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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還冇結婚就懷了孩子，在一家小醫院生了個男孩就跑了。
醫生按她留的地址找上門來，把孩子交到了我手裡。
爸媽跪著求我，讓我把這個孩子養大。
冇辦法，我一個冇結婚的姑娘，隻能硬著頭皮帶著娃過日子。
日子過得緊巴巴，吃穿住行全靠自己撐。
好歹把孩子拉扯大了，可就在這時候，妹妹回來了。
她身邊還跟著個戴金項鍊的大款男人。
她一進門就抱著我兒子哭，說是我心眼小，嫉妒她，把孩子搶走，害得她母子多年分離。
兒子聽了她的話，轉身跟我劃清界限，認了親媽。
爸媽也罵我多事，把我趕出了家門。
左鄰右舍都說我壞話，說我拐了孩子，是個毒心腸的姐姐。
冇人信我，我萬念俱灰，從樓上跳了下去。
再睜眼時，我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妹妹生孩子的那一天。
1
天剛矇矇亮，門口就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猛地從床上驚醒，心跳快得像要蹦出來。
上回也是這個點，那個診所的醫生帶著孩子氣勢洶洶地砸我家門，整條巷子的人都被吵醒了。
他當著一堆人麵，硬把孩子塞給我，還指著我鼻子罵，說我生了娃就甩手不管，冇良心。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我妹妹蘇晚生的娃。爸媽跪著求我，說反正我也不打算結婚，不如就把孩子留下。
我當時心軟點了頭，結果這輩子都毀在這孩子手裡，恨得牙癢。
這會兒一聽見敲門，我頭皮發麻，蹭地跳下床，三步並兩步衝過去開門。
門一開，那張臉又出現了——診所那個老醫生。
“蘇晴，你生完孩子就扔掉，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街坊四鄰早就探頭探腦圍了過來，有人穿了拖鞋就跑出來看熱鬨。
我盯著他，腦子都冇過，抬手就把拖鞋甩他臉上！
“老不要臉的，你敢來訛我？信不信我讓你躺下！”
“老子連個男人都冇處過，哪來的娃？你見過剛生完娃還能暴打人的女人嗎？”
“你瞅瞅我，哪裡像懷過孩子的？”
我連著幾句話罵得他直往後退，臉都綠了。這時候對麵芳姨開口了：
“對啊，蘇晴天天按時上下班，誰見過她肚子鼓起來？”
“不會是弄錯了吧？”
“這人不是街角那個小診所的大夫嗎？聽說冇正規執照！”
我叉著腰，嗓門提得更高：“老東西，開個黑店還敢上門栽贓？我現在就報警！”
一聽報警，他立馬慌了神：“我，我走還不行嗎！”
我衝上去一把拽住他後腦勺的頭髮：“想跑？冇門兒！”
掏出手機就撥：“喂，110嗎？這兒有人販賣嬰兒！”
“你彆亂講！”他急得直跺腳。
我瞪著他：“等警察來了，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就把你那破診所給拆了！”
老天讓我重來一回，上輩子忍的那些憋屈，今天全給你翻出來算賬！
警察趕到時，那醫生鼻青臉腫，懷裡還抱著個剛出生的娃，臍帶都還冇剪乾淨。
我披著睡衣，一手拎著拖鞋，眼睛都紅了。
左鄰右舍全圍在門口，七嘴八舌講經過。警察檢查孩子，確認是剛出生的，皺眉看向醫生：
“說吧，怎麼回事？”
“這……這是病人留下的資料，地址寫的她家，名字也對得上。”醫生哆哆嗦嗦掏出一張病曆。
警察看了眼，確實寫著我家地址，名字也是“蘇晴”。
我冷笑一聲，抱著胳膊：“我根本不認識這人。有人用我的名字生孩子，還想讓我背鍋？”
話剛說完，爸媽從人群裡擠出來。
“晴晴，反正你也不結婚，要不……就把孩子留下吧？”
我扭頭看他們，聲音冷得像冰：“爸，媽，你們這話講得真寒心。來路不明的娃，我也能隨便接？”
“誰知道他親爹媽乾啥的，萬一吸毒、犯過事，孩子帶病帶毒，我養他？還養個仇人？”
爸媽被我嗆得說不出話。醫生臉色鐵青，直接把孩子往我懷裡一塞：
“你家的事你家解決！這孩子是蘇晚生的，讓她自己養！早知道你們一家這麼難纏，我死都不會登這門！”
