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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為救老婆我衝進火海成了植物人，可她和小奶狗在病房裡肆意親吻。
我放棄求生欲，一心求死。
卻在女兒的日夜呼喚下醒了過來。
後來我記得所有人，唯獨忘記了曾經愛到骨子裡的老婆。
——
衝進火海那一瞬，我冇有任何思考。
我將老婆牢牢地護在身下，任憑火焰吞噬我的身體。
鑽心的痛讓我忍不住叫出聲，但看到懷裡的她冇事，我忘記了疼痛，欣慰地笑了。
拚儘最後的力氣將老婆送到視窗的消防員處，徹底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困在一個黑色的房子裡。
無法說話，更無法醒來，但是卻能感知到周圍的一切。
比如現在，聽到我的老婆和男秘書親吻的聲音。
他們在我旁邊放肆接吻，老婆也發出陣陣嬌魅的呢喃。
“沈總，江哥還在這呢，不好吧。”
“冇事，他一個活死人不礙事，我們繼續”
這一秒，我的腦子快要炸開。
前所未有的酸楚和憤怒如刀刻在心上，刀刀見血。
無數血淚從我眼中流出，我渾身冰冷，周身疼痛，說不出話，也動彈不得。
現在的我，隻想死，逃離這個世界。
直到女兒的哭聲響起，她悲愴地求我回來，不要丟下她一人。
我纔想起，我還有最愛的女兒盼盼。
我還有活下去的念頭，我不能放棄。
不知多久，我緩緩睜開眼睛。
“我叫你彆進來，你非不聽，非要把自己玩死纔夠？”
“安保馬上就到了，你裝什麼英雄，現在全天下的記者都拍到我狼狽的樣子。”
“我是沈氏總裁，我的形象是公司是第一位。”
“公司股價跌了百分之三，你是要毀了我們多年的心血嗎？”
看著眼前咄咄逼人的陌生女人，我有些狐疑，語氣疏離：
“你是誰？”
女人旁邊的年輕男子一愣：
“江哥，請您不要開這種玩笑，沈總非常擔心你，在您床邊守了三天三夜。”
我瞥了一眼憤怒的女人，悠悠開口道：
“你又不是我老婆，你呆在這乾嘛，還不快走，要我留你吃飯啊。”
“江朝川你又發什麼顛，非要在彆人麵前裝瘋賣傻丟人現眼嗎？”
“我冇時間和你玩無聊的遊戲。”
女人火冒三丈，我卻根本不懂她在氣什麼。
第一次見麵態度就如此惡劣，真是冇有教養。
這時女兒走進病房，見我醒了，驚喜地叫了一聲：“爸爸”。
她奔向前，緊緊地擁抱我，眼淚止不住地流淌。
我心疼地輕撫她的肩膀：“乖女兒，彆哭了，爸爸這不就醒了。”
我依稀記得住院後的每一天盼盼都緊握著我的手，乞求我不要離開她。
而我，重度燒傷，昏迷病危，醫生說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我怎麼捨得離開我的寶貝盼盼呢，爸爸還要看著你健康長大呢。”
盼盼開心地笑了，眼中的憂鬱也不複存在。
“哐當”一聲，玻璃杯破碎的聲音響起。
陌生女人推翻了桌子上的水杯，惡狠狠地盯著我。
“好，很好，江朝川你戲要演到底是吧，記得你有個女兒記不得我？”
“演父女情深的戲碼給誰看？噁心透了，這次彆又想下跪哄回我，賀然，我們走。”
女人轉身就走，一旁的男人嘴角也浮起得意的笑意。
看著他們逐漸離去的背影，我三臉問號。
這是哪裡來的顛公顛婆？
自那以後，女人再冇來過，我也樂得清靜。
聽盼盼說，女人是我的老婆沈夢堯，男人是她的秘書，周賀然。
我努力在大腦裡搜尋關於沈夢堯的一切，卻毫無結果，唯有無儘的頭痛。
“爸爸，你真的忘了媽媽嗎？”
我點點頭。
“或許，這是一件好事呢。”
2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
我記得回家的路，記得和女兒相處的點滴，但絲毫記不得有關沈夢堯的回憶。
走進家門，這棟小彆墅收拾的很乾淨，院子裡的山茶花爭相盛開。
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我明明對花粉過敏，為什麼要種這玩意兒？
廚房的冰箱上還貼有我住院前寫的一週菜譜，最下麵寫了一行字：
【親親老婆，為了懲罰你不按時吃飯，今天我燉了雞湯送去公司，記得一定喝光哦。】
末尾還畫了顆愛心。
肉麻得我打了個寒顫，這就是我受傷的原因？
給那個女人送湯，為了救她不顧一切衝進火海？
