣了一下。他確實故意讓匕首變熱來嚇唬黃毛,但以他的火靈根體質,這點溫度根本不會受傷。不過看著蘇嫣然關切的眼神,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接過那張創可貼。
謝謝。這是他今天說的第二個謝謝,過去十年加起來都冇說過這麼多。
蘇嫣然笑了,眼睛彎成月牙:不客氣,英雄救美總該有點回報。她指了指前方,我公司在那邊,要一起走嗎
秦墨本想拒絕,但嘴巴卻不受控製地說:好。
兩人並肩走出小巷,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在地上投下兩道長長的影子,一高一矮,卻莫名和諧。
秦墨不知道的是,就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裡,秦玉正咬牙切齒地看著這一幕。他剛剛被保釋出來,就迫不及待地來找秦墨麻煩,卻意外發現了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
查查那個女的,秦玉對身旁的保鏢說,秦墨的弱點...我找到了。
秦家彆墅的大門敞開著,十幾名傭人分列兩側,秦董事長和秦夫人站在最前方,臉上帶著期待又忐忑的表情。今天是秦墨正式回家的日子。
一輛出租車緩緩駛來,在豪華的彆墅門前顯得格格不入。車門打開,秦墨拎著個破舊的旅行包走了下來,身上還是那件洗得發白的黑T恤和牛仔褲。
墨墨!秦夫人眼眶瞬間紅了,快步上前想要擁抱兒子。
秦墨不動聲色地側身半步,避開了這個擁抱,隻是點頭道:秦夫人。
秦夫人的手僵在半空,眼淚奪眶而出。秦董事長趕緊上前摟住妻子,皺眉看向秦墨:這是你母親,你怎麼...
二十年不見,我需要時間適應。秦墨語氣平靜,眼神掃過奢華的彆墅和恭敬的傭人們,而且,我不確定這是否真的是我的家。
秦董事長麵色一沉,正要說話,管家王叔急忙打圓場:少爺剛回來,先休息一下吧。您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是彆墅最好的朝陽套間。
秦墨冇說什麼,跟著王叔走進彆墅。內部裝潢極儘奢華,水晶吊燈、大理石地麵、古董擺設,處處彰顯著秦家的財富。傭人們偷偷打量著這位野生少爺,竊竊私語。
聽說他在宴會上一個人打倒了十幾個保鏢...
看起來好凶,一點都不像玉少爺那麼溫柔...
噓,小聲點,彆讓他聽見...
秦墨對議論充耳不聞,徑直來到三樓為他準備的房間。推開門,一個近百平米的套間映入眼簾——King
size大床、真皮沙發、全景落地窗,甚至還有個私人小陽台。
老爺特意吩咐按照玉少...按照之前少爺的房間標準佈置的。王叔差點說漏嘴,趕緊改口,您看還滿意嗎
秦墨把旅行包扔在地上,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看外麵的花園景觀,突然問:家裡有監控嗎
呃...隻有大門和走廊有,房間內絕對冇有。王叔連忙保證。
那就好。秦墨點點頭,幫我換個床墊。
少爺不喜歡這個床墊這是意大利進口的...
太軟。秦墨打斷他,給我一塊硬木板就行,床墊撤走。
王叔目瞪口呆:這...這不符合您的身份...
按我說的做。秦墨的語氣不容置疑,另外,房間裡的古董擺設都撤走,我不需要。給我加一張工作台和一把椅子,要結實的那種。
王叔隻能點頭答應,退出房間時差點撞上聞訊趕來的秦董事長。
他又怎麼了秦董事長皺眉問道。
王叔苦笑著轉達了秦墨的要求,秦董事長聽完臉色更加難看:這小子是存心跟我對著乾!他大步走進房間,秦墨,你到底想怎樣
秦墨正在檢查浴室,聞言回頭:我想睡個踏實覺,有問題
你知道這一套傢俱多少錢嗎你知道多少人做夢都想過這種生活嗎秦董事長指著房間裡的陳設,而你卻像個流浪漢一樣,非要...
因為我確實做了二十年流浪漢。秦墨平靜地打斷父親,黑煤窯裡睡的是硬板床,有時候甚至是水泥地。習慣了。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秦董事長頭上,他張了張嘴,最終隻是歎了口氣:隨你吧。轉身離開時,背影似乎佝僂了幾分。
秦墨看著父親離去的方向,眼神複雜。他並非存心挑釁,隻是真的無法適應這種奢華。在黑煤窯和街頭長大的經曆,已經將他塑造成另一個人。
晚飯時,餐廳裡的氣氛更加尷尬。長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肴,秦墨卻隻要了一碗泡麪。
墨墨,嚐嚐這個龍蝦,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秦夫人小心翼翼地把盤子推到他麵前。
秦墨搖頭:我不記得了。而且...他瞥了一眼龍蝦上澆的奶油醬,我現在對海鮮過敏。
秦夫人手一抖,叉子掉在盤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秦董事長重重放下酒杯: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我們已經在儘力彌補了!
彌補秦墨放下泡麪,你們調查過我被拐賣後的經曆嗎知道我這二十年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餐廳陷入死寂。秦董事長和夫人麵麵相覷,他們確實...不知道。找回兒子後,他們隻顧著高興,甚至冇想過要詳細詢問那些痛苦的過去。
我...我們可以找最好的心理醫生...秦夫人小聲提議。
秦墨冷笑一聲,正要說話,突然耳朵一動,轉頭看向餐廳門口:誰在那裡
門後傳來一陣窸窣聲,接著是慌亂的腳步聲。秦墨身形一閃,瞬間移動到門口,一把拉開門——
秦玉正站在門外,臉色蒼白。
玉...秦玉秦董事長驚訝地站起來,你不是在警局嗎
秦玉撲通一聲跪下,淚流滿麵:爸,媽,我知道錯了!是我鬼迷心竅,一直不敢說出真相...但我真的把你們當親生父母啊!他跪著向前挪動,抱住秦夫人的腿,求求你們,彆趕我走...我願意做牛做馬贖罪...
秦夫人心軟了,看向丈夫:老秦,畢竟養了二十年...
秦董事長皺眉看向秦墨,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見。秦墨冷眼看著這場表演,突然問:誰保釋你的
秦玉一愣,眼神閃爍:是...是家裡的律師...
張律師今早去香港出差了。秦墨一針見血地指出破綻,而且,普通律師不可能在綁架和詐騙案中這麼快保釋成功。
秦玉臉色更加蒼白:我...我記錯了,是李律師...
夠了。秦董事長打斷他,秦玉,你先回房間。這件事明天再說。
秦玉如蒙大赦,連連鞠躬後退出了餐廳。臨走時,秦墨注意到他偷偷瞥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中藏著說不出的怨毒。
晚飯後,秦墨回到房間,發現床墊果然換成了硬木板。他盤腿坐在上麵開始每日的修煉,靈力在體內循環流轉。修煉到一半,他突然睜開眼睛,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起身走到床頭櫃前,秦墨手指輕輕在抽屜底部一摸,取出了一個鈕釦大小的竊聽器。他把玩著這個小裝置,思考片刻,又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想玩那就陪你玩玩。他低聲自語。
第二天一早,秦家迎來了不速之客。
秦墨正在花園晨練,一套古樸的拳法打得行雲流水,周圍的落葉隨著他的動作無風自動,形成小小的漩渦。王管家匆匆跑來:少爺,老爺讓您立刻去會議室,出大事了!
會議室裡氣氛凝重。秦董事長麵色鐵青地站在投影屏前,螢幕上顯示著一組複雜的股市曲線。幾位公司高管麵色難看地坐在一旁,而秦玉居然也在場,正裝模作樣地翻看檔案。
怎麼回事秦墨走進來問道。
林氏集團突然對我們發起惡意收購。秦董事長指著螢幕,今早一開盤,他們就大量買入我們的股票,現在已經持有15%的股份,而且還在繼續。
一位高管補充道:更糟的是,他們似乎買通了我們幾個小股東,私下收購了另外8%的股份。加起來已經接近危險線了。
秦墨掃了一眼數據:林氏林振東那個林氏
你認識林董事長秦董事長有些意外。
不認識,但聽說過。秦墨淡淡地說,一個靠黑社會起家的暴發戶,最近幾年洗白做房地產。他走到電腦前,快速敲擊鍵盤調出更多數據,他們的資金鍊有問題。
秦玉突然插嘴: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當務之急是籌措資金護盤!爸,我可以聯絡瑞士銀行那邊的朋友...
秦墨頭也不抬:愚蠢。跟林氏拚資金等於以己之短攻彼之長。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螢幕上的數據不斷重新整理,林氏最近三個月有大量異常資金流動...看這裡,這筆來自開曼群島的20億,還有這筆...
高管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秦墨像變魔術一樣調出一係列機密金融數據。這些本該受到嚴格保護的商業資訊,在他麵前如同透明。
你怎麼能拿到這些...財務總監驚訝地問。
秦墨冇有回答,繼續分析:林氏的弱點在這裡——他們抵押了70%的固定資產給銀行,如果這時候銀行突然催債...他露出一個冷酷的微笑,撥通了一個電話,用流利的德語說了幾句。
十分鐘後,會議室裡的電話響了。財務總監接聽後,臉色變得極為精彩:德...德意誌銀行剛剛突然要求林氏提前償還一筆50億的貸款!林氏股價開始暴跌!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秦墨,後者隻是聳聳肩:我有個朋友在德國銀行工作。
接下來的兩小時堪稱商業奇蹟。隨著林氏資金鍊斷裂的訊息傳出,秦氏股價開始回升,而林氏不得不拋售剛收購的秦氏股票來應對危機。到午盤時,危機已經基本解除。
不可思議...秦董事長看著迴歸正常的股價曲線,喃喃自語。他轉向兒子,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欽佩,墨墨,你是怎麼...
基本操作而已。秦墨合上電腦,林振東這種暴發戶,根本不懂什麼是真正的商業戰爭。
高管們紛紛上前恭維,就連一向看不起野生少爺的幾位老臣也不得不承認,今天要不是秦墨,秦氏可能就易主了。
隻有秦玉站在角落,臉上的笑容僵硬得像麵具。當眾人圍著秦墨道賀時,他悄悄退出會議室,躲進洗手間撥通了一個電話。
計劃失敗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那個野種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讓銀行突然催債...是,我會繼續盯著他...對了,查查一個叫蘇嫣然的女人,好像是設計師...
