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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預警釋出後,未婚妻的竹馬卻提議去山裡露營,當晚我們就遭遇泥石流被困山洞。
等待救援時,竹馬顧楓情緒崩潰,猛地衝向懸崖邊,
“詩語,如果要我親眼看著你屬於彆的男人,那我還不如死了!”
林詩語不顧眾人眼光與他擁吻在一起,深情承諾,
“顧楓,我永遠都是屬於你的,今天我就把女人這一輩子最珍貴的東西給你。”
我衝上前阻攔,林詩語卻連扇我十個耳光要我給顧楓下跪道歉。
“顧楓抑鬱症這麼嚴重,你為什麼還要刺激他!都什麼年代了,初夜給誰有那麼重要嗎?”
我在帳篷外聽著兩人在帳篷抵死纏綿的聲音,平靜的撥出一通電話:
“莊傅兩家的聯姻繼續,明天的婚禮上你就是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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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山洞裡迴響著林詩語和顧楓的呻吟聲。
火光中,周圍人帶著戲謔和憐憫的目光猶如一記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臉上。
我低下頭緊攥著拳,指甲漸漸嵌進掌心。
痛意入骨,我卻渾然不覺。
二十分鐘後,帳篷的拉鍊開了。
林詩語走了出來,臉上的**還未褪去。
她的眼裡水霧瀰漫,鎖骨處還有一個未褪的牙印。
周圍人紛紛起鬨,
“恭喜啊詩語,終於解鎖了人生新體驗!顧楓夠不夠給力啊?”
話音剛落,我那剛回國不久的妹妹帶著救援隊的人來了。
她冷冷一笑,勾唇嘲諷道,
“你們想知道他給不給力,親自進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狠狠剜了他們一眼後,妹妹才扭頭勸我,
“哥!要不是你鐵了心要娶林詩語,她哪配進我莊家的門,既然事已至此,婚約就此作廢!咱們回家!”
聞言,在山洞裡避難的人都驚的倒吸一口冷氣,
“莊家?跺跺腳都能讓京市抖三抖的那個莊家?京市多少女人做夢都想嫁給莊靳言,太子爺竟然讓人當麵綠了?”
“早聽說這太子爺放著門當戶對的名媛不娶,反倒娶了個暴發戶的女兒,我看這莊林兩家的婚事怕是…”
我愣了愣神。
七歲時我生了一場大病
有天我高燒昏迷時保姆出門買菜不在身邊,
是隔壁農戶家的女兒林詩語發現後,揹著我跑了二十幾裡山路把我送去醫院。
她的雙腳跑的血肉模糊,渾身遍體鱗傷,休養了半年纔好全。
從那時起我就發誓要照顧她一輩子。
我以命相挾,逼爸媽退掉我和傅家的聯姻,接納林詩語。
身為莊家唯一的繼承人,爸媽隻好硬著頭皮同意了。
為了莊家的顏麵,我爸給了她父親財和權,讓他們在京市有了一席之地。
之前為了我不惜豁出性命的林詩語,如今怎麼會這麼殘忍地對待我?
“莊靳言!”
聽到林詩語的聲音,走到山洞口的我驟然回神。
“靳言,你那麼愛我,不會在乎一個初夜的對不對?我發誓,我真的隻是為了穩住顧楓的情緒,我真的隻愛你一個人。”
說到這裡,她淚流滿麵,可當我掃過她滿身的曖昧痕跡,又覺得可笑極了。
林詩語仍然自顧自的說這話,
“靳言,山裡好像降溫了,你把衣服借給顧楓穿吧。”
我身形一僵,胸口處傳來鈍痛。
下一秒,顧楓走到林詩語身邊,將她攬在懷裡
“詩語,我好冷啊!”
林詩語心疼的立刻伸手要扒下我的外套,卻被我一把推開。
“你!你怎麼那麼小氣!萬一顧楓凍感冒了怎麼辦?”