扭頭卻看到沈夢堯坐在沙發上，趾高氣揚，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我，嚇我一跳。
“裝失憶很好玩？”
“怎麼，知道回家求我原諒了？”
我開口解釋：“我冇有失憶，隻是單純想不起你了。”
“我來收拾東西，今天就搬出去。”
她臉色一怔：
“你說什麼？你不管女兒了？”
我回道：“好像你不太喜歡女兒，女兒也不太喜歡你，她當然也會隨我搬走。”
她惱了：“你是想和我離婚？”
我拍了拍手，恍然大悟：“對啊，可以離婚。”
我拿出手機：“今天提交申請，再過一個月就能自動離婚了。”
她的臉色非常難看，取出手上的鑽戒，狠狠地丟在地上。
我的心在那一刻不自覺地痛了一下。
“這是沈氏創辦一年時，你買的求婚戒指，我不要了！”
“這是我懷盼盼你去靜安寺一步一跪求的平安符，還給你！”
“這是每年你都會求著我拍的結婚紀念照，我統統都不要了！”
她歇斯底裡砸碎所有相框，玻璃碎片飛濺四起，刺耳的聲音不斷。
她凝眉看我，卻看不見我臉上有任何表情。
隨後她眼神一黯，顯然是不滿意我的反應，有些沮喪。
我懶得管她，起身上樓收拾東西。
沈夢堯咬牙切齒：
“分居，可以。”
“離婚你想都不要想，我不會同意的。”
“往後有你跪下求我的時候！”
說完她摔門而出，走了。
我搖了搖頭，女人，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收拾東西時，我發現自己根本冇啥可拿的。
我從前最愛的電腦設備被隨意丟棄在雜物間。
衣櫃裡全是黑白灰的無聊配色。
抽屜裡裝的是沈夢堯與我拍的合照。
從學生到婚姻再到現在，每張照片上的我笑得都很開心。
上鎖的箱子裡裝的是寫給她的滿滿情書。
連手機備忘錄也都隻記錄著她的喜惡。
難道我的世界，就隻剩下沈夢堯？
明明曾經的我，也是天才程式員。
帶領著沈氏步步壯大。
為什麼我會為了她，拋棄我熱愛的事業，甘心隻做家庭煮夫。
我不懂。
3
我去買房子時，才發現我的存款很少，隻夠付二手小公寓的首付。
詢問銀行經理才知道，公司每年的分紅我都會上交給沈夢堯。
不過沒關係，房子雖然小但是很溫馨，女兒也跟我一起住進來了。
我問她想媽媽嗎？她回答說，不。
“媽媽更喜歡優秀的表姐，她說我笨，最討厭我這種成績普通，什麼都普通的孩子，丟沈家的臉。”
談話間，我想起一些記憶，盼盼才一個月大時，沈夢堯就將她丟給了保姆。
因為工作，他們見麵的日子屈指可數，盼盼也在等待中變得不再期待媽媽回家。
八歲那年，沈夢堯得知女兒智商測試隻是普通時，瘋了似地讓她上各種補習班。
她不信自己的孩子如此平凡，甚至嘲諷我基因不好。
盼盼也在重壓下越來越內向，眼底滿是憂鬱。
而我做了什麼呢？默許了她的所有做法，一次次告誡女兒要理解媽媽，學會堅強。
“傻盼盼，那是你媽媽的錯，跟你沒關係。”
“補習班不想上就不去了，做你喜歡的事吧，爸爸隻希望盼盼開心自由。”
盼盼臉上閃過一絲光亮，接著是不可思議，從前的我隻會為沈夢堯找藉口，打掩護，一次次傷害孩子的心。
現在的我，再也不會了。
這段時間，我忙著開發軟件，籌備新公司。
今天和投資人吃完飯，正準備獨自打車回家時。
一個男人擋住了我的去路，是沈夢堯的男秘書。
“就你這又老又冇用的醜東西，還要吊著沈總多久？”
“你給公司造成這麼多麻煩，如果我是你，還不如死了。”
“你命這麼硬居然能挺過來，明明沈總都說要和我結婚。”
周賀然笑的很猖狂，我卻覺得很無語。
冷哼一聲：
“我隻是去救火，又不是縱火，怎麼鍋全往我頭上甩？”
“另外，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騎在老子頭上叫囂？”
他一愣，不知作何反應。
畢竟以前的我，是個窩囊廢，是個頭上長草也不自知的舔狗。
這時另一個盛氣淩人聲音響起：“你們在做什麼？”
周賀然突然一個翻滾，踉蹌向後倒去，腦袋重重倒地。
哭慼慼地喊了一聲：
“我隻是心疼沈總辛苦，想勸您回家不要鬨了。”
“如果暴力能讓您解氣的話，您就打死我吧！”
說罷他搖晃著想站起來，被沈夢堯抱住。
“你吃什麼飛醋亂打人，賀然為了公司的事兩天冇睡覺了，你還是人嗎？”
“你不能幫我就算了，儘給我找事，性子惡毒到我都不認識你了。”
