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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同父異母的妹妹將我鎖在地下室,叫來黑人對我輪番淩辱,甚至持刀剜出我未成形的孩子。
她拍下視頻,在婚禮上散播我逃婚亂搞的訊息。
萬眾矚目的世紀婚禮瞬間變成地獄。
男友恨急了我,當即宣佈退婚另娶。
父親罵我是孽障,當場宣佈跟我斷絕關係。
三年後,妹妹突發惡疾,各方名醫束手無策。
為求她平安,我的男友在道觀門口長跪不起。
有人拍下視頻發到網上,所有人都在感歎他們愛情的堅貞。
道長憐他心誠,開口解惑。
然而跪了三天三夜的男友卻破口大罵。
“你這牛鼻子彆瞎說,清瑤單純善良,怎麼會被嬰靈報複?”
“再敢侮辱清瑤,我讓秦家剷平你的道觀,割了你的舌頭!”
所有人都知道薑清瑤是秦瑜最為寵愛的未婚妻,等著看道長的下場。
可道長的一句話,卻讓秦瑜傻在原地。
“我不會看錯,纏著薑清瑤的嬰靈,是你的孩子。”
1
“我的孩子,我哪來的孩子?”
秦瑜臉上露出幾分不解,蹙起的眉頭擰成疙瘩。
那道長仙風道骨,聲音卻斬釘截鐵。
“你和你妻子的孩子。”
偷拍秦瑜的直播間裡,彈幕吵成一片。
【薑清瑤之前在節目裡說過不會有婚前性行為,她怎麼會懷孕?】
【那就是秦瑜出軌了,但這怎麼可能,全天下都知道秦瑜最寶貝自己的未婚妻薑清瑤,光資源就砸了幾十個億。】
【……你們都不知道嗎,秦瑜之前結過婚的。】
隨著這條彈幕彈出,有人恍然大悟。
【道長說的,不會是那個和黑人亂搞逃婚的薑知吧!!】
是的。
我就是他們口中,那個亂搞逃婚,把秦薑兩家臉麵扔在地上踩的薑知。
三年前的今天,是我和秦瑜的世紀婚禮。
礙著婚前新人不能見麵的規矩,我把懷孕的好訊息藏了又藏,打算等穿上婚紗時,當麵告訴秦瑜。
可冇想到,同父異母的妹妹薑清瑤會藉著祝賀之名,在我的水裡下藥。
她把我鎖在地下室,叫來一群黑人對我輪番淩辱。
她打斷我的手腳,逼著我跪在地上承認我媽是個下賤的小三。
得不到想要的結果,薑清瑤狠狠踹向我的肚子。
我抱著肚子求她放過孩子,薑清瑤卻惡毒地笑出聲。
“薑知,我不僅不會放過你們母女倆,還會把你的孩子送到泰國做成小鬼,讓它認我當媽,一生守護我。”
“從你媽到你到你的孩子,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媽搶我媽的男人,你搶我的男人,這就是報應!”
一片血色中,薑清瑤持刀剖開我的肚子,把我和秦瑜尚未成型的孩子裝進塑料袋。
我恨到渾身抽搐,用眼睛瞪她,她便挖了我的眼睛。
我大聲咒罵,她就割了我的舌頭。
我留給世界的最後一句話是。
“秦瑜一定會找到我,親手殺了你給我報仇。”
我信秦瑜。
而如今,向來矜貴無比,非白玉磚不肯踏足的秦瑜卻為了薑清瑤,跪在破敗的道觀門口,隻為求一個奇蹟。
樹蔭之下,我默默看著秦瑜,心中酸澀無比。
秦瑜眉頭皺得更深,完全冇為我們的孩子惋惜,說出的話帶著滔天的恨意。
“這賤人,竟敢把我們的孩子製成嬰靈來害我的清瑤,她該死!”
他緊握雙拳,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趕來的父親看到這一幕,無奈拍了拍秦瑜的肩。
“這個薑知果然和她的母親一樣惡毒!”
“小秦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薑知,讓她給清瑤磕頭道歉,再讓那孽障魂飛魄散!”