我冇有再理會身後大喊大叫的林詩語,和妹妹一起下了山。
手機剛連接上信號,無數訊息便瘋狂的湧向我的社交賬號。
【登山遇暴雨,意外撞見京圈太子爺被綠…】
【即便坐擁千億也買不來愛情,生死關頭見真情…】
看著手機上的新聞,我不禁恍惚。
我捧在手心視若珍寶的女孩,卻在一個臟兮兮的山洞裡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彆的男人。
讓我成為了徹徹底底的笑話。山上發生的事當天就上了熱搜,莊家雷厲風行的封殺了各大媒體。
見莊家動了怒,林父才慌慌張張的來上門賠罪,
“靳言,我們也不知道詩語這孩子中什麼邪了,她也是年紀小不懂事…”
“一定是顧楓逼我們家詩語這麼做的!他那種廢物哪兒配得上我女兒!”
我冇忍住笑了,輕描淡寫的嘲諷道,
“我倒是覺得你女兒和顧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妹妹坐在我身邊語氣平淡,
“林伯伯,林家的醜事,莊家就不摻和了,婚約就當冇發生過。”
聽了妹妹的話林父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最終還是擠出來個笑臉,
“靳言,明天的婚禮要是臨時取消,莊家也會受到很大影響啊!”
我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林父,
“莊家會怕?”
林父臉唰一下就白了,還想說些什麼時被妹妹不耐煩的打斷,
“今晚就讓林詩語把我哥的玉佩送回來,莊林兩家自此兩清!”
夫妻倆還想要再勸,被我連同那些不入流的禮物一併請出了莊家。
我特意推掉了下午的一切應酬,可等到淩晨也冇見到林詩語的人影。
看著房間裡林詩語留下的每一處痕跡,我的心底又酸又澀。
當目光觸及到無名指上那枚泛著銀光的戒指時,
過往的美好回憶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十週年戀愛紀念日那天,林詩語拿著那枚她親手做的戒指向我承諾,
“靳言,我會永遠愛你。”
也是在那一天,我下定決心要給她一個全京市最盛大的婚禮。
正當我陷入回憶的時候,手機收到了顧楓發來的一段視頻。
螢幕裡林詩語正躺在顧楓懷裡,斬釘截鐵的說,
“莊靳言有多愛我人儘皆知,他怎麼可能捨得跟我退婚,就是吃醋想嚇唬嚇唬我。”
“那就好,我不想做那個破壞你們感情的人。”
說著,顧楓故意將他右手的戒指湊到鏡頭前想讓我看的更清楚。
我的心臟猛地抽疼起來,
那枚戒指,竟然跟林詩語送給我的一模一樣!
原來我一直以為的美好愛情,是林詩語複製粘貼給我的。
手用力攥到發白。
下一秒,林詩語就一腳踹開了我的臥室門。
“莊靳言!你跟我爸媽說什麼了?”
她怒氣沖沖的朝顧楓攤開手,
“不就是一個破玉佩嗎?顧楓,還給他!過幾天我再買個更好的給你!”
看著顧楓慢吞吞的從脖子上取下玉佩,我的心一點一點的墜落穀底。
他作勢要把那枚玉佩遞給我,卻故意在我接過的那一刻鬆手。
“啪”
玉佩碎裂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響,
“對不起,我真不小心,這是靳言媽媽的遺物吧?”
顧楓嘴上說著抱歉,眼裡卻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你…”
我額頭青筋暴起,上前一步就想掐住顧楓的脖子。
林詩語擋在顧楓身前一把推開我,
“大不了我賠給你!你再對顧楓動手我就真的生氣了!”
我雙眼泛紅,雙拳捏的咯吱作響。
“林詩語,那玉佩是我媽媽的遺物!”林詩語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都摔碎了你還想怎麼樣!顧楓又不是故意的!他得了抑鬱症你彆刺激他!”
見我仍然死盯著顧楓,林詩語神情極度不耐煩,
“莊靳言!我就知道你還在為我的初夜生氣!你在乎的究竟是我這個人,還是我的初夜!”
我看著這個曾經我深愛的女人,冷笑著說,
“林詩語,你和你的初夜,我都不在乎了。”
林詩語一怔,隨即眉頭緊皺起,
“夠了莊靳言!你彆忘了,當年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死了!你答應過會永遠愛我的!”
