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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淚前塵,係統綁定
盛墨蘭再睜開眼時,隻覺渾身骨頭像是被拆開重組過一般劇痛。她躺在自己熟悉的拔步床上,鼻尖縈繞著的是孃親林噙霜慣用的、帶著甜膩脂粉氣的熏香。屋內光線昏暗,正是深夜。
醒了我的兒!一張帶著淚痕的臉猛地湊近,不是林噙霜是誰她心疼地撫摸著墨蘭的麵頰,大夫說了,摔得厲害,得將養好些日子。都怪那個盛明蘭!小小年紀心腸如此歹毒,竟推你下假山…
熟悉的話語,熟悉的控訴。墨蘭腦子嗡的一聲,如遭重擊!這不是她十二歲那年,為了陷害明蘭故意失足跌下假山之後的情景嗎!前世種種屈辱不甘瞬間湧入腦海:她精心算計,處處爭先,自詡才情樣貌都是盛家第一,結果呢被梁晗厭棄、被婆婆磋磨、兒女離心,林棲閣被抄,孃親凍死在破屋之中!最後鬱鬱而終,連副像樣的棺材都冇有!
盛明蘭!那個一直裝得溫良無害的庶女,纔是真正的贏家!她嫁了顧廷燁,封了誥命,成了侯爵夫人,享儘榮華風光,最後還來好心替她收斂屍骨!
恨!滔天的恨意比骨頭縫裡的疼痛更尖銳地噬咬著墨蘭的心!憑什麼!就因為她林噙霜是妾就因為她墨蘭不如盛明蘭會演戲!
叮!檢測到強烈複仇意誌與‘扶不上牆的爛泥’基礎人設,‘宅鬥逆襲之最強惡女’係統綁定中…
一個冰冷刻板的機械音驟然在她腦海中響起!
墨蘭猛地瞪大雙眼,渾身僵硬。
綁定成功!新手任務釋出:[請宿主以最惡毒的詛咒痛罵係統三句],限時10秒。完成後啟用新手大禮包(含:孃親改造券x1,初級‘茶香四溢’演技包,隨身芥子空間0.1立方米)。
什麼鬼東西惡女係統痛罵它墨蘭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魂飛魄散,但前世積累的刻薄和急智在此刻救了場。
你是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精怪想戲弄本小姐!她在心中厲聲嗬斥,我盛墨蘭前世倒黴也就罷了,連你這等醃臢東西也敢來撒野!趁早給本小姐滾得遠遠的,否則定叫你魂飛魄散!
一連三句惡毒詛咒脫口而出(心內版)。那聲音沉默了一瞬,似乎在判斷有效度。
檢測到符合‘惡毒’標準,言語中飽含羞辱性與毀滅意圖,評定等級:A。新手大禮包發放。係統功能正式啟用。
一股奇異的熱流湧入墨蘭四肢百骸,劇痛瞬間減輕大半。她感覺腦子裡多了些奇怪的東西,像是…怎麼裝得更白蓮更惹人憐愛同時,一個微小的空間感知出現在腦海,大約隻能放個小匣子。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墨蘭的目光死死鎖住新手禮包裡的那個閃爍著詭異粉光的東西——【孃親改造券(林噙霜專用)】!
物品說明:一次性消耗品。對目標林噙霜使用後,將強行切除其‘戀愛腦’核心模塊,並灌注‘搞事業搞錢搞權力纔是王道’、‘男人都靠不住’、‘女兒纔是終身靠山’等先進理念,附帶事業型人格模板(輕度腹黑版)。成功率:99.8%。副作用:可能伴隨短暫頭禿(可再生)及對盛紘基礎好感度清零。
墨蘭的心跳如擂鼓!
前世她最大的桎梏,一半是父親盛紘的偏心與懦弱,另一半…就是她親孃林噙霜那永遠擰不清的戀愛腦!但凡林噙霜能清醒半分,不那麼事事指望著、依附著盛紘的恩寵,不那麼熱衷於跟大娘子王若弗爭風吃醋鬥氣,能把精力真正放在盤算實權和後路上…她們母女何至於落到那般田地
這張券,簡直是救命的仙丹!
幾乎是毫不猶豫,墨蘭在心中默唸:使用!孃親改造券!目標:林噙霜!
粉色的光芒在隻有墨蘭能見的視角裡,化作一道細線,悄無聲息地鑽進了正為她掖被角的林噙霜眉心!
林噙霜的動作猛然一頓。
時間彷彿凝固了十幾息。
林噙霜的眼神從原本的擔憂、心疼、憤怒,瞬間變得茫然、空洞,繼而如同蒙塵的古鏡被驟然擦亮,透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冷靜與清醒。那熟悉的癡纏、哀怨、對盛紘的無限依賴與算計情愛的神色,如同退潮般消失得乾乾淨淨!
墨…蘭她開口,聲音還帶著之前的腔調,但語氣裡多了一絲探究和…審視。你還痛得厲害嗎
孃親變了!
墨蘭強壓下心中的狂喜,立刻在腦中呼喚係統:初級‘茶香四溢’演技包,使用!瞬間,一股做戲的本能籠罩了她。她眼眶一紅,淚水說來就來,聲音虛弱又帶著恐懼:娘…痛…好痛…女兒害怕…爹爹會不會再也不疼我了…
她需要試探!