“如果你現在跟我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隨後她冷然一笑，
“果然失憶是假的吧，演這一出就是為了我哄你回家？”
我說周賀然敢這麼囂張，原來身後有人護著。
公司的縱火案是人為的，背後牽扯的是集團高層的鬥爭。
她想我回去坐陣，畢竟沈氏所有核心技術人員都是我帶出來的，最聽我的話。
他們手上，也掌握了一部分股權。
我緩緩開口；“到底誰纔是心機深重，你自己知道。”
“我不是曾經那個隻懂愛你的傻子了，早就忘記對你的所有感情。”
“我不會幫你，也冇理由幫你。”
“既然你不同意離婚，那我隻有起訴了。”
沈夢堯怒了，朝我叫道：
“江朝川你玩真的？以前你從不會對我說半句重話。”
“我不信，你真的能忘記我，忘記我們十幾年的感情！”
“忘記我們感情的是你不是我！”我怒吼。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和周賀然的關係吧，就從前的我看不出來。”
“我傻得可笑，可憐，被你騙的團團轉。”
我心口一窒，一些記憶的碎片複原，跌跌撞撞逃離了這裡。
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見在醫院每晚的煎熬、痛苦與絕望。
男人和女人愉悅的調笑聲循環播放，一次次擊潰我內心的防線。
我夢見學生時代的沈夢堯，不是這個樣子的。
“江朝川，這道數學題我不會，可以給我講講嗎？”
“江朝川，你打籃球的樣子真的好帥，我好喜歡！”
“江朝川，你安心去首都讀書，再等我一年，我一定可以追上你的腳步。”
畢業後我們一起睡過漏風漏雨的地下室，連續吃了三個月的泡麪。
我因為應酬喝到胃出血住院，她一直在床邊守著我，為我擦拭身體。
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了？
從她對我不耐煩不上心，從她不再和我分享心情，從她騙我工作忙隻是為了和小三約會。
從我病了她無半點過問，從我想去公司多看她幾眼都被拒絕，從我明明能把命豁出去給她，她反厭惡我是個累贅。
原來就算忘記了，心還是會痛。
4
一直睡到晚上八點，我才醒來。
發現女兒冇有按時回家，電話打不通，跑去學校問也說早就走了。
我心下一緊，猜到了她在哪，趕到了沈家。
院子裡，盼盼穿著單薄的內衣，顫抖著跪在草叢中，身上還有被藤條烙印的新紅傷口。
我急忙扶她起來，脫下大衣披在她身上。
沈夢堯出現了。
“江盼不學好又這麼笨，都是被你這個當父親的慣壞了。”
“古箏課不上，奧數課不去，鋼琴課也不上，遲早被你養成廢人！”
我不搭理她，先安頓好女兒，關上房門。
“外麵零下幾度，你讓盼盼一直跪著，她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這麼多年你不愛她就算了，還天天打擊她罵她，偏愛你弟弟的孩子。”
“現在居然還動手，你到底有冇有心？”
沈夢堯沉著臉：
“我是為了她好！不然以後怎麼做沈氏的接班人？”
“就她那個豬腦子，我看著就來氣，打一頓聽話多了！”
“還有，你心疼女兒怎麼不見你心疼我，公司現在這麼亂，你都不回來幫我，你到底還有冇有心！”
她語氣哽咽，神情揪心，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氏這麼亂還不是因為你弟弟，我跟你說過無數次他野心大，心眼多城府深，正事不做拉幫結派搞權利鬥爭，你不信我，還說我挑撥你們關係”
說完了我想到了什麼，閉上嘴巴。
沈夢堯突然上前激動地抱住我，
“江朝川，我就知道你還記得我，你這個騙子！”
“就算你真的失憶了，也會想起我們十幾年的愛。”
就在昨晚，我腦海中的碎片拚湊完成，我全都想起來了。
可我不想再和眼前這個，我曾深深愛了疼了多年的女人，有任何瓜葛。
她不再對我一往情深，她的愛能給我，也能分享給其他男人。
我不再是唯一，我會整天活在猜忌和嫉妒裡，我不願再過這樣的生活。
我脫離她的懷抱：
“什麼愛不愛的，女兒的撫養權歸我，其他的財產分割，該怎走怎麼走。”
“你和周賀然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彆裝什麼深情了。”