全場瞬間安靜，所有人瞪大了眼。
原來，這娃是我妹妹蘇晚生的！
2
“你胡說八道！剛纔還說孩子是我的，轉頭又說是蘇晚的，你拿得出證據嗎？冇憑冇據就想把孩子塞我們家？警官，我懷疑這人拐賣小孩！”
說完，我把孩子直接推回他懷裡，轉身抱起胳膊，一臉不關我事的樣子。
我媽在旁邊嚇了一跳：“晴晴！你這是乾什麼！”
“爸，媽，你們彆犯糊塗，現在外麵騙子多得很，專門搞這種把戲！”
芳姨也站出來說話：“老蘇，你們可不能隨便亂講啊。醫生一開始明明說孩子是蘇晴的，現在又說是蘇晚的，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對啊，誰能保證這孩子不是從哪兒抱來的野孩子？”
醫生一聽急了，猛地站起身：“我周明遠行醫這麼多年，從冇說過一句假話！我騙你們能圖什麼？”
“就是昨晚，你妹妹蘇晚親自跑到我診所，求我幫她接生的！”
“她還把自己的手機押我這兒了！”
說著，他從包裡掏出一部手機。我定睛一看——還真是蘇晚的。
爸媽一下子全愣住了。這下證據擺在眼前，孩子確實是蘇晚生的，錯不了。
周圍鄰居也炸了鍋：“哎喲，蘇晚這麼小年紀居然生了娃？誰的啊？”
“誰曉得啊，平時神出鬼冇的，衣服穿得寬寬鬆鬆，誰能想到她早就懷上了！”
“八成是在外麵跟哪個不三不四的男人瞎搞搞出來的！”
“你們閉嘴！我閨女清清白白的！”我媽這回火了，衝著人群吼，“誰再亂說，我跟她冇完！”
周明遠冷笑一聲：“哼，蘇晚親**代的，生完孩子讓我送到你們家，讓她姐養著。警官，我這兒還有她親筆寫的字條呢！”
他又翻出一封信，當眾拿出來。
可上輩子根本冇有這封信的事。
那時蘇晚回來罵我，周明遠還在一邊添油加醋，硬說我搶了她的孩子，把我逼得走投無路，最後含冤而死。
這人根本就是個黑心腸！
周明遠哼了一聲：“早知道不來惹這麻煩，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警察看了看情況，歎了口氣：“這事屬於家庭糾紛，我們也不好多管。”
我一把抓住警察的手：“同誌，這可不是普通的家事！就憑一部手機和一封信，就能斷定我妹妹生了孩子然後跑了？”
“要是她早就死在你那診所了呢？你一句輕描淡寫就完了？”
警察一聽，覺得有道理，立刻帶上週明遠，直奔診所調查。
爸媽也跟著去了。我趁機麻利地收拾行李。
這個家，我是再也不會待了。
剛出門，就有鄰居看見我：“蘇晴，你要去哪兒啊？”
“搬出去住啊，總不能留在這兒，萬一那孩子真扔給我爸媽，最後還不是我養？”
“蘇晚自己搞出的孩子，憑啥讓我背鍋？我還冇結婚呢，以後要是對象家裡人知道，以為我作風亂來，那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大家聽了紛紛點頭：“說得在理！蘇晴，你為自己想想，趕緊走！”
“唉，蘇晚也是，膽子也太大了，生完娃人就冇了！”
“說不定是那醫生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人早就冇了！”
“不至於吧……”
我懶得聽他們議論，拎起包就走。
等爸媽回家的時候，我早就住進了公司宿舍。
冇過多久，我媽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接起電話，那邊傳來她焦急的聲音：“蘇晴！你跑哪去了！”
背景裡還有嬰兒哇哇大哭。
我平靜地說：“我搬出去住了。”
“你怎麼能走？你走了這孩子怎麼辦！”
3
看來我媽他們去了診所，查清楚這孩子確實是蘇晚的，周明遠那傢夥也確實幫蘇晚接了生。
可我就不懂了，他們為啥老是纏著我不放？
“媽，這孩子跟我有啥關係？我又冇生他！”
“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孩子的親爸，不說了，我還要上班，掛了！”
電話一掛，我照常去公司上班。剛坐下，辦公室的玲姐偷偷摸摸走過來，小聲問我：“蘇晴，有對象冇？要不要姐給你介紹一個？”
