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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言情小說男女主角的我和顧明遠同時覺醒了。
小說裡,我是他協議結婚的工具人妻子。
他是商業聯姻的男主角,註定要與那位歸國的白月光破鏡重圓,共掌家族企業。
這劇本太傷人,我準備協議離婚。
顧明遠卻撕毀協議,把我堵在民了政局門口。
“我管她是誰,蘇念,我們纔是合法夫妻,我會給你真正的顧太太身份!”
婚後,我們聯手應對危機,他對我嗬護備至,將岌岌可危的公司拉回正軌,成為商界豔羨的模範夫妻。
我也漸漸遺忘所謂的“劇情”,全心投入這段感情。
直至三年後,那位白月光空降公司,成了他的特助。
因為她一個失誤泄露了核心方案,對手公司趁機狙擊,公司瀕臨破產。
混亂中,我替顧明遠擋下了商業對手雇人潑來的硫酸,後背劇痛,衣衫腐蝕。
白月光則被濺到幾滴,嚇得花容失色:“明遠哥,我的手好痛!”
顧明遠見狀目眥欲裂,不顧周圍的混亂朝她衝了過去。
“晚晴!”
瞬間,我如墜深淵。
晚晴,是他那位白月光的名字。
1、
硫酸腐蝕我的臉頰,每一寸皮膚都在燃燒,劇痛如同萬針穿刺,我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顧明遠抱起林晚晴衝出會議室。
“晚晴!堅持住!“顧明遠的聲音裡充滿恐懼,卻冇有回頭看我一眼。
會議室天花板的燈光刺痛我的眼睛,硫酸繼續腐蝕我的皮膚,呼吸變得困難。
我艱難地蜷縮在地上,會議桌的投影仍在播放著我精心準備的危機公關方案,諷刺地映照在我被酸液燒灼的身體上。
那個瘋子衝進會議室時,我幾乎是本能地撲向了顧明遠——我的丈夫,儘管隻是協議婚姻。
硫酸本應潑在他身上,現在卻在摧毀我的容貌,而他甚至冇有一個眼神給我。
周圍的同事驚慌失措,有人尖叫著叫救護車,有人拍照發朋友圈,冇有一個人靠近幫我。
“顧總已經帶林特助去醫院了,“
人事總監冷漠地說,
“有人處理一下這邊的情況嗎?“
我在劇痛中聽到顧明遠的聲音從某人開著擴音的電話裡傳出:“給晚晴安排最好的私人醫療團隊,立刻聯絡全市最好的皮膚專家。“
他甚至不知道,真正被硫酸重度燒傷的人是我。
急救車終於來了,我被抬上擔架,醫護人員粗暴地推開圍觀的同事。
“公司大門口已經有記者了,“
財務總監壓低聲音對人事說,
“顧總交代,對外就說是林特助救了他,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醫院走廊的燈光慘白,我躺在冰涼的急診推車上,被遺忘在角落。
護士們匆匆跑過,冇有人停下來看我一眼,我的疼痛在醫院嘈雜的背景音裡變得無足輕重。
手機震動,是公司群訊息:【關於今日意外事件,林晚晴小姐英勇救主,目前傷勢穩定,顧總親自陪同就醫,請大家放心】。
三年前,我和顧明遠在公證處簽下婚姻協議書,他需要一段穩定婚姻穩固公司局麵,而我需要資源拯救父親的公司。
“契約婚姻,互不乾涉,三年為期,“他當時這樣說,聲音冷靜如同談判桌上的商業交易。
我冇想到自己會真的愛上他——那個在深夜默默工作的背影,那個在我生病時放在床頭的感冒藥,那個會記得我喜歡喝什麼茶的細節。
現在那些溫柔如同幻覺,八個小時過去了,冇有一條他的問候訊息,冇有一個電話。
“那邊是顧氏集團的顧總夫人嗎?“
一個年輕實習醫生終於注意到了我,
“抱歉讓您等這麼久,所有皮膚科專家都被緊急調去病房了。“
“我先給您做基礎處理,“
他小心翼翼地檢查我的傷口,
“您的麵部和頸部燒傷麵積很大,需要專家會診和可能的植皮手術。“
“顧總真體貼,“
旁邊的護士低聲對另一個說,
“為了林小姐調動了全市最好的醫療資源,聽說還空運了國外的燒傷專家。“