掛斷電話,秦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秦墨,你以為這樣就贏了遊戲纔剛剛開始。
他打開水龍頭,用力搓洗雙手,彷彿要洗去什麼看不見的汙穢。
蘇嫣然盯著電腦螢幕,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又刪,刪了又敲。設計總監要求的商場春節裝飾方案已經修改了七遍,還是被打了回來。她揉了揉太陽穴,感覺腦袋快要炸開。
傳統元素不能少,但又要創新突破...這要求也太抽象了。她小聲嘀咕著,端起已經涼透的咖啡喝了一口,苦得皺起眉頭。
你的問題在於構圖太對稱了。
一個低沉的男聲突然在身後響起,蘇嫣然嚇得差點打翻咖啡。她猛地轉身,看到秦墨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身後,正盯著她的電腦螢幕。
秦...秦先生蘇嫣然慌忙站起來,您怎麼在這裡她下意識整理了一下頭髮,這才注意到秦墨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裝,剪裁精良的布料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比例,比平時更加英俊逼人。
秦氏是你們公司的甲方。秦墨指了指會議室方向,我剛和他們談完春季推廣方案。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她的設計稿上,春節裝飾不是西方聖誕,對稱美不是必須的。試試把主視覺往左移三分之一,燈籠元素換成動態的。
蘇嫣然眨了眨眼,有些驚訝於秦墨對設計的見解。她按照他的建議調整了一下,效果果然立刻生動了許多。
哇,真的好看多了!她忍不住讚歎,冇想到秦先生還懂設計。
秦墨嘴角微微上揚:我以前在黑...在國外時,做過一段時間平麵設計。他差點說出黑煤窯,及時改了口。事實上,那是他逃出煤窯後流浪時,為了混口飯吃學的手藝之一。
蘇嫣然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停頓,但冇有追問。她早就從同事那裡聽說了秦墨的身世——那個轟動全城的真假少爺事件。看著眼前這個高大英俊卻總帶著疏離感的男人,她莫名感到一陣心疼。
那個...謝謝你上次救了我。蘇嫣然鼓起勇氣說道,還有這次的設計建議。
秦墨點點頭,似乎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兩人之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要不...我請你喝咖啡蘇嫣然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冒失,趕緊補充,就當是感謝!公司樓下的拿鐵很不錯...
秦墨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和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好。
二十分鐘後,他們坐在咖啡廳的角落。蘇嫣然小口啜飲著焦糖瑪奇朵,而秦墨麵前的黑咖啡一口未動。
所以,你是秦氏集團的...少爺蘇嫣然試探性地問道。
秦墨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隻是掛名而已。
抱歉,我不該問這個。蘇嫣然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剛纔說動態燈籠,有什麼具體想法嗎
談到設計,秦墨的表情緩和了些。他拿起餐巾紙和筆,快速勾勒出一個立體燈籠的草圖:可以用AR技術,顧客用手機掃描,燈籠就會在螢幕上綻放,甚至放出虛擬煙花...
蘇嫣然湊近看他的草圖,髮絲不經意間拂過秦墨的手背。兩人同時僵了一下,秦墨的手指微微收緊,在紙巾上留下一道突兀的線條。
這個創意太棒了!蘇嫣然假裝冇注意到這個小插曲,興奮地說,我可以把這個點子融入方案嗎
隨你。秦墨收起筆,看了眼手錶,我該走了。
等等!蘇嫣然從包裡拿出一張門票,這週末有個小眾設計展,我剛好有兩張票...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她聲音越來越小,眼神飄忽不定。
秦墨盯著那張票看了兩秒,伸手接過:我考慮一下。
蘇嫣然綻開笑容,眼睛彎成月牙:那我等你訊息!
秦墨點點頭,轉身離開咖啡廳。走到門口時,他回頭看了一眼,蘇嫣然正開心地對著他的草圖拍照,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整個人像是在發光。秦墨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但很快又恢複了平日的冷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喝咖啡,更不知道為什麼冇有直接拒絕那個設計展的邀請。這種感覺很陌生,像是心裡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融化。
秦玉站在咖啡廳對麵的書店裡,透過櫥窗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他眯起眼睛,撥通了一個電話:查清楚那個蘇嫣然的所有資料,尤其是...她有什麼軟肋。
掛斷電話,秦玉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他早就注意到秦墨看蘇嫣然的眼神不同尋常,而現在,他找到了完美的突破口。
兩天後,秦玉的辦公桌上擺著一份詳儘的調查報告。他翻到家庭成員那一頁,眼睛一亮:母親,蘇雯,晚期尿毒症,每週需要三次透析...啊哈,真是天助我也。
他精心打扮一番,穿上最顯溫柔氣質的米色西裝,噴了淡淡的古龍水,然後驅車前往蘇嫣然母親所在的醫院。
在醫院走廊,秦玉偶遇了正扶著母親去做透析的蘇嫣然。
蘇小姐秦玉裝作驚訝的樣子,真巧,冇想到在這裡遇到你。
蘇嫣然愣了一下,認出了這位前段時間鬨得滿城風雨的假少爺,警惕地將母親護在身後:秦...先生您怎麼在這裡
秦玉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來做義工。自從...那件事之後,我想多做些善事彌補過錯。他的眼神真誠而愧疚,任誰看了都會動容。
蘇嫣然的態度稍微軟化了些:原來如此。
秦玉看向她身旁麵色蒼白的婦人:這位是
我母親。蘇嫣然簡短地介紹。
秦玉立刻上前一步,彬彬有禮地鞠躬:阿姨好。我是秦玉,嫣然的朋友。他故意省略了姓氏,營造出親密感。
蘇母虛弱地笑了笑:你好。
阿姨氣色不太好,是哪裡不舒服嗎秦玉關切地問。
尿毒症,老毛病了。蘇母歎了口氣,就是苦了嫣然,工作那麼忙還要照顧我...
秦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但很快換上同情的表情:這病...需要換腎吧
蘇嫣然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我有個朋友是腎病專家。秦玉隨口編造,其實...我們秦氏集團有個慈善醫療基金,專門幫助需要器官移植的患者。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蘇嫣然,如果你有興趣,可以聯絡我。費用全免。
蘇嫣然接過名片,猶豫不決:這...太突然了...
就當是我贖罪的方式吧。秦玉苦笑,我知道你和我...哥哥關係不錯,這也算是我對他的補償。
提到秦墨,蘇嫣然的表情明顯動搖了。她看了看病弱的母親,最終點了點頭:謝謝,我會考慮的。
秦玉露出勝利的微笑:期待你的來電。
等蘇嫣然扶著母親離開後,秦玉立刻撥通了一個電話:安排一下,找合適的腎源,錢不是問題...對,我要那個蘇雯成為我們基金的'幸運患者'。
週末的設計展上,蘇嫣然時不時看手機,期待著秦墨的訊息。展覽已經開始半小時了,他還冇有出現。
果然不會來了嗎...她失望地自語,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回展品上。
這個裝置的光影運用有問題。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嫣然驚喜地轉身,看到秦墨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今天他難得穿了件深藍色毛衣,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了許多。
你來了!蘇嫣然眼睛一亮,我還以為...
路上堵車。秦墨簡短地解釋,然後指向那個光影裝置,角度偏差3度,導致投射不全。
蘇嫣然好奇地湊近觀察,果然發現了問題:你真厲害,這麼細微的差彆都能看出來。
秦墨冇有迴應這個稱讚,而是開始專業地分析起展覽中的各個作品。蘇嫣然驚訝地發現,他對設計的見解非常獨到,甚至不亞於業內專家。
兩人一路看一路聊,不知不覺間,蘇嫣然發現自己和秦墨的距離越來越近,有時候肩膀甚至會不經意地相碰。更奇怪的是,秦墨似乎並不排斥這種接觸,要知道,公司裡傳言這位少爺最討厭彆人靠近他半米以內。
餓了嗎看完展覽,秦墨突然問道,附近有家不錯的粵菜館。
蘇嫣然受寵若驚:好啊!然後突然想起什麼,臉色一暗,啊,不過我得早點回去,媽媽今天不太舒服...
我送你。秦墨說著已經攔下一輛出租車,地址
車上,蘇嫣然忍不住提起在醫院遇到秦玉的事:你弟弟...人好像還不錯他說在做義工,還給了我慈善基金的名片...
秦墨的身體瞬間繃緊:秦玉找你什麼時候
就前幾天,在醫院偶遇...蘇嫣然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怎麼了
離他遠點。秦墨的聲音冷得像冰,他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蘇嫣然有些不服:但他確實在幫人,還說要給我媽媽安排腎源...
條件是什麼秦墨銳利地看向她。
冇...冇有條件啊。蘇嫣然底氣不足地回答,他說是慈善項目...
秦墨冷笑一聲,冇有繼續這個話題。車內的氣氛頓時降至冰點。
到了蘇嫣然家樓下,秦墨堅持送她上樓。電梯裡,兩人一言不發,直到電梯門打開——
秦玉正站在蘇嫣然家門口,手裡捧著一大束鮮花。
嫣然!秦玉熱情地迎上來,然後驚訝地看到秦墨,哥你怎麼也...
秦墨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度。蘇嫣然尷尬地站在兩人之間:秦玉先生,你這是...
叫我秦玉就好。秦玉微笑著遞上花束,我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基金已經找到匹配的腎源了,下週一就可以安排阿姨做全麵檢查!
蘇嫣然驚喜地接過花束:真的嗎這麼快!
我們基金效率一向很高。秦玉溫柔地說,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秦墨一眼,尤其是對...特殊關照的病例。
秦墨的手在身側握成拳頭,指節發白。他能感覺到秦玉話中有話,但當著蘇嫣然的麵不便發作。
進來坐坐吧蘇嫣然邀請道,眼睛卻看向秦墨,似乎在期待他也一起。
不了,我還有事。秦墨生硬地拒絕,轉身就走。
哥!秦玉叫住他,臉上帶著假惺惺的關切,週末是爸的生日,彆忘了回家吃飯。
秦墨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門關上的瞬間,他聽到蘇嫣然對秦玉說:謝謝你,真的幫了大忙...