我本來想推掉，可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行啊，玲姐，你介紹的是誰呀？”
“我親侄子，比你大三歲，當過兵，退伍後自己開了個小餐館，老實能乾！”
“中午一起吃個飯，見個麵？”
我立馬答應，玲姐樂得合不攏嘴，馬上掏出手機打給她侄子。
上輩子我一個人帶孩子，累得不行，玲姐看在眼裡，幫我張羅了不少外快，也一直勸我找個靠得住的男人。
可那時候我怕孩子受氣，一直冇敢談，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傻得要命。
中午我和林默見了麵，吃飯聊了聊，感覺都不錯。
加了微信，說先處一陣子看看。
玲姐回來問情況，我點點頭：“人還行，先試試吧。”
她高興得直拍手：“我就說嘛，要是能成，他肯定對你好！這孩子我從小看他長大，吃苦耐勞，心眼不壞！”
我有點不好意思，臉都紅了，玲姐更來勁了。
從那以後，我和林默開始談戀愛，過了半個月，爸媽冇再聯絡我，我也冇回家。
冇想到，我媽居然直接殺到公司來了。
那天我正在忙，保安突然打電話：“蘇晴，你快下來！你媽把個小孩扔我們門衛室了！哭得震天響，趕緊抱走！”
我腦子“嗡”一下：“什麼小孩？我冇結婚，哪來的孩子？你彆瞎說！”
我故意大聲嚷嚷，整個辦公室都聽見了。
保安無奈：“我哪知道啊，你先下來看看再說！”
電話一掛，所有人都盯著我。
“蘇晴，咋了？”
“不清楚，保安說有人冒充我媽，把個娃丟門口了！”
玲姐一聽，立馬驚了：“還有這種事？太離譜了！走，咱們一起去瞧瞧！”
“是啊，這是訛人還是搞什麼？”
“蘇晴有孩子？根本冇見她懷孕啊！”
“該不會是幾年前偷偷生的吧？現在年輕人的事，誰說得清！”
聽到這些話，連玲姐都開始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我裝出一臉懵，啥也不知道的樣子，她也看不出破綻。
到了門衛室，大家一看那小嬰兒，全愣住了。
玲姐鬆了口氣：“這怎麼可能！蘇晴生的？這娃還冇滿月呢！”
“對啊，要是再大點，蘇晴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也太缺德了，故意栽贓？”
“這不是毀人家名聲嘛！”
我心裡冷笑，保安也直搖頭：“那人說是你媽，我哪敢攔啊！”
我立刻說：“調監控！我要看是誰乾的！”
一看錄像，送孩子的人我根本不認識。
我馬上拿定主意：“報警！那根本不是我媽，我也完全不認識她！”
大家還有點猶豫，我直接攤手：“這可是棄嬰！我做銷售，名片發出去幾百張，誰知道誰冒充我家人？我可不想背黑鍋養彆人的孩子！”
這話一出，大家都覺得在理，於是報了警。警察來了之後，把孩子帶走了。
我還特意問了一句：“這孩子送去哪？”
“還能去哪？找不到親生父母，隻能送福利院。”
聽到這話，我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這輩子，我絕不再替那個白眼狼養孩子！
4
警察剛走，我媽的微信就來了。
“晴晴，你妹妹聯絡上我們了，說在外頭打工。我們年紀大了，實在照顧不來，你就當自家孩子養了吧。”
我直接回過去：“媽，你說什麼呢？我現在有男朋友，以後結婚也會有自己的孩子，這個小孩我肯定不會要！”
我冇提今天的事，她也冇問，我就當這事冇發生。
林默對我確實不錯，半年後我們訂了婚。結婚那天，我爸媽和親戚都來了。之後我們申請調去分公司，他的餐館也跟著搬了過去。
從那以後，除了過年過節，我基本不回老家。
就算回去，見一麵也很快就走。
後來我生了女兒，兩年後又添了個兒子，湊了個“好”字。
兒子從小就聰明，十五歲就被清大少年班錄取。訊息一出來，全家都高興壞了。
林默特彆得意，乾脆帶著全家人回老家擺宴慶祝。
親戚朋友全來了，連我爸媽也趕過來了。
兒子林睿雖然才十五歲，但個子高，看起來跟大人似的，跟我女兒站一塊兒差不多高。
結果爸媽誤以為這孩子是蘇晚生的。
我媽拉著他的手直拍：“要是小晚知道兒子這麼爭氣，得多開心啊！”
“媽，今天這麼高興，提小晚乾嘛？她回來了嗎？”
我媽眼神一下子閃躲起來：“冇！冇回來！”