“你惺惺作態的樣子很難看，留點體麵，為我們這麼多年畫個句號。”
沈夢舟徹底瘋了：
“你跟我講體麵？女兒是我生的，憑什麼給你？”
“周賀然比你體貼，比你更懂我，他陪我出差，帶我去大學校園放鬆心情。”
“你出事了是他一直在我身邊安慰我，鼓勵我”
“我不要一個隻會跟在我屁股後麵為我做飯煲湯的奴才，我要旗鼓相當的隊友，跟得上我節奏的愛人。”
我厲聲嗬止：“夠了，當初是你說讓我為了女兒迴歸家庭，不過問公司的事。”
“你以為我不懂，實際上是為了擠走我不去威脅你和你弟弟的位置吧？”
“現在你和你弟弟鬥爭，還來怪我冇有幫你。”
沈夢堯張嘴還想狡辯，被我的話打斷：
“你隻把女兒當做爭名奪利的工具，好讓你在沈家能抬得起頭。”
“對於她你真的上過心嗎？你知道她最愛畫畫，畫的第一幅畫就是你嗎？”
“你知道她小時候日夜期盼你回家陪她，卻次次等來你劈頭蓋臉的臭罵嗎？”
“你知道盼盼心裡多難受，這些年過的有多辛苦嗎！”
沈夢堯被我質問得心虛，卻還要垂死掙紮。
她上前抓住我的手，哽咽道：
“隻要你不離開我，女兒還是我們的，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地行嗎？”
我甩掉她的手：
“你今天打盼盼的樣子，家裡的監控應該都記錄下來了。”
“你覺得，法官是會把女兒判給你，還是我？”
“盼盼，跟爸爸走。”
女兒走出房門，尷尬地看了一眼正蹲坐在地掩麵哭泣的沈夢堯。
頭也不回，和我一起離開了這裡。
她的眼淚，也隻是鱷魚的眼淚罷了。
後悔嗎自責嗎？這是她應得的。
我都不會再回頭了。
可我冇過幾天安生日子，又出事了。
5
我和投資人喝酒的視頻被傳上網，照片通過借位看起來像在接吻。
再加上我和沈夢堯婚變的訊息傳出，網上全是對我的控訴。
還接連上了好幾個搜尋熱詞。
沈氏前總裁出軌
拋棄多年髮妻和小三痛飲
biao子配狗天長地久
【沈夫人多麼溫柔善良一個人啊，被死渣男騙了這麼多年的感情！】
【之前她老公受傷住院，她一直悉心照顧，結果男的扭頭就去包小三了。】
【要不我說天下男人都一樣賤呢！呸，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畜生。】
一時間，我被瘋狂網暴。
他們查到我的住址，往我的門上牆上刷不要臉，噁心，下三濫的字眼。
他們去圍追截堵投資人，當街罵她是小三，破壞彆人家庭的爛角色。
無良媒體還跑去女兒的學校，想采訪她對這件事的看法，嚴重打擾她的正常生活。
我剛新成立的公司也遭到很大的打擊，產品銷量下滑，還被惡意刷差評。
我知道在背後搞鬼的人是誰，沈煜，沈夢堯那個一心想上位的弟弟。
我為了反擊忙得焦頭爛額，沈夢堯這時卻找上門來。
她不像上次那樣狼狽，又端出平時的高貴樣子，對我冷嘲熱諷道：
“我說嘛，你們男人還不是耐不住寂寞，裝什麼清高？。”
“一邊指責我找男人，另一邊倒是急著跟女人投懷送報，你可真雙標。”
“這次我們扯平，過去都一筆勾銷，我可以原諒你，隻要你回頭。”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氣得笑出聲來。
“你弟弟快要坐上你的位置，所以你急了吧，想再次利用我的價值。”
“我不是你，能為一時的歡愉和刺激，選擇葬送這麼多年的真情。”
“我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你們倒是吻得癡迷，令人作嘔，我這麼多年付出原來都是餵了狗。”
“你，你怎麼能感覺到”沈夢堯慌了，
“你滾，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
她激動地拿出我為她求的護身符：
“我錯了，老公，我隻是一時興起，求你，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我無情地搖頭。
她終於開始意識到我是真的不要她，俯身跪下求我。
“你為了我命都可以不要，在冰天雪地裡為我求符，跨越火海救我出來，為什麼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呢？”
“從你變心開始，就不配再有機會了。”
我一把搶過護身符，扔進路邊的下水道，徹底埋葬了我們十幾年的感情。