電梯下行時,秦墨一拳砸在金屬壁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凹痕。他知道秦玉在玩什麼把戲,但更讓他憤怒的是,蘇嫣然似乎真的被那個偽君子矇騙了。
手機震動起來,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照片裡,秦玉和蘇嫣然站在她家門口,相談甚歡。附言隻有一句話:你的女人很快就是我的了。
秦墨刪掉簡訊,眼神冰冷。他冇有回覆,甚至冇有追查這個號碼的來源。因為他知道,這正是秦玉想要的反應——衝動、憤怒、失去理智。
走出公寓樓,秦墨突然停下腳步。街對麵的陰影處,一個穿著灰色風衣的男子正盯著他。普通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隱蔽的觀察者,但秦墨的感知遠超常人。
男子見自己被髮現了,也不躲藏,而是徑直走過來:秦少爺,久仰。
你是誰秦墨警惕地問。
隻是一個傳話的。男子低聲道,我家主人讓我提醒你,修真者不得過度乾涉世俗事務,尤其是...普通人的生死。
秦墨瞳孔微縮:你家主人是
時機到了自會相見。男子後退一步,記住警告,否則下次就不是口頭提醒這麼簡單了。
說完,男子轉身離去,幾步後就消失在人群中,速度快得不似常人。
秦墨站在原地,眉頭緊鎖。修真界的介入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他抬頭看向蘇嫣然家的窗戶,隱約能看到裡麵晃動的身影。
一種前所未有的煩躁感湧上心頭。他既不能放任秦玉接近蘇嫣然,又不能直接出手乾預。更重要的是...他憑什麼乾涉蘇嫣然的生活就因為他們喝過幾次咖啡,看過一次展覽
秦墨自嘲地笑了笑,轉身融入夜色中。也許,保持距離纔是對蘇嫣然最好的保護。
蘇嫣然站在鏡子前,第三次調整裙襬的角度。秦氏集團的年度商業晚宴,這種場合她平時根本不夠資格參加,但秦玉特意送來了邀請函,說是為了讓母親的治療方案得到更多專家建議。
會不會太露了她不安地拉了拉胸口的衣料。這條香檳色禮服裙是秦玉派人送來的,說是晚宴著裝要求。精緻的剪裁完美勾勒出她的身材,卻也讓她感到些許不自在。
手機震動起來,是秦玉的簡訊:車到樓下了,彆緊張,今晚一切有我。
蘇嫣然深吸一口氣,拿起手包出門。自從母親被安排進秦氏資助的特彆醫療項目後,秦玉對她的態度越發殷勤。而秦墨...她已經兩週冇見到他了,發去的訊息也石沉大海。
黑色奔馳平穩地駛嚮明珠大酒店。蘇嫣然望著窗外閃過的霓虹,思緒飄向那個總是冷著臉卻偶爾流露出溫柔的男人。他為什麼突然疏遠自己是因為那天秦玉的出現嗎
蘇小姐,到了。司機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酒店門口豪車雲集,衣著光鮮的賓客絡繹不絕。蘇嫣然一下車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秦玉,他一身白色燕尾服,風度翩翩地迎上來。
嫣然,你今天美極了。秦玉微笑著伸出手臂,示意她挽著自己。
蘇嫣然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搭了上去:謝謝你邀請我。不過...秦墨會來嗎
秦玉眼中閃過一絲陰翳,但很快恢複了溫柔:我哥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來吧,我介紹幾位醫學專家給你認識。
宴會廳金碧輝煌,水晶吊燈下觥籌交錯。蘇嫣然不習慣這樣的環境,緊張得手心冒汗。秦玉體貼地遞給她一杯香檳:放鬆點,跟著我就好。
秦少爺!一位珠光寶氣的中年婦女走過來,這位漂亮的小姐是
林太太好。秦玉彬彬有禮地介紹,這是蘇嫣然小姐,我們秦氏新簽約的設計師,很有才華。
設計師林太太上下打量著蘇嫣然,目光在她禮服上多停留了幾秒,嘴角浮現一絲古怪的笑意,有趣。
蘇嫣然不明所以,隻能微笑點頭。接下來的一小時裡,秦玉帶著她見了許多人,但氣氛總是莫名尷尬。那些名流貴婦看她的眼神充滿玩味,不時竊竊私語。
我去下洗手間。蘇嫣然終於忍不住說道。
秦玉點點頭:出門右轉,彆走錯了。
洗手間裡,蘇嫣然用冷水拍了拍發燙的臉頰。鏡子中的自己妝容精緻,卻掩不住眼中的不安。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走出洗手間,她按照記憶往回走,卻誤入了一個滿是男賓的區域。幾位西裝革履的男士驚訝地看著她,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對不起!我走錯了!蘇嫣然慌忙後退,卻不小心撞到了侍者托盤上的紅酒。
深紅色的液體瞬間潑灑在她的香檳色禮服上,暈開一大片刺目的汙漬。
哎呀,這可是Valentino最新款!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蘇嫣然抬頭,看到林太太和幾位貴婦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侍者連連道歉,秦玉聞聲趕來:怎麼了啊呀...他看到蘇嫣然的狼狽樣子,表情變得複雜。
秦少爺,你這位小朋友好像不太適應這種場合呢。林太太搖著扇子笑道,不過也難怪,穿山寨禮服的人,怎麼會懂高級社交禮儀呢
蘇嫣然如遭雷擊:山寨
林太太嗤笑一聲,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禮服:正品在這裡呢,親愛的。仿得不錯,但細節全錯了。
全場鬨笑起來。蘇嫣然臉色煞白,終於明白為何那些貴婦看她的眼神如此古怪。她求助地看向秦玉,卻發現他正低頭整理袖口,似乎刻意避開她的目光。
我...我先走了。蘇嫣然轉身想逃,卻被裙襬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大門突然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秦墨。
他一身黑色定製西裝,襯衫釦子一絲不苟地繫到最上麵一顆,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峻氣息。目光掃過全場,在看到蘇嫣然的瞬間微微一頓。
蘇嫣然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渾身紅酒漬,穿著山寨禮服,在眾目睽睽之下出儘洋相...偏偏在這個時候遇到秦墨。
秦墨大步走來,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他走到蘇嫣然麵前,二話不說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外套還帶著他的體溫和淡淡的龍涎香,瞬間將她包裹起來。
秦總,您這位小朋友好像...林太太還想說什麼,被秦墨一個眼神凍在原地。
誰再笑一聲,秦墨的聲音不大,卻讓全場聽得清清楚楚,就是與秦氏為敵。
死一般的寂靜。
秦墨轉向秦玉,眼神銳利如刀:你的客人,你負責送回去。
秦玉臉色變了變,勉強笑道:哥,你誤會了,這隻是意外...
秦墨不再理會他,低頭看向蘇嫣然:還能走嗎
蘇嫣然點點頭,眼眶發熱。秦墨輕輕扶住她的手肘,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帶她離開了宴會廳。
酒店門外,夜風微涼。秦墨招手叫來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上車。
謝謝你。蘇嫣然小聲說,淚水終於滑落,我不知道禮服是...
不是你的錯。秦墨打斷她,秦玉故意安排的。
蘇嫣然震驚地抬頭:什麼
撞衫、潑酒、迷路,都是他設計的。秦墨的聲音平靜得可怕,現在你明白他是什麼人了
蘇嫣然回想起今晚的種種異常,終於恍然大悟。她攥緊秦墨的外套,聲音顫抖:我媽媽的治療...也是陷阱嗎
秦墨沉默片刻:先送你回家。明天我去醫院看看情況。
出租車駛離酒店,蘇嫣然透過車窗看著站在路邊的秦墨,他的身影在霓虹燈下顯得格外孤獨。
秦墨目送出租車遠去,轉身走向地下停車場。今晚的事讓他確信,秦玉對蘇嫣然另有所圖。而那個所謂的特彆醫療項目,很可能是個陷阱。
停車場燈光昏暗,秦墨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裡迴盪。快到自己的車前時,他突然停下。
出來吧。他冷聲道。
陰影中走出三個人,為首的正是前幾天警告他的灰衣男子。
秦少爺好感知。灰衣男子冷笑道,不過今晚我們不是來傳話的。
秦墨解開袖釦,慢條斯理地捲起袖子:暗夜閣的人
三人明顯一驚,冇想到被認出了身份。
既然知道我們是誰,就該明白反抗是徒勞的。灰衣男子一揮手,另外兩人立刻散開,形成三角包圍。
秦墨嘴角微揚:試試看。
戰鬥爆發得突然而激烈。兩名黑衣人率先出手,拳腳帶起破空之聲,明顯不是普通武者。秦墨身形如鬼魅般閃避,同時雙手結印,一縷火焰從指尖竄出。
火靈根!灰衣男子驚呼,小心他的真火!
秦墨的火焰在空中劃出優美弧線,逼退兩名黑衣人。但他很快發現,對方似乎早有準備,其中一人掏出一個玉瓶,倒出某種液體灑向火焰。
玄**秦墨皺眉。這是專門剋製火靈根的法器。
灰衣男子趁機出手,一掌拍向秦墨後心。秦墨側身避開,卻被另一人踢中左肋。劇痛傳來,他悶哼一聲,反手一道火刃劈出,逼退對方。
結陣!灰衣男子大喝。三人迅速變換位置,形成一個奇特陣型,靈力交織成網,向秦墨壓來。
秦墨感到周身靈力運轉變得滯澀,知道陷入了專門針對修真者的困靈陣。他深吸一口氣,鎖骨處的火焰胎記突然變得滾燙,一股古老而強大的力量從體內甦醒——
破!秦墨雙手猛地向兩側撕開,困靈陣應聲而碎。三名襲擊者被反震力衝擊,齊齊吐血後退。
怎麼可能!灰衣男子滿臉驚恐,築基期不可能破得了困靈陣!
秦墨不給對方喘息機會,閃電般出手。兩名黑衣人很快倒地不起,灰衣男子見勢不妙,掏出一張符籙拍在地上,頓時煙霧瀰漫。
等煙霧散去,灰衣男子已經不見蹤影。秦墨冇有追擊,因為他知道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那記踢中左肋的攻擊帶有陰毒靈力,正在他體內肆虐。
強撐著上車,秦墨發動引擎,卻冇有回秦家,而是駛向了蘇嫣然的公寓。他需要確認她安全到家,而且...不知為何,此刻他隻想見到她。
蘇嫣然剛洗完澡,正用毛巾擦拭頭髮,門鈴突然響起。透過貓眼,她看到秦墨站在門外,臉色蒼白得嚇人。
秦墨她趕緊開門,你怎麼...
話未說完,秦墨就向前倒去。蘇嫣然慌忙扶住他,卻摸到一手濕熱——是血!
天啊!你受傷了!她半拖半抱地把秦墨弄到沙發上,這才發現他左肋處的襯衫已經被血浸透。
秦墨意識有些模糊,但仍強撐著說:檢查...門口...有冇有跟蹤...
蘇嫣然趕緊跑到門口檢視,確認冇人後又鎖好門回來。她顫抖著手解開秦墨的襯衫,露出一個猙獰的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呈現不正常的青紫色。
這...這不是普通傷!她當過護士的母親教過她一些基本醫療知識,需要去醫院!
不行...秦墨抓住她的手腕,醫院...治不了...靈力傷...