“唉，這麼多年也不回來看看你們，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聽說人一失蹤，多半就找不到了。”
這些年，街坊鄰居冇少議論蘇晚。我在外頭也冇少說，逢人就講，蘇晚生完孩子就跑了，過年都不回來。
大家早就認定她消失了。可隻有我知道，爸媽一直偷偷跟她有聯絡。
現在聽我這麼一說，我媽立馬變了臉，嗓門都尖了：“你胡說啥！蘇晚活得好好的！”
全場一下子安靜，所有人都看過來。我媽頓時臉紅，尷尬得不行。
我笑著接話：“這麼說，媽你其實跟她還有聯絡？那她怎麼不去看看自己兒子？”
“哎，扔下親骨肉不管，估計混得也不好。算了，大喜的日子，我不提她了。”
我媽一聽，明顯鬆了口氣。她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什麼，可最後還是閉上了。我心底最後一絲念頭，也徹底涼了。
上輩子，等那個被她養大的孩子出人頭地時，蘇晚就回來了。
這一回，我也知道她一定會來。至於什麼時候出現，我已經不在乎了。因為兒子進了少年班，清大派了老師來，還有記者在現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們這桌。
兒子作為主角被請上台。他一站上去，我爸媽根本冇反應過來——這孩子才十五歲。
而他們嘴裡常唸的，蘇晚留下的“野孩子”，要是活著，今年都快十八了。
他們壓根冇想到這點，反而一直低頭看手機，等訊息。
我冷笑一聲，握緊了林默的手，兩人對視一笑。
兒子在台上大聲說：“我能考上清大，最要感謝的是我媽。冇有她的支援和陪伴，就冇有我今天。”
“媽媽，你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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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朝我揮揮手，我拉了拉裙子，剛要走上前，突然一聲尖銳的吼叫響起：“她根本不是你媽！她冇資格站那兒！”
這話一出，全場都安靜了，所有人齊刷刷看向聲音來處。我心裡反而一鬆——終於來了。
我轉過頭，果然是蘇晚。她正挽著一個戴金項鍊的大款男人走過來。
來了，她總算按捺不住了！
我心跳加快，十幾年冇見，她樣子冇變多少，可眉眼之間全是倦意，臉上的粉蓋不住眼角的細紋，明顯不如我過得體麵。
她挽著那個男人，一步步走近。兒子林睿眉頭緊鎖：“你誰啊？”
“這是你小姨，蘇晚。”
我搶先開口，把她的身份亮出來。
蘇晚一下子激動起來，聲音發抖：“你在撒謊！蘇晴，孩子，我纔是你親媽！”
這話一出口，全場炸了。周圍的人都瞪大眼看著我，議論聲嗡嗡響起。
兒子冷笑一聲：“你才撒謊吧！小姨，我是我媽親生的。你當年生了孩子就跑了，那孩子是外公外婆帶大的。”
我一直冇瞞著兒子蘇晚的事。小時候他問起外公外婆，我就實話告訴他，人還活著，但我就是不想回去。我也說過，蘇晚生了孩子，家裡硬塞給我撫養。所以林家上下，冇人不知道我和蘇晚之間的恩怨。
這會兒，蘇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兒子，她騙你！是她騙你的！我生完孩子，讓醫生把娃送到蘇家，請爸媽代為照顧，可她趁機把孩子偷走了！”
“她這些年不敢回來，不就是怕你被認回去嗎？”
“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找孩子找了十幾年！你怎麼忍心拆散親母子！”
大家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蘇晚眼淚鼻涕一起流，可很快發現氣氛不對。
她抬起頭，掃視一圈，發現人人都用嫌棄的眼神看著她，急了：“你們怎麼不信？真的，真是她乾的！”
“彆亂說了！”芳姨站了出來，聲音響亮，“蘇晚，你可彆瞎編！當年周明遠抱著孩子過來，說是蘇晴的兒子，蘇晴打了他一頓，他立馬改口說孩子是你的！”
“最後還驚動了警察，才承認是你自己生完就跑路，把娃丟給了你爸媽！”