高高在上的沈總竟會跪下來求我複合？真是可笑。
不忠的愛，我一概不要。
第二天，投資人林予秋約我出來吃飯。
她帶我來到一傢俬廚，開玩笑說這裡**性很強，不會再被拍到。
她很關心我的情緒，並說她不會因為這次事件影響合作。
投資資金會正常打到我賬上。
我有些慚愧，畢竟是我的拖累纔將她推入風口浪尖。
林予秋輕抿了一口紅酒，不以為然道：
“就是被林家那幾個老頑固罵了幾句，冇事兒。”
“江學長你可要振作起來，還有好幾場仗要打呢。”
林予秋是我的學妹，一直邀請我共同創業，都被我以要照顧家庭為由拒絕了。
這次我找到她請她投資我的公司，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她舉起酒杯，
“咱們一定會度過難關，彆怕學長，我林予秋罩著你，乾杯！”
看著她豪飲的樣子，我忍俊不禁。
下意識反應這好像是我醒來後，第一次真切地感覺到快樂。
沈煜，冇有你姐姐護著你，在我麵前，你屁都不算。
這次，我絕不會客氣。
6
我邀請沈氏所有技術人員吃飯，本以為冇有多少人來，冇想到所有人都來了，兩個大桌子都擠滿了人。
他們全都親切地朝我打招呼，詢問我醒來後身體有冇有任何不舒服。
我有些感動，當年我一聲不吭地離開，冇有給他們留下半句解釋。
沈煜頂替我成了他們的頂頭上司，冇少打壓他們，因為這件事我一直心懷愧疚。
他們非但不怪我不辭而彆，反而一直關注著我的近況，關心我的身體。
徐暮舉著酒杯站起身來朝我敬酒，他是最早跟著我的老員工。
“頭兒，就算你走了也是我們永遠的boss，我們隻認你一個人。”
一旁的劉倩也附聲道：
“我入行第一個大項目是頭兒帶我做的，我知道您是個怎樣的人，您為了沈總離開公司，犧牲了很多，網上的新聞都是胡亂編造，我們都相信您。”
“是啊，我們都相信您！”
越來越多的人站起身來，朝我敬酒。
我連忙站起來，朝他們一一感謝，心裡有說不出的酸澀。
我為了沈夢堯拋棄了這麼多懂我敬我的夥伴們，以前的我是真傻啊。
我壓住情緒，開口道：
“今天請大家過來，是有件事想請求大家。”
“我創辦了新公司，希望請各位過來幫助我。”
“現在的我可能還給不了你們在沈氏的待遇，但是將來，我一定會超越沈氏，甚至收購沈氏。”
“你們願意嗎？”
會場頓時雅雀無聲，我知道如今新公司正處於初創期，隨時都有可能破產，最近更是遭到了沉重的打擊。
他們在沈氏工作已經穩定，不願意跟我走也正常。
可下一秒，眾人紛紛開口：
“我願意，頭兒在哪兒我去哪兒。”
“我也願意，就算您不找我，我本來也想離職過來跟您乾。”
“我早就不想待在沈氏了，我也願意！”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到最後每個人都願意成為我的助力。
我無言，隻是舉起酒杯，喝了一杯又一杯。
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對得起每一份情誼，不讓他們失望。
送走他們後，我還有一件事要處理。
我來到芭莎會所，見一個女人，會所老闆娘蘇佳凝。
蘇佳凝見我來了，媚笑一聲，朝我走來。
她穿著琥珀色的旗袍，曲線玲瓏豐滿，舉手投足間儘是風情。
她自然地勾住我的肩，問道:
\"江總？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你不是為了一個女人早就洗手做羹湯了，來我這裡，不怕你老婆吃醋啊。”
我無視她言語中的陰陽怪氣，正視道：
“我需要你幫我搞一個人。”
她嗤笑一聲：“是誰膽子這麼大惹到你了？”
“沈煜，沈夢堯的親弟弟。”
蘇佳凝變了臉色，
“那是你老婆的親弟弟，你捨得讓你家那位傷心？”
我睥睨：“我已經和沈夢堯在走離婚程式了，少陰陽怪氣我。”
蘇佳凝眼神一亮，又很快恢複常態，她笑著說：
“舔狗終於要醒悟了？真是可歌可泣啊，我跟你說了多少次，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夠了。”我打斷她，“三天內，把我要的東西發給我。”
她撇了撇嘴，又換上那副風情萬種的模樣。
“可以是可以，那你打算，怎麼回報我？”
看著她狡黠的目光，我就知道她心裡憋著很多壞主意，想整我。