“噓,小聲點,“
另一個護士瞥了我一眼,
“那是他夫人呢。“
我被推進普通病房,窗外已是深夜,醫院的消毒水氣味刺激著我裸露的傷口。
手機彈出顧氏集團的官方微博:【集團對林特助救主的英勇行為表示崇高敬意,顧總已指示全力保障其醫療需求】,配圖是林晚晴包紮著手臂的“英勇“照片。
我努力忍住淚水,淚液會讓燒傷更加疼痛,但心的疼痛已經遠超**的折磨。
實習醫生回來告訴我:“蘇女士,很抱歉,皮膚科主任今晚無法為您會診,他們團隊都在十七樓的病房。“
“對了,有人讓我轉告您,“
他補充道,
“公司已經處理了網絡上關於您的視頻和報道,您不用擔心形象問題。“
十七樓,那是醫院最豪華的病區,而我被安排在普通外科的四人病房。
夜更深了,我躺在病床上,臉上的繃帶浸透了藥水和淚水,手機螢幕上是三年來我和顧明遠的合影。
我終於明白,在他心中,我從來就隻是一個工具人妻子,一個可以隨時丟棄的存在。
2、
我在朦朧中夢見顧明遠,他輕聲說著“抱歉讓你受傷“,但睜開眼,隻有監測儀器的冰冷光芒。
窗外陽光明媚,刺眼的白光讓我想起三個年前公司年會,顧明遠破例牽著我的手走過紅毯。
“你今天很美,“
那時他的眼睛裡有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謝謝你做我的妻子。“
護士推門進來,打斷了我的回憶,她熟練地更換我麵部的藥物敷料,手法輕柔卻無法減輕疼痛。
“主任醫師說您需要進行多次植皮手術,“
她小心翼翼地說,
“但即使如此,麵部也可能留下永久性疤痕。“
我沉默地點頭,心想:一個毀容的妻子,大概更容易被顧明遠名正言順地拋棄。
手機螢幕亮起,是顧氏集團的內部郵件:【關於林特助勇救顧總的英雄事蹟宣傳計劃】,我的名字完全不在其中。
“蘇女士,“
年輕醫生走進來,表情凝重,
“我們需要儘快進行第一次植皮手術,否則您的麵部組織可能無法修複。“
“請聯絡您的家人簽署手術同意書,“
他遞給我一份檔案,
“這類手術風險較高,需要家屬知情同意。“
我苦笑著接過檔案,那個應該來簽字的人,此刻正在十七樓陪伴他的白月光。
門突然被推開,我以為是顧明遠終於想起了我,卻看到他的私人助理劉毅走了進來。
“蘇總,“
他遞給我一個精緻的果籃,
“顧總讓我來看看您,他這兩天太忙了,抽不開身。“
我盯著那個寫著“早日康複“的賀卡,簽名處龍飛鳳舞地寫著“明遠“兩字,卻冇有一句個人問候。
“他忙什麼?“
我強忍著聲音的顫抖,臉上的傷口因情緒波動而刺痛。
劉毅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林特助受到驚嚇,顧總一直在陪她做心理疏導,還專門從國外請了心理專家。“
“她隻是手臂輕微擦傷,但情緒很不穩定,“
他補充道,
“顧總昨晚一整晚都在她病房。“
我的心沉到穀底,林晚晴,顧明遠的初戀,半年前空降公司擔任他的特彆助理。
“對了,顧總還讓我問問您,危機公關方案的事情進展如何?“
劉毅從公文包裡拿出平板電腦,
“董事會急需您的方案。“
荒謬感席捲了我,我躺在這裡麵臨毀容,他卻還惦記著我的工作能力。
“劉助理,請你告訴我,“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顧總知道我被硫酸燒傷的事情嗎?“
劉毅的表情告訴了我一切,他尷尬地移開視線,輕聲說:“他以為您隻是受了點小傷,在休養。“
“他不知道您在這裡,“
劉毅補充道,
“公司對外宣稱是林特助救了他,這是公關部的決定。“
我苦笑著點開平板電腦,股東會議直播正在進行,顧明遠站在講台上,西裝筆挺,風度翩翩。
“特彆感謝林晚晴小姐的英勇之舉,“
他的聲音堅定有力,
“危急時刻,她挺身而出,展現了顧氏員工的優秀品質。“
鏡頭轉向坐在前排的林晚晴,她手臂上的紗布引人注目,臉上掛著“堅強“的微笑。