果然,聽到爹爹兩個字,林噙霜眉頭幾不可察地一蹙,眼中掠過一絲…純粹的厭惡快得如同錯覺。隨即,她臉上堆起的卻是更為濃厚的、公式化的心疼,手卻穩如磐石地輕輕拍著墨蘭:傻孩子,說什麼胡話!你爹爹怎麼會不疼你他現在被大娘子和老太太絆住了,稍後就來看你。
這話是安慰,但墨蘭敏銳地捕捉到林噙霜眼底深處,再冇有以往提起盛紘時那種熱烈的期待和隱晦的甜蜜。那眼神平靜無波,彷彿在談論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成功了!那個戀愛腦的姨娘,真的被切除了!
不過…林噙霜話鋒一轉,聲音壓得極低,語氣是墨蘭從未在她身上聽過的冷靜與算計,疼不疼是次要。你這次受傷,錯得離譜!
墨蘭心頭一跳,這是要教訓她
為娘從前…腦子進了水!林噙霜眼中閃過一絲悔恨的銳光,很快被冰冷的理智取代,爭寵鬥氣,浮於表麵,隻知圍著男人後院的方寸之地轉悠,到頭來被人像抹布一樣丟棄!還連累我的墨兒!她抓住墨蘭的手,力量大得驚人,記住,男人恩寵如過眼雲煙,隻有握在手裡的權勢、真金白銀、還有你的親骨肉,纔是實實在在的根本!
這些話,每個字都如重錘,砸在墨蘭心坎上!這是前世那個永遠隻會教她如何爭風吃醋、如何籠絡男人的林噙霜,絕對說不出的話!
墨蘭激動得渾身輕顫:娘…那…那我們該怎麼辦這次女兒吃了大虧…她開始鋪墊委屈。
吃一塹長一智!林噙霜打斷她,目光灼灼,竟閃爍著一種奇異的野心光芒,盛明蘭那小賤種是個能忍能裝的,她背後有老太太!王若弗那個蠢婦空有大娘子名頭不足為懼!至於你爹…她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譏誚,一個既要好名聲又要美人快活的軟骨頭!我們娘倆兒,得換個法子活!
換…什麼法子墨蘭屏住呼吸。
林噙霜湊到墨蘭耳邊,聲音輕如蚊蚋,卻帶著金鐵交鳴般的決斷:架空他!
第二章:姨娘蛻變,佈局開始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林棲閣安靜得出奇。
墨蘭養著傷,林噙霜不再像以往那樣動不動就去盛紘跟前哭訴邀寵,反而日日悉心照料墨蘭,閒時便拿著賬本(通過墨蘭那0.1立方米的芥子空間偷偷挪出來的部分公中和林棲閣私房賬)細細研究,又或是捧了本《大周律》在燈下靜讀。
盛紘來看過幾次。
第一次,林噙霜淚盈於睫,心疼女兒,自責不已,哀婉動人,隻字不提明蘭,反襯得王若弗氣勢洶洶的辯解和老太太的偏袒顯得小家子氣。盛紘見她如此識大體,心裡那點對墨蘭惹事的遷怒淡了許多,反而覺得大娘子不體恤妾室苦楚。
第二次,林噙霜換了策略。她素麵朝天,衣著素淨,溫聲細語地對盛紘說:主君,妾身想了許久。墨兒這次大難不死,是老天給的警示。妾身以前不懂事,爭強好勝,總給主君和大娘子添麻煩,也連累了孩子們不和。今後…妾身隻求安心禮佛,求菩薩保佑主君官運亨通,保佑盛家上下平安。
她態度謙卑至極,眼神裡是純粹的平靜和看破紅塵的覺悟,絲毫冇有了往日的勾人媚態和算計。這番看破的姿態,配合著她日漸清減的模樣(餓出來的),殺傷力極大!
盛紘這種偽君子最吃這套!他本就不滿王若弗的跋扈、老太太的偏心,又見慣風月,此時麵對一個洗儘鉛華、柔順謙卑的贖罪美人(林噙霜底子極好),尤其這美人還是他曾經的真愛…內心大男子主義的保護欲和憐惜瞬間爆棚!
噙霜!你這又是何苦!盛紘一把攬住她,心疼不已,墨兒受傷是她姊妹間玩鬨不小心,與你何乾更與你無關!莫要說這等生分的話!
不,主君…林噙霜順勢依偎在他懷裡,肩膀微微抽動,彷彿有無儘辛酸和隱忍(演技包全開),是妾身以前冇教好…如今能得主君這樣一句話,妾身…死也瞑目了。她抬頭,眼神清澈又淒楚,妾身隻求…日後若大娘子或老太太因墨兒的事再責怪,求主君看在墨兒年幼無知又傷重的份上…給這孩子一條活路吧!她隻字不提自己,隻求給女兒一個安穩。
這下子,盛紘心底對王若弗和老太太的不滿直接上升到頂!他心中天平徹底傾斜,覺得林噙霜母女纔是被欺負的可憐人!
放心!盛紘拍著胸脯保證,有我在,絕不容人欺負你和墨兒!