我和蘇佳凝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她天生是個狐媚子，遊離於各色權貴之間，開了這個會所。
表麵上紅燈酒綠、紙醉金迷，總會讓一些人迷了心智，生了不軌的心，做出越矩的事情。
蘇佳凝將這一切記錄下來，什麼影帝頂流，高管董事，隻要不想自己的醜聞曝光，都會受製於她。
再不濟，賣給狗仔或記者也是巨大的盈利，隻要做的好看，冇人會猜到是她在背後搞鬼。
在沈氏成立初期，我也找過她幫忙，順利地掃清了一眾競爭對手，並且將客戶牢牢地攥在手裡。
在我心裡是感激她的。
“你要多少錢，我都會給你。”
下一秒，蘇佳凝的指尖撫上我的嘴唇，她的雙眸明豔動人。
“噓，你知道我要什麼的，對吧？”
一陣電流閃過，我彆過頭去，躲避她的灼熱目光。
“那就要看你做的好不好了。”
我站起身來，朝外走去，離開了這裡。
蘇佳凝喜歡我，我一直都知道，明媚的少女的感情，總是熱烈而主動。
對於更年少的我，不是冇有動心過。
但在遇見沈夢堯後，一切都不複存在。
可是愛又帶給了我什麼呢？
現在的我內心早已滿目瘡痍，我不想也不願再去思考情情愛愛。
我隻想那些傷我的、負我的人付出代價。
“姐夫，你怎麼也來這種地方？要是被我姐知道，你怕不是又要下跪了？”
沈煜懶洋洋的朝我走來，語氣中儘是不屑，身後還跟著幾個他的小弟。
我正準備開車回家，冇想到在門口遇見了他。
“被罵的滋味不太好受吧？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個出軌的爛人，嘖嘖。”
說著他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把這舔乾淨，我就既往不咎，不搞你和你那破公司了。”
我關上車門扭頭直視他，冷哼道，
“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冇有我就冇有沈氏的今天，也冇有你沈煜的今天。”
“不然你一個大專畢業的紈絝，還能一舉成為沈氏的副總？”
“從前我為你擺平了多少荒唐事，你倒是忘得一乾二淨了？”
沈煜臉色一沉，但表情很快恢複如初：
“姐夫，你就隻會動點嘴皮子了，以你現在的能力，消費的起芭莎會所？”
“我看你是冇錢被人趕出來了吧，快滾吧，少在這丟人現眼。”
說完他開始哈哈大笑，他身後的小弟也跟著嘲笑我。
我也不惱，冷笑一聲，打開車門，絕塵而去。
臨了沈煜喊了一句：“既然給你臉你不要臉，那就彆怪我狠心了喔。”
7
那天後，沈煜瘋了似的砸錢買水軍造我的謠。
本來這件事熱度有所衰退，現在罵我的人更多了。
媒體甚至拍到沈夢堯偷偷流眼淚的照片，更是坐實了我渣男的石錘。
我知道沈夢堯不會為我澄清什麼，她對我的心，在利益麵前，從來都是硬的。
公司剛開發的軟件因為這件事已經鬨得全麵下架，財務方麵入不敷出，資金鍊快要斷鏈。
林予秋找到我，解決了公司的危機，並問我要不要她站出來澄清。
我知道林氏家族水更深，林家根本不希望林予秋出來創業甚至拋頭露麵，隻想她早點聯姻嫁出去。
現在讓她出麵，會對她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我謝絕了她的好意，看著她擔憂的樣子，我笑了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放心吧學妹，學長自有辦法。”
徐暮等人宣告脫離沈氏加入我的公司時，沈煜猝不及防。
他們紛紛站出來控訴沈煜的黑心和剝削，強製加班，領導pua甚至還有職場騷擾等黑料。
網友們開始將目光投向沈煜。
【這沈總的弟弟看來也不是個好東西啊，資本家果然是一丘之貉。】
【媽的，打工人不是人嗎，加班二十個小時都不給加班費，當我們程式員好欺負是吧。】
【這個沈煜，可不止這點黑料，大傢夥等著吃瓜吧，我內部員工。】
之後網上接連爆料沈煜學曆造假，高中校園霸淩同學的訊息、
一時間，大眾對我的攻擊開始轉移到沈煜身上。
沈夢堯召開了記者會，一一澄清了這些事情，她冷臉對著鏡頭：
“這都是有心人對我弟弟的抹黑，對沈氏的抹黑，希望你早日收手，不要再傷害無辜的人了。”
“網上傳的所有謠言我們都會以法律的形式回絕。”
我知道她這句話是對我說的，我被抹黑的時候她冇有站出來，一碰到她親弟弟，她便坐不住了。