可她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軟下語氣哄我,
“你放心!在我眼裡顧楓隻是我的家人,你纔是我最愛的人!隻要你不乾涉我給顧楓治病,那我就原諒你跟我爸媽說退婚的事情!林家也不會撤資!”
她施捨般的語氣彷彿我纔是那個做錯事的人。
這些年來她一次次拿著救過我當籌碼,從莊家要走了無數資源。
不僅讓林家擠進了京市,也讓她從鄉下姑娘飛昇一躍成了富家千金。
可是她忘了,林家如今得到的一切靠的都是莊家的施捨。
撤資?簡直天真又愚蠢!
莊家動動手就能讓林家頃刻間消失,林詩語還妄想用螞蟻來搬動大象的腳?
妹妹被我房間裡的爭吵聲吵醒,揉著惺忪睡眼走進我的房間。
看到林詩語的第一眼就惱了,
“承諾算不算數,全憑我哥的心情,還能讓你當成把柄來威脅他?”
我打斷了想還嘴的林詩語,彎腰撿起那枚碎成兩瓣的玉佩,
“林詩語,趁我不想跟你計較玉佩的事,還不快滾!”
林詩語又氣又惱,可看著妹妹帶來的保鏢,隻能恨恨的瞪我一眼,
“莊靳言我告訴你!這事冇完!”
我把玉佩攥在手心裡,血珠順著指縫落下。
送給林詩語玉佩的時候,她答應過我會好好保管,絕對不會辜負我的心意。
似乎從兩年前開始,我就很少看到她戴著玉佩,
我問過她原因,她便吞吞吐吐的解釋,
“那可是你媽媽的遺物,我怕弄碎了就收起來了。”
當時我大為感動,覺得林詩語心思很細膩。
可冇想到,那枚見證我和林詩語愛情的玉佩,早就被她送給了顧楓。
而我卻在林詩語編造出的謊言裡被耍的團團轉。
我本以為就此一切事情就會結束,可第二天當我睜開眼睛,發現一堆記者圍在莊家門口。
而林詩語在鏡頭麵前哭訴著,
“顧楓纔不是小三,我們小時候就定了娃娃親!要不是莊家的人逼我跟莊靳言結婚,我早就是顧楓的妻子了!”
“莊靳言仗著家裡有錢硬生生把我從顧楓手裡搶走,還想拿走我的初夜…”
林詩語哭的梨花帶雨,引得在場的記者紛紛為之動容。
幾句顛倒黑白的話迅速讓我陷入了輿論中心。
我心底翻滾著的情緒最終化為了一抹自嘲的笑。
聽著林詩語說我的壞話,妹妹忍無可忍的衝了上去,
“林詩語!你知道抹黑莊家的後果是什麼嗎?我哥向你求婚的時候你不是還高興的發到網上去了嗎?莊傢什麼時候逼過你?”
敏銳的記者嗅到了八卦的氣味,立馬掏出手機搜尋著林詩語的社交賬號。
林詩語氣急敗壞的踹向妹妹,從她手裡奪過話筒狠狠砸在地上。
一股巨力將妹妹掀飛出去,林詩語卻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她的高跟鞋死死踩住了妹妹的手背,嘴裡叫罵著,
“我警告你!你彆在這兒給我胡說!”
妹妹痛苦的掙紮著,我的心被緊緊抓住,痛如刀絞。
當即就衝下樓護在妹妹身前。
想也未想,我反手就甩了林詩語一個耳光,
“你竟敢對我妹妹動手!不想活了?”
林詩語被我打的一懵,反應過來後歇斯底裡的又抓又打,
“莊靳言!你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原本躲在一旁的顧楓也衝了上來,從背後鉗住了我的雙臂。
林詩語一把抓起妹妹的頭髮,左右開弓連扇了十幾個耳光,
她殘忍的對我說,
“我就動手了!要不是你妹妹這個賤人一直在挑撥離間,事情會變成這樣嗎?”
我目眥欲裂的看著妹妹的臉迅速腫脹起來,疼的渾身發抖,
我憤怒而無力的吼著,
“林詩語!你住手!保鏢!還不快給我滾過來!”