第三次來,盛紘更是被林噙霜的與世無爭打動,加上王若弗那邊又鬨騰了幾次,反而惹得他心煩。林噙霜體貼地不再提要求,盛紘反而覺得虧欠了她。於是,當林噙霜小心翼翼、欲言又止地提出:主君…府裡現下事多,大娘子又要管家,又要操心如蘭的婚事,還要為華蘭在夫家打點…忙得連口熱茶都喝不上。妾身看著實在心疼…想著能不能幫大娘子分憂,哪怕隻是管管廚房采買這類粗苯活計,讓大娘子能多歇息歇息
這話說得太漂亮了!一是知道大娘子辛苦,二是體諒大娘子操勞,三是主動請纓乾臟活累活,完全一副為了盛家和諧、犧牲自我的姿態!
盛紘正覺得王若弗管家能力一般還愛掐尖,看看眼前懂事體貼又能力不俗(從前提過林噙霜曾幫襯過管家)的林噙霜,再看看那個咋咋呼呼的蠢笨主母…他幾乎冇怎麼猶豫就拍了板:噙霜有心了!你有這份心就好!行,我看大廚房的采買就先交給你管著試試!權當給大娘子分擔些!
廚房采買!油水豐厚之地,又是命脈!墨蘭在床幔後聽得清清楚楚,激動得指尖都在抖!成了!第一步!她娘現在…太可怕了!不對,是太英明瞭!
第三章:母女合謀,撒網捕魚
拿到廚房采買權的林噙霜,如同拿到了一把撬動盛府根基的槓桿。
她並未立刻大肆貪墨,相反,她管得極有條理。賬目分明,斤兩覈算精準,甚至連給各處主子院子送菜送肉的時辰都比王若弗管著時更準時。
同時,她利用采買的便利,開始不動聲色地編織自己的關係網。送菜的老李頭家小兒子想進盛府做事行,給他安排個花房的空缺。王大娘在鄉下有幾個手藝很好的養雞鴨的窮親戚那就繞過中間商,多給幾分利收購他們的雞鴨,既新鮮又替盛府省了錢(實際上省的錢入了林姨娘腰包)。負責采買的粗使婆子、媳婦子,家裡誰病了,誰短了銀錢,林噙霜總能及時而低調地予以幫襯。
很快,廚房這條線上下,都成了林棲閣的眼睛和耳朵,也開始心照不宣地向著這位仁善、公平的林姨娘。
墨蘭的傷也好了。有初級茶香四溢演技包加持,她表現得比從前更加低調謙和,每日去給老太太請安,對著大娘子恭敬有加,對明蘭更是和顏悅色,彷彿假山之事從未發生。她勤練女紅,精研詩詞,還偶然救下了老太太養的一隻被風吹落到她窗前的鸚鵡,重新掛回老太太屋外的廊上。這份巧遇和細心,讓老太太也對她改觀了幾分,覺得這孩子吃了虧,倒是沉穩懂事了。
時機漸熟。
一日,母女倆在門窗緊閉的內室對坐密謀。
墨蘭:娘,廚房這第一步站穩了。但光靠這個,撼動不了他的根基,更遑論架空。還要朝錢下手!
林噙霜眼中精光一閃,這些日子被灌輸的事業腦早已運轉得無比順滑:娘清楚。盛家最大的財源是你爹那些田莊鋪麵,都是他的心肝肉。還有府庫公賬,銀子進出都在王若弗眼皮底下,我們插不進手。硬來不行。
那就軟刀子割肉!墨蘭嘴角勾起一絲與她年紀不符的狠辣,我有一個人的把柄…或許能用。就是不知道娘敢不敢賭
說來聽聽!林噙霜毫不遲疑。
墨蘭壓低聲音:周雪娘!
林噙霜瞳孔一縮。周雪娘,是她從前最信任的心腹!前世也是這個老虔婆,在她被厭棄後第一個反水踩她!
娘先彆氣,墨蘭解釋道,周雪孃的兒子在賭坊欠了一大筆錢,她正四處籌銀子填補,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對府庫鑰匙不熟,但她有個相好的…是前門回事處管收禮的李管事!那李管事是個虛胖的軟蛋,靠著家裡的關係進的府,最是貪杯又好色!
墨蘭的芥子空間小是小,但用來偷放幾份關鍵的證據(如周雪娘和那李管事約見的字條,以及她讓係統幫忙檢索收集的李管事貪墨小筆財物、吃回扣的鐵證)綽綽有餘!
林噙霜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女兒的眼神充滿了震驚,隨即是巨大的欣喜!這孩子…開竅開得不止一點半點!
好墨兒!真有你的!林噙霜毫不吝嗇誇獎,思路飛快,你是想…讓周雪娘去‘勾’那李管事下水撬動府庫公賬
不止!墨蘭眼中閃爍著茶藝大師的光輝,府庫鑰匙在王大娘子心腹賴媽媽手裡。那老貨銅牆鐵壁。但賴媽媽有個軟肋——她那個不成器隻知道賭錢的兒子,欠的窟窿可不比周雪孃兒子的少!
母女倆相視一笑,眼中都充滿了野心的火焰。一個計劃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中迅速成型——一個圍繞著府庫公賬、看似為彆人解憂、實則一步步套死盛紘錢袋子的精密騙局!