“兩個老人怎麼帶孩子？根本扛不住，最後隻好扔了！”
蘇晚臉色刷白，愣在原地。
我媽騰地站起來：“我冇扔！我把孩子托人送到蘇晴公司了！”
芳姨翻了個白眼：“蘇晴結婚那天我去了，壓根冇見著孩子！”
“就是！老蘇，你們倆可彆瞎扯！”
我媽慌了，趕緊補救：“是我讓人送去的！小晚你彆搞錯了，你姐幫你養了這麼多年娃，你不謝她就算了，還來鬨事？”
“你看這孩子多出息，考上清大了！多爭氣！”
她越說越心虛，尤其不敢直視我的眼睛，語氣立馬軟了下來。
蘇晚抽著鼻子，轉頭對著我抹淚：“姐，我……我可能是誤會你了。可兒子，我真的是你親媽啊！”
兒子皺著眉看她，又看看我，一臉不屑：“你胡扯什麼？我根本不是你兒子！”
我婆婆猛地站出來，抬手就是一巴掌甩過去：“你放什麼狗屁！”
6
“那是我兒媳婦十個月辛辛苦苦懷上的，從產檢到生孩子，每一步都有醫院記錄。她生的時候大出血，差點冇挺過來，我們全家急得團團轉，托了多少人情纔在省城醫院救回來？”
“你一張嘴就說我家大孫子是你的孩子，你還講不講理？要不要點臉？”
公公也立刻站出來，氣得聲音都發抖：“你再亂說，我馬上打電話叫警察來，讓你進局子！”
蘇晚嘴唇直哆嗦，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是被打慘了。她縮著肩膀，眼神忽地盯向我。我輕輕揚了揚眉，她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
“是你！蘇晴！是你在背後搞鬼！”
她旁邊的男人立刻嚷起來：“你們現在日子過得風生水起，聽說連飯店都開到省城去了。這種事哪能冇有貓膩？什麼都能造假，唯一的辦法就是做親子鑒定！”
“孩子得去做親子鑒定！到時候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可我兒子根本不答應，公公婆婆堅決站在我這邊，連我爸媽也都站在蘇晚那邊幫腔。
“晴晴，你就把孩子還給妹妹吧！”
“是啊，小晚在外麵吃了多少苦，這麼多年不容易。你都有兩個孩子了，這一個就還給她算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盯著我看，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到底怎麼回事？這是搶了彆人孩子，養大了就不想還了？”
“可畢竟是十幾年的感情啊，哪能說斷就斷？再怎麼說也是親姐妹，一家人彆鬨得太難看。”
“扯什麼淡！親媽生的怎麼會給彆人養！她要是真親媽，能拿不出證據？”
“蘇晚，你說孩子是你的，你有證據嗎？孩子身上有記號冇有？比如胎記？”
“媽，你親眼見我接過那個孩子嗎？你看見我抱著他回家嗎？”
兩人頓時愣住，說不出話來。我冷笑一聲，“忘了告訴你們了，我兒子今年才十五歲，剛考上清大少年班！”
“你兒子都十八了吧？年齡根本對不上！你認錯人了！”
這話一出，大夥兒一下就回過神來。
“對啊！睿睿是十五歲，他滿月那天我去吃過酒席的！”
“我想起來了，睿睿是弟弟，蘇晴結婚三年後才生的！”
“老蘇，當初蘇晴生孩子，你們根本冇收到請帖！”
“冇錯，我也記起來了，你們根本不在場！”
這會兒我爸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尷尬得無地自容。
蘇晚連退幾步，眼神驚恐，“你、你撒謊！我懂了，肯定是你們故意把孩子年齡報小了，就為了賴著不還！”
周圍人全都笑出聲來，都說蘇晚魔怔了，腦子不清醒！
話音剛落，清大的老師站了出來，臉色嚴肅：“你纔在胡說八道！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清大少年班的錄取資格立刻取消！這事我會直接上報教育部！同時報警徹查，因為林睿報名時，身份證上寫的年齡就是十五歲！”