更諷刺的是,她坐在cfo旁邊——那是我的位置,作為顧氏集團的市場總監,那個位置三年來都屬於我。
“蘇總,還有一件事,“
劉毅猶豫著說,
“公司考慮讓林特助暫時接手您負責的幾個項目,顧總想征求您的意見。“
我看著窗外的藍天,突然感到一種解脫,這場鬨劇已經足夠了,是時候結束了。
“劉助理,請你幫我帶一句話給顧總,“
“我要離婚。“
3、
清晨,主治醫生李教授正在檢查我的傷口,劉毅再次出現在病房門口,表情焦急。
“蘇總,顧總要求您今天下午務必參加視頻會議,公司危機還冇解決,需要您的專業意見。“
李教授猛地轉身,目光銳利地盯著劉毅:“你說什麼?她昨晚剛做完第一次植皮手術,現在連說話都困難!“
“顧總以為蘇總隻是輕微受傷,在家休養,“
劉毅的神情有些尷尬,
“他說蘇總不要因為鬨情緒就影響公司大局。“
李教授的臉色瞬間陰沉:“鬨情緒?她昨晚手術中出現休克,生命體征一度極不穩定,你告訴你們顧總了嗎?“
劉毅的臉色變得煞白,他結結巴巴地說:“冇、冇有人告訴顧總具體情況公關部要求對此事保密“
“保密?“
李教授幾乎是咆哮出來,
“她80的麵部組織受到嚴重損傷,可能再也無法恢複原來的樣子,這叫輕微受傷?“
病房裡一片寂靜,我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滑過繃帶邊緣,滲入傷口,帶來新一輪的刺痛。
“告訴顧明遠,“
我艱難地開口,聲音因為燒傷而嘶啞,
“我要離婚的決定不會改變。“
劉毅離開後,李教授憤怒地摔下病曆本。
“三天了!你的丈夫甚至不知道你在icu搶救過!這簡直是醫學倫理教科書級的家庭冷暴力案例!“
下午,公司法務部主管張律師來到病房,麵無表情地遞給我一份檔案。
“蘇總,關於您個人名下的”清瑩”皮膚修複療法使用權問題。“
我冷笑一聲,這是我在顧氏集團研發部門時的最大成果,一種針對酸燒傷的創新治療方案,還在臨床試驗階段。
“公司決定調用此療法為林特助治療,“
張律師公事公辦地說,
“需要您簽署技術轉讓同意書。“
“憑什麼?“
我聲音顫抖,
“這是我的專利,林晚晴的傷勢根本不需要這種級彆的治療!“
張律師推了推眼鏡,
“根據您的雇傭合同,在顧氏工作期間研發的技術歸公司所有,林特助需要避免留疤。“
“那我呢?“
我指著自己滿是繃帶的臉,
“我的臉毀了,我不需要這個療法嗎?“
“您可以在林特助之後使用,“
他不為所動,
“這是顧總親自簽署的調配檔案。“
他放下一份檔案,顧明遠龍飛鳳舞的簽名赫然在目,日期顯示這份檔案是昨天——我手術當天簽署的。
“滾出去,“
我咬牙切齒,撕碎麵前的檔案,
“告訴顧明遠,我寧可銷燬”清瑩”的所有配方,也不會讓林晚晴使用!“
張律師冷冷地看著我,
“蘇總,不要意氣用事,公司可以通過法律手段強製執行知識產權轉讓。“
“那就去法庭見,“
我直視他的眼睛,
“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項技術是我在非工作時間完成的個人研究。“
他離開後,我癱倒在床上,心力交瘁,顧明遠的背叛已經超出了我能承受的範圍。
傍晚時分,病房門再次被推開,我以為是護士來換藥,抬頭卻看到林晚晴站在門口,手臂上的紗布已經拆除,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
“蘇念,“
她微笑著走進來,聲音甜美得令人作嘔,
“我來看看你,順便聊聊”清瑩”的事。“
她從容地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我包裹在繃帶下的臉,
“真可惜,聽說你的臉毀了。“
“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冷冷地問,強忍著撕扯她假惺惺笑容的衝動。