那怎麼辦蘇嫣然急得眼淚直掉。
秦墨虛弱地指了指自己的外套口袋:藥...綠色瓶子...
蘇嫣然翻出一個小玉瓶,裡麵裝著幾粒翠綠色的藥丸。她按照秦墨的指示喂他服下兩粒,然後找來熱水和毛巾,小心地為他清理傷口。
藥效很快發作,秦墨的呼吸平穩了些,但臉色仍然很差。蘇嫣然守在一旁,不時用濕毛巾擦拭他額頭的冷汗。
夜深了,秦墨陷入沉睡。蘇嫣然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留下來照顧他。她輕手輕腳地為他蓋上毯子,藉著燈光仔細端詳這個神秘的男人。
即使在睡夢中,秦墨的眉頭也微微皺著,彷彿承受著無形的壓力。蘇嫣然忍不住伸手撫平那道褶皺,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他鎖骨處的火焰胎記。
一瞬間,她彷彿看到胎記微微發光,同時一股奇異的溫暖從指尖流遍全身。蘇嫣然驚訝地收回手,以為是錯覺。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一刻,遠在城市另一端的一個密室裡,一位正在打坐的老者突然睜開眼睛:火靈共鳴有意思...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秦墨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沙發上,身上蓋著毛毯。左肋的傷口已經不再疼痛,隻有輕微的麻木感。
他轉頭,看到蘇嫣然蜷縮在旁邊的單人椅上睡著了,長髮淩亂地散在肩頭,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茶幾上擺著用過的紗布、藥瓶和半盆已經涼了的水。
秦墨輕輕坐起身,這個動作驚醒了蘇嫣然。她猛地彈起來:彆動!傷口會...
話冇說完,她就對上了秦墨清醒的目光。兩人一時無言,空氣中瀰漫著某種微妙的氛圍。
謝謝你。秦墨最終打破沉默,聲音有些沙啞。
蘇嫣然搖搖頭:應該是我謝你。昨晚如果不是你...她想起宴會上的羞辱,眼眶又紅了。
秦墨移開視線:秦玉不會罷休。你母親的治療...
我已經決定退出那個項目了。蘇嫣然堅定地說,就算冇有他們的幫助,我也能照顧好媽媽。
秦墨沉默片刻,突然問:你相信超自然力量嗎
蘇嫣然一愣:什麼意思
冇什麼。秦墨站起身,我需要回去了。這件衣服...他看了看身上沾血的襯衫,已經被蘇嫣然洗乾淨晾在陽台上了。
穿我的吧。蘇嫣然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寬鬆的衛衣,可能有點小,但總比血衣好。
秦墨接過衛衣,不經意間看到蘇嫣然梳妝檯上放著一個小相框,裡麵是她和母親的合影。照片背景裡,蘇母脖子上戴著一枚造型奇特的玉佩,隱約閃著藍光。
秦墨瞳孔微縮——那玉佩上的紋路,竟然和他胎記的形狀有七分相似!
怎麼了蘇嫣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哦,那是我媽媽的傳家寶,據說是祖上傳下來的。
秦墨不動聲色地穿上衛衣:很特彆。他冇有多說,但心裡已經記下了這個細節。
離開前,他轉身對蘇嫣然說:最近小心點。秦玉可能會報複。有任何異常,立刻聯絡我。
蘇嫣然點點頭,目送他離開。關上門後,她靠在門板上,心跳如鼓。昨晚的一切像夢一樣不真實——秦墨的傷,那些奇怪的靈力字眼,還有...當她觸碰他胎記時那種奇妙的感覺。
她走到陽台上收下那件已經乾了的襯衫,鬼使神差地湊近聞了聞,上麵還殘留著秦墨的氣息。蘇嫣然為自己的舉動臉紅,趕緊把襯衫疊好。
我這是怎麼了...她自言自語,卻忍不住想起秦墨穿著她衛衣的樣子,冷峻的麵容配上oversize的粉色衛衣,有種奇特的反差萌。
秦玉的公寓裡,灰衣男子正跪在地上吐血。
廢物!三個人都拿不下一個築基期的小子!秦玉暴怒地踹翻茶幾。
少爺...他不是普通築基期...灰衣男子艱難地說,他的火靈根...很古怪...像是...
我不管他是什麼!秦玉打斷他,暗夜閣就這點本事
灰衣男子擦掉嘴角的血:除非...您能提供更多秦家的秘密...尤其是關於祖傳玉佩的...
秦玉眼神閃爍:你們要那個乾什麼
閣主自有打算。灰衣男子神秘地說,隻要您配合,彆說一個秦墨,整個秦家都是您的。
秦玉沉思片刻,突然笑了:好。但我有個條件——我要那個蘇嫣然。
這...
不答應就免談。秦玉冷冷地說。
灰衣男子最終點頭:成交。
秦玉走到窗前,看著朝陽下的城市,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秦墨,你以為贏了遊戲纔剛剛開始...
秦墨站在公寓窗前,手裡握著一份醫療報告。這是他從醫院弄來的蘇嫣然母親的病曆——尿毒症晚期,腎功能隻剩15%,常規透析已經無法維持,急需腎移植。但最棘手的是,蘇母血型特殊,找到匹配腎源的概率微乎其微。
報告最後一頁是一位腎病專家的手寫備註:除非使用七星靈草輔助治療,否則預後極差。
秦墨的手指微微收緊,紙張邊緣泛起焦黃。七星靈草,修真界的稀有靈藥,生長在靈氣濃鬱的禁地,有洗髓伐毛、重塑臟腑的奇效。但禁地通常由各大門派把守,擅入者死。
窗外,初秋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模糊了城市的輪廓。秦墨的思緒飄回三天前——
醫院走廊裡,蘇嫣然紅著眼眶對他說:醫生說我媽媽可能...撐不過這個月了。她強忍淚水的樣子像一把鈍刀,一點點割著他的心臟。
會有辦法的。他聽見自己說,卻給不出任何具體承諾。
手機震動起來,是王管家的資訊:少爺,老爺希望您今晚回家吃飯,有要事相商。
秦墨冇有回覆。自從上次被暗夜閣襲擊後,他一直在調查這個神秘組織,發現他們與秦玉的聯絡比想象的更深。而今晚,他另有計劃。
夜幕降臨,秦墨換上一身黑衣,從床底鐵箱中取出幾件器物:一把刻滿符文的匕首,三張符籙,還有一個小玉盒。他將這些物品收好,最後看了一眼手機——蘇嫣然發來的最後一條訊息還停留在兩天前:謝謝你的關心,媽媽今天好多了。
秦墨知道這隻是安慰他的話。自從晚宴那晚後,他們之間的聯絡明顯減少了。一方麵是他刻意保持距離,不想連累她;另一方麵...秦玉肯定冇少從中作梗。
想到秦玉,秦墨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等解決七星靈草的事,他會好好跟這個弟弟算賬。
淩晨一點,秦墨驅車來到城郊的青龍山。據他調查,這裡有一處小型修真禁地,是本地修真家族柳家的地盤,裡麵就生長著七星靈草。
山腳下,秦墨熄火下車,輕車熟路地避開監控,沿著一條獵人小徑上山。雨後的山路泥濘難行,但對修煉過的他來說如履平地。
半小時後,他停在一處看似普通的山壁前。常人眼中這裡毫無異常,但在秦墨的靈視下,山壁上浮現出淡淡的符文——禁地入口的障眼法。
秦墨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貼在額頭,低聲唸咒。符籙燃起幽藍火焰,他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這是隱身符,能幫他悄無聲息地穿過外圍警戒。
穿過山壁,眼前豁然開朗。一個被群山環抱的幽穀出現在麵前,穀中靈氣濃鬱得幾乎肉眼可見,形成淡淡的霧氣。霧氣中,點點熒光閃爍——正是七星靈草的花粉在夜間發出的微光。
秦墨屏息凝神,沿著山穀邊緣前進。根據情報,這裡應該有柳家的守衛巡邏。果然,不遠處的大石上盤坐著一位灰袍老者,正在閉目打坐。
秦墨小心翼翼地繞開老者,向靈草生長的地方摸去。就在他即將到達時,腳下一根枯枝發出哢的輕響。
老者猛地睜眼:何方宵小,敢闖柳家禁地!
秦墨知道行蹤已曝,不再隱藏,身形如箭般射向靈草叢。老者怒喝一聲,袖中飛出一道青光,直取秦墨後心。
感受到背後襲來的淩厲劍氣,秦墨側身閃避,同時右手掐訣,一道火牆憑空出現,暫時阻隔了老者。他趁機摘下三株七星靈草裝入玉盒。
找死!老者見狀大怒,雙手結印,山穀中頓時狂風大作,無數落葉化作利刃向秦墨襲來。
秦墨知道不可戀戰,掏出一張符籙拍在地上:土遁!
地麵瞬間軟化,他的身體如魚入水般沉入土中。老者的攻擊全部落空,氣得鬍子直抖:火靈根的小賊!老夫記住你的氣息了!
半小時後,數裡外的山腳下,秦墨從一棵老槐樹旁的土中鑽出,臉色蒼白。連續使用高階符籙對靈力消耗極大,但他顧不上休息,立刻檢查懷中的玉盒——三株七星靈草完好無損,散發著淡淡的銀光。
成功了。秦墨長舒一口氣,轉身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照片中,秦玉和蘇嫣然坐在咖啡廳裡,兩人似乎相談甚歡。附言:她去哪兒了你不好奇嗎
秦墨眼神一冷,立刻撥通蘇嫣然的電話,卻提示已關機。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加快腳步向山下跑去。
蘇嫣然坐在咖啡廳裡,不安地攪動著已經涼了的拿鐵。三天冇見秦墨了,自從那晚他受傷離開後,隻發過幾條詢問母親病情的訊息。而今天早上,醫院突然通知她,母親被移出了特彆醫療項目。
彆擔心,阿姨的治療不會停。對麵的秦玉溫柔地說,隻是走個形式而已。
蘇嫣然勉強笑了笑:謝謝你,秦先生。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麼突然...
叫我秦玉就好。秦玉遞給她一份檔案,這是新的治療方案,我特意請了國外專家會診。不過...他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秦玉歎了口氣:我哥...秦墨他不同意繼續資助這個項目。他說...你和阿姨隻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不值得秦家投入這麼多資源。
蘇嫣然如遭雷擊,手中的勺子噹啷一聲掉在杯子裡:他...他真的這麼說
我知道這很難接受。秦玉一臉同情,但他一向如此,對誰都冷漠無情。不像我...他輕輕握住蘇嫣然的手,我是真心想幫你的。
蘇嫣然抽回手,強忍淚水:我需要考慮一下...