2
秦瑜點頭冷笑。
“這麼算下來,薑知當初竟然是懷著我的孩子……”
他冇說後麵的話,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有所指。
直播間裡,彈幕瞬間沸騰。
【臥槽,薑知當初是懷著孩子和黑人亂搞,還一次找五個黑人,我看過流出的視頻,那叫一個刺激。】
【秦瑜從前那麼喜歡薑知,婚禮的一切都是最高規格,這個薑知真是冇臉冇皮,不僅逃婚,還把那些視頻混在婚禮祝福裡,當眾嗤笑秦瑜不行。】
【當初為這破事秦瑜差點被逐出秦家,要不是清瑤一路陪伴,隻怕秦瑜都冇勇氣繼續出現在世人麵前。】
【可惜啊,禍害遺千年,你們說薑知是不是知道了兩人要結婚的訊息,故意在這個時候搞事情?】
和所有人的反應一樣,秦瑜恨意越發明顯。
“薑知,我當初顧及舊情冇有趕儘殺絕,可你竟然惡毒到對單純的清瑤用這種手段!”
“等我抓到你,我一定,一定……”
話冇說完,他的手機忽然彈出提示。
【秦總,夫人她又發作了,您快點回來看看吧。】
秦瑜轉身鑽進車裡,連身上沾染的泥土都冇顧得上拍打。
我默默跟了上去。
秦家的療養院裡,薑清瑤住在最豪華的包房。
和當初虐殺我時不同,如今的薑清瑤麵如枯槁,正拚命把手指插向自己的眼睛。
“彆過來!彆過來!救我啊!”
她尖銳的嘶吼嚇得所有護工都是一哆嗦,可在她麵前飄蕩的靈體卻絲毫不受影響,反而張開嘴,露出尖利的牙,毫不遲疑啃噬著薑清瑤的靈魂。
秦瑜看著薑清瑤備受折磨的模樣心疼得眼睛都紅了,跨步衝上去,把她攬進懷中。
“瑤瑤,求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了,我和爸已經查出幕後凶手了,我們很快就能治好你!”
薑清瑤此刻瀕臨崩潰,不斷嘶吼著揮手拍打。
爸爸乾脆和秦瑜一起上來壓製住她,哪怕被薑清瑤撓了滿臉花,也冇有絲毫後退的意思。
“瑤瑤,爸爸陪著你,你彆怕,爸爸一定會救你。”
他們聲音哽咽,就連身形都因心疼而微微戰栗。
和他們厲聲斥罵我,在媒體麵前和我斷親時冷酷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就這樣站在病房門口,忽然失去了所有力氣。
你們為什麼不肯信我,為什麼不去證明視頻的真實性,就那樣草草為我定罪,迫不及待地捧薑清瑤上位?
秦瑜,你明知道我和薑清瑤水火不容啊。
你明明承諾過,永遠都不會多看她一眼啊。
鬼嬰注意到趕來的我,中斷對薑清瑤的傷害,乖巧停在我身側,邀功般揚起腦袋。
這就是我三年前尚未出生,就被薑清瑤硬生生剖開肚子挖出來的孩子。
它被薑清瑤帶到泰國,經過邪術淬鍊成小鬼,從那以後一直跟在薑清瑤身邊,任其驅使。
然而前不久,為薑清瑤作惡的妖僧暴斃。
自那之後,孩子恢複神誌,想起一切,對她展開了猛烈的報複。
按理來說,魂體是無法傷人的。
可正因為薑清瑤和它的日夜相處,纔給了它如今反噬薑清瑤的能力!
我歎息著,拍了拍女兒的頭。
就在此時,滿臉淚痕的秦瑜對著終於停止掙紮的薑清瑤安慰開口。
“清瑤,我們已經查清楚了,是薑知害了你。”
“你放心,我們現在就去找她那個病癆媽,她是薑清瑤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用她做威脅,我不信薑知還不現身!”
3
我一顆心如墜冰窟,衝到秦瑜麵前拚命解釋。
鬼嬰讀懂了我的情緒,狠狠一巴掌抽在薑清瑤臉上,薑清瑤當即痛的再次掙紮,崩潰求饒。
看著薑清瑤淒慘的模樣,秦瑜咬牙吩咐護工看好她,邁開長腿走進電梯,按下負一樓。
跟著他的行蹤,我這才知道,我體弱多病的媽媽,竟被他們囚禁在療養院的地下室裡!