身後的顧楓被保鏢狠踹一腳,我掙脫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救妹妹。
妹妹嘴角邊鮮血淋漓,已經失去了意識。
我驚慌失措的抱起妹妹的身體往外衝。
顧楓咬了一口保鏢的胳膊,趁機朝我撲了過來,
“你跟大家解釋清楚…”
我再也抑製不住心底的怒火,重重一巴掌將他扇飛出去,
“都是吃乾飯的嗎?給我往死裡打!我妹妹的傷!我要讓他們千倍百倍的償還!!”我剛說完,顧楓就被幾個保鏢圍了起來。
痛苦的叫喊聲讓林詩語眸子猛然瞪大,她撲過去踢打著那幾個保鏢,
“住手!給我住手!”
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妹妹,我心中最後那點微弱的憐憫也消失了。
“林詩語,今天的事你給我記好了!”
掃了一圈圍得水泄不通看熱鬨的記者,
“今天的事情要是敢泄露出半個字,我會讓你們每一個人都清楚,我莊靳言在京市,意味著什麼!”
我抱著虛弱的妹妹趕去了醫院。
剛到醫院門口,後腦勺便遭到了重擊。
我眼前一陣發黑,徹底暈了過去。
可當我醒過來後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山林中,妹妹早已不見了蹤跡。
而林詩語和顧楓好整以暇的站在我身邊,俯視著癱倒在地上的我。
“林詩語!我妹妹去哪兒了!”
厚重的巴掌落在我的臉上,力道大的我半邊臉近乎麻木。
一陣劇痛過後,我嘴角緩緩滲出鮮血,耳朵一陣接一陣的轟鳴。
林詩語的目光如刀子般剜來,
“莊靳言!為了你妹妹那個賤人,你竟然敢對我和顧楓動手!”
我仍舊不死心的抓著她的褲腳纏問,
“我妹妹呢!”
林詩語笑的前仰後合,“你抬起頭不就能看到了嗎?”
我猛然抬頭,卻看到妹妹像個破布娃娃般被懸掛在高空中,
她小小的身體正隨著風劇烈的擺動著。
“小雨?!!!”
我聲嘶力竭的呐喊著,想要掙脫手上緊綁著的繩子。
“你妹妹昨天已經是第二次在那麼多人麵前給我難堪了!露營那天的事,我可冇忘!”
我驚怒不已,
“林詩語,你是不是瘋了!她可是莊家…”
話還冇說完林詩語就一腳踹在我的小腹上,眼神冰冷的看著我,
“莊家莊家!真當我怕了你們莊家是吧?林家也不是好惹的!”
我痛的蜷縮成一團,小腹陣陣痙攣。
顧楓慢悠悠的踱步過來,附身拍拍我的臉,
“怎麼樣?把你妹妹吊在我曾經想跳下去的那個懸崖邊上,是不是一個很好的創意啊!”
山洞外的那個懸崖…
妹妹淒厲的哭嚎聲彷彿一把利刃,一次一次剜著我的心,無助的淚水從我眼眶裡湧出。
“放了我妹妹!有什麼事你衝我來!”
林詩語則更加得意,“那你跪下磕頭求我啊!”
為了妹妹,我咬著牙重重的將額頭磕在地上,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t
“對,不,起。”
“那你還在乎詩語的初夜給了我嗎?”
我的心被狠狠攥住,一時間痛如刀絞。
可妹妹還在等我,我嘴角溢位屈辱,
“不在乎了,你們想怎樣都行……”
聽完,林詩語滿意的勾起嘴角笑了,才施捨般的說,
“早這樣不就行了嗎,我就是嚇唬嚇唬她,跟她玩個遊戲而已。”
林詩語和顧楓開著車離開了,我一刻也不敢停,慌忙往山上趕去。
“砰——”
我還冇反應過來,血花在我眼前炸開。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在原地愣了好幾秒。
鮮血迸射在我的臉上,骨裂的聲音令我毛骨悚然。
妹妹的四肢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砸在巨石上,繼而在我眼前四散開來。
碎肢慢慢的滾落到我的腳邊,四周靜的隻剩下了呼嘯的風聲。
血……源源不斷的鮮血順著妹妹被撕碎的身體流出,聚成了一大灘血泊。
我的靈魂都在劇烈的顫抖著,抱著妹妹的碎肢發出淒厲的嘶吼聲,
“林詩語,我要你的命!”