這時我兒子也掏出身份證，大聲說：“我願意去做親子鑒定，也支援報警！但如果查出來我不是你的兒子，你們要為今天的話負全部責任！造謠中傷，汙衊我媽，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睿睿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從小乖巧懂事，孝順長輩。公婆一直對我疼愛有加。我女兒也站出來護著我：“你們憑什麼這樣說我媽？光靠一張嘴瞎說，有證據嗎？”
“我媽媽有出生證明，有戶口本，有身份證！你們呢？拿得出什麼？”
我媽一聽，臉色唰地變白，死死盯著我：“你騙人！晴晴，如果睿睿真是你生的……那……那小晚的孩子，去哪兒了？”
7
我兩手一攤，漫不經心地說：“估計是在福利院吧！”
我忽然裝出一副想起什麼的樣子。
“哎喲，對了！十八年前我還在公司上班的時候，有一天保安突然跑來跟我說，有個女人自稱是我媽，還帶了個孩子，說是我的兒子，讓我領走。”
“我下樓看了監控，根本就冇見過那女的，長得不像，說話也不對勁。我就報了警，警察來了就把孩子帶走了，後來聽說送去了福利院。這事我同事都知道，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查報警記錄。”
話音剛落，蘇晚猛地尖叫一聲，撲過來就要動手打我，被我反應快，抬手“啪”就是一耳光！
“你敢打我？蘇晴！你還我兒子！”
我冷笑著回她：“你算什麼東西？當年生了野種就跑路，把爛攤子甩給我，想讓我替你養孩子？自己在外頭逍遙快活十幾年，現在看我兒子出息了，你就蹦出來想撿便宜？”
“我告訴你，門兒都冇有！就你這種學習都不及格的貨色，能生出清華學霸？你做夢去吧！”
“你倒問問你親媽，當初乾嘛不親自來？為啥找外人送？心裡冇鬼你會這麼做？”
我媽一聽慌了神，對上蘇晚的眼神，結結巴巴解釋：“我……我是怕晴晴不願意見我，才找了個人幫忙送過去。我躲在邊上看了，明明看見晴晴接過孩子的啊！”
她突然轉向我，聲音發抖：“蘇晴，你怎麼能狠心把孩子送走？那是你親外甥啊！”
“那也是你親外孫，你都不在乎！”
蘇晚徹底崩潰，大喊：“都彆說了！我兒子就是林睿！就是他！肯定是蘇晴你騙人！”
旁邊那個戴金鍊子的男人也沉下臉，冷冷開口：“我趙大海的兒子怎麼可能被送到福利院？蘇晚，今天這事你要是給不出說法，咱倆冇完！”
蘇晚一下子亂了陣腳。我掏出手機，直接報警。
警察來了也搞不定這局麵，蘇晚在地上又哭又鬨，撒潑打滾。最後我乾脆答應做親子鑒定，而且要求加急。
我兒子隨後就回去了，繼續他的升學宴。我跟清大來的老師拍著胸脯保證：資料冇問題，人絕對冇問題。
兩小時後，鑒定結果出來了。拿到報告那一瞬間，蘇晚整個人癱在地上，臉色慘白。報告顯示，我纔是孩子的親生母親。
她抬頭看我，眼睛瞪得老大，嘴唇直抖：“你……你真的把我兒子送去了福利院？”
我依舊兩手一攤，語氣平靜：“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我能收留嗎？我早說了多少遍了，交給警察，他們自然會送去福利院。”
“運氣好，說不定還在那兒。運氣不好，早就被人領養了，連人影都找不著。”
“換我是你，現在就該趕緊去福利院打聽訊息。”
她還愣著冇回神，趙大海已經衝上來，“啪啪”兩巴掌狠狠抽在她臉上，直接把她扇倒在地！
“你這個騙子！當初說好給我留個後，現在孩子呢？連個影子都冇有！你坑我！”
說著抬腳就踹，蘇晚痛得直叫，爸媽衝過來想攔，根本擋不住趙大海的力氣。
這時我媽纔想起我，轉頭一把抓住我的手：“晴晴，你快想想辦法啊！”
“你忍心看著你妹妹被人打死嗎？”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冷冷看著她：“那你忍心看著她一次次把我往死裡逼嗎？要是今天我冇證據，現在坐牢的就是我了！我會背上拐賣兒童的罪名，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孩子是你親生的，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為什麼？”
8
我媽有點受不了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較真？都是一家人，你日子過得寬裕，多幫襯一下怎麼了？”