第四章:連環巧局,甕中捉鱉
接下來的日子,周雪娘發現林姨娘似乎遺忘了過去的嫌隙(係統改造後的林噙霜演技MAX),反而很體恤她的難處,主動提出可以借她一筆銀子應急(當然是高利貸)。周雪娘感激涕零,對林噙霜幾乎言聽計從。
某天,周雪娘愁眉苦臉地對李管事訴苦自己兒子的債務催得急,走投無路。李管事正被周雪娘迷得五迷三道,又貪圖她的利息回報(林噙霜承諾給的高額好處費),加上週雪娘無意間暗示隻要能幫成這事,她什麼都依他。
在巨大的利益誘惑和周雪娘若有似無的身體誘惑下,李管事鋌而走險!他利用前門管事之便,勾結外頭一個放印子錢(也是林噙霜母女暗中物色好、信用度極佳的幌子)的王員外,偽造了一筆府裡急需用度的臨時大額支出憑證(模仿大娘子筆跡和府印,有係統提供的高仿技術支援),讓那王員外在府衙蓋了公章,極其逼真!
這筆高達五千兩的假賬,順利通過了年底的初步覈驗(那時候的賬目覈查遠不如現代嚴謹),進入了府庫的應付賬款目錄。
同時,林噙霜又通過廚房采買的便利,偶然聽到賴媽媽的兒子又欠下钜債,被賭坊砍了手指(實則是林噙霜暗中使人下的重手,嫁禍賭坊)。賴媽媽方寸大亂!
這時,墨蘭扮演的貼心解語花登場了。她無意間在去請安的路上偶遇失魂落魄的賴媽媽,主動關心。
賴媽媽,您這是怎麼了可是身子不爽利墨蘭一副天真爛漫的擔憂模樣,我見您臉色極差,莫不是家裡有事若是有什麼難處,說出來或許女兒能幫您想想辦法前些日子我那房裡收拾箱籠,倒翻出幾樣我娘以前戴過的舊釵環,成色是舊了點,但好歹是赤金包銀的,拿去應應急總是可以…她語氣真誠,彷彿真的隻是關心長輩。
賴媽媽正六神無主,被墨蘭這一關心,差點哭出來。她看著墨蘭那張純潔無害的臉,又想起周雪娘曾私下對她耳語:林姨娘如今寬厚大方,對她兒子都肯借錢週轉…一個衝動(也是賭債壓垮了神經),賴媽媽竟鬼使神差地道:姑娘…奴婢…奴婢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奴婢那不成器的兒子…他…他把人家賭坊的人打傷,現在要賠一大筆銀子,否則就要告官抓他啊!
墨蘭心中冷笑,麵上卻驚訝萬分,隨即是深切的同情:哎呀!這…這可如何是好賴媽媽你是祖母和大娘子身邊的體麪人,這要是…唉!她話鋒一轉,聲音壓得更低,我娘最近倒是得了一筆…意外之財,正想做點小買賣呢。隻是數目…不知賴媽媽需要的具體是…
賴媽媽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也顧不得許多,抖著嘴唇說了個巨大的數字——兩千兩!
墨蘭立刻露出恰到好處的為難:這…這數目確實太大。賴媽媽,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娘手頭現銀確實不夠這麼多,但她正好看上…啊,不,是我娘最近幫大娘子處理一些賬目,發現府庫裡有筆給京郊皇莊修水渠的備用款子(就是那筆偽造的五千兩款項中的一部分),這筆銀子下個月才支取,您先…借用一下,等您這頭週轉開了,神不知鬼不覺地還回去補上,利息就按我娘放給周雪孃的,您看…成嗎我娘也是急您所急,知道您是老人了,信譽極好,纔敢開這個口…
一番半真半假、威逼利誘的貼心話下來,賴媽媽本就慌亂的心防徹底崩潰!挪用府庫公款的大罪!但兒子的命更重要!況且有周雪娘成功在前,又有林姨娘善意幫助,還有四姑娘作保…她哆嗦著點頭同意了。
很快,兩千兩钜款從府庫被賴媽媽利用看守換班的空檔(被林棲閣買通的下人故意製造)秘密提走(銀子也是假的,裡麪包著石頭,真銀在運送途中就被掉包進了墨蘭的芥子空間)。
第五章:攤牌前夕,埋線奪權
時間如梭,一晃到了需要支付那筆皇莊修水渠工程款的日子。
負責跑京郊皇莊收租的管事匆匆回來,麵色煞白地找到盛紘:主君!大事不好!皇莊莊頭說…根本冇收到府上預付的五千兩水渠款!那水渠都快乾裂了,急等著這筆錢動工呢!莊頭大怒,說要上報工部!
盛紘腦袋嗡的一聲!這還得了!敢拖欠甚至侵吞給皇莊的款項一旦捅上去,彆說官位,腦袋都可能保不住!他急吼吼去問王若弗!
王若弗也懵了:什麼五千兩什麼時候的事府庫賬本裡冇見這筆開支啊!
查!徹查!
當那份有大娘子親筆簽名和府印、還蓋了府衙公章的支取憑證被翻出來時,王若弗氣得差點背過氣:天殺的!哪個挨千刀的狗東西敢偽造老孃的筆跡和府印!我殺了她!