當然。秦玉善解人意地點頭,不過時間不多了,阿姨的情況...
我知道。蘇嫣然站起身,我先回醫院看看媽媽。
走出咖啡廳,蘇嫣然打開手機,發現有秦墨的未接來電。她猶豫了一下,冇有回撥。如果秦墨真的說了那些話...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醫院裡,蘇母的情況比早上更糟了,臉色灰白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
媽!蘇嫣然急忙按鈴叫醫生。
值班醫生檢查後,把她叫到走廊:蘇小姐,您母親腎功能進一步惡化,必須立即進行透析,否則...
那就做啊!蘇嫣然急道。
醫生麵露難色:問題是...您已經被移出特彆項目,普通透析的費用...
蘇嫣然這才明白秦玉話中的威脅——不接受他的幫助,母親就得不到治療。她顫抖著掏出手機,卻不知道該打給誰。秦墨如果他真的放棄了她們...
就在她絕望之際,電梯門突然打開,秦墨大步走來,身上還帶著山間的寒氣,褲腳沾滿泥濘。
秦墨蘇嫣然驚訝地看著他狼狽的樣子,你怎麼...
秦墨冇有解釋,直接問醫生:病人現在什麼情況
醫生被他的氣勢震懾,下意識回答:尿毒症晚期,急性發作,需要緊急透析...
透析冇用。秦墨打斷他,準備一間安靜病房,我來處理。
醫生皺眉:這不符合規定...
秦墨掏出一張黑卡:所有費用我承擔。現在,按我說的做。
十分鐘後,蘇母被轉移到VIP病房。秦墨讓所有人離開,隻留下蘇嫣然。
你...你要做什麼蘇嫣然不安地問。
秦墨從懷中取出玉盒,打開後露出三株閃著銀光的小草:救你母親。
這是...
七星靈草。秦墨冇有多解釋,將一株靈草碾碎成粉,混入一杯溫水中,扶阿姨起來。
蘇嫣然雖然滿心疑惑,但還是照做了。秦墨小心地將藥水餵給蘇母,然後雙手結印,按在蘇母背部。蘇嫣然驚訝地看到,秦墨的掌心泛出淡淡的紅光,而母親皮膚下的血管也隨之亮起微弱的銀光,如同星河流動。
半小時後,秦墨收手,額頭佈滿汗珠:好了。
蘇母的臉色已經恢複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穩。監測儀上的各項指標奇蹟般地迴歸正常範圍。
這...這不可能...蘇嫣然看著儀器,難以置信。
秦墨虛弱地靠在牆上:每天一株,連用三天,阿姨就能痊癒。
蘇嫣然這才注意到秦墨的狀態不對——他麵色蒼白如紙,嘴唇失去血色,整個人像是剛跑完馬拉鬆。
你冇事吧她急忙扶住他。
秦墨搖搖頭:靈力消耗過度,休息一下就好。他看向病床上安睡的蘇母,現在你相信我冇有放棄你們了吧
蘇嫣然一愣:什麼放棄
秦墨掏出手機給她看那條彩信。蘇嫣然看完,氣得渾身發抖:秦玉騙我!他說你...
典型的離間計。秦墨冷笑,不過,他怎麼會知道你母親突然病危時機太巧了。
蘇嫣然想起早上醫院突然通知項目取消的事,恍然大悟:是秦玉安排的!他故意停掉媽媽的治療,逼我求他!
秦墨眼神一冷:果然如此。他勉強站直身體,我需要回去調息。你守著阿姨,有任何異常立刻聯絡我。秦玉再來騷擾,直接報警。
蘇嫣然點點頭,突然注意到秦墨右手腕有一道猙獰的傷口,像是被利刃劃過:你受傷了!
秦墨拉下袖子遮住傷口:小傷。
是為了找這個...七星靈草嗎蘇嫣然輕聲問。
秦墨冇有回答,但沉默已經說明一切。蘇嫣然眼眶一熱,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他: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秦墨身體僵住,雙手懸在半空,最終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不客氣。
分開時,兩人的眼神都有幾分躲閃。秦墨輕咳一聲:我先走了。明天再來送第二株靈草。
蘇嫣然送他到電梯口,突然問:秦墨,這些...這些超自然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你是誰
電梯門緩緩打開,秦墨走進去,在門關上前隻說了一句:等阿姨好了,我會告訴你一切。
秦玉的公寓裡,灰衣男子正通過一麵銅鏡觀察醫院的情況。鏡中顯現的正是秦墨為蘇母治療的畫麵。
果然是他偷了七星靈草!灰衣男子咬牙切齒,柳家已經發下追殺令了!
秦玉卻盯著鏡中蘇嫣然擁抱秦墨的畫麵,眼中妒火中燒:計劃有變。我要那個賤人生不如死!
灰衣男子收起銅鏡:閣主說了,秦墨能闖入禁地取藥,實力遠超預估。我們需要更多關於秦家祖傳玉佩的資訊才能對付他。
玉佩秦玉皺眉,你是說父親書房保險櫃裡那個
灰衣男子眼睛一亮:正是!那可不是普通玉佩,而是...
我不管它是什麼。秦玉打斷他,隻要你們保證除掉秦墨,並把蘇嫣然交給我處置,我就幫你們拿到玉佩。
成交。灰衣男子陰森地笑了,不過閣主還有個條件——秦墨死後,你要把他鎖骨處的皮膚完整剝下來帶回來。
秦玉一愣:為什麼
那不是普通胎記。灰衣男子神秘地說,那是...火靈印記。
你真的要去參加那個什麼...修真大比蘇嫣然擔憂地看著秦墨收拾行裝。三天過去,她母親在七星靈草的治療下已經基本康複,而秦墨也兌現承諾,開始向她解釋自己的另一重身份。
必須去。秦墨將幾道符籙收入袖中,秦家作為修真世家,每十年必須派代表參加大比,否則會被剝奪靈脈份額。
蘇嫣然遞給他一杯熱茶:可是那個暗夜閣...
正因如此,我更要去。秦墨接過茶杯,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兩人同時微微一顫,大比期間各派齊聚,是探聽暗夜閣訊息的最佳時機。
陽光透過窗簾照在秦墨輪廓分明的側臉上,蘇嫣然注意到他睫毛在光線下呈現出罕見的淺棕色,像是被陽光漂染過。這三天來,她見識了太多顛覆認知的事物——符咒、靈力、修真界...還有秦墨不為人知的溫柔一麵。
我能一起去嗎她突然問。
秦墨皺眉:太危險。
但你昨天說我天賦異稟,能感應到靈力波動。蘇嫣然不服氣地反駁,而且...我想多瞭解你的世界。
秦墨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自從蘇母痊癒後,蘇嫣然對他的態度明顯親近了許多,看他的眼神也帶著某種他不確定的光芒。這種感覺既陌生又令人心悸,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胸腔裡生根發芽。
好吧。最終他妥協了,但你必須全程跟緊我,遇到任何異常立刻撤離。
蘇嫣然眼睛一亮,正要說話,手機突然響起。她看了一眼螢幕,表情變得複雜:是秦玉...他又換了個號碼打來。
自從揭穿秦玉的陰謀後,對方仍不死心,不斷變換方式聯絡她。秦墨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拉黑。
蘇嫣然點點頭掛斷電話,但不到三秒,一條彩信蹦了出來——照片上是秦家祖傳的那枚玉佩,配文:想知道秦墨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嗎
他在挑撥離間。秦墨掃了一眼手機,秦家玉佩確實有些特殊,但...
我不信他。蘇嫣然乾脆地關機,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秦墨看著她堅定的側臉,胸口那股暖意又湧了上來。他想起昨晚在古籍上看到的一段話:火靈根者,遇命定之人,如乾柴逢烈火...當時他立刻合上了書,不敢深想。
今晚子時。他移開視線,大比在城郊的靈脈節點舉行,普通人看不到結界。
午夜時分,蘇嫣然緊跟著秦墨來到一片看似普通的竹林。月光如水,竹影婆娑,四周寂靜得隻有蟲鳴。
抓緊我的手。秦墨低聲說,接下來不管看到什麼都彆出聲。
蘇嫣然點點頭,握住他溫暖乾燥的手掌。秦墨另一隻手掐訣唸咒,前方的空氣突然泛起漣漪,如同水麵被無形之筆劃開。
一步跨過,世界天翻地覆。
原本的竹林變成了一座宏偉的古代競技場,漢白玉砌成的圓形場地周圍懸浮著數十個觀戰台,各色服飾的修真者或站或坐,有的仙風道骨,有的奇裝異服。場地中央,兩個身影正在交手,劍光與符咒齊飛,看得蘇嫣然目瞪口呆。
這是...
修真界十年一度的'問道'大比。秦墨拉著她走向標有秦字的觀戰台,表麵是切磋技藝,實則是劃分勢力範圍的暗戰。
秦家的觀戰台上,秦董事長和王管家已經等候多時。看到秦墨帶著個陌生女子進來,秦董事長眉頭一皺:這位是
蘇嫣然,我朋友。秦墨簡短介紹。
秦董事長還想說什麼,場中突然響起洪亮的鐘聲。一個白鬚老者飄浮到場地中央:下一場,秦家對柳家!
柳家秦墨眼神一凜,這麼巧...
小心點。蘇嫣然不自覺地抓住他的袖子,他們會不會因為七星靈草...
秦墨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冇事。這個親昵的小動作冇逃過秦董事長的眼睛,老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蘇嫣然。
秦墨縱身躍入場中,對麵站著一位麵容陰鷙的中年男子,正是柳家家主柳擎。
秦家小子,柳擎冷笑道,偷我柳家靈草的賬,今日一併清算!
秦墨不答話,隻是擺出起手式。裁判一聲令下,柳擎率先出手,袖中飛出數十道青光,竟是柳葉形狀的飛刃!
秦墨不慌不忙,雙手結印,一道火牆憑空出現,將飛刃儘數焚燬。兩人你來我往,轉眼間已過數十招,場中火光與青光交織,看得人眼花繚亂。
觀戰台上,蘇嫣然緊張得手心冒汗。她雖然看不懂招式,但能感覺到每一次碰撞都讓秦墨的氣息弱了幾分。
秦墨狀態不對。秦董事長沉聲道,他的靈力運轉有滯澀,像是...中毒了
中毒蘇嫣然心頭一緊,怎麼會...
王管家若有所思:除非...七星靈草被做了手腳...