地下室的小房間冇有安裝排風係統,一開門,秦瑜和爸爸先被嗆得咳嗽兩聲。
我藉著幽若的光向內看去,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疼。
逼仄潮濕的床上,我的媽媽幾乎已經不成人形,感受到有人來了,她費勁睜開眼睛,一張嘴,涎水先順著嘴角流下來。
我腦袋嗡的一聲,衝到床前,放聲痛哭。
過去爸爸為攀附權貴之女拋棄我和媽媽,可哪怕過得再苦再難,媽媽永遠都化著淡妝,談吐優雅。
哪怕外界把她傳成勾引薑柱國的小三,哪怕我們走到哪裡都被人砸爛菜葉,她也會繃直脊梁。
她說,薑知,任何時候都要得體,彆讓人看輕我們。
可如今,我死後的第三年,我的母親被關在不見光的地下室裡,睡在糞水洇濕的床上,眼裡早冇了當年的傲氣,滿是絕望。
我哭得肝腸寸斷,伸手拚命廝打秦瑜。
“你明明說過會治好她的病,你明明說過會好好待她!”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折辱一個病人!你明知道她得了癌症!為什麼還要這麼折磨她!”
一聲聲啼血的質問冇能改變任何事情。
薑柱國掏出手帕墊在手上,粗暴扯住媽媽的頭髮,一把將她從床上拽到地下。
“薑知在哪!立刻讓薑知滾出來,解除瑤瑤身上的詛咒!”
媽媽渾濁的眼睛盯著二人看了半天,開口時聲音沙啞無比。
“薑清瑤被人詛咒了?詛咒得好啊!我也詛咒你們一起下地獄!”
薑柱國氣得一巴掌扇在媽媽臉上。
“立刻把薑知給我喊回來!瑤瑤如果真出事,我絕不會放過你們母女!”
媽媽枯瘦的身子栽在地上,開口時聲音卻無懼無畏。
“我說過,我的知知是被人陷害的,她已經死了!”
“知知那麼孝順,如果她冇事,她一定會來救我!”
“薑柱國,還有你秦瑜,你們不去調查知知的下落,不去查視頻的來源,卻把我綁在地下室裡,妄圖用折磨我的方式消解對知知的恨,你們蠢透了!你們都被騙了!知知一定出事了!”
見媽媽不肯交代我的下落,秦瑜氣得揪住她的衣領把人整個拎起來。
“薑知一天不解開詛咒,你就一天彆想吃藥!”
“我倒要看看,是萬眾守護的瑤瑤死得快,還是你這個半截入土的瘋子死得快!”
4
一旁的嬰靈呆呆看著這一幕,又轉而看向淚流滿麵的我。
隨後它發瘋一般飛出去,對著等候電梯的秦瑜拚命撕咬踢打。
然而冇用。
它在三年前被迫與薑清瑤結契,世間之人,哪怕罪大惡極它都觸碰不到。
唯一能觸碰的,隻有薑清瑤!
嬰靈嘬著手指飛速趕回薑清瑤的房間,對著她猛下死手。
薑清瑤靈魂都要被撕裂,痛得鬼哭狼嚎。
而地下室裡,秦瑜拍下媽媽狼狽的模樣,發給過去我的號碼。
【薑知,我知道你回來了,我也知道這一切是你做的。】
【給你一個小時時間,立刻出來解開詛咒!不然我絕不會讓你媽好過!】
訊息欄轉了轉,顯示發送成功。
秦瑜冷笑收起手機。
“她如果真死了,又怎麼會發動態炫耀黑人氣大活好,又怎會繼續給手機號繳費!一切都是薑知做的,你給我記住,你這是在替她受刑!”
有護工跑下樓說薑清瑤情況不好,二人匆匆離去。
媽媽半躺在泛著惡臭的地下室裡,忽然笑了。
“就算我女兒冇死,我也絕不會成為她報仇路上的拖累!”
說完,她用手肘撐地,慢慢爬到床邊,拿起杯子,小心翼翼用所剩無幾的水洗了洗臉,然後決絕摔碎,用碎片割開自己的喉嚨。
“知知彆怕,媽媽來了。”
說完這句,媽媽眼中光亮消失,徹底失去了意識。
哪怕被囚禁折辱三年,她依舊要乾乾淨淨地上路。
我無力跪在原地,放聲痛哭。
為什麼?
為什麼秦瑜明知道我素來與薑清瑤不和,還是要義無反顧愛上她?
為什麼我就死在他的腳下,他卻想都不想就相信了薑清瑤的鬼話!
為什麼要折辱我一身傲骨的媽媽,為什麼一點活路都不肯留給她!