再往下查,查證了王員外(早已拿著好處銀子和李管事分贓跑路),鎖定了辦事的李管事。李管事根本不經嚇,被盛紘一吼,立刻尿了褲子,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他聲稱是周雪娘求他、引誘他做的!周雪娘被提溜過來,看著臉色鐵青的盛紘,再看看那份要命的字據(上麵的約定她兒子的債務被一筆勾銷,條件是辦成此事),心如死灰,隻能絕望地指認是賴媽媽給她的訊息渠道,並供出了賴媽媽兒子欠賭債被斷指的事!
賴媽媽很快也被拿下。麵對李管事和周雪孃的對質,再一看那張記載著她兒子名字和被砍手指細節的字條(林噙霜偽造得幾乎天衣無縫),她百口莫辯!尤其在被強行搜身時,發現她身上藏著從府庫支取兩千兩銀子的假憑證底單(也是墨蘭遺失在她必經之路上的),更是鐵證如山!
賴媽媽當場暈死過去。
王若弗作為主母,管家不力,心腹重臣賴媽媽監守自盜(兩千兩钜款不翼而飛),副手李管事內外勾結偽造賬目!還有周雪娘這個女人也是攪屎棍!鐵案如山!她這管家權,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
盛紘氣得差點厥過去!他清廉自詡,最好官聲,家裡竟然出了這等驚天貪汙案!數額高達七千兩之巨!(五千兩假賬加兩千兩挪用)這要是傳出去…他盛紘的臉麵、仕途都完了!他看向王若弗的眼神簡直像看仇人!都是這個蠢婦管家無能!
老太太聞訊大怒,但事關重大,為了盛家聲譽,隻能強壓下去內部處理。
林噙霜母女,作為幕後黑手,全程完美隱身。林噙霜甚至還適時地自責道:主君,都是妾身不好!當初看著李管事還算可靠…纔在賬目上用了他的名字,冇想到…冇想到他竟如此狗膽包天!妾身有罪!
她越是這樣說,盛紘反而越覺得她無辜!看看!人家林姨娘隻是用錯了人!罪魁禍首是王若弗的心腹賴媽媽!是那個背主的周雪娘!是那個該死的前門李管事!
管家權必須換人!
老太太銳利的目光掃過一臉惶恐自責的林噙霜和旁邊小心翼翼給她遞帕子擦淚的墨蘭,最終也隻能暫時妥協。家裡還有剛議親的如蘭,有遠嫁的華蘭,實在經不起再大的風波了。至少林噙霜管家這段時間,廚房井井有條,從未出錯…或許讓她暫代管家,是眼下最穩妥、最能穩住局麵避免流言蜚語的選擇盛紘更是無比讚同!
於是,在林噙霜的推辭不敢當和盛紘的非你不可中,盛家的管家權,終於落入了林棲閣之手!
第六章:步步蠶食,財權儘攬
拿到管家權,隻是開始。
林噙霜母女深諳溫水煮青蛙之道。
林噙霜上任後第一件事就是肅清風氣!她大義滅親,將前院的李管事、賴媽媽、周雪娘三人的罪證整理清楚,稟報盛紘和王若弗。
盛紘恨不得立刻打死她們以泄心頭之恨!但林噙霜卻一臉菩薩心腸(腹黑版)地勸道:主君息怒!打殺了她們,反而顯得我盛家心虛草菅人命。傳出去於官聲不利。不若…將這三人,連同她們的家人,遠遠發賣了去。這樣既顯得主君寬宏仁厚(殺人滅口),又讓人知道我們家規矩森嚴,以後誰還敢犯
盛紘深以為然,覺得林噙霜做事果然有章法,處處為他想。王若弗雖然恨毒了賴媽媽害她失權,但看到林噙霜如此大方地放她們走(其實是怕她們死前亂咬),也無奈地同意了。最終,李管事、周雪娘、賴媽媽三家,被賣到了遙遠的、人跡罕至的苦寒礦山,再無音訊。隱患徹底剷除!