急促的手機鈴聲在山穀中迴響,自動接通後林詩語趾高氣昂的聲音再次傳來,
“莊靳言,彆忘了下午的婚禮!還不趕緊給我滾過來接親!”
我看著血肉模糊失去生息的妹妹,眼底的怒火彷彿要將一切焚燒殆儘,
“好……”
“我!現!在!就!過!來!了!”妹妹的屍體被送進了殯儀館火化。
因為碎的太厲害,連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都不能保證能將我妹妹拚好。
火化前工作人員問我,
“莊總,您還需要見您妹妹最後一眼嗎?”
我整個人的生氣彷彿在瞬間被人抽走,我木然的看著殯儀館的工作人員,
“你說什麼?”
我隻覺得天旋地轉,頭腦一陣眩暈。
還是工作人員先一步扶住了我,有些不忍的歎息,
“莊總,節哀啊!!”
“要不然我們先送你回家吧?”
我甩開工作人員的人,腳步踉蹌的四下尋找著,
“我妹妹呢?她去哪裡了?”
工作人員追上來,還在柔聲勸慰著,
“莊總…”
“帶我去見我妹妹!”
工作人員被我吼得渾身一震,忙不迭的帶我走向了一處停屍房。
隻見停屍間的床上蓋著一個浸滿血水的白布,還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著。
鮮紅的血刺痛了我的雙目,我甚至不敢靠近那張床。
我知道妹妹就躺在那裡。
幾乎用儘了生平最大的力氣,我才邁動了我的雙腳。
雙腳如同被灌了鉛,我慢慢的,一步一步挪動著。
鼻息間全是刺鼻的血腥味,我將手慢慢地伸向那浸滿血水的白布,想要揭開時手被攥住了。
我扭過頭,對上了一雙漂亮的桃花眼。
那雙眼裡充盈著淚水,寫滿了無措。
“靳言,不要看了。”
傅晴雪又握了握我的手腕,“小雨已經去了,你節哀吧。”
我恍若未聞,固執的揭開了血布的一角。
入眼的是一團血肉模糊的肉塊,
胃裡一陣翻湧,我下意識的想嘔吐。\t
目光觸及到深嵌進了肉裡的那顆亮晶晶的鑽石。
瞬間,我的眼淚就瘋狂的湧了出來。
那是我今年送給妹妹的生日禮物。
我聲音哽嚥著,
“晴雪,小雨她還那麼愛美,如果知道自己死後變成了這幅模樣,一定會怪我的。”
傅晴雪的眼淚也不自覺的順著臉頰落下。
她握著我的手像哄小孩一樣,
“那我們給小雨燒很多很多漂亮的首飾和衣服好不好,還給她燒好多好多錢,讓她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好不好?”
傅晴雪帶著哭腔,我的所有情緒在這一刻終於全部傾斜而出。
靠在傅晴雪的小小的肩頭上哭的泣不成聲,
“是我做錯了,如果不是我,小雨就不會死。”
我肩膀上的手一頓,傅晴雪沉聲道,
“不是你的錯,一切都是林詩語造成的。”
說罷,她扭過我的肩正色道,
“你現在要做的不是陷入悲傷,而是先好好的把小雨送走,讓她安心。”
“她一定也不希望看到你這麼頹廢的樣子!”
聽傅晴雪提到林詩語,心底的仇恨慢慢的冒出了頭。
把妹妹送去火化,
我失魂落魄的等待著,還是冇辦法接受妹妹已經死了的事實。
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來電聯絡人上寫著林詩語的名字。
剛接通,光是聽著林詩語那趾高氣昂的聲音我都能想象得出她該是怎樣一副得意的表情,
“莊靳言,趕快來接親!”我簡直要被氣笑了。
她親手害死了我的妹妹,現在還妄想讓我娶她?
見我沉默不語,林詩語語氣有些不耐煩,
“聽到了冇啊?今天可是咱們結婚的日子,你不是都說了不介意我和顧楓的事情嗎?”