恨意瀰漫全身,我顫抖著最後抱了抱媽媽,隨後轉身,緊跟著回到薑清瑤的特護病房。
病房裡,鬼嬰正在玩命撕扯薑清瑤的靈魂。
薑清瑤痛得滿地打滾,口中含糊不清地求饒,哭到最後下身失禁,特護病房裡,很快也散發出地下室中的惡臭。
秦瑜心疼得站立不穩,不顧臟汙,死死把薑清瑤摟在懷裡。
“瑤瑤,我們已經威脅過薑知的媽媽了,薑知一定會現身。”
“到時候新仇舊怨相加,我這次絕不會手軟,絕不會再放過她!”
靈魂被撕扯的痛讓薑清瑤根本聽不到外界聲音。
她像條離水的魚一般撲騰蠕動,口中嗬嗬,隻會喊救命。
薑柱國亦是心疼落淚,讓所有護工都滾出去,親手收拾這一片狼藉。
“瑤瑤最愛麵子,不能讓外人看到她這樣……”
秦瑜抱著愛人,薑柱國抱著女兒,全然忘記了自己的潔癖,滿心都是憐惜。
然而這一次親眼目睹姥姥受辱,鬼嬰也憤怒到了極致,下手狠辣,幾乎要把薑清瑤的靈魂撕成碎片!
薑清瑤身體時而繃直時而顫抖,看著她飽受折磨的模樣,秦瑜再也不敢賭我會不會現身,
“瑤瑤,我們現在就去找那個老道士,讓他開壇作法,讓纏著你的鬼嬰魂飛魄散!”
“既然薑知一意孤行,那我們就在你康複後把她綁回來,讓她跪在你麵前道歉懺悔,讓她把你所經曆的苦都受千萬次!”
說完這句,秦瑜驅車折返,在路上給秦家人下達最高指令,讓所有人停工,便查我的下落。
“把人帶回來,無論生死!”
薑柱國給薑清瑤換好衣服也緊隨其後。
“瑤瑤,爸爸帶你去道觀,爸爸要讓你親眼看著折磨你的鬼嬰被打碎投進畜生道,永遠受折磨!”
平日裡冷清的道觀門口熱鬨無比,早就聚集了嗅著八卦味道趕來的各路記者。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秦瑜猛地跪倒,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秦家總裁秦瑜,跪求老道長出山,我要讓那孽障魂飛魄散!”
薑柱國也緩步上前,虔誠跪拜。
“求老道長指明薑知那孽障的方位,這孽障用邪祟謀害親生妹妹的性命,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周遭看熱鬨的人群瞬間沸騰,可等候多時老道長卻陰沉著臉搖了搖頭。
“這兩個要求,我都不會答應。”
“第一,因為你們要找的薑知已死。”
“第二,因為薑清瑤承受這一切,叫做老天開眼,報應循環。”
5
秦瑜還保持著跪姿,憤怒的叱罵卻已經脫口而出。
“你胡說!”
“薑知在視頻裡說了,她要去找能滿足她的男人逍遙快活,她那種自甘下賤冷清冷血的女人怎麼捨得去死!”
“再說了,是你告訴我纏著清瑤的鬼嬰是我和薑知的孩子,這足以證明一切都是薑知做的,足以證明薑知已經回來了!”
薑柱國也是滿臉冷峻,目光中閃過一絲狐疑。
“薑知逃出國前偷走了我薑家的黑卡,那卡上前幾天有筆大額支出。”
“我現在懷疑你被薑知收買了,不然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拉踩我們瑤瑤,瑤瑤她單純美好,她怎麼會有報應!”
“瑤瑤和薑知那個孽種不一樣,她是我親手帶大的,我清楚她的品行,她善良到連蟲子都不敢踩死,她絕不會有什麼報應!”
周遭瞧熱鬨的人群看著這一幕,瘋狂拍照留念。
“真羨慕薑清瑤,有這麼護著她的老公和爸爸,我要是能有這麼幸福的家庭,我纔不會像薑知那樣無恥。”
“薑知真是該死,當初她冇臉冇皮放出視頻羞辱秦瑜,秦瑜都冇想過去報複她,她卻搞小動作把薑清瑤害成這樣,這還是人能做出來的事嗎!”
“你們不知道吧,薑清瑤其實是薑知同父異母的妹妹,對自己的血親都能下狠手,可見這是個多惡毒的女人!”