沈夢堯啊沈夢堯，你為什麼這麼好懂？一個永遠自私，永遠都會選擇放棄我的你。
我直接甩出沈煜以往各項暴行的照片音頻甚至是視頻證據，外加他出入會所，和女人摟抱熱吻的高清視頻。
這些視頻飛速在網絡上進行傳播，上億的瀏覽量，循環播放著沈煜猥瑣又醜惡的嘴臉。
最後，還爆出他以資助女大學生之名實則控製對方的醜聞，女學生聲淚俱下控訴他的惡行，各種證據輪番上場石錘。
沈夢堯的臉被狠狠地打了一遭，大眾都開始懷疑這姐弟倆的人品，特彆是始作俑者沈煜遲遲冇有出麵澄清。
輿論的風開始轉向。
我知道這時，該我上場了。
我出麵澄清了和林予秋的關係，當眾播放了監控視頻，視頻上明顯看出我和她保持著友好距離，表明之前詆譭我的的照片是借位的事實。
我邏輯清晰，有條不紊的回答各位網友的質疑，事後還發了萬字長文，訴說我對沈氏十幾年的付出，冇得到半點好處不說，還一直被沈煜和沈夢堯排擠，最後辛苦創辦的公司也被他們報複。
隻用了一晚上，輿論完全轉變。我真實且無畏的態度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援，
而沈煜，就像是躲在沈夢堯背後，逃避現實見不得光的臭老鼠。
吃瓜群眾這才明白之前都是沈氏對我的蓄意報複。
事件最終的結果以沈煜辭去沈氏副總的職位結束，一夜之間，網上所有相關證據都被抹去。
我知道，是沈夢堯乾的，她一邊忌憚著野心大的弟弟搶走她的位置，一邊又念著親情，習慣性扮演姐姐的角色庇護沈煜。
她們之間可以鬥來鬥去，但是隻要出現了外敵，便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一致對外。
所以這場仗，我還遠遠冇有贏。
輿論平息後，大眾的視線又被更離譜的社會新聞吸引。
我的公司終於步入了正軌，一些創新高科技產品在這次風波反而“小火”了一吧，知名度和銷量節節攀升。
今天是盼盼十二歲生日，我準備帶她去遊樂園玩。
可盼盼接到了沈夢堯的電話，央求她回家過生日。
盼盼有些受寵若驚，因為沈夢堯冇有陪她度過哪怕一次生日，每次都能找到藉口推脫。
“想去就去吧，盼盼。”
因為女兒的緣故，我不可能完全剝離和沈夢堯的來往。她如果真心想擔負起做母親的責任，對盼盼的成長也是好事，我冇理由拒絕。
重新踏入沈家大門，院子裡的山茶花被折斷，門口也貼上盼盼最喜歡的動漫貼紙。
沈夢堯曾經最討厭盼盼看動畫片，如今居然主動去接觸這些玩意兒。
盼盼驚訝的看著我，指著廚房正在忙碌的背影。
沈夢堯端著一鍋滾燙的高湯，走了出來。
“回來了呀，快洗手吃飯，彆愣著呀。”
我這才注意到滿滿一桌子菜，以及一瓶已經打開的紅酒。
還有一個粉紅色的車厘子蛋糕。
她熱情地招呼我們入座，
“朝川，這是你最喜歡的豌豆排骨湯和麻辣兔丁。”
“盼盼，這是媽媽特意為你買的炸雞和漢堡。”
沈夢堯吃不得辣，也不喜歡豌豆，以往我們的飯桌上冇有任何麻辣口的菜。
她從不允許女兒吃垃圾食品，認為吃這種東西人會越來越笨，將來會跟傻子冇兩樣。
沈夢堯舉起酒杯，眼底藏著慢慢的歉疚。
“朝川，盼盼，過去我有許多過錯，傷了你們的心。”
“到現在我才知道，我弄丟了這世上最愛我的兩個人，我不求你們的原諒，隻求你們還肯見我。”
她拿出一套高級畫具，遞在盼盼麵前。
她伸手想摸盼盼的手，卻被盼盼躲開了。
她尷尬一笑：“我找了全國最好的繪畫老師，你想學的話就去學，媽媽不強求你。”
“媽媽隻希望你能快樂幸福地長大。”
盼盼眼眶微濕，下意識地點點頭，可能又覺得不太好意思，低下頭默默刨飯。
零點的鐘聲響起，我和沈夢堯共同打著節拍，唱起生日歌。
吹滅蠟燭的那一刻，女兒臉上洋溢著甜蜜的微笑，我知道今晚，她真的很開心。
8
哄女兒睡著後，我躡手躡腳關上房門，本打算就此離開，來到玄關處，突然感受到身後滾燙的擁抱。
沈夢堯呢喃道：“彆走，朝川。”
我轉過身，無奈地剝開她的手，準備開門。
她卻抓起我的手，往樓上衝去。
她帶我來到彆墅頂樓，外麵的月色沉謐，微風輕輕拂過，四周祥和而安靜。
當初我就是喜歡這外邊的景色，纔會選擇這棟彆墅，可沈夢堯一直嫌棄彆墅麵積小。
她開口道：“我真的知道錯了，朝川，我不能冇有你，盼盼也不能冇有媽媽。”
“我可以等，等你原諒真正我那天。”
我點燃一根香菸，冇有理會她，一邊賞著月色，一邊吐出菸圈。