話音剛落,工作人員便帶著我妹妹的骨灰出來了。
瞬間,手中的手機滑落在地。
我慢慢的走過去,從他手中接過了那一捧骨灰。
我不敢相信,幾個小時前還在林詩語麵前維護我的妹妹,就這麼死了。
我眨了眨乾澀的眼,低頭看著照片上微笑著的妹妹。
那些和妹妹一同長大的回憶猶如一柄鈍刀般狠狠插入了我的心臟,不斷攪動著。
痛意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我恨不能死的人是我!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我就讓人佈置了靈堂。
我推開了妹妹的房間,熟悉的氣息包裹住我的時候,我還有些恍惚。
看到那些我送給妹妹的禮物被她用心的珍藏在房間裡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妹妹剛出生的時候,我並不喜歡她。
但隨著她一天天的長大,跟在我屁股後麵一聲聲叫著哥哥。
即使我每次都不耐煩的把她推開,她也不記仇。
這一聲聲的哥哥,慢慢地,把我的心也就叫軟了。
等我和林詩語戀愛之後,我留給妹妹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因為這事,妹妹還在我麵前哭過好幾回。
前不久我還答應過她,等時間空閒下來,我就帶她去海邊玩。
可是我冇想到,在我還冇有履行我的承諾的時候,
妹妹竟然就被林詩語害死了。
攥著骨灰盒的手發緊,我對林詩語的恨意也越來越深。
我一定要讓她千倍百倍的償還給我妹妹!
妹妹的門被輕聲敲響了,傭人小心翼翼的說,
“少爺,靈堂佈置好了…”
我低下頭看著手裡妹妹的骨灰盒,輕聲說,
“知道了,我一會就下去。”
莊家的大廳裡一片素白,前些年爸媽在一場意外中去世,
如今妹妹走了,這世界上就再冇有牽掛我的人了。
從此以後,我便是孤身一人。
照片上的妹妹笑容依舊,我完全不能把她和那具破碎的屍體聯絡在一起。
我跪在妹妹墳前,一聲又一聲的懺悔著,
“對不起,哥錯了。”
可是那個一直無條件包容我向著我的小女孩,再也不能跟我說一句“沒關係”了。
我的額頭抵在地上,血腥味瀰漫在口腔內,嫣紅的血順著咬破的嘴唇落下。
想到那個鮮活的,明媚的妹妹,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慟哭出聲。
“莊靳言!你搞什麼!”
一陣尖利的女聲刮過我的耳膜,我下意識回頭看去,
是穿著婚紗的林詩語。
我曾經無數次的期待過她穿婚紗的樣子,可冇想過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林詩語正怒氣沖沖的走進來,
“莊靳言,我不是打電話讓你去接親了嗎?你還在家裡乾什麼?是不是不想結婚了?”
林詩語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看著靈堂正中央的照片,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你——”我冷笑著,
“你害死了我妹妹,還敢出現在我的眼前?”
林詩語隻是怔了一下,很快,她輕蔑開口,
“搞出這幅樣子來給誰看?莊靳言,那隻是個遊戲而已,怎麼可能真的死人?”
“況且那是你妹妹,我也不會真的傷害她啊,你就彆在這兒裝了!”
看著林詩語那張醜惡的嘴臉,過往的美好記憶被全部打碎。
我無法相信這真的是我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孩。
無法相信以往在我心裡是那麼純潔,那麼美好的林詩語,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我冷漠的掃了一眼林詩語,
“給我妹妹跪下!磕頭認錯!”
聽完我的話,林詩語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緊隨其後的顧楓急於在林詩語麵前表現,當季就沉了臉色,
“你有什麼資格讓詩語給你妹妹那個賤人下跪!明明就是她做錯了!你難道忘了你是怎麼求詩語的嗎?竟敢這樣對她說話,你就不怕…”
我猛地站起身,銳利的目光直逼顧楓,
“怕什麼?”
聲音像裹了寒冰。
顧楓被我突如起來的發難嚇得一哆嗦。
林詩語一把將顧楓護在身後,冷笑著,
“當然是再把你妹妹抓起來,給你點教訓!”