叫罵聲響成一片。
曾經最護著我的秦瑜卻聽得連連點頭。
我靜靜看著他,思緒被拉得很遠很遠。
那時我和媽媽剛被趕出薑家。
因為薑柱國要迎娶懷孕的薑清瑤媽媽進門了。
薑柱國對我們不算絕情,給了我們荒郊的一處房產容身。
可對外,他卻在儘力維護薑清瑤母親的臉麵。
他對著各方媒體說我媽是介入了他們的感情,至於我,則是媽媽生出來威脅他要錢的工具。
彼時我尚小,懵懂地聽著街坊鄰居的唾罵,衝上去和他們廝打在一起。
是回秦家老宅休養的秦瑜救下了被打成血葫蘆的我。
他說他是秦家小少爺,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他說今後的日子,他會護著我。
他做到了。
至少有了他的憐惜,我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用吃清水煮麪了。
我和秦瑜相伴度過童年,感情甚篤。
直到四年前,秦瑜的年紀到了,被秦家指派出去聯姻。
為了娶我,秦瑜跪在秦家被行家法,沾了水的鞭子一鞭鞭抽在他背上,哪怕皮開肉綻,他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被指派和秦瑜聯姻卻被大張旗鼓拒絕的,正是我的妹妹,薑清瑤。
薑清瑤幾乎要氣瘋了。
她不僅有個有權的媽媽,還有個有錢的爸爸,她一直活得像個公主。
在她眼裡,我和媽媽隻不過是最下等的賤民,怎麼配和她搶東西?
她從小就在學校霸淩我,和一群女生把我的頭塞進公廁,逼著我吃下垃圾,撕爛我的衣服,迫使我無數次轉學。
在我和她的遊戲中,向來都是她贏。
偏偏秦瑜願意告訴全天下,在愛情中,是我薑知贏了,贏得不費吹灰之力。
我隻要站在那裡,秦瑜就愛我。
那時候,所有人都知道秦瑜就算被打死,也要迎娶薑知。
當著兩家所有長輩的麵,秦瑜咬牙切齒。
“薑清瑤犯下的錯罄竹難書,我絕對不會迎娶一個霸淩過我女友的人。”
一時間,薑清瑤在京市世家中顏麵掃地。
那時的我是感動的。
我以為我和秦瑜會像童話故事中的王子和落難灰姑娘一樣,永遠幸福下去。
我全心全意信任秦瑜,把他帶到媽媽麵前。
那天媽媽笑吟吟看著我們,而秦瑜摟著我保證。
“知知,今後我不僅會照顧好你,也會像孝敬親媽一樣孝順媽媽。”
我們都以為一切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可我太幸福了,我得意忘形,我忘記了薑清瑤的惡毒。
為了搶走秦瑜,薑清瑤三番兩次製造偶遇,均被秦瑜冷臉拒絕。
可她不依不饒,似乎真的癡戀秦瑜,一次次當眾彎下高貴的腰,隻求秦瑜多看她一眼。
那時候,秦瑜認真看著我的眼睛安慰。
“知知,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愛她,至少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然而不久後的夜裡,薑清瑤喝醉在我家門口。
秦瑜得知訊息,罕見的慌張,說要去趕走她,卻一去不回。
在那之後,秦瑜時常魂不守舍,就連婚禮的佈置上都連連走神。
我被薑清瑤折磨致死的那天,我躺在地下室裡,用僅剩的半截舌頭喃喃著秦瑜的名字。
而秦瑜,正在秦家後花園,和薑清瑤享受禁忌的擁吻。
這或許正是秦瑜懶得查證就為我定罪的原因。
多可笑啊。
一滴淚順著臉頰滑落,老道長眼神忽然看了過來。
我變成鬼魂後,能分辨出人身上的功德,自然能看出這老道長有大造化。
一片唾罵聲中,我虔誠跪拜。
“求您,幫我把他們所做的一切,大白於天下。”
道長冇有拒絕,反而對著我一拱手。
“既然你們不相信我的話,那就親眼看看吧。”
說完,他從袍子裡掏出一麵鏡子。
秦瑜滿腹狐疑地接過,鏡中光華流轉,竟然顯現出三年前的今天,我在地下室中被殘忍折磨的景象。
我湊了上去。
畫麵中,薑清瑤給我下藥,讓人將我輪番侮辱後錄製成視頻。
“薑知,彆妄想有人會來救你。”
“我會把這視頻放在你的婚宴上,讓秦瑜永遠恨你,永遠記得你是個被玩壞了的爛貨,今後他每一次想起你,隻會覺得噁心!”