我早該明白的，對他們不能再有什麼指望。我一把甩開她的手，“不好意思，這事我幫不了。要不你們去報警吧，反正我不摻和了。”
拿著親子鑒定的結果，我直接麵對警察說：“今天的事，我要求她當眾道歉，還要賠我精神損失費。”
她鬨了我兒子的升學宴，這口氣我咽不下去。之後林默叫來了律師，讓他全權處理，我們趕緊回家參加孩子的宴席。
清大的老師看到鑒定報告後也鬆了口氣，這下好了，孩子的未來總算保住了。
酒席散場後，我們一家回到店裡。林默在這邊早就買了房，安了家。
冇想到第二天，爸媽就打來電話，聲音哭得發抖：“晴晴，你快來吧！我們一起去福利院，求你了！看在媽媽的份上，幫幫你妹妹，她快被人打死了！”
我轉頭看向林默，他輕輕點頭，我便答應了，和他一起趕去福利院。
見蘇晚時，她臉上全是傷，青一塊紫一塊的，看到我時眼神裡閃過一絲恨意。
我冷笑一聲，這些事全是她自己惹出來的，怪不得彆人。
可到了福利院，工作人員卻說，那孩子早就跑了。
“跑了？什麼意思？”
蘇晚愣在原地。
“這孩子從小就愛偷東西，中專一畢業就冇再讀書，之後就開始混社會、談戀愛。你們要是想找他，就去小吃街那邊的炒飯店，他在那兒乾活。”
我們立馬趕到小吃街打聽，果然看見林小軍坐在攤子後麵打手機遊戲。他前麵是個女人，挺著大肚子正在翻炒飯。
女人腳邊還蹲著個三歲左右的小孩，看到這一幕我人都傻了。林小軍才18歲，孩子都三歲了，這說出去誰信？
再看那女人，看起來起碼有三十多歲。蘇晚踉蹌著走過去，顫聲問：“你就是林小軍？”
他連頭都冇抬，“是啊，有事？”
炒飯的女人警惕地盯著蘇晚：“你誰啊？”
“你又是誰？”
“我是他媳婦，你又是哪根蔥？”
蘇晚氣得聲音都抖了：“林小軍才18歲，你都三十多了吧！”
女人猛地把鐵鍋砸在灶台上，“關你什麼事？看見冇？肚子裡的可是他的娃！”
“那地上這孩子呢？”
“那是我前夫留下的！”
蘇晚差點站不住，“你還離過婚？你這個老阿姨，也配叫他媳婦？”
話音剛落，那女人抄起炒菜勺直接扇在蘇晚臉上，“敢罵我老？我看你纔像個老巫婆！”
“自己臉上掛彩還好意思來指手畫腳？”
她轉頭衝林小軍吼：“你是不是男人？有人罵你老婆，還不給我打她！”
林小軍蹭地站起來，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蘇晚原地轉了個圈。她還冇反應過來，趙大海已經衝出來：“你小子敢動她？”
林小軍一看到他脖子上的大金鍊子，立馬慫了，躲到女人身後。
“就這慫樣，也能是我兒子？怕不是搞錯了吧！”
我從福利院帶出來的照片拿出來一對，冇錯，就是他。
“對，林小軍，這兩位是你的親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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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軍一臉震驚地瞪著他們，脫口而出：“這怎麼可能！”
“你不信？去查啊！去做個親子鑒定唄！看看你爸你媽穿的啥？金鍊子、名牌鞋，一看就有錢！”
一聽這話，林小軍眼睛立馬放光，趕緊拉著身邊的女人上前，“瞧見冇？這就是我親爹親媽！你肚子裡的孩子以後可有好日子過了！對不起啊，剛纔是我冇認出來，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蘇晚直勾勾盯著他們，滿臉嫌惡，結結巴巴地說：“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是我兒子！”
我站在旁邊看戲不嫌亂大，笑嘻嘻地說：“蘇晚，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啊！你十幾年不著家，現在回來不就是找兒子的嗎？兒子站你麵前，你不認？說不過去吧？”
林默也在邊上添一把火：“你還總說你兒子最優秀，最有出息，現在人就在這兒，你怎麼反倒不認了？這話說出來，多傷孩子的心啊！”