就在這時,場中異變突生!柳擎突然暴起,一掌拍向秦墨胸口,掌心泛著詭異的紫光。秦墨閃避不及,被擊中左肩,頓時悶哼一聲,後退數步。
卑鄙!秦董事長拍案而起,柳擎用了毒掌!
裁判似乎也看出問題,正要叫停比賽,突然整個場地劇烈震動起來!觀戰台四周升起黑色霧氣,瞬間籠罩了大半個競技場。
暗夜閣!有人驚呼,暗夜閣來襲!
場麵大亂。黑霧中,無數黑影竄出,見人就殺。秦墨強忍左肩劇痛,想要返回觀戰台,卻被三個黑衣人攔住去路。
秦少爺,閣主有請。為首者陰笑道。
秦墨不發一言,右手燃起熊熊火焰,逼退三人。他趁機衝向觀戰台,卻見蘇嫣然那邊情況更糟——兩個黑衣人已經躍上秦家觀戰台,秦董事長和王管家正奮力抵抗,而蘇嫣然被逼到角落,手中拿著不知從哪撿來的短劍胡亂揮舞。
嫣然!秦墨目眥欲裂,體內靈力不顧一切地爆發,瞬間衝到觀戰台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黑衣人從側麵偷襲蘇嫣然,手中匕首直取她後心!秦墨來不及思考,縱身一躍,硬生生用身體擋在了蘇嫣然麵前。
噗嗤——
匕首刺入秦墨後背,鮮血噴湧而出。更可怕的是,刀上顯然淬了劇毒,秦墨的傷口周圍立刻泛起紫黑色,靈力如決堤般外泄。
秦墨!蘇嫣然尖叫一聲,扶住搖搖欲墜的他。
黑衣人見一擊得手,也不戀戰,吹了聲口哨便撤退了。隨著黑霧散去,競技場一片狼藉,傷亡者眾多。秦家這邊,秦董事長受了輕傷,王管家傷勢較重,但最慘的還是秦墨——他麵色慘白地躺在蘇嫣然懷裡,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必須立刻送醫!秦董事長焦急道。
普通醫院治不了這個...蘇嫣然淚流滿麵,卻強自鎮定,秦墨說過...靈力創傷需要...
她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看到秦董事長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正是秦家祖傳的那枚!玉佩通體碧綠,中央有一道火焰狀紋路,與秦墨鎖骨處的胎記驚人地相似。
這是...
秦家至寶,'青鸞火佩'。秦董事長將玉佩放在秦墨胸口,希望能暫時穩住他的傷勢。
玉佩接觸到秦墨皮膚的瞬間,竟然微微亮起紅光,像是與他的胎記產生了某種共鳴。秦墨的呼吸稍微平穩了些,但情況依然危急。
先回家。秦董事長沉聲道,再想辦法。
三天後,秦家彆墅。
秦墨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額頭上佈滿細密的汗珠。蘇嫣然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用濕毛巾擦拭他的臉。三天來,她幾乎冇有閤眼,固執地守在秦墨身邊。
蘇小姐,你去休息吧,讓傭人來照顧。秦董事長走進來勸道。
蘇嫣然搖搖頭:我答應過不會離開他。
秦董事長歎了口氣,看向兒子蒼白的臉:青鸞火佩隻能暫緩毒性蔓延,要徹底解毒,需要'千年寒髓'...
哪裡能找到蘇嫣然立刻問。
據我所知,隻有暗夜閣的藏寶庫裡有。秦董事長苦笑,這就是個死循環。
蘇嫣然握緊秦墨的手,那手曾經溫暖有力,現在卻冰冷得像塊石頭。她輕輕撫摸著那些常年修煉留下的繭子,心如刀絞。
夜深人靜時,彆墅裡突然傳來一陣騷動。蘇嫣然警覺地起身,看到王管家匆匆跑來:蘇小姐,不好了!董事會突然召開緊急會議,要罷免少爺的所有職務!
什麼蘇嫣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墨還昏迷不醒,他們怎麼能...
是秦玉少爺...不,秦玉煽動的。王管家咬牙切齒,他說秦墨招惹暗夜閣,給秦家帶來滅頂之災,還出示了所謂的'醫生證明',說秦墨永遠無法恢複...
蘇嫣然氣得渾身發抖:卑鄙!秦董事長呢
老爺被幾位董事纏住了,脫不開身。王管家憂心忡忡,更糟的是,秦玉還切斷了少爺的特殊醫療資源,說要'節省開支'...
正說著,走廊傳來腳步聲。秦玉帶著兩個保鏢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看到蘇嫣然時故作驚訝:喲,還守著呢真是癡情。他湊近看了看昏迷的秦墨,嗤笑道:彆白費力氣了,他醒不過來了。
蘇嫣然擋在床前:滾出去!
秦玉不以為意,反而伸手想摸她的臉:跟我吧,何必守著個廢人我可以給你更多...
蘇嫣然抄起床頭的水杯就潑了過去,正中秦玉那張俊臉:我寧願死也不會跟你!
秦玉臉色瞬間陰沉,抹了把臉上的水: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對保鏢使了個眼色,把她扔出去。至於這個廢物...他輕蔑地看了眼秦墨,明天就送去公立醫院,秦家不養閒人。
保鏢上前要拉蘇嫣然,她死死抓住床欄不放:我不走!秦墨需要我!
拉扯間,誰也冇注意到床上的秦墨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最終,蘇嫣然還是被強行帶離了秦家。但她冇有放棄,在彆墅外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趁守衛換班時,竟然翻牆溜了回來,從窗戶爬進秦墨的房間。
房間裡,秦墨已經被搬上了擔架,準備送往普通醫院。蘇嫣然跪在床邊,淚水滴在他臉上:秦墨,醒醒...求你了...
奇蹟般地,秦墨的眼皮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那雙總是銳利的眼睛此刻黯淡無光,但確確實實是清醒的!
嫣...然...他氣若遊絲地呼喚。
蘇嫣然喜極而泣,小心地扶他坐起來一點:彆說話,儲存體力。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裡...
秦墨微微搖頭,艱難地抬起手,指向床頭櫃:玉佩...
蘇嫣然這才注意到,那枚青鸞火佩被隨意丟在櫃子上,顯然是秦玉覺得冇用了。她趕緊取來遞給秦墨。
秦墨用顫抖的手指摩挲著玉佩,突然輕聲道:看...
他將玉佩對準陽光,奇妙的事情發生了——光線透過玉佩,在牆上投射出一幅精細的經絡圖,還有密密麻麻的古文字!
這是...
秦家秘法...秦墨喘息著解釋,'浴火重生訣'...能解百毒...
蘇嫣然又驚又喜:那你能修煉恢複嗎
秦墨虛弱地點頭,但眼神已經比剛纔清明瞭許多:需要時間...和絕對安全的地方...
我帶你走。蘇嫣然堅定地說,我知道一個地方,我外婆留下的老宅,在鄉下,冇人知道。
秦墨看著她滿是淚痕卻堅毅無比的臉,心中一熱。他從未被人如此珍視過,這種感覺比靈力更溫暖,比火焰更熾熱。
嫣然...他艱難地抬起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謝謝你。
蘇嫣然握住他的手貼在臉頰:該說謝謝的是我。你救了我那麼多次...還救了媽媽...
秦墨的眼神變得深邃:我有件事...必須告訴你。他斷斷續續地講述了自己的完整身世——不僅是秦家少爺,更是古老修真家族離火門的最後傳人,當年被拐賣也是因為仇家追殺。
所以你的胎記...
不是普通胎記,是離火印記。秦墨點頭,代表純陽火靈根,千年難遇。
蘇嫣然突然想起什麼,從衣領裡掏出一個小吊墜:媽媽給我的...說能辟邪...吊墜竟是一塊小小的藍色玉佩,上麵有水流般的紋路。
秦墨看到吊墜,瞳孔一縮:玄水玉怎麼可能...他艱難地伸手觸碰吊墜,兩玉相接觸的瞬間,竟然發出嗞的一聲輕響,冒出淡淡白霧!
這是...
水靈根的標誌。秦墨震驚地看著蘇嫣然,你...你可能是'玄陰門'的後裔...
正當兩人驚愕之際,樓下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秦玉的怒吼:那個賤人溜進來了!給我搜!
蘇嫣然臉色一變:我們得馬上走!
她扶起秦墨,兩人踉踉蹌蹌地來到窗前。幸好是一樓,蘇嫣然先跳出去,然後接應秦墨。就在秦玉帶人破門而入的瞬間,兩人消失在花園的灌木叢中。
秦玉憤怒地掀翻了整張病床,卻找不到任何線索。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閣主,秦墨醒了,還帶走了青鸞火佩...是,我已經派人全城搜尋...那個蘇嫣然也在一起...
掛斷電話,秦玉走到窗前,陰鷙的目光掃過花園。突然,他注意到地上有幾滴未乾的血跡,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冷笑。
跑吧,跑得再遠也冇用...他輕聲自語,很快,整個秦家都是我的了。
再堅持一下,就快到了!
蘇嫣然攙扶著秦墨,在崎嶇的山路上艱難前行。秦墨的臉色蒼白如紙,呼吸粗重,每一步都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他們離開秦家已經三天了,這期間不斷有陌生人在搜尋他們,逼得他們隻能走最偏僻的小路。
前麵...有燈光...秦墨虛弱地指向前方。
蘇嫣然眯起眼睛,果然看到山腰處隱約有幾戶人家。那是她外婆留下的老宅所在地——一個在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小山村。
快到了!她振奮精神,更加用力地撐起秦墨的身體。儘管自己已經精疲力儘,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但她不敢停下。身後,追兵的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
山路越來越陡,蘇嫣然的腳步開始踉蹌。突然,秦墨身體一沉,整個人向前栽去。
秦墨!蘇嫣然急忙拉住他,卻被他帶得一起摔倒在地。
秦墨的嘴唇已經失去了血色,後背的傷口又開始滲血,染紅了臨時包紮的布條。蘇嫣然手忙腳亂地檢查傷勢,心跳如鼓——這樣下去,他撐不到村子了!
你先走...秦墨氣若遊絲地說,他們追的是我...
閉嘴!蘇嫣然罕見地發了火,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我絕不會丟下你!
她抹了把臉,四下張望,發現路邊有個被灌木半掩的山洞。顧不上多想,她咬牙拖起秦墨,一點一點往山洞挪去。
剛把秦墨安置在洞內乾燥處,外麵就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
血跡到這兒就斷了,肯定在附近!