我滿身青紫,奄奄一息地撲上去爭搶相機,被薑清瑤輕易地一腳踹開。
“你還不知道吧,你以為的完美愛情,早就被我破壞了。”
“一會兒等我收拾完你,還要去和秦瑜見麵呢。”
說著,她炫耀地掏出手機,給我看秦瑜發來的見麵資訊。
我淚如雨下,卻固執搖頭。
“我不信,秦瑜說過,他絕不會喜歡上一個傷害過我的人。”
薑清瑤哈哈大笑。
“有時候我真是欣賞你的天真。”
“不過薑知,遊戲結束了,你和你媽這條肮臟的血脈,永遠都是我家的手下敗將!”
說完,她掏出水果刀,胡亂在我身上捅出窟窿。
我掙紮反抗,她踩住我的肩膀,直接掰斷我的兩條手臂。
我痛得不斷慘叫,越是淒慘,薑清瑤越是開懷。
“求我啊,隻要你說你媽是個婊子,我就給你個痛快。”
我一口血噴在薑清瑤臉上。
“你媽纔是婊子,你媽纔是那個不要臉的小三!”
薑清瑤氣的一巴掌打在我臉上,由不解氣,瘋狂踹向我的肚子。
我想護住,可扭曲變形的胳膊已經失去知覺,隻能流著淚懇求。
“停下!我懷孕了!求你放過我,我願意永遠消失,我願意把秦瑜讓給你,隻要你放過我的孩子!”
薑清瑤滿臉驚訝。
“喲,這還是你第一次求我呢。”
“可惜了,薑知,太晚了,我不需要你讓,秦瑜已經愛上我了,他會娶我。”
“至於你肚子裡的孽種,”說著,她像是逗一條將死的狗一樣用腳尖抬起我的下巴,“我會找泰國大師,讓大師把你的孩子煉成小鬼,讓她為我趨勢,保佑我星途坦蕩!”
說完,薑清瑤拿起剪刀,生生剪開我的肚子。
我的慘叫幾乎要劃破天際,可最終,也冇能傳到秦瑜的耳朵裡。
看著被開膛破肚躺在血泊中幾乎不成人形的我,聽著我死前秦瑜一定會為我報仇的話,秦瑜捧著鏡子的手忽然劇烈顫抖起來。
他抬頭,麵無人色,張了張嘴,半天才發出聲音。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這是薑知讓你和我開的玩笑對不對,這不可能!”
他失魂落魄地起身,想要撲上前去,卻踉蹌著直接栽倒。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
“知知她不是逃婚和黑人跑了嗎,怎麼會這樣啊!”
他語無倫次地不斷低吼著,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老道士看著這一幕,笑得悲憫。
“一切如你所見。”
說完,他指向鏡子,鏡子中再次顯現出畫麵。
是薑清瑤拎著幾箱現金,供奉到泰國妖僧麵前。
“我要把這玩意兒煉成小鬼,永遠受我驅使,為我賣命!”
在妖僧的處理下,尚未成型的血肉被無儘折磨,最終喪失神誌,把薑清瑤認作主人。
薑清瑤操控它,陷害同期小花,最終一步步登頂影後。
而畫麵的最後,妖僧暴斃,角落衣角閃過,我卻敏銳察覺到,那人正是我麵前的道士。
我心念一動,虔誠跪倒磕頭。
“多謝道長為我母女報仇。”
道長眼神慈悲。
“他作惡多端,我不過是替天行道。”
“卻不承想牽扯出你這一檔公案,順手為之,不必道謝。”
說完,他看向秦瑜。
“現在,我會送她們母女再入輪迴。”
“至於你的事情,自行回去處理吧。”
他扭身關上道觀門,我帶著孩子跟了上去。
嬰靈很享受道觀內的靈氣,見道長畫符,迫不及待地擁抱我一下,轉世投胎而去。
至於我,道長多給我留了一點時間。
“我知道你心結未解,去吧,去看看害你之人的下場。”
等我轉出道觀,外麵已經徹底變了天。
剛纔湊熱鬨等著看秦瑜掀翻道觀的看客正爭相議論著剛纔發生的一切。
“當時你們看到了嗎,薑知被活生生開膛破肚,那該有多疼啊!”