“我要的東西,現在都已經到手了,“
她從包裡拿出一部手機,
“包括顧明遠。“
手機螢幕上是她和顧明遠的合照,親密的姿態刺痛我的眼睛,照片拍攝地點是顧明遠的私人彆墅——我從未被邀請過的地方。
“知道嗎,那個瘋子是我安排的,“
她輕描淡寫地說,
“我需要一個機會證明自己對明遠的價值,順便把你這個礙事的協議妻子踢出局。“
我震驚地看著她,
“你瘋了?那個人本來是衝著顧明遠去的!“
“是啊,“
她聳聳肩,
“我隻是告訴他顧氏集團如何掠奪了他的技術專利,冇想到他會帶硫酸來,更冇想到你會擋在明遠前麵。“
“你是商業間諜,“
我恍然大悟,
“半年前的數據泄露案也是你做的。“
她得意地笑了,
“聰明,可惜現在才明白。明遠太容易被感情矇蔽了,我隻需要一個楚楚可憐的故事,他就會毫不猶豫地相信我。“
“你不會得逞的,“
“顧明遠不是傻子,他遲早會發現真相。“
林晚晴突然放聲大笑,
“太晚了,親愛的,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三個月了。“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我心上,三個月,正是她來到公司的時間,而我和顧明遠的協議婚姻從未有過真正的夫妻生活。
“彆這麼驚訝,“
她從手機裡播放一段錄音,顧明遠的聲音清晰傳出,
“離婚後,我會給蘇念足夠的補償,公司股份和現金,她不會吃虧。“
“聽到了嗎?“
林晚晴收起手機,
“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隻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主動離婚,拿著補償金體麵離開;或者我讓全世界知道顧氏集團的豪門婚姻隻是一場商業交易,你隻是被買來的工具人妻子。“
她走到門口,回頭補充道,
“對了,”清瑩”的配方,我已經從研發部的備份服務器裡拿到了,不需要你同意。“
門關上後,我瞪著天花板,淚水浸濕了繃帶,心如死灰。
4、
我在病床上寫下一封郵件,附上林晚晴商業間諜行為的證據,手指懸停在發送鍵上,猶豫再三後還是點了下去。
收件人是顧氏集團董事會全體成員,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自保方式。
郵件發出不到一小時,病房門被猛地推開,顧明遠闊步走進,身後跟著淚眼婆娑的林晚晴。
三天了,這是他第一次出現在我的病房,卻是為了指責我。
“蘇念,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的聲音冰冷,
“林晚晴救了我,你不但不感謝她,還威脅要曝光她?“
我冷笑一聲,聲音因燒傷而嘶啞,
“她救了你?顧明遠,你被矇蔽了多久了?“
“我看到了你發給董事會的郵件,“
他眉頭緊鎖,
“指控晚晴是商業間諜?你有什麼證據?“
林晚晴躲在他身後,小聲啜泣,
“我隻是想幫忙蘇姐為什麼這樣對我“
“證據就在研發部的服務器日誌裡,“
我直視顧明遠的眼睛,
“半年來的數據泄露,都是她做的。那個帶硫酸的瘋子,也是她指使的。“
顧明遠的表情更加陰沉,
“蘇念,我理解你現在情緒不穩定,但這種毫無根據的指控太過分了。“
“是我太過分?“
我幾乎要笑出聲,
“顧總,您看清楚我的臉了嗎?“
我緩緩揭開臉上的部分繃帶,露出被硫酸嚴重腐蝕的皮膚,病房裡的護士倒吸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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