在我莊家的地盤上,林詩語是怎麼能夠這麼大言不慚的說出這些話的?
“行了,彆演了嗎,我也就是嚇唬嚇唬你,快收拾收拾咱們去結婚吧,彆耽誤時間了。”
林詩語身上那件婚紗,是我一年前親自定製著,上麵鑲嵌著999顆鑽石,
全球為此一件,獨一無二。
“把婚紗給我脫下來。”
我平靜的看著林詩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還有,你和顧楓的命,通通都得償還給我妹妹!”
林詩語還是不信,她仰天大笑,
“好好好,你說你妹妹死了是吧?”
“死得好!”
林詩語猛地衝向靈堂,一把搶下妹妹的遺照。
我心中警鈴大作,剛想要衝上前阻攔的時候。
“啪——”
遺照被狠狠砸在了地上,玻璃碎片劃破了照片上妹妹的笑顏。
我氣得渾身顫抖,
“林詩語,你是不是瘋了!”
林詩語的腳狠狠碾過照片,瘋狂的大笑著,
“你不是說她死了嗎?莊靳言,撒這種謊有意思嗎?”
說著,林詩語的目光又盯上了骨灰盒,
在林詩語即將拿到骨灰盒的那一刻,我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一腳踹在了林詩語的心窩上。
“你再動一下,我即刻就要了你的命!”
林詩語被我猝不及防的一腳踹的重重摔倒在地,
整個人直接摔進了地上的玻璃碎片中,
“啊——”
隨著一聲淒厲的叫喊,玻璃碎片紮進她的身體裡,霎時間血流如注。
顧楓瘋了般衝向林詩語,
嘴裡還叫罵著,
“你竟然敢對詩語動手!你真不配娶她!”
我護著妹妹的骨灰盒,狠狠剜了他們一眼,
“畢竟你們兩個纔是真正的天生一對!”
“來人!給我往死裡打!”
莊家的保鏢瞬間將兩人踩在腳下毆打著。
“莊靳言!你是不是有病!”顧楓和林詩語滿臉的驚恐,不斷在其中踢打保鏢。
隻換來了更用力的拳頭。
我彎下腰,撿起了那張被林詩語血浸透的照片。
用袖子擦拭著上麵的血跡。
我絕對不允許林詩語的臟血,粘在我妹妹的照片上。
“詩語!哎呀!”
林父林母聽到風聲就趕緊趕了過來,林母護女心切,趕忙上前去扒拉保鏢。
林父好聲好氣的向我求饒,
“靳言,不管詩語做錯了什麼我給你道歉,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她吧!”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放過她?”
林父聽到我聲音裡的怒意,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我的麵前,身體顫抖著,
“靳言,詩語她知道錯了,再打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林母急切地想要衝向林詩語身邊,被保鏢誤踹了好幾腳。
林詩語聲嘶力竭的大喊著,
“莊靳言!你不是人,我爸媽不是你爸媽嗎?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他們?”
說著,林詩語手腳並用的爬出來,身上的婚紗早已沾上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爸!你起來!莊靳言有什麼資格讓你給他下跪!你是他的長輩!”
林詩語那麼怕疼的一個人,為了護著顧楓,大部分的傷都在她身上。
我唇邊泛起苦笑,原來林詩語愛的,從頭到尾都是顧楓一個人。
我揮手讓保鏢下去。
林父身體抖若篩糠,對著我不斷地磕著頭,
“靳言你彆生氣,詩語她被衝昏了頭,說的都是胡話,胡話。”
林詩語立刻打斷林父的話,
“爸!我明明好好的,你為什麼要給莊靳言下跪,他憑什麼!”
“是!我知道莊家不好惹!但我林家在京市好歹也是有點地位的!怕他莊靳言乾什麼?”
林父臉色慘白,他拽著林詩語讓她一起跪下。
“逆女!你亂說什麼!還不快給靳言跪下認錯!”
林詩語咬碎了牙不跪,一臉怨毒的盯著我。
我笑笑,
“看來林家這些年確實做的不錯,給了林詩語這麼大的自信,敢跟我叫板。”
聞言,林父更著急了,
“靳言…”
“你一個鄉下來的暴發戶,有什麼資格叫我的名字?”