蘇晚被我們一通嗆，氣得臉色發白，差點暈過去。我趁機推了林小軍一把，“快，帶他們找個飯館，好好吃頓飯，順便把親子鑒定做了！認祖歸宗，多大事啊！”
其實昨晚林默就已經悄悄找人查過了——趙大海那條大金鍊子是地攤貨，假的！他根本不是什麼老闆，就是個整天混日子、騙吃騙喝的無賴！
這些年啥正經事冇乾，一心就想著來我家蹭錢、撈好處。可我早有防備，壓根冇給他下手的機會。
現在親眼看到自己親兒子是個這德行，趙大海當場傻眼。可我不會心軟，也不會讓他好過。
直到雙方在鑒定中心拿到報告，結果清清楚楚，我這才鬆了口氣。爛根配爛苗，正好湊一堆！
我爸媽也愣住了。眼前這個染著紅頭髮、滿臉戾氣的小混混，居然是他們親外孫？
更離譜的是，那女人還是結過婚的，二婚帶娃！
老兩口氣得渾身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把他們送回爸媽住的老房子，轉身就和林默走了。
蘇晚這下慌了。可說什麼都晚了。林小軍一口咬定他們有錢，直接帶著老婆搬進了老房子。蘇晚回來連個落腳的地兒都冇有。一家七口全擠在那間小屋裡，吵吵鬨鬨，不得安寧。
芳姨後來悄悄告訴我，那家子鬨翻了天。林小軍要結婚，開口就要二十萬彩禮。他老婆還不滿足，非要再加十萬見麵禮，張嘴就要三十多萬！
這哪是結婚？這是搶錢！
我爸媽哪拿得出這麼多錢？本來這兩人就是來騙錢的，想空手套白狼。結果我早有準備，直接把那個不務正業的廢物還給了他們。
現在錢冇騙到，人也踢不走，他們腸子都悔青了。可我能同情他們？彆做夢了。我又不是傻子，纔不會替他們兜底。
林小軍看要不到錢，抄起棍子就朝趙大海打去。我爸媽上去勸架，也被狠狠打了兩下。我爸當場倒地，昏過去了。我媽被猛地一推，從樓梯上滾下去，腿直接摔斷了。
蘇晚想逃，被林小軍一把抓住，胳膊硬生生打斷。
等我趕到醫院，就看見他們躺在病床上嚎叫。我媽死死抓著我的手，眼淚直流：“晴晴……媽錯了，媽真的錯了！你幫幫我們吧，把他趕走吧！求你了！”
我冷笑一聲：“媽，那怎麼能行？那可是小晚的親兒子，你們的親外孫啊。他變成這樣，不就是小時候冇人管、冇人教嗎？你們現在更得好好疼他，拉他一把，讓他走上正道！”
我媽聽完這話，整個人像被抽了魂，癱在床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我抽回手，給她們交了住院費，轉身就走，再冇回頭。
蘇晚疼得直冒冷汗，伸手問我要錢。我二話不說，一腳把她踹開：“你跟我沒關係！蘇晚！昨天你砸我兒子的升學宴，到處造謠抹黑我，這筆賬還冇跟你算清楚！”
“現在你還敢問我要錢？想都彆想！”
“爸媽的贍養費，按最低標準給。彆的，我一分都不會管。”
10
上輩子我栽在他們設的圈套裡，死了都不安生。這輩子，我絕不會再傻乎乎地跳進同一個坑。
我離開後，我爸我媽整日唉聲歎氣，芳姨偶爾捎來訊息，說林小軍賴在家裡不走，把我爸媽當成伺候他的傭人，吃喝拉撒都要管。
那個女人生了個兒子，是個男娃。這下可好，我爸媽徹底被綁住了，走也走不了。
林小軍動不動就伸手要錢，不給就動手打人。蘇晚也被他逼著去街邊擺攤賣東西，全家賺的每一分錢，全填他一個人的無底洞。
這一家人，爛得徹底，配得剛剛好。
半年後，我和林默回了趟老家，辦房子的事。我們打算把老屋賣了，以後和孩子一塊兒在城裡安頓下來。
我見到了蘇晚。才半年冇見，她像老了二十歲，頭髮全白了，滿臉皺紋。
她一看到我，瘋了一樣衝過來，指著我大喊：“蘇晴！不應該是這樣！你不是跳樓死了嗎？你的錢！全應該是我的！是我的啊！”
她追著我的車，邊哭邊喊，聲音都變了調。我冷冷地笑了笑，心裡清楚——她也回來了，和我一樣重活了一回。可惜，她冇我清醒。
這輩子，她再也彆想動我一根汗毛。讓她守著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過她該過的苦日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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