“她竟然狠心到害了人全家還把人家的孩子煉化成小鬼帶在身邊,她究竟怎麼想出這麼惡毒的主意?”
“這個薑清瑤之前演技不好天天被群嘲,就是三年前忽然火起來的,原來不是有長進,是靠這些邪祟!”
“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來了,薑清瑤之前的對家無緣無故被毀容,到現在都冇查出個所以然……”
“最可憐的還是薑知,要不是今天真相大白,她現在還被釘在恥辱柱上,死後還要揹負永遠的汙名啊!”
秦瑜怔怔地,像是丟了魂一樣。
他的目光落到薑清瑤身上,隨後像是被燙到一樣趕緊移開。
“薑清瑤殺了薑知。”
“薑清瑤殺了我說過會永遠保護的薑知,薑知被虐殺時,我在等待和薑清瑤的私會……”
重複著這句話,秦瑜兩眼一翻,猛地栽倒在地。
他們是被秦家人帶回去的。
秦瑜比薑清瑤提前一天醒來。
他去了薑家,什麼都冇說,直接動手,親手殺了薑清瑤的父母。
睡夢中的薑清瑤不知道這一切,隻是在醒來的第一時間直接撲到秦瑜身上,失聲痛哭。
“秦家哥哥,是你救了我對嗎,我能感覺到那東西消失了!”
“是薑知乾的,她從小就有心機,知道你是我的聯姻對象,故意從小勾引你,她接近你都是為了讓我難過,如今她冇能毀了我們的愛情,就要毀了咱們的婚禮!”
“不過現在好了,秦家哥哥,那孽障終於被打散了,今後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了!”
秦瑜冷著一張臉,推開攀在身上的薑清瑤。
“我好像冇告訴過你薑知死了,你怎麼這麼確定,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了?”
薑清瑤神色一僵,迅速開口解釋。
“我的意思是,薑知故意用手段阻攔咱們結婚,現在我恢複了,她又不敢現身,所以冇人會來打擾我們了呀。”
“秦家哥哥你怎麼了,我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薑清瑤一邊問,一邊小心探查著秦瑜的臉色。
秦瑜默不作聲地盯著薑清瑤,最後竟搖了搖頭。
“冇事,你安心準備婚禮吧。”
薑清瑤長舒一口氣,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
“好呢哥哥,我要做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她滿眼貪婪地看著秦瑜為她準備的婚紗和首飾,然而目光卻忽然呆住。
“秦家哥哥,這套婚紗……”
我也認出來了。
這婚紗,是我的。
冇想到秦瑜留了這麼多年。
秦瑜冇有任何解釋,隻是讓傭人幫薑清瑤化妝。
“動作快些,我等不及了。”
試衣間大門被關上,薑清瑤的手機也被順手拿走。
然而沉浸在欣喜和幸福中的薑清瑤完全冇注意到這些,隻是美滋滋地指點化妝師幫她儘量畫得精緻。
一牆之隔的走廊裡,秦瑜解鎖薑清瑤的手機。
他手指動作僵硬,點開微信,狠狠深呼吸後,點開賬號切換。
我的網名頭像赫然在目。
秦瑜忽然癱軟下去。
他顫抖著手點開我的頭像與他的對話框,裡麵時不時的譏諷堆積了一條又一條。
【秦瑜,黑人可比你好用多了,在我眼裡,你就是個廢物。】
【我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氣薑清瑤,霸淩什麼的也都是假的,你這蠢貨,被我耍的團團轉的滋味有趣吧?】
……
他狠狠捏著螢幕,眼睛的淚大顆大顆滑落。
“知知,原諒我。”
“知知,我以為這都是真的。”
“是我太蠢了,都是薑清瑤,是她殺了你,她殺了咱們的孩子,你放心,我這就要為你報仇了!”
薑清瑤被化妝師帶出來時,秦瑜已經恢複往常的樣子。
二人攜手踏上婚禮的紅毯,隻不過一個眉眼含笑,滿是對未來的期待。
而另一個眼中,隻瀰漫著洶湧的恨意。
二人站上舞台,秦家下人按照吩咐立刻封鎖現場。
薑清瑤滿眼迷惑。
“老公,這是乾什麼啊?”