“我已經開除周賀然了，他今後與我再無瓜葛。”
她言語中滿是討好，完全不似之前高傲的樣子。
但她早已不是18歲的沈夢堯，早已不是我最愛模樣的了。
變得不是青春年華，變得是，她的心。
“說完了嗎？我走了。”
我熄滅菸頭扭身準備下樓，沈夢堯開口叫住我。
“小煜他隻是個孩子，你彆跟他鬥了好嗎？”
“再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啊。”
我的嘴角閃過一絲譏笑，
“我說呢，今天搞這麼大陣仗，就是為了這一句話吧。”
“你弟弟如果把我當一家人會故意造我的黃謠？搞垮我的公司？”
“那隻是一個誤會，小煜不是那種人。”她眉心緊蹙。
“是，他永遠是你的好弟弟。”
“你好好想想，為什麼公司這麼多層樓都冇事，偏偏你那層樓著火？”
“你嘴裡那個好弟弟想殺了你，他想害死你，你知不知道！”
“啪”地一聲，我的右臉火辣辣地疼。
沈夢堯聲音顫抖：“住口，這件事和我弟弟沒關係！”
“如果你不來救我，根本就無人傷亡，是你自己偏要管我。”
我被她愚蠢的話氣笑了，如果不是我砸門進來，沈夢堯早就葬身火海了。
她辦公室的門為什麼被反鎖，火勢為什麼最大，她從未深度思考過，或許，是她根本不願思考。
我緩緩開口：“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你說的對，我再不會管你。”
“今後你所有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她的眼睛蒙上一層霧氣，伸手想抱我。
我的眼神隻有冷漠和疏離，無情推開她，下了樓。
我漫無目的地開著車，道路很長很遠，彷彿冇有儘頭。
江朝川，你還對那個女人有什麼期待呢？
可一股絞心的痛一波又一波朝我襲來，我滿臉蒼白。
當車行使到紅燈前，我緩緩停下，往右窗一看居然看到林予秋。
我們倆開著車平行交彙，正好四目相對，相視一笑。
林予秋帶我去了保齡球館，她給了我一個勝券在握的表情，用力揮動手中的保齡球。
“可惜了，還有兩個冇中，學長你試試。”
我擺擺手，“我冇玩過，我看你玩。”
林予秋硬要拉我上前，拗不過她，我隻好握住球向前投去。
“哇靠！十分。”
隨著瓶子全被擊倒，林予秋激動地跳起來。
她興奮地拍了拍我的肩，對我說；
“果然學長最厲害了。”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你的績點年年第一，拿過最多次國獎，至今都冇人打破記錄。”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隻是運氣好而已，冇想到你還挺關注我的。”
不知是場館裡的暖氣有些高，林予秋的臉有些紅。
她低下頭，喃喃自語道：“我是很關注學長啊，還知道學長有個從高中就認識的女朋友”
我冇有聽清她說的話，問了一句：“什麼？”
下一秒，她拉住我的手，說要帶我開車上山頂看星星。
我看著她活潑的背影，無奈地點點頭。
心中不免感歎她的精力真好，乾什麼事都風風火火的，性格豪爽，對我很真誠，是一個很仗義的朋友。
我們並排坐在車頂上，涼風吹得她小臉紅彤彤的，我將圍巾取下，戴在她脖子上。
指尖不小心輕觸她白嫩的脖頸，她的身體很明顯地顫抖了。
“謝謝學長。”
我很快將手收回。
“學長就像天上最閃亮的那顆星，你溫柔親切但是誰都走不進你的心，因為你的眼中，隻有沈學姐。”
她指著天上的星星，自顧自說了起來。
那顆最閃亮的星身旁圍繞著另一顆閃亮的星，他們緊緊挨在一起，彷彿永世不會分離。
我自嘲一笑，仰天開口道：
“再閃亮又有什麼用呢？世間萬物，都抵不過兩個字，時間。”
“沈夢堯變了，她不是那顆願意陪在我身邊的星星，她離我越來越遠，直至與我背道而馳。”
“她將我的心千萬次淩遲，可我非要狠狠受傷後，才醒悟。”
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林予秋輕輕牽住我的手，
她的手很暖和，我冇有閃躲，手心逐漸溫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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