第二步,林噙霜藉著清查庫銀損失、整頓府務的名義,發現了之前王若弗管家時疏漏的幾處田莊賬目虧空,又尋回了幾處被遺忘多時、出產豐厚的祖產鋪麵,甚至還因廚房采買的節儉和對部分管事貪墨的追繳,追回了一筆數目不小的私房錢。
這一番操作下來,不僅把虧空七千兩的窟窿奇蹟般地抹平了大部分(實際上追回的銀子大頭進了自己腰包),還彰顯了她卓越的管家理財之能!盛紘對她是讚不絕口,就連老太太也無話可說。
第三步,林噙霜以開源節流、減少人員冗餘為由,開始裁撤府中用度,減少仆役數量。被裁的自然是王若弗和大房的心腹或者不中用的牆頭草。而林棲閣和忠心投靠她們的人,則被量才錄用,安插進了各處要害位置:賬房、庫房、各處采買管事、園丁花匠、甚至看門的婆子…
不到半年,整個盛府的內務人事,明裡暗裡都打上了林棲閣的烙印。銀錢進出、賬冊記錄,更是被林噙霜一手把控。她開始不動聲色地操縱賬目,將府裡部分收益截留,劃入墨蘭名下(掛靠在墨蘭捏造的、遠房表舅開設的慈善書畫鋪下,實際上是她母女倆的私人小金庫)。她甚至還利用盛紘愛字畫古董附庸風雅的毛病,找人做了些高仿贗品(用係統提供的技術鑒定過能矇混過關),一點點換出了盛紘私庫裡珍藏的幾件寶貝,換成銀子…
墨蘭則充分發揮茶藝大師的功力。她陪著林噙霜去各處田莊、鋪麵巡查,美其名曰學習理家之道。每到一處,都表現得恭敬好學,對莊頭和管事禮數週全,言語間不時流露出對父親盛紘清廉勤政的敬仰和對母親操勞辛苦的心疼,還經常自掏腰包給莊戶裡的老人小孩送些小點心,博得了不少好名聲。暗地裡,則用演技包配合小恩小惠,收攏人心,順道查缺補漏,確保冇有地方上的漏網之魚會成為日後的破綻。
母女倆一明一暗,配合得天衣無縫。整個盛家後院,如同一個巨大的蜘蛛網,她們穩穩地占據了中心的巢穴,而盛紘和王若弗,如同掉進網中不自知的飛蛾。盛紘整日沉浸在家庭和諧、後院得力的自我陶醉裡,被自己妾室女兒的孝順恭敬和才乾深深感動著。王若弗失權後元氣大傷,又被女兒如蘭(性格直爽,反倒有時覺得林噙霜管家確實比娘強點,錢給得寬裕)和老太太(為了家中安寧暫時隱忍)勸著,隻能眼睜睜看著林棲閣日益壯大。
第七章:圖窮匕見,易主盛家
機會終於來了。
盛紘所在工部的一個關鍵職位空出來,是晉升的絕佳機會。但對手強大,需要打點運作的銀錢可不是小數目。盛紘自己的俸祿和那點清流傢俬根本不夠看!他愁得幾天冇睡好。
就在他焦頭爛額之際,林噙霜帶著墨蘭來了。
主君,林噙霜依舊溫柔似水,體貼萬分,妾身見您日日憂煩,於心不忍。打聽之下,才知是為官務煩擾。
盛紘歎氣道:噙霜啊,是有一樁緊要事…罷了,內宅婦人,跟你說了也…他話未說完。
主君可是為工部員外郎的那個空缺林噙霜語出驚人。
盛紘猛地抬頭:你…你怎麼知道!
墨蘭適時開口,聲音清脆又帶著崇拜:爹爹勤勉為公,聲名遠播。孃親雖在內宅,也時時關心爹爹前程呢!
林噙霜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份單子(實際上是墨蘭的嫁妝單子修改版):主君看看這個。
盛紘疑惑地接過,隻掃了一眼,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上麵赫然列著:
——
京郊上等水田三百畝(從公中田莊最肥的地裡劃出的私產);
——
西街三進帶鋪麵大宅一套(剛低價從急需週轉的遠房親戚手裡購入);
——
白銀一萬五千兩(大部分是林噙霜母女私房小金庫,部分是挪用的公賬);
——
前朝古董字畫(贗品充真)若乾;
——
……
價值之高,遠超想象!
這…這…盛紘聲音都抖了,不敢置信地看著林噙霜,噙霜,這…
主君,林噙霜笑容不變,語氣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妾身知道您清高,不愛阿堵物。但京中人情複雜,有些關節,光是講道理是行不通的。這些東西,都是妾身和墨兒替您…辛苦攢下的。她把辛苦二字咬得極重。
您隻管拿去打點。若是還不夠…林噙霜故意頓了頓,眼神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書房裡的博古架(上麵有些真品已被替換),隻要是為了主君的前程,妾身這林棲閣砸鍋賣鐵,也給您湊!
盛紘被巨大的驚喜砸暈了!他看著這價值連城的單子,再看看林噙霜那為了他不惜一切的決絕眼神,還有墨蘭那充滿孺慕之情的目光…感動得無以複加!他一把抓住林噙霜的手:噙霜!墨兒!你們…你們真是我的賢內助!好女兒啊!
他絲毫冇有懷疑這些東西的來路!隻以為是林噙霜精打細算和墨蘭書畫鋪經營所得!他甚至覺得,有這樣深明大義、無私幫襯他的妾室和女兒,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銀子迅速到位。在金錢開道下,加上盛紘自己確有些才學資曆,晉升之路非常順利!不久,工部員外郎的任命書就下來了!盛家一片喜氣洋洋!
第八章:名主實仆,塵埃落定
任命下來當晚,盛家設了家宴慶賀。
廳堂內燈火通明。大娘子王若弗臉色僵硬地坐在老太太下首(老太太臉色也不太好),如蘭倒是真心實意為父親高興。明蘭安靜地坐著,眼神清澈,但手指無意識地捏緊了帕子——她敏銳地察覺到一絲極其不對勁的氣息!林噙霜和盛墨蘭的氣場…太盛了!
主角盛紘紅光滿麵,春風得意。他頻頻舉杯,感謝母親養育之恩(老太太勉強扯出個笑),感謝大娘子持家(王若弗哼哼一聲),更重點感謝了賢淑能乾的林姨娘和乖巧懂事的墨蘭。
這一回,真是多虧了噙霜和墨兒替我操持!盛紘喝得微醺,拍著胸口,你們辛苦了!從今以後,家裡內外,噙霜你的話就代表我!墨兒…他轉向墨蘭,滿眼慈愛,爹爹冇白疼你!你的嫁妝,爹再加三成!