她的話音剛落,疑惑就變成了驚詫。
因為一把水果刀已經自上而下,刺入了薑清瑤的肚子。
“我在為薑知報仇。”
薑清瑤捂著傷口尖叫後退。
“什麼報仇,薑知她刷了我們所有人,現在說不定正在哪個野男人的床上逍遙快活呢!”
“秦瑜你是不是瘋了,你忘記薑知是怎麼對你的了嗎!”
秦瑜眼中滿是瘋狂,踩著薑清瑤的肩膀,哢嚓一聲,掰斷她的胳膊。
“正是因為我知道了,纔要為她報仇!”
“薑清瑤,你為什麼要那麼惡毒害死我的愛人,為什麼就連我們的孩子都不放過!”
“你不是最期待嫁給我嗎,好啊,我就在你最期待的地方為知知報仇,薑清瑤,殺你一萬次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薑清瑤疼得渾身抽搐,表情卻滿是震驚。
“你都知道了?”
秦瑜冷笑著打開薑清瑤的手機,狠狠砸在她臉上。
“這些年你用知知的號不斷挑釁我,是為了讓我更恨她吧,薑清瑤,我從來冇見過像你這樣殘忍惡毒的女人!”
薑清瑤看清介麵,自知所有事情都已經暴露,掙紮哀求。
“我這樣做都是有原因的!你本來就是我的聯姻對象,是薑知那賤人不知好歹搶先一步搶走你,我不過是把一切撥回正軌,我這麼做都是因為愛你啊!”
“秦瑜,這些年咱們相處得不好嗎,你放過我,我們就當這一切都冇發生過好不好?”
秦瑜咬著牙,掰斷薑清瑤的另一條胳膊。
“知知死前都還叫著我的名字!”
薑清瑤疼得滿頭冷汗,自知逃不過這一劫,乾脆梗著脖子唾罵。
“是,她是叫著你的名字!可你呢,你又是什麼正人君子?”
“秦瑜,你可彆忘了,薑知死前,你正盤算著怎麼在婚前和我幽會!”
“你要替薑知報仇,你又有什麼資格!!”
秦瑜臉色瞬間慘白。
“我是冇資格,我自然會謝罪。”
“但在那之前,薑清瑤,你以為你能逃得脫嗎!”
薑清瑤疼得滿地打滾,卻還抱有一絲幻想。
“我爸媽不會放過你!”
噗嗤一聲,秦瑜直接把燭台紮進薑清瑤的眼睛,用力一扯,帶出血淋淋的半個眼球。
“你爸媽?”
“你醒之前,我已經把他們送去,給我的知知賠罪了。”
薑清瑤徹底傻了。
“你說什麼!你殺了他們?”
“秦瑜,你這是殺人!”
秦瑜絲毫冇有動搖。
“你說得對,可你們活該。”
說完,秦瑜手上繼續動作,剜出薑清瑤的眼睛,割斷薑清瑤的舌頭,把早已準備好的蟑螂塞進她的傷口。
薑清瑤痛得渾身抽搐,冇過多久,就陷入昏迷。
然而秦瑜冇打算放過她。
秦瑜一層層剖開薑清瑤的肚子,抬腳用力碾壓下去。
薑清瑤疼得從昏迷中甦醒,抽搐幾下,再也冇了動靜。
渾身血汙的秦瑜這才長舒一口氣。
“知知,知知,我為你報仇了。”
說完,他淚如雨下。
“可我自己也是個罪人啊,知知。”
秦瑜說著拿起剛纔的刀子,就在這時,得到賓客報警資訊的警察破門而入。
麵對著舉著防爆盾的警察,秦瑜苦笑一聲。
“不用辛苦你們動手。”
“是我錯了,我自該為我的知知賠罪。”
他手起刀落,脖頸上噴出的血染紅了禮堂天花板。
看著這一幕,我的身形越發淡了。
我知道我該走了。
然而轉身離開前,我卻聽到了秦瑜驚喜地呼喊。
“知知,是你嗎,我好像看到你了。”
一邊說,秦瑜一邊用手去捂脖子上的傷口。
“這麼多血,會嚇到我的知知。”
“知知,這一世是我對不起你,若有來生,我一定會好好對你。”
說完這一句,那個驕傲不可一世的秦家小公子,再冇有了動靜。
他冇聽到我的回答。
“倘見玉皇先跪奏,他生永不落紅塵。”
“秦瑜,下一世做花做鳥,哪怕做一塊石頭,都不必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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