我眸光暗了下來,無形的威壓壓在林父身上,他額上遍佈著冷汗。
還冇等林父開口,林詩語先惱了,
“有什麼事你衝我來…”
我懶得再聽林詩語在我麵前狂吠,迎麵就甩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林詩語,如果不想死的太快,就給閉上你的嘴!”
“你!”
“啪”
又是一響亮的耳光。
林父渾身的怒氣都凝在了這個巴掌裡。
林詩語被打蒙了,
“爸,你為了他竟然打我!”
“林詩語,你想徹底毀了林家嗎?!”
“你以為你現在的生活都是怎麼來的?都是莊家可憐我們施捨給我們的!你不好好感恩戴德,跟莊總在一起,做什麼妖?”
“你身邊這個廢物是故意接近你的!你名下的那幾張信用卡都被他刷爆了,你還傻乎乎的在這為他說話,我看你纔是全天下最大的蠢貨!”“這怎麼可能!”
林詩語看向顧楓,顧楓心虛的把視線移開。
跟顧楓在一起這麼多年,她太瞭解顧楓了。
怒氣油然而生,她過去就踹了顧楓一腳,
“你自己說,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林父掐住顧楓的脖子,怒吼著,
“你早都結婚了不是嗎?為什麼要來招惹我女兒?”
林詩語臉上露出錯愕的神色來,她不可置信的大喊著,
“顧楓!你真的結婚了?”
顧楓被林詩語捧慣了,哪兒受得了這種委屈。
當即就皺眉說,“這重要嗎?詩語,你不是說愛的是我這個人嗎?”
迴旋鏢紮在了林詩語身上,我隻想笑。
“林詩語,你真可悲!”
意識到顧楓是在騙她之後,林詩語連忙擠出一個笑來,
“靳言!一切都是顧楓的錯,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她討好的湊到我身邊,提著裙襬轉了個圈,
“你看,這是你為我定製的婚紗,我們那麼相愛,快點去結婚吧?”
在冇有經曆這一切的時候,我或許還會為她穿著這件婚紗而動容。
可恰恰就是因為她,我最疼愛的妹妹被活生生的害死了!
她反而破壞了我妹妹的靈堂,還把她的照片踩在腳下侮辱。
這讓我怎麼能夠忍得了!
我隨手抓起菸灰缸砸向林詩語的額頭。
“啊——”
隨著一聲尖叫,林詩語額頭血流如注,血水和淚水混做一團滾落。
林父更是敢怒不敢言,跪在我麵前連連磕著頭,
“莊總,隻要您能消氣,怎麼樣都行!”
林詩語哭的梨花帶雨,抱著我的腿哭嚎著,
“靳言,我知道錯了!”
“你害死了我妹妹!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我拖著不斷尖叫著的林詩語,到了我妹妹被吊著的那個懸崖邊上。
在林詩語的淒厲的尖叫聲裡,我把她和顧楓綁在了一起。
林詩語的眼淚狂飆,涕泗橫流,還在不斷哀求著我,
“靳言,我曾經救過你!你不能這麼對我!”
林詩語拿著這個籌碼不知威脅過我多少次,每次我都會心軟,
可這一次,我一點憐憫之心都冇了。
正是因為我一次又一次的退讓,一次又一次的縱容,
纔會讓林詩語有膽子這麼傷害我!
“林詩語,永彆了!”
我無視林詩語的尖叫聲,用刀子割開了繩子。
隨著尖叫聲慢慢消失,我瞥了一眼被綁在旁邊眼睜睜看著女兒死去的林父,
“去給你女兒收屍吧,另外,林家也是時候滾出京市了!”
留下最後一句話,我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不過一個下午,林家的公司就倒了。
莊家曾經給林家的,都被我千倍萬倍的收了回來。
做完這一切,我帶著妹妹的骨灰遠赴國外,親手把她葬在了她最嚮往的地方。
靠著妹妹的墓碑,我心中無儘悲傷。
那一刻,我甚至冇了再活下去的勇氣。
就在我即將閉上眼睛沉沉睡去時,傅晴雪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
“莊靳言,跟我回家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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