老太太眉頭緊鎖。王若弗更是臉都氣綠了!
林噙霜和墨蘭相視一笑,站起身來。林噙霜端起酒杯,姿態優雅從容,笑容完美無瑕:主君言重了。妾身和墨兒不過是儘了本分。能為盛家、為主君分憂,是我們的福氣。她環視全場,目光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隻要主君官路順遂,大娘子和老太太安心頤養天年,家中諸事順泰…我們娘倆,再苦再累,心裡也是甜的。
墨蘭也上前,笑靨如花,對著王若弗和老太太盈盈一拜:墨蘭定當好好跟著我娘學習理家,讓大娘子嬸嬸和祖母省心!
這話說得,彷彿她們纔是盛家真正的主宰!而盛紘,則徹底成為了一個需要靠她們供養和扶持才能坐穩官位的…傀儡!
王若弗再也忍不住,騰地站起來:盛紘!你…
大娘子!林噙霜的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一樣,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打斷了王若弗的怒火。她端著酒杯的手穩如泰山,眼神銳利地看向王若弗:主君今日大喜,大娘子身子不適,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免得…掃了主君的興
她的語氣平淡,但其中蘊含的威脅意味卻讓王若弗後背一涼!她猛地想起那無聲無息消失的賴媽媽、周雪娘、李管事!再看看盛紘此時看向林噙霜那完全依賴和信任的眼神…一股寒意從王若弗腳底直竄頭頂!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可怕!
你…王若弗指著林噙霜,手指都在抖,卻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老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複雜地看了林噙霜和墨蘭一眼,最終疲憊地擺擺手:罷了,我累了。你們…也都散了吧。她第一次感到了無力迴天。
廳堂內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盛紘醉意朦朧,根本冇意識到底下的刀光劍影,隻覺得林噙霜在替他彈壓大娘子,維護家宴和諧,高興地揮手:對對對!都散了吧!噙霜留下陪我說說話!
眾人各懷心思地離席。
宴會散去,喧囂落儘。林噙霜攙著半醉的盛紘往書房走。
墨蘭回到自己的院子——如今早已是比肩葳蕤軒的華麗所在。
站在精緻繡樓的窗前,俯視著夜色籠罩下井然有序、處處打著林棲閣烙印的盛府,墨蘭唇邊勾起一絲冰冷而滿足的笑意。
丫鬟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本厚厚的冊子進來:姑娘,這是各處這個月的收益和開支…林姨娘說請您過目。
墨蘭隨手接過,看也不看:放著吧。一會兒送去給我娘。
她對賬本冇太大興趣。她現在更期待另一件事。
娘那邊…開始了墨蘭輕聲問。
貼身大丫鬟雪娥是她的心腹,低聲道:是。林姨娘剛吩咐下去,說老爺今日高興,賞全府下人每人一百錢,讓大家也都沾沾喜氣。賬…從老太太的私庫裡支。
墨蘭嗤笑出聲。用老太太的私房錢替她們收買人心這一巴掌打得響!看來孃親是徹底撕下最後一點溫情了。
對了,雪娥,墨蘭轉身,慵懶地靠在軟榻上,明兒一早,讓人把這本…她指了指書桌上一本厚厚的新詩集,封皮上寫著《孤月集》(裡麵都是狗屁不通的酸詩),給父親送去。就說…女兒新得了本孤本詩集,想著父親最愛品鑒,特意獻上。再附一盒墨娘剛研製好的安神香,就說女兒見他近來操勞…心疼,讓他好好品讀,安心歇息,府裡內外一切有我娘呢,叫他…不必費神。
這哪是詩集和安神香這是徹底把他當成一個需要孝敬和供著的吉祥物!用無聊的詩文和藥物,安他的心,養他的老,耗他的神!讓他沉浸在無上權威的虛妄感中…然後,徹底架空成一個空有官銜、全無實權的盛老爺!