分頭找,秦少爺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蘇嫣然屏住呼吸,輕輕把洞口的灌木撥得更密一些。月光下,她能清晰看到兩個黑衣人正在不遠處搜尋,其中一個手裡還拿著明晃晃的砍刀。
秦墨似乎也聽到了動靜,掙紮著想要起身。蘇嫣然按住他,搖搖頭,用口型說:彆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搜查的聲音越來越近。突然,一個黑衣人指向山洞方向:那邊有個洞!
蘇嫣然的心跳幾乎停止。她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秦墨,又看了看越來越近的追兵,做出了決定。
藏好。她低聲對秦墨說,然後在他反應過來前,猛地衝出山洞,故意弄出很大聲響往相反方向跑去。
在那兒!追!
腳步聲迅速遠去。秦墨想喊住她,卻發不出聲音,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山洞外,蘇嫣然拚命奔跑,但很快就被追上了。她被按倒在地,一個黑衣人獰笑著舉起刀:小妞,乖乖告訴我們秦墨在哪,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蘇嫣然咬緊牙關:我不知道!
嘴硬是吧黑衣人一把揪住她的頭髮,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刀光閃過,蘇嫣然本能地閉上眼睛。預期的疼痛卻冇有到來——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接著是黑衣人的慘叫。
她睜開眼,看到黑衣人倒在地上痛苦翻滾,胸口一個焦黑的掌印。而他的同夥則驚恐地看向她身後:不...不可能!
蘇嫣然轉頭,看到了令她終生難忘的一幕——
秦墨站在月光下,全身籠罩著一層銀白色的火焰,雙眼如同兩輪小太陽般耀眼。他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整個人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敢動她,死。秦墨的聲音低沉如雷,帶著不屬於人類的迴響。
剩下的黑衣人轉身就跑,秦墨隻是輕輕一揮手,一道銀火如箭般射出,精準命中對方後背。黑衣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化為一堆灰燼。
解決掉追兵,秦墨身上的火焰漸漸熄滅,眼神也恢複了清明。他踉蹌了一下,跪倒在蘇嫣然麵前:你...冇事吧
蘇嫣然這才發現自己右臂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手臂流到指尖,又滴在地上。她搖搖頭:小傷,不礙事。倒是你...怎麼突然...
你的血。秦墨輕輕托起她受傷的手臂,滴在我身上,觸發了某種...血脈共鳴。他看起來也很困惑,我從未見過這種銀色火焰,離火門的典籍中也冇有記載。
蘇嫣然突然想起什麼,從衣領裡掏出那枚藍色小玉佩:會不會和這個有關你說過這是玄陰門的...
秦墨接過玉佩,又掏出自己的青鸞火佩。兩枚玉佩在月光下交相輝映,一藍一綠,一水一火,卻莫名和諧。
先離開這裡。秦墨幫她簡單包紮了傷口,然後輕鬆地將她抱起,追兵可能不止這一批。
蘇嫣然驚訝於他的體力恢複,更驚訝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公主抱。她下意識環住他的脖子,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和有力的心跳。
我能走...
彆動。秦墨的聲音不容置疑,你失血了。
就這樣,秦墨抱著她,健步如飛地向山腰的村落走去。蘇嫣然靠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混合著草藥和火焰的氣息,突然希望這條路永遠走不完。
外婆的老宅比想象中還要破舊,但至少能遮風擋雨。蘇嫣然用備用鑰匙打開生鏽的鎖,推開門時揚起一陣灰塵。
好久冇人住了。她咳嗽著說,不過基本設施都有。
秦墨環顧四周,點點頭:足夠了。他走到壁爐前,打了個響指,爐內頓時燃起熊熊火焰,照亮了整個房間。
哇...蘇嫣然驚歎,這也太方便了。
秦墨笑了笑,開始檢查房屋結構,在門窗處佈下簡單的警戒符咒。蘇嫣然則翻出儲藏室的被褥和罐頭食品,兩人默契地忙碌著,很快就把破舊的老宅佈置得像個臨時小家。
夜深了,蘇嫣然坐在壁爐前,看著跳動的火焰發呆。秦墨走過來,遞給她一杯熱茶:在想什麼
在想...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蘇嫣然接過茶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兩人同時微微一顫,一個月前,我還是個普通設計師,最大的煩惱是媽媽的醫藥費和下季度房租。現在卻...
後悔嗎秦墨突然問,認識我,捲入這些危險。
蘇嫣然抬頭看他,發現那雙總是銳利的眼睛此刻竟帶著罕見的脆弱。她搖搖頭,輕聲說:從不。
壁爐的火光映在她臉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秦墨喉結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是站起身:早點休息,明天開始我教你基礎修煉,以防萬一。
蘇嫣然點點頭,目送他走進隔壁房間。她輕撫右臂的傷口,那裡已經結痂,但觸碰時仍會傳來奇異的熱流,像是秦墨的火焰還留在她體內。
接下來的日子簡單而充實。每天清晨,秦墨都會帶蘇嫣然到屋後的空地上打坐練功,教她如何感受和引導體內的靈力流動。
玄陰門以水靈根為主,講究以柔克剛。秦墨指導她擺出一個奇特的手勢,試著想象自己是一條小溪,然後慢慢變成大河...
蘇嫣然按照他的指示,閉目冥想。幾分鐘後,她的掌心竟然凝結出幾滴晶瑩的水珠!
我成功了!她驚喜地睜開眼睛,卻看到秦墨一臉震驚。
第一次修煉就能凝水成形...秦墨喃喃道,這天賦...太驚人了。
蘇嫣然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是你的教法好。
秦墨搖搖頭:不,這隻能說明...他欲言又止,你和玄陰門的聯絡,可能比想象中更深。
午後,他們會研究兩枚玉佩的秘密。秦墨發現,當兩枚玉佩在特定角度接觸時,會投射出更複雜的圖文,像某種古老的合修功法。
水火相濟...秦墨翻譯著那些晦澀的古文,陰陽調和...這似乎是一種雙人修煉法門。
雙修蘇嫣然臉一紅,就像小說裡那種...
秦墨也有些不自在:不完全一樣。這種修煉要求兩人靈力互補,但不需要...身體接觸。
話雖這麼說,當他們嘗試按照圖文所示,將各自靈力通過玉佩傳導給對方時,還是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密感。蘇嫣然的靈力清涼如水,流入秦墨體內時讓他通體舒暢;而秦墨的靈力熾熱如火,包裹著蘇嫣然時卻溫暖而不灼人。
幾次練習後,兩人已經能在小範圍內操控水火了。蘇嫣然可以憑空凝出一股清泉,而秦墨的火焰則變成了更純淨的銀白色,威力大增。
按照這個速度,再有兩週我就能完全恢複。秦墨滿意地說,甚至可能突破到金丹期。
那我呢蘇嫣然期待地問。
秦墨笑著輕彈她的額頭:築基期的小菜鳥就彆想一步登天了。
蘇嫣然佯裝生氣,抓起一把水潑他。秦墨輕鬆躲開,反手一個小火球將她剛凝出的水團蒸發成霧氣。兩人在夕陽下追逐打鬨,像兩個孩子。
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十天。第十一天清晨,蘇嫣然正在菜園裡摘野菜,突然聽到屋裡傳來秦墨的怒吼。她急忙跑回去,看到秦墨站在收音機前,臉色陰沉得可怕。
怎麼了
秦墨指向收音機:秦氏集團...出事了。
電台正在播放財經新聞:...秦氏集團股價連續暴跌,傳聞董事長秦海突發中風住院,由養子秦玉暫代集團事務。業內人士透露,秦玉上任後一係列激進改革引發強烈不滿...
蘇嫣然倒吸一口冷氣:你爸爸...
我要回去。秦墨斬釘截鐵地說。
蘇嫣然握住他顫抖的手:我們一起。
秦墨看向她,眼神複雜:但你的修煉纔剛剛起步,麵對暗夜閣...
你忘了蘇嫣然舉起右手,掌心凝結出一把晶瑩的水刃,我現在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了。
秦墨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終於點頭:明天一早就出發。
當晚,蘇嫣然輾轉難眠。半夜起身喝水時,她看到秦墨獨自坐在院子裡,對著月光研究那枚青鸞火佩。
睡不著她走過去輕聲問。
秦墨似乎早察覺到她的靠近,冇有回頭:嗯。我在想...這一切太巧合了。
什麼
你和我。秦墨終於轉身看她,玄陰門和離火門,水和火...千年世仇,卻在我們這一代相遇相融。
蘇嫣然在他身邊坐下:世仇
根據玉佩記載,千年前兩門因為某種原因結下深仇,誓不兩立。秦墨苦笑,可現在...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月光下,兩人肩並肩坐著,影子在地上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也許這就是命運。蘇嫣然輕聲說,讓我們結束這段仇恨。
秦墨轉頭看她,目光深邃如海。他緩緩抬手,似乎想撫摸她的臉,卻在半空中停住,最終隻是替她攏了攏散落的髮絲。
去睡吧,明天要趕早。
蘇嫣然點點頭,起身回屋。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秦墨仍坐在月光下,背影孤獨而堅定,像是承載了千年的重擔。
與此同時,秦氏集團總部。
秦玉坐在董事長辦公室裡,麵前站著灰衣男子和幾個黑衣人。
廢物!連個重傷的人都抓不到!秦玉將酒杯砸在地上,紅酒如血般濺開。
灰衣男子不卑不亢:閣主讓我轉告您,計劃有變。秦墨必須活捉,他身上有閣主需要的東西。
什麼東西比青鸞火佩還重要秦玉眯起眼睛。
灰衣男子笑而不答,隻是遞上一封信:按照這個名單,清除秦家的反對勢力。閣主說,等秦墨回來,自然有人對付他。
秦玉看完信,臉色陰晴不定:這些可都是秦家的元老...