雪娥忍著笑,鄭重應下:是,姑娘。
書房裡。
林噙霜看著盛紘被侍女伺候著洗漱寬衣躺下,鼾聲漸起。她並冇有離開,而是在書案前坐下。
案頭堆滿了今日各處送來的賬冊和需要處理的家務文書。她眼神銳利,提筆,在幾張涉及產業更名、地契過戶的單據上,龍飛鳳舞地簽下了林氏霜印幾個大字。又將一本寫著墨蘭置產的明細冊子,鎖進自己帶來的那個新做的、異常沉重結實的黃花梨木匣子裡——那匣子裡塞滿了厚厚的地契、銀票、鋪麵文書…上麵寫的名字,全部是:盛墨蘭,林霜。
做完這一切,她起身,走到書房的博古架前。取下一個盛紘極為珍視、據說是價值連城的北宋官窯天青釉花瓶(真品已在墨蘭的空間裡),隨意地將案頭一瓶盛開的晚梅插了進去。
然後,她輕輕撫摸著那平滑冰涼的瓶身,對著沉睡的盛紘喃喃低語,聲音平靜得可怕:
主君安心升你的官。
你的體麵,我們自然會給你撐得足足的。
你的官,我們幫你做。
這盛家…往後,會是我林噙霜的。
或者…該改姓林了
她的話消散在寂靜裡,隻有燭火劈啪爆了個燈花。
翌日清晨。
墨蘭派來的丫鬟恭敬地將那本《孤月集》和一盒安神香擺在了盛紘書房的桌案上。
林噙霜看著那本裝幀精美的詩集和熟悉的安神香包裝,嘴角露出一絲瞭然又冷酷的微笑。她對著前來請示給老爺送去哪一份早膳比較好的管事婆子揮揮手:
老爺昨夜勞神,清淡些就好。讓…讓大廚燉一盅最上等的血燕,加些安神補氣的藥材,記得多煨兩個時辰…務必要讓老爺吃得舒心。對了,她像想起什麼,順便把我這裡對好的上個月府庫總賬冊子…也讓管事婆子給老爺送去。讓他‘瞧瞧’,心裡也有個底。她特地在瞧瞧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那厚厚的賬冊,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再加上那些無聊的酸詩…足夠盛紘瞧得頭暈眼花,徹底不想再看第二眼!這纔是真正的安神!讓他從骨子裡厭倦這些俗務,徹底依賴林棲閣的操持。
管事婆子心領神會,應聲退下。
冇過多久,盛紘睡眼惺忪地起來,看到桌上那厚厚的賬冊詩集和字條,立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他順手拿起那本酸詩翻了翻,隻覺得無趣至極。再看看旁邊那本藍皮賬冊——厚得嚇人!他想起昨夜林噙霜為他分憂的辛苦和自己晉升的喜悅…果斷放下了!
噙霜辦事,我放心!他對著送東西來的丫鬟擺擺手,又看到那盅香氣四溢的血燕,心情更好,收起來收起來!讓林姨娘看著辦就行!告訴她,好好歇著,彆累著!
丫鬟應聲退下。
林噙霜聽著回話,端起新沏的雲霧茶,愜意地抿了一口。
窗外春光正好。
管家王媽媽小心翼翼地問:林姨娘…那賬冊
林噙霜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該怎麼記就怎麼記。規矩都定好了,照著章程辦便是。以後不是十萬兩以上、或者涉及族中產業變賣的大事,不必來煩我和主君。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難以言喻的弧度,主君一心為國操勞,我等後宅之人,自當替他管理好這些庶務,免得擾他清靜。記住了嗎
是!奴婢明白!王媽媽(如今是林噙霜提拔的副管家)凜然應聲,退了下去。
空蕩蕩的花廳裡。
林噙霜拿起桌上一個果子,細細削皮。
墨蘭步履輕快地走了進來,穿著一身鵝黃色的新衫,映得小臉明媚動人。
娘,聽說爹今日精神頭不錯
嗯,林噙霜將削好的果子遞給墨蘭,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和平靜,看了兩眼你送的書,說甚好。喝了兩口燕窩,精神著呢。
墨蘭接過果子,輕咬一口,甜汁四溢。娘倆相視一笑。
娘,我想著…西街口那間鋪子位置極好,墨蘭彷彿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與其租給彆人,不如我們自己開個綢緞莊正好我閒來無事畫的那些花樣子,都還不錯。
你想做就做。林噙霜拿帕子擦了擦手,左右賬房裡銀子還夠週轉。隻是小心些,彆讓你爹…看著賬本頭暈。她語氣平淡無波。
爹哪還有功夫看賬本墨蘭笑起來,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卻帶著掌控一切的銳氣,有那功夫,不如多賞賞他那些寶貝‘孤本’要不…女兒再給他尋些珍奇蘭花來養養免得他閒得慌。
林噙霜也低低笑了起來,眼中精光閃爍:甚好。養花好啊…修身養性。
腳步聲在門外響起,一個麵生的管事婆子(新提拔的心腹)神色有些緊張地探頭:林姨娘…大娘子…王若弗,說她那裡這個月的份例…對不上數目!
林噙霜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重新覆蓋上一層冰霜。她放下手中帕子,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數目怎麼會錯定是她院裡的人不仔細!你讓賴家的(新提上來的賬房娘子,姓賴,卻非前頭那個賴家)去!帶上賬簿和本月的定例冊子,親自去給大娘子…講清楚!務必讓大娘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特意在講清楚、明明白白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那管事婆子瞬間懂了——這是要去敲打大娘子!讓她徹底認清現實!趕緊應聲而去。
看著管事婆子消失的背影,林噙霜重新拿起一個果子,動作優雅地繼續削著。
墨蘭慢條斯理地吃完手中的果子,將果核丟進一旁的瓷碟裡,發出清脆的輕響。
她拍了拍手,對林噙霜嫣然一笑,帶著一種天真的殘忍:娘,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看看…盛家老爺最新的那本賬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刀鋒,已然穿透了層層朱門雕梁畫棟,落在了那象征著盛家至高無上權威的主書房。
在那裡,曾經掌握盛家所有命脈的官印和家主私章,如今更像是華而不實的裝飾品。真正的權力、金銀、還有盛家未來的命脈,早已悄無聲息地落入了林棲閣這對母女的手中。
架空,已成定局。
盛世主君之名仍在,林墨實權之花已然在森森府邸中悄然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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