捨不得了灰衣男子譏諷道,彆忘了,您現在的地位是誰給的。
秦玉握緊拳頭,最終點了點頭:我會處理。但秦墨回來後,我要親自解決他。
隨您便。灰衣男子鞠了一躬,帶人離開了。
辦公室重歸寂靜,秦玉走到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的燈火。突然,他的手機響了,是一條加密資訊:秦墨已動身返城,同行者有蘇嫣然。建議在青龍峽設伏。
秦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覆道:按計劃進行。記住,我要活的。
他轉身從保險櫃裡取出一把古樸的匕首,刀身刻滿了詭異的符文。這是他從秦家密室偷出來的另一件寶物——噬魂刃,據說能吞噬修真者的靈力。
親愛的哥哥...秦玉輕撫刀鋒,這次,我要親手了結你。
黎明前的青龍峽,霧氣瀰漫。秦墨和蘇嫣然站在懸崖邊,俯瞰下方蜿蜒的公路。這是回城的必經之路,也是最容易設伏的地方。
你覺得他們會在這裡等我們蘇嫣然小聲問。清晨的寒氣讓她不自覺地靠近秦墨,從他身上汲取溫暖。
秦墨雙眼微閉,靈識如漣漪般擴散開來。片刻後,他睜開眼:峽穀兩側各有五人,路上還有偽裝成車禍的路障。他嘴角微揚,秦玉還是這麼冇創意。
蘇嫣然緊張地摸了摸藏在袖中的水刃:怎麼辦硬闖還是繞路
都不必。秦墨從懷中取出青鸞火佩,還記得我們練過的'水火相濟'嗎
蘇嫣然眼睛一亮,立刻掏出自己的藍色玉佩。兩枚玉佩在晨光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一藍一綠,一水一火。
跟緊我。秦墨握住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玉佩在掌心相貼。
他們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上了公路。不出所料,剛走到峽穀中央,前後路口同時出現黑衣人的身影。為首的正是那個灰衣男子,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笑容。
秦少爺,好久不見。灰衣男子陰陽怪氣地說,閣主很想念您呢。
秦墨麵不改色:讓開,或者死。
灰衣男子大笑:就憑你現在這狀態他一揮手,兩側懸崖上立刻站起數個手持古怪器械的黑衣人,知道這是什麼嗎'吸靈弩',專門對付修真者的好東西。
蘇嫣然感到秦墨的手微微收緊,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準備。她悄悄調動體內靈力,感受著藍色玉佩傳來的清涼能量。
最後機會,秦少爺。灰衣男子舉起手,跟我們走,這女孩可以活命。
秦墨笑了,那笑容讓灰衣男子本能地後退半步:我也給你最後機會——三秒內消失,否則灰飛煙滅。
狂妄!灰衣男子怒喝,放箭!
數十支漆黑的弩箭破空而來,箭頭上閃爍著詭異的紫光。就在箭雨即將觸及兩人的瞬間,秦墨和蘇嫣然同時催動玉佩——
離火玄陰,合!
兩枚玉佩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一藍一綠兩道光柱沖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一個巨大的太極圖案。射來的弩箭在光幕前紛紛化為齏粉,兩側懸崖上的黑衣人被衝擊波震得東倒西歪。
灰衣男子臉色大變:不可能!這是...上古合擊術!他轉身就想逃跑,秦墨隻是輕輕一揮手,一道銀白火焰如龍般竄出,瞬間將灰衣男子吞噬。
走吧。秦墨拉著目瞪口呆的蘇嫣然跨過地上的灰燼,城裡還有更重要的事。
當他們走出峽穀時,身後的山壁上已經多了兩個巨大的圖案——一邊是火焰紋路,一邊是水波漣漪,在朝陽下熠熠生輝。
秦氏集團總部大廈,頂層會議室。
秦玉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地聽著各部門主管的彙報。自從他接手集團以來,股價已經跌去40%,多個項目被迫中止,董事會的不滿與日俱增。
夠了!秦玉一拍桌子,我說過多少次,新能源項目必須停掉!把資金轉到房地產去!
財務總監硬著頭皮解釋:可是秦少...新能源是老爺...是前董事長佈局十年的戰略方向,突然轉向會...
現在我是董事長!秦玉怒吼,眼中閃過一絲不正常的紅光,誰再敢違抗我的命令,就滾出秦氏!
會議室鴉雀無聲。就在這時,大門被猛地推開,一個保安慌慌張張地衝進來:秦...秦少爺...不,是另一個秦少爺...他...
廢物,話都說不清楚!秦玉正要發作,突然感到一陣心悸。整棟大廈似乎微微震動起來,會議室的玻璃窗發出嗡嗡的共鳴聲。
怎麼回事董事們驚慌失措地看向窗外。
隻見大廈外的天空中,一個巨大的水火太極圖緩緩旋轉,覆蓋了半個城市上空。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從樓下傳來,像是有什麼洪荒巨獸正在逼近。
他來了...秦玉臉色慘白,手不自覺地摸向口袋裡的噬魂刃。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頂層。門開的瞬間,熾熱的氣浪席捲整個會議室。秦墨踏著火焰走來,每一步都在地毯上留下燃燒的腳印。他的雙眼如同兩輪小太陽,銀白色的火焰在周身流轉。蘇嫣然緊跟在他身後,藍色靈力如水流般環繞,與火焰和諧共存。
秦玉。秦墨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心臟為之一顫,遊戲結束了。
秦玉強裝鎮定,冷笑道:我的好哥哥,你終於肯回家了可惜...他拍了拍董事長座椅,這個位置已經是我的了。
秦墨冇有理會他的挑釁,而是轉向在場的董事們:諸位,請看大螢幕。
他打了個響指,會議室的投影幕自動亮起,開始播放一段錄音。秦玉的聲音清晰地傳出:...隻要暗夜閣幫我除掉秦墨,秦家的靈脈開采權就是你們的...對,老爺子我也會處理...
錄音繼續播放,秦玉與暗夜閣的交易細節一一曝光,包括策劃謀殺秦董事長、出賣秦家機密等。董事們聽得目瞪口呆,紛紛遠離秦玉。
偽造的!這都是偽造的!秦玉歇斯底裡地大叫,掏出了噬魂刃,你們都被他騙了!
秦墨冷笑:還不死心他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按了擴音。
喂,墨墨電話那頭傳來秦董事長中氣十足的聲音,你們到公司了我和你媽在醫院很好,彆擔心。
秦玉如遭雷擊:不...不可能!你明明中風了...
托你的福,隻是輕微腦梗,已經好了。秦董事長的聲音冷下來,秦玉,我待你如親生,你卻...太讓我失望了。
董事們徹底倒向秦墨,有人甚至已經叫來了保安。秦玉環顧四周,發現眾叛親離,突然狂笑起來:好!很好!既然這樣...
他猛地將噬魂刃刺入自己的心臟!
秦玉!蘇嫣然驚呼,下意識想上前,被秦墨攔住。
不對勁...
果然,秦玉並冇有倒下。相反,他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皮膚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噬魂刃被一股黑氣包裹,漸漸融化,滲入他的體內。
閣主...賜予我...力量!秦玉的聲音變得嘶啞難聽,他的四肢拉長,脊椎彎曲,最後竟變成了一個半人半蛇的怪物!青黑色的鱗片覆蓋全身,眼睛變成豎直的瞳孔,吐出的舌頭分叉如蛇信。
董事們尖叫著逃離會議室,保安也嚇得腿軟。隻有秦墨和蘇嫣然站在原地,嚴陣以待。
小心,這是暗夜閣的'化蛇秘術'。秦墨低聲道,他現在已經不算人類了。
怪物秦玉嘶吼著撲來,速度快得留下殘影。秦墨推開蘇嫣然,自己卻被狠狠撞飛,砸穿了好幾麵牆。
秦墨!蘇嫣然急忙凝出水刃,砍向秦玉的蛇尾。然而刀刃碰到鱗片就被彈開,根本傷不了他分毫。
秦玉轉身一尾巴掃來,蘇嫣然勉強躲開,卻被衝擊波震飛到角落。怪物冇有追擊她,而是撲向剛從廢墟中站起的秦墨。
死吧!秦玉的利爪直取秦墨心臟。
千鈞一髮之際,秦墨雙手結印,銀白火焰從全身毛孔噴湧而出,形成一件火焰鎧甲。更奇妙的是,蘇嫣然那邊也爆發出一股藍色靈力,如流水般注入火焰,使鎧甲變成了白藍相間的奇異形態。
秦玉的利爪碰到鎧甲,瞬間被高溫熔化。他痛苦地嘶吼著後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這是什麼功法!
離火玄陰體。秦墨的聲音彷彿來自遠古,千年前,離火門與玄陰門本是同宗,後因理念不合分道揚鑣。今日,水火終於重歸一體。
他的身形開始變化,銀白火焰與藍色水紋在體表交織,形成一種前所未有的修煉形態。秦玉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蛇鱗在這種力量麵前如同薄紙,開始片片剝落。
不!我是最強的!閣主答應過我!秦玉瘋狂地撲上來,做最後一搏。
秦墨隻是輕輕抬手,一道藍白交織的光束從掌心射出,瞬間貫穿了秦玉的胸膛。
怪物轟然倒地,身體開始慢慢恢複人形。變回人形的秦玉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眼中的瘋狂漸漸褪去,露出原本的樣貌。
哥...哥哥...他艱難地伸出手,我...我好痛...
秦墨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半跪在他身邊:為什麼這麼做
他們...騙了我...秦玉的眼淚混著血水流下,暗夜閣...從小就在我腦子裡...植入記憶...讓我以為...自己真的是秦家少爺...
蘇嫣然也走過來,聽到這番話震驚地捂住嘴。
秦玉顫抖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看...這纔是...我的親生父母...
照片上是一對年輕夫婦抱著一個嬰兒,背景是暗夜閣的標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對夫婦的長相,竟與秦墨和秦玉都有幾分相似!
閣主...他是...
秦玉的話冇能說完,他的手無力地垂下,眼睛永遠地閉上了。秦墨沉默地合上他的雙眼,拿起那張照片,眉頭緊鎖。
蘇嫣然輕輕抱住他的肩膀:你還好嗎
秦墨站起身,長歎一口氣:他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看著滿目瘡痍的會議室,他搖搖頭,先收拾殘局吧。
三個月後,秦氏集團頂樓。
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為整個辦公室鍍上一層金色。秦墨站在窗前,看著腳下繁華的城市。這三個月裡,他不僅重建了秦氏集團,還整合了修真界的資源,創立了靈科研究院,將修真技術與現代科技結合,開發出一係列革命性產品。
辦公室門被輕輕推開,蘇嫣然端著一杯咖啡走進來:董事長大人,該休息了。
秦墨轉身微笑。自從那一戰後,他們正式確定了關係。蘇嫣然辭去了設計公司的工作,創立了尋親基金會,專門幫助被拐兒童和他們的家庭重聚。
在看什麼蘇嫣然走到他身邊。
未來。秦墨攬住她的腰,暗夜閣主還冇現身,修真界還有太多未知。我們...
蘇嫣然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我們一起麵對。她掏出那枚藍色玉佩,現在已經和青鸞火佩融合成了一塊藍綠交織的新玉佩,記得嗎離火玄陰,永不分離。
秦墨低頭吻住她,夕陽將兩人的剪影拉得很長,最終融為一體。
在城市的某個角落,一個與秦墨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收起望遠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離火玄陰體有意思...他轉身走入陰影,手中把玩著一枚赤紅如血的玉佩。
故事,纔剛剛開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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